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和动作都有些疯狂,北歌逼着自己稳定情绪,可是他压得自己很紧,北歌伸手推不动他:“你要死就自己去,我不想死。虺璩丣晓”
易南庭抱着她的腰,手掌盖在她的小腹上避免他压着她的孩子,只是他眼眸子里还是带着哀伤,他伸手把她扶起来,双手怀着她的腰,只是力道已经不像是刚才那么大,北歌推了推还是把他推开,她闪了出来避过他,站在他的一边。
易南庭靠在一边,把手里的小瓶子放下,弯腰拿起一把放在一边的小提琴,架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拉了起来。
悠扬的音乐慢慢的荡在空气里,击打着人心,缓缓的沉淀了心里的躁动。
北歌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眼里还是有着警惕。
她没有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今天的他太过于出乎意料,她看不懂他,一直都看不懂,他不爱她,甚至可以为了舒言这么对她,可是现在呢?为什么又要拼死拼活的要自己把孩子留下?以他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很高兴他把孩子弄掉吗?
一曲完毕,易南庭把小提琴递给她:“要拉一下吗?”
北歌不理他,他叹口气把琴放下,朝着她走去,只是看着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他停下来:“你何必这么害怕我?我不会害你。”
见北歌还是不搭理他,他眼神瞟过她,定在她小腹上,眼里晕染着一种柔情,这些年来,他作为部队的特种兵头头,接的任务自然是最为艰险的,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惹了很多的人,他嚣张跋扈,他目中无人,只是一种打击的手段,他不得不把这种伪装带到现实生活中,因为如果他太过软弱,他活不到现在。
这些年来,他惹过多少人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什么事情他都看得开,什么事情他都不怕,只是唯独五年前的那场在中泰缉私案的时候,一切的一切他安排的都很好。
只是在最好舒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居然只身过来看他,却不想被对方抓住,舒言所受的凌辱他一辈子也难忘。
那一枪朝他开过来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躲避,他想如果这么死了就不用对舒言背负这样的内疚了,只是舒言还是为他挡了一枪,他也一枪回过去,两颗子弹在空中相接,他的子弹侧过,打入对方的腹部,而对方的子弹擦过舒言的眼睛。
他回来,接受了政aa府颁发的功勋章,他很风光,站在权利的巅峰俯瞰一切,可是他清楚,清楚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当他站的越高那就越危险。
那段时间舒言在医院治疗,他们动不了他只能去找舒言的麻烦,舒言患了轻微的神经衰弱,可是她一句怨言都没有说过,她只要求他不要赶她走。
对于这样一个女孩子,你即使不爱,也难以残忍的推开她,更何况她为他挡下的一枪,他一辈子都还不完。
所以他留着她,但是却疏远她,毕竟外头的人知道她跟他关系如果不好,那么她的危险就会少很多,所以他这么多年来身边一个个的女人如走马灯般的换,连军区都传遍了他的花心,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必须要制造出这样的形象,不然他要护着的人迟早会因为他而被毁。
直到他换人换到了北歌,一切的事情都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原本以为自己要孤独终老的,现在却会为她的情绪而波动,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了孩子?
“检查了吗?医生说孩子还好吗?”易南庭拉回自己的思绪,忽视她的不理不睬,还是担忧的问。
“易南庭,我再说一次,我不会把孩子留下。”北歌态度坚决,完全不为他今天的失常而动摇。
“可是这孩子我也有权利。”易南庭看着她,苦苦的笑,她到底要他怎么做?
“你的权利在我眼里根本不值钱。”北歌勾唇冷笑,不屑一顾。
易南庭眸色更是暗沉,可是态度更是坚定:“你一定要留下他,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
“就是因为是你的孩子,我才不想留!”北歌声音很是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不亚于一把刀子狠狠的割裂他的心。
易南庭刚想说话,一边的手机响了,他正在烦躁着,随手按了按免提,他的律师的声音传了出来:“易少,傅晚霜那边已经谈过了,她说同意结婚,你这边的离婚手续我可以很快为你办下来,你是不是要……”
“啪!”
易南庭狠狠的把手机砸到角落,北歌看着手机裂开戏谑的看着他:“易南庭,你居然不要你的舒言去要你的初恋情人?”
“我……”
“也对,初恋嘛,都是难忘的,就像我也不可能忘掉陶然。”北歌的声音很凉很凉,凉到他的心都要结冰,冻得他有些麻木。
“北歌,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危险,我……”15174024
“易南庭,你不觉得你的转变太快了吗?那天你为了你的舒言是怎么对我的?你还记得吗?”北歌冷嗤,毫不在意他的神色,“你可以对我很好,可是对于舒言你从来放不下,甚至会为了她不惜伤我,易南庭,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那么的伟大什么都不顾等着你?盼着你?我不是舒言,我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要一个人对我好而已,你做得到吗?你如果做不到就没资格让我把孩子留下。”
闻言,易南庭眉心紧皱:“北歌,我不爱舒言……”
“可是你放不下她不是吗?你会为她一句话而伤害我不是吗?”北歌不想把舒言扯进来,他们之间绝对不只舒言的问题,他既然要她留下孩子,她就要彻底打碎他的幻想,“而且舒言不是也怀孕了吗?你们感情那么好,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备受祝福,何必纠结我的?”
说完,北歌刚想抬腿就走,易南庭拦住她:“她没有怀孕。”
北歌僵了僵,想着舒言之前总是给自己难受,她也不想她好过:“那又怎么样?她既然能这么说,就代表你们有过关系,我告诉你,我一想到我就觉得恶心!”
男人的脸色兀自的阴沉下来,目光如炬:“北歌,我是有过很多女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碰过舒言,一根手指头也没有。难道你是因为她才要把孩子拿掉吗?”
“我不想解释,反正我是不会要这个孩子。”北歌绕过他要走。
“戴北歌,你别逼我!”北歌像是没听到径直推门往外走,易南庭上前拉住他,“我也不想再解释,但是这个孩子你一定要留下!”
“我不要!”
“还记得你姐姐的视频吗?”易南庭一句话就堵死她,他也不想逼她,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逼得他要这么做,他拽的她紧了点,“只要视频一出去,你姐姐会面临什么刑罚你还记得吗?”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杏眸圆睁:“易南庭,你威胁我威胁的上瘾了是吗?你除了威胁还能不能做些人该做得事情?”
易南庭张了张口,没去反驳她,反正在她心里自己早就是这么的污浊不堪,即使自己的心意再好,她也未必能体会,既然他这么想他,那就这么想吧,反正能让她把孩子留下,他甘愿背着这样的罪名一辈子。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勾了勾唇:“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我说过,只有威胁是奏效的,我不介意天天威胁你。”
她眼底的伤痛他知道,她的底线他也清楚,所以他一击即中。
她说不出话,只恨恨的看着他,他知道她痛,可是他没有办法:“北歌,把孩子生下来,我可以养,如果你不想被别人知道,我可是不公开他的身份,你……我可以把离婚协议签字,你……可以自由,只是我……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啪!”
这一巴掌打得连她自己都觉得疼,这种疼从掌心蔓延至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痛彻心扉。
她如果被逼到这样的地步还能忍着,她也不是戴北歌了。
她知道他狠,知道他绝,可是她从来想不到他会这么的卑鄙,这样的方法他也能说的出口?他愿意说,她都不愿意听!
易南庭不避开,生生的接受她的巴掌,鲜红的指印在他的俊颜上显露无疑,可是他却不在乎,她一巴掌打下来,他觉得自己牙都疼,真怕自己张口就能掉出几颗牙。
他垂首盯着她看:“把孩子给我留下,你要怎么打我骂我我都愿意。”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一个孩子生长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你觉得他会过的好吗?还是你要交给你未来的老婆去抚养?”北歌冷笑的看着他,难以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异于常人的东西,“对,你还是要结婚的,你要跟傅晚霜结婚,又或者是不跟她还是跟你的舒言,怎么,你想让我的孩子给她们养么?你是恨我恨到要我的孩子被她们欺负吗?”
“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会自己养,不会让别人养……”
“滚!你说这样的话不嫌恶心?你倒是无所谓的养孩子,那我呢?易南庭,做人不能那么自私,既然你要放了我,那么就完全的给我自由,让我有资格去开始我的新生活,我不想日后还有什么牵绊,你懂么?”
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气喘吁吁的样子,易南庭有些心疼,但是他真的无计可施,他为什么怎么说都不对?
想了想,松开她的手,转身去抽屉拿过一份封起来的资料递给她:“这样行吗?”
北歌气难平,本来根本就不想接过,可是她已经看到袋子上写着——戴望国。三个字。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三个字,因为这是她找了这么多年的亲生父亲!
她颤抖着手接过,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拆开信封,看完资料忍不住激动:“我爸爸还在a市吗?”
“嗯,在的。只不过状况有些不大好。”易南庭示意她看下去。
北歌一愣,赶紧的往下看,越看越吃惊,原来这么多年自己找不到父亲的原因是,当年她和姐姐被舒钟延派人掳走,戴望国急的无心经营管理自己的公司,到处去找自己的女儿,这样一找就是几个星期,等他回来的时候,公司已经被吞并,自己的妻子也就是北歌的母亲被逼着跳楼身亡,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平日视为好兄弟好伙伴的舒钟延。
他承受不住打击,当日就中风瘫痪,多年来都是靠在一个尽心尽责的保姆在照顾着,所以即使北歌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是情有可原的。
北歌看完,眼眶都红了,她不敢相信,为了利益,舒钟延会这么做,她看向易南庭:“舒钟延是舒言的父亲,为什么你不帮她?”
易南庭似乎知道她会问,淡淡的开口:“我对事不对人,更何况就算我要护着的也只是舒言,不是他父亲,我说过我一直唯一觉得有亏欠的是舒言。”
北歌不想听他说话,只是抱着资料喃喃自语,不停的摇头,神色始终都是悲戚的。
她转身想走,易南庭还是拦着她,她抬头:“我要去找我爸爸!”
“我把他接走了。”
“你把我爸弄到哪里去了!我爸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易南庭疲惫的垂下眼帘,无奈的叹气:“在你眼里我是有多坏?我至于去对付一个中风瘫痪的老人家吗?”
“那你带我爸去哪里!”她陡然扬高音调。
“你爸爸这些年都没接受过系统而正规的治疗,我送他去治疗了有问题吗?”易南庭看着她开始重复刚才的话题,“把孩子留下来,我会带你去见你爸爸。”11fsk。
“你混蛋!你别想威胁我,让我出去!”北歌着急的推着他,他纹丝不动的堵在门板上,她怎么都拉不开,“你这是软禁是犯法的!”
易南庭挑了挑眉,完全不顾她的怒火:“我还真的就软禁你了,怎么样吧?我对你做过这么的多的事,你倒是说说哪一件在你眼里不是犯法的?”
“你!”
北歌气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易南庭看着她的背影,一阵苦涩蔓延开来,他们之间还是要走到这个地步,他是多么的怀念在微露山上的一天,虽然只有一天,却也是他们之间最为和谐的日子,他每每想起都觉得是难求的温暖。
两人僵持着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最后易南庭把韩宋和顾北都叫来了:“看着她,别让她犯傻,也别让她打电话和上网,让她好好养胎,要是她出了事,我拿你们去填海!”
韩宋和顾北神色一凛,齐声道:“是!”
易南庭闭了闭眼,还是转身走了出去,他还有好多的手尾要处理,既然他要她留下这个孩子,总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安稳的环境,也许这样他们也能在一起吧?
北歌被困在房间里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系,她根本出不去,她想绝食她想抗议,可是她还有姐姐,还有父亲,她不能让他们有事。
自从那天易南庭离开,好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人影了,她休息了一会走出了房间,客厅里,易南庭生怕她觉得闷,还给她弄来一架顶级的钢琴。
北歌低头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手,有多久没有弹琴了呢?
颤抖的把手指放在黑白键上,刚按下一个音,门口就传来戏谑的笑声。
“戴北歌,你现在还配的上弹琴?”
北歌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舒言,她叹口气,不舍的把琴盖子盖下,起身就要走。
“啪!”
清脆利落的巴掌就打在北歌的脸上。
北歌吃痛的回头:“你凭什么打我?我惹你了吗?”
舒言吹吹手指,她刚出院就听说易南庭把北歌带入了月亮湾,别人不知道月亮湾的意义,她舒言可是清楚的很。
易南庭常说如果他真的这辈子还能遇到让自己爱的女人,那么月亮湾就是他们的家,因为这里曾经是易南庭和父母生活最开心的地方。
不屑的看她一眼:“戴北歌,你惹没惹我,你自己不知道么?我跟南庭才是一对,你到底要不要脸?为什么赖着不走?”
“神经病!”
“啪!”
舒言疯了似的又一巴掌扇在她的右边脸上,顿时她的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着。
北歌本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要不是易南庭三番四次的警告她不要招惹舒言,她早就三拳两脚扁死她了,亏得自己当初还是跆拳道黑带,现在却被她打成这样。
被羞辱的感觉顿时充斥全身,北歌再也顾不得易南庭对自己的警告,扬手就要回敬舒言一巴掌,只是手还没落下舒言已经自己一头撞到门上,额头上顿时流下了汩汩的红色血液,她还不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手腕就被一道猛力给扯住。
她惊得回身一看,易南庭居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暴戾之气,他一言不发走过去朝舒言走去,小心翼翼的扶起她,抽出纸巾按住她头上的破损处,关切的问:“言言,你怎么样?”的的庭伸情。
舒言捂着脑袋一个劲的哭闹:“南庭,你为什么还要这个女人来伤害我?为什么啊,这个女人她刚才想要杀了我,我好害怕……”
北歌勾了勾唇,这女人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啊,特别是面对着这样在乎她的一个男人,北歌毫不意外的想着他接下来会让自己给她道歉或者再帮着她给自己一巴掌以儆效尤。
可是接下来他听到的话让她愣住了,易南庭向舒言开口,神色越来越阴沉:“舒言,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是我和北歌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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