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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游出这种超出维度的地方,就必须与因果打交道。
秦昆水性极好,但这每一汪因果水域,可不是因为水性好就能游得快的。
先前水域刚过,泾渭分明的清水和臭水边,秦昆继续游了过去。
下沉,晕眩,难受的感觉传来,秦昆感觉自己掉到底了,竟然还没坠入别人的过往因果中。
一口气即将用尽时,忽然耳畔传出嘈杂声。
旌旗猎猎,篷布飞响。
周围景色一变。
入眼处,满营大将,看向案后的统帅。
一个斥候冲入大帐:“报使君!江东卖瓜儿率十二骑已入神亭岭,参拜完光武帝庙后正往我军阵前赶来。”
“来得好!”
“使君,吾等正好出击,将其截住!”
统帅愁眉紧锁,抬手道:“且慢,此必是卖瓜儿的诱敌之计,不可追之。”
秦昆站在一个威猛的将军身后,那将军一身正气,声如洪钟:“使君,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统帅也在犹豫:“这……可是那卖瓜儿声名卓著,素有小霸王之名,他敢亲率十二骑探山,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突兀出营大有不妥。”
那将军环视四顾:“某愿一试,有胆气者,跟我来!”说罢转身离帐。
帐内鸦雀无声,秦昆咂舌:“猛将啊……”
虽然不知道身处何地,秦昆还是被感染,这将军年纪不大,一身威压浓郁,而且太阳穴凸出,武艺想必已处颠顶。而且他的行为和满帐的嘴子出现了明显的对比,其他人都是光说不做,刚刚还喊着捉那个什么卖瓜儿,现在居然动都不动。
秦昆目送那将军出账,鄙夷地扫视帐内,却发现其他将军和护卫也在鄙夷地盯着自己。
秦昆不解。
一个将军开口:“你这裨将,为何不跟上?”
“呃……”
裨将?
秦昆眨了眨眼,帐内统帅也面带不悦,几位脾气大的将军,统统抽出佩刀,秦昆摸了摸腰间,居然什么都没有。
我日……你们这群嘴子,不学学人家的豪气,吼老子作甚?
原来自己是他的裨将,难怪这群人好意思鄙视他。裨将就是副将,自家将军走了,秦昆只好跟着出去,既然自己是那位将军的副将,那么这汪因果,应该是以那位将军为主了。
“将军,你的马。”
一位小兵侯在帐外,秦昆提矛上马,追出大营。
马术是骑马烈时候练出来的,勉强能跟上那位将军,那将军看见只有秦昆跟了上来,欣慰一笑:“昨日演武,你被推举而出成了我的副将,那就是自家兄弟,还没问兄弟姓名?”
“秦昆。”
将军一笑:“秦兄弟年轻有为!今日你我只要捉了那卖瓜儿,定当扬名天下!驾!”
秦昆很想问问将军叫什么,但没机会,也不合逻辑,只得跟了上去。
这汪因果给的信息太少,秦昆只知道这里叫神亭岭,知道他们的对手绰号卖瓜儿,而且好像听到那位统领称其为‘小霸王’。
嘶——
怎么这么耳熟呢?
秦昆一路思忖,直到战马过岭,一行十三骑从面前不远路过,正欲返回,自家将军看到对方为首的将军,叫了一句:“孙策休走!”
秦昆忽然打了个按照正常发展,自己就能从这汪因果里出去。
但……难度似乎比上次还大啊。
对面十二骑蠢蠢欲动,想去助阵,秦昆深吸一口气,忽然顿喝:“一群垃圾,想要去助拳?先从老子身上踏过去!”
垃圾这个词,肯定没人听懂。
秦昆比的中指,也不会有人懂。
但从古至今,嘲讽的方式永远不会是某句话、某个动作,而是语气动作合并后,那股浑然天成的欠揍嘴脸。
即便没人知道秦昆的手势、词语代表的含义,但他们都能听出,那位无名小将在嘲讽自己。
这一波,直接将仇恨拉满,没人再去关注孙策和太史慈的大战,全都看向秦昆。
一位刚猛的白发老将声如霹雳:“前方是何人,某不杀无名之辈!”
秦昆不为所动:“无名无姓怎么了?你就是黄盖吧?”
老将一愣,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居然还知道某家大名?”
黄盖得意,这位古惑仔年轻时就和大哥孙坚出来闯江湖、杀黄巾,孙坚死后又效忠孙策、孙权,是侍奉了孙家三代的江东虎臣。
出来混,讲的就是个面子。
面子不一定非得从某场胜仗获得,被这种无名小卒叫破身份,也会获得。
程普、韩当立即不服,两个上了年纪的古惑仔立即吼道:“无名小辈,可知爷爷是谁?”
“不认识。”
程普大怒,这位古惑仔在孙坚手下年纪最大,军功卓著,之后更是和周瑜并称‘左右都督’,此时风头竟然被黄盖抢走,哇呀呀大叫一声,立即策马出阵。
“可敢下马一战!”
山岭间,马战对一个盛怒的猛将来说并不痛快,程普已经压不住内心的火气了,准备好好给秦昆一个教训。
秦昆求之不得:“有何不敢,最好一块来,我能打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