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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侠侣传第3部分阅读

    恙啊,小弟我今日之行的目的你应该是清楚的吧,不知南宫兄考虑得如何了?”

    南宫勋闻言怒声道:“无耻匹夫,就凭你那犬子焉能配得老夫虎女?还有!老夫断不会与尔等一样恬不知耻,活了大半辈子,临老还要做那灵蛇教的爪牙走狗!”

    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只把那皇甫炎说的只能干翻着白眼。这时旁边那手持招魂幡之人用阴仄仄的说道:“好狂妄的老家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招魂追命倒是要领教领教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了。”说罢两人竟似心有灵犀一般,一左一右各施兵器齐齐向南宫勋袭来,身形奇快无比。

    那南宫勋久历江湖,刚才乍一看见二人的行头便知道是凶名昭著的‘闽南二鬼’。暗忖这灵蛇教确实是卧虎藏龙,连这样为恶江湖数十年的巨恶都被其请出且甘受驱使,可见这幕后之人何等鬼神莫测。看来今晚南宫堡是凶多吉少了。

    思忖间正欲起身迎敌,只见陈怀宇身形一闪已至南宫勋身前道:“杀鸡焉用牛刀,老伯先请歇着,待小侄接他们几招。”说罢纵身一跃惊雷剑瞬而出鞘。南宫勋见状只得急呼一声:“贤侄小心。”

    招魂追命二人乍见陈怀宇所持之惊雷剑神情顿时大异,不由身形一缓,只闻那手持哭丧棒之人凄厉一声阴笑道:“好小子,看来你就是近日于寻阳郡外剑挑崂山病驼,袁修纯那老儿的衣钵传人了?”陈怀宇见二人突然停住身形便也仗剑而立,傲然答道“正是,今日也让你们两个老鬼见识见识惊雷剑法的厉害。”言下之意自是不把二鬼放在眼里。

    招魂追命听闻此言不由恼羞成怒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不给你点苦头吃你倒真是目中无人了。”话未落音再次疾展身形,招魂幡、哭丧棒同时左右分取陈怀宇左肩右臂。虽说陈怀宇口中答得轻松,但却丝毫不敢大意,暗中早已凝神戒备。见状猛提真气惊雷剑法绵延使出,只闻“铛铛”两声脆响,招魂幡与哭丧棒虽是只差毫厘便能得手,但俱被惊雷剑精妙荡开。

    第十一章 少侠奋力战二鬼 同归于尽诛双凶

    ( )虽是险险避过一袭,但陈怀宇却感觉右臂被对方的内力震得隐隐发麻。若不是袁修纯每日之间坚持以独门内功为其行宫过脉,使其内力增加迅猛,再加上惊雷剑法亦兼备借力打力之妙的话,换作一般人只怕一招之下便真的被二人招魂追命了。

    却说另一边,南宫勋父子也与皇甫炎父子接上招了,而南宫堡余下诸人则与其他灵蛇教徒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刀剑相击之声大盛,不时夹杂着几声惨嚎,双方一时显得势均力敌。谁也讨不着谁的便宜。

    而南宫玉此时却焦急的盯着与招魂追命对阵的陈怀宇这边,好似生怕陈怀宇有什么闪失。

    且说那招魂追命见二人倾力一击之下陈怀宇竟然毫发无伤,也不禁心头一震,只闻招魂恶狠狠的道:“好小子,果然有点能耐,三十年前袁修纯逼得我兄弟俩远遁深山,我兄弟二人这三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研习惊雷剑法的破绽,今日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原来,这招魂追命当年亦可算是屈指可数的顶尖高手,三十年前一次为恶江湖之时,恰逢被袁修纯撞见,双方一场恶斗之后败在惊雷剑下,袁修纯念在两人有悔改之意,遂告诫二人,如若再敢在江湖中为非作歹,定取二人性命。因此两人就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想不到竟是念念不忘的苦思如何能破惊雷剑法,以期重走江湖。

    说罢两人又各擎手中兵器,形同鬼魅般欺身逼上。陈怀宇自刚才接了一招之后手臂仍自发麻,见状更是不敢轻敌,运足十二成内力再展惊雷剑法。霎时但闻阵阵金铁交鸣之声,三人立时激战在一起,早已是人影难辨。

    而南宫父子这边此刻似乎稍占上风,皇甫炎本是仗招魂追命之势来犯,万没料到南宫堡一日之间竟然会找来个如此高手,如今见那二人已被陈怀宇缠住奈之莫何,一时之间自是胜负难判,哪有心思顾及这边。当下懊悔不及,深知此刻如不想法抽身,到时父子俩恐怕都将难以保命。

    思念至此,眼见南宫勋长剑贯胸而来,大呼一声:“云儿速逃!”话音未落,身形不退反进剑走偏锋直取南宫勋天池|岤。南宫勋万没料到这个老贼会用这样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此时招式用老,想要回撤已然不及,当下钢牙一咬只闻两声闷哼,皇甫炎已被南宫勋的长剑贯胸而入,血箭喷涌而出,片刻方才颓然倒地,临死时尚是目盯皇甫青云,手指院外。

    而皇甫炎的长剑也深深刺进南宫勋的左肋之间,南宫勋此刻亦是是血流不止。南宫长风与皇甫青云见状皆不约而同的住手,分别奔向南宫勋与皇甫炎。只见南宫长风迅速点了南宫勋的几处|岤位帮南宫勋止住了血。所幸南宫勋紧急关头本能的将身一侧,皇甫炎的长剑只差半分便刺中他的心脏。南宫长风略一检查后这才放下心来,随即轻轻拔出长剑,赶紧由怀中取来金创药替南宫勋敷上。

    此时陡闻皇甫青云一声悲嘶道:“南宫老儿,你给我记着,此仇不报我皇甫青云誓不为人!”说罢抱起皇甫炎的尸体,身形一纵,越过墙头几个起纵便消失在夜幕之中。南宫长风心悬南宫勋的伤势也顾不得追赶。

    南宫玉此时也被皇甫青云的嘶鸣声惊醒,见南宫勋前胸已被血染红一大块,慌忙跑过来略带哭腔地问道:“爹爹你没事吧?”南宫勋一边爱抚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逗她道:“你这个傻丫头,只顾担心宇儿哪顾得上爹爹呀。”说罢爽声一笑。南宫玉被南宫勋这样一说羞的满脸通红,娇嗔着道:“爹爹你真坏。”

    这时南宫勋一边凝神注视着与招魂追命激斗的陈怀宇,一边心情沉重的对南宫长风道:“为父暂无大碍,你先与众人将灵蛇教那帮喽啰收拾了。再相机助怀宇贤侄一臂之力。”南宫长风闻言叮嘱妹妹南宫玉小心看护父亲之后,仗剑一跃杀入战团。因南宫勋平日里就严促堡中诸人勤习武艺,所以这些人虽然难称武林高手,但也是个个身手不弱,再加上人多势众,那伙灵蛇教徒本已渐渐不敌,如今见南宫长风仗剑杀来,一时更是乱了阵脚。诸位要知道这南宫长风既然被武林人士推为武林四公子之首,足见其一身武艺当是出类拔萃,但见南宫长风屡施家传绝学,可怜那剩下的几个灵蛇教徒,片刻功夫便齐齐丧命在众人的利刃之下。

    解决了那些人之后,南宫堡诸人皆迅速环立于南宫勋身侧。此时南宫勋目不转睛的看着与闽南二鬼激烈缠斗在一起的陈怀宇,面色愈发严峻起来对南宫长风道:“这两个老怪功力确实骇人听闻,看情形宇儿内力已有不济,若不是仗着惊雷剑法之精妙恐怕早已败下阵来。”

    南宫长风闻言心下自是万分焦急的道:“待孩儿去助我兄弟一臂之力。”说罢便欲纵身,南宫勋忙疾声阻止道:“且慢!此时双方已至凝神聚气全力施为的关键时刻,如若贸然介入,稍有不慎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适得其反。你先到一旁掠阵,若是宇儿危急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救下来。”南宫长风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心下虽是极为担忧陈怀宇的安危,却又是一时插不上手,只得擎剑全神贯注的盯着场内以防不测。

    却说此时陈怀宇已与招魂追命缠斗百余招,渐感真气不济,看来这二人三十年来对惊雷剑法确实是苦心研究。陈怀宇每出一招两人似都能预知,因此也就能早做防范。任是惊雷剑法何其威力也奈之莫何。

    眼见惊雷剑法两式连环更替施为后尚不能将二人制服,内心不由甚是焦急。其实他哪知道,招魂追命二人此时更是觉得老脸无光,凭他二人哪个不是五六十年的修为,如今合力尚且奈何不了一个黄毛小子,要是今日碰上的是其师袁修纯,那他二人哪还能谈得上什么报仇雪耻啊。而且此事日后若是传将出去,二人有何脸面再在江湖立足。因此心下更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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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奇星陨落齐悲愤 举家相投西门侯

    ( )如今见陈怀宇百招之后似有真气不济之像,方才暗自窃喜。手中的招魂幡与哭丧棒立时又是奇招迭出。陈怀宇堪堪避过两人致命一击后已是越来越显得力不从心了,深知如此下去二人在招式上虽是奈他不何,但无奈内力修为却远在他之上,最后自己内力耗尽之时只怕只有引颈受戮的份了。而且南宫勋已然重伤,只怕南宫堡上下都会尽遭二人毒手。

    思忖至此当下钢牙一咬,再也顾不上袁修纯平日的告诫,惊雷三式中最后一式—‘惊雷破天’霍然使出。但见瞬间剑幕暴涨,剑芒过处宛若万道闪电纵横交织,一时间,三人的身影已是全部被剑幕罩起,难究其形,只看得南宫堡诸人目瞪口呆。

    倏然间剑势骤停,光芒顿敛,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但见场内三人俱皆触立不动,招魂追命二人双目圆睁,似是惊恐至极。南宫堡众人不明就里,因此大气也不敢出。半晌,却见招魂追命两人的头颅,像皮球一样咕噜噜从脖子上滚了下来。身躯旋即直挺挺的倒下。

    南宫堡上下见状立即欢声雷动,南宫勋父子三人更是激动不已。只见南宫玉燕子般飞快地奔向陈怀宇,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别一把紧紧抱住陈怀宇欣喜地说道:“怀宇哥你真厉害把那两个老怪物的头都给割下来了…”摇晃了半天却见陈怀宇也没有半点反应,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陈怀宇此刻亦是星目喷张,全身经脉暴起。南宫玉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怀宇哥,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唬我。”一边说一边拼命摇晃着陈怀宇的身躯,谁知陈怀宇的身体经她这样一摇晃,把持不住竟也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南宫玉这才知道陈怀宇并非跟她开玩笑,心一下子如跌落万丈深渊一样直线下沉。

    众人见状有异,也都一齐围了过来,这时南宫勋赶紧俯下身子抓起陈怀宇的手腕,片刻,又伸手探了一下鼻息,不禁老泪潸然,微微摇头轻叹了一声,无比悲痛的对众人道:“宇儿他为了保全我们南宫堡,明知道刚刚使出的那招虽然威猛无匹,但是自身亦会因此耗尽真元而亡,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与那两个恶贼同归于尽,此刻已然是回天无力了。”说罢已是老泪纵横。众人听了无不悲痛,当然最伤心的莫过于南宫长风兄妹了。南宫长风此刻已是心如刀绞,只见他仰头一声狂啸,似是在宣泄心中难以言状的悲痛。而南宫玉则把陈怀宇的身躯抱在怀里哭得如同泪人儿一般。

    蓦然,众人只觉一道灰色的人影快如闪电般在眼前一闪,等大家回过神来时,发现地上的陈怀宇已不见了踪影,众人不禁都愕然的看着南宫勋。

    谁知南宫勋虽是一代宗师却亦是未曾看清来人是谁,只听他若有所思的道:“当今之世有如此身手之人除了宇内六奇外应寥无几人,也许是剑圣前辈难抑悲伤,不愿与我等纠缠,带着宇儿去了他最有想去的地方吧。”说完不禁又是一声长叹。

    这时只见南宫勋微微一顿对众人道:“怀宇贤侄乃是为我南宫堡而死,我们一定要记住让灵蛇教恶徒血债血偿,为怀宇侄儿报仇雪恨。”随即又不无忧黯的转头对南宫长风道:“如今邪教势大,且敌暗我明,如若就凭我们去对付灵蛇教,只怕无异于以卵击石。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看我们应宜从长计议。况且今夜这两个老怪物被宇儿毙命如此,灵蛇教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乘其未料,连夜收拾行装,去你西门伯父处先避一阵子,一来可以相互照应,二来也好共谋歼灭邪教之策。”

    南宫长风虽然满腔悲愤,但明白父亲所说的甚是有理,当下强按悲痛转身吩咐家人料理完院内之后便进去收拾行装。不出片刻便已收拾停当,南宫长风和南宫玉搀着南宫勋上了一辆马车,于是一行众人连夜上路,偌大的一座南宫堡瞬间便已是人去堡空。

    一路上为尽量避开灵蛇教的耳目,南宫勋吩咐下去让众人夜行晓宿,注意隐藏行迹。如此十数日后终于来到永昌侯西门仁广府上。西门仁广闻讯后大喜过望,亲自携独子西门寒雪迎出府外。见到南宫勋后急切上前双手紧紧拽着南宫勋的胳膊无比关切的道:“我的好兄弟呀,终于是见到你了,自从听说南宫堡遭劫后,为兄便派人四出打听你们的消息,今日见到你们都平安无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说罢一声朗笑。随即命家人好好安顿南宫堡诸人,自己则和南宫勋把手来到客厅。南宫长风、南宫玉与西门寒雪亦是自小就相识,因此也不拘束,被西门寒雪带到自己的书房聊些年轻人的话题去了。

    且说这西门仁广,其祖父乃当朝平西大将军,因抵御西夏侵犯而屡立战功,被先帝封为永昌侯,到西门仁广这一代依然世袭此爵。而西门仁广自幼受家族影,不但为人正直豪爽,且一身武功亦是出神入化,因此同南宫、慕容、皇甫并称为武林四大世家。

    昔日行走江湖之时因与南宫勋、慕容翼意气相投,三人遂结为异性兄弟,虽说现在年事渐高,但三人每年仍然会走动几次,因此兄弟之情非但毫未减退,反而更显深厚。

    所以说这西门仁广今日见南宫勋平平安安的来到府上,你说他怎能不兴奋。却说两人把手来到客厅后也无分彼此,落座看茶后,西门仁广便着急的询问起事情的原委来。于是南宫勋便把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的慢慢道出。当听到陈怀宇为保全南宫堡舍身与招魂夺命同归于尽时。西门仁广不禁大为惊叹,惊的是招魂追命二人一身修为极为了得,就算合自己与南宫勋之力恐也难取胜,想不到陈怀宇小小年纪却能力毙二怪。叹的是如此奇葩却天妒英才怎不让人扼腕?

    第十三章 神丐苦心拯英才 因祸得福造奇葩

    ( )就这样又经过半个多月的精心调养,南宫勋的剑伤已经恢复了十之。而南宫玉来的时候郁郁寡欢,经过这些日子西门寒雪形影不离的陪伴,也渐渐冲淡了对陈怀宇的那种朦胧的思念。经常与西门寒雪有说有笑的相互切磋剑法显得甚是情投意合。

    两位老人看在眼里自然乐在心里。西门仁广看着二人亲密无间的神态呵呵对南宫勋道:“我看我家那傻小子对玉儿是情有独钟啊,玉儿这丫头也是乖巧可爱,看样子二人倒是挺般配的,干脆咱们什么时候择个日子定下这门亲事吧。”南宫勋闻言自是也乐得合不拢嘴道:“只怕我家那傻丫头配不上老弟这位虎子啊!”西门仁广连连摆手笑道:“南宫兄说的哪里话,我兄弟二人还兴讲这些俗套吗,我看这事咱们就这么定了如何?”南宫勋自是中意这位将来的乘龙快婿,哈哈一笑道:“如此老哥就高攀了。”二人当即相视一笑算是定下了这门亲事。

    由于这半月来过得甚是安稳,南宫堡众人也都渐渐淡忘了前段时间那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日子,练功的闲暇便与西门侯府众人有说有笑甚是融洽。唯有南宫长风终日虎眉紧锁,埋头苦练武功。

    却说位于荆湖北路神农山中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之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盘腿而坐,赫然正是那日酒楼之中那位游戏风尘的老丐。只见他此刻正手抵面前一位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少年灵台、气海二|岤缓缓运功,似是替其疗伤。约莫盏茶功夫,只见老丐的额头渐渐沁出豆大的汗珠,头顶冒出阵阵白气。而那位少年此刻面色却渐渐红润起来。忽然只见老丐猛然一收双掌,随即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而那位少年此刻似乎已能自行运功调息,片刻之后,但见一股薄薄的紫气渐渐从其头顶缓缓蒸腾而上。

    大约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少年显然是调息完毕,但见他双掌抱元、气纳丹田后,缓慢睁开星目四顾之后。猛见倒在一旁的老丐,不由大吃一惊,赶紧将其扶起,双掌抵住老丐的天池、膻中而|岤,立时一股纯厚强劲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老丐体内,只见老丐这才慢慢醒转,开始自行运功调理,见少年尚犹自不断以真气相输,道了声:“傻小子行了,老花子可不想占你便宜。”少年见状方缓缓收回双掌,见老丐尚在调息,便静静守在一旁。片刻功夫,老丐睁开双眼但见两道精芒一闪而逝,又恢复了精神矍烁之态。

    此时老丐见到守在一旁的陈怀宇,不由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诙谐的说道:“傻小子还算有良心,不枉我那粒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得来的九转回魂丹和这半个多月来所耗费的精力。”说罢犹自一副心疼不舍的样子。那少年闻言立即拜倒在地道:“晚辈陈怀宇多谢前辈再造之恩。”

    老花子忙将他扶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老花子不讲那些凡俗之礼。我且问你,袁修纯老儿就是你的师父对吧?陈怀宇忙答道:“正是家师。”

    老花子闻言显得有些黯然,自言自语的道:“袁老儿果然有眼光,竟然觅得这么一朵奇葩,怪不得连那把视之如命的破剑也一并传授了。”言语中虽是有些不恭但却充满羡慕之意。随即又不无得意的喃喃说道:“他虽是眼光不错,但得到一块璞玉却无力雕琢,谁知被老花子我误打误撞给碰上了,方始成就了一代武学奇才呀!”说罢又得意的大笑起来。

    老丐一番自言自语的话说得陈怀宇一头雾水。见陈怀宇愣在一旁,老花子哈哈一笑道:“还记得上次醉月楼的事吧,我翁老花子生平最怕欠人人情,那日无功受你一顿美酒佳肴?因此总想伺机还你一个人情,于是便暗中尾随你与那南宫小子前往南宫堡,谁知你两个蠢小子一路上走马观花一样慢慢悠悠,天快黑了都还没走完那十多里地,可怜老花子我却已是饥肠辘辘了,本想去到南宫堡时到厨房弄点东西祭祭五脏庙,谁知这半路上被一阵香喷喷的狗肉味给勾得魂不守舍,便循味而去。待得转回头来,谁知你这傻小子已经使出那劳什子短命剑法,虽是斩了那两个小丑的首级,自己也差点因真气消耗殆尽而亡。”说罢停顿了一下砸吧着嘴巴,似是仍在回味着那狗肉的美味。

    “老花子见南宫堡上下哭成一团,知道是遭了,心想虽没能救下你,但死后能给你找块风水好点的地方把你埋了,也算是能对得起你那一顿美酒佳肴吧。于是便将你的“尸体”给掳了出来。虽说南宫勋那老儿已经确认你已气绝身亡,但老花子我当然是有些不死心,把你带到这山洞之后再给你探了一次脉像,这一探之下老花子发现你体内竟然仍有游丝之气在缓慢游走,若不是我以真气内探之法根本就试探不出来。老花子我虽是欣喜却亦感不解,再以真气游走你周身经脉方自恍然大悟,原来你小子竟然天生任督二脉微微相通。方知你小子幸赖有此天赋异凛才逃过这一劫。”

    “于是老花子便给你服下了当年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得来的那粒‘九转回魂丹’。”说罢兀自仍是一副心疼不已的神态。接着道:“你小子此次遇上老花子我可真算是因祸得福哇!当年袁老儿无法替你打通任督二脉皆因为你体内真气乃日积月累所成,已适应之前运行的轨迹,如此自是难以驾驭其改变一贯的运行方向。而今你内力耗损殆尽,九转回魂丹在你体内迅猛滋生的内力则被老花子循循引导着沿二脉而运行周身,如此往复半个多月,老花子总算是没有枉费苦心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老叫花尚觉意犹未尽,看着眼前精气内敛却掩不住容光焕发的陈怀宇欣慰的哈哈一笑。

    第十四章 慧眼识珠传衣钵 巨蛇峰下现蛇窟

    ( )陈怀宇正自纳闷,适才运功调息之时便已发觉体内真气如江河般奔涌不绝,较之以前宛若天差地别。他哪知道,那粒武林人士人人梦寐以求、只怕当今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粒的九转回魂丹,在他体内足足滋生了不下一甲子的内力修为,再加上如今任督二脉已是豁然贯通,此刻他一身修为已是堪称达到登峰造极,紫气东来之境。当今武林能出其左右者恐怕是罕有其人。

    陈怀宇听得老丐于自己有如此大恩大德,方才又听老丐自称翁花子,立即明白对面这位老丐,一定就是江湖传说中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逍遥神丐翁天正了。

    当下俯身拜倒在地道:“前辈再造之恩怀宇感激不尽,如此高恩厚德晚辈只怕是今生无以为报。”

    翁天正一声长笑道:“这就是善有善报了,若不是当日醉月楼中老花子看你品性宽厚仁善,只怕你小子此刻已经变成南宫堡下的一堆枯骨了。”

    随即眼珠子一转又道:“如若你执意要报恩的话,老花子倒有一个要求不知你能否办到。”

    陈怀宇天性仁厚再加上翁天正对他有再造之恩,此刻别说是一个要求,就算是十个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当下俯首应道:“前辈尽管吩咐,只要是晚辈力所能及之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晚辈定当在所不辞。”

    翁天正闻言似是喜上眉梢连连道:“能及、能及,老花子怎么会忍心让你去上刀山下火海呢。”说罢又是一阵朗笑。

    这时,只见他面带沮丧之色道:“虽说老花子我一生游戏风尘逍遥世外,可如今已是年近七旬,行将就木之人,为了不将一身所学带入黄土,近年老花子也是在不停的四觅传人,奈何资质上佳者实是凤毛麟角。”说罢不由摇头轻叹了一声。旋即又道:“今见到你小子不但根骨奇佳,且天赋异凛,老花子实在是爱不忍释,有意收你为徒尽传衣钵,不知你意下如何?”说罢以一双满是期待的眼神望着陈怀宇。

    陈怀宇本以为翁天正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去办,而今闻得翁天正之言大感意外,不禁面露难色道:“承蒙前辈错爱,晚辈自幼受家师养育之恩,他老人家亦是毫无保留的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前辈虽然神功盖世,但怀宇恐不能犯此武林之大忌另拜师门,还望前辈海涵。”

    翁天正闻言面显愠色道:“袁老儿生平亦是胸怀坦荡之人,怎么教出来的弟子竟然如此儒朽。今日你应了就罢,不应也得应。袁老儿那边自有老花子去给你交待就是了。”说完兀自满脸怒色。

    看到翁天正此时倔强的跟个小孩子似的,陈怀宇不禁是哭笑不得。暗想:“虽说武林中人最忌讳转投师门,但翁天正对自己毕竟有救命之恩,如今看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是不会罢休了,再说这毕竟是他一片美意,不如先答应他,日后碰到师父再跟师父言明,如若他老人家心中不快,待得查明生身父母之后,到时候自己就自废武功留在无名谷中侍奉他老人家吧。”

    思念至此便纳头拜倒在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翁天正闻言不禁喜上眉梢,赶紧搀起陈怀宇道:“乖徒儿快快起来,老花子我可不拘如此凡俗之礼。咱师徒两今夜弄点好酒好菜庆贺庆贺。从明日开始,为师就开始授你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及七七四十九路打狗棒法。”

    当夜,师徒俩把酒言欢自是不说。翌日天刚拂晓,只见一灰一白两条人影疾若流星般朝山顶电射而去,不用说这二人就是翁天正师徒了。陈怀宇自从二脉贯通之后已是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直觉身轻如燕、耳目空明,体内真气似是源源不竭,适才略一催动真气,但觉脚下生风,竟能紧随翁天正之后,心内自是喜不自胜。翁天正见状亦是感叹不已。

    师徒俩在山顶一隅选了块空地之后,翁天正便一改平日玩世不恭、放荡形骸的样子,开始逐字逐句的传授练习降龙十八掌的心法,但见翁天屏心敛气缓缓念道:“静摄六根,净念相继,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悟本初,偏体灵明耀太虚……”。陈怀宇倾耳静听不敢有丝毫遗漏,当下尽数默记于心。一遍心法传授完毕后,见怀宇已是了然如胸,不由暗赞此子果是天资聪慧,慧根独具,心下自是暗喜。

    随即便开始不厌其烦的给陈怀宇一招一式演练。这降龙十八掌毕竟是当世之武林绝学,自是博大精深,因此陈怀宇亦是倾耳注目丝毫不敢懈怠。于是,这师徒俩在这神农山中一个教得苦一个学得勤,一晃便又是足足三个多月。

    却说巍巍太行山麓,有座巍峨突兀的巨大石峰,宛如一条昂首的巨蛇,通往巨峰唯有一条羊肠小道,但见路口不知何时竖有一块三尺见方的石碑,上书‘擅入者死’四个血红的大字,让人一见便觉得格外恐怖。起初,当地一些靠打柴采药为生的山民不知所以,仍自象往常一样进山砍柴采药什么的,但是凡是进山之人却是就此杳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因此,一个个关于这座山中有些妖魔鬼怪之类的传说便在当地流传开来。许多世居此地的山民不得不举家迁徙,另觅谋生之地,此处也就因此显得更加荒凉、阴森。

    但见这巨蛇峰蛇头往下约颈项处,赫然显现一个半月形的山洞,洞口用数根碗口粗的铁链铺设成一座铁索桥与这边的峰顶相连,除此之外别无他路,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峻。

    顺着洞口越往里走愈觉宽敞,如此行约十余丈时眼前豁然开朗,宛如一座宽敞的大厅出现在眼前,足足可同时容纳数百人。只见正对面的石壁之上凿刻着一条灵动无比的巨莽,全身似是黄金镶嵌一般,通体金光灿灿,让人看了便有一种邪恶无比之感。石雕巨蟒之下是一座天然的石椅,之上以一张虎皮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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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血衣圣使布诡计 华山脚下二奇出

    ( )诸位看到这里肯定能猜测个十之了。不错,此处便是那灵蛇教的总坛了。只见大厅之内此时已被数十名环立四周的灵蛇教徒用火光照得通明,中央垂首躬腰立着四人显得极为恭顺,似是在静候着什么人。四人皆是一身灵蛇教装束,只不过腰间俱束一条黄|色丝带,显然这四人在教中的地位极高。

    站在最左边的是一个和尚打扮之人,光秃秃的头颅上大耳环鼻,短促的扫帚眉下鼓着一双豆大的肿泡眼,让人一看便会心生厌恶。

    紧挨着和尚站着的是一个头挽朝天髻,身着浅蓝色道袍,手持一柄铁拂尘的老道。但见其白多黑少的双目充满阴鸷与狡诈。这一僧一道皆年约七旬上下。

    往右依次立着两位头戴喇嘛帽,身披绛红色僧袍,赤发碧眼,袒胸露臂,年约六旬左右的番外喇嘛,满脸络腮胡如钢针般扎在腮帮之上,只见两人满脸横肉,目露凶光一看就知道二人且绝非善类。

    此时大厅内如幽灵般闪现出一位年约二十五六身披一件血红大氅的年轻人,立于台上虎皮石椅之前,只见他身材修长魁梧,面容虽是俊朗但是却透露出一股令人倍觉心寒的阴柔之气。乍看之下显得格外恐怖憎狞。

    台下众教徒见了此人躬腰齐呼道:“恭迎血衣圣使!”随即立于中央那四人一起躬身道:“属下钱满贯、贾有为、摩达赤、扎布桑参见圣使。”

    幸好此时没有其他江湖人士在场,否则定然要被这四人的名头震晕过去,想不到其中两人竟然是宇内六奇中的贪财和尚钱满贯与千变道人贾有为,而另外二人赫然就是吐蕃国一南一北两大活佛,此二人生平极少涉足中土,据传两人武功皆是登峰造极,横行吐蕃、西域未有敌手。想不到竟然也被灵蛇教网罗于教下,实在是骇人听闻之事。

    那位血衣圣使闻言满意的一挥手道:“好、哈哈……。”说罢仰头一阵狂笑。声音如同夜鹰般尖锐刺人耳膜,让人听了直觉浑身上下不舒服

    “如今本教威震武林,江湖各派大部已臣服本教,此全赖四位护法之功啊。”

    四人闻言齐声谦恭道:“属下不敢居功,一切全赖教主之神威、圣使之英明。”

    血衣圣使闻言自是得意万分,接着又道:“唯有那八大门派自命武林正统,试图联合起来与本教为敌。真是螳臂挡车不知死活。”

    此时只见钱满贯咧开他那肥厚的嘴唇皮笑肉不笑的阴声道:“八大门派早已是虚有其名,请圣使下令容老衲等前往将其逐一剿灭,到时候我们灵蛇教大业既成。”言罢又是一阵阴笑。

    血衣圣使闻言似是极为满意,一边颌首一边道:“钱护法果然忠勇可嘉,此事本使自有安排。教主此次命我前来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予你与贾护法去办。”

    二人闻言恭谨的答道:“但凭圣使吩咐。”

    血衣圣使道:“教主听闻下月十五你与贾护法尚有华山之约,料想那五岳剑圣袁修纯,因爱徒丧命本教招魂追命二位堂主手下,一定是伤心欲绝,没有心思再上华山。再就是那老叫花子一向淡薄名利超然世外,二十年前就不屑参与,所以此次更是不会前往。教主传令,特命你二人尽可能将前往赴约的渭水渔夫郝云霄及天山神女姬寒烟劝归至本教门下,如若他们执迷不悟你等便尽管设法将其除去,以免为本教留下后患之忧。”二人听罢唯唯领命。

    血衣圣使随即又将摩达赤、扎布桑叫到跟前,附耳如此这般交代一番,二人听罢齐声道:“教主英明,请圣使放心,我等定不辱命”。

    交代完毕之后,血衣圣使甚为满意的一声怪笑道:“好,你们且去吧,本使静候诸位佳音。”钱满贯四人闻言随即相继出得石厅,血衣圣使看着四人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诡笑。

    且说华山脚下的名镇渭南镇,因通往蜚声海内的西岳华山之巅的唯一一条道路,必须经由此镇,故而吸引了不少慕名前往游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三教九流的人在此打尖、住宿。因此酒馆客栈林立,人流如织繁华无比,热闹非凡。

    八月初的一天,虽是时至日暮时分,但经烈日肆虐了一整天的大地依旧炙热异常,偶尔吹过一丝微风却依旧夹杂着被烤得热呼呼的空气,让人直觉得燥热难耐。

    此时小镇西头的悦来客栈门前来了两男两女四人,这四人两老两少,看上去似爷孙四人。只见那年长的女人虽是头发花白,但容貌看上去却好似四五十岁左右。身穿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尽显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显得格外雍容华贵。

    而跟随其后的是一位年约十七八的少女,只见她淡粉色的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十指纤纤,肤如凝脂。裙幅褶褶如雪轻泻于地,步态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营造出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的面容,双眸如水,此时却又略带淡淡的冰冷,真个是宛如仙女下凡。惹的路人纷纷回头争相一饱眼福。

    一旁的老者年逾七旬,身着一袭棕灰色长袍,银发皓首,慈眉善目,一缕银须垂至胸前。虽是已至耄耋之年,但却精神奕奕双目不时精芒闪烁。

    老者身旁则立着一位二十啷当的华衣少年,面如傅粉,唇红齿白,长相虽是俊美但眼底深处却不时流露出阵阵阴唳之气,让人一见之下不由心生反感。只见他一身浅蓝淬染白叶的衣裳,玉冠银丝束发,银色发带飘扬发间,身姿甚是挺拔秀雅。

    此时但见他双眼不停地在那位粉衣少女身上转碌,好像恨不得能将对方看透一般,一副色迷迷的涎态。而那少女似乎对其甚是厌恶,也许是碍于两位老人熟识的缘故,因此隐忍未发却从未正眼瞧他。

    (作者敬告:本书初稿已完成,精彩情节正在展开,希望一直紧紧跟随,或是渐渐喜欢上这部作品的大家,看在作者呕心沥血的份上,点击阅读的同时不要吝于收藏、评价!这样才能最大激发我的创作热情与更新速度!再次谢谢大家。)

    第十六章 垂涎佳人生妄念 狼子狠心蓄毒谋

    ( )四人来到客栈门前,为首的华衣女人不禁停了下来,转身对老者道:“云霄哥,再往前的话就要进入华山了,眼下已是日暮时分,再说今日距十五尚有十余日。我等不妨先在次客栈中住些时日,或许咱们能在这等到修纯哥也不一定呢,不过可惜他调教的那位少年英雄的徒儿陈怀宇却是英才早逝。”说罢言语间流露出无比的惋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