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江湖上多了两个极其神秘的帮派,一则名雪羽宫,一则曰绝情门。
两个帮派的完全不一样,雪羽宫的人擅长经商,各处都可以见到他们的商铺。门下弟子也多为镖师护卫等。而绝情门,人如其名,但凡是那里出来的人,各个六亲不认,专喜杀戮。
二者被一同提名的唯一原因便是,他们都俊美不似凡人,雪羽宫的宫主谦谦君子温如玉,绝情门的门主冷酷堪比阎罗,闻之色变。
三个月后,雪羽宫宫主大婚,邀请天下众人。
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雪羽宫的帖子,就连绝情门也不例外。
当然,绝情门主是不会来这种天下最虚伪人汇聚一处的宴会,所以柏卿雪与陆徵羽成亲的喜帖便落到了桑暮烟的手上。
这其中不得不说是沐景茗的功劳。
当年陆徵羽带着柏卿雪离开凉城,半路遇到了从幽州返身的沐景茗,在他收敛了凌君的尸体后。就地而埋。回到幽州这些天里,他已经把凌君的所作所为都告知了父母,二人无不嗟叹!
回到幽州的日子里,沐景茗思念最多的。是桑暮烟,他开始日思夜想,就连沐家两位老人都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
他们有心想问,沐景茗却只字不提,每次糊弄而过,然后关在自己的房子里,一关就是一天。
身边伺候的小厮偷偷告诉二老,少爷关在房里,是看画像。
他们才知道,自己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可喜欢为什么不去追呢?小厮努努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某天凉城的飞鸽传书到来。得知凌君就地正法后,沐景茗抢了马厩中脚程最快的一匹马,日夜兼程,风餐露宿。
他说关心,唯有桑暮烟不会被凌君伤了吧!
当见到陆徵羽的那一刻。沐景茗提在半空纠结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可还来不及松口气,他就得知了桑家姐弟二人离开凉城的消息。
他苦笑,自己终究迟了一步。
陆徵羽与柏卿雪的感情越来越好,有时腻歪得他都看不下去,催着两人赶紧成亲拜堂。免得未婚生子。闲得无聊的时候,沐景茗开始在庄子里种起茶来,但幽州冰寒,土地贫瘠,与凉城的温暖如春并不相同。
一百棵茶树苗子种下去,能存活下来的也不过棵。
因为沐景茗经常性的去城里搜刮茶树苗,所以何况幽州城很快求茶若渴,就连来往行走的商人经过此地时,都会带着许多茶苗而来。
可惜,沐景茗种茶的技术实在太渣,糟蹋的树苗放在厨房烧火都能烧一年了,他的园子里才活七株羸弱的茶树苗,而且这还是沐家老庄子实在看不下去,重金聘请了专业人士的结果。
一时间,整个幽州风靡种茶,人人都在传,沐家大少爷被成了痴儿。
只有沐景茗自己心里清楚,他哪里是痴迷种茶,他只是痴迷当年那个沏得一手好茶的女子而已。
柏卿雪与陆徵羽听后,不可置否。
为了给柏卿雪一个盛大的婚礼,陆徵羽建立了雪羽宫,听着名字便知道他如今是如何爱恋柏卿雪了。
发帖子的时候,沐景茗眼巴巴的看着,终于在请柬的最后一页瞧见了桑沐阳桑暮烟的名字。
拐弯抹角的打听,沐景茗才知道,如今的桑暮烟跟着桑沐阳,住在什么劳子绝情门中。
沐景茗暗地里使了个小心眼,他重金贿赂了送此贴的人,当然,这些小动作陆徵羽和柏卿雪很有默契的视而不见。毕竟这一年里,他们见着沐景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暮烟消得人憔悴。
沐景茗得了手,乐不可支的等着小眼线的消息,知道绝情门的地址后,他恨不得伸出个翅膀飞过去,然而柏卿雪提醒了他,暮烟一定会来参加她的婚礼的。
就这样等啊,等啊,盼星星,盼月亮,沐景茗等来了桑暮烟。
她的身边却跟着另外一个男子。
有一瞬间,沐景茗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很快,他又满血复活,恢复了当年幽州小霸王的模样,恬着脸上前替柏卿雪招呼宾客。
桑暮烟依旧带着面纱,身上纯白色的衣衫换成了深蓝色,层层叠叠的裙摆行走间如翻涌的波浪,哪怕看不到她的脸,众人也被起高冷出尘的气质所打动。
她身边带刀的护卫叫竹鸦,是桑沐阳新提上去的四使之一,满脸杀气,骇得众人不敢轻易上前搭话。
但沐景茗显然不在此列,那颗渴望桑暮烟已久的心,让他片刻也忍耐不住,径直就朝着桑暮烟走了过去。
竹鸦立刻拔刀,寒光一闪,沐景茗不闪不避。
桑暮烟瞥了他一眼,在绝情门呆得久了,她的身上也染上了沐景茗那桀骜的影子,“住手!”
听到大小姐发话,竹鸦盯了沐景茗一眼,他顿觉毒蛇从身上爬过一样阴寒,最终还是不甘不愿的退到了后面。
沐景茗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双眼睛径直锁在桑暮烟身上,恨不得把这三百六十五日夜都补齐了。被柏卿雪与陆徵羽日日恩爱的场景刺激后,沐景茗本来凄凄惨惨的心越感悲凉,或许是被刺激太深,负负为正,这货终于在八个月零十天后,一该伤情公子做派,恢复了往日的潇洒倜傥。
茶树依旧种,花重金打听桑暮烟的行踪,得知桑暮烟身边一直无人后,沐景茗欣喜若狂,那日,就着萝卜干下饭,他居然也一连吃了三大碗。
每日摩挲画像,倾诉衷情,就连画卷边角都被他摸得起了毛,如今见到真人在前,沐景茗却有些胆怯了。
他正想开口,桑暮烟已经视若无睹的越过他朝着新娘子处走去了。
柏卿雪与陆徵羽的婚礼很热闹,熙熙融融的人群挤在雪羽宫中,往来端茶递水的婢子小厮健步如飞。帷幔飘动清香袅袅,红色的轻纱把整个宫殿装扮得富丽堂皇。
时当九月,秋高气爽,雪羽山上,积水消尽,潭水清澈,天空凝结着淡淡的云烟,暮霭中山峦呈现一片紫色。在这湖光山色中,唢呐与鞭炮齐飞,轿夫与新娘共舞,八抬大轿从山门下敲敲打打到了宫门外。
宫门前放着火盆,媒婆甩着喜帕扶着新娘子进门,只见柏卿雪黑发云鬓重峦叠翠,珠翠金饰点缀其中,眉若游龙眼如星辰,剪剪秋水勾魂夺魄,三尺宽的红纱逶迤在地,随着她莲步轻移好似九天上来。
陆徵羽从来没有看过柏卿雪如此模样,她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她的心上,扑通扑通。
边上人看新郎官盯着新娘眼睛都看直,陆徵羽这才回神朝着柏卿雪走去。
他牵着她的手跳过火盆,进了宫门,边上媒婆立刻起声,“新人迈步过柴房,真金白银用斗量。”
“新人迈步过楼房,花开上苑出凤凰~”
“新人迈步登大堂,富贵荣华万年长~”
陆徵羽满意的点点头,与柏卿雪站在堂中,很快二人拜了天地,新娘立刻被人送入了新房之中。
作为陆徵羽的兄弟,沐景茗今日本来是要替他挡酒的,可惜这厮此刻见色忘义,把陆徵羽扔在了众位江湖人士的酒水包围圈中。
眼见着桑暮烟跟在柏卿雪后面一同去了新房,沐家跟屁虫一样尾随了过去。
守在屋子里的喜娘当然不肯放男子进去,好说歹说,沐景茗得了可以站在门外等的允许。
自那日别后,桑暮烟第一次见到柏卿雪,她高了,也瘦了,或许是幽州地势偏僻与关外相邻,柏卿雪肤色比一年前的她黑了一些。
桑暮烟站在床头,从袖子里掏出自己准备的礼物,“卿雪,是我!”
柏卿雪立刻掀开红纱,眼睛顿时光亮不少,她抬头看着柏卿雪,立刻拉住了她的手,“烟姐姐,你来了!”
“嗯!”
桑暮烟把东西递了过去,是两对颜色各异的夜明珠,有鹅蛋大小,“你成亲,我怎么能不来,见到你与陆徵羽修成正果我也放心了!”
“姐姐,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很开心,这次到了幽州就多住些时日,你我姐妹也许久不曾见过面了!”柏卿雪让边上丫头把礼物收了起来,拉着桑暮烟的手没有放,“姐姐,你过得还好么?”
桑暮烟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强打精神笑道:“我很好,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姐姐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自然没有逃脱柏卿雪的眼睛,听到桑暮烟祝福的话语,她的眼睛瞧到了门外沐景茗的一片衣角。
“烟姐姐,你还在恨沐景茗吗?”
“”
桑暮烟没有说话,说到底害死她爹的人是凌君,不是沐景茗,她要恨,也不该恨他。可若不是因为沐景茗,凌君也不会害死她爹。所以桑沐阳也做不到平常心待他。
“沐景茗在庄子里种了许多茶树,听说他为了制出同桑家味道一样的茶叶来,日日都泡在屋子里研究。”
沐景茗是幽州的小名人,他的事情,桑暮烟就听客栈老板八卦过了,只是哪又怎么样呢?
“卿雪,一会陆徵羽就该过来了”
桑暮烟这一说,明显是在逃避。
柏卿雪无奈了叹口气,看着门外听墙角的沐景茗,暗想,沐少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听到外面渐渐临近的脚步声,夹杂着众人的打趣,桑暮烟笑笑,起身替她盖好了红纱,捏了捏柏卿雪的手,淡淡道:“新郎官来了,卿雪,我明日再来看你。”
“姐姐!”
柏卿雪想拉住她,桑暮烟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一出门,就看到陆徵羽脸色绯红满身酒气的被一伙人拥着朝这边来,沐景茗躲在门外柱子后面,露出个靴子在外面,桑暮烟装作没有看到,朝走廊另外一边走去。
沐景茗紧随其后。
在雪羽宫转了小半圈,桑暮烟站在月牙池前,停住了脚步,“跟了我这么久,出来吧!”
沐景茗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从假山后面钻出来,头上还顶着两片枯黄的叶子。难得的傻帽模样,特别喜感!
“暮烟,你你这一年还好吗?”
“我很好!”
桑暮烟果断的回答道,“沐少爷,若是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回去了,对了,沐家庄在那边,你不用特意跟着我转这么大一圈,浪费时间。”
沐景茗心微微痛了一下,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同自己讲了。
堪比城墙厚的脸皮在桑暮烟面前溃不成军。
他很想上前去,告诉她,告诉她自己这些天天年年的思念,日日夜夜的牵挂,可桑暮烟只冷冷一瞥,他的脚就像灌了千斤重的石铁,再也动弹不得。
桑暮烟看他没话说,转身离开,沐景茗,蓦地瞳孔紧随,所有的力气汇聚到了喉头间,却喊不出一句不要走。
他死死抓着拳头,再次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如当年。
有人一夜被翻红浪,有人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一大早,沐景茗便去了厨房,在快要把雪羽宫的房子点燃之前,做好了一顿早膳。
桑暮烟那时刚起床,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人却不见了,只在外面放着一个食盒。她狐疑的看了一眼院子,没有发现古怪,提着食盒进了房间。
桑暮烟掀开了食盒,都是凉城独有的菜色,她眼睛眯了眯,很快猜到了是何人的杰作,头也不抬的把食盒从窗外扔了出去。
躲在花圃灌木中的沐景茗看到此景,一脸受伤。
桑暮烟以为自己这番作为已经告诉了沐景茗,她不会吃他送来的东西,也不会接受他的任何示好。
但到中午的时候,雷打不动的食盒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门前,这一次盒子上多了张纸条。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桑暮烟淡淡扫了一眼,揭下纸条抓了个粉碎。
远处暗中观察的沐景茗依旧一脸受伤,眼中却多了坚定不移的神色。
一连两次受挫,沐景茗觉得自己是不是用错了方法,所以他找到了之后的陆徵羽,对于兄弟搅了他与卿雪温存的报复,陆徵羽给他出了个馊主意,“景茗啊~”
“嗯?”沐景茗睁着两只大眼睛,期盼着。
陆徵羽转了转手上的血玉扳指,俊美无暇的脸上露出半丝笑意,“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桑暮烟成了你的人,这一关也就过了。”
“这?”沐景茗看着他,显然怀疑这下下策是否可行,听起来好像特别猥琐啊!
陆徵羽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女子么,嘴硬心软,到时候你伏低做小任她打骂,出点血,受点痛,要想成功,就要出其不意。何况你对桑暮烟真情实意,这样做不过是提前了某些事情而已。”
“真的吗?”
对于已经追妻成功的陆徵羽,沐景茗还是有几分信任的,“可是这样她的名声?”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况名声这个东西,你在意,它就重如泰山,你若不放心上,也就是个虚名而已。”
沐景茗点点头,开始有些接受他的谬论。
“为了你美好的明天,准备行动吧,若是你担心桑暮烟身边的竹鸦,可以实现让人把他引开了,再不然,用药迷药也可以。”说罢,陆徵羽掏出个瓷瓶来,“我这里有上好的蒙汗药,你拿去用吧!”
沐景茗眼睛亮了亮,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跳入坑中的兀自感谢着:“好兄弟!”
陆徵羽但笑不语。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若是往日,沐景茗绝对会发现如此浅显易懂的圈套,更不会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但桑暮烟的出现搅乱了他的心神,一想到桑暮烟对他冷眼相待,以后会成为别人的气质,沐景茗就淡定不起来。
于是乎,到了晚上,沐景茗按照陆徵羽所说,在送去竹鸦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为了保证效果,他把整整一瓶子药都放了进去。
竹鸦恍然没有发现异常一样,用完了饭菜。
沐景茗偷偷从墙上爬进去,看着院外守门的竹鸦昏倒在地,暗暗松了口气。
他坐在墙头上,看着烛光剪影中,桑暮烟丝毫没有防备的写着什么。他的心忐忑不安,在进与不进中徘徊犹豫。
最后,正义天平微微倾斜,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懵了头了,才会按着陆徵羽说的,做出这么傻逼的事情出来。
沐景茗打起退堂鼓,正准备起身,谁知衫下白裤嗤啦一声,他呆了。
此时一缕夜风吹进去,凉飕飕的。
沐景茗面红耳赤,立刻捂住漏风的地方。
桑暮烟听到外面动静,立刻推开窗户,便看到沐景茗极其猥琐的捂着裤裆坐在墙头上,顿时眉头一皱,厌恶的大喊道:“竹鸦!”
沐景茗还来不及辩解,忽的腰间一痛,本该昏倒的竹鸦已经把他从墙头踢到了院。
屁股开了花,痛得他龇牙利嘴,但沐景茗乱动,更不敢惨叫。他一只手扯着裤子,一只手拿长衫遮掩,就着落地的姿势尴尬起身,想到自己刚刚不堪入目的模样已经落到了桑暮烟眼中,欲哭无泪。
被陆徵羽坑惨了的沐景茗换了身衣裳,准备找他算账。
柏卿雪不在屋中,陆徵羽正在清点礼单,沐景茗一把扯过单子,恶狠狠的看着他,恨不得咬上两口。
陆徵羽看着沐景茗挑挑眉,波澜不惊的端过茶杯抿了口,淡淡的问道:“计划失败了?”
沐景茗气呼呼的,一屁股在他边上坐下,抢过他手里的茶咕噜咕噜灌完了,“就没有行动过!!”
“哦?”
陆徵羽浅笑,有种阴险的味道。
看着他这副神情,沐景茗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陆徵羽算计了。偏偏陆徵羽自坠江后,身子骨弱,他打不得,更重要的是他今日要把陆徵羽打一顿,估摸明日就会被雪羽宫的人装在麻袋打成猪头,然后扔到山脚下去。
这样他的追妻之路岂不是越发艰难?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沐景茗压下了怒火,埋怨道:“你那是什么馊主意,要是我真把暮烟生米煮成熟饭了,估计桑沐阳的绝情门全年追杀我,何况”
他也舍不得桑暮烟有丝毫委屈。
陆徵羽轻轻扫了他一样,另外取出个茶杯给自己沏茶。沐景茗给桑暮烟送饭却被她全部扔出来的事情,他下午就听说了,“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你自己打算怎么办?”土状场弟。
“我要知道怎么办就好了!”沐景茗抓着脑袋,恨恨的看着他,“你个娶了娘子的人,不应该出手帮兄弟我把娘子也追到手么?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啊!”
“”陆徵羽不打算理他,自己的娘子,自己追。
一把拿回礼单开始盘算起回礼的事情来。
“陆、徵、羽”沐景茗怒发冲冠,准备跳脚。
“有时间在我这里发脾气,不如回去想想怎么挽回桑暮烟的心吧!”陆徵羽拿着毛笔在礼单上写写停停。
沐景茗悲催的发现,自己这个兄弟完全就是个过河拆桥的,自己娘子娶到收了,兄弟就扔一边了。好在柏卿雪给他想了个法子,简单的来说,就是三个字,苦肉计!
何为苦肉计,吃得苦,受的伤,忍得刁难,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时时刻刻表现自己的忠犬属性。一次不行就两次,一天不行就一个月,如此长年累去,拼着男人面子不要,也要把媳妇都追到手。
有了柏卿雪的金玉良言,沐景茗彻底领悟出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箴言
于是呆在雪羽宫的日子里,无论桑暮烟去哪里都有沐景茗,无论她想吃什么,沐景茗分分钟就去厨房做了来,不管她如何横眉冷对,沐景茗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不屈不挠的跟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