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眯着眼睛盯着我说:“你们这一类惯犯我见多了,谁一开始都是这么说,可是一到我们真的找到证据之后你们就傻眼了。”
我知道跟警察说话没必要带着火气,我说:“警察叔叔,作为一个合法的公民。我希望你们能找到最实质性的证据来。否则我绝对不会认罪。”
他们见我依旧不松口就走了。就这样,我一直被关在这个墙,桌子椅子都是白色的小房间里。窗户上是已经生锈的铁护栏,给人一种压抑与苍白无力的感觉。
其实这种事,警察认为,在她的包包上找到了我的指纹就可以直接定罪了,可是我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更何况,我是真的没有偷。
渐渐的天要黑了,我依旧没有见到翁远洋。最后实在是太困,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想我还真是可笑,自己报了警,自己将自己关了进来。
难道天香就算准了我会报警吗?还是说她一开始就设计好了一切,我不报警她也会报警的。
我是怎么样也想不明白我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她居然如此的想要置我于死地?那现在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猜测到,当初那个将我与苏兵的出浴图放在网上的也一定是她了。
过了很久。天香居然进来了。现在想想她那么有钱,能进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这次穿的很清纯,就连妆容都换成了一种很清纯的模样。一副得志小人外加装出来的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看着真是让我一阵反胃。
“韩江雪。你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狼狈的今天吧?你知道吗?我现在并不是来可怜你的,我是来往你伤口上撒盐的。你看这些照片,你说如果我将它们给了翁远洋,他会怎么样看你?”
我本来已经没有力气跟她争吵的,可是当我看到那些照片时,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这些照片居然与任子墨当初拿给我的一样。
这是我最不想要让翁远洋看到的,也是我唯一一个想要一辈子死死的藏起来的秘密。
天香似乎是很满意我这幅崩溃的表情,所以她将照片往包里一放,然后说:“韩江雪,你说我把这些照片交给翁远洋,他还会来救你吗?他一定会忍不住的想要早点儿甩了你吧?当时不知道是谁居然把这些照片的原地给偷走了,可惜啊,还好我聪明,我随身携带的一支录音笔中还放着这么个小存储卡。”
她拿着那只录音笔在我面前一晃。脸上露出丑陋的得意的笑容。那笑生生的将她原本美丽的脸给撕毁了,就像是一朵白色的花瓣染上了毒。
“天香。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只是感觉我们不适合做朋友而已。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六年前你给我下药,还有这次的盗窃行为,都是你故意设计的,我只想知道为何。”
天香突然不笑了,她露出狰狞的面孔,她抓着审讯室前的不锈钢窗户说:“你想知道吗?我还翩翩不告诉你,你不是说过,女人之间的战斗大部分都出自于嫉妒吗?当时我就想你这姑娘怎么这么精明,只是一句话就能点破女人的心思。可是这为何嫉妒却又分了好多种,而我嫉妒你的原因还骗就不告诉你。我要亲眼看着你身败名裂,被所有的人耻笑之后才会让你死个明白。”
天香拉起她的包,冷哼了一声就走了。我木讷的坐下。却坐如针毡。为何她会知道那件事?
高一那一年,我与天香绝交后的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独自一人去了酒吧。喝下那杯酒之后,我就开始浑身发热,身体软弱无力。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记忆都没有,第二天醒来是在翁远洋的家里。
之后翁远洋就来到a市。在开学,我虽然结识了苏兵,但是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跟我关系变的那么好的。当时他用球砸晕了我,我却已经开始排斥任何人。
我不想与任何人说话,苏兵没有办法就替我交了费,再确认我真的没事之后就走了。
那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也只是在学校里见过几次并不熟悉。他每次来找我,我都很排斥他,不愿与他多说话,所以渐渐地他也不好意思在来找我。
我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以后,我又去了那家酒吧,那天晚上我喝的酩酊大醉,看人都是眼花的。我跑进舞池里,站到架子上,脱掉外套开始扭动。时间与外界与我已经彻底失去了联系。
我跳的昏天转地,直到我累的躺在地上,就在此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拿着一杯冰酒直接浇在我的脸上。
他说:“清醒了吗?”
我睁开眼睛,神志已经被那刺骨的冰冷弄醒。我看见他冲我伸过手来,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那一刻我发现我的手是那样的冰冷,而他的手却异常的温暖。
那夜他将我送回家,走的时候给我一张名片,他说如果我想,随时都可以去找他。我回到家,叔母却突然发疯了一样,她脸上全部都是泪痕,头发凌乱。
她拿起扫把来打我,那天她的力气如此的大,拿着高跟鞋追我。我一把将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她终于摔疼了也没有力气了,我们俩被邻居送去了医院,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胳膊上有一块血青,叔母却摔的不轻。
叔叔回来后,他要将我带去a市,我执拗的不肯,我说我不去。他没办法只是摇摇头,他说:“既然你不来,那这样,我给你办理住校手续,你想到家里住就住,想到学校住就到学校住,如果你叔母再这样我绝对不饶她。”
从那以后,叔叔再也没来过,我没有银行卡,所以所有的钱都是叔母拿着,因为当时叔母跪在地上求叔叔原谅她,所以叔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如果再有下一次,他就跟她离婚。
可惜的是,叔母并没有将钱给我,因为她知道我不会对叔叔说。在学校吃了半个月的白面馍馍之后,我终于感觉自己两眼发花,身体轻飘飘的,走路也软绵绵的。
没办法我去花间,找曾经每天在那里买花的店长,他同意我在他那里当临时工。
其实他并没有给我安排重活,他也知道我需要钱,所以只是让我替他看店而已。整理花篮子,或者包装花盆。他说他开这家花店,只是为了祭奠一个人。
听说他喜欢的是一个喜欢读庆山的书的漂亮姑娘,那个姑娘拥有如同花瓣一样柔软的皮肤。
可惜好景不长,店长的家里给他找了一门亲事,逼迫他回家成亲,所以鲜花店也就不开了,我又没了资金来源。
在那个时刻,我想到了给我名片的那个男人,其实我并不喜欢那个男人,可是他却拥有与翁远洋相似的黑色眸子。除此之外他身上的烟草味、声音、头发、皮肤与翁远洋都不相同。
就是因为那双眸子我选择了他。每次与他做的时候,我都会睁着眼睛,一直一直的盯着他。他总是笑我,说我是个胆子很大的女孩儿。我们身体在爱,可是灵魂却没有爱。我没有,他也没有。
每次从床上下来,他都会抱着我去冲洗。他说女孩子的皮肤很柔软就像花瓣一样。
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我听到很多关于他的谣言,有人说他有暴力倾向,所有从他那里出来的女孩子不是疯了就是残了。我还是唯一个没有任何事,并且与他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
其实只有我知道,因为他曾经对我说过,我是他所有女人中最像她的一个人。
“她死了对吗?”我在问他这种话的时候,他都只是抱着我,抚摸我的额头。
或许我会在他身边停留的原因就是他与翁远洋太像,因为他在我寒冷的时候抚摸我。
我只是无奈的咧嘴一笑。他给了我一张无限透支的卡,里面有很多很多的钱。他还给我买了一套别墅,后来在我离开c市时卖了。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苏兵就算一个。是一天夜里,他开着车去学校送我正好被他撞到。苏兵认识那个男人,那夜,月亮异常的明亮就好像是为了让我的丑事出路原型一样。
“韩江雪,你跟他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他是个多么危险的人。”
月光下,苏兵苍白的脸从上往下注视着我,他说:“韩江雪如果你是为了钱,或者是为了翁远洋,那么我借给你怎么样?我借给你,你争口气好好学习,然后大学毕业后赚钱还我或者去找你口中的那个翁远洋怎么样?”
如果当时,苏兵是一种看不起人的语气或者是一种可怜的语气,或许我就不会答应他,而他却是一种祈求的语气。我想我是怎样的人,别人知道我的秘密后一定躲都来来不及,可是他却在求我。
后来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只是因为早已爱我入骨。讨协上才。
“苏兵,你是怎么知道翁远洋的?”
“你在医院里昏迷的时候一直再叫他的名字。我想那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