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幕,崇拜得跳了起来,双掌拢在嘴边大喊道,“穆公子!夺头筹!快抢球呀!”
谭弈还恍惚着。林一鸣还没回过神。白色的木球静静地停在穆澜眼前。对面红蓝两只队伍正拼命地奔驰而来。听到锦烟公主的声音,穆澜几乎是下意识地挥了一杆。
那只木球飞了起来。嗖地从人们的视线中飞向了空中,消失不见。
满场寂静。
“搞什么嘛!”锦烟公主失望地嘟起了嘴。
旁边传来噗嗤一声轻笑。她恼怒地转过头。看到无涯以拳堵着嘴,笑得浑身直颤。锦烟很自觉地替穆澜辩解:“皇兄!穆公子是为了照顾那名险些被马踩了的监生,故意不夺头筹的。”
“哦。同窗受惊,没有趁人之危进球。该赏!”无涯笑得更大声了。他看出来了,穆澜压根儿就不会击鞠。
球场上,两队人马分别回队,等着下一拨开锣。两马交错时,谭弈突然问穆澜:“为什么要救我?”
“你以为这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啊?击鞠而己。”
望着穆澜平静的脸,谭弈心里发堵。明明是想杀她,却反而被她救了。谭弈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骄傲地说道:“不要以为你故意击飞了球,后面我就会让着你。”
穆澜笑了笑,骑马归了队。
“救他做什么?”林一川不满地说道。
“你说呢?”
不救谭弈,谭诚能放过她?她还有事要办,不是和东厂正面冲突的时侯。
林一川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遗憾。他卟地又笑了:“你还是别碰球了。不然我们班非输不可。”
“我去!没准儿我就是天才!”穆澜故意气呼呼地别开脸,趁机悄悄看了眼看台正中的大帐。
无涯一定也很紧张吧?万一出了事,他想护着她,就会和谭诚正面相斗了。
接下来的比赛,穆澜小心地控着马担起了后卫的职责。
谭弈再神勇,也是孤军奋战。举监生们组的马队自然不是这群公子哥的对手,输得凄惨无比。
围观的小娘子们兴奋得解了荷包买了花往蓝队扔。赛场上花花绿绿一片。
甲三班得了十两银的赏。穆澜救人有功得了双份。人人高呼万岁。连林一鸣都和靳小侯爷都揽了肩膀变得亲热无比。蔡博士却没那么美好。她有点迷茫地望着桥上带着欢颜的人们。他们是属于那幅极美的画面。而她,是湖里那些深浅摇曳的树影,终究只能藏于黑暗的孤单影子。
旁边有位老汉放下了一副馄饨挑子。拨红了炭火,大骨头汤汩汩冒着泡,热气氤氲。
她有点饿了,随意坐在了擦拭干净的木桌旁道:“一碗馄饨,多放紫菜,加勺红油!”
“老板,来两碗!一样加料!”
垂下的眼帘扫到一袭淡青色绸衫,像一湖水在她眼前漾动。穆澜抬眼,看到无涯脉脉含情的眼眸,顿时火冒三丈。
凭什么你还能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
凭什么?
就因为你是皇帝?现在有了核桃将来有后宫三千,照样能深情脉脉地看着我?要脸么?
穆澜清亮的眼神蓦然变成了夜空最清冷的星光。无涯装着没有看到,好奇地望锅里瞧:“闻着好香!”
装什么装!穆澜无声地哼了声,不再看他。
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还能和从前一样?真能一样,她何必扮成冰月,掩耳盗铃?
无涯从筷筒中抽出两双筷子。穆澜反应快,伸手从筷筒中抽出了一双筷子。无涯从来没见过这般孩子气的穆澜,只觉得好笑。他没说什么,慢慢将一双筷子放了回去。
冒着热气的馄饨端了过来。雪白的馄饨皮,翠绿的香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