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知道李重俊居然有意指花满溪为太子妃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是有恨得。比较那个是自己拿真心当得好朋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和自己爱的人纠缠在一起。
这怎么能叫她不恨。
即便花满溪拒绝了,在她看来。只不过是花满溪的一种手段。以前是她没有认真的想过。现在看了真的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摆着一张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的脸,每日笑呵呵的当她是亲姐妹,还劝她不要跟李重俊在一起的不正是自己一直视为好朋友好姐妹的花满溪吗?
当初她不就是用这样单纯无害的样子从武思美手里得了临淄王吗?
如果不是武思美将这一切告诉自己,她还真的不知道花满溪和李重俊之间还有这么多的事是她不知道的。
李婉儿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恨不得将地看成洞,正好今夜宫中有设宴,她要看看这花满溪如何还能装的。
册封礼一结束,武思美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递了条子给李婉儿,相邀芙蓉阁一叙。
“武掌珍不只是想和我在这里看满湖的残雪吧。”到底现在身份是太子侧妃,李婉儿说起话来也端了架子:“本宫没有那份闲心,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还是先回蓬莱池了,等下皇上皇后还有太子等急了可就不好了。”
“良娣何必如此着急。”武思美勾了嘴角,不紧不慢道:“即便良娣去了,太子的注意力也不过是在太子妃身上。”
轻笑的用余光扫了一眼李婉儿。果然如她所料。这李婉儿就算不在乎身份地位,也会在乎太子的心里装的是谁。如今这样不耐烦怕也是知道了自己在太子心中没有什么位置,又知道了太子曾属意花满溪为太子妃。
看来是恨上了花满溪,还道是多么情深意切的好姐妹呢。也不过是这般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如此看来,事情好办多了。
“良娣还没有看出来吗?”武思美起身来到李婉儿身旁:“这杨真儿可是太子去了临淄王府之后才重视起来的。这花满溪素日与临淄王爷、王妃颇为亲近,杨真儿又是临淄王妃舅母家的表妹。你说,这会不会是花尚宫让临淄王爷这么做来讨好王妃的呢?比较,她可是很有可能会成为王爷的侧妃的人哦。”说完又坐到了胡凳上,留下李婉儿站在那里愣了神。
会是这样的吗?如何真的是花满溪的注意,那么她也算不得是自己的好姐妹了。她另可举荐别人也不愿帮助自己,当真是一点姐妹情谊都没有。
不,她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对自己,难道她李婉儿在她花满溪眼里不过只是个可以利用的登脚石?
李婉儿婆娑着眼眶,白着脸,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尚宫局。
今夜宫中十分忙碌,花满溪好不容易偷了个空在尚宫局偷懒打算眯一会。刚半合上眼睛就看到一抹绯红华服美人进了殿里。抬眼一看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好姐妹,蹦跶着就上前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婉儿,终于又见到你了。”花满溪开心道:“还以为你跟了太子就不要我了呢。”
“不要你?”李婉儿道:“我哪里敢?不说你花满溪在太子心中地位是何等重要。就算没有太子那临淄王不会让我随便就丢下你这个好姐妹吧。”
一个‘好’子说的尤其的重,再看看这脸色,花满溪觉察到了李婉儿的不对劲:“婉儿,你怎么了?”
怎么了?很她还好意思问:“花尚宫还是叫我太子良娣吧。”
啊?是真的在生她的气呢,花满溪有些不解。她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认识婉儿以来,第一次被要求如此生分的称呼她,一起都没有直接称呼过婉儿的名字。
“婉儿,你到底怎么了?”看着婉儿有些气红得脸,花满溪满是心疼:“我有做错什么吗?”
李婉儿白了一眼花满溪,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她面前装单纯。还当自己是那么好骗吗?她偏要撕下花满溪这张伪善的脸,也好让太子和临淄王好好的看看,他们在乎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尚宫耳朵不大好吗?婉儿的名讳是你一个小小的内侍女官能称呼的吗?”李婉儿厉声呵斥:“来人。花尚宫以下犯上拖出去责打二十大板。”
“……”
不等花满溪反应,人就被架上了凳子上趴了下来。这宫中的杖责还真不是奈的,第一下就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疼死疼的要命,可是她还是想不明白婉儿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了保证屁股,还是先求饶吧。
“太子良娣,微臣知错了。”趴在凳子上受着杖责,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只能发出如猫般的声音,虚弱的让人心疼:“臣下次绝不再犯。”
不少来往尚宫局的宫人们见此状况都不禁替花满溪捏了把汗,比较花满溪在宫中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这皮薄肉嫩的哪里受得了这份罪啊。
这别人让打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姐妹。这屁股疼不疼且后说,这面子是真的丢大发了。
花满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婉儿就算要拿自己的来立威也好歹通知她一声啊,她好歹在屁股上垫个‘不怕打’也是好的。她做了那么多就怕有这么一天,现在倒好,这天终于来了,然并卵她居然没有垫上。
送完果盘回来的棒槌看到正在挨打的花满溪呆住了,再看看坐在上头正闭目养神的李婉儿,感觉势头不太妙了。
棒槌虽然是棒槌,脑子也的确不是很好使。可是眼下这种情景,她还是很快明白了情势,连忙跪了下来:“太子良娣饶命,请饶了尚宫大人,打人即便有错,还请良娣晚些时候责罚。现在蓬莱池还有许多活在等着尚宫大人安排呢,怕是大人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下人怕是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了呢。”
她说的是实话,这宫中设宴都是很繁琐的事情。大到饮食,小到声乐歌舞,都需要花满溪一一安排确认再呈现。
花满溪要是真的被打死了或者打晕了,一时还怎不知道该找谁替。
李婉儿毕竟是在尚宫局待过的,所以还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只是她的气还没有出,如何就这么轻易放过呢。
“既然这样,就免了花尚宫的板子。”李婉儿朝着下面挥着板子的太监一摆手,那些人就停了下来:“棒槌也算是个忠心护主的,这剩下的板子就由你代花满溪受了吧,你觉得如何?”
“好!”
“不好!”
花满溪和棒槌同时回道,怎么能让棒槌替她呢,棒槌的身子不必她强健多少,她都已经受了十下了,剩下的十下也算不得什么了。
何必再让棒槌同自己一样受苦呢。扔吉估号。
“棒槌,我没事,我受得了。”花满溪看了一眼棒槌,努力的抬头对握着板子的太监虚弱道:“就差十下了,你们就别停了,早点打完你们也好早点休息去。”
两个太监一愣,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让他们早些休息。这花尚宫还真是个好人啊,可惜好人都没有什么好报。
李婉儿也没想到花满溪居然这么能逞强,既然她自己都不想别人代她受过,那么她也不必心软了。朝着那两个太监就是一记眼色,太监便又开始啪踏啪踏的左一下右一下的打了下去。
听着落下的板子声,力道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重了。怕是因为刚才花满溪的话,两个太监有些感动了,所以才会手下留情起来。
李婉儿看着两人居然开始不卖力起来,直接摔了手里才茶盏:“看了你们俩也想挨板子了,居然学会偷懒了。”
本来还是轻一下再轻一下的板子又开始重了起来,生生的打在了花满溪的屁股上。疼的花满溪眼里泛起了泪花,棒槌在一旁也急的哭了起来。
刚刚还在忙碌的宫人也被这阵势吓得不敢随意动弹,生怕惹了李婉儿不开心。
二十下终于打完了,花满溪庆幸自己还活着。
棒槌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花满溪身边。哭着扶起来了花满溪:“姐姐,是不是很疼。”
妈蛋的,当然疼了,这还要问吗?撅着嘴,一瘸一拐的来到殿中跪下:“多谢太子良娣手下留情。”
‘哏’,李婉儿轻哼:“花尚宫还真是厉害,二十下板子下去了还能如此生龙活虎,怪不得太子和临淄王对花尚宫念念不忘。”
花满溪瞬间明白了,感情是因为太子啊。看了有人在婉儿面前嚼舌根了,婉儿是误会她和太子有什么了吗?还是先解释解释吧,不如误会更大,姐妹是真没得做了。
“良娣过奖了。”花满溪道:“微臣从来不曾是太子念念不忘的人。”
“花尚宫的意思是你是临淄王爷念念不忘的人咯”李婉儿挑眉:“后宫不得与前朝有所瓜葛,花尚宫要不要到皇上皇后那去解释解释?”
这票玩大了,居然把皇上皇后也扯进来了。“婉儿是是当真不打算放过我吗?”花满溪腹语,板子的痛再痛都没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