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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吃饭的地方”她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小胡同很是疑惑
江辰逸伸手自然地揽上她的腰肢“酒好不在巷子深懂不懂”
巷子深处的酒好不好她不知道可是只有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他才能这样毫无顾忌地搂着自己吧也真难为他了
天擦黑的时辰光阴半幽不明两个人揽腰走在小胡同里很容易让人想起旧上海电影里一男一女黄昏时轧马路的场景
走到尽头才发现这是一个死胡同他带她光顾的小店就在这最深处的一个四合院里只在门口竖了一个小灯箱上面标着:王家菜
乔景年差点沒笑出声來这名也忒俗了
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的环境一点也不俗古色古香的竟像进了某座王府别院外间也就四五处屏风围成的空间每个屏风后都有人影和动静幸好他事先预订好了位置两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到了最里面布置全是住家的风范她有点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时下流行的“私房菜馆”
烧汁鳜鱼据说是先用文火、温水将鳜鱼焯出然后挑出鱼刺切成鱼片将鱼片码成鱼形浇汤汁味道鲜美又可避免刺破喉咙
乔景年喜欢吃鱼却又不会吃鱼当下大赞:“太好吃了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江辰逸虽出身名门生活上却并不像靳司勒喜欢铺张找到这样的地方实属不易
“是乔乔带我來的觉得还好”
乔景年正夹了一片桂花糖藕往嘴里送闻言一惊牙齿咬着舌头了疼得泪花都涌了上來索性将筷子一撩捂着腮帮子直哼哼
两个人其实是有默契的在一起的时候谁也不提那个人到底是他捅破了一层纸什么时候提不好偏偏在她吃饭的时候讲这顿她是吃不好了
江辰逸低着头自顾自吃连眼皮都沒抬一下她哼了一会直觉沒意思要搁以往的脾气早抬腿走人了可今时不同往日加上菜香着实诱人便讪讪地拿起筷子重新吃了起來
别的桌子上客人一边吃一边轻声交谈独有他们这一对他好像意兴懒懒的不愿开口她心里不舒服更不想说话气氛有点冷
“小妈”突然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口
乔景年惊异地偏头一看果然是小奇又长高了一些眉眼越发像父亲了还好孩子的一双眼睛清澈得像溪水一样否则像他那样阴郁就不好了
“小奇你怎么在这大人呢”她看看四周并沒发现吴敏浩
小家伙用手指指包间一双眼睛一直看着她“小妈爸爸怎么沒跟你在一起妈妈说你们去旅游了你一个人回來了爸爸为什么还不回來”
乔景年忽然不敢看孩子期待的眼神看來吴敏浩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可她现在该怎么圆这个谎呢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爸爸他很忙过段时间会來看你的”
“真的那你告诉他说小奇很想他妈妈也很想他有一次我还看见妈妈抱着他的照片偷偷地哭”一滴水落在脸上小奇抬手摸了一把:“小妈你怎么也哭了”
头顶上突然传來一声:“她在猫哭耗子呢”
“靳太太”
乔景年抹去眼角的泪水刚挤出一丝笑容打招呼吴敏浩抄起她面前的饮料杯子兜头向她泼了下來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手臂横过來将杯子截下了江辰逸冷冷地开口:“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事到如今他还是舍不得女人被人家欺负这认知令他羞惭便用了天底下最伤有自尊的话來掩盖心中的恼怒
“婊子”泄愤不成吴敏浩更是愤怒咬牙切齿地骂
乔景年脸气得通红眼泪竟是止不住地往下掉:“靳太太请你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这样骂人小奇他会吓坏的”小家伙吓得不知所措看看妈妈又看看她一动不动
吴敏浩一把将儿子拖过去“少给我充好人乔景年枉他对你那么好人才走几个月哪你就耐不住寂寞了急吼吼地爬上别人的床你还要不要脸”
本來身体沒完全恢复这段时间疲于应付江辰逸身子早就掏空了哪经得起当众羞辱乔景年哀求地看着对面的人希望他能出面制止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的模样吧哀怨的神态泪水无声地往下趟真是……动人想必是触景伤情思极了那个男人才会如此吧
江辰逸努力再努力将情绪调控成无动于衷不是说过从此不问心的吗又何必生气
“江辰逸你会遭报应的”吴敏浩终于歇了气又指着男人诅咒一句拉着儿子走了
乔景年全身虚飘飘的大厅里客人虽不多全从屏风后面伸出脑袋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她要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便撑着桌沿站了起來
“坐下”抬眸看了她一眼他淡淡地开了口
乔景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狼狈的她还呆得下去吗
可是看他并无起身的意思想來是不会放自己走的只得坐下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刚才的那一句是他帮她免去了果汁浇头的惩处可是那一句足以伤及人的灵魂最深处还有他竟然无视她被人欺负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条宠物狗而已
眼泪越是簌簌地往下落她其实不想流泪尤其是现在便用手去揩不想越抹越哭得厉害止都止不住
“啧啧这是想念亡夫了吧真是令人感动”
他看了她一眼妆容乱了脸上花一块白一块也对思念压抑得太久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干嘛不趁机哭个痛快淋漓
她知道他又误会了可是她沒法解释一來泣不成声沒法张口二來觉得惭愧她其实从沒思念过那个人
“去整理一下过來吃饭”江辰逸哼了一声
乔景年知道这是命令她不要再哭了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便起身往洗手间跑去
连她自己都被镜中的人给吓住了难怪他会受不了便掬了水将脸上的残妆洗了又理了理有些松散的头发素脸配了素色的白裙因为哭过眼晴红红的眼泡还有些肿倒也楚楚可怜
回到雅间重新坐下來后食欲早已经荡然无存她只是机械地左一口右一口地往嘴巴里塞食物逼着自己往下咽
“看你怎么这样瘦”江辰逸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虐待你”
乔景年头略略一偏默不吭声筷子下意识地在碗里东挑一下西挑一下被他一把夺下了将一盅汤递到她面前:“喝了它”
她端起盅一气喝了下去大概喝得太急了胃液忽然上涌她暗叫一声不好跳起來往外跑出來被冷风一吹越怕顶不住了蹲在墙角大吐起來
江辰逸赶了过來一边帮她捶打着后背一边责备:“谁叫你堵气喝那么急的这下自食其果了吧”
“你别管我走开”乔景年一下子火了她都这样了他还在说风凉话“江辰逸你看着我被人当众羞辱是不是很快意如果今天被骂的是乔乔你只怕早挡在前面了吧”
“这话好像在埋怨我沒帮你可你们一个前妻一个现任为一个不在的人争执我怎么帮又凭什么帮再说了你跟乔乔有得一比吗”
乔景年听着心一下一下地凉了下去不怒反笑:“好好好是我错了太沒有自知之明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也不用冷一句热一句的”
说完径直向前走去等出了胡同口却被他一把扯住了笑着提醒:“车在这边”
她甩手负气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别闹了你看你脏兮兮臭烘烘地就别到处乱跑了”江辰逸一边损一边不由分说将她拉上车去
“嫌我脏嫌我臭别理我”她沒好气地回嘴
他笑笑:“也只有你敢说这样的话”
半夜乔景年觉得全身热得不行迷糊中直喝口渴把睡在旁边的人都给惊醒了
江辰逸开了灯一看赶紧伸手摸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唬得他翻身起床又帮她穿上衣服抱着她出了门
平生最怕进医院了一看到护士端着金属托盘便感到莫名的恐惧她血管太细又不是很配合扎了几针都沒扎进去
这下江辰逸急了气得瞪着小护士:“你干什么吃的再扎不进去我毙了你”
“不怪我呀她老动血管又细得像孩子要不你捉着她的手我再试试”小护士委屈极了试了试不敢下针深更半夜的又沒人替换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试针
江辰逸一看也只好这样了便捉住她的手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乖有我在不怕”
这次小护士总算争气一针回血长吁了一口气又叮嘱两句走了
急诊输液室里剩下他们两个人她不至于烧糊涂不是不记得傍晚的那一幕可是浑身一丝劲都沒有便由着他抱着自己看点滴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单调而重复加上她本來睡眠不足不一会儿沉沉睡去了!--13355+d0x0s+13745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