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尼躺在实验台上,四肢被铁箍锁死。
她穿着灰湖绿色缂丝长裙,内衬贴着肤收紧,恰到好处地托起她幼嫩的胸脯,在方领里绷出两条呼之欲出的半弧。数不清皱褶与刺绣蕾丝载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子于绿波里荡漾沉浮。
她咬住发抖的嘴唇,泪水积攒在发红发肿的眼角里,摇摇欲坠。
大喇叭袖里,手腕被铁箍磨出大片血痕。端庄的裙摆掀到腰肢以上,光裸的双腿维持着分开的姿势被禁锢住。粗绳勒入腿根,小穴被牵着张开一条水润润的缝,塞入其中的圆珠隐约可见。
很像玫瑰花苞,娇艳欲滴的瓣半吐不吐含着内里青涩泛白的芽尖。
圆珠嗡嗡作响。
振动器的折磨与淫液不知廉耻的淌溢都是难言的刺色用具撑开一点的红肿嫩花上。他的一举一动含蓄适度,但眼神太过放肆,西德尼饱经蹂躏的花唇几乎能感觉到那目光的温度与力道,就像被岩蛇吐着信子舔舐,让她痛苦万分。
伊格尼兹给她注射了营养液,温和地问她:“感觉怎么样?”
“不好。”
太久不说话,西德尼的声音嘶得厉害。
被折磨的时间太漫长了。更糟糕的是,她一直被单独关在房间里,无法和任何人进行精神交流。在这座城堡里,主人是那头恶龙――西德尼听说她的名字叫赫蒂·恩瑟,还有她正在孕育中的幼子,再下来是类似于管家的伊格尼兹·费伦桑,除此之外全是沉默的矮妖与巨人。整座城堡大部分时间都是空寂与恐怖的,岩浆流淌着发出低沉的嘶号,积了灰的吊灯睁着一只眼,不分昼夜地望着渺小的她。
那是种、仿佛被活埋在地底的恐怖感,足以将人逼疯。
伊格尼兹是唯一一个能跟她进行语言交流的人――当然交流的同时伴随着下流的玩弄。
肉体折磨与精神折磨交替进行,比昼夜变幻还井然有序。
“是吗?”伊格尼兹笑了一下,“我让你更舒服些好不好?”
他按上西德尼的小穴。
套着手套的手指将半含在穴口里的圆珠戳得更深,质地细腻柔软的手套刚一触上颤巍巍的阴核,就有白光在西德尼脑子里炸开。春潮涨破了薄薄的冰面,汹涌的快感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仰起头,脸庞埋入杂乱的金发里,蜷着手指承受着略带痛苦的高潮。
全部的血液都淤在了下体,全部的触觉都敏感了数倍,那儿陡然变成第二个心脏,瓣膜翕张得急促,牵着全身的血管一颤一耸。
回过神后,西德尼发现伊格尼兹已经翻开了魔法的封面是黑色的,银丝描绘着奇诡的符号,看着不像自视高贵的灰精灵们惯习的光系魔法。
魔法书开始发光,一些器具在光中具现化出,其中包括扩张器和细长软管。
西德尼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帮你清洗身体。”伊格尼兹取出圆珠,两根手指挤开那条窄缝,将扩张器缓缓压入,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抚摸一朵刚绽的花。刚刚高潮的嫩壁一耸一耸吸附住玻璃器,肉色靡丽,隐秘的内径暴露出来。身体彻底敞开让西德尼不安极了。
“我……”她奋力挣扎,“比你们这种肮脏的陆上生物干净多了!”
伊格尼兹轻笑一声:“但也没达到可食用的标准吧?”
棉签紧跟着探入。
天哪这种感觉……
西德尼含糊地呜咽。
绵茸茸的,毛躁躁的细棒在撑开的小穴里打转,深入每一条细褶旋开轻压,一寸寸掘出每个敏感点,再由细绒在其上轻擦轻刮。仿佛有羽毛在她心腔最不经触碰的深处来回扫弄,痒意一直酥到骨髓中。她失控地轻吟,腿根痉挛,穴口缩动,淫液泛滥成灾。
“唔,”伊格尼兹抚上她的腰侧,在细嫩的皮肤上挠了一把,银灰的眸底聚集起卑劣的笑意,“腰在晃哦?”
西德尼难堪地闭上眼,心中当然清楚自己下身爱液流个不停的模样有多淫秽。
伊格尼兹抽出浸湿的棉棒,取下扩张器,换成了软管。
管口抵上了后庭。
西德尼险些发出尖叫。
伊格尼兹安慰似地摸了摸她潮湿的额发,在管口涂上润滑剂,一点点塞入紧致的后庭,西德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剧烈挣扎起来,呻吟撞上紧合下唇的牙齿,全化作细弱的喘息。
伊格尼兹俯下身,按住她乱动的肩,柔声安慰:“很快就过去了。”
倒是更像欺骗。
冰凉的水注了进去,西德尼哆嗦了一下,伊格尼兹的手掌托起她光裸的臀部促使那些液体更顺畅地流入深处。越来越多的液体在体内积起难言的饱胀,贪婪地吸噬她的热量,温度趋于平衡后又细微的扭曲就像花朵在瞬间枯萎,充满了凌虐美。
真可爱。
他喜欢这样。
伊格尼兹念了个咒让液体回流,然后抽出细管,清理她的下体。
西德尼失神地松开紧握的手指,大腿战栗。
“今天先到这。”
他拍了拍西德尼的臀部,解开禁锢她四肢的铁箍,转身离开。
西德尼撑起身体,脑子晕眩得厉害。在伊格尼兹的手搭上门扶手时,她忍不住出声:“你不是纯血精灵吧?”
伊格尼兹回过头,双眼眯起。
混血精灵的面孔优美又古典,如同创造之神窑烧里最完美的模具。拥有接近神性的第三种颜色,呈在夕阳里露出的微笑动人心扉。西德尼看了看他怀中的魔法书,更加确定,“世界上有哪个纯血灰精灵会自甘堕落地学习黑魔法……”
除非是被神灵所排斥的混血种。
“精灵们都很厌恶混血,”西德尼回想起,刚刚伊格尼兹给她灌肠时一边柔声安慰一边按着她的小腹施加压力,她顿时对这个恶劣的诈骗师产生厌惧,“所以给恶龙当爪牙欺压自己的同族让你很开心?”
“西德尼,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形象?”伊格尼兹笑了笑,语气分不出真假,“真让人伤心……”
西德尼被噎住了。
伊格尼兹点点头,“好好休息。”他推门离开。
西德尼抓住了衣摆,满脸恼怒。
―
伊格尼兹来到厨房时,矮妖们刚刚处理好新鲜食材。
他脱去外袍,将衣袖折到肘部,换了副手套,开始专心致志地切割那具冰冻过的精灵幼体。
赫蒂·恩瑟是头残忍暴躁的恶龙,她从来学不会善待自己的仆人。她会随着心情拆下仆人的肢体――就像摘花那样轻描淡写,也会在观赏两个奴隶为了争夺一块奶酪而拼命厮杀时开怀大笑。接连几个厨子因为手艺不合她的胃口而被丢进火山口后,做饭的任务终于落到了伊格尼兹身上。
这对伊格尼兹来说不是什么坏事。他学习的黑魔法中包含死灵术,需要研究大量尸体素材来增进掌握力。
况且,尸体经过冰结,细小的冰屑拥挤在失去弹性血管里。顺着纹理切下去时,顺滑中略带一丝凝涩的手感与咀嚼般的“咔嚓”声简直称得上迷人……处理那条小人鱼时也会是这样吗?
伊格尼兹手下一顿。小人鱼泫然欲泣的脸、颤抖在手腕上的青色血管、与鱼尾相连的纤韧腰肢、稍微一捏就扭个不停的娇小臀部――这些意象突然冒出占据了大脑。回过神后,他惊愕地发现有一股热流注入下腹,手下切割的动作早已乱了章法,银刃歪进肉体里,划伤了本该精心雕琢的筋络。
他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真应该去冰湖里洗个冷水澡。
伊格尼兹用最快的时间做好了晚餐。
之后他一丝不苟地布置好餐桌,铺平餐巾,点起烛台,取下一枝白玫瑰放在银制餐盘波浪状的边角上。一切准备就绪后,赫蒂才迈着困倦的步子到来。
伊格尼兹在水晶杯里倒上红酒。赫蒂尖利的指甲摩挲轻点着鸢尾花般的红唇,眼皮翻了一下,一滴烛泪淌出灯芯,烛火跳了跳,伊格尼兹托着酒瓶的那只手无声地断了指――断的是每根手指的第一个指节。
伊格尼兹迅速换了另一只手斟酒,酒瓶稳得像被焊死在了空气中,丝绸般的酒液上一丝波纹也没有。赫蒂盯着她这个仆人皱起了眉,伊格尼兹放下酒瓶时,受伤的那只手再次遭到攻击――这次是齐根断的,只剩下单独的手掌,仿佛被镰刀收割而过。
他颔首,平静地退至一旁:“请用。”
“真没意思,”赫蒂叼着烟斗蜷进绵软的座椅里,像只夜猫,双腿懒懒地弯着搭上座垫。一股烟雾喷了出来,含糊的声音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春睡不足的困倦,“你简直不像个活物。”
她说:“我需要惨叫声悦耳动听的奴隶,晚餐后就给我找几个过来。”
“是的。”
恶龙这才开始享用晚餐。
吃到一半时,地底突然传来细微的啼哭。
“那孩子又醒了……”赫蒂坐直身,语气略显紧张,顾不上餐盘里剩余的食物,起身慌忙离去了。
烛火在空荡荡的餐厅里跳动,阴影起伏如潮。
伊格尼兹捡起断指,重新接到伤口处,动作不急不缓,仿佛人偶师在为自己的作品装配最后的零件。按接,钉钉,缝线,一丝不苟。
――恶龙的城堡从来都不是乐土。每年堆积在这里的枯骨一根一根接起来大概能从亚特兰海沟底部排到世界树冠顶。
――可他一直活了下来。
契约符咒在手臂上若隐若现。
他低头,银发垂落,眼神寂静地燃烧。
番外·狄德诺人鱼(四) < 【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 ( 二分音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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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狄德诺人鱼(四)
论深海鱼的三百种吃法
―
“嘶……”
西德尼的呻吟声潮湿细弱。
“很疼?”男性精灵的声音带着低冷的磁性溜进耳洞里,在她身体深处一丝丝升温。
明知故问。
西德尼靠在伊格尼兹怀里。他披在肩上的法师外袍半垮至臂弯,繁重又松软的布料在膝上积成雪一般的垫子。西德尼就坐在上面,背贴着他的胸膛,双腿被迫高吊着分开,皮带绕过腿弯紧绑在脖子上。大腿压着乳尖,私密处暴露无遗。
在距离穴口不过数寸远的地方,摆着一支燃烧的蜡烛,再往后是一面诚实反映着她私处风景的圆镜。腿根处的腻理沁着薄汗,烛光一跳,迷胧的蔷薇色水光随之摇曳。精灵的手指刚刚才抽出去,饱经蹂躏的小穴战栗着吐出晶莹的液体,银色的轨迹线深延入股缝。
西德尼闭上了眼。
来到城堡的第七天,她被迫早熟的身体迎来了初潮。这意味着再经历一次发情她就成年了。
人鱼的经期很短,通常只有两个小时。西德尼在伊格尼兹来检查之前仔细清理了身体,可敏锐的精灵仍然发现了她初潮到来的事实。
然后……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本应该在这个时候收获族中长辈们的祝福,现在却只能被一个陌生男性脱光了衣服摆弄。
下体传来异样的酥麻。
西德尼惊叫一声睁开眼,在烛火照亮的镜子中,她看到男性精灵修长的手指撑开了她的穴口。被外部花瓣紧锁住的甜蜜浅粉色媚肉暴露了,正惊慌失措地颤抖着、推拒着,催生而出的羞耻扛着颜料桶在细白肌肤上蹦跳乱窜,洒下大片粉红。
“不,不要……我,自己会清理……”
小人鱼哀求的面孔总是这么可口。
话音未落,伊格尼兹已经将棉签戳了进去。
西德尼咬住嘴唇。那个羽毛般挠人的东西在穴内肆意戳弄,绒毛刻意扫过她最受不了的那一点,每旋开一处肉褶,她就得朦胧着泪眼战栗着大腿承受一次紧逼高潮的小死。月相遽变,淫液急涨拍打礁石,棉签插出淫乱的水声。
西德尼听到了男性精灵低而轻的笑声。
棉签向更深处挤去。
她惊叫一声,像被戳了肚子的猫一般挣扎起来。
实在是……太深入了,那样的地方,那样的直逼底线,她从没想象过。
精灵侧了侧头,嘴唇与她涨红的耳垂贴得很近,声音含糊暧昧:“清理得更干净些。”
棉签几乎要侵犯到最深处那个沉睡着的器官,西德尼的腰软了下去,沉闷的呻吟像煮沸的水在喉间翻起细碎泡沫。邪恶的精灵终于在小人鱼脸上看到了符合他期望的表情――迷乱的、徘徊在隐忍与放纵之间的,眼底水色潋滟,嘴唇颤抖,跟她剧烈收缩紧咬住他指尖的娇嫩小穴比起来也不知道哪个更诱人。
小人鱼的臀部紧贴着他的下腹,温度升得很快,更往下的部位或许已经肿胀到极致。
谁知道呢。
快要升上顶峰时,棉签突然抽了出去。
西德尼听到伊格尼兹“啧”了一声。镜子里只能看到他轮廓清晰的下颔,看不清表情,西德尼有点不安:“怎么了?”
“断在里面了。”
“……”西德尼无法控制声线的颤栗,“那要怎么办?”
伊格尼兹柔声安慰她,仿佛低念着喁喁情话:“我帮你取出来。”
西德尼在镜中看到精灵放下了断掉的棉签,拿起了金属镊子。她发出痛苦的哼声,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金属挤进体内的感觉如此强烈,西德尼捏紧发丝,努力承受着身体被一寸寸撑开的感觉,镊子的尖端在深入夹取时几乎是擦着子宫口拧动的。身体濒临崩溃,她生怕伊格尼兹用镊子捣弄脆弱不堪的穴肉,所幸他直到最后都没有什么过时的生理反应,面对她露出友好的微笑:“西德尼,你想不想到城堡外面逛逛?”
“想!”回答冲出口后,西德尼又疑惑了,“你为什么要带我出去?”
“你将近成年,马上就没机会见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了。”
西德尼不相信这个精灵会这么好心。
思考再三她点了点头。龙的城堡里没有生机,没有人语,只有墓地的死寂,去外面无论遭遇什么也好过被绑在这里腐烂发臭。
―
夜幕降临,西德尼跟在伊格尼兹身后缓慢挪动步子,脖子上戴着小锁。
他们正行走在缇利尔市的街道上。缇利尔是北方十大精灵城市之一,临海,像串断了芯的珍珠项链被掷在曲折破碎的海湾边上,界线从北边的峡湾一直划到了南边的火山群。无数河道在尖塔城堡间纵横交错,剖光打磨挂在城市上空的珍珠灯永不熄灭。
这里聚集了包括灰精灵在内的十五万居民,也是著名的货物交易地。
人流熙攘,运河上也不例外。无数尖弯细长的弦月漂浮在粼粼荡漾的微波里,小贩乘着它们叫卖鲜花。
西德尼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的身体里被塞了东西。
裙摆深处,双腿之间,两个圆珠各自堵住前后两个小洞。圆珠之间连着细链,紧勒股缝。整具身体仿佛缀在蛛丝上的露珠一般岌岌可危,使她不得不踮着脚尖行走来减轻负担。
小时候她常听说,人鱼如果在成年之前获得双腿,走路时会痛苦得像踩在刀尖上。描述的就是她现在这种状况吧。
应该不会有人看出端倪……
西德尼合拢双腿,清晰地感受到了前后两个异物的形状――圆滚滚的,撑开深埋进去的,隔着一层皮肉磨来磨去的。她捂住蒙上绯红的脸颊,一点逛街的心情都没有。
伊格尼兹从河面的反光中看到了小人鱼迷茫微红的脸。他以拳抵唇遮挡那一点笑弧,适当放慢了脚步,在仿佛散步般的轻松闲适中前往目的地。
伊格尼兹带着西德尼来到了地下街。
这里与地上截然不同,幽黑狭窄得像地精修筑的墓穴,萤火灯散发出的微弱光芒还没有伊格尼兹那一头冬雪般的银发耀眼,来往的大多是肌肉虬结的兽人和眼睛绿油油的矮妖。
地下街里藏污纳垢。几十年前赫蒂盘踞在了北方,精灵城市因为大量的征战而濒临崩溃,许多奴隶们趁虚摆脱了精灵一族的束缚,藏匿在了黑暗的缝隙里。再加上交易市场和港口带来的大量人流,整个缇利尔市呈现出文明与罪恶共存的乱象。地下街就是那群夜行生物最大的聚集地之一。
西德尼小心地躲在伊格尼兹身后,半精灵高大的身躯能将她完全遮挡。伊格尼兹回过头冲她伸出手时,她犹豫一下捏住了他的袖角。
伊格尼兹敲开一家地下酒馆的门。西德尼扒住他的手臂露出两只蓝眼睛四处打量,酒馆里灯光黯淡,装潢精致,却很冷清,衣着暴露的魅魔服务员多于喝酒的客人。
吧台后坐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倭巨人。看到来客,惊愕混着厌恶从巨人布满皱纹的脸孔上一闪而逝。他放下镶银烟斗,朝地面啐了一口低声骂:“婊子养的杂种。”在伊格尼兹接近时又迅速止住话头,再次开口,鼻音浓重,“来得真准时……好了,我知道你要干什么。货物已经到了,我让人去里面给你找找。”
一个魅魔闻声放下了酒瓶,转身走进里屋。
伊格尼兹将手掌撑在木制吧台上,温和的微笑无懈可击:“谢谢。”
海克·奎扎克,黑市商人,伊格尼兹以龙的管家的身份对他进行庇护,帮助他成为地下街的巨头。作为回报他必须提供伊格尼兹要求的一切货物,其中包括研究黑魔法所需的违禁道具,药剂,还有大量实验活体。
等待期间,海克发现了藏在精灵身后的西德尼,“哦,一个小美人,”他以商人特有的挑剔目光上下打量西德尼,“再丰满一点应该能卖到五十金币。”
西德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能地往伊格尼兹背后的阴影里躲。
伊格尼兹侧了侧身,手臂环过她的腰肢,稍微收紧,轻描淡写地将她带进臂弯。西德尼像跳舞似地在他怀里转了个圈,视线刚一平稳就发现自己的脸埋在了洁白的法袍里,垂落的银发轻戳她赤裸湿腻的颈肤,一股药剂的涩香钻进鼻腔。
精灵沉静地笑着,“这个不是交易品。”
海克惊疑地盯着西德尼。她纤细的身体与宽阔的男性胸膛紧贴,脖子上戴着小锁,背部的薄纱装饰下隐约渗出一点瓷白和浅红勒痕,让人控制不住飘飞的遐思。两片蝴蝶骨酷似妖精被摘去翅膀后留下的断骨,在男人手掌下轻微战栗。
唔,海克捏紧烟斗。腰型也很美好,还偏偏用蕾丝混织的湖绿色丝绒系带贴着腰线绑住了――细绳穿梭成网,绷得那样紧,却给人一种轻轻一抽仿佛就会整个松开滑落身体的错觉。唯一的遗憾就是裙子下挂了圆撑,夸张隆起的裙褶掩埋了臀部线条。
他思索着或许还能再加五个金币,伊格尼兹投落的视线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吧,”倭巨人挤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微笑,倒了满满一杯黑啤酒推过去,“小姑娘,尝过这种美妙的液体吗?”
西德尼转头看了一眼。酒杯是兽人尺寸的,足有她脑袋那么大。
她露出抗拒的神色。
“她喝不了那么多,”伊格尼兹微笑着提出,“一点就够了。”
其实西德尼一点都不想碰。
伊格尼兹从吧台上取了一个细勺,蘸了点酒液轻触上西德尼的嘴唇。西德尼想躲,却被他另一只手掌托住了后脑,细勺灵活地钻进双唇撬开牙齿,携着酒液游弋进潮湿糯软的口腔,酒精将舌蕾灼得生疼。
西德尼用力扭着头想把勺子甩出口腔。
倭巨人盯着她若隐若现的湿润鲜红小舌,默默地又加了三个金币。
西德尼推开伊格尼兹,剧烈地咳嗽。怒火烧热了脑子,她挥手掀倒酒杯,好像有水晶在空气中爆炸,半透明的酒水四处飞溅。
然后泼了伊格尼兹一身。
哦这可真是……海克转身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又忍不住瞄了一眼伊格尼兹的脸。
神色不变,酒液在脸庞与发稍上嘀嗒,深咖啡色的半透液体反而加深了那种清癯细致之美,使他看上去就像一尊着了色的精美冰雕。用魔法清理掉酒液后,他望着西德尼怒气冲冲又隐藏不安的面孔,开口――海克惊恐地从那种明显软化的语气中听到了妥协:“不想喝就算了好不好?”
西德尼别过了脸。
魅魔在这时送来了装货物的木匣,海克检查一遍后交给了伊格尼兹。
临走时,倭巨人捏着烟斗,叫住了伊格尼兹。
“还有事?”
“有件事我想说说,”倭巨人吐出烟圈,“精灵跟人类结盟了,你知道吧?”
“……”
“他们又动了屠龙的主意了……当然,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多谢提醒。”
伊格尼兹笑了笑,推开门。
今天的伊格尼兹友好得不可思议。
西德尼满腹疑惑,当然事实很快告诉她那只是个错觉。
一走出地下街,埋在身体里的两个情色用具就开始震动,尖锐的快感袭击了她的身体。沉重的下坠感埋在前后穴里,和淫液一同挤胀到即将冲破防线。她双腿一颤,险些跪倒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伊格尼兹扶住她,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想在这里高潮吗?”
“……”扩散至整个小穴的酥麻电流让她神情迷蒙,包裹在长裙下的身子羞耻地发烫发软,呻吟声呼之欲出。可擦着肩走过去的行人又是那么近,炙热呼吸与异样眼神扫过皮肤。
她尽全力摇了摇头。
“那好,”半精灵露出满意的笑容,“回去继续。”
至少这个时候的折磨停止了。
西德尼直起腰。
之后伊格尼兹去了图书馆,借了几本厚厚的魔法书和一本薄册子。西德尼在他翻阅书本时偷瞄了一眼,那竟然是本烹饪指南,主讲海鲜的做法,从蒸煮焗烤到切片生食应有尽有。
真是恶意满满……
西德尼提前跑了出去。街上有小贩在卖一种五彩缤纷的糖果,她想尝尝却身无分文。最后她把裙子上的宝石拆下了两颗递过去,小贩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望了望她,然后装了三大箱子糖果搬给她。
回去时,路过海边。
月光下的海洋寂静安谧,微波荡漾。
那是孕育她的故地。
西德尼心下一动,跑着拦住伊格尼兹的脚步,“我想去海边。”
“然后跑掉?”
“跑不掉的,”西德尼耸了耸肩向他示意脖上的银锁,“而且……再不沐浴海水我会死的……”
伊格尼兹不由失笑,“为什么?”
“人鱼离开大海的时间久了就会衰亡,鳞片会掉落,尾巴会皱缩,体内会产生毒素……”西德尼把小时候老人鱼骗她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当然她不确定能否骗过狡猾的精灵,所以一直睁圆了眼睛瞅着他的神色变化,声音也越发低弱。
善于隐藏控制情绪的半精灵头一次发现忍笑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他点了点头。
小人鱼眼中的雀跃是显而易见的。她一路跑向大海,将买来的糖果放在沙滩上,踩着一重重的海浪进入无边的墨色海水,仿佛归国的公主踩着阶梯登入城堡。
熟悉的低温与咸涩的海风像一双温柔的手,依次捋顺几天来在她体内打了结的痛苦与疲倦。她将身体放松在轻柔的浮力中,手指伸入双腿之间,捏着细链将塞入体内的圆珠扯出来。
“唔……”好像有什么东西泄了出去,双腿随之合拢变回鱼尾。西德尼在海面上半仰身体,水乳交融的欢愉在两颊上熏出酡红。
伊格尼兹走近海岸。
西德尼看着他,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这个精灵并不是对女性身体毫无反应的性冷淡。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
她游向岸边,手指握紧。
她想逃,这是个机会。
伊格尼兹来到海边时,发现水里的小人鱼在缓缓游近,同时一点点剥开镀在皮肤上的衣裙。
深夜,小人鱼那身如花瓣如细瓷的肌肤几乎要融在泠泠月光里。剥下的衣裙像纠结的海草一般被浪波推远了,只剩她像一朵脱了萼片的野花,被荒原上的风控于指间随意抛掷,最后落进他手掌里。
小人鱼从水里浮出,纤细的胳膊缠上半精灵的身体。
伊格尼兹想到了初生。她的面颊,她的肩膀,她胸前突起的鲜红花蕾,她的腰与她的细鳞,似乎都是在冒出海面的一瞬间生长出的,目之所及的每一处都带着婴孩般模糊的稚嫩感。
小人鱼的蓝眼睛里有深浅难测的海。
伊格尼兹怔了一下。
这条小人鱼想色诱他?
番外·狄德诺人鱼(五) < 【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 ( 二分音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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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狄德诺人鱼(五)
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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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是受海神眷顾的生物。
他们与半人半鸟海妖同源,会在湿雾缭绕的夜里攀上礁石,吟唱优美的歌曲。听到的人将会失去神智,将危险难测的大海当成布满鲜花的温床,甘之如饴地奔赴沉沦。但与受人厌惧的海妖不同,人鱼更多被描绘成神秘的、优美的形象,像黎明来临前最后一个迷乱的梦,像夜里潮水泛起的晶莹泡沫。
水手们出海前总会抱有一种隐秘的期盼,那些美丽妖异的生物是他们含在喉中却不能咽下的第一口甜酒。
事实上人鱼确实拥有尖牙和利爪。雌性人鱼乐于同英俊强壮的水手交欢,但绝大多数人只会被她们咬碎喉咙割破肚皮。
西德尼曾目睹成年人鱼引诱男性。人鱼将水手拉进海里,于是两具身体在碧波里翻滚,四条手臂像海草一样交缠着。人鱼将尾巴化成双腿,男人的性器埋进瓷白的腿间若隐若现。人鱼的乳尖红艳翘立得像海底的血珊瑚,蹭着水手的胸膛滑动,在水手像饥饿的野兽一般含住那里吮吸咬噬时,人鱼便在健壮的臂膀里快乐地扭动,发出甜腻动人的呻吟。到了顶峰,人鱼就眯起眼,咯咯笑着咬破水手的脖子。
西德尼目前还没有类似的经验,色诱做起来有点忐忑不安。
她勾着伊格尼兹的脖子,用自己能演出的最深情的眼神凝视他。在他伸手打算揽住她时,又飞快地松手游进水里,引诱他与她一同进入大海。
更何况……
西德尼一边向海深处游,一边警惕地观察伊格尼兹的神色。
这个半精灵不是普通水手。他是安静蛰伏在海里的食人海怪,从平静的海面根本看不见那浩瀚的底部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西德尼停在一块礁石边,开始唱歌。
人鱼有着上帝赐的歌喉,西德尼满意地听到自己口中吐出优美舒缓的歌声来,仿佛一只在喉间筑巢的雀鸟终于展翅飞翔。不过……哼完前奏她就尴尬地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接下来的歌词与曲调。
因为在同龄人鱼积极地围观成年人鱼引诱男性时,她跟着鲸鱼在极北追逐鳕鱼群。
可以说是自作自受了。
西德尼有点慌,歌声也像流进冰结区的河水一般磕绊起来。不安地盯着岸上的精灵,她飞速地搜刮记忆,企图将偶尔记下的几段歌曲从脑子深处倒腾出来。
海风发出嘲笑般的号声。
伊格尼兹一直兴趣盎然地观赏着小人鱼的一举一动。她生涩又僵硬的色诱当然无法让他失去理智,反而让他觉得好玩――连歌都唱不到调子上,这条小人鱼认真的吗?
半精灵活到现在几乎没有这么开心过,他控制住笑意,决定配合她的表演。
西德尼远远看到伊格尼兹脱了那身繁重的长袍,抬手一抛,衣袍像枝桠上抖落的雪块般掉进海里半浮着。接连涌上的潮水冲走了岸边的箱子,各色糖果在碧波里漂翻,宛如宇宙初始之际眨眼喷薄而成的星辰大海。
伊格尼兹一步步走进海里,走近她所在的位置。
他拉开衣领解开发带,银发在湿水的修长躯体上倾泻如注。西德尼心下轻动,说真的,这个半精灵美得动人心扉。徘徊不定的夜雾沾湿了他酷似北极狐的狭长银眸、他半敞胸膛上优美又扎实的肌理,银发伴着诸星游弋,让人想到被水仙少年纳西斯痴心迷恋着的湖中倒影。
西德尼回过神时,伊格尼兹的手臂已经撑在了她肩膀两侧。他的眼神涣散,貌似被歌声迷惑。
对了,还有色诱的事。
西德尼隐约想起了歌曲中的一段。
伊格尼兹继续扮演着失去理智的被迷惑者,同时打量着西德尼。泡过海水的小人鱼似乎变得更可口了,蓝眼睛里装满湿漉的水汽,嘴唇局促不安地嗫嚅,双手盖住胸前两粒鲜红幼嫩的花蕾,胸乳被压着委屈地变形。身体纤细,腻理润湿,缩在他两臂之间,像只被风暴打湿的幼鸟。
伊格尼兹想做点什么逗逗这条小人鱼。她却放开了手,胸前凸起的红蕊被冷空气一舔,瑟缩一下后颤巍巍地立起来,然后,贴上他的胸膛――她搂住了他的脖子,抚摸他的尖耳,牙齿在他锁骨和脖间乱啃。
最后,小人鱼凑近他的下巴,开口低唱,声音像海风一般湿腻轻快:
“我的爱人,请在我的深处沉眠。”
火柴擦过了岩石。
玩笑的心情暂歇,伊格尼兹感觉苏醒的性欲汇成热流注入下腹,他揽住身前这具腻上来的身体。或许他可以做点别的,好好地,疼爱这条无家可归的小人鱼,抚摸那些会让她呻吟颤抖的部位,做点让他们都快乐的事。
实际上除了对赫蒂必要的服侍之后,他基本靠自己来纾解性欲。潜伏的危机太多,性爱又太容易让人松懈。
战栗的火星划破寂静的夜。
西德尼在伊格尼兹身上乱摸,企图找到银锁的钥匙。没有,没有,哪儿都没有……她分明记得伊格尼兹把钥匙放进衣服里了,难道在那件脱掉的法袍里?
冰凉的金属物件滑过指尖。
找到了!
西德尼伸手去抓,手腕却猛地被捏住,抬高,扣在礁石上,精灵高大的躯体跟着压近。半声尖叫还卡在喉口,西德尼的下巴就被迫抬起,精灵深深地吻下来。
他在咬她,牙齿在她微张的嫩唇上轻啃出绮红暧昧的水泽,之后又勾出退缩的湿润小舌用利齿轻磨,仿佛沙漠中的旅人吮吸挂在水壶口最后一滴甘露,饥渴感深烙入骨髓。西德尼有点承受不住,小嘴与精灵碾转摩挲之际,喃喃轻喘,津液从唇角滑到下巴,迷乱又堕落。
冰雪的甘冽气息让西德尼每根神经都紧张起来。
手掌在她光裸的背部与后腰抚摸,较海水而言过分炽热的体温在肌肤上点起燎原之火。西德尼生怕把他从“被诱惑”的状态里惊醒,于是尽力迎合,像一根柔软的海草,在猛然来袭的陌生暖流里扭动轻摆。
“唔……”可她很快发现这样不行。精灵皮肤上渡过来的温度是那么惹人沉醉,红肿奶尖贴着另一个胸膛滑动是那么痒,那么痛苦。身体不受控制地升温,下身血管贲张跳动的幅度盖过了左胸的心脏,将全身的血液都牵着泵入那里。
实际上人鱼本来就是一种性欲强烈的生物。这些天伊格尼兹又对这条未成年小人鱼进行了全面的开发,用乳夹,用试管,用肛塞和震动器,她到目前却从未经历一次真正的性爱。饥渴感在沉淀,稍经爱抚就骤然腾起将整具身体搅得浑浊不堪。
“西德尼……”精灵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仿佛性爱过后般沙哑怠懒,裹着一股子惹人战栗的热酥进她的耳洞。
难受……西德尼轻喘着,想着干脆咬碎他的喉咙好了,再继续下去肯定不妙。
小人鱼轻柔地缠上精灵的身体,贴近他的脖子,亮出人鱼狩猎时才会显露的利齿。
咬下的动作却被乳尖上传来的濡湿酥麻感给打断了。
伊格尼兹含住了她的乳尖,牙齿和舌蕾交换着蹂躏逗弄那个敏感翘立的小肉粒。西德尼的身体软成了海草,抓着身前人的银发,声音怯弱得不可思议,“不要――别,别吸……”
她乱动的手打落了伊格尼兹左眼前的单面镜片。
她猛地愣住,流窜的情欲也冷却了一些。
伊格尼兹的左眼里没有眼球。
他的右眼里泛着瑰丽潮湿的情欲,银色的虹膜有如月光流淌,左眼却仿佛很久以前就被剜去了眼球,只留下一个突兀的黑洞。从朔日到满月,她从他脸窥探到了夜的两面。
吓到了。伊格尼兹逗弄着西德尼被啃咬得鲜红绽放的乳尖,用略显粗糙的指腹将能给她带来无数快乐的小肉粒按进桃花瓣似的红晕里,碾磨着,感受她身体的发烫发抖,轻声问:“很害怕?”
胸前两点上密集的快感让西德尼集中不了精神,她小心打量伊格尼兹:右眼积攒着暴风骤雨般的浓重情欲,汗滴从额角滑至微动的喉结,敞开的衣领曲折蜿蜒入下腹的阴影。半精灵的美貌缺少了一块,让人想到大理石神像上的蜘蛛裂痕,还有阿尔特琉女神的空白谜题。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上他的脸,质感不错,仿佛被海水与细砂打磨至臻的贝壳。
伊格尼兹没有阻止她,她于是接着摸下去,先是精灵特有的尖耳,然后是水银瀑般顺滑柔亮的发丝,再到蕴热的紧实肌肉。到了硬邦邦的下腹,伊格尼兹才捉住了她游蛇一般的小手,嘴唇从人鱼细嫩馨香的颈弯碾转至耳际,“这里就不用了,之后……好好含住就够了。”
“嗯唔――”小人鱼在精灵那条邪恶的红舌伸进耳洞时发出半声短促的尖叫,不受控制地化回人形。两条细腿被精灵的手掌托着盘上他修窄的腰,隐秘的花朵就此舒展吐蕊。图谋不轨的采蜜者乘虚而入,硕大的顶端与窄缝翕张的饱满花户撞了个满怀,甜蜜的花液委屈地摇洒了大片。前方充血熟透的小花珠被棱角刮蹭得又痒又疼。
西德尼在热潮中感觉自己乱动的腰被温柔地按住了。伊格尼兹拂开她的额发,“我要继续了,嗯?”微哑的,带潮的,精灵泛起腥咸色欲的声音性感得要命。
这算色诱成功了吗……留给西德尼迷茫的时间不多。濡湿的舌尖划过耳根,手掌包裹着娇小的臀部缓缓分开,捣进湿热花唇的物什搏动着跃跃欲试,半噙住顶端的小孔在刺的猫。精灵低笑着拧住被蹭破皮的花珠,指尖挑逗热烈如吞没飞蛾的焰,自一点爆开的花火划破脑内的空白,带来战栗的符号。小人鱼除了啜泣着被送往峰顶之外别无选择。
他们在潮水与海风里享受了一场无人知晓的性爱。
西德尼年龄还小,做完后就困得直接睡过去了。
伊格尼兹清理了西德尼小腹和腿根的白浊,抱着她走上沙滩,捡起地上的法袍抖了抖,包裹住她赤裸的身体。
他没有带着小人鱼回到龙堡,而是去了古精灵森林边缘的一座塔,算得上是他居所的地方。
安置好西德尼,他才发现眼镜被丢在了海里。
真是失误。
伊格尼兹从储物水晶里取出今天从倭巨人那儿拿到的货物――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着他需要的黑魔法道具和一大批致幻镇静剂。对不听话的奴隶使用镇静剂通常比暴力管教更高效,伊格尼兹自己倒很少碰这个,但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他需要冷静。
他在烟壶里放上药剂,点燃了烟草。套上锁链依旧凶猛咆哮着的欲兽逐渐温驯,安静匍匐在每一块活动后躁动不安的肌肉里。
伊格尼兹在窗户的反光中看到缭绕的烟雾和他空荡荡的左眼,忍不住想起小人鱼刚刚好奇又小心克制的视线。
十几年前刚作为贡品和其他幼年精灵一同被送往龙堡时,他还拥有完整的双眼。赫蒂跟现在几乎没有区别,眼神困倦,眼下阴影浓重,修长的身子裹在雾一般的黑裙里。当她抽了烟,毒药般的烟丝落下逶屏迤障时,旁者只看得到一枝黑枝金瓣、张扬放肆的恶之花。
赫蒂看见了年幼的半精灵。
“瞧瞧,”她用尖尖的指甲勾着半精灵的衣领将他从精灵群里拎出来,“这张脸长得多美。”
她取了把切甜点的小刀,在他脸上游走。
来到左眼那儿时,小刀挑开眼皮,刀尖缓缓移进眼球与内部皮肉之间的缝隙,像取出深陷在奶油层里的樱桃似地轻轻一剜。他感觉一瞬间仿佛有血水淹了半个脑子,世界像块被切去一半的蛋糕。他低下头茫然地捂住左眼,甜腻的、温热的液体在指间黏连不断,怎么都止不住。
赫蒂吹去眼球上的血迹,仔细打量。精巧的眼球有着极为罕见的纯银虹膜,眯起一只眼观察,那颗眼球就与高悬在空的满月重合得完美无暇。仿佛遥远的月球正无可奈何地被她捏在指间。
这极大地满足了赫蒂作为龙的征服欲。看在这个美丽眼球的份上,她决定给予年幼的半精灵一个小机会。
“你想不想活得久一点?”她问,随即又补充,“当然,活得久一点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多提心吊胆一段时间而已。”
她扔下黑和白两枚棋子,代表死生,“你自己选。”
慷慨的恶龙赐予从未拥有过选择权的半精灵第一个可以自己做决定的机会,他放开了捂在左眼上的手,伸向左边代表生的白棋,血液一路滴个不停。山羊绒地毯上绣着神话里被父亲做成美味佳肴的珀罗普斯,淌落的血滴在这个可怜人脸上染了一串鲜艳的泪斑。
赫蒂又改变主意了,“这样没意思,”她把自己的烟斗放在黑白棋子之间,“还是来随即选吧,烟斗旋转停下后指向的棋子代表你的选择。”
她转动了烟斗。
从此之后再没变过。
一直,一直,都是黑白棋子,无法干涸的血泪。
伊格尼兹结束了回忆,深吸一口气,致幻剂蒸发成烟雾灌满胸腔。
番外·狄德诺人鱼(六) < 【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 ( 二分音 ) | popo原創市集来源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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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狄德诺人鱼(六)
黑魔法,白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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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做了个梦,梦见昏暗的餐厅。
陈设是那么的华丽奢靡。云絮抽丝编织成柔软的餐巾,精灵胫骨抽空剖光后盛上火种,银制餐具边缘有着凝固的海浪雕饰。酥皮小甜点堆成喷发蜜浆的火山,水晶碟里依次装着云顶上采集来的冰雪,淋了酱料的月球、太阳、火星与木星。盛汤的小碗里有散发微光的水母群和游弋在冰山底部的蓝鲸。
油画中的人睁着被颜料和松节油塑死的眼无声望向她。她躺在一张等身大的银质餐盘里,如瀑的金发用来自新大陆的春樱桃点缀,于夏季成熟在安提斯果园的红葡萄压住嘴唇,融化的蜜糖从锁骨滴到粲然绽放的双乳,牡蛎在平坦的腹部呈星盘状分布。
最后,一朵去枝的玫瑰掩住私处,花瓣在雪肤上染开清晰的红。
原来她是这场盛宴的主菜。
火光一跳,照亮了用餐者,伊格尼兹·费伦桑。他安静地微笑着,眼底银瀑与火焰共生,食人海怪无声无息地藏匿。
他手中的银刀贴近她,金属带起的寒流将她的身体一步步推往深渊,在梦中也感受到了清晰的痛苦。最终刀尖悬在了甜蜜润红的乳尖上方,彼此的距离只剩一线。
西德尼在这时惊醒。
阳光抚摸脸颊,她正以人鱼的姿态泡在窗边的小水池里。
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梦……
西德尼拍了拍脸,昨夜淫乱的一幕幕跟着涌进大脑。她低头,不出意料,自己的身体上留有欢爱和纵情执笔涂抹的旖旎图画。她变回人形,忍痛张开腿,水光潋滟中,饱受蹂躏的秘花怯怯地舒展嫩瓣。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她跟伊格尼兹做了。
现实或许比梦还糟糕。
西德尼朝窗子望了一眼。灰石窗沿上落满尘埃,藤蔓爬进来留下一串绿色的脚印,窗外能眺望见葱郁的森林和连绵的群山。这应该是在一座塔里,简单做了个判断,西德尼别扭地站起来走出水池。
房间里摆着各种奇异的植物,绿瓣的花吐出发光的蕊,食虫草的叶子上整齐分布着一排尖牙,深海里移植来的红珊瑚泡在水球里。天花板上垂下高高低低的金丝鸟笼,里面依旧盛着植物,绸带宽的绿叶一直伸到地上。
西德尼发现自己还裸着身子,思索片刻,她扯下了窗上轻柔的细纱,在池水里洗过后用它裹住身体。
她摸了摸小腹,想起老人鱼们“交欢中稍有不慎就会怀上孩子”之类的告诫,不安地走出房间。
西德尼转了几圈,在露台上发现了伊格尼兹。
他在喂鸟,半披的长袍积成冬雪,乌鸫,黑鸦,黑卷尾扑棱着翅膀在他周身飞舞。他宽容地张开手,鸟儿们就亲昵地停靠在他的肩膀与手臂上,光泽朦胧的银发伴着晨雾的缭绕与羽片的浮动,让人想到牧神花园里的密泉。
转过头时西德尼才发现他重新戴上了单片眼镜,变回了那个引人遐想的湖中倒影。
他放下鸟食,问:“怎么了?”
西德尼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这个跟她发生了一夜情的恶龙走狗。比起意外怀孕,西德尼想先解决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我饿了。”她说。
“好吧。”伊格尼兹打了个响指,一条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绿藤突然疯长,直到长出几片桌椅大小的叶子才停止。他邀请西德尼在稍低的一片叶子上坐下,乌鸫和黑卷尾飞着送来茶具和装食物的银碟。
黑鸦叼着茶壶把手,茶壶倾斜,冒热气的红茶准确无误倒进瓷杯里。
西德尼好奇地坐在叶子上颠了颠身体,纤薄坚韧的叶片带着她振了振。伊格尼兹把茶杯推过去,小人鱼身上只披着一层的细纱,红痕隐约渗出一点,熟得不太均匀。水汽将细纱濡湿成摊开的一片,仿佛隔着果皮窥探汩汩流动的甜汁。胸前的花蕾藏在细纱的水泽与褶皱里,看不见殷红,只看得到两处小小的突起。
西德尼吃了点东西,欲言又止。
“我――”她下定决心说明来意,“如果怀孕了……”
半精灵没有回答。可能他在懊恼,西德尼幸灾乐祸地想,毕竟他昨晚被自己禁锢的囚犯给引诱失控了,沉浸在情欲中差一点被咬碎喉咙。是的,就只差了一点。
她补充:“人鱼孕期里,身体各处会淤积大量的毒素,就不适合当食材了……”
伊格尼兹放下茶杯,微笑柔和又自然,“那么赫蒂就不再需要你了,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逃脱的好机会?”
西德尼咬着杯沿,小声说:“可你更像那种会把没用的东西清理干净的人……”
“好吧,”伊格尼兹忍住笑,“我昨晚并没有内射,放心。”
小人鱼对某些荤词一无所知,“什么意思?”
“总之不会有孩子,”伊格尼兹没有花时间跟这条小人鱼科普床笫知识,而是交搭起十指,转移话题,“西德尼,有一个好消息。赫蒂这几天进入了短暂的休眠期,你不用回龙堡,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当然,除了逃跑。”
西德尼有不好的预感。昨天他就是像这样面带微笑问她“想不想到外面去逛逛”,于是她就有了含着跳蛋在大街上行走的糟糕经历。
“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以后或许再没有机会做的事。”
半精灵凑近她,五指爱怜地擦过她的颈弯,那里水汽才干涸,只留下无数甜腻的印子将肌肤嘬吮得发热发紧。猝不及防被触碰,就仿佛拨动了皮下某根与心脏相连的弦。
西德尼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代价吗?”
伊格尼兹捏住她的发梢,“帮我办个小事。”
―
精灵与人族结盟,来自永恒之塔的人族代表抵达缇利尔。这两个消息像亚特兰海上吹来潮湿暖风一般覆盖了北方十个精灵城,水汽在大街小巷集结发酵,大雨将至。
原本精灵不愿与人族交往。精灵性格高傲,寿命漫长,无论魔法水平还是智力水平均高于人类。他们生活在与人世隔绝的森林与高山里,除了必要的贸易之外几乎不与人类往来,可现在的精灵族不同往日,每年被迫献上贡品,永远失去聆听神明教诲的资格,家园岌岌可危。
人族曾经也不愿自找麻烦。只是不久前,一位德高望重的大魔导师做出了一个预言,预告龙的阴影即将覆盖人界的天空。
于是两方终于在利益上达成一致。
在缇利尔城主的宅邸里,一个穿女仆装的金发少女将扫把放在卫生间角落,用清水洗去指尖上的一层灰。抬起头时,盐灯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将她画进圆镜里,头箍与颈饰上的棉质蕾丝绽如花萼,盛起那张细致的面孔。
这就是伊格尼兹委托的事,潜入城主宅邸打探有关人类使者的消息。靠半精灵的隐性关系线很轻松就把她伪装得背景清白安排进了城主宅邸。打杂的工作很轻松,但也接触不到什么重要人物,西德尼想不通伊格尼兹为什么要她来做这种事。
甚至,在这之前还特地给她施加了魔法烙印。
伊格尼兹将她放在炼金实验台上,取出一截地精断骨蘸上黑颜料,从她膝弯一直勾描到腿根。那儿的皮肤嫩得几乎能戳出水,骨刺带来的撕裂感让西德尼咬破了嘴里的棉布。类似于刺青,细针揉进皮肤颜料在毛细血管间一把摊开斑斓画卷。红肿退去后,魔法符号隐入肌理,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
――以此来保证她无法逃脱,无法用任何方法向任何人求助。
他让西德尼联想到高利贷商人,提出的条件美好得仿佛每个字都仿佛用奶油蛋糕塑成的,一口咬下去却被冰冷的金属硌疼了牙。
普通仆人的午餐也糟得可以。
西德尼做好了嚼粗面包的准备,走出卫生间。
一个女人在走廊前叫住她。
西德尼回过头,一股浓淡适中的香水味首先扑进鼻腔。迎面而来的女人身材高挑,同款女仆装被她的削肩直背撑出一丝端庄感,棕红头发规矩地收在发箍里,一点碎发也用果油揉顺了。眼角略有皱纹,总体依然年轻,黑褐的眼珠里填满亲切和蔼的神色。
伊莉丝,这里的女仆长,魅魔和人类的混血。
“西德尼,”伊莉丝招呼她,“工作耗了很长时间?我偷偷留下的宴会糕点差点被罗莎他们分光了。你知道的,她们几个从来不让新来的。”
西德尼小步跟上去,“谢谢您。”
“好了,不用谢我,”伊莉丝带着她走进仆人休息用餐的小隔间,“谁刚来不是这样,以为自己还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呢,受不了杂活跟简单餐点……其实城主这儿已经是待遇比较好的了。”
西德尼咬了点干面包。伊莉丝像极了成天追着她絮絮叨叨的老人鱼,一个混血魅魔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
“西德尼,我看你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伊莉丝坐近了点,柔软的手臂绕过西德尼的肩头,替她拍去围裙系带上的灰,“你怎么会来这里当仆人呢?”
“家里很普通,”西德尼将碎糖酱倒在面包上,“但有一群自认不普通的刻板老祖母。”
“哦,”伊莉丝了然地微笑,手指抚了抚她的金发,带着柔软的怜惜,“听起来家教很严,可你却到这里来……是经历什么了吗?”
西德尼涂面包酱的动作僵了僵,伊莉丝话中微妙的、带有某种刺探性的逾矩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她来这里的真实目的被发现了吗?
她想尽量自然地推开伊莉丝水蛇般顺势缠上来的胳膊,一个抬手的动作却仿佛扯动了脑中枢的某根神经,震荡感来回扩散。紧接着大脑像被一层薄却韧的膜给包裹住了,每一片肌肉都失去了控制。
她软了下去,伊莉丝将她的下巴拧过来面对自己,窗外洒下夕阳,沉入她黑褐的眼珠发酵成某种痴迷又癫狂的浊色。属于魅魔的眼神,毫无疑问,她拥有货真价实的魅魔血统。
“家族落没了?到地下街讨过生计吗?穿过酒吧的露胸制服吗?当过妓女吗?”她的语调随着问句的蹦出踩着台阶降下,直至沉入无边的水底。西德尼意识模糊地感觉到她解开了自己的衣扣,将胸衣扯离原先的位置,烫人的指尖蹭过乳头,“我看得出你不是处女,十六岁的非处女在这座城市可不常见。”
西德尼不知该怎么解释。人鱼并没有处女的概念,只有性经验的多与少。
伊莉丝咬了咬她的耳朵,湿黏的热气惹人战栗。她扯掉发箍,一头红发像被泼了油的火苗,带着爆鸣声在空气中骤然蹿得极高。她解开衣服,圆润饱满的乳房半露,“跟男人的交合是不是一点儿都不舒服?还是个花钱来嫖的男人。”
伊莉丝俯了下来,像压住猎物的红狐。胸口贴得很近,坚挺的乳头隔着衣料相抵相磨,很快就有了过电般的快感。西德尼挣扎了一下,喘得像脱水的鱼,意识溃散中她能看到红发女人颧骨上的醉红。
“我更了解你的身体,”伊莉丝掀开西德尼的裙摆,隔着丝袜感受她肌肤的战栗,“说真的,宝贝,你美极了。”
她注意她许久了。她就像雨后压在叶稍的一滴露水,每每在夜里惹得她饥渴难耐。
她的触摸无意碰到了西德尼腿上的烙印,刺痛使她夺回了一点对身体的控制。她扒住桌角挪着身子,一把掀翻水瓶浇了伊莉丝一脸。
女人暴躁地捏住她的脚腕将她扯回,尖长的指甲划破丝袜揉进肉里。西德尼失力,一瓶果汁兜头浇下,有大片滚落在下体,失禁般的湿痕在裙摆的褶皱上起伏。伊莉丝低头舔舐丝袜上的水渍,舌尖同时收缴了果汁的甘甜与肌肤的滑腻。湿乎乎的感觉让西德尼觉得腿上缠了条海蛇。
“为什么要跑呢?配合一下不会更舒服吗?”
绝望漫过喉头。
窗户突然破开一个窟窿,温暖的夕阳随之灌入。
一个魔法将伊莉丝从西德尼身上掀开。
伊莉丝恼火地站起来,一下子又被停止了动作。
西德尼迷茫地抬起头,施法者缓缓走进,高大的阴影一点点蔓延覆盖。她看清了来人,庄严的蓝白长袍罩住他的全身,面容冷峻,一丝不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无框镜片,银链垂下迤着线条硬朗的肩胛。让人想到怀抱深奥古魔法手稿的真知法师。
“你用了迷幻术。”声音低冷,就像夹雪的夜风。
西德尼清醒了,面前这位高大的男人是伊格尼兹提醒她重点观察的对象,安斯艾尔·林德,来自永恒之塔的大魔导师。
“站得起来吗?”林德问她。
迷幻术似乎解除了,西德尼点点头,从地上爬起。
“跟我来一下。”
西德尼顿时觉得这人可能在永恒之塔拥有很高的地位,因为他说的每句话都让人不敢反抗。
她跟着从破碎的窗户走出,耳边回荡着伊莉丝愤怒的咒骂,当然玻璃很快就自动修复了,她困兽般的嘶声也逐渐消弭。
西德尼一边揣测着林德要干什么,一边听他安静地叙述:“这件事我会告诉亚尔弗城主,你不用担心。”
这人似乎很正派?西德尼捋平裙摆,但她刚刚差点被一个熟悉的人侵犯,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没法不迟疑。
林德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你的身上被人施加了禁止男性触摸的魔法。我就算想对你做什么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开,”男人转过头,向她伸手,西德尼本能地一缩,却没有感觉到触碰,他的手指离她肌肤只有半寸之隔时被狠狠地灼伤了,皮肤皱缩发黑。
“就像这样。”他平静地转过身。
西德尼谨慎地跟着他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没有多余的布置,简洁得像一幅失色的画。
林德没有关门,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我会保护你的,”林德十指交搭,薄却棱角分明的嘴唇抿成一条没有温度的线,“在那之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西德尼尽量有底气地说:“不回答触及隐私的问题。”
“好的,”林德的视线没有越出她脸庞一丝一毫,“你的身上有黑魔法的痕迹,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蓝眸直视着她。哪种蓝浩瀚极了,能洞悉人心底一切秘密,仿佛教堂顶窗上镶嵌的深蓝玻璃。西德尼握紧手指,不让眼神露怯。她听到男人接着说:“……但更像是外力强行施加的。如果你被强迫了,也请坦白,无需隐藏。”
――教堂玻璃被将阳光过滤成的五彩斑斓,而后笼罩祈祷者的身体时,会让人产生倾诉一切的冲动。
几天来西德尼尝试用限制之外的方法向旁人传达自己身体的异样,但都失败了,这位法师是唯一察觉到的人。她几乎要热泪盈眶了,比划着撩起自己的裙角,向他展示情绪倾向的平缓叙述让人难以捉摸,“相对的,我也了解了一点关于你的事。安斯艾尔·林德,是你做出了‘龙的阴影即将覆盖人界’的预言,为了解决祸端,你亲自来到了精灵栖息地。”
他眯着眼,身影被窗户的棱格肢解成数块,像一头沉思着如何从牢笼里逃脱的豹,“……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不需要。”
“你会答应的。”伊格尼兹接着道。
“我说了,不需要。”
林德平静地端起茶杯。蜘蛛裂纹一瞬间爬满房间,那一层覆盖天地的灰像烤至焦脆的蛋挞皮,稍一施力便整个剥落,夕阳恩泽下五彩斑斓的世界重新显露。
玻璃中的身影早已消失,最后重复的一句话却还萦绕着。
“你会答应的。”尾音笃定,略带笑意。
结束谈话后,怀里的小人鱼恰好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
“伊格尼兹?”西德尼茫然了。水雾填满双眼,视线中的一切怪异扭曲,她向嵌在大片斑斓中最灿烂的那块银灰伸出手,微凉发丝淌过指缝宛如发源于世界树根底的寂静泉水,触感美好得不可思议。
伊格尼兹扶着她站起来,将她黏在腮上的金发顺到耳后,“你的任务完成了。”
他本来就没打算让这条小人鱼收集什么情报,他的目的在于借她这个诱饵筛选出对自己屠龙有所帮助的人,条件有二――实力足以察觉西德尼身上的黑魔法,足够理智能在捉到她后做出正确的处理。已经有一个极合适的人咬了饵,西德尼也没必要待在那儿了。
小人鱼拽着自己被撕破的衣领和湿透的裙摆,显得愤愤不平,“为了完成你给的破任务我……我,我差点被强暴……”
伊格尼兹安抚她的后背,西德尼的脸颊能感觉到他说话间带起的胸膛震动,“我给你施加过保护,发生这种事真是意料之外……”
保护?烧伤林德手指的那个?西德尼整理衣服的手僵止了片刻。她不是还打算借林德解开束缚然后逃跑的吗?
心虚感开始扩散,就像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滴答不停的酒滴全拘在掌心中一般。西德尼刻意加重了苛责的语气:“你就不知道还有同性恋者吗?”
对方倒像没发现她那些小心思一样坦诚地承认了过错:“好了,是我考虑不周。”接着拍了拍她的背,“去洗澡吧。”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西德尼脱掉衣服跳进池子里。她的身体柔韧纤细,比鱼还滑溜,很快就顺着池壁滑到池底放松地蜷着,淤积在肌体深处的酸疼沉没融化在和煦的温度里。她有种躺在浅海水底的错觉,环状光晕轻抚她的面颊。
就像伊莉丝的手。
西德尼一个的猫似地在他双臂里扭来扭去,终于在略显粗糙的舌面扫上穴口时尖叫了半声,捂住潮红的脸。
阴蒂在逗弄吮咬中充血,胸前鲜红的两点攒满了快感等待绽放。西德尼脑子里的一切都被冲刷褪色,精灵的两根手指埋入小穴将其撑开,薄茧划过蕴满甜汁的肉床,点着一串潮湿淫乱的战栗,他故作礼貌地问她:“要插进去吗?”
小人鱼含糊地哼声。
伊格尼兹捞起小人鱼让她面对面坐在他怀里,娇小的臀部落下时,戳在花瓣上的粗硬性器深嵌入,贯穿她软糯多汁的隐秘处。西德尼控制不住发出呻吟,柔软的媚意大肆延伸,双腿缠紧精灵修窄的腰身。
完全撑开时,伊格尼兹停了停,喉结微动,沉重的呼吸徘徊在克制与放纵之间。西德尼能感受到他平静之下流动的性欲,抬头去啃他的嘴唇,精灵回应地很快,捉住她的舌尖,取下振动器以手掌代替蹂躏两颗娇小的乳房。西德尼觉得奇怪,跟他接触的地方总是湿漉漉的,在掌心里被蹭来蹭去的乳尖也鼓鼓胀胀有种要渗出什么的错觉,因潮湿而软化交缠难分,也因潮湿而显得淫荡。
“要开始了。”
“唔……好。”
借着契合无比的姿势,伊格尼兹托起小人鱼的一条腿,紧贴着碾开研磨每寸娇嫩带露的花瓣丝蕊和最深处的小口,小人鱼立刻像被上乱了发条的木偶一样颤抖着抓住他的银发,嘶着声哀哀呻吟。
精灵的手掌托起她的臀部,上抬下落间性器在腿间的花径里恣意撑开没入,跟着后撤,周而复始,水声清晰。当然这次要熟悉得多,图谋不轨的采蜜者将长喙探入花管轻啄,很轻松就发掘出了蕴含汩汩蜜浆的附着点,硬棱的边角在汲取的同时将四处刮磨得异常敏感。西德尼仰着脖子啜泣,每一次被进入都颤栗得厉害,高潮将至。
翻来覆去做了许久,又跌进浴池里。小人鱼抓着池壁迷蒙地呻吟,身体随后方沉重有力的顶弄而颤抖,乳尖轻点着水面划开杂乱的波纹。精灵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尖,转动她的腰肢,操开每处的动作缓慢细致有如钟表里咬合的齿轮,以探究的语气问到:“因为是人鱼,所以喜欢在水里做?”
“唔――不,不知道……啊……”
小人鱼的回答流逝在猫儿一样动听的低吟里。
最后伊格尼兹揽住西德尼的肩,嘴唇若有若无蹭着充血的耳尖,低沉性感的声音仿佛要凭空滴出浓郁馥香的纯酒,“唔,内射就是这样的。”
精液浇铸,惊醒了沉睡的子宫,西德尼战栗着蜷起手指,无力合拢双腿。
清洗完身体后,西德尼就去睡觉了。
她跟伊格尼兹又做了。
伊格尼兹囚禁着她,像糖果屋的女巫一样计划把她喂胖送上餐桌,他受恶龙驱使,又好像不是这样。种种不确定动摇了原有的想法,西德尼在水池里游了两圈,最后趴在池边,下巴搁在肘上。没有门,她能看见对面的房间。
伊格尼兹还在实验室里活动。
他好像不需要睡眠,至少西德尼从没见过他睡着的样子。
玻璃灯盛开的光宁静美丽,让她想到每年为了繁殖而群聚在海面的发光水母,还有迁徙中穿过海峡的银色鳕鱼群。伊格尼兹置身在无数炼金仪器中,脸庞被微光照亮,沉着安谧。投落的巨大阴影爬上天花板,藏匿其中的憧憧鬼影试探着用尖爪勾起他冬雪般的银发。
伊格尼兹的实验室和所有童话中关于黑巫师的描述一样,玻璃瓶里泡着妖精心脏,壁橱里藏着畸形标本,火里燃着血,墙里塑着骨。他戴着手套添加试剂,记录现象,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让西德尼联想到淅淅沥沥的小雨。
化作陈旧的书页被翻过去,西德尼沉进水池里睡着了,小雨一直下着淋湿到梦里。
第二天醒来时,伊格尼兹告诉她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赫蒂从沉睡中苏醒,他们必须返回龙堡。
西德尼的心情立刻降到最低点。
伊格尼兹收拾好东西,摸了摸她的头:“走吧,格莱特。”
西德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格莱特”是《糖果屋》中妹妹的名字。
真是恶意满满。
她推开他的手,小声说:“老巫婆。”
伊格尼兹微笑着撩起她的发丝:“你为什么不把我当成汉泽尔?”
“……”
伊格尼兹敲开赫蒂卧室的门。
女人赤身裸体从床上下来,背对着他走向窗边,有如一只着纯色的长颈瓷瓶,皮肤贴着嶙峋的骨骼生长。一道光照来,她体内无数根血管流动的轨迹裎在一片雪亮里,脆弱不堪。
她打了个哈欠:“我的人鱼甜点呢?”
伊格尼兹:“还差一点。”
“行了,”女人疲倦的低音里加入了不耐,“说另一件事,我的孩子马上就真正苏醒了,我却需要经常性长时间的睡眠,你给我找一个能照顾教导那孩子的人。”
伊格尼兹平静地回答:“我认识一个人类法师。”
――一个能力优秀,地位崇高的真知法师。
番外·狄德诺人鱼(八) < 【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 ( 二分音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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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狄德诺人鱼(八)
“她是你的了”
―
自那天后,安斯艾尔·林德发现那个银发半精灵在城主府里阴魂不散。
第一次,他路过城主的议事厅。油灯暗沉的橘黄色将黑暗灼透,在案几后的巨幅油画上留下大片湿腻泛光的吻。半精灵的虚影浮在装裱油画的玻璃外壳里,他与油画里的老精灵学者同坐在一张沙发上,手中捧着沉重的古书,从容地聆听亚尔弗城主关于围困龙堡的提议。
第二次,城主宴请著名佣兵团。一张长桌前站着五人,墙上却映出六个身影。半精灵无声地从墙中走出,第六道阴影落在他肩后有如收敛双翅的鹰,而后一个醉酒的佣兵莫名其妙将短刀插进了同伴两肋之间。半精灵举起酒杯冲他点了点,神情似笑非笑。
第三次……
那天他触发了魔法烙印,在城主府留下了施法痕迹,很难完全清理干净,清理后又会迅速再生,像森林里的绿妖一般让人无可奈何。半精灵就借着这点痕迹,自由地将虚像投进城主府。
目前只有安斯艾尔·林德发现。
他有意这么做,目的明确。
“这是永恒之塔有关黑魔法的记载……林德阁下,原来你还在做这样的研究。”
林德皱了皱眉,摘下眼镜,视线从书稿上抬起。正对面,半精灵坐在那幅巨大的油画下,阴影执笔将他的上半身描进世界树虬然纠结的根蔓里,银发垂入生命泉沉静包容的微波,从树根一直蜿蜒流淌到桌角。
伊格尼兹·费伦桑总能让林德想到蛰伏在深沟里的海蜘蛛。
“……不过仔细看看研究结论中存在不少错误。”
黑魔法书遗留下来的大都是残字碎片,只有活体献祭可以对其进行修补,有良知的法师绝不会做那种事,只能靠一点点蛛丝马迹来推断破解方法。
林德揉着眉心,让自己放松:“你专门来这里就是为了指导我黑魔法?”
“打扰你了,”伊格尼兹从阴影里走出,脸上略带歉意的微笑让人分不清真假,“我只是担心,按你们目前的计划,可能穷尽一生也无法攻破龙堡的大门。”
银发精灵放下羊皮卷,像与林德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般在他对面坐下:“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不需要。”
林德早就听亚尔弗城主介绍过了伊格尼兹·费伦桑。少年时他谦逊有礼,举止温和,虽是孤儿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只是第一次魔力测试中碰到他的水晶全部碎裂,他受众神厌弃的半精灵身份终于暴露。
他被当成贡品送往龙堡,却成为了龙堡里唯一存活至今的精灵。
这个曾经完美无缺的恶魔是许多精灵的噩梦。
林德隔着烛光望他:“你作为一个黑法师为什么要找我提供帮助?”
伊格尼兹眯着眼睫,银发炫目:“瓶子里的魔鬼并不关心谁捡到了它,只要这个人有拔出木塞的能力就够了。”
林德静静地点着桌面。这样一个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黑法师当然不愿意在龙的奴役下苟活一生,但他极有可能被龙盖上了仆从契约,无法做出任何伤害龙的事,所以他急切地想给自己找一个屠龙工具――或者说刽子手。
林德平静地重复:“不需要。”
恶龙是祸端,黑法师同样是隐患。两者都不应该放过。
屡次碰壁的半精灵沉默许久,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林德阁下,你为什么要研究黑魔法?”
“为了更好地解决某些心怀不轨的黑魔法师。”
伊格尼兹笑了一声,再次转换话题:“你做出了‘龙将危害人界’的预言,你还记得预言的具体内容吗?‘诸神将没,龙行走在水面上。第一日,索伦、瓦耶、瑞尔城亡;第二日,布莱、伦迪、哈得利城亡;第三日,神没,人序错乱’。”他顿了顿,叹息着,“多么不幸,做出这种预言的你必须亲自来解决。”
林德不做回答。
“……可我从你的言行中察觉不到强烈的救世责任感。”半精灵话锋一转,平静的声线下流淌着沉闷笑意,“你只是为了灭龙而来的吗?就像你研究黑魔法……只是为了对付黑魔法师吗?”
林德皱眉,烛火顿熄,半精灵的虚影却还坐在他对面。
“林德阁下,我知道你在魔法界的学术研究上有不凡的造诣,地位崇高。不过,很多法师在自己的研究领域中达到一定高度时,总会陷入瓶颈期,”他叙述着,低沉悦耳的声音经黑夜的渲染有了一种别样的诱惑力,“这时他们会不自觉开始好奇自己魔法的对立面,或者比自己更高一领域的事物――即便那是禁忌。”
光芒闪烁,火光凭空亮起。
“比如黑魔法,比如……龙。”
林德在烛火中看到了伊甸园树上那条斑斓的毒蛇。
“林德阁下,你看上去博学智慧,手握真理,实际上你却极容易被黑暗吸引。”半精灵肆意剖析揣测着他的内心,“如果总照现在这样,连龙堡接近都不能接近,你能满足吗?”
林德闭上眼,眉头皱得很深。整栋阁楼的灯光在瞬间熄灭,半精灵的身影终于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那样逐渐消失,只有瓶中魔鬼般的喃喃低语还徘徊在他耳畔:
“到底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你可以在后天之前把考虑结果告诉我。我随时都在。”
安斯艾尔·林德重新点起灯,脸庞却深深沉入阴郁的潮。
―
西德尼的囚徒生活和之前相比有了很大不同。她能在龙堡里自由走动,拥有了一间完整的卧室和一盏入夜就自动亮起的油灯。之前的她像羸弱的幼蝉被埋在地下动弹不得,如今桌前的一点微弱灯光给予了她安定感和坦然入睡的勇气。
伊格尼兹推门进来,先看到书桌上摊开的一本故事集,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仆送给小人鱼的。暗橙灯光低头亲吻泛黄纸页,巍峨的雪山,朦胧的雾,开在棘藤上的花,精美的意象似宝石镶嵌在缥缈的行文里。棱角湿润的光闪烁不定,藏着人鱼少女在灯下托腮萌发的幻想,还有隐约露出的微笑。
床上的小人鱼已经睡着了,像一摊羽毛软软地蜷在被子和床垫里。
伊格尼兹轻轻地在床边坐下,一只手撑在西德尼耳边,俯下身,大片阴影笼住小人鱼静谧的睡脸。她睫毛盖下,安静沉稳,蔷薇色脸颊边缘被湿漉夜雾晕开一点朦胧的绒毛。就像一朵半开在荡漾湖波里的睡莲。
伊格尼兹垂落的银发搔着西德尼的肩,她痒得往被子深处缩,还在睡。
他把被角从小人鱼手中抢过来,揭开被子,在她颈弯轻咬了一口。
“唔……”西德尼半梦半醒,还是不愿睁开眼,摸索着揪住精灵的长发,确认了来者身份后就跟摊烂泥似地软倒在他手臂里。法袍上深夜里特有的寒意和湿气顽固地附着着,将西德尼只披了一件单薄睡衣的身体从里到外浸透。她出于本能解开法袍的纽扣,两条胳膊缠进去,脸颊贴在胸膛那儿汲取数寸皮肉之下那颗温暖血泵窖藏在内的热度。
伊格尼兹将怀里这团东西扶起来,凭身体触感判断出她睡衣下什么都没有,后衣领垮下去一角,脊线开始于微凸的后颈骨隐没入圆润的臀缝,肌肤泛出光来,月光照入夜里微荡的海浪被折成舒缓起伏的线条……总之,内衣,底裤,什么都没有。
西德尼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个坚硬的东西挤开双腿顶了上来,衣料将含苞欲放的嫩花厮磨得生痒,微张。她本能地合了合腿,咕哝着表达自己的不满:“人鱼睡觉被吵醒会暴怒的……”
伊格尼兹适当收敛了笑容,他觉得应该表现得害怕一些:“然后会怎么样?”
西德尼睁开朦胧的眼,表情凶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撕碎你。”
伊格尼兹微笑着摊开双手,表示欢迎。小人鱼顺势压上来跨在他腰间,胡乱扭动间含在花瓣间的娇怯肉粒被一处突起的衣褶擦过,她尖叫一声,身体像断开的琴弦,短暂的绷直后迅速坍软下。
小人鱼尴尬地用手臂挡住脸。
伊格尼兹换了个话题:“西德尼,谁送你了一本书?”
西德尼瞄了一眼书桌:“我帮一个绿妖打扫了房子,之后她送给我的。不过里面写的都是骗人的。”
“为什么?”
“里面有一个故事主角是人鱼。人鱼少女爱慕一个人类男性,用头发和声音换取接触他的机会,遭到背叛也不愿报复。”西德尼碎碎念,“世界上不会有这种人鱼的。”
人鱼是有性无爱的生物,诗人和童话作家总对他们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书上还说精灵的性欲很低。”
伊格尼兹没有回答,撩起西德尼的睡裙,手指搭在她光裸的臀部上,还未充分感受手下光洁紧致的触感,小人鱼就挣扎着想跑。他翻过身重新将她按进晨雾般柔软的被褥,支撑起自己,悬在她的上方。西德尼骨架纤细,生着一层紧致美好的肌肤,被按住手腕就只能跟条搁浅的小鱼一般在水洼里挣扎扑腾。
不管别的精灵如何,至少伊格尼兹这种学习黑魔法的混血精灵不是。黑魔法源于恶欲,所以他各方面的欲望都很强烈。
他已经肖想了这条可口的小人鱼一整天,现在正饥渴难耐。
吊带从肩头剥落时,西德尼开始没话找话:“书中还有一个关于精灵的故事。”
半精灵笑了一下,声音有点哑:“是什么?”
“精灵自幼有着高超的绘画天赋,他长大后成为了吟游诗人,在世界各处流浪,以诗作记录所见所闻,又以画作换取食物。他的足迹遍布雪山,深海,沙漠,荒野,还有路边小酒馆与繁华的城市。某天他来到一座庄园,里面绿藤遍布,所有花不分季节地开着,黑夜从不光临。里面住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他为姑娘做了一幅画就离开了。”西德尼一边叙述,一边企图从伊格尼兹手中夺回自己的衣服吊带,“精灵发现自己对姑娘的思念与日俱增,可他已经不记得回去的路了。他开始拼尽全力寻找那座庄园,在他年老临终之际终于找到了。”
“庄园没有丝毫变化,花不分季节地开,绿藤遍地,白昼永存。姑娘也和从前一样年轻,眉眼如画,一切如故,只是对他毫无印象。庄园里找不见他的那幅画,苍老的精灵又为她画了一幅一样的,再次离开了。”
“他找了一片湖,对着水面吟诵精灵族的祷词,面带微笑化作花瓣与尘埃,顺水而逝。”
伊格尼兹的兴趣显然不在故事上,他按住西德尼两只不安分的手,将她的睡衣退到腰间。
皮肤光洁柔美得近似在蛊惑,小巧的乳房上却看不到那两颗突起绽放的花蕾――被胶布贴住了,只在边缘处泄露出一点包不住的蔷薇色水晕,半隐半露的模样似羽毛轻落在心尖。伊格尼兹将指腹按上去,低笑着问:“这是怎么了?”
“蹭来蹭去的很痒,所以就……”西德尼不适地扭来扭去,“你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别,别那样盯着我……”
伊格尼兹缓慢撕去胶布,西德尼触电似地轻颤。红晕一点点渗出艳丽,两颗含苞的花蕾在他升温的视线中顷自绽放,无数颗晶莹薄汗将肌肤吮成浅粉。
西德尼在精灵湿润的红舌抚上来时清晰感觉到下体冒出湿意。
“那,那个……”小人鱼没有放弃转移话题,“精灵族的祷词是什么?”
伊格尼兹一边细致地亲吻品尝她,一边低声念给她听:“白昼开始焚烧,夜晚开始融解。溪流开始稠滞,鸦群开始宴舞。”
他的嘴唇就在她皮肤上一寸寸游移,一寸寸侵占。祷词吐露间带起的凉意不过是落在沙漠中微不足道的雨,随即被亲吻吮咬催生的火舌炙烤蒸发殆尽,屡次的挑逗,屡次的失控,西德尼越发清晰地感到骨髓里泛起的色欲。
“我带你入眠,你是世上的灵与光。”
最后一句以亲吻的形式带进她娇嫩的双唇。
小人鱼意乱情迷地环住他的脖子,吐露的花瓣隔着布料与他相蹭。
她听到伊格尼兹解开衣袍随手扔下床的声音。
“西德尼,我跟故事中的精灵相似吗?”
“不,嗯……不像。”
“那就好。”
伊格尼兹有个坏毛病。
是西德尼在床上发现的。他习惯慢条斯理地折磨他人,就像喜欢戏耍猎物的猫,让它跑,跌跌撞撞,歇斯底里,然后用爪子扼灭微弱的光。
表现在床笫之间就是,他喜欢在她将近高潮时放缓动作,以缓慢的厮磨将汹涌的情欲揉捻拉展成一条坚韧纤细的线,绷至极限,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比如现在,在床上翻来覆去做了很久,西德尼的呻吟有点哑了,但依旧悦耳。润滑丰沛,伊格尼兹能完全地贯穿她温柔蕴热的深处,一寸寸轧压厮磨她的私密处,开拓侵占到尽头再加以碾转顶穿。小人鱼在他身体与床铺之间颤栗不已,被扫过敏感点时会扭动着从啜泣中冒出几声细细的吟叫,推着他的腹部企图缓解一下,手指很快被捉住,放在凌乱的褶皱里紧扣起来。
这样她就飘不走了。
“嗯,啊啊……”高潮过太多次的小人鱼柔媚地轻哼,潮红从脸颊蔓延到身子上。小小的乳尖,耳垂,嘴唇,花珠,暴露在外的敏感点在承欢中饱熟如夏日灌木梢头的浆果,果汁就将涨破表皮。小穴内的敏感点则在姿势的多次变化中依次发掘出来,每处都被好好地操了一遍。身体徘徊在兴奋与崩溃的边界。
双眼蒙了水雾,近在咫尺的精灵被隔开很远,可他埋在她体内的那部分却极具存在感,携着淫液满满涨涨堵到芯底,稍一动腰过电感便躁动起来,绷着情欲。
察觉到小人鱼无意中的忽视,伊格尼兹深顶了一下,在她扭着腰啜泣嘶叫时低头轻啃她的嘴唇,舌尖探入引导她张唇承受一个淫靡的深吻。
小人鱼呜咽着起伏得厉害,小小的奶尖被疼爱着红肿挺立,正抵着精灵的胸膛滑动。
“快……快点,唔……”在濒临高潮的界点挣扎许久,西德尼五指尖刻进他的手背,含糊乞求。
伊格尼兹感受着她的含吮,呼吸的节奏预兆了失控。
他起身,架起小人鱼的双腿。她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水声涟涟,后撤的暂时空虚被冲没在性器凶狠撑开揉平笔直抵入花芯而掀起的极致快感里。她撑着他的腹部,腰背绷直痉挛着,呻吟变调发颤,精液涌入和淫液决堤,将她那张容纳物什的小口搅成暴风雨中摇摇欲崩的夜港。
漫长的性爱告了终。
伊格尼兹望着西德尼略带疲倦的睡脸,伸手想帮她拉好被子时她自己钻进了被窝深处,喉间发出轻微哼唧声,仿佛一只靠在主人手边被挠着下巴睡去的猫。
她似乎很喜欢性爱?
究竟是不是单纯喜欢这项能带来快乐的运动还有待商榷,伊格尼兹现在只确定了一件事:床笫果然是相当危险的地方。
他嗤笑了一声,感到遗憾,不知是为了“之前没能去冰湖里洗澡浇灭欲望”还是为了“刚刚没能做得再尽兴一点”。
伊格尼兹捡起衣袍,发现随身携带的魔法石正在闪烁。
半个小时后,伊格尼兹打开龙堡的大门,微笑着摆出邀请的手势:“林德阁下,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来人掀开遮面的斗篷,露出一张英俊肃冷的脸。
伊格尼兹带他进来,同时向他说明:“赫蒂,也就是恶龙正在沉睡,等她苏醒我再带你见她。现在我要向你说明你的工作,仔细听着。”他稍加思索,“赫蒂有一个孩子,一头刚刚孵化的幼龙。你需要充当这只幼龙的导师,无微不至地照料她。”
林德平静地颔首:“龙很信任你。”
“任何人都会信任魔法契约牢牢控制下的奴隶,”伊格尼兹平静地回答,“接着说工作的事。幼龙被施加了免疫一切恶意攻击及控制的保护,如果你心怀歹念接近她,不等你做什么就会被龙的吐息烧成灰。最好不要在幼龙身上打主意,失败几率太高,一旦惹恼赫蒂你的预言就要提前应验了。”
“所以?”
“量力而行,我想你知道怎么做。”
伊格尼兹带他穿过城堡,一路蜿蜒向下。
“她在火山心底。”
接近一个被凿开的空洞时,伊格尼兹停下了脚步:“我不能再接近了。”
半精灵在地底灼热的空气里露出微笑。他有着接近雪的银发银眼和冰雪般病态的美貌,仿佛擦起一个火星就会瞬间被大火吞没的纸人,两颊上被高温烘烤出的红晕反而显得异常。
“再接近,幼龙的防护魔法就启动了。”
他微微躬身。
“我对任何人都心存歹念。”
林德审视了他一眼。
“她是你的了,好好照顾。”
林德沉默着走进去。
不大的地底穴洞堆满了照明水晶,正中间筑成一个小小的水晶塔,有什么东西放置其上。
他走过去,每一步,他都能听见自己带着失控前兆的心跳。还有岩浆沉闷的流动声,近在咫尺,仿佛某种史前生物正在头顶爬行。
水晶塔顶,放着一个平剖开一半的卵。
一个小小的孩子安静地躺在里面。侧躺,双腿蜷起与胸口相贴,双手抱膝,额头与膝盖相触,双目紧闭,仿佛婴孩正沉睡在母亲的子宫里。可她又与普通孩子有着肉眼可见的不同,毛茸茸的金发里冒出两只犄角,手臂与小腿上整齐排列着龙鳞,背上长着两只幼嫩的翅,椎骨从臀缝中延伸出一条尾巴。
像个做工精细的畸形假人。
林德伸出手,想碰碰她。
她的皮肤近似无暇,仿佛一片月的倒影,再轻的触碰都会将她损坏。
最后手指轻轻落在根根精美的金发上。很软,很光滑,只是比猫体温高了一些。
心脏跳着,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地心。
她就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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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6k+
幼龙是第三个故事里的夏洛缇妹妹,在这个平行世界番外里被设定成龙萝莉,但和第五个故事没有一点关系。她在这个番外里的经历基本等同于正篇里和导师的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