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那二人情况如何,他并不知道,但萧湛堂受了当胸一剑,哪怕不摔死,也凶多吉少。
他跟着跳下去,至少能帮他们一些忙。往坏处想,萧湛堂算是为救他,才会受伤坠崖,他若是不幸摔死,便当是还他一命。
山崖上,十二名刺客一齐冲至崖边,而在泥地上,又有六名刺客捂着伤口爬起,焦急地望向崖下,皆面色难看,惊惶不安。
“咕噜……”霍清怡直直下坠,不慎喝了几口水,一串串泡泡往上冒去。她的水性只算一般,匆匆砸入水里,一时间手忙脚乱。
因下坠力道太大,她和萧湛堂已分开,各自沉向一边。她慌慌扑腾着,但因事出突然太慌乱,一时反应不过来,四肢不大协调,身体不升反降,直往湖下面坠去。
“咕噜……”她被呛住,便觉胸口极不舒服,似被什么扼住喉咙般,难以呼吸,憋得尤为难受,意识一点点昏沉,挣扎渐微弱。
水波荡漾着,如花朵盛开。便在此时有一人游过来,在揽住她腰的同时,亲吻上她的唇,渡了些气给她。
便似久旱逢甘露。乍得新鲜空气,霍清怡极力汲取着,倒是热情似火,重义,才会重诺。今,我们虽有设计,令他与锦国决裂,但他仍不改念,宁愿隐退不复出,也决不另投他国。这样的人,便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皱下眉。”
他又补充道:“舍生取义,士为知己者死,武安君乃君子。对付君子,当以恩,以情,以义,而不能以威,以权,以利。”
金辰无奈道:“但陛下万金之躯,怎能有丝毫损伤,不如让臣代劳罢?臣借机救下武安君,那也是一样有恩于他的!”
“若国破家亡,朕便一文不值,何来万金之躯?”萧湛堂平静道,“你救他,功在个人;朕救他,功在帝鸾国。锦国变法已成,国力太盛,天下将无宁日,我国得做好万全准备,尽全力提升战力。”
武安君姜澜,在锦三年为军,七年为政。而为军三年间,皆以少胜多从无败绩,一灭燕、乾、启三国五十万大军,令三国从此一蹶不振;二攻瀚、元两国,直下其皇城,几乎灭其国;三水淹褚国一代名都,迫其退回隆山,沦为半游猎民族;在隆阙一战后,诸侯列国再无胜锦国者。
这般战神,岂能弃之不用?
“我意已决。”萧湛堂加重语气,“何况,救武安君以用他乃是公事,而于私……”
还有小猫后。于私,他要她的心,要她心甘情愿留下,以他为重。
在那一剑刺向她时,他清晰地看到,刺客不小心踩到石头滑了下,由此,那一剑的威力,是真真切切的,不参一丝假。
他本该放任不管的。他是一位帝王,一身系天下命,为国家求贤,而落险境实非不得已,但为了一名女子,却是万万不可。
为王者,江山苍生为重,何人不能舍?
但偏偏在那时,他毫无犹豫,脑子里什么也没想,便挡在她面前。利剑刺入体内,他低下头看着被他护在怀里的她,在对上她惊愕的眼后,心里竟有一丝愉悦。
娇柔的她,在他怀里,安然无恙。
为王者,不能有被人牵制的软处。
一念至此,他霎时惊醒,心一沉。分明是他算计,用所谓的“英雄救美”来博得她的心,为何最后入戏的,反而是自己?
这只混账猫,良心都让狗吃了!那重重的当胸一剑,也不见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罢了,事已至此,当以大局为重。在刺客涌上前时,他抱着她故意踏空,坠落入了山崖下。他在赌,赌姜澜也会跳下。君子重义轻生,不至于不敢跳崖。
此行唯一变故,便是他受了重伤,且带着一个姑娘,无力浮出水面。
……
思绪回笼,萧湛堂心生叹息。算算时间,姜澜也已坠崖,将落入水湖里。他勉强凝聚心神,仔细倾听着,只听一声闷响,水花荡漾开,甚至波及到了他这里。
武安君已落水!
便是现在!萧湛堂忽吻上霍清怡的唇,将余下一些气渡给她,用尽全力,扶住她一推,将她送向水浪中心——姜澜那里!
她离去时,水纹一圈圈荡开。根据波浪反向逆推,便可知他的大致位置,而她在和姜澜汇合后,姜澜亦能循着浪来救他。
以武安君的才能,在碰到了她后,又不见她身边有他,必能有所猜测。最明智的做法,便是姜澜先猛力推她出水面,再借反震力去寻他,从而救出他。
这期间,一步也不能错,且需很及时,否则必会溺亡!
“唔……”霍清怡急道,扒拉了下水,忍不住回头望去,但入目只有一片深沉黑暗。
要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