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的所有修行功法,也留下了遗命,那就是将他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阮奇山叹道:“这些年我们走遍了山河大地,不只华国,不只东南亚,几乎七大洋四大洲都去过。可惜我们的能力微薄,到我爷爷这一代才找到了全部。
不,不对。不能说是我们找到了。只能说,是我们感应到了。神君的力量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他的神识在自我汇聚,经历两千多年凝结成新的魂魄。我们不知道这魂魄会长成什么样,但我们知道他终有一日会随着天道法规步入轮回。我们要的,只是等。”
走遍山河大川,七大洋四大洲……
如此倒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手中总有那么多横跨许多地域和国家的宝物了。
但,陆南石更在意一个东西。
“造化玉牒?”
阮奇山点头,“是。这是神君的法宝。神君将混沌珠赐给了长春,将造化玉牒赐给了昆仑。本意是想着长春和昆仑能联手坐镇人间,降妖伏魔,让邪崇不敢来犯。神君曾说,人类该有自己能面对妖魔的力量。可惜,昆仑……”
他眸光一暗,“昆仑有负神君所望。昆仑……”
“同你们无关。”陆南石摇头,他抚摸着腕上的承影,感受着里面宵练的灵气,看向他,“三剑应该都落在了昆仑,而如今昆仑不在,你们是怎么得到宵练的?”
“这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我们刚好扮了一场拍卖会,拍卖会后,有族人曾上过岸。不巧发现了同出一脉的功法气息。但有着这样气息的人似乎正被人追杀,奄奄一息。族人将他带了回来。但他伤势太重,没多久就去世了。
他那时气息已经非常微弱,说话有些费力,断断续续地。我们只从他的言语中得知,昆仑似乎出了事,当时他和两位师兄正在互相切磋。突然从禁地席卷而来一股飓风。
这飓风是怎么来的,他不清楚。但因为这股莫名其妙的飓风,秘境空间出现裂缝,他们被强行甩出了昆仑。可是他们掉落的地点不一样。还没等他弄清楚状况,找到两位师兄,就遭到了追杀。”
陆南石皱紧了眉头,“知道是什么人吗?”
“他不知道。他说那人功力远在他之上,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样子,就已经中了他的杀招。他是在临死关头。”
阮奇山一愣,转瞬明白了陆南石的意识,他眼中的亮光逐渐寂灭,上前一步挡住了陆南石的去路,“神君的话,我们自当尊崇。既然如此,那么造化玉牒也该还给神君。”
见陆南石有拒绝的意思,阮奇山又说:“我们已经得造化玉牒庇护两千多年,受益良多。该物归原主了。昆仑……虽然昆仑曾出了那样的贼人,先祖也一直在感慨,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看清那人的真面目,又或者他早一点那人的变化告诉神君,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先祖曾因此愧疚过,自责过,懊恼过,怨恨过。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自己也同属昆仑之人,还是他的亲兄弟而感到厌恶和羞耻。但最终,先祖走了出来。他自认自己还是昆仑的人。
他说过,昆仑能有今日是因为神君。但昆仑需要自强,需要走出自己的道路。所以,神君,昆仑不能太过依赖造化玉牒。”
陆南石一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既然这样,他便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
可就在这时,一人慌慌张张前来禀报:“造化……造化玉牒不见了!”
第95章贺衍
书房西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油画后头是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玉匣子。造化玉牒本应该在玉匣之内,而此时那里——空空如也。
玉匣,暗格,油画,书房,每项都有结界,多重结界保护之下,造化玉牒不翼而飞。并且,它是什么时候没的,怎么没的,阮奇山等人一无所觉。
当然不可能是现在。,陆南石和阮奇山谈话的地方在楼下的茶室。即便对方再厉害,能蒙蔽得了昆仑众人,也瞒不过陆南石。陆南石不会一无所觉。
那么就只能是在这之前就已经不在了。
是陆南石入定恢复记忆的时候吗?又或者更早之前?没人能给出答案。
“怎么办?”
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阮奇山咬牙问道:“船上的客人都走了吗?”
“走了!我们的规矩,拍卖会结束,所有人要在两天内离开。这个时限已经过了,如今船上除了我们,就只有神君和他的朋友。”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偷走了造化玉牒,那么很有可能已经出了公海!
至于说神君和他的朋友?那本来就是神君的东西,神君何必偷?而他的朋友,既然是神君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况且,神君的朋友不是他们能冒犯的。
阮奇山握拳,“按宾客名单,一个个查!造化玉牒不是普通的东西,一定会露出端倪。不惜一切代价,查!”
“是!”
阮奇山心头大骇,什么人?竟然……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东西偷走。造化玉牒,那是出自鸿蒙混沌之物。丢失在昆仑手里,他要怎么向神君交待!
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