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横木一道道地为他们升起,而后希特勒身边的陆军副官也就在带着火箭总工程师穿过了长长的走廊后敲响了那扇看起来如此平凡的办公室房门。
“咚咚。”
那两声不轻不重的叩门声就仿佛是布劳恩自己的心跳一样。
而后,布劳恩就在陆军副官说出了他的名字后听到了简短的“请进”。
那是一个和布劳恩的想象不符,并且与那些演讲录音里也有着很大不同的声音。
一个因为带上了奥地利口音而显得更为轻柔的声音。
而后那扇房门便被打开,也让布劳恩看到了一间简单得堪称简陋的办公室。
布劳恩曾听说帝国元首喜欢在他的办公室里摆满鲜花,他更曾经听闻帝国元帅戈林的家里究竟是怎样的富丽堂皇。
就连他的好友艾伯赫特在波兹坦的那套别墅,都温馨又典雅得仿佛远离了战火的喧嚣。
可是他们的帝国元首,拥有德意志帝国中最高权力的这个男人,他却在一间只有着两张桌子,一张沙发和几张椅子的房间里工作着。
在战争还未开始时的第三帝国,可能连一个保险公司的高级雇员都会有一个布置得比他更为舒适的办公室。
而现在,拥有这间办公室的人便态度十分温和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并还在他的姓氏后面加上了“博士”。
他与布劳恩态度亲切地握手,并邀请对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进行一次长谈。
帝国元首虽然人在远离佩内明德千里之外的狼穴之中,但他对于和v2相关的那些数据,甚至是近几次的实验所取得的不同突破都了若指掌。
他甚至还用十分关切的口吻向布劳恩问候起那位在空袭中不幸受伤的助手。
那些简直让布劳恩感觉到不可思议又受宠若惊。
阿道夫·希特勒,这位在第三帝国的地位仅次于上帝的帝国元首表现出了一种带着悲伤的坚忍。
但同时,他又满怀斗志。
他甚至像是一名意志坚定的斗士,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可以击垮、甚至只是动摇他心中的信仰。
于是会被动摇的,就只能是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凡人了。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在主动提起了佩内明德受到的那些空袭之后,希特勒这样说道。
他的那双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布劳恩,并且语气愈渐强硬道:“等到哈尔茨山的地下防弹城堡竣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你们可以不受盟军的影响继续完善帝国的复仇武器,也再不会有帝国的科研人员因为那些该死的轰炸而受伤了!”
只有当阿道夫希特勒因为提及盟军的轰炸而变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布劳恩才能够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曾作出那一场场慷慨景,但又比那更为扭曲。
他显然还神志清醒着,却又觉得自己眼前的那一切都仿佛是幻觉一般。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该如何解释——为什么自己所遇到的每一个看似正常的人都有着超出了实际的疯狂?
在希特勒激情澎湃地说出了对于布劳恩的夸赞后,伟大的帝国元首就邀请这位年轻的总工程师与自己共同出席一场有着好几名纳粹高官出席的晚宴。
对于原本打算在黄昏时分就乘机回到佩内明德的火箭工程师来说,这当然是计划之外的一项安排。
并且他也借此机会第一次见到了除去好友艾伯赫特以及海因里希·希姆莱。
于是他也便能够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好友艾伯赫特与这个圈子究竟是有多么的格格不入。
当他看到帝国元帅戈林、党卫军全国总指挥希姆莱、以及宣传部部长戈培尔在席间的高谈阔论时,绿眼睛贵族的声音便会如此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中。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