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扇上两个巴掌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怕你吃不惯医院的清汤寡面,给你送吃的来了。”水晴把早点放下,说,“他还在外头瞌睡,你要怎么处理。”
杜若显然没有想到,随即脸上又是一副倔强表情,说:“那你可以帮我传个话行吗?”
“等等,要传话的意思,就是你要……”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杜若大义凛然地点点头。
“不是,其实也不至于吧?这可不是儿戏的,覆水难收的。”水晴劝住她。
“我睡了一觉醒来,觉得没了他也可以。”杜若说。
“你别一时冲动。”
“我就冲动了,不可以吗?我也想享受下冲动的快/感。”
“你还在撒赖。”
见杜若决心已定,水晴只好走到病房外,不等她开口,唐景人便站起来说:“不用解释了,我都听到了。”
她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痛苦的挣扎,仿佛他们不是在谈论分手,她不是来叫他滚蛋,而是叫他去买个盒饭。他双手插兜,稍微有些猫背,像个考了69却硬要看成96的孩子。
“你们都冷静一下吧。”她说。
“我明天飞美国了。”他说,“你好好照顾她。”
这时,他才真正凝重地皱起了眉头。他转身,迈着外八字脚一拐一拐地离开了,兴许是坐了一晚下半身发麻了,或者是一个晚上没抽烟人都不清醒了。水晴呆立在那里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心里又郁结又奇怪。
这两个人,真是在分手吗?
难道是在唱双簧?
她一头问号地回到病房,见杜若已经吃饱了,又正准备躺下。
“你打算在这里待上多久?”
“下午睡醒就退房。”
你以为是在住旅馆?
水晴不想管她了,正欲离开。只听见杜若闷着头说:“刘水晴,我恢复单身了,你得陪着我。”
“单身快乐。”水晴笑。
杜若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咧了个大大的微笑:“单身万岁!”
第32章浅尝辄止
一份署名“唐老鸭”的快递,放在杜若的办公桌上,小费伸过头来,看着她把箱子打开,相继拿出辣椒水喷雾、报警器、阻门钳、电棒……她掏一个,小费“哇”一声,随即揶揄道:“这年头姓唐的人,不是叫自己唐老鸭,就叫自己糖糖。”
杜若噗嗤笑出来,这都分手了,才想起献什么殷勤。
“这么说,你男朋友姓唐咯?忘年会把他带来嘛,堵堵我的嘴巴也好。”
“男朋友?并没有的。”她如是说。
“那么说,追求者咯?”小费改口说。
追求者……也许,变成追求者更好。
年底大伙儿都想放假,都不约而同地把直播节目削减,而正马不停蹄地提前录好节目,并安排好轮值直播的人员。每年的春节,无亲无故的杜若都是最闲暇的那位,并且她都是非常乐意地接替各种各样的节目,早上的民生访谈啦,中午的实时报道啦,早上的聊天交友节目啦。虽然很辛苦,但是非常挑战自我。
忙碌是医治寂寞的最好方法。
年26的忘年会,其实就是年夜饭,只是大家关系比较好,无论是播音员还是工作人员,都会在饭后续摊再续摊。今年的忘年会,大家都在讨论新出台的房改政策,房改实行十几年了,第一次如此大刀阔斧,有经济实力的都购下了打折房,当然,这都是老员工的福利了。分配房取消了,在单位的年轻人没有了盼头,创业的心被,多变的唱腔。台上好几十个女舞伴,有的穿着拉拉队服,有的穿着职业装,有的还穿着比基尼,纷纷挤眉弄眼、搔首弄姿,场面欢乐,而且艳丽。
唐景人的舞台,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那样开放,那样恣意,就像他自己。什么都被释放,消极的、阴暗的、恐惧的……不在意俗世的眼光,层出不穷地冲破界线,只为慰藉在俗世中摸滚打爬的俗人的心灵。
似乎是从第一年开始,每个春节都有唐景人的身影,有他的烟火,有他的酒,有他的笑容,有他的呢喃。今年没有了,分手之前甚至都没有好好谈谈,没有讨论还爱不爱,还过不过。
就这样接受了分离。
而此刻的唐景人,看着镜头唱,就像看着她一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