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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棺噬魂第55部分阅读

    瞧瞧,我放血拉开的伤口还在呢!”

    这家伙的左手腕上,果然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大口子,足有三指来宽,皮肉都向外翻着,好在此时不怎么流血了。

    再看向张山的脸,的确有些发白。只不过他本来脸就黑,不怎么明显。

    “这……这怎么可能?!”我喃喃地念叨着,突然想起一件事,赶忙拉下衣领,朝胸口看去。

    ……一道小指粗的黑线,从下方肚皮处向上延伸,直到下巴后面看不到的地方。……是盛阴线!!!

    这……这一切太让人费解了!

    难道我和张山那出才是真的,和姚氏轮善恶是假的?可身后这张太师椅,却又是我们从里面出来的重要证据。

    ……更或者,两出都是真的?

    正在努力想要搞清楚在里面发生的一切,柳芽儿却指着我身后喊道:“快看椅子!”

    赶忙转身,我们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只见这把太师椅原本崭新的颜色,正在急速氧化、掉漆、出现虫洞……仅仅几秒钟后,地上只剩下一截黑炭似的木头渣滓。

    “哎呀!我的胳膊好了!”张山又紧跟着喊起来,我定睛看去,此时这家伙左臂完好无损,哪里还有那个伤口?

    ……啊!~~~~看到这一切,我都快要疯掉了!虽然真假我并不在意,但也想分得清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才是幻觉?

    怪不得这个女人最后说什么“真的也是假的,假的也是真的”。

    或者正如姚氏所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们其实根本未曾进过荒鸦岭?

    低头看了看胸口,只有我的盛阴线依然存在。……哦,她还说让我弄个百年老参补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咱们真的进去过么?”柳芽儿愣了好半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当然,这也是每个人都想问的。

    看来我的确太受这个现实世界的约束了,虽然和那个姚氏讲得挺好,但真放到自己身上,依然转不过弯来。看似我帮她解决了百年心结,但只不过是因为姚氏站在了一个比较高的层面上,能够以点带面。她想不通的,随便谁来点一下就可以豁然开朗,全盘皆畅。而我,还是差得远了,顶多是个举一反三。

    得,反正我就一凡人,也不打算得道成仙。管他真的是假的,还是假的是真的。一句话,心是真的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想得通就想,想不通就扔。

    日子总是要过的,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永远不会给你个头等舱,给别人的是经济舱。不要说人的寿命不一样,生命和寿命本就是两码事儿。寿命长,不代表生命就一定精彩;寿命短,也不等于生命就毫无意义。

    正所谓生命在于运动,长寿在于不动。怎么做,选择权在你手中。

    所以一切想不通的,不愿意想的,统统尽快扔掉吧!这样轻松地生活不好么?

    做人,就要难得糊涂!

    “看,雾终于散了!”刘云龙一句话,将所有人都从记忆中拽了出来。

    再上太行 第五十五章 太行要道

    在太阳完全从地平线升起后,谷内彻底没了一丝的雾气。缠绕了荒鸦岭近百年的迷障,终于烟消云散了。

    只不过,这也意味着,一起消散的还有那可怜的姚氏母子。

    “走吧!咱们也该上路了!”张山拍了拍身上蹭脏的地方,领着我们再次踏入这道山谷。

    山口的两具“站岗”干尸也早已没了踪影。

    等爬上山坡,站在谷口,里面的景象又一次把我们惊呆了。

    这哪里还是昨晚看到的那副繁荣景象?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荒草丛生。就连谷中间的大路,也被半人多高的杂草覆盖着。

    在杂草丛中走过,我又有些迷茫了。究竟荒鸦岭一直是这个样子?还是刚才那瞬间的变化才导致的?恐怕这永远是个谜。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

    头勿熟,尾巴焦,盛在碗里吱吱叫,吃拉肚里豁虎跳。

    跳啊跳,一跳跳到卖鱼桥,宝宝乐得哈哈笑。……”

    似乎一阵若有若无的儿歌声在山谷内回绕。

    百年的恩怨,在这一刻,都结束了。

    荒鸦岭这个太行要道,也许在不久后,就能重新恢复它的重要作用和昔日繁荣。只不过关于它的传说,也许很快就会被人们所淡忘。但历史,作为唯一的知情者,定将永远铭记!只希望这样的人间惨剧,不要再次发生。

    我们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宅院,反复在和昨晚看到的那副模样比对,却很少能找到眼熟的。

    很快,出了南山口,我们顺着一条小路,迅速朝十里外的柳芽儿恩公家推进。路上,我也向他们几个大致说了一下和姚氏接触的情况。

    “老王。”说完没一会儿,刘云龙拽着我问道:“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个姚氏难道和你一样,也是掌印人?”

    “什么意思?”我没能领会他的想法。

    “你想啊!她要不是掌印人,怎么能对诅咒这么熟悉呢?那时候姚氏还没死,又是刚嫁过来,她怎么学的?”刘云龙分析道。

    关于这一点,我真没想过。事情都过去了,还去念叨它怎么发生的干嘛?

    “哎呦!老张,你故意绊我!”这家伙话音刚落,却又冲旁边的张山吼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张山脸上笑眯眯的,也不道歉,很明显就是纯粹找事儿。

    “靠!你就装孬吧!你别得意,当心下山时候一遛儿滚下去!”刘云龙恨恨地道。

    “哦?”张山眉毛一扬,问道:“你这是在咒我咯?”

    “我就是咒你!你怎么着吧!”刘云龙不甘示弱地瞪着张山。

    “你是掌印人?”张山又恢复了坏笑,接着问道:“你又不是掌印人,你怎么也会诅咒人啊?”

    “我……”刘云龙正要说话,突然想起来张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原来是有原因的。赶忙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呵呵,明白了?”张山顿了顿,说道:“可不是只有掌印人或走阴人才会诅咒的!每个人都会,只不过人家准,你的不准罢了!农村不像城市,这种神神鬼鬼的方法,谁家不知道点儿?何况那个年头各种各样跳大神的到处都是,哪里用得着教啊!”

    “好了,事情过去就别提了。当心脚下,山路危险!”我适时地提醒他俩道。这个张山也真是,刚下过雪,山路又窄又滑,他竟然还故意去绊刘云龙,真要发生点儿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在艰难地走了三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了靠近山顶的一个小屋前。

    这个小屋由木头为梁柱,上面盖以茅草。房前是主人自己修的一条小石子路,屋后还有半亩菜地。当然,由于几年来无人居住,地里早已荒了。

    要说还真是个不错的清静所在!可以想见等到来年开春,森林环抱,鸟语花香,该是很美的,可惜就差个小桥流水。

    柳芽儿来到茅屋正门前,什么还没说,就突然跪在地上,冲着小屋就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本想着磕完他该站起来,谁知道这家伙跪着一转身,又冲刘云龙“砰砰砰”磕了三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云龙当时就愣住了,直到受了他这个大礼后,才结结巴巴地问道。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张山我俩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先存你这儿,一会还给我就行了!”柳芽儿说着起身推门走进屋内。

    “这……磕头还兴先借再还?!”刘云龙瞪着大眼问我俩。可是我们也不知道柳芽儿是怎么想的。

    走进屋内,柳芽儿已经开始在打扫卫生。

    屋内摆设很少,正对着大门,一张小方桌上只摆了两样东西——一个香炉和一个排位。排位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我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应该是恩公x(看不清)仲之位。屋门右手边就是一个灶台,左边则是一张小床和一个空空荡荡的书柜。

    由于没什么东西,柳芽儿两分钟就打扫了一个遍,又出门抓把雪搓了搓,全当洗手。

    “好了!刘,你现在帮个忙,把刚才那三个头还给我吧!”点了香,柳芽儿在方桌前的条凳上坐正后,冲刘云龙严肃地说道。

    “凭……凭什么?!”刘云龙当然不愿意,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帮帮忙啦!我给我恩公磕个头嘛!”柳芽儿看着他,一脸恳求的神色。

    “你在屋外不是磕过了么?再说你磕头就磕呗,怎么还要刘也磕?”我也奇怪得很,问他道。

    “那是进屋前磕给恩公魂儿的~我现在用着他老人家的身子,自然还要给身子磕!可我又没法儿自己给自己磕,只能麻烦你们了。我不是已经先给你磕三个了嘛?你就当帮我还给恩公还不行啊!求求你了!”柳芽说着,跟快要哭出来似的。

    “这……”刘云龙一听是这么回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咳……”张山在旁边没能忍住笑,赶忙假装咳嗽,用手捂着嘴道:“磕吧!谁让你欠人家的!”

    “我又没要借给他~他这跟明抢似的!”刘云龙的表情也跟快要哭出来似的。

    不过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柳芽儿,他倒真不像是在耍刘云龙,严肃的表情中还夹杂着一丝悲哀。

    “磕吧!你是给老前辈磕的,有什么关系?!”我也在一旁劝着刘云龙。

    “不是不能磕,可我总觉得有点儿怪……”刘云龙尽管嘴里不停念叨着,但终究还是跪下来,朝着正危襟坐的柳芽儿磕了三个头。

    “好了!”柳芽儿一点儿也不耽误时间,等他磕完,马上站起来对我们说道:“走吧,拿上门后的两把铁锹,跟我来!”

    再上太行 第五十六章 天堂来信

    我和张山拿了铁锹,一行人来到屋后不远的山坡处,老远就看到这里有一个隆起的小土包,走近了发现果然是一个墓,前面还竖着一块小木牌,上面依然歪歪扭扭地写着“恩公单仲之墓”。

    这次我总算看清了,老人家姓单,单名一个仲字。

    “这里面埋的谁?你的字够差劲了!”刘云龙被半强迫磕完头后郁闷了半天,这会儿逮着柳芽儿问道。

    我们都知道,里面自然不会是埋的老人家,因为他的身体正站在一旁。

    “里面埋的是我。”柳芽儿从我手中拿过铁锹,动手开挖。

    “你?!”我和刘云龙惊讶地道。

    “是啊,我的狐狸身子。有什么问题么?”柳芽儿抬头看着我们说道:“如果有一天这个身体真的不行了,我还能接着当狐狸呢,当然要好好保存!”

    “不是有那个什么血魂果么?到时候再找具身子,给你换上就行了!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张山倒是头一次应承别人事情。

    “唉,身子是好找,可血魂果不好找啊!”柳芽儿又铲了几下,直起身说道:“我恩公那颗打哪来的,什么时候得的,我都不知道,现在他老人家走了,我问谁去?”

    见都不吭声,柳芽儿反而笑着劝我们道:“好了,快挖吧!我能当这几年人已经很知足了!如果真的有一天还要做回狐狸,放心,我不会留恋的!做人太累!当狐狸多好?无忧无虑。”

    没想到他居然也说做人累,看来这还是个普遍现象。

    当下不再言语,我们四人轮番上阵,很快就把埋着的一个大号包铁木箱给刨了出来。

    我和张山试着抬了一下,箱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死沉死沉。好在四个边都有铜质的把手,又一起用力将其从坑中拉到了地面上。

    柳芽儿估计早把钥匙给扔了,直接用铁锹连锁带锁扣全给撬了下来。

    打开盖子,里面并排摆了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大的有两尺见方,居然是用上等石料雕刻而成。虽然没有什么花纹,但看边角处,倒也颇为细致。小的是木质,只比手掌略大,塞在一旁的缝隙中。

    “好家伙!我说怎么这么重!”刘云龙看到里面的大盒子,感叹道。

    “那里面是我的身子……恩公说,只有用石头盒子加以秘法封住,才能保证不会坏掉。”柳芽儿一边说,一边把缝隙里的小木盒掏了出来,递给张山。

    “这里面的又是什么?”我看张山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没打开过。”柳芽儿耸了耸肩,接着道:“据恩公讲,这里面放着的,就是鉴别他亲生儿子的唯一方法,说只要你看过,就全都明白了。”

    “你就这么肯定张山是你恩公的儿子?”我实在有些费解,既然柳芽儿能够确定,还费这门子事儿干吗?

    “当然不能!”柳芽儿看着张山道:“但恩公说了,和他身上留着一样血的,都有可能是。我找了这几年,除了你,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熊猫血不是不能遗传么?”刘云龙也在一旁插嘴道。

    “那我不管!反正他老人家是这么吩咐的,我就这么做!”柳芽儿忠实执行着他的使命。

    “打开看看吧!”我见张山盯着盒子半天不吭声,点了点他。

    “……哦,好!”这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到我碰他,这才回过神来,伸出另一只手,按在盒盖上。

    我看到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哎……一个活了三十年的孤儿,突然有了亲人的消息,还是已故的,心理活动必然复杂。既怕真的是,承受不了生死两相隔的痛;又怕不是,一切化为泡影。的确太矛盾了!

    张山忙活了半天,总算打开盒盖,拿出了里面唯一的物件——看似像是一封信。

    拆开信封,他又掏出里面一张写满字的纸,皱着眉看了起来。

    本来我和刘云龙也想凑上去瞧瞧,可一方面张山个儿高,而他又故意把拿纸的手往上抬了不少,有意不让旁边的人看。我俩也只得放弃打算,等他看完再说。

    所有人都憋着口气,无奈张山始终沉着脸,从表情里看不到丝毫迹象。直到一分多钟后,他终于将手放下,把那张信纸甩给了我,转身拿起铁锹对柳芽儿说道:“快!抓紧时间把东西填回去,然后咱们马上出发!一定要连夜赶到单家村!!!”

    听到他的安排,我一头雾水,但还是选择了先看那张纸。

    这果然是一封信,上面的字居然还是用毛笔写的,苍劲有力,显然有一定的功力:

    小友,见信如唔:

    首先,请原谅用这种方法将你骗到此处。但我自知时日无多,只能用此下策。无论你会有怎样的反应,务必看完这封信,再做决定。如果你肯出手相帮,太行苍生定会念及功德;如若真的没有能力,请将信交给带你来的人,鄙人依然感谢不尽!

    话不多说,言归正传。下面我要讲的,请姑且信之。

    鄙人姓单,单名一个仲字,乃解放后五泉镇单家村第二任村长。单家村地处太行之巅,自古乃龙脉缠护之山,虽具龙相,却无真龙之气,是为大不吉。

    我早年曾对风水走阴有所涉猎,见此地势,加上工作关系,数年间得以走访前辈高人,查阅古籍,方知这单家村殊不简单。

    非但这百草坪下乃八百里太行基石所在,本就聚阴;其前方喇叭洞因形得名,又成纳阴拒阳之势,一收一纳,成为罕见的“万魂冲”。

    每当基石收纳够了一定的魂魇,由于不堪压力,将会短暂地脱离整个山脉,将所有阴气都释放出去。但这一代价是巨大的,基石松动,八百里太行都会跟着一起震动,所造成的人员和财产损失将难以估量。

    从地方志中可以查考的记录来看,曾经发生过一次“万魂冲”,那是在六百年前的明永乐年间。当时具体情况如何,时间紧迫,暂且不表。

    下面是我要说的关键,“万魂冲”非天灾,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只要把部分舍利血洒于基石根部,就能将其中大量的阴气中和掉,把灾难降至最低限度。

    当然,这么做不需要你献出自己的全部,视个人身体情况,尽可能多撒一些就可以了。如果你身旁刚好有掌印人,那就更加理想了,甚至能以几乎微小的代价,换来这八百里太行数百年的平安!你认为不值得么?

    据我前日最后一次推算,切记一定要在农历庚寅年正月之前完成此事!鄙人替太行百万生灵三叩首以表感激之情!

    未能以此身报养育之恩,实愧为太行之人,乃我生平之憾!

    单仲草书与丁亥年……

    “老王,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儿呢!”刘云龙凑在旁边看完,对我说道。

    有我的事儿不假,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估计这老爷子也没想到张山能碰上个什么也不会的掌印人。

    再上太行 第五十七章 共同目标

    “老张,我有一点儿搞不明白。”我看完信,抬头问正在和柳芽儿搬箱子的张山道:“这老爷子为什么早年不说,非要快不行了才说?还不让柳芽儿知道呢?”很显然,柳芽儿并不清楚这件事,如果他知道,直接带我们去单家村多好,干嘛非又要拐到这里来费一次事儿?

    “怎么?这里面还有我呢?”柳芽儿一听提到他,立刻来了兴趣,箱子也不抬了,跳过来一把抢过信纸道:“让我看看!”

    “你问这没用的干吗!拣主要的啊!”刘云龙在一旁急道:“农历庚寅年是哪一年啊?”

    “明年!”没人和他抬箱子,张山只得站直了道。

    “那就是说……只剩几天了?……不过还好,咱们有时间!”刘云龙算了算日子后说道。

    “嗨!不是找儿子啊?我当什么事儿呢!”柳芽儿看完了信,耸了耸肩说道:“这事儿我真不知道!老爷子不和我讲,因为那时候我还是狐狸呢!能记住他的一句吩咐不忘,就很厉害了!你还指望我认字儿啊?”

    我一拍脑袋,把这茬儿给忘了!总以为眼前站着的,始终都是个人。

    “那他就不能吩咐你能看懂的时候再来看?”张山也有诸多想不通的地方,看来都不怎么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也看到了!”柳芽儿举着信纸道:“时间紧迫,我光学会基础的认字,就花了将近一年。你们说是先花一年认字,看懂了再去找人划算?还是直接找到人再来看划算?”

    我和张山面面相觑,确实不能以常理去对待柳芽儿,也亏了老爷子有这个深谋远虑的心思!

    “柳芽儿说得对,时间紧迫!咱们立刻动身前往板岩村,然后从哪里上山去单家村!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张山顿了一顿说道。

    “这么急?不是还有几天么?”虽然救人要紧,但我还想问个明白。

    “你忘了山下的军人?肯定是上面出什么了事儿,才会封山。也许就和这‘万魂冲’有关系。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省得夜长梦多!”张山一边解释,一边带着我们几个把箱子重新埋了起来。

    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回到屋前,张山对柳芽儿说道:“你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我们现在要马上起程去板岩村,你把路线告诉我吧。”他的话中意思是,柳芽儿就不用去了。

    “嗯……”柳芽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托下巴眼看着天,沉思道:“按理说……恩公当年吩咐的事情,我办完了,那我也就自由了……”

    我心中不禁感叹,狐狸终究是狐狸,万事以自己为中心。不过人家确实没有义务跟我们一起去,自然也怪他不得。还是张山想的透彻。

    谁知道这家伙停了一下,却接着说道:“虽然恩公吩咐的事情办完了,但是他老人家当初也说过是要我完成他的最后一个心愿。不过现在看来,老人家的最后一个心愿是保这八百里太行平安,而不是找儿子。你们说我要不做,是不是忘恩负义啊?”

    我们仨听他这么说,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家伙没白用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有人样儿了!

    刘云龙走过去一把搂过他的脖子道:“哈哈,就你小子乱七八糟的心眼儿多!去就去呗~还非找个什么借口!你这身子不也是熊猫血吗?到时候你和老张一人放二两出来,不全搞定了!直接用不着老王那个废物出场!”

    “他身子的血早就不流动了,不管用的!现在只是靠血魂果在支撑着。”张山在一旁打击着刘云龙道。

    “管他呢!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到时候你搞不定,再把老王放出来,你俩双贱合璧,随便糊弄糊弄都能过去,还怕个球……”这家伙一高兴就满嘴跑火车。

    “走吧!信里我还有几处不明白的,咱们边赶路边讨论。”张山也伸手拉过柳芽儿,示意他接着带路。我们四人又折回来时的小道,向荒鸦岭走去。

    “你先别说!我先问!”上了小路,刘云龙见张山要张嘴,赶忙制止道:“为什么当年老爷子不把真相公之于众?或者告诉宋东风他们这种单位,集各路力量一起来应对,不是更轻松么?”

    “你知道隶属于总参九处的保调局是干嘛的么?”我扭头问向柳芽儿。

    看到他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又对刘云龙道:“看见没?连他都不知道,你指望一个在山里住了一辈子的老人家能知道么?再者说这种论调,在当年严打封建迷信的时候,可是要不得的!”

    “那……那也可以找其他的掌印人或者熊猫血嘛!”刘云龙在我面前从来不肯低头,不服气地道。

    “找掌印人易,找舍利血难!”柳芽儿又接着他的话茬说道:“不过有一点最重要,恩公直到无法下床后,过了些时日,才找到破解‘万魂冲’的办法和最后期限。可那时候他就是想自己去,也有心无力了。”

    “他是从哪里找到的?”我赶忙问。

    “……古书中。”

    “书呢?”我记得老者的房中的确有一个书柜,可是却没有书。

    “……都让我给卖了。”柳芽儿越说声音越小。“我那时候刚变成|人,什么也不会,只能靠卖些东西过日子。”

    我们都无语了。要说这也怪他不得,毕竟柳芽儿不知情,而且老人也没交代不准动他的书。

    “咳~这个太行山的基石,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见局面有些沉闷,换了个话题,边走边问张山道。

    “和房子的基石一样,山也有基石,乃山脉的中心所在。”张山粗略地解释完,又自言自语道:“我虽然知道基石,但还真不晓得百草坪下面就是。不过现在想想,怪不得那里能长出各种奇花异草,原来是下面的阴气所致。”

    “但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我又问道:“为什么老爷子不广撒网,非要打着找儿子的借口?要知道舍利血本就少,像你这样符合年纪的简直是少之又少。几率多低啊!”

    “他年轻力壮,就算失血过多,估计也能挺过来。”柳芽儿直接回我道:“要是小孩或者老人,恐怕放出去个一斤就蹬腿儿了,谁肯干啊!”

    好家伙!我没想到竟然需要这么多的舍利血!那看来还就张山有这个能耐。

    反正这也正合我意!本就要去单家村,这下好,我不要求,张山也非去不可了!到时候他去镇山,我去抓银溜子,最后再弄两个人参,我俩一起补补,那就齐了!

    心里越想越顺畅,他们仨也都不认为到那边还有什么困难事儿,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过了荒鸦岭,又顺着另一条小路,向板岩村进发。

    再上太行 第五十八章 终抵山村

    不知不觉中就这么走了一天,太阳落山后渐渐黑下来,我们一个个肚子饿得直叫唤。柳芽儿入夜后也成了睁眼瞎,早已摸不清身在何处。好在小道没有岔路,只要朝前走,总能到的。

    估计已经快到午夜了,我们走得东倒西歪,在奋力爬过一个小坡后,终于看到下方不远处隐隐有些灯光。

    “到了到了!”我和柳芽儿一起高兴地招呼着后面的张山和刘云龙,四个人此时又冷又饿又累,什么也不顾了,就朝亮光冲去。

    眼瞅着马上就要从山坡上下到村里,前方黑暗中突然冲出两个人,朝我们喊道:“站住!干什么的?!”

    我们都急着进村进村吃饭取暖,哪儿会想到半路杀出来两个“程咬金”,就连张山也给吓了一跳。

    而且喊声中似乎还夹杂着金属零件的滑动声,难道是枪?

    “我们是村里的,刚从山下回来。”四人中张山最有发言权,他就住这儿,当仁不让地张嘴解释道。

    “先把手举起来!”两个黑影虽然看不清穿戴和样貌,但透过村里的光线,能明显地发现他们手中端得是枪。

    其中一个黑影慢慢从侧面移动到我们后方,张嘴说道:“从山下回来?山早就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你们能从大路上来才怪!说,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们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带我们去见你们最高长官吧!我有话要说!”刘云龙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

    这家伙明显是在骗他们,目的就是直接见上面的头头儿。

    后面那个黑影在大致搜了我们几个之后,从刘云龙怀里掏出了他上山前借来的手枪,在我们面前晃着说道:“哼!山里住的人带手枪?你们不说,也会带你们见的!走吧!”随后两人压着我们向坡下走去。

    终于从小路下到了村中,先前由于房屋和树木的遮掩,我们看不清村中情况。这一下来才发现,好家伙!村子几乎让当兵的给占了,到处都搭着带伪装的军用帐篷,一队队人马来回不停穿插着,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不准乱看!低下头好好走!”两个“黑影”果然也是当兵的,他们一人一把微冲,分别在前后盯着我们,朝灯光最明亮的地方走去。

    走过一处人家时,我隐约觉得大门有些眼熟,侧脸瞧去。

    刚好这家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和我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一个披着棉袄的女人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夜壶,看来是起夜的,我怎么看她怎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这个女人也一样,只顾瞧着我,嘴里喃喃地道:“你……你是……”

    她向后一瞟,看到了张山,这才喊道:“山子,怎么是你们?!”

    哦~听了她的口气,我恍然大悟,这个女人是赵有德的媳妇儿!去年第一次来时,见过一面,只不过双方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局面。

    张山朝她笑了笑,刚要张嘴,那两个当兵的又立刻阻止道:“不准交谈!快走!”

    无奈,我们只得在女人诧异的目光中,朝着村中央广场上一个巨大的临时帐篷走去。

    来到这个颇有点儿“作战指挥部”味道的帐篷前,我竟发现后面还停着一辆军用雷达车,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上来的。

    不过最奇怪的还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竟如此兴师动众!看规模这里至少驻扎了一个营。刚才通过赵有德的女人也看出来,板岩村生活还是正常的,也不像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啊!

    就算是有瘟疫,也没见到人们穿防化服,太奇怪了!

    “报告营长!刚才在后山小路上抓到四个可疑人物,身上还带得有枪!”走在前面的士兵勒令我们站在帐篷旁的空地上,走到门口冲里面喊道。

    很快,从里面走出来几名军人,最前面的肩上两杠一星,少校军衔。

    这人倒挺好认,横眉竖眼,身材魁梧,除了身高略低一点儿,那身板和肌肉足和张山有的一拼。一看就是副猛张飞的模样。

    “就是你们几个啊?”这个营长一说话,把我们四人吓了一跳。好家伙,声若洪钟,底气超足!特别是他离我最近,我都感觉耳朵嗡嗡作响。

    “说吧,来干什么的?你们给谁打工?”可能他也发现声音有点大,略微收了一下,低声问我们道。

    “咳~你是这儿的头儿?”刘云龙往前走了半步,问他道。

    “我是!你们有话快说!”这个营长一不耐烦,声调顿时又提高了两度。

    “甲字g07号文件,你应该有知情权吧?”刘云龙又问。

    “那么多保密文件,我哪儿知道哪个是哪个!”营长有点儿快憋不住了。

    “他兜里有我们的工作证,你看一下就明白了!”刘云龙只得指着我说道。

    “拿过来!”这个大汉一点儿也不客气,往前跨了一步,直接迫到我面前,伸手说道。

    我掏出宋东风发的工作证递给他,大块头一把抄过,打开看了半天,又斜眼瞟了瞟我们,突然朝我一个军礼,狂吼道:“领导好!第xx作战旅下属第一五三营营长罗世民向您报到!”

    我的个老天~差点没把我耳朵给震聋了!一旁的刘云龙看到我那副眯着眼咧着嘴的狼狈相,忍不住捂着嘴直笑。

    “笑什么?不准笑!”压我们来的个当兵的再一次提醒道。

    罗营长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扭过头,瞪着那当兵的道:“你有毛病吧?没看见我这边都叫领导了,你还敢大呼小叫?没睡醒吧?瞌睡就围着村先给老子跑十圈再去站岗!!!”前半句还算温柔,越往后越猛烈,我似乎都看到那个当兵的在极力抵抗着他说话带出的气浪。

    “是!”这家伙一刻也不敢多呆,立正回答后,马上扛着枪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罗营长大笑着转过身,一边和我们挨个握手,一边朗声说道:“不知道几位是上面派来的,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疼,半天都缓不过来劲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探我们的底还是生就力气这么大。再看向旁边的刘云龙和柳芽儿,也都没讨着好。

    直到张山最后一个和他握上手,罗营长的脸色才有所变化。只是片刻,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紧绷着嘴,显然在暗中较劲。

    几秒钟后,二人这才突然同时大笑,松开了手。张山拱手道:“没想到军中竟有罗营长这天生神力的猛将,失敬失敬!”

    姓罗的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哈哈,保调局果然卧虎藏龙!几位里面请!”说完,领着我们走近大帐篷。

    “我怎么感觉跟进了黑风寨似的?”刘云龙瞧着这阵势,压低嗓门说道。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俩人,清一色的力量型选手,恐怕是要惺惺相惜咯~!

    再上太行 第五十九章 事态严重

    走进帐篷,才发现里面原来还有不少人,围成一圈,都面朝墙壁,没人瞧我们一眼,只是各自作着面前的仪器。敲击键盘和滴滴答答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帐篷中间的一个长方形会议桌旁坐下后,罗营长问道:“不知这次有什么指示?要老劳烦几位亲自上山?”

    “没有指示,我们直接过来的。”刘云龙深谙系统制度,不该问的绝不过问,只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嗨!瞧我这脑子!”罗营长愣了一下,赶忙压低声音道:“要捎信也用不着你们大驾,一定是接上面通知来处理情况的吧?保调局我可是早就听说了,里面的人个个身怀绝技,专门处理各种疑难杂症,而且极少失手!”

    “我们没接上面通知,我们是自己来的,什么任务也没有!”我见他乱猜一气,直接说道。

    “哦!我知道!我了解!保密,保密!呵呵,我不问了。几位需要什么,尽管开口!”罗营长见我表情严肃,赶忙乐呵呵地摆手说道。

    我们几个郁闷不已,这哪儿挨着哪儿啊!我们什么还没问呢,倒让他抢先问了个遍!

    “我能不能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刘云龙不问,不代表我不问。宋东风发给我们保调局的证,就是让调查保密事件的,这也不问,那也不问,还调查个屁啊!?

    “我不知道!”罗营长一听这个,坐直身子答道。

    “你们也保密?”拉这么大一批队伍腊月里跑到山上来,跟打仗似的,我才不信他不知道,八成是知道但不能说。

    “呵呵,我是真不知道!”罗营长见我理解错了,赶忙解释道:“我部只是在此驻扎待命,除了作为信号中转,和山下保持联系,剩下的就是静候上级通知,别的什么也不做。”

    “不过我看这个村不像有什么紧急情况吧?你们连宵禁都没有执行。”刘云龙从侧面问道,想要试图找些线索出来。

    “谁说这个村儿有事儿了?”罗营长瞪大了眼晴瞧着我们:“没事儿自然用不着宵禁!”

    “那你们是……”刘云龙故意把话说了一半儿,等他自己往里面填。

    “我们只不过是作为上面……”

    眼看着他就要说到关键处,外面突然吵吵闹闹地走过来几个人。罗营长听见声音,暂时停住嘴,走出去查看情况。

    我们也赶紧跟着他来到帐篷外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