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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冬岳面对张子安怀疑的目光并不以为意,他悠哉地甩了甩马尾辫,笑了这是张子安第一次见到他笑,要知道这家伙从之前露面开始,虽不说是总绷着脸,但始终没有真正地笑过,就仿佛心中有挂怀之事一样。
“我看你的这只鹦鹉非常聪明伶俐,说起话来字正腔圆,请问是你教的它么?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打听一下是谁教的它,如果不是你,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教的它,我同样免费负责为你设计和装修。”他貌似平淡地侃侃而谈,但眼神里的深厚兴趣是掩藏不住的。
“就当是我吧。”张子安含糊地说道。
在彻底弄明白他的来意之前,张子安不敢贸然透露和答应任何事,哪怕他给出的条件非常优厚。张子安小时候曾经教过店里的鹦鹉说话,然而小孩子特有的三分钟热度让他很快就放弃了,由此也知道教鹦鹉说话是一件需要耐心与毅力的事。当他长大后,又知道除了耐心与毅力,鹦鹉的品种选择更是重要。
郭冬岳与很多类型的人打过交道,他现张子安并不像表面上那样胸无城府,在关键问道上很会玩太极拳。想了想,他决定开诚布公,想得到对方的诚意,就必须先展示自己的诚意。
“是这样,我想送人一只鹦鹉当然是要会说话的。”他解释道。
“我这只不卖。”张子安提前打预防针。
“我知道,我没有要求割爱。”郭冬岳回应,“我只是想找个专家,帮我训练一只鹦鹉说话。当然,我的要求并不是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稍微有些复杂,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会付出很优厚的报酬。”
“不知是什么复杂的要求?你可以说说,我掂量一下能不能办到。”
张子安来了兴趣,倒不是说他特别想得到这笔优厚的报酬,而是被上判断出他是真的这么认为。
张子安确实是这么认为的,科学的突飞猛进毫无道理可言,连能捕捉虚拟精灵并化为实体的游戏都能出现,还有什么不可能?
郭冬岳接着说:“我父亲早逝,现在我的亲人只剩下我母亲了。”
张子安点头,他多少能理解这种心情。
“可是……”郭冬岳握紧拳头,牙关紧咬,无比费力地吐出一句话,“可是她却认不得我了……”
张子安先是一怔,联想起“老年痴呆”这个俗名,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说世间最痛苦的事是白人送黑人,那么子欲养而亲不认恐怕算是最悲哀的事了。
只是他不明白,这与鹦鹉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