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着,不会伤心,嫉妒,愤怒,自私,脸上永远挂着温暖的微笑,不管他们到底想不想微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第一次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了怀疑。
第二天,略显憔悴的父母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紧张极了,我希望妈妈能站出来,但是她没有,父母目光坚定,我只能跟着他们去了。
从那里回来后,我也变成了所谓的“正常人”。不会伤心,嫉妒,愤怒,自私,永远挂着温暖的微笑。和周围所有的人都一样了。
但只有我跟父母知道,当时车开到一般,我就开始挣扎起来,在车上又哭又闹,就是不肯去,哭这一举动可吓坏了父母,这要是让别人看见非得把我带走不可,以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就像隔壁家的小美一样。父亲想大声制止我,但是毫无办法,他说出口的话永远是最温柔的。
父母终于妥协了,让我以后除了在他们面前,出去的时候要永远保持微笑,语气温柔,不能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自此以后我像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在外面艰难的隐忍,看着街上来往的满脸笑容的人,我心中无比痛心,但是我依然面带微笑穿梭在人群中。
第五卷 1038 深夜的脚步声
我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下班,我住的地方比较偏,因为租金便宜,繁华的地段还有不少车经过,但到我家那片已经很少有车跟人经过,显得很冷清。我住的那栋楼也是单出来的一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规划的小区,明明四四方方的小区,却突兀的多建了一栋楼。
不过住久了也就渐渐习惯了,周末休息的时候还经常去邻居家玩儿,也没觉得住这儿有什么不好。
又是一天下夜班,我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家,今天路上也一个人也没有,只剩路灯孤单的陪我,周围的楼上还零星的亮着几盏灯。走着走着,我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这声音就像有人光着脚在水泥地上奔跑时发出的,奇怪极了,这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不敢回头,怕是坏人,更是不敢往鬼的方向想。我强装镇定走进了楼道,进了楼道那声音便消失了,我这才急忙冲回家里。
第二天晚上那奇怪的脚步声又出现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依然是进了楼道那声音便消失了。
由于害怕我叫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朋友晚上送我回家和我一起睡,路上那奇怪的脚步声再没响起,后来我朋友说我是因为总走夜路神经过敏,建议我搬家,我同意了。
房子是朋友帮我找的,地段很好,就是价格有点儿贵,我勉强能负担的起,我咬咬牙还是决定搬了。
要搬走的前一天晚上,朋友有事儿不能送我回家,我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回家,啪嗒,啪嗒,那奇怪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我的心狂跳着,依然是进了楼道,那声音就不见了,我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趴在窗户上仔细看马路,寻找脚步声的来源。
这时忽然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同时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你是在找我么?”
第二天,出租房中发现了我的尸体,样子古怪,背对着屋子站在窗户前,头是扭过来的,像是回头在看什么东西,表情极度扭曲,像受到什么惊吓。
啪嗒,啪嗒。。。你是在找我么?
第五卷 1039 墓园
又到一年清明时,我已经在这个墓园工作五年了,从刚开始卖不出去一块墓地到现在有40个墓地的小墓园。
很少有人愿意从事我这种行业,墓地护理员,其实也就是每天打扫一下墓园,晚上值个班看着点儿墓地就行,报酬也不错,所以我这个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的人就来到了这里。
工作了这么久,这里的每一块墓地里躺着谁,我都很清楚,墓园的角落里有一块墓地格外冷清,墓碑上挂着一个小女孩儿的照片,长的还算清秀,自从买了这块墓地安葬她,就在也没有人来看过她。每年清明唯独她的墓前冷冷清清。于是我总是拿束花放在她的墓前。
可是就在清明刚过不久,我惊奇的发现墓园里有块儿墓空了,是那个小女孩儿的墓,我赶忙跟老板联系,老板带人过来看过后也觉得奇怪,这里就像从未有人下葬过一样。鉴于也从来没人来看过小女孩儿,所以老板也就想不了了之,不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一切又归于平静,我依旧天天清扫着墓园,晚上值会儿班就睡了。
有一晚上很早我就困了,并且从来没有那么困过,我便早早的睡了,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小女孩儿对我说:“谢谢你每年清明节给我的花。”那个小女孩儿的容貌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那个角落里墓中的女孩儿。
醒来后我没有太在意,我想可能是我总想着墓不见这事儿造成的。
可是后来每天我都能梦见那个小女孩儿,她让我陪她去找家人,她带着我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在那里寻找着。
早上醒来我总觉得非常累,真像夜行千里一样,脚还有些浮肿。
终于一天晚上在梦中,女孩儿牵着我的手站在一座墓前抽泣了起来,我仔细的看那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合葬的墓,里面是一对夫妇,我猜那应该就是女孩儿的家人吧,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第二天一早老板非常激动的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准备入土工具,那个丢失了墓的墓地又卖出去了。我只觉疲乏,呆滞的答应着,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小女孩儿的样子。
很快墓地有了新的主人,是一个合葬的墓,墓碑上的人让我一下有种触电般的感觉,是那个小女孩儿的家人,跟梦中的照片一样。
今天晚上我睡意全无,我想估计是小女孩找到父母了罢,没有了小女孩在梦中陪伴,我反而无聊起来,目光呆滞的望着墓园,墓园中忽然出现三个白影,我揉揉眼睛仔细看,是三个人,小女孩儿正拉着两个大人的手走进墓中,进去前甜甜的冲我笑了笑,晚上我再也没有梦到小女孩儿。
早上我去看那块合葬的墓,墓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小姑娘的照片。
至于那块消失的墓,至今我也不知道它去哪里了。
第五卷 1040 清明
白雾弥漫在夜晚空旷的城市中,建筑物都变得模糊而朦胧,路灯也像披着一层薄纱,让光线不能畅快的透出来。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我干巴巴的立在路边,与这空旷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我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立在这里。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像一个寂寞的游魂,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我依然没有找到我在这里的答案,透过那雾气和并不明亮的路灯,我看见不远处似乎有一团东西在蠕动,我想过去看看是什么,但是街道仿佛是无穷无尽的,我总也走不到那里去。
我从梦中醒来,身上就像沾了雾气一般潮乎乎的,今天是四月二号,后天便是清明,天阴阴的,感觉很压抑,我再也无法入睡,由于是放假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早早收拾出门去锻炼身体,路上人还很少,慢跑到楼下站牌处时,一队送葬的车队从我面前缓缓经过,我皱了皱眉头。
天很黑很暗,依然有雾,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我离那个蠕动的东西越来越近了,我有点儿期待答案的揭晓,也有点儿害怕,快接近真相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阻隔我跟那蠕动的东西的迷宫,心中有个声音告诉我,进迷宫去找一缸金鱼。我木然的走进迷宫,心中没有一丝恐惧,认真的寻找那缸金鱼。
四月三号,我再次从梦中醒来,不明白为什么会连着两天做同样的梦,天气依然灰蒙蒙的,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雨,依然下楼去慢跑,同样的地方,一队送葬车队缓缓从我面前驶过。
迷宫中的我似乎对这一场景很了解,在里面行走自如,迷宫布置的有些奇怪,上面贴着一些书籍,看不清楚是些什么书,红红黑黑的,最后在迷宫的角落里找到那缸金鱼,是个圆形的小缸,里面孤独的游着一条红色的金鱼,迷宫外隐约传来野兽撕咬东西的声音。
今天是清明节,我懒散的躺在床上回想那个乱七八糟的梦,想了一会儿又觉无趣便到处闲晃直到入夜,一天都平安度过,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睡觉前我看见我的墙上贴着几张画,是我无聊随手画的,红红黑黑的几张纸,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发了会儿呆就睡了过去。
我抱着那缸金鱼离开了迷宫,终于看见了那团蠕动的东西,是用白色绷带包着的一个人,绷带处渗着血,头部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森白的牙齿,嘴里嚼着一些东西,不停有血渗出。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第二天早上,外面终于下起了暴雨,屋里的窗台上多了一缸金鱼,是个圆形的小缸,里面孤独的游着一条红色的金鱼。
楼下的街道依然人不多,一队送葬的车队缓缓开过,里面的人呆滞的捧着我的遗像。
第六卷 1041 他和她
我出生的时候喝过的水都是红色的,我从不吃任何东西,他们跟我一样有着暗红色的瞳孔,皮肤极为白皙,母亲说这瞳孔是贵族血统的象征。
我们家很大,里面只有我,父亲,母亲还有一个佣人,也极少有人来这里,家里总是很暗,阴沉沉的。我问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她说因为我们血统高贵是不能与外面那些人随便在一起玩的,虽然我的父母很爱我,但我还是感到孤独。
我的童年就是在阴暗的大房子,还有孤独中度过的。到了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背着父母鼓起勇气走出去看外面的世界。
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她,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延至腰际,棕色的瞳孔,白皙的皮肤下透着红润,她在笑,这个表情我很少见到,我的父母跟佣人总是很严肃,觉得一切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所以当我看见她的笑容立马被感染了,我想走过去跟她说话,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也看见了我,主动跟我打了招呼。
正在我琢磨着下一句该说什么的时候,佣人找到我,把我带了回去。父母有些紧张,我从未出过家门,他们曾说过跟那些血统不好的人在一起会带来灾难。看到我安全回来,母亲松了一口气,并警告我再也不许出去了。
十六岁的我第一次看见了外面的蓝天,绿草,各种肤色的人,知道了这个世界原来有这么多色彩,还看见了她,我总能回想起她的笑容,纯净温暖,她在我脑中变成一抹温暖的金色。
我总是想见到她,想去外面的世界,我对自己的身份还有这个高贵的血统感到厌烦,我决定离家出走。我要去找她,我心中的那抹金色。
我出生自一个中产家庭,父母都很宠爱我,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的一切都很顺利,也有很多玩的不错的朋友。
那一天我正跟朋友在外面玩儿,那里有一栋大房子,像极了电影里的古堡,父母不让我接近那里,说那里很古怪,但是十六岁正是好奇的年龄,我跟朋友走了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的皮肤白皙极了,没有一丝血色,他有着暗红色的瞳孔,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好奇与迷茫,他似乎从未见过这个世界一般,对什么都好奇,也许是生了什么病也不一定。我被他的气质吸引着,忍不住跟他打了招呼,后来一个跟他一样白皙的人把他带走了。
我的心中一直留着他的影子,那神秘的暗红色瞳孔让我好奇,也许我应该再去哪,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我怀着忐忑的心从家偷偷跑了出来,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只能凭着印象来到上次见她的地方,在那里等她,还要祈祷不要被父母发现。
我又看见了她,她的脸红扑扑的,还喘着粗气,显然是跑过来的,她还认得我,我有点儿紧张,我从未跟除了家里人以外的任何人接触过。
但是很快她消除了我的不安跟紧张,主动跟我攀谈起来。
我看见我门家的佣人由远及近的身影,我抓住她的手不顾一切的跑了起来,我要离开那里,我不想在孤独的活下去。
最终在她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一处藏身的地方,躲了起来。她很好奇我的事情,但是我对自己一无所知。
后来我被她领回了家,她的父母外出了,我有些饿了,她找来一些面包,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只喝一种红色的液体。我觉得干渴,却对她拿来的这些食物没有丝毫兴趣,我的脸愈发的白皙了,饿的时间越长我越难受,有种身体要被抽干的感觉,我需要那液体。
她不明白我想要什么,她有些着急,直到她的父母回来,看到了有着暗红瞳孔的我,我从她父母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他们胆颤的让自己的女儿远离我,趁我还不明白自己是什么的时候,她向父母苦苦哀求,没有办法,我被她父母赶了出去。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直到看见四处找我的佣人,她担心的将我带了回去。
回去后我一面大口喝着那红色的液体,一面问父母我到底是什么,母亲有些忧伤,但还是告诉了我,原来我们都是不死族吸血鬼。我喜欢的女孩儿有可能会变成我的食物。
我来到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我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很像他,于是我跑了起来,到那里的时候,我知道他认识我,他很紧张,似乎很少跟人接触,不知道说什么,这让我更加好奇。
我们聊了起来,他的童年很孤独,没有朋友,我想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有些喜欢他。
上次来带他走的那个人又来了,他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在路上狂跑,这种感觉即刺激又幸福,后来我带他去了我们姐妹聚会的秘密基地,在那里藏了起来。
再后来我带他回了家,他很饿我给他找了许多吃的,他都只是看看,我有些担心,我想这也许跟他特殊的样子有关。也许是什么病发作了,我慌张不知所措。
父母来了,我从他们眼中看出从未有过的恐惧,我告诉了他们他的事情,父母执意要赶走他。
在他走之后,父母松了口气,他们担忧的跟我说了他是什么。
只想跟他在一起,不管他是什么,我不顾父母阻拦跑出去找他,但是他已经不在了。
自从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知道我到了20岁便不会在老去,父母说可以给我找个吸血鬼的伴儿,他们认识一对吸血鬼夫妇,正好有个女儿,我拒绝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以后也只能孤独的活着。
我只想跟她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害了她。于是我关紧房门,让自己彻底的孤独了。
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渐渐的这变成了一件陈年往事,我长大后遇到了另一个男孩儿,跟他结了婚,婚礼上我看见远处有个皮肤白皙的年轻人在看着我,他有着暗红色的瞳孔。
我有些伤心,但这是我的婚礼,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冲他笑笑。
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但还像二十岁一样,我总是在暗处默默的关注着她,我知道她要结婚了,我想看看成为新娘的她。
远远的看着她,她真美,她似乎看见我了,也许只是我的错觉,我忧伤的离开了。
尾声
后来我又悄悄的看过她几次,在她有孩子的时候,那孩子真可爱,粉嘟嘟的,还有她丈夫去世的时候,她痛苦极了,我克制住自己想要安慰她的冲动,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是在她弥留的时候,她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她微微睁开了双眼,我知道她看见我了。
我依旧孤独的跟父母住在阴暗的房子里,很少有人来访,我觉得世上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第六卷 1043 葬礼
我跟他并不太熟,仅有几面之缘,最后一次见到他,他还是神采奕奕非常精神,可是现在我却被通知去参加他的葬礼。
他的突然死亡让我颇感惊讶,而且我跟他并不熟却被邀请去参加葬礼,让我也有些意外。参加葬礼又不是喜事,我有些不大想去,但碍于面子,还是决定过去。
葬礼气氛沉闷而悲伤,不论生前跟他关系如何,大家或多或少都面露悲痛之色。这种氛围令人非常压抑,但是自己却又悲痛不起来,只能默默的上前对遗像鞠躬,看着他遗像的时候,我有种被他紧紧盯住的感觉,仿佛心底的一切都被看穿一般,我甚至觉得他的嘴角微微向上仰起,这只是我的错觉。葬礼上全是陌生人,我孤独的坐在角落里,感到非常不自在,只祈求葬礼快些结束。
煎熬的一天终于结束,我也从这压抑的气氛中解脱出来,长出一口气后我回到了家,那种被紧盯着的感觉并未从葬礼结束后消失。
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全是那张遗像上的脸,黑白的没有意思血色,眼睛冰冷至极,直直的望向我的心底,我心中一紧,睁开了眼睛,屋里黑漆漆的,只有车灯偶尔闪过窗户透进来些许光亮,照的屋里并不明朗,总觉的黑暗中站着什么一样。我赶忙用被子蒙住头,想将这一切与自己隔绝起来,夜晚变得黑暗而冰冷,我的每个毛孔都透着丝丝凉气。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这种恐惧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我见到了他,影像并不清晰,他的双眼紧盯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他幽幽的说:“到那一天我就自由了。”然后那双惨白的手伸向了我的脸,冰冷的让人战栗。
我从梦中惊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的心砰砰狂跳,浑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掀开被子凉丝丝的。
后来的几天,每天都梦到那个家伙,我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敢肯定这件事情与我有关。
又过了几个被冰冷浸透的夜晚,那一天有人告诉我是死者的头七,我只觉后背发凉,强烈的预感告诉我,今天有事要发生。上了一天的班,依旧平平淡淡,下班回家也无异常,我自嘲自己神经过敏,也许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晚上洗个热水澡就钻进了被窝,闭上眼睛依然是那张脸,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我分明的感觉到一丝冰凉在身上游荡,像是在轻轻抚摸我一般,我想睁开眼睛,却没办法,那张脸笑了,一个声音进入我的耳朵,我终于要摆脱那个坟墓了,谢谢你。
第二天一如既往的起床,神采奕奕非常精神,这已经是他换过的第几个身体,他已经记不清了,他站在镜子前满意的看着这个身体的脸,嗯,很帅,看来可以用久一点了。
而我却变成一抹虚无,在人间游荡。
第六卷 1042 空屋
踏进屋子的那一刻,我感到有些怪怪的,厨房的锅里正炒的菜发出噼啪的干爆声,坐在沙发上有一个微微凹下的坑。
刚才还坐在那边看报纸的父亲不见了,走进厨房火还开着,锅里的菜已经糊了,飘出一股焦味儿。妈妈也不在。
我呼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我在屋里转了几圈,没有他们的身影,刚才我出去帮父母买调料,回到家后父母居然不翼而飞。我将厨房的火关了,走进父母的卧室沉思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卧室里有股奇怪的味道,淡淡的有点儿腥。最后离开家的那一幕并不愉快,我跟父母在争执,但是为了什么事情我始终想不起来,我当时被气昏了头,只记得我是要买调料去,于是摔门出去了。
我又在父母的卧室转了几圈,那股淡淡的腥味儿刺激着我的大脑,似乎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但是什么事情呢?我觉得有些昏沉,于是决定先躺在父母床上睡一觉。
梦中出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破碎的花瓶,激烈的争吵,还有地上散乱的物品,父母愤怒的脸渐渐向我靠近。我一下惊醒,已经是半夜了,屋里黑洞洞的,我回想着那个梦,梦中的场景很熟悉,但是又很模糊,似乎是发生过的事情,但是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很整洁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些丧气,那股淡淡的腥味儿似乎是从父母的衣柜里飘出来的。
我起来打开灯,走到衣柜前,心跳加速,有种不好的预感,颤抖的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散乱的盖在几个黑胶袋上,腥臭味儿是从这儿散发出来的。我的脑中迅速闪过一些片段,我在清理地上脏乱的东西,沙发是空的,厨房的锅已经传出噼啪的爆响声。
答案应该就在这个袋子里,我屏住呼吸,缓慢的打开了一个黑色胶袋,是血,还有一些碎肉。我惊呼起来,那些被遗忘的事情全都涌现了出来,我和父母因为钱的事情发生了争执,当时我正欠着许多钱,非常着急,争吵中我砸碎了家中许多东西,盛怒中的我用破碎的花瓶捅死了自己的父母。之后我冷静的肢解了父母将他们放在黑胶袋并藏在衣柜中。
我收拾了作案现场,厨房的火是故意开着的,让焦糊味儿盖住血腥味儿,如果能有场事故就更完美了。
但是在做完这一切出门后我却短暂性失忆了,我只记得要去买调料,家里在做饭。
我站在衣柜前疯狂的笑着,眼中不停的涌出泪水,我都做了什么,我慢慢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这所房子。
第二天,我又出现在了家门口,楼下停着我租的车,用来运尸。用钥匙颤抖的打开门的时候,屋里飘出一股饭菜的香味儿,母亲正往外端着菜,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我脑中忽然一片空白。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第六卷 1044 被遮住的脸
她住在我们家楼上,有着长长的头发,乌黑光亮。她总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就算在楼道里遇上,跟她打招呼,她也低着头,喉咙里含混不清的发出一个声音算是打招呼。
我从未看清过她的容貌,她的头发长长的垂在肩上,低着头真是难以分辨。邻居都不喜欢她,觉得她是个怪人,我倒是对她挺感兴趣,她身形单薄,配上长发有种奇怪的气质。
她似乎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她妈妈偶尔提着许多生活用品过来,但也匆匆的就离开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能看见她出门,因为她从来不跟母亲相见,她妈妈来之前她就下楼出去了,她妈妈走了之后她才回家。
我总是趴在窗上,看她在等母亲离开的那段时间,在楼下来回踱着步子,依然是低着头,偶尔有风吹过,扬起她的长发,能看见一点儿她脸上的皮肤,很白皙,估计是长久不见太阳的缘故,配上她单薄的身体有种病态美。
在窗户那看她成为我的生活习惯,我也渐渐掌握了她妈妈每次来的时间,一般是周二中午会过来,那会儿人比较少。每到那个时候我都守在窗边静静的看着她,我总在幻想她的脸,应该是消瘦白皙,而且是瓜子脸,最好戴付眼镜。
那一天是阴天,风很大,感觉要下暴雨,天气这么糟糕我觉得她妈妈也许不会来了。一会儿楼道里出现了熟悉的脚步声,是她的高跟鞋的声音,我只见她穿过那一双鞋,已经很旧了,棕色的粗跟鞋,跟并不很高,踩在楼梯上咚,咚,咚的。
这么糟糕的天气她还要出去,我想出去劝说她,但是她也许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这样很冒昧,于是我站在了窗边,等她走出楼,如果一会儿下雨也许我能给她些帮助。
风很大,她穿的很单薄,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在空中飘着,有几次我几乎就要看见她的脸了,但是还是差一些,她妈妈来了,表情阴郁。
既而下起了暴雨,她就那么站在雨中,没有任何遮挡,我赶忙取了把雨伞向楼下跑去,她妈妈站在单元门口,神色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拉她回来。
我看了眼她妈妈,便冲入雨中,我将伞打在她头上,伸手想帮她拨弄下头发,她拼命回避,但还是晚了,我看见了一张另我异常震惊的脸,她的脸异常白皙,脸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她除了嘴,没有任何五官,鼻子处很平滑,只有两个孔,眼睛处更是什么都没有。
伞滑落在地上我也浑然不觉,她妈妈始终没有过来。
后来的日子里我渐渐明白为什么她跟妈妈始终不愿意相见,因为有一天醒来之后我发现我的鼻子消失了,在那个部位只有两个凹陷的孔,眼睛也变得越来越小,眉毛也严重脱落。
再后来,楼上有着两个怪人,都有着长长的秀发,乌黑光亮。
第六卷 1045 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儿,她的皮肤白皙而没有血色,嘴唇鲜红,眼睛可怖的大睁着,她行走在漆黑的夜里,寻找着。。。。。。”
讲到这里围坐在火堆周围的人,都不由的向对方靠拢,坐的更紧了。
他们是几个外出露营的好朋友,晚上闲来无事便在帐篷外点起一堆篝火,讲起了故事。
大家屏住呼吸,等着下面的故事,但是故事却就此终止,没有了下文,而那群露营的人也消失在夜晚,只有那堆篝火忽忽的闪动着火光。
讲完故事,女朋友巴巴的望着我,大呼没劲。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这个故事是我听一个同事讲的,好像还漏掉些内容,不过算了,这次又没吓到你。”
跟女友在家里又嬉闹了一阵,见时间不早了,就送她回去了。
回来的路上黑漆漆的,就我一个人,不由的想起那个故事,耳边也隐隐的听见一个声音:“很久很久以前,又一个女孩儿,她的皮肤白皙而没有血色。。。”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快步走回了家。
到家没多久电话响了起来,是女友打来的,她刚说了没几句,声音就被另一个纤细的女声给盖了过去,她的声音让人感觉她就在自己身边,她在讲述:“很久很久以前,又一个女孩儿,她皮肤。。。”,我心中一抖,吓出一身冷汗,接着电话传来女友的笑声,“怎么样,吓坏了吧,那是我朋友雯雯,她刚才来找我,我就让她吓唬吓唬你。”
雯雯?我从没听她提起过有这么个朋友,不过这名字倒挺耳熟,在哪听过呢?我没细想,跟女友随便瞎聊几句,就挂电话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的女友失踪了,电话没人接,家里也没人,单位也说她没去,我找遍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
“雯雯。”这个名字在我脑中忽然闪过,那个故事漏掉的内容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儿叫雯雯,她的皮肤白皙而没有血色,嘴唇鲜红,眼睛可怖的大睁着,她行走在漆黑的夜里,寻找着朋友跟她作伴。”
第六卷 1046 肖像画
这是我第一次在街上坐着让一个陌生人画,那感觉有些羞涩,但又很期待,不知道对方会将自己画成什么样子。
我是被同学硬拉来的,说是给自己的好哥儿们捧个场,我只得答应。他的朋友身材消瘦,头发挺长微卷,散发着艺术家的气息,在他身边摆满颜料,还有一些已经完成的作品,大多是些人物画,那些颜色令人印象深刻,色彩非常写实,让人物有种强烈的存在感。
我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等着他挥笔画我,本来冷清的摊子周围一下聚拢了人,一部分人对他地上摆着的一些成品也产生了兴趣,卖出去了不少作品,也算我没白白在那坐着。他画的极认真,表情也极严肃,本来坐着有些疲倦的我也不敢露出一丝倦意。
只听见周围的人看着他的画板不时发出惊叹,我想应该是非常不错的作品吧。
成品出来了,画中的我有种别样的气质,似乎比我本人更有生命力,画中的我充满自信,有种志在必得的气势,我很满意,因为我马上要参加一个竞赛,如果取得名次,校方很有可能会给我保研的名额。
我对这画大为赞赏,回去后更是将它挂在床铺旁边的墙上。宿舍的人也非常喜欢,并也想去找他画一幅。
晚上我总是出神的望着这幅画,仿佛看到了我即将获得的成功。我完全对这幅画入迷了,每天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看它,它似乎有了生命一般。
后来竞赛开始了,我如愿的取得了名次,我的身上散发着自信,充满活力,比平时更积极的投入到生活中去。
没有人知道那个其实不是我,一天当我睡醒的时候惊恐的发现,我竟然被钉在墙上,我变成了那幅画里的人。
后来那幅画被丢弃到外面,一阵风吹来彻底的不见了。
第六卷 1047 冰冷的脚
很多女生一到冬季就会脚冷,我也不例外,尤其是初春,刚停暖气的时候,脚更是凉的要命。今年这个情况似乎比往年更甚。
今年初春的时候在家我还穿着大棉拖鞋,和厚厚的袜子。但是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并未消失,有时候上完网,感觉小腿都有种被冻麻的感觉。以前虽然冷,但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还有走路的时候,总感觉脚步沉重,迈不动步子,走起来吃力,所以一向喜欢蜗居的我也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最近脚凉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在脚脖子处竟隐隐能看到青色,最后只得去医院看看到底有什么毛病,到了一处中医院,经过诊查,医生只说我体虚,开点儿补药就好,其它没什么大碍。
我回去后每天都开始煎药吃,但是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现在不仅脚跟小腿,连身上也经常凉丝丝的,穿的很厚也暖不过来。
我决定再去医院看看,那家中医院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走路只需五分钟,但今天我走的却格外吃力,足足的走了十几分钟。
快到医院的时候,路边有个给人算命的老人一直盯着我的脚看,并面露惊恐之色,说要帮我看看。
我从来不信这些江湖术士,大抵都是骗钱的,我没有理他兀自走去医院。
医生对我的情况也很不解,从脉象来看,现在经过中药已经调理的有些起色了,但是触碰到我的手却有种令人心惊的冰凉。我的脸也显得苍白,似乎一张嘴都能呼出冻气来。医生无法,只能跟我说这种怪病他们这里治不了,让我去别家看吧。
我依然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医院,又遇到那个算命的,算命的见我叹口气说:“晚了,已经太迟了。。。”说罢向我手中塞一面铜镜,说:“回去在昏暗的地方照照脚便知道了,死也要死的明白些”,然后回到自己的摊子上去,并没向我要钱。
那句“死也要死的明白些。”令我心中一惊,心里开始害怕,但是脸上还是一副不信的表情。
蹭回家后,我拉好所有的窗帘,取出铜镜,深吸一口气,用铜镜照向我的脚。
几天后有人闻到屋里飘出股恶臭,报了警,在屋里一个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手里握着面铜镜。
铜镜里照出有个没有双腿的女人抓着我的脚踝,她在找人替她走路。
现在那个没有双腿的女人正紧紧盯着你的脚,准备抓上去呢。
第六卷 1048 室友
最近我刚刚搬到一个新的地方,跟我合租的也是个女孩儿,她很文静,不爱说话,似乎也没什么朋友,总是下班后就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晚上屋里总是安安静静的,我也乐得住的这么清净。后来的一天夜里,我忽然肚子疼要起来上厕所,走到厕所门口我骇了一跳,我的室友正黑乎乎的站在厕所的镜子前梳头。
我不禁尖叫一声,她只淡淡的回过头来看看我,不做声的回屋了。情形很诡异,但我肚子疼的厉害也顾不上那么多。
后来我便留意起她来,她的头发很长,似乎每天都要梳很多遍。偶尔睡的晚就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在屋里走动。我想应该又是在厕所梳头呢吧。
有些人有怪癖也说不定呢,所以我对她半夜黑着灯在厕所梳头也并不在意。
后来的一天她忽然主动跟我说话,向我借梳子,我想也没想就借给了她。梳子还回来后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我开始脱发了,开始只是觉得掉的多,后来有一天我用手轻轻一拨头发,竟掉了一缕。
我慌了,开始吃黑芝麻,换洗发水,还去看了中医,但是脱发依然很严重,渐渐的都能看见我的头皮。而我的室友头发却越发的长跟乌黑了。
难道是她用过我的梳子做了什么手脚,但我去看中医并没看出什么毛病。终于有一天我的头发全都掉完了,我气急败坏的去找室友,她却不在,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问房东房东说她已经搬走了。
我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头毫无办法。
另一处租屋里,一个女孩儿有着乌黑的长发,总在夜里梳头,回到房间后将头发取掉,露出光秃秃的头,手里握着一把梳子,口中喃喃道:“多亏你们才将我的假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