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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三个高二才插进班里的体育生,他们没有去了解,也不想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用结局是生与死这种极端的事件来深入了解他们的性格。
蔡光彪僵硬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已经有些模糊的眼瞳突然颤抖了起来……透过沾了些许灰色绒毛的望远镜片,他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莫泽那动作标准的与军事纪录片里几乎完全一样的规避动作。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那两车的人,是不是真的来自军方或者武警部队?
他们有制式武器,卧倒起身的动作完全不像是平常人能够做出的专业姿势。
就算没有身穿军装与警服,也能理解为与丧尸的战斗中沾上了大量的脏污,脱下换成的他们身上穿着的那一套休闲似得衣服?
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即使之后看见莫泽杀死了那对夫妻,蔡光彪也同样没有将事情想到邪恶黑暗的那一面去。
毕竟,对于国家的势力,哪怕是杀人,也能够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何况,现在还是丧尸遍地的混乱时间。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对夫妻做出了出格的事情,怎么会被杀呢?
看,那用刀的手法多娴熟,不是专门在警校或者军校受过训练吗?
举枪射击手都不抖一下,脸色都不变,他们不会是老兵吧?这么年轻?
他们……他们居然要点燃那一辆汽车?难道是为了引开丧尸?他们为什么这么有经验?
看着那兵分两路冲过路口,根本就是打算直接冲向学校的越野和轿车。蔡光彪欣慰的放松了从昨晚就一直咬紧的牙关,咧开的嘴也不再是令人感到恐怖的苦笑,反而是愉悦的微笑。
原本因为病毒而冷僵的手臂,大概是因为重新看到了希望,居然又有了抬手的力气。苍白皮肤下的血管因为其中红色的温热液体被冲得鼓起,虽然身体已经有些尸体一般的僵硬,但从医学角度上依旧不算死亡的蔡光彪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从那两辆轿车上迸发出来。
因为兴奋而猛地咳嗽了起来,喘着粗气看着楼下那大群的丧尸因为远处的响声远离学校的操场。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传说中勾魂的黑白无常,或者西方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丑陋骷髅。
但现在还不能结束,我的学生们还没有安全,作为一个老师,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尽管半跪在地上的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蔡光彪还是努力的转过身体,用嘶哑的连自己都没有想象到的声音欣慰的喊道:“同学们……有人!有人来学校救我们了!”
蔡光彪原本以为自己那尽了全力发出的嘶哑声音足够全房间的人听清,却没有注意到因为病毒而失去了大部分感觉的口腔里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干渴。
缺少液体润滑的声带像是被铁锈涩在原地的轮轴,尽管想要旋转它的人用的力气极大,却依旧只能让它在刺况,蔡光彪更是不相信他们会为了自己的一句话改变已经制定好的“完美计划”。
因为那几人的离开分了一会神,蔡光彪已经无比困顿的大脑在将视线重新移回望远镜后,才发现楼下那两辆车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数百只残缺的丧尸躯体。
全部都是被利器斩开或者蛮力拧断头颅的丧尸尸体让蔡光彪有些诧异。
他没有听见枪声,原本以为那些轿车里的人是找到了进入校园的捷径,却没想到他们的方法更加的简单粗暴。
杂物间找到的望远镜倍数足以看清三十多米外丧尸身上的伤口……它们完全就是被最简单的方法杀死,那些从轿车里出来的人,为什么能够做到这种可怕的事情?
“老师。”体育委员的声音猛然从身后响起,压过了其他同学悉悉索索的低语,让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的蔡光彪肩膀一抖,几乎压制不住脑海里疯狂的念头。
上下两排牙齿不住的颤抖,相互撞击的声音让体育委员表情悲伤的低下了头:“老师,我们决定回教室找吃的,我们一晚上没吃东西了。”
他说的不假,所有杂物间的学生确实已经一晚上没有吃到,甚至喝到任何东西。不过,不少人都说自己的书包里还有能吃的东西。有两个住宿男同学的书包里,甚至还有十包准备买回宿舍吃的方便面。
艰难的转过身体,蔡光彪的双眼已经有些泛红,破裂的毛细血管让他连看清眼前的学生都很困难。抬手将望远镜的绑带扯下了脖子,蔡光彪无声的张开了嘴,露出已经开始萎缩的牙龈与舌头,干笑了起来:“呵呵,你们居然还要征求我的意见。看看我的样子……把我重新绑起来吧,去教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