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棒槌就这么送了命吧。
看着武思美远去的背影,花满溪暗暗下了决心。
拔脚便往上次那个宫道那跑,‘快点,再快点……’花满溪告诫自己。加快了脚步跑到了地方。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来到一处宫墙下,轻轻推开一块砖讲头上的玉簪放了进去,确定没人发现才安心离开。
两日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棒槌在内侍监那里怎么样了,那里的老嬷嬷是出了名的狠辣,死人都能被被她们折磨的活过来,更何况一个大活人。
皇后下令,就算棒槌不认罪,她们也会让她认罪的。
“死李隆基,臭李隆基。还说什么会随叫随到,你倒是给我到个看看啊?妈蛋的连个手机都没有,哪里来的随叫随到啊。也就我个傻逼会信你,居然颠颠的跑过去,白瞎了我一根玉簪。”
圆桌上的一盘瓜子已经被扔的到处都是了,嘴里还在不住的嘀咕着,一脸的怒气眼睛都敖红了。
手里拿着玉簪的李隆基特意多等了一日才趁着夜色偷偷潜入了尚宫局。就在门外听到里头的人对着自己一顿臭骂,轻笑的摇了摇头伸手推开了门。
花满溪被突然打开饿门吓了一跳,直愣愣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人嘴里的话都又吞了回去。
深深的咽了一口水,怎么忘了他是个夜行郎呢。
背后骂人真是要不得啊!
‘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胆怂的道:“王爷晚上好!”嘴角上扬的都快飞了出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快,花满溪,赶紧保持微笑。
“你觉得大半夜被人骂了会好吗?”李隆基黑着脸道:“花尚宫骂起人来还是那么荡气回肠啊,就不怕被人听了去告发你?”
“哎呀,怎么会,能半夜来我这的就只有王爷了,只要王爷不说我也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的。”花满溪干笑着摆摆手道。
“哦?是吗?原来花尚宫如此自信啊,以前我倒是没有发现呢。”
没发现吗?她一向如此自信啊,是你眼瞎好不好,花满溪腹诽。
“呵呵,这不是因为是对着王爷您吗,要是旁人我定是没有这份自信的。”
“哏……”李隆基清了一下嗓子。扫了一眼花满溪,多日不见她好像有些憔悴了,心头一紧道:“是因为担心棒槌才把自己搞的这么疲惫吗?对一个婢子都能如此关心为何……”
到嘴边的话还是没勇气问出来。为何对他没有这份细心的关心,当真是一点情意都没有吗?他努力的与她保持距离,就连知道她被李良娣责打都装着漠不关心,就是怕她在宫中会成为众人的焦点。
害怕她会因为自己受到刁难,皇后她们可定会对与他有关的人下狠手,想要保护她就得让皇后她们觉得花满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扔欢丰巴。
所以他心痛啊,心痛不能全力帮助她,保护她。
等了许久都不见面前的人再说些什么,花满溪怀着好奇心问道:“为何什么啊?怎么不说了啊?”
李隆基收起放在花满溪身上的眼光,冷了面子道:“没什么,突然忘了。”
‘咦……’花满溪在心里嘘了一声,不想说就算了,干嘛骗她说忘了啊。“切,你不说我还不喜欢听呢。”撅着嘴小声嘀咕。
“别撅嘴,难看死了。”李隆基话锋一转道:“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妈蛋,差点又把正事忘了,棒槌对不起哦。
花满溪尴尬的笑了笑,搓着手脸上露出极其委屈的样子:“你的未婚侧妃天天这么设计我,你就不管管?”
“未婚侧妃?”李隆基不悦道:“我可曾说过一定会娶她?都不过是她们自己在那边瞎忙活,我从来都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过同意。”
“啊?”李隆基又刷新了无赖的新高度,花满溪佩服:“皇后娘娘开口你都敢不应,厉害,厉害。”
“不敢当。”一句回答简单又粗暴,舌头都不打卷。
“……”
“王爷还当真谦虚啊。”花满溪怔愣了一会道:“这样就好办了。王爷既然无意娶她,不如考虑考虑我吧。”
“……”李隆基惊讶:“你说什么?”
是他幻听了吗?怎么那么不真实,以前他怎么劝,如何求这花满溪都没有同意,今天居然自己开口要嫁给自己,是太阳西边出来了?
干嘛一副很诧异的表情,花满溪没有回答他只是拿手在他眼前来回摆了摆,却被人给一把抓住了。
“你嫁我就娶。”李隆基道:“只是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嫁我定是有什么条件的,说吧。”
“救棒槌,你救了她,我就嫁你。”花满溪道:“而且,我还可以帮你登上帝位,如何?”
这倒是没想到,李隆基撇了一眼花满溪,面前的人神色淡定不想只是空口说白话的。
“你如何帮的?”李隆基问:“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要那龙座?”
“我当然知道。”花满溪眨了眨眼,笑道:“你虽然不想做皇帝,但是你特别在意这李唐的江山。如果天子庸才,女权当道,你会坐视不管?不会,那样就不是你李隆基。”
李隆基认可的点了点头。
花满溪又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当今太子绝登不上帝位,而当朝天子昏庸无人,韦后垂政早已经不满足了。加上还有一个上官婉儿,她可比韦后更加的向往权势,韦后行武则天之事就是她在背后教唆的。”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李隆基挑眉道:“可知在这深宫最要不得的就是知道的太多。”
“哪有如何,且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帮助王爷平安坐上皇位的本事还是有的,就看王爷愿不愿意想象我。”
“嫁入王府你也只能做个无名无分的侍妾。”李隆基转了话锋道:“且不会有大红花轿,也没有宾客喜宴,你不觉得委屈?”
“嫁入王府是多大的荣耀,我不委屈,毕竟我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嫁给王爷啊不是嘛。”花满溪傲娇道:“棒槌平安无事,王爷随时可以过来带人。是不是正妃侧妃无所谓,侍妾也无所谓。我是嫁人,不是嫁位份,王爷护我敬我便是爱我,我可以承受。”
没想到花满溪又这份领悟,李隆基定定的看着她,若有所思后道:“好,明日棒槌就会平安无事的回来。而你,可舍得放下着尚宫之位?”
“放得下,放得下。反正我也不太想做了,比起做尚宫,还是做王爷的侍妾比较轻松。”
有什么放不下,反正皇后已经看上这尚宫的位置了,柴氏虽然只是从尚宫,可是为人处事比她这个正尚宫架子还大。
在现在的尚宫局,柴氏一声吼比她吼十声都管用。本来这宫中之人都是惯会看人做事的,柴氏有皇后撑腰,她花满溪还能去跟人家计较。
乖乖的一边待着吧,人家不杀自己已经够给面子了。
没想到她当着这么洒脱,能这么放的下。也好,总归她终于愿意往自己这边靠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你先好好休息吧,剩下的就不用ca心了,等着进王府就是了。”
花满溪点头道了声“好”便见李隆基头也不会的消失在夜色里,充分诠释了‘轻轻我走了,正如轻轻的我来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是怎样的意境。
切耶……会武功了不起啊!花满溪跳上床卷了被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棒槌便被放了出来。
走出内侍监后,棒槌一脸茫然,没想到还能有命回来。拔腿回到了尚宫局花满溪的住处,看到人就哭着跪了下去。
“姐姐,对不起。”棒槌抽泣道:“是棒槌没有用,害的姐姐失了府邸,还被罚了那么多银子,棒槌真是没有用。”
“人没事就好。”花满溪连忙上前将人搀扶了起来做到了胡凳上:“内侍监没有怎么为难你吧?她们有没有对你用刑?都是因为我你才会造成此罪的,她们是冲着我来的。”
棒槌摇了摇头,扯出个大大的微笑:“没有,都是因为姐姐平ri你人缘好,她们都看着姐姐的面子上没有为难我。”
的确没在棒槌身上脸上发现什么新的伤痕,花满溪算是彻底心安了。
多谢妈咪从小就教导她‘与人为善,和睦待人’,这不收到回报了。妈咪,我爱你,爱死你啦,么么哒!
“好了,我先送你回屋休息去。”起身扶起了棒槌往门外走:“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想了,等身体好些了再说。”
“姐姐留步。”棒槌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这几天姐姐为了救我定也是没有好好休息,还是不用送我了,棒槌自己能行得。”
“那哪里行啊,你这身上全是伤呢。”
“没事的姐姐,棒槌皮实,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拗不过她,花满溪也只好作罢,眼送着棒槌离开进了自己的屋里。
“娘娘就这么放过了?”得了消息的武思美赶到韦后的含极殿,有些失落的问道。
“放过,本宫只不过暂且放过罢了。”皇后抬眼,眸子里射出冷光:“反正也是不亏的买卖,只是得了二十万白银。只是怎么王爷偏帮了花满溪而不顾及你呢,毕竟你都快要嫁入王府了。”
看了一眼武思美,勾了勾嘴角便低头抿了口婢子递上来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