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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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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独的一本《津县志》是寻不到宝的,我之所以不让人进书房,并不主要是保护这本书,而是对木家子孙的一种考验。木家多代以来,当家人绝对权威,不容置疑,木家人绝对忠心,不容背叛。所以当老张告诉我你偷偷进了我的书房时,我还不相信,后来我在那本书里做了个记号,证明了确实有人进去过,并且眼睛盯上了那笔财富。我在选择当家人时犹豫了,我劝安之掌管木家,甚至明知道郁家要在黄花山追杀她时,都没有出手相救,目的是让她认清权势的重要,可安之不为所动,选择离开,我于是只好重新将目光放到你身上。你的忠心不合我的要求,可其他很多方面我还是很满意,尤其是隐忍。

    可是,木林,你怎么就不继续隐忍下去呢?我甚至和老张商量好,明年就把担子去了,两人去外面游逛一番。木林,你怎么就不再等一等呢?”木伯恩突然声音一厉,猛地站起来走到木林前面,掏出一把枪,对准了木林的前额,“老张陪我这么多年,保护我这么多年,他和我亲如兄弟,却死在我的孙子手下,死在我亲自选择的继承人手下,你说,我怎么对得起他,怎么能不为他讨回公道!?”

    我暗中冷笑,原来老张一死,他就怀疑木林了,他说他等他来,原来心中已有准备,在身上藏了一支左轮手枪!

    陈香跪到木伯恩旁边,木林的妻子带着孩子也跪下来,叫的叫爸爸,叫的叫爷爷,泪流满面地向他求情。

    木伯恩没有动,眼睛里闪过愤怒,悲伤,疼痛,疲惫。

    我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

    “老婆,舒生没事了,三个绑架份子已经抓获!那三人炸弹没卸完就想跑,立即被围。原来我爸已安排人包围了整个十里桥。”步轻风的声音很轻松。

    “炸弹彻底解除没有?”我皱眉。

    步轻风的在那头得意的笑:“有你老公在,什么炸弹不能拆除?”

    “舒生有没有受伤?”

    “脸被打肿了,身上有几处伤痕,已经送医院检查了,两天后的比赛应该可以参加。”

    “他们打了舒生,竟然打得这么厉害!”我狠狠地说。

    “老婆,不要着急,应该全是外伤,你一急舒生就要急了!冷静,冷静!”

    我收起枪,冷冷地对木林说:“你的命运自然会有人来掌控,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种的什么就等着收什么吧。”我转向往外走,我需要马上看到舒生,我要知道他完全没事。

    刚走门口,突然木北大喊一声:“姐!小心!”

    我随即身子一矮,就地滚到一边,眼睛看到木林的一个手势向我抛射,我正欲举枪射击,却发现那只作抛射动作的手里竟然是空的,根本没有飞镖飞向我!假动作!

    我一惊,大声吼道:“不要开枪!”

    可是,晚了,木伯恩手中的枪响了,枪口原本对着木林的前额,刚才木林突然对着我发射,头一侧动,那一枪正中太阳穴,一朵血花迅速绽开,如火如涂。

    木林的身子倒上,只来得及说一句话:“爷爷,我愿意死在您的枪下。”眼睛闭上,脸上竟然露出轻松的笑容,仿佛那一刻,千斤重担从他身上骤然卸除,他前所未有的松快和自由!

    木伯恩手一松,枪落下来,他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坐到椅子上,苍老失神的眼睛没有焦距,好像眼前的的纷乱和尖叫全是虚像。

    陈香抢起地上的枪,对准木伯恩,眼睛全是怨恨和杀气:“木伯恩,你还我儿子来!”

    木北一个箭步冲上去,手往陈香的手下一托,枪飞起来,木北接住,随手丢给了我。我收起枪,不再看他们,离开。

    如步轻风说的,舒生全是皮外伤,无大碍,只是脸上的肿不能快速消掉,涂了一脸的药,看起来很搞笑,谁能想到他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劫。舒生的每次受伤都是因为我,这个善良无辜的弟弟。

    舒生笑着安慰我:“这样也好,明月说我胖些更帅。”

    我内心疼痛,轻轻说:“是姐不好,总是连累你。”

    “姐,你这么说是想让我伤心吗?”舒生眼圈红了。

    步轻风上来抱住我们两个,开心地笑:“好了好了,自己人,客气什么?有福同当,有难同享,这才是亲人嘛!这事已经了结,就此揭过,谁也不许再提,我们呢,需要关注的就是接下来舒生的钢琴比赛,舒生,这可全是你的事了,你姐除了拍拍手,就只能干瞪眼了。”

    “姐,姐夫,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比的。”

    我带着步轻风和舒生一起去方跃家看望夏婆婆。一进门就看见方跃和夏婆婆在说话,肯定又是在讨论哪招哪式,夏婆婆一见舒生的脸,脚下一晃到了舒生的面前,“舒生的脸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了他?”

    “婆婆,敢欺负我的人全让我姐给收拾了,你早知道的。”舒生笑眯眯地说道。

    “嗯,这倒也是,不过。。。。。。”婆婆还在心痛舒生脸上的伤。

    我不想让她多担心,打断她的话,“别担心,舒生没事。婆婆,我带个人来了。”

    “婆婆,我叫步轻风,是安之的丈夫。”步轻风胸一挺,大声自我介绍。

    我和舒生笑出声来。舒生小声地说:“姐夫真棒,昨天炸弹在我身上,时间也快到了,他面不改色,从从容容,几下就给我解除了。要是别人,也该手抖几下吧?”

    我笑,也小声地说:“时间快到了,你呢?抖不抖?”

    “不抖,我相信他,他是我姐夫。”舒生笑容真诚,眼神纯净。

    夏婆婆以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步轻风,露出满意的神色,说:“听安之说,你比她还要厉害?”

    我窘了,失去了报仇之心的婆婆,怎么成了个武术狂,肯定是受方跃和步闲庭的影响。

    “报告婆婆,我被安之吃得死死的,打不过。打得过也不敢打,敢打也舍不得打她。”步轻风响亮地回答。

    婆婆笑了,“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方跃在一边提醒说:“婆婆,你说要好好为难他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哎哟,这孩子说得这么可怜又可爱,我不好意思为难他了,安之会心痛的。”婆婆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步轻风挺和气地对方跃说:“要不你来?武力解决?”

    “我又不傻,为什么要单独跟你武力解决?”方跃很不屑。

    “你还想叫你的打手们群攻?”

    方跃斜着眼睛看我,“安之,你连打手的事都说了?”

    我摇头:“我没说。”

    “妖皇夜总会的老板,后面没养一群打手,谁信?”步轻风笑道。

    “喂,什么打手,那叫保安,妖皇夜总会的老板,招几个保安维护会场治安,不犯法吧?”方跃道。

    我想,诱人赌博,逼人盗窃,私设刑堂,哪一桩都是犯法吧?

    “好了,好了,不斗嘴了,今天难得这么热闹,安之,我们去做饭吧。”夏婆婆很开心。

    “安之还会做饭?”步轻风和方跃异口同声地问。

    “在老家,我爸妈要做事,家务全是姐姐做。”舒生很乐意解释。

    “我去看安之做饭。”步轻风喜得不得了,转头对婆婆说,“婆婆留下,等着吃饭就行,今天的饭菜我们来。舒生,我们去做饭。”

    我知道步轻风的烧烤技术很好,每次演习完毕,一群人在山里猛打兔子打狍子,然后烤着吃,那些败在我们手下的队员一边吃着兔子肉狍子肉,一边很生气地说:“这手艺真他妈的好啊,以后退伍了还可以去开个烧烤馆,不愁填不饱肚子。我怎么就进不来呢?年年考,年年被打回,太拽了!”还有一个不知情的队员,一边吃一边对黑哥说:“你们司务长的手艺真好,你们真幸福,演习还有司务长陪同。”一群人看着在一边烧烤得正带劲的步轻风哈哈大笑,笑得那队员莫名其妙,手里拿着一腿肉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吃下去。

    不过烧烤技术好不意味着会做菜吧?我会做菜并不会烧烤。

    家里两老人,夏婆婆和方招留下在客厅,我和步轻风加上舒生进了厨房,方跃也跟进来了,小小的厨房很拥护。

    步轻风问方跃:“你会做?”明显嫌弃他来凑热闹。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哪比得上你步大少爷从小锦衣玉食。让开,我来。”方跃鄙视地说,袖子一挽,拿刀切菜。

    步轻风退到一边,抚额大笑,我也偷偷笑,这方跃钻了步轻风的套还不自知,他等的就是两个字,我来。

    所以说,腹黑的人到哪都不吃亏。

    方跃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也笑了。

    一会儿,方跃小声跟我说:“安之,你看我爸怎么样?”

    我一呆,你爸怎么样?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跃将头伸出厨房望了望,又进来,“我觉得吧,自从夏婆婆来我家后,我爸心情好了,话也多了,脸上的笑也多了,人也开阔了,你没发现吗,我爸最近变帅了。”

    我点头,这个我早发现了。

    “我又觉得吧,自从夏婆婆住到我家,夏婆婆心情也好了,话也多了,脸上的笑也多了,人也开阔了,你没发现吗,婆婆最近变漂亮了。”

    舒生憋着笑,头往我肩膀上靠,乐直不起腰来。我脸黑了,你方跃能不能改变一下台词,你爸和婆婆怎么能一样呢?

    步轻风大笑,一本正经地说:“我发现了,确实又帅又漂亮。”

    我鄙视,你发现个毛,这两人你都是第一天见。

    “你别笑啊,我的意思呢,如果我叫婆婆改叫妈,你看如何?”方跃两眼放光,期待着自己伟大的计划。

    叫婆婆改叫妈?他的意思是?夏婆婆和方招?成家?我睁大眼,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伟大的计划。

    “我支持。”步轻风第一个表态。

    “我也支持。”舒生跟着表态。

    我问:“我们支持有什么用?”

    “你的支持才有用,他们的没用。你是婆婆最亲的人,你的意见等于婆婆的一半,加上婆婆一半,好事就成了。”方跃兴奋地说,一点也不像事业成功型稳重内敛男,若戴上顶花帽子,再在脸上点个大大的痣,加上眼前这一付算计的贼眉眼,活生生一媒婆!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那半张藏宝图去哪了,童鞋们有兴趣玩猜猜看的游戏吗?猜到了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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