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嫂,小芳怎么还没下来?”到晚餐时间,大家都到齐了,只有小芳还没到,尤儛看着空出来的位置问了秦嫂一句。
“芳小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像在读英语的样子,已经敲过门了,她说晚上不下来用餐了。”
“璟天,你有没有觉得小芳最近很奇怪?”
“有吗?”
腾璟天现在要兼顾璟天国际和秦氏集团两个大财团,哪里还有更多的时间留意别人。而且,在他眼中除了尤儛可能也没有别人了。
“有!”
尤儛放下碗筷坚定的看着腾璟天,“小芳最近每天都很刻苦的学习,尤其是英语和大提琴,她的家庭教师都很意外她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孩子能进步这么快!”
“那你想说什么呢?”腾璟天一脸笑意的看着尤儛。
尤儛挑了挑眉毛,一脸狡猾的说到,“我准备送她去美国深造!”
腾璟天现在算是明白了尤儛的意图。“你真的想好了吗?别无心伤了小芳。”
腾璟天的话其实很明显,白子珝临走的时候说的话还让人记忆犹新:如果你爱我,就陪你终老;如果你不爱我,就护你安好。
他说他不敢保证会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但是尤儛却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如果尤儛真的支持小芳这样飞蛾扑火的追求白子珝,或许到头来,不但打动不了白子珝,自己也落得一身伤。即使真的如愿以偿,白子珝心中仍然有着尤儛的身影,这是一个成熟女人所不能接受的。
“小芳是个坚毅的女孩,她想做的事情就算我不支持,她也不会放弃。既然这样,不如让她试试,子珝是个理想的归宿,我希望他们能了却我的心愿。”
用过晚餐。尤儛去了小芳的房间,床上铺满了各种外文书籍和杂志。
“怎么不吃饭啊。你已经很瘦了!”
看着小芳的变化。尤儛觉得很有成就感。刚见到的时候,她还是个怯懦胆小,但是眼神坚定的女孩,那时候她有自己的想法却无力反抗现实。她想主宰自己的生命却没有足够的能力。
现在的小芳已经脱胎换骨了,她变得知性,因为她本就是个有想法的人,她变得随性,因为她有了可以驾驭的资本。
但是未曾改变的,还是那抹坚定不移的眼神。
“你来了姐姐,我不饿。”
“怎么这么用功啊,喜欢上英语了吗?” 尤儛随手翻着小芳的笔记本。
小芳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有了一抹红晕。
“对了,王老师说你的大提琴进步很快,你很有天分。”尤儛突然换了话题,让小芳楞了一下。
“我很喜欢大提琴,这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小芳顿了一下看着尤儛。
“姐,你以前问过我,我想要做什么,当时我真的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可以喜欢什么,现在,我喜欢上了大提琴,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我看出来了,我很高兴你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我很支持你,我也跟璟天商量过了,准备送你去美国深造,你觉得怎么样?”尤儛坐到小芳身边牵起她的手。
小芳楞了一下,这是她的愿望,在看到白子珝的第一眼,在听到他说会留在美国的第一时间,她就定下了自己的方向,背着大提琴去找白子珝!
“谢谢你姐,我不想再做你和姐夫的寄生虫了,我这么大的人,以前多么辛苦的日子我都过过,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小芳,我要给你的支持不是只说说而已,我想你可以专心为了自己的梦想不遗余力,而不是要分散精力在生活和养活方面,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芳红了眼眶看着尤儛,这是她住到秦宅之后的第三次哭,第一次是尤儛留下了她,第二次是尤儛生完孩子推出手术室,第三次就是这次。
她抱住尤儛眼泪便默默的流了下来,从小的身世注定了他不会得到更多的温暖,但是这一切却在成年之后得到了加倍的补偿。
尤儛拍着小芳的后背,“好了,不哭了,这阵子你好好准备一下吧,我会跟子珝联系一下,让她给你找个好学校,方便他照顾你。”
听到尤儛这么说,小芳突然停止了哭泣,满眼惊讶的看着尤儛,“姐,你都看出来了?”
“是,很明显!但是,我很高兴你有了自己的梦想,也有了想去的地方。”
“可是,他好像……”
“小芳,你要允许别人有自己的过去对不对?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那些曾经有多么的刻骨铭心,也不会阻碍现在的生活还要继续。”
“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想你受伤,但是有些路总要自己走过才知道有多远,这不是别人可以告诉你的。
“姐,我明白,我不介意他有什么样的曾经,也不介意他心里还有谁,我只知道我想要去找他,我要把自己变得更好,至于我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不敢想。”
听到尤儛说让自己照顾一下小芳的时候,白子珝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像遵照朋友之托一样,为小芳选学校、选住处。
在机场看到小芳的时候,白子珝有那么一瞬间是晃神的。她其实跟尤儛不同,尤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妩媚和夺目,但是小芳却清雅的很。
她喜欢穿牛仔裤配白衬衫,她总是坚持自己拿着大提琴,她自立到可以自己徒手换灯泡。
他与尤儛唯一相似的可能只有眼神。
“白子珝,谢谢你。”
“宋小芳,不客气!”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这样庄重的对话让彼此都绷不住笑了出来。
“你姐喜欢叫我小石头,可是你还是个小屁孩,你只能叫我子珝哥或者白大哥!”
“我姐喜欢叫我小芳,我也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土,但是你那么老,如果也叫我小芳,我就会觉得这个名字很土!”
“珝哥哥?”
“小芳芳?”
两个人又笑了起来。
白子珝给小芳选了个很出名的音乐学院,那里的世家子弟分化也很严重,小芳的不适应在脸上没有任何表现,却在琴声里让白子珝听了出来。
“有心事?”白子珝端着红酒杯看着小芳练琴。
自从白子玹开拓了美国市场,白子珝就被人尽其用的使唤了个干净,每天忙得昏天暗地。
唯一让他觉得放松和舒服的地方就只有小芳的练琴房,这是白子珝在小芳的房子中单独给她设计的,这里设施一应俱全,还有很好的控音效果。
“没有。”小芳的声音很平静,却抚不平她的琴。
“是在学校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白子珝看着小芳只是低着头拨弄着琴弦,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没有,一开始会有点不适应,但是我会慢慢改变的。”小芳还是没有抬头,只是简单的试着音。
“你这样很好,不需要为了任何人改变,如果这个学校让你不喜欢,那我给你换一个!”
小芳终于抬起头看着白子珝,很少有机会这样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有着异样的光芒,闪烁的让小芳睁不开眼。
有一种沉醉叫无法自拔,小芳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她只是想在一个离白子珝更近的地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但是白子珝的话却轻易的将她预设的防线击溃,她现在想要的更多。
“那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小芳并没有躲避,仍然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子珝。
……这次轮到白子珝沉默了,喜欢?怎么会呢,他的心里总是有一个时不时叫她小石头的身影晃动。可是好像只要跟小芳在一起的时候,那个身影便不会再出现。
白子珝分辨不出这是琴声的魅力还是人的魅力。
看着白子珝的样子,小芳放弃了追问,换了个话题,“你懂大提琴?”她没想到白子珝只是了听半个章节就知道了她的心情不对。
“一点点。”
“你还挺多才多艺的!”
“只有你姐不知道而已!”
“我很开心我知道。”
虽然白子珝说要给小芳转学,可是小芳还是坚持要留在这里。时间慢慢过去,小芳不用刻意的改变,总有不同的认知阶段会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
就像现在,小芳的勤奋和天赋都是令人佩服的。
大概有三四天没有见过白子珝了,小芳看着手机上那串电话号码发呆,他真的很忙吗?连个电话都没时间打过来?
熟悉的《fall love》铃声让小芳吓了一跳,看着白子珝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着,小芳赶忙接起了电话,“喂?”
那边是沉重的喘息声,和轻声的呢喃。
“白子珝!”
“尤儛……我是不是又来晚了……”白子珝支离破碎的句子让小芳的心都沉入了海底。低亚沟圾。
“你在哪?”听声音都知道他一定是喝醉了。
“在你找不到的地方……”
小芳翻了个白眼起身穿好衣服,“待在那里不要动!”
看着手机上的显示,小芳开车到的时候,白子珝坐在长椅上手里还紧紧抓着手机,车和司机都在一旁候着。
“怎么不送他回家?”小芳看着司机问道。
“少爷说,你不让他动,他要等你过来。”
小芳走到白子珝身边,拿起他的电话挂掉放回他兜里。他不是在等自己,他在等的人是尤儛!
跟司机好不容易把白子珝塞进车里,“送他回去吧。”
白子珝却突然拽住小芳的胳膊,“别走……”
拽了半天,小芳放弃了,一起上了车回到了白子珝的住处。他就像个树袋熊一样缠着小芳,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小芳将白子珝推到床上,她感觉自己一分钟都等不了,一定要马上离开这里,离开白子珝。
“不要走!”
白子珝从后熊抱住小芳,头枕在她的肩膀上。他说话呵出的气息都喷薄在小芳的耳朵上。
小芳艰难的转过身,因为白子珝抱得实在太紧了。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还有课,你就早……”
小芳的话还没说完,一股酒气冲撞进了她的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白子珝微凉的嘴唇碰触到她的一瞬间,小芳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反应。
白子珝的嘴唇shsh软软的,带着浓香的酒气搅和着小芳的口腔,也嘬的小芳的舌头,被扯的一丝丝疼痛。
白子珝的手带着霸道的力度,他胡乱的解着小芳的衣扣,最后有些亟不可待的伸手撕了开来。
抚上细滑的皮肤,让白子珝的动作更加急促,褪去了所有衣服的小芳被白子珝扔在床上,看着他醉眼朦胧的脱着自己的衣服,小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想想即将发生的事情,小芳的心都要跳出来,害怕?期待?不知道,完全无法思考。
白子珝已经欺身压了下来,带着密集的吻从小芳的脖颈开始,一路下滑。那种浑身酥痒的感觉让小芳无法适应,身上像触电了一般战栗着。
白子珝抵上来的时候,小芳紧张的让自己绷成了满弓,白子珝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将头轻轻的放在小芳的耳边,低声的呢喃和沉重的喘息让小芳瞬间化成了一滩水。
只一下,白子珝在一阵异样的感觉中清醒了一点。身下的女人皱着眉,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
白子珝低下头轻轻的哄着小芳,“乖,放松一点,我不会弄伤你。”
小芳微微睁开眼睛,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白子珝紧紧的拥着她,用最轻柔的动作带着她一起荡漾。
最初的疼痛慢慢转化成了一股股电流,刺激的小芳禁不住的开始娇喘,每一声都刺激的白子珝的动作更深入一些。
反复了几次,小芳终于泪水模糊的睡了过去。白子珝的酒也彻底的醒了。
看着小芳没有遮掩的身体,她有着自然的小麦色皮肤,和青春的细腻弹滑,映着床单上那一抹鲜红,白子珝用力的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起身换了个房间,抽着烟看着太阳慢慢升起。
小芳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想要起身,却感觉身上一阵钝疼,重新躺回床上,看着雕花的房顶,小芳一阵出神。
休息了一会儿,小芳勉强起身。看着碎成几块的衬衫,小芳叹了口气,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一件白子珝的衬衫套上。
走出房间,只有旁边的房间半掩着门,小芳推门轻声走了进去。白子珝坐在沙发上,正拿起打火机准备点烟,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满满一个烟灰缸的烟头还有四周散落的烟灰。
浓重的烟味呛得小芳咳了一声,白子珝抬起头看到小芳穿着自己宽大的衬衫站在门口。
“真的这么懊悔吗?”小芳的声音很轻也没有什么温度。
“不是。”
“那是什么?”
白子珝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白子珝抬头看着小芳,“嫁给我吧。”
“呵呵。”小芳轻笑了一声,“我又没说要赖上你,你何必这么害怕?”
“我没想过要嫁给你,也不介意你用我来填补空虚的时间,不介意你用我来弥补谁给你留下的遗憾,但是,我介意你可怜我,我不要你施舍的爱情。”
小芳将宽大的衬衫下摆胡乱的塞到了裤子里,迈着修长的腿走到白子珝面前,“你大可以放心的跟我说,你只是寂寞了空虚了,不用这么不情愿的说要娶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子珝被小芳的呛得站了起来,直视着这个姑娘。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要去上课了。”
“别走!”白子珝伸手抓住转身要走的小芳。
小芳转头微微一笑,“喝醉了跟清醒的时候说话的语气真的不一样!”
“我承认我放不下尤儛,可是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忘记她。”
白子珝鼓足勇气说的话却逗笑了小芳,“所以说,我从你的止痛药变成了你的镇定剂?”
“小芳……”
白子珝上前一步抱住她,“我说真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漠!”
“你是在美国待得时间太长了连中文都退步了吗?我这不叫冷漠,叫犯贱,你那才叫冷漠!”
小芳甩开白子珝,迈步向外走去。走出大门的一瞬间,眼泪便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说好了只是远远的看着,现在自己变得贪心想要更多,结果还是受伤了。
白子珝开车追了出来,“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小芳没有说话,咽回了泪水低着头向前走着。
白子珝停下车,下来快步追上小芳拦不住她就直接将她抱回了车上。被扔在后座上,小芳也还是没有说话。白子珝看着她刚哭过的眼睛,心里有些绞痛。
“哭什么哭,不是说不介意吗?”
“哭,是因为我高估了我的贪心程度,跟你没有关系。”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更多?”
小芳楞了一下,抬眼看了看白子珝,“我还没有练到百毒不侵,暂时不敢再贪心了。”
“可是我想给你更多怎么办?”白子珝向前挪动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借酒行凶我就听过,难道烟抽多了也能当借口吗!”小芳瞥了一眼不怀好意的白子珝。
“我想让你知道,我要给你什么!”
白子珝说着将小芳按倒在后座上,小芳手脚并用的反抗着,“白子珝你这个老流氓,你弄疼我了!”
“不会,我说过,我不会弄伤你的!”
白子珝的话让小芳一个激灵,“白子珝,你都知道?你是清醒的对不对?”小芳的心里有着一丝丝的期待,也许这一切不全是她的一厢情愿。
虽然这个堡垒很难攻克,可是最起码再高的窗户你愿意打开一扇,我就愿意勇攀直上,即使身下是万丈深渊,也会义无反顾。
“我记得,记得你害怕的表情和熟睡的样子,还有你低头拨弄琴弦那天外面的阳光。”
压抑了很久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里,“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走这条路。”
“我也一直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走着,可是看着看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踏上了这条路。”
“不归路!”
“好,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