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玩脱了。
他自嘲地笑了下,看向身侧的少女。
“愣着干嘛啊!”她整张脸都涨红了,从副驾驶座爬到他腿上,按下电动车窗后,趴在那里和保安讲话:“麻烦开下门好吧?”
大叔摆摆手:“这道门不开的,从前边过。”
许柔瞪大眼:“来不及了!”语罢,她捏着身侧男人的脸,转过去给保安看,“您瞅瞅,他就快死了!”
荆念:“……”
感受到少女的暗示,他缓缓抬起手,配合地放在自己的喉咙上。
他的双颊被她挤得相当用力,五官都看不清了,再加上泪水涟涟的样子,活脱脱一个饱受困扰的急性重症患者。
毕竟人命关天,又是大过年的,保安大叔赶紧亮绿灯:“进、进去吧!”
凌晨四点多,冬夜漫长,天还没有亮的迹象。
他停完车后,脸色彻底变了,不是方才的惨白,隐约泛青。俊秀的下颔轮廓不再清晰,水肿起来。
这下是彻底说不出话了,唯一安慰的是呼吸勉强还算顺畅。
他费劲地跳下车,摸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了两个字。
【怕吗?】
许柔瞄一眼,恨不能打死他算了。
他眨眨眼,五官有点扭曲,神色还带着笑意。
真他妈没救了。
“我上辈子欠你的!”她气不打一处来,把他手臂驾到自己肩膀上,大概是危难关头能】,她不知道他喝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兴许是想同她多呆一会儿,兴许是要意味。
她当然清楚自己这个状态有多糟糕,估计头发乱得一塌糊涂,脸色憔悴得能直接去见上帝,但这会儿也没心情去洗手间打理自己,只能被动地等待着。
半小时后,总算尘埃落定。
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生命体征稳定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转到普通病房观察两天,你是家属吗?”
她恍若未闻,怔怔盯着推床,他侧着头昏睡,皮肤白到透明,感觉不到丝毫生命力。
几个护工推着他到电梯边。
许柔想跟上去,被医生拦住。
“你是不是家属?住院手续办一下。”
她摇头:“我不是,但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家属,手续我能代办吗?”
医生默许了,走开时又补充道:“等他清醒,让他把家属喊过来补签下流程。”
许柔点点头,走到缴费窗口时才发现身无分文的惨痛事实。碰巧付烨起床没找到她,打电话过来问了。
她犹豫半晌,就把荆念抢救住院的情况简单描述了遍。
付烨急匆匆赶过来,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是很有好感的,不单单是生意人对可利用对象的拉拢,最主要的其知恩图报、淡泊名利的心性折服了他。
帮忙缴费后,他也没多问,侄女一身家居服,大半夜和对方在一块,情况非常简单明了。
他把单据、发票还有住院通知事项一股脑塞给许柔,轻声道:“需要姑父在这里不?还是一会儿过来接你?”
她整个人还是懵的,按了下电梯后,欲言又止。
付烨笑着摸摸她的头:“别紧张,那就一起上去看看他。”
两人来到病房,药物的嗜睡效果还在,病床上的男人自然没那么快醒。
一直到下午两点,荆念才睁开眼。
许柔趴在他床边睡着了,只有付烨坐在一边给老婆发微信,时不时还要应付付洒洒的狂轰乱炸。
【我表姐呢?我表姐呢?我表姐呢?你俩一起失踪了?】
付烨发了个省略号过去,抬头时无意间瞥到病床,他惊喜地开口:“阿念……”
年轻人摇摇头,瞅了眼酣睡的少女,摆了个嘘的手势。
付烨秒懂,晃晃手机。
两人干脆在屏幕上打字。
付烨:【好点没?通知下你父亲那边?】
荆念:【不用,谢谢付董帮忙。】
付烨:【医生说你还要再观察一天,你怎么安排?】
大过年的,在病床上过,确实可怜。
商圈里混了那么多年,他多多少少也知道荆家恩怨,当年岳向晴自杀后,荆家唯一的少爷就失踪了,逢年过节荆家祖宅一片死寂,直到荆梵外头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