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绑在脖子上的领结,转头去看仍旧昏睡在沙发上的弘时。
弘历看向弘时的眼神里温柔的像要滴出水来,弘时梦里一派恬淡的模样,衬着他秀丽的脸,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比起上一世那么张扬的三哥,竟是不像极了。弘历浅浅的勾了勾唇角。纵然也许弘时不能接受自己,可是他现在这么乖巧的睡在自己身旁,已经令自己的心里满溢幸福,其他的,顺其自然。
弘时毕竟是心软的。好几次,王府里的明争暗斗中,他明明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的,可结果,都罔顾了他额娘李氏的意思,保全了自己。此次也会么?也会忘掉前尘旧事原谅自己么?
弘历深深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先带弘时离开这里再说。不管别人,单单就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景鸢臣就很惹人讨厌!
老远就看他一杯接着一杯灌醉了三哥,他想干什么弘历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真是恬不知耻不知所谓!竟然对自己的弟弟有不正常的想法!
想着就抬手将弘时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想带他离开那间会议室。
刚走出大厅没多久,就在装修精美的走道上遇见了胤禛。
胤禛本是为酒醉的弘时出去取水的,却不巧被合作伙伴缠住了,不得已撂下弘时与他寒暄了几句,回来时,却见弘时被另一个男人扶着往外走,这是什么情况?
那个男人分明就是上次在茶馆遇见的沈夕卿,三分嚣张七分狂傲是胤禛对这人的第一印象。胤禛从来就不喜这类性子的人,上一世的胤禟便是这种性格,仗着自己母家势力大便在宫中横行,谁也不放在眼里,连皇阿玛最喜欢的太子,他也时不时的顶嘴,这种行为让一向重规矩的胤禛厌恶不已。那个沈夕卿,与他相比也差不多。
此刻胤禛看见弘历扶着弘时的肩,看向弘历的眼神就又冷了些。
呵呵。弘历在心里有些好笑。你以为你是皇阿玛?一瞪眼朕就怕你?他还是选择无视胤禛,正要带着弘时从他面前走过,却听胤禛开了口。
“沈先生,请问你想把我弟弟带到哪里去?”胤禛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弘历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胤禛。弟弟?就凭你,也配当他的哥哥?他是清高宗皇帝的三哥,你算什么?一介商贾,一间银号的老板而已。弘历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轻蔑和淡淡的嗤之以鼻。
“离开这里。”
“放下他!”胤禛毕竟也做了十三年的皇帝,那帝王声势绝对不是盖得,就连嚣张如弘历,在听到胤禛用如此口气说话时,也不禁愣了愣。
“凭什么?”弘时是他的三哥。以前不知到他的真实身份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还能让他一直惦念的三哥跟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回去?
“我是他哥哥。”这小子的脑子有病啊?当着人家哥哥的面想带走人家的弟弟?
弘历点点头,表示很明显他知道这一事实。但是弘历并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继续扶着弘时往前走着。
胤禛几步上前拦住弘历,厉声道:“放开他!”
放开?你知道他是谁么?你知道他在朕心里有着怎样的地位么?放开?放开三哥,让他跟你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混在一起?
“想都别想!他是我的人!”
他是他的人?难道小词与他之间有过往?
“我再说一遍,他是我弟弟。”胤禛被弘历激的有些怒了,于是口气也逐渐变得凌厉。
弘历闻言轻笑出声:“也只是弟弟,并不是其他的?我可是他的爱人,哥哥!”弘历将最后的哥哥二字咬的特别重,像是在提醒胤禛与弘时只是兄弟。
让胤禛窝火的还有那一句‘我可是他的爱人’。
“我记得,上次在茶馆,小词亲口说了他并不喜欢你,怎么在你眼中这种一厢情愿竟变成了两情相悦?”
“那又怎么样?现在并不代表以后!”弘历道:“有本事的,你就永远拴住他!”
胤禛黯了黯明眸,道:“我不想与你多扯,给我把小词放下!”
“办不到!”弘历一字一句的说。
胤禛的眉头皱在一起,微眯着眼,从薄唇里吐出一句:“沈先生,你不知道这种行为是触犯法律的么?”
“我并不想知道。如果你有疑问,回头我让律师联系你,但是此刻,我一定要带他走。”弘历说的坚定,言语间竟没有多看胤禛一眼。
“你想把他带去哪?”
“不知道。离开你就行!”
胤禛一愣。离开我就行?难道沈夕卿知道些什么?
胤禛疑惑的目光没能逃得过弘历的眼睛,他嘴角微扬,带着一丝不屑对胤禛轻声道:“别以为你的那些心思没人知道。至少我看的是一清二楚。对自己弟弟有意思,呵,景鸢臣,你可真行!”
“那又如何?与你有关么?”胤禛面无表情的说。他说的是实话,就算自己爱上了小词,那又如何?他并没有妨碍任何人的生活,既如此,又有什么人有资格来说他?
弘历偏头看了胤禛一眼:“可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这也与你无关。现在,请你放开我弟弟。我数三声,如果你不放开,我就报警。”胤禛真的怒了,若是从前,二话不说就将他办了!他边数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一……”
弘历揽住弘时肩的手又紧了紧。
“二……”
正数到三时,忽然从走廊的后方传来一阵温雅的声音:“不好意思,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胤禛和弘历闻言,俱往后看去。只见远处齐皓月正向他们走来。
齐皓月一身白色礼服,配上他俊逸出尘的面容,颇有几分优雅的贵公子的味道,他嘴角噙笑的走到二人身边站定。
“是你?”胤禛挑眉。
“是我,景先生记性真好。”齐皓月一如既往的展开他极具绅士风度的微笑。
弘历不耐烦的瞥了齐皓月一眼:“他是谁?”
“我姓齐。可能你不认识,不过说到‘齐悦’房产,想必阁下应该不陌生?”齐皓月朝弘历自我介绍道。
“你是齐悦什么人?”弘历问。
齐皓月呵呵笑道:“不管我是他什么人,按照年龄来算,他也是你的长辈了。你在别人面前直呼前辈的名字好像不太礼貌?”
弘历颇有些难看的瞪了齐皓月一眼,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丫头驾到!!
小剧场:
八八:丫头丫头,那个齐皓月怎么好像很神秘的样子?他是不是也是转生来的?
丫头:你觉得呢?
八八:我不知道呀~不过我觉得他很熟悉。
丫头: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你?风雅无双又很睿智?
八八鸡冻:哎?真的是我么?我可以下去么?
丫头掰手指:也不是没有的商量的…其实这个角色很多人都向丫头争取过,九九前天送了xx,太子昨天送了xx,所以,嘛……乃懂得?
八八bs:原来乃是变相找爷要贿赂来了?
丫头j笑:也不能这么说啊……最近码字各种无力,收藏也不是很好,只想赚点零用钱花花啊……
八八怒:你以为爷和小九一样是傻蛋啊?敢找爷要贿赂?来人!群殴之!
丫头抱头狂奔:八八果然不是好惹的啊!!!
惊言
水晶灯里射出的璀璨光芒照在正僵在走廊上的那四个人身上,映着他们表情各不相同的脸及心情。
齐皓月将手插在平整的裤子口袋里,优雅的站在胤禛和弘历弘时的中间,笑的无邪。胤禛冷着脸看着与他面对面的弘历,弘历则扶着喝醉的弘时无视胤禛,几人就这样尴尬的对峙着。
等了良久,齐皓月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打破了此刻的气氛。
“刚才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弘历偏头去看齐皓月,问道。
“嗯?基本上都听到了。”齐皓月点头,也直言不讳的承认。
“给我忘了它。听到多少忘掉多少!”弘历冷声道。他不管齐皓月是什么来头,他惯了发号施令,于是也不理这是什么场合,命令的话张口就来。
齐皓月低头浅笑,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随即抬起头朝弘历温和的眨眼:“忘掉什么?忘掉我刚才听见的话?忘掉我听到了你和景先生都爱上一个男人的事实?”
弘历闻言瞪了齐皓月一眼,从唇间硬生生的挤出一句:“那也与你无关。我劝你,别人的闲事你最好不要管,要是因此,惹上了麻烦就不好了。”
闻言,齐皓月的笑意更大了些,他道:“怎么?难道就因为我无意中听到了不该听的,于是赫赫有名的‘尊爵’集团就要忍不住出手了?还是说,易生银行也有意参与一份?联手来对付我这个小老百姓?”
胤禛仔细的打量了齐皓月,发现他真的很有问题。
看他镇定自若的言行举止,哪里像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第一次在a市见面时,胤禛就觉得齐皓月十分的难以捉摸,仿佛很熟悉又很陌生,言辞间的微笑虽温雅却不乏敷衍应酬的意味在里面。听闻他在a市第二次洪灾后没有跟校方一同离开,而是与其他名校的学生留了下来一起继续安慰受难者家属,单就是这份临危不乱,又有几个少年可以做到?再者就说今天,换做是其他人,若是听到了这番对话,聪明的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却恰恰相反。他说自己是小老百姓?若真是平常人家怎么会受到这次宴会的邀请?
齐皓月,究竟是什么来历?
胤禛在心里琢磨着。综合自己对他的所有印象,胤禛觉得这个人真真是深藏不露,不能小看。少年时就能做到这样的,纵是阅人无数的胤禛,也只认识一个。
那人的气度,那人的才能,在那个时代耀眼的几乎降服了一大半人的心。他的八弟,康朝贤名远播的‘廉郡王’,爱新觉罗·胤禩。
胤禛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地产界翘楚齐悦的孙子怎么会是一介小老百姓呢?你过谦了。再者,易生是经营金融的,不会插手别的事,你听到也好,听不到也好,皆干涉不了我。”
齐皓月摇头浅笑,道:“你怎么知道齐悦是我爷爷?看来隐藏的还不够成功啊!”连声音都是文文雅雅的,他转头对弘历说:“放下景鸢词。”
“你凭什么?”弘历一脸怒容,冷声质问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叫我放开三哥,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他尊贵的身份是你们这些蚁民可以染指的么?
齐皓月虽然依旧保持着他儒雅的笑容,可声音却不似他的笑容一样温和,而是冰凉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应该问,你凭什么带走景鸢词?整个国家的律法都站在我们身后,你觉得你今天凭什么可以带走他?”
弘历没有说话,只站在原地看着齐皓月,揽住弘时肩膀的手却也没有松开。
齐皓月踱步走到他的另一边,在弘历耳边轻声说道:“快放开他,否则要是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曾经不珍惜,现在来后悔,有什么用?”
曾经不珍惜,现在来后悔?
弘历在听到这话时手微微震了一下,他眼角扫过齐皓月,就像齐皓月说的,他不想将事情闹大,要是真的和景鸢臣杠上,依他的性格,一定会报警。想了会后,纵然不愿意,他还是将喝醉的弘时交给了胤禛。
“别以为景鸢词就是你一个人的了,迟早,我会要回来!”临走时,弘历厉声道。言语间带着浅浅的憎恨与嫉妒。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会场。
胤禛接过醉过去的弘时,也没有和齐皓月多说一句,就带着人径直离开了。如果可以,胤禛想尽量避免和齐皓月的接触,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齐皓月本是不想随爷爷来这场无聊的宴会的,虽然以他的交际手段完全可以在这场合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可他还是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没想到,却因此看到一出好戏。
思及他刚才听到的有趣事情,齐皓月唇边的笑容绽放的又灿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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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鸢词居然是弘时,爱新觉罗·弘时。
这是善保刚刚知道的消息。
今日他没课,所以陪着弘历来参加了这场名流绅士间的宴会。头先在这里竟见到了学生会主席齐皓月,出于礼貌他便过去打了个招呼,回来时弘历就不见了。自己满会场的寻他,最后在一间会议室里见着他的身影,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不知什么原因歪睡在沙发上的景鸢词,也就是弘时。
善保就这样站在门口,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或者说是弘历一人的自言自语。
他说他对他的爱,是真心实意的。他说逼不得已的算计,那是为了以后能让他过得更幸福。他说之所以要争,是为了留他在身边,之所以要抢,是为了保他周全。他说普天之下,入他眼者,只得他一人耳。他说他对他的爱深刻到连想起都会痛,怀念到连背叛都能容忍。他说与他相比,自己还不配。
自己还不配。
善保满心苦涩的咀嚼着这句话。自己还不配。多年以来,自己对他付出的竟还及不上那个人的一眼。是可悲,还是可笑?或者二者兼有?
弘时也来了。弘历已经知道了。
接下来呢?接下来还指望自己能有被接受的可能么?不会的。善保不愿再自欺欺人。他心里清楚的明白,不会的。弘历,他不会再给自己一点点机会了。他要的已经在身边,又怎么会不放开一切去追求呢?又怎么会在意一个自己呢?
从头到尾,从上一世到这一世,他都不是最重要的,都是因为别的附带价值被弘历注意的。相似的容貌,分得的遗产…有没有人,会将自己当成最重要的那个?
善保独自站在一边看着宴会中人们的应酬,思考着接下来自己的路要怎么走?要怎么走才能让自己过的更舒服,活的更潇洒?
其实聪敏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放开手才是最正确的,才是避免自己受更多伤害的。只是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自己曾经付出的这段情,舍不得弘历……
自己终究是未能想开啊……
呵呵…善保轻笑出声。曾经纵横官场二十余年的一代权臣和致斋,何曾有过这样纠结的时候?哪一次,不是狠厉决绝的伤害?哪一次,不是费尽心机的算计?何曾,为一个不值得的人这样过?可问题是,明知不值得,却仍抽不开身。要是叫长安知道了,怕是又会嘲笑自己了。
“明知被人所不喜,又何苦再纠缠下去?”
突然一个清雅的声音传入善保的耳中。善保转头,就见着不知什么时候,齐皓月竟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善保愣住了。他说的是……我么?
齐皓月偏头对善保笑笑,随即解释道:“我说的是刚才的那两个人,一个要拉另一个喝酒,明知道另一个不想跟他啰嗦,他还是一味的纠缠,好没意思!”
“……”
“怎么不看看旁边的人?刚才那个男人旁边的人好几次都想找他聊聊,他却好像只愿搭理先头一个,对旁边那个看都不看一眼。哎……也许那人会因此错过些什么……”
“……”善保被齐皓月的一番话说的愣住。
“爷爷!”齐皓月远远地见齐悦同他挥手,便过去了,离开之时,他对善保说:“人就是这么奇怪对么?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其实要是回头想想,一直在旁边等候的也是很珍贵的。”
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一直等候在旁边的也是很珍贵的。
就像自己,其实也是很珍贵的么?就像守在自己身边的靳贤,也是很珍贵的么?难道,自己真的是时候放手了么?
善保静静的站在原地,开始真正的,认真的思考,他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是继续追逐着弘历的脚步,哪怕弘历不爱自己?还是回复自己原有的气度,豁达的放手,然后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在这个异世。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丫头报道来了。果然,善保要想通还是要靠别人提醒啊!
小剧场:
八八,九九,小十三人坐火车去外地旅行……
八八看风景,九九百~万\小!说,小十睡觉……
火车‘况且况且’的过山洞了……
良久,火车出了山洞……
八八看向九九,愕然……
(为神马九九的书拿倒了,脖子上还多了草莓?)
承诺(修河蟹)
胤禛将喝的晕乎乎的弘时扶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然后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的脸,一言不发。
尽管胤禛极力的隐忍着,可是从他凌厉的眼神中看是能看出胤禛十分的不高兴。今晚的酒会就像一场闹剧,本来沈夕卿的出现就让胤禛不快,现在又加上一个齐皓月。尽管姓齐的对自己的弘时没有觊觎之心,可是无端的,胤禛就是不喜欢他,也许是因为在他身上隐约能看见胤禩的影子的原因。
弘时大概睡的有些热了,遂翻了一个身,原本平整的西装被他压的骤然变形,弘时也不在意,继续憨憨的睡着。
胤禛无奈,把弘时扶起来帮他脱了身上厚重的衣服,并帮他盖好被子,接着自己进了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浴室里早已被水汽氤氲的一片朦胧。胤禛的发梢上还缀着未擦干的水珠,浑身散发着一股沐浴液的清香,他穿着浴袍,微微敞开的领口正好显现出他麦色的胸膛。
胤禛用一旁的干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把被子一掀,自己也躺了进去。看着身边弘时熟睡的脸,胤禛稍稍放宽了心。弘时醉成这样,胤禛着实不放心弘时一个人睡,于是索性将弘时安置在自己房里。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床头的灯微微亮着,胤禛手里拿着那本看了一段时间的《正说雍正》,眉头紧蹙的读着。
今晚正好看到胤禛与齐妃这章。齐妃也就是知府李文辉的女儿,原是自己府邸的一名小妾,因为连续为他诞下一子二女,念在她劳苦功高的份上,于是胤禛上书奏请册封李氏为侧福晋,其后,这一女二子皆殇,不久之后,李氏又为胤禛添得一子,名弘时。终于在雍正元年,胤禛册封弘时生母李氏为齐妃。
李氏。印象中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仿佛经常看她踩着精致的花盆底行走于园中,甩着丝缎的帕子,婀娜多姿。还记得她好像爱梅,是她,院落里种满的节气高雅的梅花,一到冬至,清香扑鼻。对于她所诞下的一女二子,胤禛的印象已经不是深刻了,最深刻的,就是后来生下的弘时。
弘时……
胤禛轻轻的合上书,脑中慢慢回想着这个儿子。弘时是自己二十六岁才有的,那时弘晖刚刚过世,弘时的降生无异于为膝下荒凉的胤禛带来一个全新的希望,于是自己便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他身上。为他请最好的先生,给他最优渥的生活环境…大概是自己对他太宠爱了,导致了他玩物丧志,任性妄为的性格。
胤禛想不通,究竟是自己哪点做的不够好,以至于最后,自己竟与他形同陌路?
正纠结着,忽然感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部。这突如其来的肢体触碰打断了胤禛早已飞远的思绪。
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河蟹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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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大概弘时和胤禛都觉得此刻尴尬非常,于是都没有开口说话。良久之后,胤禛道了一句:“头先见你在酒会上醉的跟什么似的,这会既然醒了,还不去洗个澡?”
弘时犹豫了会,最终红着脸来了句:“那你不要偷看,把眼睛闭上。”
胤禛看见弘时窘迫的表情,又想到刚才两人所做的事,不由心情大好,他笑着在弘时耳边低声调侃道:“害羞什么?刚才不是都看光了么?”
弘时的脸红得就快滴出水来,他哀怨的看了胤禛一眼,嘴里咕哝了句‘胡说什么’,正要下床,却被胤禛一把从背后抱住,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小词,上次我说过的,要是能够平安脱险,就在一起。”
若是此番能够成功脱险,就在一起。
弘时脑中又回想起那日洪灾来临时胤禛的所作所为。为了能够让自己有活下去的机会,他义无反顾的放开了自己的手,自己眼看着他在滚滚浪淘中被吞噬,当时自己,几乎要疯了一般,想也没想,也松开了自己抱着树干求生的手,随胤禛一起被冲走,全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有生存的机会,原来那时,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不可取代了么?
弘时在听到胤禛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涌起一阵甜蜜,他软软的‘嗯’了一声便拿了衣服进了浴室,留下胤禛一脸温和的坐在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丫头来了!丫头携h君前来报到了!丫头表示,h君写的很吃力,于素,这章木有小剧场,丫头元气大伤,需要休息哇……
另外,丫头想和举报的姐姐们说,在这个只能yy的时代,写h不容易有木有?请各位手下留情,表举报偶,丫头以后还会写h作为福利回馈大家的,请大家千万手下留情,不要酱对我!表示h君让人各种无力各种苦逼,可是丫头为了大家有肉吃仍然在积极努力的奋斗着,所以恳求大家体谅丫头,表举报撒?多谢,鞠躬!
思量
阳光明媚的周六,善保只身一人来到市中心一间并不起眼的奶茶屋里,一本画本,数支彩笔,一杯奶茶,就这样打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两周以来,他都是这样度过周末的。已经两周,他没有见过弘历了。
善保拿起画笔在纸上继续他昨天未完成的画,色彩鲜艳的画笔在纸上生动的飞舞着,善保边想边画,时而调整颜色角度,时而端起奶茶浅尝一口。这样悠然自在的日子,他似乎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以前,善保都是没日没夜的围着弘历转,就像地球围绕着太阳转一样,无休无止。善保辛苦,却也幸福,所以他不计较。可经过上次的那件事以后,善保觉得自己不能再不计较了。
不仅仅是自己和弘历,连弘时也来了,并且弘历也已经知道弘时的真实身份了。这意味着什么善保很明白。意味着这些年来,善保做的一切都付诸流水了,弘历不会记得善保为他付出牺牲了多少,只会记得他最爱的人,最爱的三哥来到他身边了。你看,上次两人一起出席的宴会上,弘历为了追逐弘时的身影,竟然将自己遗忘在酒会现场,等回到家才发现,然后让司机来接自己的。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
除了满心的苦涩,最后剩的就是决定放弃弘历的不舍。
善保还记得最初决定要放手时,那份痛彻心扉简直深入骨髓,可是自己强忍着,坚定着,不惜一切的坚持着。弘时来了,弘历也不会留在自己身边了,善保早晚会失去他,或者说善保从来没有得到过他,所以,善保非这样做不可。他很明白,自己只有将弘历从自己的心中剔除出去,才能活的更潇洒,才能不痛,才能不为任何人左右。
不愿。善保不愿再做他人的替身,不愿卑微的永远仰视着他,不愿自己的爱再被人漠视,不愿。
钮祜禄·善保本是清高之人,凭着自己上一世的绝色倾城,有谁,不愿为自己赴汤蹈火?而他却宁愿辜负天下有情人,也只为守住那人,从上一世到这一世,终是不值得的。他肆无忌惮的挥霍自己给他的爱,仍心安理得,而自己却永远得不到他真正的注视。既明知如此,那又为何要一味的沉迷?沉迷在本来就不爱你的男人刻意编制的梦里?
善保就是这样的人,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连着两个星期,他没有见弘历了,弘历也曾打电话给他要他回家,善保都推说自己课业忙,周末不回来了。既然已经决心放弃,无谓的见面只会加深自己对他的眷恋。
手里的画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白色的纸张上,显现的是奶茶屋远处的风景,桃红李白,繁花锦簇,一片春意盎然。善保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画,思忖了会,又拿起旁边一支彩笔开始修改起来。善保并不善于此道,只是偶尔画画,打发时间,所以画的并不十分出色,甚至看起来有些抽象。善保也不在意,仍然乐于其中。
原来没有弘历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过。
正在善保专心修改图画时,忽然听到两声指节轻敲桌面的声音‘笃笃’。
善保抬头,只见齐皓月温和的脸正微笑着看向他:“你一个人?”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善保疑惑的看他。
“在家闲的发慌,出来透透气。可以坐这里么?”齐皓月指了指善保对面的位置。
“可以。”善保点点头。
就是他,t大的学生会会长齐皓月,在那次酒会上说了一句改变自己心意的话,他说: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其实要是回头想想,一直在旁边等候的也是很珍贵的。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就像弘历,自己求而不得,所以觉得那是最好的,最适合自己的,结果发现慢慢的想将他从自己的生命里除去,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痛。纵然当中会纠结会难过会不舍,可是决定了就是决定了,就不会再因为怕痛而改变。善保想,也许是自己觉得累了,早就不想痴缠了,只不过一直放不下,刚好这次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齐皓月穿着一件蓝色格子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米色休闲服,带了一副金丝镜框眼镜,显得他儒雅之极,加上出众的外貌,引得不少女孩子往这边看来。
“你会画画?”齐皓月叫来服务员,为自己点了一杯招牌奶茶。
善保手中的笔没有停下,他边画边说:“会一点点,画的不好,自娱自乐。”
奶茶发出馥郁浓厚的清香,往齐皓月鼻子里直窜。他端起奶茶,抿了一小口,道:“上次在酒会,一转眼就不见你了,后来还想跟你聊聊的。”
齐皓月就是这样,明明是在跟你套近乎,可那谦虚的笑容,简短的话语就是让你觉得熨帖,在不觉中让你对他好感倍增。
善保清亮的眼看向齐皓月,口中笑道:“后来家里派司机来接我,就先回去了。本来也想跟你打声招呼的,可后来没见着你,就先走了。”
齐皓月‘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两人间只剩平整的呼吸声和画笔落在纸上的声音,齐皓月看着窗外的风景,善保继续画他的画,虽然此刻没有交流,可倒也不觉得尴尬,一股淡淡的恬静笼罩着两人,将此时的气氛渲染的宁静非常。
善保不停的修修改改,好一会儿后,他的画作终于完成了。齐皓月伸头看了看,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他还是礼貌的说了一声‘不错’。
善保浅笑道:“连我自己都快看不出来这画的是什么,怎么会不错?”
齐皓月明亮的眼睛看着善保,轻声道:“我说的是你画画时的心情,不单指这幅画。光是看你削笔选色,反复修改,就知道你刚才必然是静下心来画的,我说的是这个‘静’字,每个人都有心事,可是做事情的时候能够真正静下心来的,寥寥无几。”
“一幅画而已,怎么就叫你评出这么多道理来?”善保看着手中的画,失笑道。
齐皓月也轻笑出声,他像在自言自语的说:“有时候,我就是过于认真了。”
善保的画完成了,齐皓月的奶茶也喝完了,两人即招来服务员买单。出了奶茶店的门,往右便是一家乐器行,齐皓月指了指里面,对善保说:“有兴趣么?可以进来听一听。”
善保轻点了点头,便随着齐皓月一同进去了。
乐器行里的乐器并不全,只有钢琴小提琴竖笛和小号以及大提琴,并没有古筝琵琶等这些古典乐器,店内的空间不大,甚至乐器的摆放都有些凌乱,齐皓月带着善保穿过厅堂,往乐器店的?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