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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男多变态第14部分阅读

    了,她活在宁家十五年,想尽荣华富贵和难得的亲情友爱。自她与元褚订婚那日起,她父亲有多开心,自然是有目共睹的。身为宁家人,她从未给宁家献出过一份力量,只舒服的过着大小姐的日子。

    与元褚定下亲事,她便是太子妃,于宁家而言,便是十五年的报答。于父母而言,却是为她择了世间最优秀的男人。

    此番她不顾一切的在元褚大军回程前逃了婚,已是铸成大错。宁家那样的门面身份,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就等着他们犯错,她却就这么捅了大篓子出来。

    很多次午夜梦回,她都能记得母亲何父亲在梦中质问她的样子,生疏的可怕,醒来时她便是一身冷汗,更多的是愧疚。

    她忘不了元褚走时留下的话,更忘不了他日日寄回来的书信,字字都诛了她的心,绑了她的身。

    而今,沈桓同她求亲,她不是不想应。可是,她又哪来的勇气去应下。待来日回了天都城,长辈们或许还能原谅她的逃婚之举,可若她带着一个男人回去……

    不止是宁氏一族,就连皇室估计也会颜面尽失吧。

    她真的不想做那般十恶不赦的罪人。

    父亲、母亲、舅舅、元褚……这些人的脸一一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可是当属于沈桓的一幕幕浮现时,她本就脆弱的心,更是碎的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知道这个男人隐瞒了太多的事情,可偏偏她还是陷入了那样的温柔里。尽管这个男人在起初待她如何受虐,可怎么也抵不住他危险之时的相救。

    那种安全感,她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获得过。似乎只要有他在,只要紧紧的抱住他,她就是存在这个世间的。

    谁也不知道她心底最惧怕的是什么,作为转世的一抹幽魂,她在这个世上眷顾了太多的人和物,却从未安心过。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是不是又会离开这里,离开爱她的人,离开她爱的人。

    只有沈桓,只有他能给她安心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的我,不可原谅!

    自从院里发了通知,这周期末考后,还要补课一个月不准回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毛大专还补课!

    第14章

    自打元褚扬言要将宁璇打入冷宫去后,宁璇这几日来都是惶惶不安,虽知他不大可能会将她弄进冷宫去,但就怕他真的成了皇帝……

    “阿娘,听说皇帝舅舅就要册立太子了?”

    宁璇拽了月徵公主的衣袖,紧紧的盯着上面的芙蓉银线,心都悬在了一处上。

    月徵公主放了手中的小剪子和一株新鲜的牡丹花,将宁璇带入了怀中,柔柔一笑道:“璇儿怎的也关心起这事来了?”

    “阿娘……是不是元褚啊?”宁璇可怜的眨巴着大眼睛,泛着清光的美眸,泄露了她心底的惧怕。

    平日里,元褚和宁璇不和的事情,在长辈耳里是传开的。可毕竟都是小孩子,谁也没放在心上过,而且都是自家人,又哪会真的闹难看。

    “瞧璇儿这样儿,是怕你褚哥哥做了太子难为你么?”

    月徵公主美目轻扬,唇侧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来,揉着宁璇的小脑袋愈发的无力了。她自是知道宁璇害怕元褚,可在她的心中,元褚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自然是不会对宁璇如何的。

    宁璇是忙不迭的点头,抱着月徵公主不撒开,非要缠着她给个答案。

    “傻孩子,你褚哥哥可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放心吧,有阿娘在呢,他不会拿你如何的。”

    小宁璇嗤之以鼻,元褚那小子就是太会演戏了,在长辈的面前就是个冷静果断的懂事模样,骗了所有人的眼睛。谁都不知道,这天下若是数最小心眼儿的人,莫过于他了!

    上次宁璇无非趁着午休的时间,让人捉了一只蜈蚣放在元褚的靴子里,以报他拽她小花辫子之仇。岂料当场被他识破,就着太傅的面,他是一笑泯恩仇,甚是得当的表示自己很不介意。为此,太傅还特地在皇帝面前赞扬了他几句。

    可转日,就在宁璇以为他真是不记仇的时候。这小子让人送来了一个食盒,说是里面有盛国进贡的果品,难得一吃赠与她来。宁璇还当他是求和的心思,便开怀大笑让侍女打开,这一开盒……

    “阿娘!上次食盒里的那条大蛇就是元褚放的!”

    这事她说了不止一次,偏生就是无人信她。当时,那红木盒子一开盖,便见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花蛇盘旋在里面,好在是宁璇退的快,那玩意没窜出来。可她人却被实实的吓病了,随后便有人赶来带着了那条大蛇,只说是送错了地方。

    偏生派人去查,中间几个环节都真是巧合的很,一切都显明是宫女端错了盒子。之后那盒盛国贡献的果品还真给她送来了,而送错东西的宫女却再也没看见过。

    元褚来时,她还躺在榻上发烧,那小子就笑着说:“以其人之道还彼之身罢了。”

    叫宁璇至今都咽不下那口气,她不过是放了只蜈蚣,他却拿那么大一条蛇来摄她。这若是叫他真做了太子,甚至主宰了大琰国,想起昔日里受了她宁璇的气儿,还不日日拿她进宫折磨她啊!

    见宁璇又提起了那事来,月徵公主蹙眉,摇了摇头,耳边的琉璃坠子叮叮作响,敛眉道:“璇儿,这事就不要再提,不管是否是褚儿做的,都不要再提了。”

    尽管事发之日,月徵公主都是相信宁璇的,可是揪出了那么多的人来,却都没和元褚扯上关系,她也不好发难。而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元褚也将今非昔比,再提说那事又有何意义。

    “阿娘,那道阿爹是真的要帮元褚吗?”

    宁璇愤愤,她自幼崇拜的便是阿爹宁钦渊,一宗之主万人之上。可近日来,老是看见元褚跟在她阿爹身边,她心里就不给劲儿,就似是自己舍不得吃的肉肉被别的狗给叼走了般。

    不过,这个比喻似乎有点怪……

    “璇儿,你阿爹做事自有他的思量,褚儿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就莫要再多心了,有阿爹阿娘在,纵是他做了太子,也不敢拿你如何的。”

    这就是她的阿娘,月徵公主。清冷的音调里带着不可置疑的确定,眸色浅淡,却含着对唯一女儿的疼爱溺宠。

    “那湛哥哥呢?!”宁璇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不消说,她父亲也是准备扶持元褚上位了,可元湛呢?向来与她交好的元湛可是元褚的死敌,两宫相斗,必有一方败北……

    月徵公主笑着伸手理了理宁璇纯白衣襟上的金线凤凰,泛着凉意的指腹轻轻的触摸着,神色不明。这件衣裳是太后赐下的,从来都没有过郡主着凤衫的事,她只知道,太后是厌恶西宫贵妃的。

    “成王败寇。”

    冷冷四个字击在了宁璇的心上,早在很久之前,月徵公主就曾旁敲侧击的想阻止宁璇跟元湛来往。事情打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注定了的,元湛一脉根本就不可能继承大统,纵然他们有皇帝的鼎力相助。

    而元褚,除了外戚的势力,更有太后的相持,如今更是博得了宁家相助,那又岂是元湛一脉所能相提并论的呢。

    “阿娘……”

    自这日后,宁璇就少见元湛了,那个美的不像样,总是在面对她时会面红耳赤,说话迷糊的五皇子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又是几年过去了,太子之位争夺战早已趋于白热化。两位皇子各显才能,一个在政治上盘旋,一个在兵权上下手。皇帝不肯松手,而皇后一脉的强大外戚集团便不住施压。

    终于,直到那一日……

    “郡主!郡主!”

    又是一年夏节,怕热的宁璇正躺在花厅的美人榻上乘着凉意,外间便传来了侍女的呼唤,急促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梦乡。拢了坠地的菱花丝帛坐起,迷糊糊的看着跑进的人。

    “什么事情如何慌张?”

    “听说,听说陛下下旨册立太子了……就是……”

    宁璇顿时睡意全无,噌的一下就从椅上跳下,她猛然想起前几日来府里的元褚,顿时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绷着脸,不悦的问道:“立的是谁?五皇子么?”

    这几年来,皇后都是被皇帝冷落的,而西宫淳贵妃是荣宠不断,即便外戚施压如何厉害,皇帝都是咬定了要册立元湛。现在,突然之间的册立太子人选,会是元湛吗?

    侍女芸笙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呢!郡主难道不觉得该是三皇子吗?!”

    好吧,于她们这些整日侍奉宁璇的侍女来说,每每上府拜访的三皇子无疑是最完美的人。毕竟,府里早有流言说宗主有意配宁璇与三皇子为妻,而哪个女人又不想做太子妃呢?

    宁璇心头立马咯噔了一下,想起那日元褚笑的诡异非常,还有父亲的赞赏之光。原来是成竹在胸了啊!到底是用了怎样的手段,才能让皇帝决心下旨的呢?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果不其然,宁璇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太子册立的庆祝晚宴上,金殿里是一片觥筹交错,宁璇被月徵公主迫着盛装出席,莺歌燕舞间,她就看见元褚朝她摆眼色。她这还没得及反应这厮要作何,便见一身玄色龙袍的他下了主位走到了殿中央。

    顷刻,大殿里便是寂静无声,只见元褚撩袍跪地,朝着上方御座的皇帝恭声到。

    “儿臣恳请父王赐婚。”

    “哦?不知太子是想要谁家的千金做太子妃呢?”

    皇帝的声音渐冷,任谁都能听出那一份不悦来,可却丝毫不影响元褚的决心。当他抬起头往宁璇这边看来时,宁璇顿时就感觉喉头有些发紧,下意识的想溜人,却被宁钦渊抓住了手腕,狠狠的按在了远处。

    “儿臣自幼便钟情于璇嬅郡主,而今她也将要及笄,前些日子才大胆的私定了终身。现在,只想请父王能成|人之美。”

    这一席话说完,便是各式的眼色朝宁璇看去,冷嘲热讽有之。好在她身边站着的是宁钦渊,没人敢放肆,倒是元褚一派的人站出来了。

    “太子与璇嬅郡主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啊,陛下何不喜上加双呢?”

    宁璇气的手都在颤了,她倒是不知前些日子在花厅强吻了她的男人,居然跟她有私定终身的事情!亏的是她宁璇脸薄,站不出去质问,也只能任由元褚歪曲是非。

    “呵呵,朕倒是不知这事。不知宁卿意下如何,可愿与朕的太子结这个亲事?”

    沉稳的龙音倒是让宁璇忆起了不久之前,她的皇帝舅舅还说要将她赐婚元湛的时候来,就连淳贵妃都拿了龙凤玉佩想送给他们。好在是宁璇没接,不然今天这事爆出可就大发了。

    “臣惶恐,小女能入太子殿下的眼,自是个人福分。”

    宁璇沉了脸,她父亲这么说,便是应下的意思了。后来,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上了殿中央,同元褚跪在了一处。

    “天赐之喜,朕便随了天意,赐宁氏璇嬅太子妃的玉蝶吧。”

    那一刻,宁璇整个人都麻木了,身旁元褚的眼神炙热的似是要将她焚烧殆尽般。

    直到后来,她逃出天都城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那一份勇气,竟然敢逃了太子的婚。想想,估计也是她父亲母亲自幼给她溺惯出来的。

    摸摸腰间皇帝舅舅揣给她的腰牌,她又多了一份自信。

    “去吧,待婚约解除之日再回来。”

    于是,宁璇走了。

    这一去,却遇上了命中所注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嗯,解决了小部分的事情……

    第15章

    在离开天都城的时候,宁璇便将皇帝舅舅私下送给她的腰牌,塞给了与她交情甚好的十五叔家的三堂哥。她这次敢逃婚,权是因为舅舅的怂恿,若非如此,她又哪敢真跑路走人。

    元褚那个小霸王,她可是惹不起……

    望着黑夜里的那一弯月牙,宁璇倒在了草垛上,鼻息间都是青草的淡芬,嘴里叼着一支狗尾巴草哼唧唧着。又想起了离开天都城的前一个夜晚,那时正是圆月之日。

    “皇帝舅舅?您让人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瞧着点满烛火的小寝殿,宁璇便是纳闷的转了转,她这舅舅自赐婚后可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呢。

    今日却独自唤了她来,还是这种小地方,真真是迷惑。

    寝殿虽小,却堆满了明黄的卷轴和宗卷,看来这地方也是皇帝常来的地儿。宁璇一时不敢乱动了,就乖巧的坐了下来,心猜定是逃不出订婚的事情。

    果不其然……

    “丫头小时候不就常嚷嚷着要去外面走走么?如今大了,再不出去玩玩,怕是没机会了哦。”褪下朝服冠冕的皇帝难得显示一派慈父范儿来,幼时他就极宠宁璇,所以小丫头说过什么,他也还是记得的。

    宁璇握着琉璃杯盏的手立时就一紧,自然很快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不过就是不想她继续呆在这里罢了。和元褚的婚事,大局已定,他是推辞不得。可他是知道宁璇的小心思,她从小到大都是不断的在他御驾前说元褚的坏话,又何来两情相悦之说。

    一旦拿准了宁璇的心思,自然就有了王牌,身为帝王也不得使出这种不入流的手法来。只有支走了宁璇,国婚的事情才能一拖再拖,继而解除。

    “舅舅,您……您觉得这样对元褚公平吗?”

    这还是宁璇第一次为了毕生讨厌的元褚而愤愤不平,尽管她一直以来都不想元褚上位,可面对如此偏心的父亲,她还是忍不住了。

    帝王冷哼,却依旧面色如常,端着手中的琉璃盏饮下了一口玉琼,缓缓道:“公平?小璇儿,等你爱上一个人之后,你就不会再计较什么叫做公平了。”

    那一刻,宁璇看在眼中的金龙都是扭曲的,她竟然从帝王的口中听到了“爱”字?帝王那锐利无比的眼神里掺杂的柔情,就是对西宫淳贵妃的爱吗?

    “舅舅,阿璇自是不懂什么为爱,可是……可是您这样做,真的对元褚很不公平!他……他又哪里做错了?”

    “小璇儿真要同朕讨论公平二字吗?你还不知吧,老三可是特意收拾了东宫的湖心殿出来,说是要给你做新寝呢。”

    “舅舅!说吧,我该什么时候走!”

    这估计是宁璇平生以来第一次下的最快的艰难决心,真是开玩笑了,元褚那货竟然想让她住进东宫的湖心殿去。但凡在宫里行走的人,都知道东宫的湖心殿是怎样的地方啊!独建于泱泱大湖之上,四面环水,只一条九曲桥才能通去。

    常时那上面都是放些珍宝什么的,也就听过前朝有太子迁了宠妃住进去,可都是些失宠的妃子罢了,住在里面便是失了自由,出入不得。

    宁璇甫一听皇帝那话,自然是吓傻了,结合她与元褚的恩怨,那家伙的确是可能把她送进湖心殿去。所以,去特么的不公平吧!那家货这样对她,就公平了吗!

    皇帝满意的笑了,龙颜大悦:“还是小璇儿懂事啊。”

    于是,宁璇接了腰牌而过,顺带又敲诈了皇帝一笔。临走时,还不忘同面色有些不善的皇帝说道:“那我阿爹阿娘那里,您不会为难的吧?”

    谁不知最是无情帝王家,指不定她前脚一走,后脚皇帝就不顾亲情拿这事做大呢?到时候岂不是陪了整个宁家给她玩。

    皇帝倒是没料到她会如此谨慎,平时看着就是个不懂事的小郡主,怎的一到关键时刻她就聪颖了呢!只得讪讪道:“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宁璇瘪嘴,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光亮亮,无赖道:“有句话……叫假戏真做呢,舅舅。”

    于是,宁璇后来走时除了给三堂哥皇帝的腰牌外,还外带一卷皇帝亲书的御纸,里面可是记录了他们俩沟通的一切事情。

    “没有小半年,你这丫头都别回来!”

    大抵是宁璇蹬鼻子上眼的太厉害,惹恼了她舅舅,走时还给了时间限制。出城时,她生怕皇帝一怒之下派的暗卫会将她给做了,便耍了不少花招去摆脱那些子跟随者。

    这也直接导致了后来,她无人保护继而被抢劫,再而流浪,然后被骗……

    “今夜的月色还不错。”

    身边的草垛随之便塌下了一角,因重力的原因,她这一边就高了,刷的一下就滚到了低的一方去,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漫天的繁星闪烁,莹白的月牙照耀,今晚夜色果然是美好的。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有事要跟你师兄谈么?”她眨巴着眼睛,悠悠问到。

    沈桓轻笑一声,顺势将她揽入了怀中,掐着一手便能掌握的腰身,沉吟道:“事情可日后再谈,陪你看月亮要紧。”

    宁璇立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最近可是被沈桓的深情森森打击,到哪里都不忘甜言蜜语,委实不似初初相识之日的那个狠心人。

    “你真是变了好多呢。”

    她极是认真的模样惹的他低下了头,作势就亲在了她要躲闪的的额际上,揉着一手的乌黑青丝,他敛了莫名的神色,呢喃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一切都会变。”

    宁璇抓着他腰坠的手顿是一僵,她又听见了这个字——爱。

    父亲对母亲的爱,便是在生下她后,将所有的偏室迁往别院;舅舅对淳贵妃的爱,便是一心要扶持元湛上位,从而对另外一个儿子各种不公;而沈桓对她的爱,便是从恶到善的改变……

    “怎么?不相信我爱你?也是……我这般丑陋的人,何谈这样的美事呢。”

    不知觉的,沈桓揽着她腰身的手臂松了几分,丑陋的面上笼了几分黯然落寞。宁璇侧目将他的容颜看在眼中,初见时,她却是嫌弃过他的模样,那样丑陋惊人。

    可是,现在……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么!”她一把就掐在了他的腰间,冷冷一哼。

    沈桓闻言,也顾不得腰间的疼,就咧嘴大笑,抱紧了宁璇就往脸上凑,却被宁璇给推开了。只见她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愤愤道:“你是狗么?亲就亲,舔什么舔!”

    沈桓立时就红了脸,赧赧不语。他从未有过那种经验,上次跟宁璇亲密过一次后,还咬破了她的唇角,之后都不敢再靠近。现在有机会再亲近,也就只敢小心的舔舔。

    不过,说起狗来,宁璇突然眼睛一亮,一掌就拍在了沈桓的手臂上,失声道:“我的小白虎呢!你不是说带它来的吗?”

    “咳……”沈桓抿了抿唇,眼神有些飘忽,最近他是费劲心思转移宁璇对小白虎的话题。没想到她这又说起来了,真是让他烦恼。只能无奈的说了实话:“那小家伙吧,跑不见了。”

    “不见了?!”

    一时之间,宁璇是各种的不好了,她人生养的第一个宠物啊,还是只老虎,居然就这样没了。她原先还打算带那小东西回天都城去,养大些就带着到处压马路,特意到宁蓓蓓跟前炫炫。

    如今,什么都是空梦一场了。

    “怎么就不见了?”

    “乖,不见了就不见了罢,日后我再去捉一只便是。”沈桓急忙出言相慰。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之前我娘说过的话罢了,她说……”

    沈桓还未等她把话说完,便是一惊道:“你娘还没死?”

    宁璇:“!!!”

    “怎么?你娘还活着?”沈桓不明就里就问了一遍。

    “你娘才……!”宁璇下意识的爆了粗口,没办法,她实在是不能忍受谁对月徵公主如此秽言,就算是神话,她也不能原谅。“噌”的一下,便从草垛上坐了起来,赤红着眼眸狠狠的盯着沈桓。

    沈桓紧跟着错愕起身,直觉是说错了话,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方才还好好的宁璇,这会就差扑上来咬他一口了。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的。”

    宁璇这会是怒火都攻进心去了,无端端的被沈桓说了那么一句话,她母亲好好的活在人世,而他那口气,似乎她母亲不在了很多年似的,叫她如何不气。

    “我只说这一次,我娘健康的很。”

    “那她对你好吗?”

    “……自然好!”

    “那你父亲呢?对你……也好吗?”

    “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小璇璇之所以跑路不怕事,完全是因为后面有人主使的~~

    而且还是皇帝大boss~

    加之她害怕元褚,自然跑路成功。

    第16章

    宁璇这次本就伤着了后脑,休养多日没出来走动,成日的呆在屋里烦闷的紧,就寻思着今夜月色不错,便打算出来放放风。不料,一个良好的乘凉观月夜晚,被沈桓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毁了。

    他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沈桓,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有些事情,宁璇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质问。因愤怒而瞪大的圆眸,瞳孔微微一缩,夹杂着生疏的决绝之意,异样的刺眼。月色下,那一张倾城的容颜,却显得格外扭曲,带着恨意。

    沈桓闻言,方还带着疑惑的面上就是一僵,刚要前倾的手颤颤收回,倒退了小半步,踌躇道:“我?不就是如你所见么,一个山村大夫罢了。”

    “是吗?天坤谷出来的医学圣人会只是一介乡野大夫?!”她厉声问到。

    宁璇自嘲的笑笑,有些事情,她不明说出来,不过是知道大家心照不宣罢了,何必戳破呢。可就在刚刚,沈桓说出那句话来,她直觉……绝非偶然。

    ——你母亲还活着?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方才还略显尴尬的沈桓立时就变了脸,黑眸微眯,冷意乍现,大掌直接擒住了宁璇因气愤而颤动的手臂,扬声道:“你这又是何意?”

    宁璇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深邃波动的幽光带着她永远不懂的一丝怨恨。对,就是这个眼神。从一开始,他的眼里都不曾有过她,即使他叫着她的名字。

    “我不是她!不是!”

    压抑多日的情感一瞬间就这么爆发了。

    其实,宁璇从未想过要和沈桓对质,她以为自己还能装作无知的继续隐忍。可是,就是那样的眼神,透过她看着另外的一个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在说喜欢她后,为她做尽一切后,在她也对他有感的时候……还用那种眼神?就连他同她求婚时,那若有若无的冷意,她统统是看在眼里的。

    手臂上的力道在不断加剧,即使他那张脸上东西再多,却也能毫无保留的显示出他此刻的愤怒。在对上宁璇无谓的挑衅眼神时,他软了一口气。

    “阿璇……别这样,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那样卑微的祈求语气,却带着更大的痛意直击宁璇的心。她没想过要和他闹,她不过是想确认一些事情罢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她勾唇凄然一笑,清声道:“只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叫沈桓?”

    “阿璇……”

    “是不是!”

    秋日来了,转季的天儿里刮了大风,红花绿叶开始萎败,一夜狂风后,院里又堆积了不少落叶。一大早,宁璇抱着沈桓蒸的包子便坐在台阶上,看着他拿着金竹扫帚将凌乱的落叶扫垄去,一时间耳边都是扫帚的刷刷声。

    “咦,你们俩最近起的都挺早啊。”殷弘伸着懒腰出现了,最近他是越睡越困,每每都是一大早了才起床,武艺都来不及练。

    宁璇甩了个鄙夷的冷眼给他,哼道:“你可以晚上再起来的。”

    殷弘无辜耸肩,他撇嘴摸了摸额头,自前几天的一个月色极美的晚上后,宁璇这姑娘就跟吃了火药似的。看什么都是不顺眼,偏生就是不挑沈桓的刺,有气只能朝他这发。殷弘自认为有错在先,是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儿,也就不与她计较。

    “我说,宁大小姐,你吃……”

    “咳咳!”

    院中扫地的沈桓不知何时停了动作,提示般的干咳立马就打断了殷弘的话,接着就是一个警告的眼神甩来,那渗人的小白眼弄的殷弘顿时就识趣的甩袖走人了。

    “你们啊……啧啧。”

    他人都走远了,还能听见那啧啧几声里的无尽鄙夷和无奈。

    中午时分,婧娘就过来了,兴高采烈的拉了宁璇说是要去周家坐坐。宁璇这几日都喝沈桓冷战,话都不与他说,只好是婧娘跑去做了和事老,说带宁璇出去劝说劝说,沈桓才松口。

    两家离的不远,走路也就几分钟的事,宁璇早就是按捺不住了,一见沈桓点头便拉着婧娘一溜烟的就不见了。待跑远了,婧娘才拉住了狂奔的宁璇。

    “璇娘,你和沈大夫又怎么了?”

    宁璇干笑着扔了手里的野菊花,笑哈哈道:“没事啊,我跟他能有什么事情?走吧,不是要去看新衣吗?”自打听了婧娘说出嫁的新亦瘀好了,想叫她一起去看看,她就激动的紧。一是能出那个诡异气氛包围的院子了,二是她真为婧娘高兴。

    婧娘拉住了她的手腕,嗔道:“任是有眼的人,都能看出你们之间出来问题,说说吧……”

    “真的是想多了,快走吧,我跟他没事的。”

    宁璇不想再提及那夜的事情,所以是迫不及待的想快点找别的事情转移下注意力,冷战数天,她都有点撑不住了。特别是那夜后,她又惹出了沈桓的变态因子,被关了一整天在屋里不准出,这几天出来了也不准乱走。

    那夜冷硬霸蛮的样子,她每每忆起,就有些心惊。

    稍稍低头,看向了掩藏在纱袖下的手腕,那夜抓淤的痕迹还未散去呢。

    ——别离开我,千万别离开我,就算是我隐瞒了你……也千万别离开。

    再次遇见齐缙,宁璇不免有些吃惊,这时间一长,她都差点忘了这号人物呢。一进周家的院子,便瞧见拴在磨盘边的小毛驴,伴着那兴奋的叫唤声撒着蹄子推动着磨盘。

    “啊!终于动了!”

    早已在一旁累趴的齐缙,一见毛驴动蹄儿,就激动的差点流泪。扶着旁边的梨树站了起来,也不顾一身狼狈,就朝宁璇招收大笑。

    “他……怎么在这里?”宁璇稍稍扯了扯婧娘的衣角,低声询问到。

    却隐隐见婧娘涨红了脸,有些羞涩的朝齐缙那边看去,盈盈道:“齐夫子只是来帮忙的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

    宁璇微微虚眼,齐缙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见来人是宁璇,也不管多累了,就疾步跑了过来。虽是一身布衣,却也难掩风华,俊逸的眉宇上渗满了汗水,他只随意伸手一摸,粗鄙的毫无形象可言。

    “我就说那畜生怎的开动了,原来是美人儿来了?!”

    宁璇:“……”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那么的怪呢。

    就连站在一旁的婧娘也隐隐觉着这话诡异,有些尬然的看向齐缙,却见他一面无知的灿烂笑容,只觉是自己多想了。便上前一步,浅浅一笑道:“齐夫子,辛苦你了。”

    “无妨的!”

    齐缙倒是蛮大方的摆手,婧娘更是千恩万谢,如今她家中只余下她一人,往年收的谷物都还未脱壳。近来又是一个农忙的季,她也找不到多少闲人来帮忙,稻米摆在屋里如何也搬不动。思来想起就打算去找沈桓和殷弘过来,顺带唤宁璇出来走走,却在出门的时候遇上了齐缙。

    她先来就崇拜的齐夫子,果然是个好人,听了她的难处,二话不说就牵了小毛驴过来,帮她搬了谷物倒上磨盘,还驾了毛驴就开工。

    “反正,这次真的是多亏了齐夫子,谢谢!”

    待三人进了屋子后,婧娘就热气的烧水煮茶去了,说是最近晒了自己摘的花茶,定要给他们尝尝,宁璇如何都没喊住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留下自己跟齐缙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

    “宁姑娘上次可曾安然?”齐缙极是关切的问到。

    宁璇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只从上次有一刻钟怀疑过齐缙后,再见这人,她就隐隐有些害怕的感觉,尽管他那二货的气息时刻散发着,举手投足间却有些不一样了。

    “呵呵,我无事,倒是齐夫子你,伤可痊愈了。”

    被绑架的那一天,齐缙就半死不活的躺在她的脚边,那样细弱的模样,实在是难以想象怎样好过来的。看看他如今的好气色,大概也是恢复的差不离了吧,宁璇也稍稍松了口气。

    齐缙二话不说就起了身,十分热络的坐到了宁璇身边的椅子上,急急道:“那天的事情想起来就心有余悸,可惜我一个文弱书生,没能保护姑娘你……幸而是沈大夫来了,真的好好谢谢他呢!”

    “呵呵,齐夫子客气了,不过是顺道救人罢了。”

    说来也是凶险,那日她若是不同沈桓求个人情,没有那十粒药丸的话,齐缙这人真的还能活着吗?看看他现在完好无损的样子,一双桃花眼“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流连,她就有些发堵。

    “我,我是说真的!在下虽是手无缚鸡之力,可也知恩图报,沈大夫救我一命,他日定是……”

    “那你找他去。”

    宁璇十分不给面子的冷冷打断了他的豪情壮语,敛眉瘪嘴间,错过了那干笑之人眼底的一抹杀意。她如今可是在跟沈桓冷战,最不愿听的就是他的名字,可齐缙也在她耳边唤的齐缙,真是直中她的火口!

    作者有话要说:齐二货又出现,各种的古怪啊……

    这货到底是好还是坏捏。。

    第17章

    婧娘自个儿晾的花茶,泡了水饮,小小红花竟是别样的清爽口味,宁璇不禁多喝了几杯。可是,好好的享受之意,却因旁边坐着的一人,变的有些膈应了。

    “婧娘,不是说来看你的新衣吗,快带我去吧。”她终于鼓起了气儿,唤了婧娘一声,极是不耐烦的说到。

    她才说完,转身倒茶的婧娘都没来及回话,坐在一边喋喋不休的齐缙就抢先说道:“宁姑娘就这般不待见在下吗?如何说,咱们也是同生共死过的娇俏啊……”

    那桃花眼里闪烁的璨然光芒,无辜又哀伤,看的宁璇是好不尴尬。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既然不是那样的意思,那便就在这里陪在下说说话吧。”

    宁璇:“……”这是蹬鼻子上眼的节奏吗?

    偏生齐缙又表现的很是无意,似乎是真心只想与宁璇说话罢了。宁璇眸色一转,也不好再说别的,至于婧娘更是盼不得,她一瞧见齐缙就是两眼发光,哪还顾得带宁璇看什么新衣。

    “宁姑娘是从天都来的么?”齐缙好奇的问到。

    宁璇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以示回答。

    齐缙“哦”了一声,眼珠一转,就亮了,继续靠近宁璇浅笑发问:“那宁姑娘是打算留下跟沈大夫成婚了么?可有订下婚期啊?”

    宁璇虚眸,扬起一抹巧笑,带着冷意跳动直视齐缙,道:“齐夫子你似乎话太多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齐缙左一句右一句的话,似乎都带着某种深意,打量着宁璇的。宁璇本就不待见其人,更是没好气儿了。

    骤然起身,宁璇就拉着婧娘往后堂去,她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再同齐缙说下去。好在,周家的后堂她是进去过的,也熟悉路。

    “婧娘,咱们还是快去看吧。”

    她走的急,拉的婧娘几个踉跄,那姑娘还不住回头跟齐缙打招呼:“齐夫子先坐坐,我们去去就出来。”话还没说完,就被宁璇一把拽走了。

    “走了,跟他说什么说呢。”

    待两人都没影了,似乎还能听见宁璇怒嗔的娇音。齐缙不禁笑出了声来,修长的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敲在不甚光滑的木头桌面上,朗目疏眉间带着诡异的气息,冷冷看着闪动的布帘。

    “哇!这就是你的新衣啊?”宁璇摸着绣了鸳鸯的红布面料,虽是极其普通的布料,可上面的花式却绣的极其好,不禁欢愉的赞道:“真是漂亮!”

    一进门的时候,宁璇的眼睛就被那挂在衣架上的红嫁衣吸引住了,几步跑过去就是爱不释手。都道是一个女人这一生,穿着最美的衣服便是嫁衣,即便是廉价也最美。

    以前在京都时,宁璇也不是没见过嫁衣,她的那些个姐姐出嫁,哥哥娶妻纳妾,那个个都是穿的极美,孔雀罗服的山河裙耀眼的很。待看多了,宁璇也失了兴致,特别是每每看着从侧门抬入府邸的小妾,她就对红嫁衣没了什么期望。

    婧娘也走了过来,拉下绣着并蒂莲的流苏头巾,稍是流连的抚摸着上面的黄线花枝,泛着点点哀愁静静道:“这还是阿娘教我的针法,可惜……我学的还不够好。”

    宁璇面上的笑意顿时一僵,自周家嫂子去后,就很少听婧娘提及她的母亲,而婧娘也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强。再次说起她母亲时,已经没了最初的悲痛。

    “婧娘……”

    “呵,我没事,只是想起以前阿娘教我使绣针的情形罢了?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