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发疯了,她不会回来的。”
刺耳的尖叫声和哭泣声,似乎要震破房间的窗户,厚厚的窗帘遮住了炙热的阳光,只是有些许的光线射进房间的角落里,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弄弄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像是要把这房间里所有的生物都要消灭一般,白色的墙壁如同一面面黑暗的镜子,遮不住那浓浓的恐惧。
只见一个男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用自己的头使劲的撞着墙壁,一下一下得都要渗出血来,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痛楚而在他的对面,长长的头发遮住自己眼睛,黑色的瞳孔毫无焦距,空洞洞的望着天花板。
“恩。”肖黎远微微点了点头,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闭上,原本长长的睫毛也无力的搭在眼皮上,就如同他的主人一般,胡茬也似乎有些杂乱,不似平常的他会精心的修剪好。
大门被轻轻推开,肖黎远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看到卓墨冉坐在沙发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也一同坐下。
说者有心,听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猛的站起来,身体撞到柜子的一角也毫不在意,眼睛直直的盯着肖黎远,多么希望他亲爱的哥哥能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如同他希望的那样。
“情况不好吗?”卓墨冉温柔的问道,轻柔的声音在肖黎远的耳边响起。对于卓墨冉来说,一向强势的肖黎远如今能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也只能说明那个人得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那边已经开始了吗?速度倒是挺快的,一年不见,她应该变了许多,事情交给她,应该会做的很出色。”卓墨冉嘴角迁出一丝弧度,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越是苦涩便越是香甜。
“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你是不是在骗我,我们明明好好的,哥,我求你了,别把我关在这里,我要去找她,她没有我会很难过的,真的!”肖黎文边说边摇着头,他哥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任何的话。
一个人坚信着那些荒谬的道理,给自己带上重重的枷锁。
满是伤痕的手在也无法拿起心爱的画笔,骨子里的癫狂也无法用那一幅幅画作来宣泄。
人压抑的太久,也需要适当的发泄和安慰,不然整个人会受不了的。
该有多么痴狂才敢念念不忘至此。
他不甘心,也不能释怀,尤其是那个人现在过得如此的幸福。
这样的场景肖黎远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可每次他跪下来求他的时候,肖黎远的心就莫名的揪在一起,他多么想打醒这个混小子,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清醒些吧,可他却怎么也做不到,对待黎文这样一个病人,一个无论柔体还是心理上都有着疾病的病人。
下午暑气上来,太阳照得花园里的花朵都有些枯萎,园丁们也只好顶着烈日在花园里培育那些娇嫩的小花,有些注定只能成为这样的人,为了那些微薄的收入不得不使自己劳碌一生,有人却向天赌命,不惜一切都要翻身。
可那个女人却将他所有的情感都践踏在地上,连尘埃都不如,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却毫无负担的做起了别人的新娘,真是无耻的很。
无奈之下,肖黎远只好叫了护士,肖黎文看见推门进来的护士很是恐惧,死死的抓住肖黎远的胳膊,他讨厌那种针头深深刺进自己的血管里,那种冰冷的液体会让他失去知觉,像是死人一般,他只能思考,却无法行动。肖黎远却和护士一起生生抓住肖黎文,然后为他打了一针镇静剂,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他才渐渐安静下来,无奈的闭上眼睛再也不做任何动作。
“不可能,黎文,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我怎么可能放你出去,难道你想让我在看着你进医院吗?”肖黎远蹲在自己弟弟的面前,看着他满是伤痕的胳膊和已经不成人形的身体,心里更多的是不忍,他最疼爱的弟弟会变成这个样子。
肖黎远将肖黎文抱到床上,一米八的个子还不到五十公斤,瘦的有些可怕,肖黎远将他的被子盖好,又坐在床边看了很久,虽然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现在却是各自唯一的亲人,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这个样子,他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折磨。
人生是有多少的无奈,他本是那么优秀的人,现在变成如此摸样,从天之骄子一下子变成了废物。
另外一个男人正站在他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成了废物的男人,再也无法想象他正常时候的摸样,现在的他就只是一条连自己都无法左右的可怜虫。
对于无聊的富人圈来说,一个个多样的party成了他们日常消遣的游戏,在这个城市的某个知名会所里,一场精心准备的化妆舞会正解开它神秘的一角。
肖黎远大声的吼道,像是积攒了很多愤怒一般,只要肖黎文提起那个女人,他就特别的火大,那个女人值得黎文这样为她付出吗?zvxc。
“会好的,一切都只能靠时间。”卓墨冉的手轻轻拍了拍肖黎远的肩膀,虽然她知道这样的语言对他来说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她很清楚有时候有些话也能帮助一个人,比如肖黎远,又比如当年的那个她。
三年了,整整疯癫了三年,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放弃了自己的前途,自己的人生,甚至是自己的姓名。
繁华的夜晚将黑的恐惧收拾的干干净净,在这样一个城市里,很多人喜欢在夜晚伪装自己,又或者用一种很直白的方式来伪装自己,比如说化妆舞会。
“我和他就是两个极端,有很多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两个互换一下,是不是应该是另一番景象。”肖黎远轻声说着,他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所有事情是必要做到最好,做到极致,但黎文就不一样,天性散漫,所有事情都随着自己高兴,一旦喜欢一样的东西,也许至死都不会放手,他很早之前就对黎文说过,这样的性格会害死他的,不过是一句戏言如今却当了真。
她要收起她所有的习惯,变成另外一个人去面对他,去面对那个将她逼到崩溃边缘的男人。
“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她,去找她。”男人低声说道,声音有些里更多的是恳求和无助。
“去看过他了?”卓墨冉问道,每一次肖黎远摆出这样的脸色她就知道他肯定又去了那个地方,这个男人也往往只有这个时候在会显示出他的无力和疲惫。
“她都已经嫁给别人了,你不要再想了,黎文,你给我清醒点,你和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你疯疯癫癫三年,已经够久的的,别傻了,她根本就不会和你重新在一起。”
“人生就是没有正确答案的二分之一的选择题,选择了一条路就必定要走下去,如果是两年前的我,根本没想过现在的我会是这样,在做着从来都不会去做的事情,世界上没有走投无路这样的事情存在,只看你怎么想,怎么看。”
“既然如此,接下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了,现在蒋暮谦对你的怀疑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另外一方面我们们已经安排人开始进行,还有蒋氏现在所有的重头都放在南城新区的开发。”肖黎远坐起身对身旁的卓墨冉说道,既然没有办法挽回,那就只能继续,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那就只能做不公平的道路,谁也无法阻止。
“不过,还有一个人,我们是时候要见见了。”卓墨冉放下手中的咖啡,眼睛看向桌子上的报纸,娱乐版的硕大的标题,显示了这位当事人的如今的地位是多么的举足轻重。“不可能,是我没有等到她,让她失望了,是我的错。”肖黎文依旧不甘心的拉着肖黎远不放,双腿跪在地上,他可怜的祈求着他的哥哥,一遍遍叙述着自以为是他的过错。光毒水有。
“还是那个样子,医生说,他被治愈的机会很小。”肖黎远很少会在人面前提起他的情况,因为在他的心里不需要别人同情和所谓的虚情假意,但只有在卓墨冉的面前他在会提起一点点的事情,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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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们曾经遭遇并不那么相同,但结果却是那么的相似。
卓墨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桌上轻轻拿起那杯醇香的黑咖啡,一点点的品尝着它独有的苦涩和甘甜,但有时候习惯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再面对蒋暮谦的时候。
每个人都精心装扮,只等着这场宴会的主角上场,可过了许久也不见那位正主出现,只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里有人已经开始了狂欢的盛宴。
“我该称呼你什么呢?德古拉伯爵还是人气明星白烨,亦或是另外一个称呼呢?”
轻柔的女声响起在那位帅气男人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