送一名特派员来与上海地下党眼镜蛇接头,之前的行动中,他察觉到同行的小组中有国民党的特务,只是不确定是谁,又没有办法直接通知到明楼。
“所以你索性伪造了证件和存折,把他的户头提空了?”
“阿诚哥,你的签字挺好用的。”
“嬉皮笑脸。”其实也亏得阿诚好意思说他,上车后,他也没敛过笑。
大哥和明台都回来了,大姐如果知道想必也很开心。
“就算不能提,银行也会立即通知大哥。这样你们肯定能猜到我回上海了。”明台道,“眼镜蛇方面之前就得到过此次接头的指令,那我的来意也很明显。不见面,却以这样的方式引起你们的注意,我想你们能明白我的警告。”
“对,所以卖了你。”阿诚嘿嘿一笑,随即正色道,“那个人不是我这条线上的。戴笠死了以后,内部派系斗争很况重复了许多遍。阿诚个子高,挡住了身后的明堂和明楼。
一个丈夫和父亲在他的家人面前,总要有些尊严。
明堂其实是家里长辈最喜欢的。
从小就懂事,聪明灵活,但也从不走歪门邪道,是长辈心里他们小一辈当学习的楷模。
一个一辈子都精明不已的商人,看着家业在自己的手上被吸尽了脂膏。明堂以一个惊人的速度衰老了下去,然后抹上发油和发蜡,穿上漂亮的西服,笑嘻嘻地回家。
他从来没同明楼说过,明楼也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这些事。
直到今日要分别,握住他皮肉松弛,瘦了许多的手,明楼这才感到他的大哥也苍老了许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明堂沉下脸,推回明楼塞到他手里的一个沉甸甸的包。
“入股。”明楼笑了,“亲兄弟,你不能坑我。”
码头寒风吹彻,远处汽笛正响,人们背着大包小包,哭哭笑笑地告别。告别不知何日重逢的亲友,告别上海。
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上海。
明楼早孤,明堂的父亲曾经对明楼寄予厚望。他曾带着明堂和明楼来码头讲船运公司在这里运行的一环。往事尚未在寒风里散尽,他却已经要坐船离开这一片让心热了又冷了的故土。
“跟大哥做生意,有赚头。”明楼把那个包又推出去,“等我们混不下去了,去南洋找你。花园洋房先给我们买好,晓得哇?”
“小王八蛋。”
“好久没人这么骂我了。”明楼笑笑。
“你大姐晓得你皮厚,不稀罕骂你。”明堂神色黯了黯,往那边看了一眼,犹豫片刻,“你大姐之前其实和你大嫂说过很多次,想给你找个合适的姑娘。不用门当户对,只要性情好,能照顾你。”
“大哥……“
“父亲早年说过,如果明楼这个小混蛋讨了老婆,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