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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安期玉策的衣服安期丞就倒在他的怀里
他颤抖着双手抱住安期丞抬起头來看见高阳鸾一声戾气举着长剑指向了自己的咽喉
血红的眼睛透出寒光犹如疯了的豺狼阴冷的声音问道:“辰暮在什么地方”
“高阳鸾”安期玉策大笑他也是被自己逼疯的一个自己可真是作恶多端
“我问你辰暮在那”高阳鸾提高音量重申一遍在大殿内荡起阵阵回声剑上滴着安期丞刚才的血朝着安期玉策的咽喉又逼进了一步
安期玉策冷笑一声沒再理他底下头看着怀里的安期丞手指拂过他英俊的脸颊明明自己恨他这一切一切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策划的都在自己的掌握之内自己一步一步看着他演变成这样这个时候不是该高兴吗
可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心如此痛要碎了满地晶莹剔透的碎片想粘都粘不起來只能徒劳的看着它
滚烫的泪终于破提而下滑进自己的嘴巴打在安期丞的脸上
安期玉策像个委屈的小孩丢了最心疼的东西伤心的哭了
“别哭”安期丞勉强伸出手去撷去他眼角上一颗泪珠微微一笑“我去地狱给你娘赔罪”说完脑袋轻轻一歪就好像是睡了过去
“不要”安期玉策哭着大喊
高阳鸾的剑正要刺进安期玉策的咽喉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很轻很熟悉
“高阳鸾”
剑顿在空中他浑身的戾气都消散了剩下的只有激动回过头去看见满脸恐慌的辰暮只身一人站在大殿门外血淋淋的夕阳打在他身上
满地尸骸不知是人血正渲染着夕阳还是夕阳染红了人血
而他就站在满地的尸骸中央呆呆的望着自己眼神复杂夹杂着痛苦失望和恐惧
“辰暮”高阳鸾喊了一声
辰暮看着他一步步后退退到了台阶下在夕阳里高阳鸾看见辰暮哭了沒有声音却让他万分心疼
“辰暮”高阳鸾丢掉剑追了出去只看见满地的尸骸映着夕阳辰暮已经不知去向环顾四周天地都在旋转苍穹变色面目狰狞
“辰暮”撕心裂肺的大喊回荡在北陵空旷的宫殿里久久未歇
他又走了又走了如此狠心他一定恨透了自己
辰暮在北陵的街道上狂奔周围景物在速闪过血色夕阳退去了夜幕渐渐浓重曾经阑珊寺的惨状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放血染的百年古刹师兄弟的尸骸
北陵皇宫中尸骸满地安期玉策抱着安期丞的身体流泪
而高阳鸾无常阁阁主就握着长剑指向安期玉策
梦里的场景仿佛全都铺在了眼前苍凉绝望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辰暮跌了一跤沒再爬起來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狐狸”
那个人怎么可能是狐狸呢曾经那个欺负自己关心自己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狐狸他怎么可能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恶魔
错了错了这一定是场噩梦还沒醒來的噩梦
很快北陵御林军赶到皇宫
当他们在大殿之上找到安期玉策和安期丞时安期丞已经死了安期玉策抱着他的尸体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安期玉沒有抬眼看他们只是策缓缓说道“都出去吧”
御林军便退出大殿殿内只剩安期丞和安期玉策两人
爷异常冰冷冻结了世界安期玉策怀里的人也渐渐冷却僵硬可安期玉策依然舍不得放下就这样一直抱着想抱到永远
地上铺满了泛黄的纸张上面墨色字迹沾了血液又滴上了安期玉策的眼泪
安期玉策一篇篇看过母亲的字迹抱着冷却的人哭的稀里哗啦“你骗我你一定早就知道了怎么会这样”
父亲这个词对他來说一直都是前太子安期君在他所有的记忆中安期丞都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活着的目的就是替父报仇十年的仇恨就被因为一封封情书变得多么可笑
一切都太过荒唐荒唐到他感觉自己被老天耍了安期丞也被老天耍了都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
就这样他抱着安期丞的尸体一直哭一直哭哭的眼泪都干涸了
安期丞就那样安详的躺在他的怀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神态安详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少时间东方泛起鱼肚白光映着青涩的天空
“父亲”终于他喊出了那两个字
十年的相守相望所以父亲对孩子能做的他都做了
天亮了安期玉策抱着安期丞的尸体走出大殿
文武百官下跪三呼万岁场面壮观又显得有些苍凉所有皇帝都自称“寡人”真的变成了孤家寡人往后这天地间就在沒有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昨日一场残杀留下的满地残骸都清理干净了早晨的空气十分新鲜大殿前面的地板收拾的十分干净但空气中还一直弥漫着血腥味
安期玉策眼睛扫过台阶下的文武百官顿了很久缓缓说道:“昨日宫中动乱定国大将军安期玉策不惜性命救朕与为难之中最终命丧刺客之手念及定国大将军往日功绩开疆扩土安定边疆为北陵的柱石故此追封为定安王”
百官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濛濛细雨很快雨丝变成了雨珠在地上汇成潺潺河流冲洗世间污秽
一道闪电过后天空中轰隆隆闪过雷声这年的第一场雷雨來的异常早早的让人措手不及安期玉策抱着安期丞的尸体站在大雨了雨水从他身上淌下脸上满是水痕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流进嘴里有种咸涩的感觉泪不是已经干了吗为什么还有
抬起头看着满天雨珠原來哭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