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萤,别说姜郁玫只给了你一破手镯,就算她把公司过户到你门下,我也只要祝星萤,你们别他妈不识趣。”
说完,姜眠拂开众人往外走。
扫兴。
第28章离别
“我设想过很多种未来,却没想过你会离开。”
清晨六点零七。
窗外晨雾飘渺,琥珀色的阳光逐退群星,穿透玻璃洒在木地板上。
祝星萤被闹钟吵醒,理了理翻到肚皮上的浅蓝色睡裙,揉着头发开门出来。
沈芹云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让她赶紧去洗漱一下,等会吃过饭直接练舞。
祝星萤从洗手间整理好出来,在餐桌前坐好,乖乖地等着开饭。
她吃不惯这里的饮食,沈芹云每天都会准备中式早餐。
祝星萤吃了一口,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妈妈,网怎么坏了?”
沈芹云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说,“大概是出什么毛病了吧,最近这几天就别玩手机了,专心练舞,什么事等比赛完再说。”
她没有深思,点了下头。
晚上给姜眠打电话时,他的声音沙哑,听起来好像很疲惫。
她问怎么了,他说是烟抽多了。
她软软的嗔,“你当你自己熏腊肉啊?别抽烟了好不好,吸烟有害健康。”
他只说,好。
祝星萤捧着牛奶抿了一口,听见他说道,“对了囡囡,最近别上网了,专心跳舞好吗?”
她伸手去碰床头的捕梦铃,睡裙翻到肚皮上,像只慵懒的小猫咪,“好啦好啦知道了,你们一个二个约好的吧,都是这套说辞,我会好好练舞的啦。”
姜眠嗯了一声,忽地说道,“我好想你。”
她很喜欢他用这样认真的语气说想她,让她很想要一把扑进他怀里。
祝星萤躲进被子里,声音闷闷地,传进他的耳膜,“我也是啊,每天都好想你。”
“囡囡,我……”他正要说话却被打断。
那边似乎有人在叫他,姜眠淡淡地应下,对祝星萤说,“你早点睡吧,我这边有点事。”
她没有多想,软软地说了句晚安。
那时候,她隐约察觉出他的异常,却选择了刻意忽视。
等比赛完她就回去看他。她想。
总比赛前一天,祝星萤第一次忘了给姜眠打电话。
等想起来时,人已经坐在沈芹云的副驾驶上。
等回去再打吧。她想。
祝星萤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转头看了眼沈芹云,试探地说道,“妈,比赛完我想回国一趟,就几天行吗。”
沈芹云平视前方,漫不经心地扣了几下方向盘,“看你今天的表现。”
约莫二十多分钟,到达比赛场地,入目是可容纳万人的观众席,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带着她们到指定的位置上。
祝星萤简单地环视一圈,就收回了视线。
沈芹云在和几个熟识的女士攀谈,笑容、仪态均得体。
轮到祝星萤时,沈芹云起身替她解下外套,露出里面的芭蕾舞服,安慰了几句。
“别太紧张了,像你前几次那样跳就可以了。”
她点头,做了几下深呼吸,往舞台上走去。
“评委老师好,我叫祝星萤,来自中国南方,我接下来要带来的是《天鹅之死》。”
随着光线暗淡下来,大提琴弹奏着悲悯的乐曲,她踮着脚尖背对观众。
踮脚,旋转,抖翅,屈身倒地。
这不是对死亡的不安惶恐,而且对生命的渴望和向往。
虽然奄奄一息,却仍然想要努力飞翔,一次又一次尝试。
舞蹈的最后,她竭尽全力抬起一只翅膀,目光坚定地指向天空,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舞毕,掌声如潮,祝星萤微喘着气站起来。
她突然感到很遗憾,想要立即给他回个电话。
她私心里还是希望,姜眠能看见这样耀眼的她。
接到姜眠的电话,在祝星萤拿到奖杯的不久,那边隐约传来潮水触石的声音。
她怀里抱着奖杯,笑嘻嘻地和他讨奖。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就说,“祝星萤,我要走了。”
她笑容一窒,“去哪儿?”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尝尝那碗酸梅汤的味道。”
那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疯狂地重拨过去,机械的女声告诉她对方已关机。
情急之下,她给宋默拨了过去,还不等他开口,就急切地问道,“你知道姜眠要去哪儿吗?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沉默了几秒,“……你还不知道吗?姜眠他奶奶死了。”
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道,“怎么会呢!奶奶之前看起来那么健康。”
“是他杀。”
挂了电话,她颤抖着手在网页上搜索关键词,弹出数条网页,看得她呼吸一窒。
——姜家保姆下毒案,涉事保姆被拘留。
——姜家保姆下毒案一审,保姆供认不违。
——如何看待姜家阔少姜眠当场殴打记者的行为?
她点开那条视频。
一开头场面沸反盈天,隔着屏幕仍能感觉到现场的混乱,保镖上前挡开蜂拥而上的记者。
姜眠被围在中间。
他瘦了很多,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他一把拂开了挡路的话筒,周身透着冷气,让原本蜂拥而上的记者不自觉地退后。
当有记者问道:“姜少爷,为什么保姆会给你奶奶下毒,请问这次的事件是商业炒作吗?这算是另辟蹊跷的营销吗?”
姜眠脚步一顿,视线跟着转了过来,下一秒,像猛兽一般扑了过来,将摄像机砸的稀巴烂。
好几个人上前来将他拉开,场面一团糟,只听见那个提问的记者捂着脸痛呼。
最后的镜头是他猩红而狠戾的双眼。
像是受了伤的野兽,拼命保护最心爱的东西。
姜眠在十八岁这一年,再一次痛失至亲。
还有一条视频是在法庭上,陈荣兰认罪后,当众跪下给他磕头,哭得椎心饮泣。
“对不起对不起,他们说不这样就剁了我儿子,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也是被逼无奈。”
姜眠没有躲,冷冷地看着她,就像看一具尸体。
陈阿姨对上他的眼睛,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面无表情,眼眶猩红,“你要救你的儿子,谁来救我的奶奶?”
看着看着,她哭得一塌糊涂。
祝星萤在脑中设想过一万种和他的未来,却独独没有想过,姜眠会用这样惨痛的方式说再见。
沈芹云在玄关处换好拖鞋,在厨房里洗好水果,装好盘端出来,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祝星萤,“对了,今晚有个饭局,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