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一件衣服。”
“衣服?”我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袋子。
“pi?我只知道gi”保安念着包装纸袋上的名字。
“他还说什么了?”
“嘿iss,请允许我八卦一下,我可不可以知道王先生家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干嘛?”
“他今天开了一辆sportscar,酷极了,我还以为好莱坞明星呢。”
“好莱坞?宝莱坞吧。”我嗤了一声。
“他是百分之百的中国人吗?真是个大家伙。”
“怎么?中国人就不能高个儿了?”我白他一眼。
“噢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运动员。我们有nba,那你们就是cba。”
“喂山姆,还有其他事吗?”我晃晃手中的快餐。
“噢,没了没了。请拿好你的礼物。”他将纸袋一把塞进了我怀里。
“下次不要接受陌生人的物件。”我交代道。
“谁是陌生人?你说王先生吗,他不是……”
“拜拜!”我夹起纸袋落荒而逃。
老美最冷漠,老美最热心。你一旦被其接纳,就等着被他们的热情骚扰吧。
哎,我拎着满满两包快餐,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礼盒,摇摇晃晃等电梯。
“陈芳龄!”肩膀被身后人重重拍了一下。
“谁呀!”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打招呼方式。
“是我呀。”只见眼镜哥笑嘻嘻地站在我面前。
“是你。”
“这么多汉堡王,你家有客人?”眼镜哥将我上下打量一番。
“有。”
“是王远吗?”
“啊?”我讶然。
“我在门口见过他好几次,他好像在车里等人。”
“噢。”我淡淡道。
“我帮你拿吧,你一个人提这么多。”
“不用了。”我连忙道。
“不用客气,我帮你拿到门口。”
“真的不用,你一会儿帮我刷一下楼层按钮就可以了。”
“给我吧。”眼镜哥不由分说从我手里拿过了两包快餐。
“我不进去,你放心吧。”眼镜哥挤眉弄眼。
我晕,我家又没藏谁,说的这么不明。
而且看眼镜哥这架势,必定会要求去我家一探究竟。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我帮你拿进去吧。”
眼镜哥一副不容拒绝的活雷锋样。果不其然,我就知道。
“进吧。”我叹一口气。
“芳芳!”刚一进门,一个不明物体向我飞来。
“是你?”眼镜哥和我异口同声。
“你怎么在这儿?”这次是眼镜哥和牙套妹他们俩异口同声。
“你来芳芳家干嘛?芳芳,他怎么和你一起回来了?”牙套妹牙尖嘴利。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这儿又不是你家。”眼镜哥立马反击。
“这儿不是我家是你家?”
“反正不是你家。”
沙发上的薄毯还在,他的行李箱还在。咦,他人呢?
“骆安呢?”我问牙套妹。
“骆安?啊,帅哥儿的名字原来叫骆安!”
牙套妹放弃了和眼镜哥打嘴仗,显然还是对这个大八卦更感兴趣。
“什么帅哥儿。”
“给我开门儿的帅哥呀。这下被我逮了个正着吧。”
“什么逮了个正着。”
“要不是我给你还书正巧碰上,你还打算隐瞒多久?”牙套妹一脸兴师问罪。
“什么隐瞒。”
“好你个芳芳,人家都是闷声发大财,你是闷声谈恋爱。”牙套妹笑着指指我。
“谁谈恋爱了,他人呢?”我好笑。
“你们了?”
“啊?”眼镜哥的嘴比我张得比我都大。牙套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嗐!胡说八道什么!”我吓了一跳。
“那他怎么在你家?”
“在她家怎么了?你和我不也在她家?”眼镜哥质疑。
“那不一样。你和我在芳芳家睡觉了吗?过夜了吗?”
“啊?”眼镜哥的嘴里能放下一颗鸡蛋。
“不是不是。”我连忙摆手。
“怎么不是?他给我开门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一看就是还没睡醒。”
“没有睡觉,没有过夜,只是休息。”我赶紧解释。
“休息?”他们二人不约而同。
“对,休息。他才从北京直飞回来,又应付了一些事,累极了,我就让他在我这儿歇会儿。”
“是吗?”眼镜哥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当然。行李箱还在这儿呢。”箱子提手上还缠绑着国际航班的行李票。
“真是北京直飞洛杉矶。那还不累死!”牙套妹感叹。
“所以他在这儿暂时休息会儿。”我连忙道。
“我说呢。我一直按门铃没人开,我心想你应该在家呀,怎么不开门呢?我都准备走了,谁想到门开了,还出现了一张帅哥儿脸,给我吓了一跳。”
“你不是最喜欢帅哥儿吗?怎么还吓了一跳?”眼镜哥纳闷。
“你说反了吧,是帅哥被你吓了一跳吧?”
“什么意思?”牙套妹瞪他。
“人一看你的脸估计以为自个儿做恶梦了。”
“王翔!”牙套妹咬牙切齿。
“人睡得好好儿的你非得给人来一噩梦惊魂,忒损了你。”
虽说眼镜哥文质彬彬,白白净净,到底是世代老北京。哪怕再老实木讷,只要一出口,不管他是不是有意,活灵活现的京片儿脱口就来。
“我的脸怎么就恶梦了?你跟我说清楚!”牙套妹恨得牙痒痒。
“那怎么不见帅哥儿了?他人呢?还不是被你吓跑了?”
“对了,他人呢?”眼镜哥提醒了我。
“去那屋了。”牙套妹指了指一间次卧。
“他说什么了吗?”我连忙道。
“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儿给我开了门,然后揉揉眼睛问我是不是找你?我说是。他就让我请进稍等,然后给了我打了个招呼就自己进屋了。”
“噢。”我了然道。
“突然来个男的开门吓我一跳,要不是看他长那么帅,我还以为你家进贼了。”
“怎么会。”我好笑。
“看您说的,长得帅就不做贼了?”眼镜哥又开始了。
“不能够。长得帅哪儿还用做贼呀,人不收。要收也是收你这样儿的。”
“我什么样儿?”眼镜哥偏往枪口上撞。
“贼眉鼠眼。贼样儿!”
“你!”
“好了好了。”我劝架道。
这俩人是怎么了?平常都好好的。只要一见面就开吵,随便一句话就能杠起来。
“你们真没?”牙套妹一脸怀疑地问我。
“没有!怎么可能?”我强调。
“我知道不可能。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再说了,也没见你谈朋友呐。”
“那你干嘛那么想?”我好笑。
“他请我进门坐下的架势跟男主人似的,再加上我看他开门关门,出屋进屋那么门儿清,我就以为你俩了。”牙套妹头头是道。
“他通共就来了两次。比不上你门儿清。”我笑道。
“两次?我这才是第一次。”眼镜哥幽幽道。
“你来干嘛?啊,肯定是芳芳倒霉碰上了你,然后被你死乞白赖地缠上了。”
牙套妹果然了解眼镜哥,一猜即中。
“什么倒霉?什么死乞白赖?不知道不要乱说好不好。”
“芳芳不可能请你来她们家做客,肯定是你死皮赖脸非要跟过来。”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死皮赖脸?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吗?我是帮忙给人拿东西。”眼镜哥指指桌上的汉堡王。
“难怪你不在家,出门买快餐去了?”牙套妹问。
“对,买吃的去了。别吵了,一起吃吧。”我招呼他们。
“噢,你是给帅哥买吃的去了,没错吧?”牙套妹眼睛眨眨。
“没错没错,你快坐吧。”我好笑道。
“你们俩什么关系?”牙套妹一脸神秘。
“什么什么关系?”
“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这……”目前似乎还没确定。
“好呀,你连我都不说,真不够意思!”
“不是……”
“还不是?一看就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自己还没理清。
“你还蒙我!除了他,你还跟谁这么接近过?”
“啊?”
“他不就是那次帮你解围之后还带你去海边儿约会的那个男的吗?”
“是他。”我点点头。
“是吧?你还不承认。”
“没不承认。”我无奈道。
“他要不是你男朋友你怎么可能让他在你家休息?我就知道。”
“他才从国内回来,又从机场赶回来,太累了。”我解释道。
“他干嘛一下飞机就来看你,既然这么累,他干嘛不回自己家?”
“这……他找我有事。”他来给我送礼物。
“什么事这么急?还不是想见了你了呗。”牙套妹笑道。
“这……”
“你怎么这么关心人家私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眼镜哥插嘴。
“什么人家,芳芳是我姐妹儿。”牙套妹还嘴。
“还姐们儿呢,别是情敌吧。”眼镜哥推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什么情敌?”
“装!你再装!”眼镜哥阴笑。
“什么意思?”牙套妹纳闷。
“你干嘛对人那么感兴趣?你暗恋人帅哥儿?”
“暗恋你个头!”牙套妹叫骂。
“那你干嘛一个劲儿瞎打听?”
“你哪只眼睛见我瞎打听了?”牙套妹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