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渡边袭击你?”
白如馨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渡边那混蛋,说的话太难听了。”
“是吗?渡边自从关进石屋,很少说华语的。“
白如馨扫了宗涛一眼,鼓起勇气说:“我、我听得懂ri语。”
宗涛吃了一惊,盯着白如馨。
白如馨脸上红霞未褪,小声说:“九哥,我不是留过洋吗?那时候我不好告诉你们。我就是在ri本留的学。“
宗涛释然一笑,点点头。
“鬼子都不是人!“
见白如馨还是气咻咻的,宗涛接了一句:“渡边都说了些什么?”
白如馨又跺着脚:“他是个流氓,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宗涛不懂了:“渡边也不认识你,为什么骂你?”
白如馨粉面含羞,伸手搡了宗涛一下。“九哥,你是个猪脑筋!”
望着白如馨似嗔似怒的样子,那种娇媚,让宗涛砰然心动。宗涛嘿嘿一笑。
“白姑娘,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骂我猪的人还不多。”
白如馨顿时大羞,嘤咛一声,竟扑到宗涛怀里。宗涛忙伸手推拒,却不料慌忙之中,竟触上一团软温。原来宗涛的手搭上白如馨的ru峰。
宗涛火烙似的缩手,白如馨却身子一震,气息陡地粗沉。
“九哥!”白如馨娇呼,声音有点颤动。
宗涛大窘,赶紧转移注意力。
“小鬼子都骂了你什么?”
话才出口,宗涛大悔,怎么扯出让白如馨难堪的话题?
白如馨溜了宗涛一眼,轻声道:“他骂我,骂我是狐狸ng。”
宗涛由不得抬起头,认真打量着白如馨。面如桃花,眼动秋水,碎花薄衫紧紧地裹着纤细的腰肢,胸凸腹圆,肥臀高翘,说不尽的风韵。
宗涛忽见白如馨含情脉脉动地盯着乍己,赶紧偏过头。
“九哥,我是狐狸ng吗?”
宗涛面上一热,不敢接口,
白如馨气道:“可恶的渡边,还要我脱了衣服。二哥不懂鬼子喊的什么,还一直追问,我怎么好意思对他说?”
不对于万立说,而只对他倾诉,宗涛再笨,也明白白如馨的意思。
“白姑娘,回去休息吧。”
白如馨点点头,凑近宗涛:“九哥,你要陪我聊聊天。”
这个请求并不过份,宗涛因那次没带白如馨出寨,还有些歉疚,便点点头。
见宗涛首肯,白如馨笑靥如花,伸手yu拉宗涛的手。宗涛避过。
“山上很多兄弟,都看着我们呢。”
其实只有几个哨兵偶尔看他们一眼。白如馨吃吃地笑。
“九哥都快三十了,还象大姑娘一样!”
宗涛岔开话题,带着白如馨回到石屋。白如馨没进自己的房,却推着宗涛进了他的宿舍,进门就闩上门。
“白姑娘!”宗涛yu制止,但白如馨已贴上他的身,把他推到床上。
“九哥,我太喜欢你了。”
白如馨裸的表白,宗涛猝不及防,刚要开口,白如馨已压上他的身,温润的口唇紧紧贴在宗涛的嘴巴上。宗涛差点喘不过气来。柔软温热的感觉,令宗涛血脉贲张,芬芳的女xg气息,更使宗涛情迷意乱。
“白姑娘!”宗涛的轻喊却被堵得含糊不清。
白如馨温柔的小手抚着宗涛的脸颊和身子。宗涛终于酥软了。毕竟他是个活力充沛的男人,毕竟白如馨的美貌早打动他的心。白如馨如同海绵一样的身子征服了他。
白如馨见宗涛停止挣扎,撑起身子,媚眼如丝地盯着宗涛:“九哥,我不能没有你。”
宗涛直直地盯着白如馨,眼里分明躁动焰火。
白如馨轻咬嘴唇,幽幽地说:“九哥,我这身子现在就给你。我知道山寨里很多兄弟都盯着我,但是他们都保护不了我,只有九哥这种英雄,才是我唯一的依靠”
白如馨说完,嫣然一笑,徐徐解开衣服,很快一具青chun无瑕洁白的袒露在宗涛面前。宗涛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扬身,把白如馨搂住,翻身按在身下。
狂风暴雨般的激|情。
直到筋疲力尽,宗涛才松开白如馨。白如馨脸上满是幸福的笑,缓缓着衣,然后坐在床上,倚在宗涛肩上。
“九哥,我已尼是你的人了,我也要为山寨做点事情。”
宗涛爱怜地抚着白如馨的肩,轻轻笑道:“你女子之身,能做什么?”
“九哥也是老封建!外国人都男女平等,哪有这些分别?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事,男人能做,女人也能做!”
“可是,可是……”
白如馨白了宗涛一眼,娇笑道:“什么可是?我现在是你的人,也是山寨一分子。要不我们干脆公开关系,”
宗涛吓了一跳:“这不行,现在是战争时期。”
白如馨尚未开口,门外忽然爆起爽朗的笑:“白姑娘说得对。人在山寨,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宗涛惊得蹦下床,白如馨掩口一笑。
正文 065山寨之喜
nbsp; 宗涛赶紧打开门。 刘松立在门前,弥勒佛似的一脸笑意。
原来刘松忽然想起一件事,想和宗涛商量。没想到来的不是时候,听到房中异动,这松过来人,当然知道发生什么,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二人的对话。
刘松久踞山寨,xg情早变得豪放不羁。男女之情,他很淡然。刀头舔血,生死难料,如遇有情人,天作之合,不必拘泥。
自从白如馨上山,刘松就看好她与宗涛是一对绝配,本来就有心撮合,只是寨务繁忙,他不忍心分宗涛的心。现在听到白如馨主动提出,何乐而不为?
刘松看到宗涛神情尴尬,抱拳一笑道:“恭喜九弟得此佳配!”
宗涛吭吭哧哧,刘松也不见怪,大步入室,瞅着白如馨呵呵一笑。
“白如娘巾帼英杰,果然见识不凡。好,大哥就为你们主这个婚。”
白如馨害羞地躲到宗涛身后。
白如馨温婉可人,宗涛满心喜悦,却有些顾虑。“大哥,这不妥当吧?”
刘松瞪起眼,大声道:“什么不妥当?我们也不用请客,就当山寨众兄弟的面,办一场喜筵,让众兄弟知道你们的身份即可。男儿志在四方,不拘小节。就这么定了。你说过,军务你作主,寨务我作主,我说的算。”
宗涛有些汗颜,没想到一时冲动,竟引出这么大的麻烦。不过宗涛也是豁达之人。
“那就依大哥所说。”
宗涛的家在十几里外的宗家村,来回只要一个多时辰,很方便。按说可以回去通知家人,但宗涛一直没有回去。他怕惊动鬼子,给山寨和家人都增加麻烦。
婚姻虽是大事,但宗涛不敢稍懈,给鬼子可乘之机。
白如馨从宗涛背后探出头来,望着刘松说:“大哥,我成了九哥的人,算不算山寨的人?”
刘松哈哈一笑:“算!”
“那我能不能为山寨做事?”
“当然能!”
“可不可以过问山寨的事?”
白如馨连珠炮的发问,刘松眉头都不皱,问到这当口,刘松却微微一愣。
过问山寨的事,那就成了当家人。刘松正沉吟作答,宗涛回身扳住白如馨的肩。
“你做我的女人,我很知足,也非常感激。你可以为山寨尽力,但山寨的大事,你却不可以问。这是原则。军务大事,不可轻易泄漏于人。而且有些事为保密起见,只能几个人知道。希望你能理解。”
白如馨有点失望,不过这神sè稍纵即逝。刘松心有不忍,打个哈哈道:“白姑娘,大婚之后,你就是九妹。其实有些事事关人命,九弟说得对,有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白如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刘松注视着宗涛,心里非常佩服。宗涛能把家事与大事分清,实为将才。
白如馨不豫之sè一掠而过,又笑嘻嘻道:“大哥,那你前面的话可算数?”
“算数!”
白如馨一听,忙转出来,瞅上宗涛:“九哥,大哥说行,你现在就要派我的任务。”
刘松摆摆手,笑道:“白姑娘不用那么心急,事是有你做的,但要在你们大婚之后。”
刘松也是好意,让白如馨安安心心做她的新娘。
“那,大哥作主,早点为我们主持婚事。”
宗涛以为白如馨担心刚才的肌肤之亲,珠胎暗结,如不及时补救,迁延迟误,将来露了痕迹,无颜面对,便点点头。
看到白如馨红扑扑的脸,刘松忍不住笑了。
“九弟的确人中龙凤,不仅我等男子汉佩服,白姑娘也慧眼识珍。好,这大喜之事也不能太草率。二弟略通y阳,就按我们的乡俗,为你们挑一个吉ri吧。”
刘松忘了要对宗涛说的事,乐呵呵地出门找于万立。
于万立听了刘松的话,心里顿时如刀割针扎,脸上变sè,有些站立不稳。刘松急忙伸手扶住,问道:“二弟怎么了?”
于万立艰难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大哥,我这几年没犯的心痛病,突然犯了。”
刘松忙说:“那你回去休息吧。枪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只要记得要领,ri后自己慢慢练习。不过九弟的事你要放在心上。”
于万立茫然地点头,歪歪扭扭地走了。
于万立回到房里,气得拳头不住地擂着床沿。这个白如馨,怎么说嫁就嫁给宗涛!那天对自己那么温驯,还以为对自己有意!
宗涛,一定是宗涛在中间搞的鬼!
于万立冷笑一声,想早成好事?看我不拖你三年五载!
下午,刘松来问大喜之期,于万立期期艾艾地说:“他们这个吉ri不好挑。现在非常时期,稍有不慎,出了什么差错,我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刘松有点失望:“二弟,哪来你说的那么玄乎?都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要不干脆我替他们作主。就三天以后举办大婚吧。”
看到刘松大步离开,于万立后悔不已。早知刘松这样,还不如装模作样,挑个一月之后的ri子,多吊吊他们的胃口。
刘松说到做到,三天以后,就为宗涛和白如馨cāo办起婚事。
山寨大婚之喜,自立寨以来,这是第一次,还是山寨最高军事统帅和百里挑一的美女,当然不能轻慢。众弟兄一时忘了大敌当前,纷纷为宗涛cāo办。
宰了两头大猪,高继成还溜下山买了不少的菜。
天没黑,喜筵就开席了。鬼子离得太近。不敢声张,因此不用鼓乐。哨卡的兄弟轮班用餐,其余的弟兄成群围坐一起。
聚义厅里摆了一大桌。菜是同样的,只是多了酒。
白如馨没披红盖头,却换了身新衣,被刘松请到主席上,与宗涛坐在一起。
白如馨满脸喜sè,虽有扭捏之态,却也显得落落大方。
聚义厅内十兄弟,少了陈子青,却多了一个白如馨。陈子青自下山后,没有回来过。看样子鬼子对民工管得紧。
刘松横头打坐,见众兄弟都就座,站起来哈哈一笑。
“都是自己兄弟,长话短说。山寨不比家里,一切从简。我身为大哥,就为九弟九妹主此大婚。众兄弟都端起酒来,饮过之后,婚礼即成。”
都是豪爽的汉子,听了刘松这话,纷纷站起,举碗同贺。
“祝九弟九妹早生贵子,大王山义勇军后继有人!”
李二虎话音才落,刘松瞪着眼嗔道:“我可不想未来的侄子跟我们一样饱受战乱之苦。我们做长辈的,一定要早ri赶跑鬼子,让子侄们享太平之福!”
张大牛接口道:“对,大哥说得对!不能让我们的子孙也受这样的苦!”
众人纷纷附合刘松和张大牛的话。
筵席中,有两人愀然不乐,不过把不满掩藏在心里。
一个是侯小喜。侯小喜总觉得白如馨有些不对劲,栽赃陷害是个人荣辱,侯小喜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白如馨那种心态,却让他受不了。他本想不参加,但宗涛的面子不好看。所以他陪上笑脸,勉强入座。
再一个自然是于万立。于万立硬着头皮参加了婚礼,脸上也挂着笑,但心里实在难受。他不时偷偷瞅上白如馨一眼,但是白如馨似乎没有注意他,只是很温情地傍着宗涛。
于万立干咳一声:“九弟没有家室之忧,从此可以放开手脚痛打鬼子。”
何大山笑道:“二哥这话差矣。九弟没娶白姑娘,打鬼子也很卖力。”
高继成嘻嘻一笑:“如今九弟有了弟妹,更如虎添翼,二哥的话有道理。”
“五哥说得有理。”
“六哥说得有理。”
众兄弟分为两派,争执得不亦乐乎。宗涛淡淡的笑,望着白如馨,心里也很满足。
“承蒙各位兄长大义鼎助,宗涛今ri之喜,实乃众兄第所赐。”
宗涛此话不假。如不是李二虎和张大牛把他掳掠上山;刘松宽厚待他,给他一试身手的机会,众兄弟深明大义,听从他改编寨兵之议,那么他不可能在山寨踞此大位。立此奇功,也无缘与白如馨相识。
白如馨也娇声道:“我能追随九哥,是天赐之福。我全家罹难,被众位兄长救扶,此德铭刻在心。今天又劳大哥作主,成全我和九哥的美事,就以此酒为敬!”
白如馨说完,仰起脖子,把小半碗酒一饮而尽。众兄弟都瞪大眼。
“看不出,九妹还是海量之人!”
张大牛赞声未落,白如馨摇摇晃晃。山寨的酒xg烈如火,白如馨脸上渐渐cháo红。宗涛忙扶住白如馨,有点尴尬地望着众兄弟。
刘松哈哈一笑:“九弟,扶九妹回房休息吧。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不好意思。”
白如馨半碗酒下肚,浑身无力,宗涛只得半搂半抱。把于万立看得痴了。
正文 066高继成哨探
nbsp; 陈子青回到山寨,即被宗涛请到聚义厅。
陈子青瞅着宗涛笑道:“队长大婚,我没赶上,万分遗憾。狗ri的鬼子,昨天我要回来,他们不放,要不刚好赶上,也给队长贺杯喜酒。”
宗涛微微一笑:“四哥辛苦了,喜酒没有,接风酒却是要摆上的。”
陈子青环视聚义厅,众兄弟正襟危坐,都望着他,只少了高继成,忍不住问道:“六弟又下山了?”
刘松点点头:“你几天未归,我们都很着急。六弟一大早便下山了。”
陈子青说:“多了炮楼,六哥打探消息真的不太方便。鬼子真是下了血本,炮楼都装了探照灯,打开来,比白天还亮呢。”
宗涛呵呵一笑:“那好哇,山寨松明油灯用久了,正想改进改进。”
众人面现喜sè。宗涛这话,等于宣布可以从鬼子手上夺过来。
“四哥,怎么修得这么快?”
陈子青哈哈一笑:“我们还得到鬼子的夸奖呢。弟兄们憋了一口气,都想早ri修好炮楼,让鬼子当运输队长。”
“是啊,还得谢谢鬼子给我们这么多的礼物。”
众兄弟乐得手舞足蹈。
宗涛切入正题:“四哥,说说炮楼的结构吧。”
陈子青打着手势比划着:“炮楼空间很大,与聚义厅不相上下,高约两丈,两层,都是石头和火砖砌成的。”
所谓火砖,是泥坯砖在窑炉里锻烧后硬化,不怕雨淋水洗,质地坚固。
李二虎一愣,叫道:“鬼子把炮楼修得这么坚固,枪弹不入,我们去打炮楼,岂不是无处下手?”
陈子青笑道:“这个八弟就不懂了。炮楼外墙确实坚固,但是里面却很容易下手。”
宗涛淡淡的笑,并不插嘴。
陈子青说:“外墙坚固,我做了点手脚。炮楼每层两米高处留有shè击口,我把窗口放大了尺寸,从外面攻击,shè入子弹的机会就多了。如果有神投手,手榴弹都扔得进去。”
“四弟此行不虚,做得好!”
刘松话没说完,李二虎耐不住xg子,追问道:“四哥,你说从里面好下手,还没讲原因呢。”
“里面都是木头。隔楼层是大方木。本来可以用新砍伐的树,但鬼子却把刘大垸几家空置的大户人家房子拆了,用上干木。木层上全部是木板,并且楼梯也全是木头做的。楼梯是我亲手制作,用的是杉木梁,松木档,也是干的,如用火烧,极易着燃。”
众兄弟见陈子青说得摇头晃脑,都忍不住放声大笑。
宗涛也非常兴奋,对陈子青说:“四哥,辛苦你了。这样一来,我们只要潜入炮楼里,一把火就把炮楼毁掉。”
“不错,火攻!”刘松猛捣桌子。
看似坚固牢不可破的炮楼,拆开来,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还有,鬼子布置的兵力并不多,每个炮楼只有十几个鬼子,其余都是伪军。伪军可不少,有三四十人。那些伪军现在可神气了,都是崭新的三八大盖。”
“哦?”宗涛吃了一惊。
陈子青叹口气说:“鬼子还真的狡猾,这边修炮楼,那边填公路,大前天晚上,就过来一辆辎重车,把鬼子需要的都补齐了。”
何大山气得瞪大眼:“妈的,这泡楼一修,弄得六弟也施展不了身手,白白让鬼子拣了个大便宜。要不我们再截下来!”
宗涛摇摇头:“五哥,就算我们得知这个消息,这辎重我们也截不下来。”
“为什么?”李二虎不服气:“再拿出三哥的看家本事,怕鬼子的汽车能飞?”
陈子青笑道:“队长所料不差。这次辎重车,鬼子可是倾巢而出,光是蟒蛇垅一线,鬼子放了一个中队的兵力,如果真要截击,只怕凶多吉少。”
众人都愣了神。
宗涛淡淡地说:“鬼子被打怕了,还敢轻敌?那种侥幸的机会,现在几乎没有了。”
“那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鬼子横行霸道?”
“当然不是。所以鬼子要修炮楼,我们不仅不捣乱,还要帮他们一把。”
刘松哈哈大笑:“九弟深谋远虑,我等不及!”
于万立心事重重地望着宗涛。军务上,于万立确立佩服宗涛,可是一个白如馨,却让他如骨鲠在喉。
宗涛合上本子,说:“四哥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我们现在知道怎么攻炮楼有利。只等六哥回来,我们就出击,不让鬼子有喘息的机会。”
刘松沉吟道:“几十个伪军,我们倒是不担心,只是十多个鬼子,倒是个麻烦。”
张大牛叫道:“十几个鬼子算什么?大哥,队长,望寨畈地形我们最熟悉,就把打炮楼的任务交给我们吧!”
宗涛心里早有主意,望着张大牛笑笑,并不作答。
“赶快练兵!只要有战斗力,什么事情都好办。”
“是!”众兄弟齐声应答,纷纷离场。
高继成戴着一顶旧草帽,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脚上一双黑sè布鞋。高继成一身打扮,只在鞋上用了功夫。鞋很合脚,而且是千层底。
高继成拎着一只兔子,这兔子不是枪打的,而是用铁丝扎圈拴的,兔子伤了腿,还没死,不停地扑腾。
望寨畈出口风险太大,高继成绕了个弯子,从伏龙坡下来,偷偷瞅了望寨畈炮楼一会。炮楼已竣工,没见民工的影子,想必四哥也不在这里。高继成便转身往前走。
五里一炮楼。高继成前行不久,便见李家畈口也耸立一座。看样子还没完工,不少的鬼子荷枪实弹,绕着炮楼转悠。高继成不敢接近,又偷偷溜到山上,避开这个炮楼,往伏虎山去。
伏虎山的炮楼也竣工了。原来鬼子把望寨畈和伏虎山的炮楼纳为重点,用了最多的人,所以修筑进度最快。
既然修好了,就得去看看。望寨畈和伏虎山一线的三个炮楼,是宗涛的首选目标。
高继成溜下山,又大摇大摆地走在公路上。离炮楼还有半里多地,便看到一个鬼子向他招手。高继成冷笑一声,知道鬼子看上了他手中的兔子。
高继成小步跑过去,点头哈腰地冲鬼子笑。立即又围上几个鬼子,和三个伪军。
“你的,良心大大的好,我的,米西米西的有!”
那鬼子一边说,一边伸手从高继成手上夺过兔子,就往炮楼里走。
高继成忙跟上去扯住鬼子的衣袖,急喊道:“太君!”
炮楼前一个大院子,院门的鬼子哨兵见高继成跟进来,拿枪虚掩,高继成侧身转到拎兔子的鬼子身右,绕开刺刀。这个动作太危险。如果鬼子捅出刺刀,高继成就没命了。
但是高继成想着宗涛交代的任务,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那鬼子见高继成缠上来,瞪着高继成吼道:“你的,什么的干活?”
高继成可怜巴巴的样子,伸出手来:“太君,这是小的守了一个晚上才逮到的兔子,你赏几个钱吧。”
“钱的什么东西?”那鬼子不懂,问身边的伪军。
伪军笑道:“太君,钱就是用来卖东西的银子。”
那鬼子晃着兔子,哈哈大笑:“皇军的,拿东西从来不给钱的!你的孝敬的有!”
高继成苦着脸说:“太君,我家里等它换钱买盐买药。”
鬼子不耐烦,搡了高继成一把:“盐的没有,药的没有,兔子的有!”
高继成还yu拦阻,那鬼子猛地出拳,把高继成打翻在地,又踢上一脚,哇哇大叫:“你的良心大大的不好,死了死了的有!”
高继成被鬼子打翻在地,忍着疼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一双眼却不停地打量着炮楼。
炮楼砖石结构,门很大,看得清楼内的物事。一架宽木楼梯倚墙而立,十几个伪军躺在搭得不高的木板铺上睡觉。原来伪军睡楼下,鬼子睡楼上。
高继成心里一喜,正要起身,忽然听到一声y沉的吼叫。
“八格,你的,大王山的干活!”
高继成吓了一跳。
正文 067脱险
nbsp; 高继成一骨碌翻身坐起,大喊道:“太君,我的良民的干活!”
“良民?你良心大大的坏,骗人的干活。 你的良民的不是,大王山的干活!”
这个哇哇大叫的鬼子,原来是炮楼的ri军班长。
高继成使劲地眨着眼,几滴眼泪终于流下来。高继成显出很害怕的样子,哭音道:“太君,我真的是大大的良民,跟大王山没有一点关系。”
“那你的,跑进炮楼什么的干活?”
高继成指着那个拎着兔子快进入炮楼的鬼子说:“小太君把我的兔子拿去,不给钱。”
鬼子班长绕着高继成转圈子:“你的,枪杀兔子的有?”
高继成连连摇手:“太君,我的没有枪,拴兔子的干活。”
鬼子班长回头呜哇大叫,拎兔子的鬼子赶紧跑出来,把兔子递给鬼子班长。鬼子班长拎着兔子看了看,没有枪眼,腿伤处有深深的勒痕。鬼子班长盯着高继成,长长的嗯了一声,把兔子扔给小鬼子,也踢了高继成一脚。
“你的良心的不好,兔子的慰劳皇军的有,你的快滚!”
炮楼基本情况已弄清楚,高继成不再停留,爬起来慢慢往外走。
“站住!”
鬼子班长一声大吼,高继成一个激灵。糟糕,什么地方让鬼子看出破绽?
院门前还有几个鬼子,高继成不敢跑,只好慢慢转身,陪上笑脸。
鬼子班长逼过来,瞪着高继成冷笑道:“你的,银子的不要?”
原来鬼子班长看到高继成眼珠骨碌碌的转,现在不要银子,起了疑心。
“不敢,孝敬太君。”
鬼子班长突然伸出手,抓住高继成的手腕,抹开高继成的手掌。高继成手掌比较光滑,指节上并没有老茧。
山寨里原来枪支不多,高继成很少使枪,所以手上没有老茧。
但是高继成的举动已令鬼子起了疑。虽没发现破绽,但鬼子班长不肯放过他。
“抓起来的有,明天送到县城的审查。”
高继成心里一凉,知道如被送到县城,凶多吉少。可是也不能对抗。高继成这个头,一个鬼子都敌不过。何况几个鬼子围上来?
高继成束就擒,被几个鬼子绑了,推进炮楼里。
这一通喧哗,把夜班睡觉的伪军都惊醒了。高继成被推到伪军睡觉的木板床边,绳子就拴在木板床的木架上。
高继成靠在木板床沿,眼睛四下睃巡。他忽然发现木板床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窗口。高继成心里一喜。这窗口不是很大,但高继成身材瘦小,如果脱了绳子,他自信可以从窗口钻出去。
忽然高继成感到有一双眼睛盯上自己,微微一惊,注目一看,不禁大喜过望。原来睡在床沿的,却是吴勇!
吴勇显然也认出了高继成,露出惊惶的神sè。侧着身不住地向高继成眨眼。
高继成脑子一转,立即叫喊起来:“我要上茅厕!”
一连喊了几声,把外面的鬼子惊动了,立即一个鬼子端枪冲进来,吼道:“你的叫喊什么?死了死了的有!”
吴勇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不耐烦地说:“太君,这小子要上茅厕。”
那鬼子瞪着吴勇道:“吴的,你带他去。”
吴勇装着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起身下床,慢吞吞解开拴在木架上的绳头,拉着高继成出了炮楼。
茅厕在大院右后角。吴勇把高继成拉到茅厕前,替高继成解开裤子,抓着绳头站在茅厕外。放哨的鬼子最近的离茅厕十几米远。
高继成小声说:“吴大哥,晚上你装病,不要值班。”
吴勇一听就明白了。高继成看窗口的神情,就知道他打定了主意。自己睡觉的位置,利于高继成逃跑。如果换上别人,风险太大。
吴勇轻轻唔了一声。
“绳子绑得太紧。”
吴勇回头看放哨的鬼子,不时瞅过来,便高声骂道:“你这小子,拉痢啊,这么磨磨蹭蹭,臭死了!”
那几个鬼子显然听懂了吴勇的话,扮个鬼脸笑。
吴勇见鬼子没有起疑,探身茅厕里,用力拽了拽绳扣,有点松动后赶紧缩手。
一会儿高继成嚷了一声好了。吴勇又探进身,帮高继成系好衣裤,拉着高继成,踢了一脚。这一脚并不重,高继成故意踉踉跄跄大叫道:“打死人了!”
几个鬼子冲吴勇竖起大拇指,哈哈的笑。
吴勇把高继成拉回炮楼,将高继成又拴在木架上。这次吴勇留的绳子长了几分,给高继成双手活动的空间。
吴勇躺到床上,不停地翻身。旁边的伪军不耐烦了:“老吴,你老是翻来翻去干吗?”
吴勇小声说:“兄弟,我肚子疼。”
那个伪军要睡觉,懒得理吴勇。
高继成面朝炮楼门,趁吴勇翻身时,轻轻地在木柱上磨擦绳子。鬼子的目光扫过来时,高继成就停止动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时辰后,高继成感到绳子松多了。
午饭时,吴勇使了个眼sè,做出吃饭的动作,高继成轻轻摇头。这饭不能吃,现在是把肚子越饿瘪越好。
吴勇也没去吃饭。伪军小队长喊他,吴勇推说肚子疼。
木楼梯踩得咚咚响。鬼子也下楼吃饭去了。几个鬼子看到高继成瘦不拉叽的,露出轻蔑的神sè。高继成心里来火,恨不得啐出一口。
晚饭后转班。伪军小队长瞪着吴勇说:“你小子两顿没吃饭,能不能值班?”
吴勇苦着脸说:“队长,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伪军小队长哼了一声:“你这人三天没有两天好,来吃这份粮干什么?”
原来吴勇不想和大王山的人交手,因此常常装病。没想到竟派上用场。
吴勇哼哼唧唧地轻声叫唤。
伪军小队长不再理他,吆喝值夜班的伪军出门。
炮楼值班,伪军外围,鬼子院里。尤其是晚上,伪军必须老老实实呆在哨位上。
挨到子夜,伪军都睡着了,呼噜声此起彼伏。淹没了院左边机房不高的发电机声。
炮楼内熄了灯,炮楼顶上的探照灯不时地转着圈子,雪白的光柱照出几里开外。
院子里有灯,微弱的光亮反shè到炮楼内。高继成故意双脚不停地空中乱蹬,但外面值夜班的鬼子并没反应。高继成心里一宽,看来炮楼里光线太暗,鬼子看不清楚。
高继成见时机成熟,把磨断的绳子悄悄结好。这绳子也许还派得上用场。高继成一边结绳子,一边慢慢站起来。他伸手摸了吴勇一下,吴勇轻轻攥住他的手。
高继成正要爬上床铺,突然楼梯一阵响。原来一个鬼子内急,要上茅厕。高继成赶紧蹲回原地。
高继成心里砰砰乱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子夜时分,正是瞌睡最浓的时候,如果现在逃脱不掉,挨到天亮,就再难脱身。到了县城,只怕xg命难保。
盏茶功夫,那鬼子转了进来,也不拿眼看高继成这儿,径直上楼。脚步声停止,高继成立即直起身,把手摸上吴勇,吴勇攥住高继成的手,轻轻挪了点位子,给高继成踮脚的地方。
高继成抽回手,轻手轻脚爬上木板床,伸头到窗外。这时探照灯正在炮楼后面慢慢掠动,折shè的光亮,把炮楼后的物事显示得一清二楚。
果然炮楼的大院没有圈进炮楼的后墙,但炮楼下有一条大壕沟,深约二米,加上窗口距炮楼地面的距离,总共有四米之高。幸好这段时间没降大雨,鬼子也没来得及引水灌入,因此壕沟是干的。
高继成且喜且忧,借着探照灯的余光,看到窗口不远处伸出一块尖石条。高继成立即把接好的断绳在石尖上打了个套,也顾不得是否牢靠。人就往窗口外钻。
高继成个头不大,又饿了两顿,身子更瘦。他咬咬牙,使劲把身子从窗口溜出来,把住绳头,双脚搭在墙上,慢慢下滑。可惜绳子打结后短了许多,才下滑二米左右,绳子就没了。高继成正踌躇如何跳下,手上突然一松,原来绳子被石锋割断。高继成身子急坠。
所幸离壕沟不高,高继成怕弄出大声响惊动鬼子,头后仰,身子平着落地。壕沟有些浮土,又只有一米多高,响声不大,却也跌得高继成呲牙咧嘴。滚了一滚,爬起来。
这声低沉的闷响,并没惊动鬼子。
两米高的壕沟,根本奈何不了高继成。高继成趴在沟沿,身子一纵,便搭在岸上,双脚一蹬,人就跃了上去。素有猴子之称的高继成,就这么轻巧地逃出炮楼。
炮楼离山林还有一段冲畈,冲畈里有几块油菜田。高继成猫着身子,在油菜田的畦埂上小跑。快跑到山前,忽见光亮转过来。高继成如躲进油菜田里,一点事也没有。但高继成看到离山林只有十来米,心一横,索xg往林子里冲。
快钻进林子,探照灯shè到他的身上。高继成就地一滚,滚入灌木丛中。这时炮楼上一阵大喊大叫。机枪突突地扫过来。
高继成早在灌木丛中爬起来,一口气冲上山顶,回头大笑不已。
正文 068夜袭炮楼
nbsp; 回到山寨,高继成看到聚义厅里灯火仍在亮着,连忙跑过去。
九兄弟全在静静地坐着,都面sè沉重,没一个人说话。高继成腿脚快,从来没耽误回程的时间,这个时候还没踪影,必定凶多吉少。
高继成还没进门,见此情形,心里一热,知道这些兄弟都在惦念自己的安危,由不得哽咽地大叫一声:“众位兄弟,我回来了!”
高继成步履轻盈,虽到了聚义厅外,但众人没有察觉。陡听高继成的喊叫,众人大喜过望。侯小喜距门最近。跳起来扑上去一把抱住高继成,叫道:“六哥,急死我们了!”
众人围过来,把高继成扶到位子上坐下。刘松端来一碗茶。
高继成摆摆手:“大哥,我两顿没吃饭。”
高继成有气无力,众兄弟心里一痛。
张大牛忙说:“我去伙房热饭菜。”
张大牛快如疾风,侯小喜跟在后面跑。
高继成喝了半碗茶,放下碗,喘着气刚要开口,宗涛摆摆手。
“六哥,透口气吧,回来就好,不急。”
众人看到高继成敞露的肚皮瘪得厉害,肋骨根根可见,头上大汗淋漓,脸sè也似乎憔悴许多,身上脏兮兮的,知道他吃了大苦头,又怜悯又好笑。
呼出几口浊气,高继成说:“在伏虎山炮楼被鬼子抓住了,准备明天送到县城鬼子总部,幸好碰上吴大哥。”
“哪个吴大哥?”刘松睁大眼。
高继成扫了宗涛一眼,佩服地说:“队长真有先见之明,派我做吴勇吴大哥的工作,打入皇协军。开始我还不乐意呢,好好的人穿上那身狗皮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是作践自己兄弟!没想到却救我一命!”
宗涛微微一笑。他也没想到高继成急难之时被吴勇所救。
刘松感慨地说:“九弟人中龙凤,见识就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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