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等人。
以前和朋友出去玩能迟到就迟到的磨蹭大王今天提早了半个小时,心里却还甜的能冒泡。
等喜欢的人就像急着去兑现一张中了头奖的彩票,明明板上钉钉,却总担心横生意外,明明急迫焦灼,却无可奈何,心里还有溢出来的窃喜。
她原本想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去给程衷买杯咖啡,可她害怕万一程衷提前出来找不到自己人。所以她立刻行动。
买到咖啡后又担心天气那么热,咖啡很快会不冰。琢磨了一下又去咖啡店边上的便利店买了几盒八喜和冰冻矿泉水装在塑料袋里,把咖啡埋在里面。
这么一来咖啡又容易撒,她就把这么一大袋冰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运回医院底楼。
程衷忙完事情脱掉了白大褂,刚走出就想起了晚上阮拾月的鸿门宴,有些头大。想去陆铮那里磨蹭磨蹭,可脚步刚一迈出去,看见手里的表指针已经滑到了约好的时间,他转头看了看门外毒辣的阳光,如果那女人没变的话此时此刻已经在楼下等自己,最后还是调转了方向,乖乖朝楼下走去。
他秉着公事公办的想法面无表情的走出医院大门,却看见她像抱着宝一样抱着一袋冰侣间爱的客套,心照不宣的笑了。
阮拾月把剩下的八喜送给传达室里的值班人员,把矿泉水送给恰好就在医院外马路上的环卫工人这才回到医院停车场。
“还好我腿长走的快,买的也多,都没怎么融化。”她得意洋洋朝程衷说到。
程衷以为她是在求表扬,这件事她值得被夸,于是他笑了笑,说:“真善良周到。”
“我一直都是这样。”她尾巴翘上了天,走起路也仿佛一蹦一跳。
跳着跳着,她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身后的程衷说:“好吧我说谎了,其实我以前除了自己谁也不考虑,我是为了让你喜欢我一点才这么做的。”
样子有些垂头丧气,像将要被主人惩罚的小狗。
程衷有些尴尬,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咖啡已经没有了刚刚从袋子拿出来那么冰凉,味道也更浓醇。
“我要开车吗?”程衷转移话题。
“不用,我开车又平又稳。”
当阮拾月倒车时把后轮严丝缝合地卡进车位边上的树坛里时,程衷脑子里清晰回荡着她信誓旦旦说得话。
女司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我认识不清的女司机。
她尝试着踩油门,车子不负众望的熄火。
这个诡异的循环持续了两三次,程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恨不得自己立刻成为入定的和尚。
终于,像是鼓起巨大勇气,程衷吃力的挤出一个微笑,说到:“你下去,我来倒。”
说着,不等阮拾月先下车,他已经自己先绕道驾驶座外等她。
阮拾月怎么能下车呢,还要欣赏程衷的专注侧颜。
她半站起身跨到了副驾驶座,坐下,然后拍了拍驾驶座,朝车外风情万种地笑了笑。
像是等待鸭子上门的富婆。
程衷上车,三下两下调整方向盘,动作简洁而凌厉,很快将车子救了出来。
他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看上去清瘦实际却有力,腕骨凸出,手指纤长。
啊!!!好喜欢。
车子安安稳稳停在了被框定的区域内,两人各自下车。
阮拾月定的是一家颇有名气的本邦菜餐厅,如果不是和老板有些交情,饭点屁股根本碰不到他家的椅子。
阮拾月走在前,程衷跟在后。穿过大门,有服务员领着两人到座位旁。
两个人坐定,阮拾月做东所以她来定菜。
她这次目标明确,摸清程衷喜欢吃什么。学生时代吃的都是食堂,看不出太大的喜好,加之程衷出国,她实在没有什么自信说对这个人了如指掌。
那咋办?把各种口味的菜都定一遍呗!
看完菜单,阮拾月随口问了几句医院的情况,程衷一一做答,气氛渐入佳境。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女声打破了这样的氛围:“咦,程衷!”
阮拾月循着目光看去,在看清来着的面容后笑容有些僵住。
安秋吟,不正是她东施效颦的对象吗。哪怕怎样模仿她的衣着,都学不来那与生俱来的婊里婊气。
她今天依旧是一套素的像抷土的杏色长裙,不施粉黛,眉间净是拾月学不来的柔情。
阮拾月顿时觉得自己出门前往脸上涂的都是屎,让她此时此刻羞愧无地自容。
这就卑微。在喜欢的人的白月光、朱砂痣面前,自己不战而败。
她看的出程衷的眼睛里也是有惊喜的,立刻站起身,仿佛急着与自己撇开关系。
“你也在这边吃饭?”
“找不到位子啊,我能蹭你这桌吗?”
安秋吟笑意盈盈的摇了摇肩,全是撒娇的柔情。
“我也是沾了朋友的光。”
程衷话虽这么说,眼神却已经朝阮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