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牙套妹在奢侈名牌精品店和各大品牌专卖店进进出出,流连忘返。()手挽手行走在百货商场的商业街上,纵然穿的是平底鞋,从上午逛到现在,我也有些腿酸脚乏了。
牙套妹一大早便来敲我的门,兴冲冲地拉着我去西木区的百货商场购物。
眼镜哥生日在即,我和牙套妹的贺礼还未备齐。这可不成,若是两手空空或是延迟送礼,岂不是辜负了我们在眼镜哥心中“知己好友”和“自己人”的亲切地位。
我和牙套妹不会驾车,只好搭乘城市公交。白底桔色长条的ta巴士宽敞舒适,票价一律125美元,覆盖了整个城市约200多条线路,是大家出门坐车的首选巴士。
阳关灿烂,万里无云,今天是个购物的好天气。
我和牙套妹走走停停,大吃二喝。手上拎着大大小小购物袋,没有一个给眼镜哥。名义上是给眼镜哥购买礼物,实际上是给自己置办新衣。我和牙套妹相视一笑,继续我们的逛吃逛吃。
“我需要一部生物学书籍。”牙套妹道。
我们俩最是有情有义,吃饱喝足之余终于良心发现来到了一家英文书店。
“你好,请问生物学哪方面?”店员友好道。
“哪方面……”一句话把我和牙套妹问懵了。
“生物化学、分子生物学、植物生物学、细胞生物学,进化生物学。需要哪种?”
“这……”我和牙套妹面面相觑。唉,没文化真可怕。
“你们打算研究还是自学?”店员微笑道。
“我们打算送人。”我和牙套妹声音弱弱的。唉,两个学渣。
“需要我推荐吗?还是你们已经有了指定书目?”
“你推荐吧。”我们两个门外汉唯唯诺诺。
“这部《基因份子生物学》已经六版了。第一作者是詹姆斯·沃森,是近代生物学研究的权威著作,也是学习生物学的必读科目,不管是入门还是研究,都值得阅读。”
“好好。”我们俩唯唯诺诺。
“我推荐这本。你们觉得呢?”店员保持职业微笑。
“就要这本。”我们俩疯狂点头如鸡啄米。
付完了钱,买好了书,走出深不可测的书店,我和牙套妹深深松了一口气。
“难怪王翔整天神神叨叨。”牙套妹恍然大悟。
“难怪。”我茅塞顿开。
立志要当科学家的人,肯定不比我们凡人。我和牙套妹叹了一口气,心有戚戚。
“芳芳,你不是要给他送眼镜儿吗?”牙套妹在一家眼镜店前停住了脚步。
“其实我更想送遮阳伞。”我笑道。
可惜这是美国。倘若有人撑遮阳伞,老美一定认为这人是个神经病。
洛杉矶日日阳光明媚,日照充足,眼镜哥是男生,又不擦防晒霜又不穿防晒衣,那便送他一副遮光镜当贺礼。
“我想买一副男式太阳镜送朋友。他是近视,有800多度。”我询问道。
“您是说您需要一副近视墨镜?”店员礼貌道。
“没错。飞行员这款。”我指了指橱窗里的雷朋。
“近视墨镜需要本人亲自验光。而且需要定做。”店员抱歉道。
“所以不能买了?”我遗憾道。
“所有的近视眼镜都需要本人验光,而且需要声确定他的眼部保险社会码。”店员一五一十。
“那……”
“那普通近视镜呢?也不行?”牙套妹道。
“近视镜只会在验光结束,确定精确度数后配给本人。”店员摇摇头。
“死板……”牙套妹嘟囔。
“镜框呢?镜框可以吧?”我转念一想。
“噢,当然,镜框完全可以。”店员微笑道。
“那好。我挑一副镜框。”我如释重负。
我和牙套妹给他选了一副雷朋半框钛架近视眼镜框,黑色款,大方百搭。
拎着满满的购物袋,我和牙套妹踏上了回家的巴士。
刚进小区门,便看到火急火燎的眼镜哥自游泳池迎面跑来。
“你们俩一块儿出门啦?难怪呢。敲你们两家门一直没人接应。”
“你们上哪去了?我从上午一直等到现在,就怕碰不上你们。
“瞧你们这大包小包,这是去购物了?买的什么?不会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眼镜哥气喘吁吁自说自话,连珠炮般根本停不下来。
“哎我说,有没有眼力界儿啊你,没瞅我们这大包小包的,赶紧过来帮忙。”
牙套妹说着把购物袋往眼镜哥怀里塞。
“咱先说事儿成吗?说完了我帮您拎家去。”眼镜哥请求。
“烧烤的场地有着落了?”我问道。
“咱们坐着说。你们先把东西搁地上。”
眼镜哥引着我们坐在花园处的藤椅上。
“什么?在王远家?”牙套妹讶然。
“没错。远哥说他们家露台可以烧烤。”眼镜哥道。
“可是我们有十个人呢。”牙套妹道。
“甭说十个人,就是一百个人远哥家也能装下。”眼镜哥自信。
“我的意思是我们有十个人呢。虽说人不多但也得吃不少。到时候烟熏火燎的,味儿忒大,他家人能乐意?烧烤跟火锅似的,只要吃一次,那味儿几天都散不去。”
“这你放心。远哥可没你这么小肚鸡肠,人不嫌弃。”眼镜哥把握十足。
“我怎么就小肚鸡肠了?到时候油汪汪的,你给人清洗?”
“这个不用担心。远哥家有工人。”眼镜哥担保。
“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牙套妹瞪他。
“我之前也觉得不好意思给人添麻烦。不过远哥说了不用客气,就在他家。”
“人说不客气你就不客气?弄得你家油油腻腻脏脏乱乱的,换你你愿意?”
“我当然乐意。难得嘛,大家都是中国人。”眼镜哥想当然。
“嘁!说得轻松。”牙套妹撇嘴。
“确定了吗?”我问道。
“确定了。明天早上9点远哥来接我们。咱们先去圣盖博中国城买材料,之后把买的东西运到他们家,到时候就可以顺利开工了。”眼镜哥道。
“明天早上9点?都谁?”牙套妹问道。
“就咱们仨和远哥。”
“好吧。咳。我就是劳碌命。”牙套妹叹气。
“你们说是明天串串儿还是后天?来得及吗?”眼镜哥忧愁道。
“你不是后天才过生日吗?急什么?”牙套妹瞪眼。
“我怕来不及。洗菜切菜穿菜不都需要时间?还要布置场地什么的。”眼镜哥烦恼。
“多大点儿事儿!后天一早我和芳芳就过去拾掇,行了吧?一个白天还不够?”牙套妹豪情万丈。
“一个白天足够了。实在不成我们就白天忙活晚上吃。”眼镜哥喜不自禁。
“还有其他事儿吗?没事儿我家去了。逛了一天累死了。”牙套妹打了个哈欠。
“明早9点准时出发,不见不散。”眼镜哥和我们约定。
“赶紧帮我们拎东西。”牙套妹白了眼镜哥一眼,挽着我的胳膊走了。首发
无梦好眠至天亮,我伸了个懒腰,这就履行和眼镜哥的约定。
洗澡吹发洗漱更衣。吃一个简单快手三明治,喝一杯牛奶,换一身休闲便装,我背上自己的小挎包,神清气爽下楼去。与人有约不能迟到,我看看自己的手表,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
小区的住户开始陆陆续续的出门。这里住了很多我们学校的学生,大多是硕士生博士生,也有少数本科生。还有一些上班族,多是朝九晚五的白领一族。
各个肤色年龄各异的人从我眼前经过。有的手捧咖啡有的手拿报纸,有的肩背书包有的怀抱群书,他们或独自一人或结伴同行,他们繁忙热闹的一天开始了。
清晨的阳光覆盖在游泳池水面上,纵然是死水,照样波光粼粼微波荡漾。我坐在约定好的小区藤椅上,等待眼镜哥和牙套妹的到来。
那人迎面走来,他的身姿沐浴在阳光下,他的面庞映衬在云彩里。他的周身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仿佛清晨露珠,恍若初升朝阳。
“早安。”他走到我面前,朝霞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