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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一章 执拗并狡猾的儿子

    话说黑甲精骑们纵马而出,马踏长街,眼睛就盯紧了两侧店铺的幌子,习惯中,所有的知名药铺都会挂着葫芦与双鱼,前者宣昭自己有灵丹,后者则说明自己擅长的阴阳调和,搁现在的话说,那就叫全科专家坐诊!

    以往彰显身份的幌子如今成了按图索骥的标签,破门而入,也不管有多少人排队等着呢,一句太子遇刺,征召良医,谁敢稍作犹豫?可怜这些“国手”人被拉的踉跄,还得回头招呼自家的小药童们带着药箱赶紧跟上。电子书完结下载

    相同的一幕在各处分别上演,太子遇刺的消息也像长了鸟儿的翅膀在京城传播,等到国手们见到伤者的时候,整条府学胡同被怀着各种心思的各色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国手良医,救死扶伤的父母心,说白了无非是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帮助,王虎的伤势太重了,气若游丝的他已经说不话来了,脸色灰白,两个颧骨处却红的可怕,正是司命之所属的迹象。就算这些国手们个个有在太子面前邀宠的心思,也只能摇头而退,最有建设性的医嘱莫过于宫中御医的一句“老参吊命”。

    这他娘的是是从自己受伤得到的灵感吧?

    郁郁的弘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天乾老太监的身上了,可眼见夕阳西下,府里的邬先生、小尹、妙玉、绿竹等人都来候着,依旧看不到正主,这时候的弘皙,猛然有这样的觉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接二连三的忤逆了皇阿玛,皇阿玛凭什么还对自己有求必应?尤其受伤的还是王虎这样的贴身侍卫,任他一命归西,恰好可以起到敲打的作用呢惑国毒妃ad;

    !还甭埋怨魏珠儿办事不力,就算自己进宫皇阿玛一样有借口,天乾老太监是宫中供奉,圣祖在时都礼遇有加,他也不能强迫人家不是?至于不愿意的原因——天坤老太监可是被弘皙与绿珠合力坑死的,弘皙还真不敢保证人家看不出来!

    事实上,弘皙这么想,还真冤枉他的阿玛了,但这绝不是说雍正有胸怀四海的气度!

    派魏珠儿传旨却久去不回,雍正早已烦躁不堪。strongong还是蕊初贵人又是打扇捶腿,又是剥葡萄亲手送进嘴里,总算把雍正给安抚下来,甚至还有点白日宣的蠢蠢欲动。郎情妾意,正准备同赴巫山的时候,魏珠儿满脸泪痕的奔进乾清宫。

    看见狼狈的魏珠儿,雍正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奴才又被弘皙收拾了!打奴欺主的自觉配合被打断好事的羞恼,桌上的茶盏被雍正顺手惯到地上,随着魏珠儿就一声“太子遇刺”的哭号,雍正一下愣了……

    因为儿子最近的风头太盛也太出彩,雍正的脑海中充斥的全部都是弘皙如何折腾别人,他有时候甚至怀疑,儿子所谓的死而复生都是做戏。就像他上一回昏迷,搞得自己跟皇阿玛反目,追根究底,那一刀原来是他自己刺得!

    这样的神展开之后,他就常常开始怀念那宜贤太监,自己挑选的毓庆宫副总管,更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在自己为兄弟们算计而愁闷的时候,他没少用稀奇古怪的主意帮自己开解,比如说召几个年轻漂亮的外臣妻妾入宫,一番大被同眠什么烦恼都去了。就算收钱那事儿,他不也是为毓庆宫筹集银两吗?没钱,甭说赏人,连日常的开销都不够!

    随着父子二人间隙愈深,总有一个念头小偷一样在雍正的心头躲躲闪闪,这孩子怕是见不得自己好,并未雨绸缪的早早的下手!虽说荒诞,可五雷轰顶这种叫天天应的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

    如今乍听说有不怕死的去折腾他,雍正的第一反应就像听说需要高山仰止的东岳山倒了,不可能嘛!否定之后就剩下猜忌,雍正想当然的以为,这孩子在朝堂上跟自己顶牛占了上风不算,这不知又憋着什么新坏准备捣鼓自己呢!

    雍正承认,自己也曾算计过圣祖,并在算计死了之后即位为帝,可自己是做了三十年的太子才萌生大逆不道的念头,可弘皙呢?做太子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所谓天子一怒,流血千里,莽夫一怒,血溅五步,火气起来不会随随便便消失,但却能轻而易举的转移,并因为转移而发酵的更加浓烈!

    当魏珠儿连哭带喘的把事情学说完,确信真的有人当街刺杀太子,咬着牙的雍正已经有了杀人的心思!

    雍正对弘皙不满是真,但说到骨髓里,他从未想过那个杀字,否则,做皇上的要把心一横,玩一把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的不管不顾,什么杀不得少不了的理由都不成立!一句话,是灰总比土热,自己的儿子呢,血脉中的亲情绝不容抹杀。

    他对弘皙的感情,就像咱们现在说的隔代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四个人守着一根苗,孩子调皮捣蛋,气到极点也可能会吹胡子瞪眼的举起巴掌,可落下的力度跟掸土没啥两样,于是,所谓的教育就成了纵容,任由他自己“长者为尊”的头上作威作福!

    想想在这种情况下受了别人的欺负吧,他不跟你玩命才怪!

    除了因血脉延续出的感情,雍正的怒火迭起还因为虚荣被冒犯圣手毒心之田园药医最新章节。册封弘皙为太子的明诏刚刚颁布,他就当街遇刺,那自己金口玉言册封的是太子还是靶子?当然,被冒犯的虚荣不仅仅属于雍正一个人,还包括爱新觉罗在内的整个皇室!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众所周知的话本身就标明了等级划分。王,永远是高高在上的。这种高高在上既有“太子”“天地一人”“君权神授”的心里麻醉,还有掌控武力,以军队雪亮的钢刀、叛逆者淋漓的鲜血做保证。

    可如今有人当街刺杀太子了,这就等于在金光闪闪的佛像上泼了一瓢脏水,若不惩治到所有人印象深刻,谁还会把佛当做一回事?

    盛怒中的雍正甚至有这样的觉悟,哪怕查到最后,凶手就是不忿太子与兄弟们联合逼迫朕躬,准备给太子以警告,他也必定将这“深解朕心”的家伙满门抄斩,夷平九族!朕的儿子自有朕教训,也只能由朕教训,旁人,焉敢多事!

    亲情与尊严的双重觉悟下,王虎的重伤也成了大事,雍正对弘皙要求是有求必应,一边派魏珠儿传旨太医院,一边安排人摆驾,可那什么“天乾老太监”却像缥缈孤鸿,杳无踪迹。最后还是狼曋出言提醒,雍正总算明白了这是何许人也。

    圣祖身边原有八名影子太监,以先天八卦为名,个个身手高强到不可测,平日隐迹潜形,关键时刻才会现身,上一回太孙自残出手救治的便是天乾太监。而圣祖对他们也是恩宠有加,以圣祖当时对太孙的宠溺,他受伤那回,也不过派出排名第二的天坤老太监随侍。

    圣祖大行之后,几个老太监也随即不知所踪,但以狼曋的推测,他们十有是随着仁宪皇太后归隐到畅春园……

    听到这儿的时候,雍正早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隐迹潜形啊!若狼曋所说是真,那岂不是说自己那啥的时候旁边还有几双眼睛在看着?君不密则失国,臣不密则去家,一想生命难以承受之祸近在眼前,他怎么能不怕?

    更让他难受的是,这帮人“可能”在仁宪皇太后的身边……

    对于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家中老人,雍正对她与对苏麻喇没啥两样,以前撑着笑脸承欢膝下,无非是当做“彩衣娱老”的道具,给圣祖康熙做样子。到后来,圣祖装昏迷的时候苏麻喇就被踢死了,圣祖大行的头七她被踢到了畅春园,非要说不同,那就是前者是一个人用脚踢,后者则是兄弟们一块下的黑脚!

    剥了她慈眉善目的一张假面,露出科尔沁蒙古意图控制爱新觉罗的狼子野心,羞的她老乌龟一样缩回那个叫春晖堂的壳子里,连该有的太皇太后封号都没给!

    想想那时候倒是真痛快,不光是自己的头上没了遮挡只剩下湛湛青天,还因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合作,四平八稳的渡过了圣祖的孝期,没让停尸不顾束甲相攻的笑话在大清上演。

    现在有求于人了能善了?

    甭看现在蹦的欢,就怕将来拉清单,民间俚语话粗理不粗,雍正确信,天下就没有不记仇的人!仁宪皇太后之所以隐忍不发,要么是那些老太监还没把消息传给她,要么就是胜券在握,打着如意算盘等自己上门呢!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带着与儿子一样的觉悟,雍正招呼一声“摆驾畅春园”,憋屈的语气让他又有一种触底反弹的疯狂,朕是皇帝,只要度过难关,谁给自己初一,自己一定还他个十五!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爽了赏个钱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