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炜熠皱起眉:“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是男孩子。”白炜熠的老婆袁霜从二楼楼梯下来:“我去那孩子家里看过翊飞,学得挺认真的。”
听闻是男孩子,白炜熠放下半颗心,但还是有些犹豫:“长期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就当是结伴做作业呗。”袁露上前帮老公拿外套:“那孩子家里只有个妈妈,还半载回不来几次,平时就他一个人,怪可怜的。我们俩都忙,翊飞晚上也老是一个人,还不如让他俩互相督促学习呢。”
好像有点道理。白炜熠点点头,决定听老婆的安排。
而与此同时,秦卿家。
“你这步骤怎么又不见了!”秦卿对着练习册指指点点。
“这有什么好写的嘛,这两条边等长,都是12,12乘以12不就144,写什么步骤。”
“那你好歹写个ab边等于cd边啊,没头没脑一个144,考试步骤分就没了。”
“哎哟真麻烦,那批卷老师是蠢蛋么这都看不明白。”
“批卷老师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啥都不写他怎么看明白?还想不想得高分进尖子班了?”
“……”白翊飞沉默片刻,举手投降:“好好好你说得对,我这就补上。”
秦卿这才罢休,又开始检查其它练习册。
辅导白翊飞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摸透了对方水平。其实白翊飞的逻辑思维能力非常强,像数学题,不用写出来分析,在脑中就能模拟完毕得出答案。这就造成这货时常懒得写步骤,直接扔个最后答案出来。
弱项则是记忆背诵,特别语文古诗词类的,背一句忘两句,李白写的上句能整合进杜甫的下句,简直惨不忍睹。
今天倒是还好,除了俩错别字外没什么大错。秦卿揪着他订正完,看看时间起身送人:“回去吧,马上九点了。”
“行——”白翊飞打了个哈欠,嘴还没合拢,房门被敲得哐哐直响。
“少爷,刚才车被王伯开走紧急送老爷去l市出差,您这怎么回家?打出租车吗?”
老爹又坑儿子!白翊飞心累不已。他家离学校有五公里多的路,而且家在郊区,比较偏,很难打到愿意去的出租车。
他掂量几番,突然想到个好主意:“秦卿,我在你家借住一晚行不行?”
外宿!外宿!这么刺记趣》中的《童趣》,是我们课本里要求全文背诵的,应该会考到,你背了没?”
……原来是因为课本里有!白翊飞默默收回手指。
就说书呆子怎么会突然开窍看小黄书!
第二天清早,白大少爷被陌生的闹钟声吵醒时有点辨不清方向。床板咋这么硬,旁边暖乎乎软茸茸的又是啥玩意?
白翊飞刨了几爪,刨出秦卿的脸和半个肩膀。
哦对,昨晚是外宿,和秦卿一起睡的。白大少爷分清情况,打了个哈欠又倒回床上。
秦卿睁眼,按掉闹钟推推旁边的人:“醒醒,起床了。”
“嗯……”白翊飞模糊嘟哝着抓住推他肩膀的手。
“该去上学了,迟到不好。”
白翊飞心塞地在碎碎念中睁开眼,看到俯身在他脸边的人,脑子抽筋般跳出昨晚看的那段文字。
——“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一种缠绵之态……”
“快起来,还得去吃早饭呢。”
“起来了!!!”白大少爷屁滚尿流跌下床,七手八脚朝外爬。
妈啊脑袋突然抽风好可怕!
午饭时间,秦卿下楼时果然又在二楼看到蹲成一堆的白大少爷和狐朋狗友们。
“哎终于下来了,走走走吃饭!”宋璨起身把旁边几个也给拉扯起来,像个操碎心的老母亲。
小丘见到正主,好奇地打听情况:“秦卿,你今早怎么跟白少一起来上学的?我还看到你们在大榕树小吃店吃早餐。”
白翊飞漫不经心插话:“昨晚车被我爸开走了,我就在他家借住一晚。”
狐朋狗友们集体发出嘘声:“噫——————”
阿桑不怀好意地搭住秦卿肩膀:“快说说,昨晚白少干了点啥?”
秦卿迟疑道:“嗯?做完作业看了会儿书,然后就睡了。”
阿桑不死心地追问:“没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滚!”白翊飞飞起一脚把阿桑踹开,自己挤进那个位置拦住损友们:“都离他远点儿!”
损友们皆切切切了数声,推推搡搡着走进食堂排队领饭。
今天的菜色是红烧大排、青菜炒香菇、玉米火腿青豆。几个人挑挑拣拣把香菇和青豆乱扔,不肯好好吃饭。
打闹到一半,小丘出声道:“其实我真没看出来,白少竟然对进尖子班这么重视,这都快两个月了吧,居然学得如此认真。”
阿桑挑眉坏笑:“白少这是想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争取拐获最好的妹子,是不是!”
“吃你的香菇去!”白翊飞把香菇恶狠狠扔进阿桑餐盘内。
宋璨边护着自己餐盘免遭无妄之灾,边发表感想:“我比较没看出来的是秦卿居然挺好说话,原本还以为是十足的书呆子,打死憋不出个屁的那种。”
“对对对,不熟悉的时候他老是冷冰冰板着个脸,跟死了爹……呃!”
“你特码香菇不够你吃是不是!不会说话闭着,没人当你是哑巴!”白翊飞气得脸色铁青,直接抬脚把阿桑踹得龇牙咧嘴。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掌嘴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