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一把利刃,陡然间消失无踪。
毕竟众人都在跟前儿,西闲想要笑一笑,然后再冠冕堂皇地说上几句话,但是嘴角才一动,泪珠先纷纷地滚落下来。
西闲突然失语,原来这就叫做“喜极而泣”。
皇帝亲率精锐灭了北蛮人的圣域王庭,并在绛州打了胜仗的消息,就像是汛期的钱塘江水,以势不可挡的架势迅速地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每一户人家。
这大半年来,臣民百姓们翘首以待的,是两样东西。
第一,是所谓“微服”而出的皇帝的消息;第二,是关于跟北蛮战事的捷报。
但让人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
幸而宫中还有皇后跟太子坐镇,又有个关小公爷统理内外事宜,在此之外,如果不是内阁里有皇帝的亲信辅臣在辅佐处理政事,如果不是雁北军忠心耿耿地驻扎在城外,如果不是禁军万众一心,镇抚司缇骑四出,京城哪里会如此的“淡定祥和”。
只怕早就各种势力交错,群魔乱舞起来。
毕竟皇帝这么久没有出现,暗中流言汹汹,光是民间的各种晦暗猜测,再加上有心之人挑唆的话,很可能的行径。
他没有死,他真的还活着!
如果是以前,赵宗栩会在心悸之际觉着欣慰,但是现在,却只有无尽的胆寒。
文安王仿佛看见了,在那尸山血海之中,还有一具尸首,是他赵宗栩。
他开始后悔自己太过草率地回京来了。
关潜比他预料的还难对付,先前几次试探,都给关潜不动声色地挡了回来。
从关潜的行事,可以想到当初顾恒在的时候,何况还有个林西闲。
文安王有点明白为什么赵宗冕会那么放心地离京了。
可现在不是他表达敬佩的时候,文安王知道,这会儿再离京已经晚了,甚至有欲盖弥彰之意,他得找一条出路。
也许,在赵宗冕回京之前,可以试着放手一搏!
信使才回京两天,按照行程,赵宗冕就算快马加鞭,总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回京。
事态或许还有转机。
但是文安王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显然低估了赵宗冕的行动力。
宫中。
自从确认了赵宗冕正在回京路上后,泰儿显然比先前活泛了许多。
这段日子里,小孩子一直都拧紧眉头,少笑少跳,仿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能独当一面的太子,不是个任□□闹、会叫人欺负的小孩子。
虽然在西闲面前依旧撒娇,但也时时刻刻留心西闲的神情变化,他小小年纪,已经懂得了察言观色,所做所说,无非都是想让母后宽慰。
有时候西闲夜晚睡不着,起身去看他,往往会发现泰儿不在自己的殿内,一路找过去,才发现他竟是跟承吉承祥挤着睡在一起。
负责照看的嬷嬷悄悄对西闲禀道:“原先两位小皇子吵嚷打架,太子还安抚教导他们呢……娘娘,太子甚是聪慧懂事,年纪这样小就懂得为娘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