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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男多变态第1部分阅读

    《丑男多变态》

    第1章 宁璇此人

    当宁璇甩了身后的一群尾巴,出了煜城一路向南行了一月后。

    她,后悔了。

    只怪自己没能计划好这次出逃的路线,之前只求不被抓回去,所以走的路线就如无头的苍蝇乱闯。以至于现在的情况远比被带回去还严峻,若是有的选,她宁愿回去了。

    一月前,她甩了追兵逃到离煜城最近的嵇州,因为出逃时带足了银两,所以一路过得好不潇洒。直到半月前,她一路南下,刚到一个小县城时,钱财外露被人盯上,差点劫财又被劫色。幸运的是她喊的够大声,招来了附近居民才脱离危险。可惜身上的钱财被抢的一干二净,就连首饰也被抢走了。自认倒霉的她只能靠着好心人的施舍才又捱过了几天。

    直到昨天,她一路流浪到池州城时,心灰意冷准备进城去寻城主,表明自个的身份,届时他们肯定会送她回京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临进城之际,她的户册被人给偷了。

    户册,是琰国国民的身份证明,每个国民在刚出生之时,便要到所属城府的府衙登记出生日期,姓名,家庭信息。一个月后就能得到府衙发出的户册,在日常生活中方便使用。比如在进入以州或以城为名的地区时,就必须出示自己的户册,正常即可过。

    所以若要问起宁璇,此生最恨什么人,那么答案当仁不让的肯定是——小偷!

    算了,人倒霉也不能怨恨这个社会,只怪自己看护不利。若叫她家六哥知道她短短一月就被人偷了两次,还被偷的这么惨的话,八成大牙都能笑掉!

    没了户册,池州城的大门是进不去了。这户册还是她离开宁府前托十五叔家的三表哥给弄的呢。这一月进出了几个州城可都是靠了它,如今被偷了,她真就如同被雷劈了。

    城门口是不能呆的,熟知琰国律法的她,深知夜晚的琰国有三个地方是特许无条件杀人的。一是帝王禁宫,无帝王宣召、无出入令牌、无特殊情况之人,此外凡是靠近禁宫外围的护河者,一律杀无赦!二是军营,凡有不轨之迹者,杀!三嘛,便是各州府城门了,一入夜靠近城门口无疑就是找死。

    于是,捂着已经无力呼叫的肚子,一步一个脚印涉上了城外的山林。

    她决定要学着穿越前辈们,深山打猎,野外烤肉。

    但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当她追着一只野鸡在山上绕了无数圈,最终无力虚脱晕倒在地,看着那只野鸡在她眼前甩了甩长长的尾羽,就缓缓撅着屁股走了。

    顿时血气上涌,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临了,嘴中只咬牙切齿的呼着——该死的小偷!

    “姑娘······姑娘······”

    一声声恬噪的呼唤,打断了宁璇正抱着鸡腿啃吃的美梦。

    “姑娘快醒醒。”

    推桑之间,那入耳的嗓音越发清晰,低醇清厚。

    腹中绞痛难忍,皱眉睁开了眼,眼前哪还有甚大餐和美男哇。天还是那片天,林子仍是昨日那片林子。

    倒是——

    眼前这突然冒出来的脸,是哪根葱哇!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宁璇这才看清了他,男人!一个长的十分十分——挫的男人!一脸暗疮不说,左脸居然还有被火烧伤的痕迹,那骇人的疤痕一直蔓延到脖颈下。

    尼玛!长的这么触目惊心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肚子已经痛麻木了,生死之际,她做出了一个误了终生的抉择——

    “救命······”

    可当她喊完话,两人对视了一分零二秒后,她后悔了。

    “救你?”

    宁璇清晰的看见那丑男居然有双很好看的眸,幽黑幽黑的,眼神清冽,揉着笑意。

    ——嘲讽?戏谑?愤怒?悲痛?

    好吧,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活进化了,居然只一眼就能在一个人的眼里看见那么多东西。

    “救救我······”

    别无选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饿惨了,看见丑男人从怀里掏出的白面馒头时,她发狂的想要去抢。却又爬不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想吃?”

    丑男人在她愤怒的注视下毫无压力的蹲下,将手中的馒头在她的眼前晃晃。馒头居然还散发着热气,发酵的香味,馋的她眼睛直冒绿光。

    第一次,她有了想杀人的冲动。若此时问她宁璇平生最恨何人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个丑男人!纵是之前的偷儿,她都不曾有过如此滔天的杀意。

    自打魂穿到这世上,她成日里过的都是山珍海味的日子,从未饿过。素日里,若是有人给馒头她吃,怕是绝对不屑一顾。可如今这馒头对她而言,那就是救命的东西啊!

    “我要······”

    然后,她居然听见男人从胸腔中发出了几许闷笑,接着那雪白的馒头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宁璇不疑有他,当机立断的从他手中抢过馒头,立时,白白的面皮上就是五个黑黑的手指印。换做以前,她怕是早就扔了这馒头了,可此时她却毫不在意的拿着它就往嘴里塞。浓浓的酵香在干涩的口中漫开,眼底浮起一层水雾。

    这是她有生以来,吃的最好吃的东西。

    馒头不大,几口就吞完了。极度的饥饿只得到了一点缓冲,馒头下腹后她愈发饥饿了。舔着嘴唇,又可怜兮兮的看向了那丑男。

    “还想吃?”男人不温不热的慢慢问道。

    宁璇用力的点点头,不知是否是她看错了,那男人的眼里怎么会有算计的精光?来不及多想,就见男人从身侧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包子,隐约散发着肉香!

    “这是猪肉韭菜馅的。”男人抿着嘴角,好心的解释到。

    刹时,宁璇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个词——杀人越货!

    但是,下一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是他的对手。

    “想吃,可以。”男人笑着将大肉包递过,就在宁璇的爪子快袭上包子之际,他却把手一缩,让她扑了个空。话锋速转,道:“不过,可是有条件的。若是你答应了,莫说一个包子,就是鸡鸭鱼肉也任你吃。”

    宁璇努力的吞咽着口水,看着男人,示意他说出条件。这会子,只要能吃饱,别说一个条件了,就是一百个她都能应了他!

    可是——

    “做······我······媳妇。”

    宁璇呆住了,她只觉得面前的男人背后挥舞着黑色的大翅膀,头顶冒出两个角,正青面獠牙的看着她,随时都可能将她吞噬。

    尼玛!这不是逼她卖身嘛!

    趁人之危的贱男人!

    银牙紧咬,咯咯做响。哑声问道:“倘若我不应呢?”

    “不应?”男人的嘴角扯开了一道诡异的弧度,冰冷j诈道:“鄙人平生无甚大作为,倒是驱兽的术法学了一二,虽是召不来大虫雄狮。可召唤群蛇的功夫,连家师都叹为观止,那一堆堆五花斑斓的毒蛇······”

    对于他的突然变脸,宁璇甚是无语。虽不知他口中家师何人,但像是为了响应他的话,四周果断响起了“沙沙”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能有成千上万的毒蛇窜出。

    宁璇感到后背正阴风阵阵,活了两世,她最怕的东西就莫过于那冰冷的软体动物了。若有选择,她宁愿被老虎啃了,也不愿被蛇咬。

    她尚还在做着天人之争的思想斗争,可男人却耐心磨尽了。从腰间抽出了一根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短笛,凑到嘴边,才吹了几个简单却很诡异的音符后。

    宁璇哭了,毫无选择的跳起抱住了那男人。

    “我答应!我答应了!呜呜······”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男人笑了,笑的很开心。将碧玉笛子插回腰间,双手搂住了她,大掌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柔的摸着她颤栗个不停的身子。

    “可是口说无凭,若你日后反悔不认了,我当如何?”他将唇凑近她的耳边,稳稳沉声到。

    宁璇牢牢的抱紧了他,紧闭着眼睛,秀眉深拧,颤颤抖抖道:“我们可······可以,可以立下字据!”

    “如此,甚好。”

    男人大笑着抱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她,大步朝树林深处走去。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丛林里。寂静的树林里仅残留着男人的大笑和原地上一条一条的五花三角头的大毒蛇盘旋,吐着鲜红的信子。

    第2章 那个契约

    后来,宁璇是在男人的怀中哭着饿晕了过去,群蛇环绕的惊吓是她一时不能消化的。

    她做梦了,老实说,是个十分可怖的噩梦。梦中,那个丑男人吹着笛子,笑的阴森,指挥着几条大蟒蛇来吃她,她吓得慌不择路的乱跑着,眼看张开了血盆大口就要将她吞下,她尖叫着醒了过来。

    背上已经冷汗涔涔,鼻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肉香,抬头就看见那张丑到没天理的脸又出现了。他手中正端着一只大碗,香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他把碗递给了她,笑道:“可算是醒了,快喝了吧,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宁璇是自动忽略了他后半节的话,端过大碗,里面是加了葱花的瘦肉粥,眼睛开始冒光。端起仰头就喝,幸好粥已经凉的差不多了,不然可有她受的了。

    整整喝了两大碗,她才打了饱嗝,吃了个舒服。整个过程中,男人都不发一言,只“含情脉脉”的盯着她。开始她倒是无谓,可等吃饱喝足后,就感觉不对劲了。

    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同理,这丑男的恩也不是她能消受的。

    只恨自己命苦啊,好不容易出趟门,怎的遇见的人全都是黑心肝的!

    刚刚放下碗,那丑男人就凑了上来,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两张纸来,递到了宁璇的面前。

    宁璇稍许疑惑的接过纸张,摊开一看,差点没晕了过去。那个个苍劲大字,写得如何好,她且先不表了,只待看到最后面,她······了。

    啥叫为报救命之恩,甘愿以身相报!啥叫下嫁为妻,生儿育女!

    抬头,怒目相视:“你!”

    男人挑眉,额间浓痘上扬,嘴角轻动,那被烧的皱皱巴巴的皮肤,渠梁波滚,瞧着就是一阵触目惊心。她有些无法直视的挪开了眼睛,继续愤怒。

    “姑娘莫不是忘了之前自己所说的话了?”

    之前!忆起那一堆堆五花毒蛇,宁璇瞬间就熄了胸头火焰。此人,绝非善类。宁璇向来都奉承一个真理,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退一步海阔天空。暂时先用假名签字忽悠过去,再想法子逃走便是。

    打定了主意,她j笑的拿过他递来的笔,轻快的想要写上“翠花”二字。却在不经意抬头间,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物件。翠青的美玉,透体晶莹,凤凰雕型的中间刻着的“璇”字,异常清晰古朴。宁璇那欠扁的笑,刹那间僵在了如花美颜上。不确定的伸手向自己颈间摸去,触手便及的光滑肌肤上,自己日日佩戴的宝贝早已不在。

    心头大火熊熊烧起,瓷牙咬的咯咯作响。握着毛笔的芊芊五指也紧紧的绷着,她保证,如果手里拿的是刀,她准朝他扔去!

    他却对她的怒气如同不见,只拿着玉佩仔细把玩。

    “姑娘还不签名吗?”

    宁璇黑脸,拿过那一式两份的契约。认命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她不得不承认,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自己写字这么难看扭曲。最后一笔落下,墨迹晕开在纸上。她发泄的将纸揉成团砸向他,却被他准确无误的接住。

    纸团被他一点点摊开,看着她签下的名,他得逞的笑了。

    “啧,娘子这字,写得可真难看。”

    宁璇:“!!!!!!”

    啪哒咔吧,宁璇似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万头草泥马正在心头狂奔。

    “把玉佩还我!还有······不准叫我那个!”

    他却笑的风轻云淡,当然,他一脸的红疮遮面,当真是看不出所谓的笑。将手中的纸递了一张到宁璇手中,享受的看着宁璇那双水晶般澄澈的大眼怒瞪。

    “字据两份,我留一份,娘子也留一份。至于玉佩······”他看看手中的美玉,再道:“娘子便留给为夫的做个信物罢。”

    “你!”

    “哦,对了,娘子既然不喜欢为夫如此称呼。那为夫便换一个,夫人?”

    “滚!马上滚!”

    宁璇气的发指,对着他一通怒骂。他却满不在乎的说:“其实还是叫娘子好听些······”

    “啪!”

    宁璇再也控制不住,抡起桌边的瓷碗就往他身上砸去。他却轻松的一闪,身影掠到屋外,动作过程十分迅速的关上了门。

    “娘子火气实在大,为夫晚上给你煮些下火的汤······”

    “滚!”破天尖叫,惊飞了林间山鸟。

    站在屋外的男人,看了看屋里,面色诡异离去。

    坐在床上的宁璇委实气的不轻,摔了碗又撕了字据,还不解气的起身砸了一个置在窗边的花盆。早先头脑饿的就有些不清晰了,这会被那丑男堵的更是涨痛。在铺着蓝花白底的粗布床榻上坐着缓了缓,过了半饷也不见外头有个响动。

    漂亮的水眸里迅速掠过一抹狡黠,起身踩着木板几步轻轻走到了窗边,往外瞧去。这一看不打紧,她生生震撼了。穿越到这地方多年,住的都是深宅豪园,甫见这崇山峻岭,她还真是不适应。她这位置站的不是极佳,纵使她站在二楼,也只能看见参天大树的粗壮树干。

    猜着那丑男大抵是走了,她忙跑到了他方才离去的门口,伸手就去拉那两扇木门,很意外的听见了铁链作响的声音。

    “卧槽!这作死的丑男人!”

    她气极一阵乱拉,直到筋疲力尽也没能打开被锁死的门,瘫坐在地上,她无力的伸腿在木门上发泄的踢了几脚。那边虽是窗户打开,可位于二楼,就她这千金大小姐的身板跳下去,只怕不死也要残咯。

    于是,她决定最后一试,用最古老的求救方法!那就是趴在窗口——

    “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事实证明,在远离市区的地方,她这一招是不管用的。宁璇有些颓废的坐在床头,心里那个悔,肺里那个恨啊!若非她一意孤行的离开宁府,也不会出这等子事。如今那丑男人走了,还没个危险,她就怕那丑男人回来,要跟她那啥那啥,她就惨大发了!

    一想到他那张浑布暗疮红疹的脸,她一身就不断起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了,那丑男人才施施然出现,拿着钥匙开了外头的锁,抱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娘子,该吃饭了。”

    竹条编织的食盒放在了桌上,随之一个花布大包袱也放在了旁边。宁璇不屑的仰头冷哼了声,丑男人也不理会,笑着打开了包袱,里面赫然是一堆女子衣物鞋袜。

    “娘子快来看看,这些衣服都是为夫亲手挑选的,配得上你。”

    宁璇稍稍扫了一眼,不得不说这厮还是有些眼光,那堆衣物虽不是上乘货色,却也入得了眼。很快她就冷着脸不再看了,面对丑男人的殷勤,她委实有些吃不消。

    “我要回家!”她很干脆的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正在往桌上布菜的丑男人却无半点异样,动作麻利,嘴角挑笑道:“这就是娘子的家呀,又饿了吧,快些过来趁热吃饭。”

    宁璇瞪眼,谈判失败的她还有何心情去吃饭!抓着身边的软布枕头就朝丑男人掷了去,用力极大。冷寂道:“你我既有契约在身,我定不会推诿!可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做主,你且先送我回家去,容我向父亲说明也好。”

    想来这古人都是看中姻亲大事,她只需寻个由头回了家。若这厮不随她去还罢,假使随了去,定叫他有去没得回!

    却见他单手轻松接住了飞去的软枕,端着放了菜的饭碗就朝她走来,边走还边说:“娘子莫要顽皮了,早些吃了饭休息吧,今天你也闹乏了。”走近了随手将枕头放在了床上,又将手中的饭碗递向了宁璇。

    他的一脸淡然明显就触及到了宁大小姐的自尊心和自大心,心说自己都骗他到如此地步了,竟还不上当!委实气煞她也,玉手愤然一挥,他递来的饭碗就掉在了地上。

    “我不吃!饿死好了!”

    将将舀出的米饭还飘着热气,精致的小炒也随之洒在了地面上,黄花瓷碗在地板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了响动,一双木箸就落在她的脚边。

    她无谓的抬头直视他,却见那双清冽的眸中迅速凝起了冷意,大有凶光闪过。宁璇向来是个欺软怕恶的主,丑男人一变脸,她就吓的有些瑟缩了。

    “你,你别以为这样吓我就·····啊!”

    第3章 一根银针

    “你,你别以为这样吓我就······啊!”

    眼看丑男人的大掌向她袭来,宁璇忙尖叫出声准备翻身逃走,却不料只是眨眼工夫,那丑男人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根银针。她还未看清就猛然觉的后背一处刺痛,接着就半身麻痹手脚无力,“噗通!”一声就直直摔在了木质地板上。

    “作死的混蛋!“她摔在地上的那阵子冲力太大了,碰巧脸部朝下,只觉着鼻腔里是火辣辣的呛,额头也疼的发沉。无声息的咒骂了一句,眼睁睁的看着丑男人将她抱了起来。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然十年了,与一个陌生男人如此清晰靠近,她当真还是第一次。这男人生的虽丑,可身段却是极摄人,整整就高出了她两个头来!加之她今年才十五,身条玲珑幼小,这窝在他的怀中,当真是诡异的很。

    被他冷着脸放到了床上,起身间,宁璇暼了他的脸庞一眼,生着脓疮的红包在微弱的烛光下,甚是渗人。可一对上他的眼睛,匆匆寒光而过,她顿时就后背发冷。

    压迫力太强了!

    丑男人径自走向屋子中央的桌子边上,将方才摆好的饭菜又重新放了回竹篮里,再拿了一只碗从一旁的陶罐里舀了清汤出来。

    宁璇被他放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用余光斜视他的举动,心里很是疑惑。待他步步沉沉走了过来坐稳床边后,她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发白了。

    “既然你不喜欢吃饭,那就喝汤吧。”烧着黄花的汤匙在汤碗里旋转了几下,隐隐有热烟飘出,散着一股药草清香。他舀了一勺起来,递到嘴边吹了吹,约是见温度可以了便递向了宁璇的嘴边,嘴角咧着笑道:“娘子喝吧,这可是下火的呢,为夫特意煮给你的。”

    宁璇:“······”卧槽!这货不会是人格分裂的神经病吧!

    大致是她的眼神过于炙热了,那厮笑的更深了,递向她的汤匙已然抵在了两瓣红唇间。宁璇其实想过反抗到底,不过她明智的觉着这路子是走不通的。也就压了心中愤恨,乖乖的将汤匙里的清汤喝了下去,一双明亮的大眼死死的瞪着丑男人。

    他又接连给她喂了好几勺,宁璇也是难得的配合,等汤碗见了底子,他才空了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娘子真乖。”

    “!!!!!!”

    宁璇这么多年了,见过的男人皆是世家贵公子,头一遭与陌生男人亲近,不料是个神经病。她森森觉着自己处境太危险,这丑男人看她的眼神和动作委实让她幻想到······终于养肥了,差不离该卖个好价钱了,哈哈!

    她实实打了个冷颤。

    完成了喂食任务,丑男人就起身将宁璇弄脏的地面打扫了一遍,收拾好了东西就准备走人了。

    “天色已晚,娘子就寝吧,晚上若是害怕就叫为夫,我在你隔壁呢。”

    猥琐的声音引得宁璇阵阵白眼翻,她是巴不得这厮速速有多远滚多远,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甩了一字——滚!

    直到传来门房落锁的声响,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儿。

    想着要不要自己给这门加一道保险,万一那厮半夜偷偷摸进来,她岂不是亏大发了!心动便要行动,可是一动手,她才发现被丑男人扎的那一针威力还没过劲,现在浑身还僵着不能动!气的在心底将那厮全家问候了个彻底,仇恨值陆续上升。

    昏昏沉沉的捱到了下半夜,她饿醒了,颤颤的伸手去摸响个不停的肚子才发现自己能动弹了。那丑男人给她喂的汤不过半碗,能撑到这个时间段也算是不易了。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开始在屋子里搜罗吃食,宁璇长这么大什么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忍受饿!

    眼睛发着绿光翻完了整间屋子也没能找到一点能吃的,人瘫坐在门边上,纤细的手几次险险要敲了上去,她又狠狠收了回来。

    “不!不能服软!”

    自尊心在作祟,导致她面前开始飞舞着两只小人互掐。

    “饿了就要吃东西,难不成真的要饿死?”——此话有理。

    “不过是一顿不吃而已,怎么可能饿死!千万不能跟那个暴丑的男人求饶,否则下场很惨很惨!”——这话也有理。

    “求饶又怎么了!只要能吃饱,求个饶也少不了几斤肉!”——这话更有理!

    “哼!宁璇你可是宁家大小姐,若是日后传出你半夜求一个丑男人给饭吃,你说说你脸往哪放去?你想被你六叔家的宁蓓蓓天天嘲笑吗!”

    这话更有理!

    宁璇只要一想起她六叔家的宁蓓蓓,她就瞬间浑身来气,一掌挥散了两只小人。对!她不能求饶!不就是一顿不吃嘛,只要挨到明天早上,她就不信那厮不快快端着吃的来奉上。

    深山老林的夜晚过的很是不平静,是不是就有猛兽的啸声,宁璇按着饿瘪的肚子在床上翻腾了几个时辰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天大亮了,果不出她所料,那丑男人早早的就开锁给她送了早餐了。

    “娘子,快起来用早膳吧。”

    宁璇这会都饿的有些麻木了,压制住心底的狂喜,很平静的从床上翻起。冷冷的扫了那厮一眼,慢慢渡步到了桌边,待看清桌上的所谓早膳时,她气的差点晕了头。

    “这,这就是你给我吃的早膳!”她指着那几只碗罐愤声到。

    那厮显得有些无辜,看了看桌上昨夜熬的下火汤,淡然回道:“是啊,你昨夜不是喝了么,我瞧你喜欢就多煮了点,娘子快趁热喝吧。”

    喜欢?他哪知狗眼瞧到她喜欢了!

    不行了,她刚刚发火太突然,这会体力有点支不住了。本来还想着他今早送些吃食来,她就不跟他计较昨晚扎的那一针之苦,可谁想这厮竟如此恶毒!

    宁璇气的不轻,直接就摔坐在了椅子上,头昏眼花的。那厮却发出了一声暧昧的笑来,撩了袍角就走到她的身边,伸出长臂将她抱在了怀里。

    “娘子早说嘛,你想要为夫的来喂你,也无需羞言啊。”

    被他搂在怀中的娇躯胸口起伏的厉害,他温笑着用手帮她抚了抚,嘴角j诈的光彩大大绽放。不顾怀中宁璇的挣扎,他取了一根银针出来。

    “娘子是怕为夫的往里掺药吗?咱用针试试吧。”

    话音一落,大拇指同食指之间拈着的长长银针就往碗里趟去,那手法,同他昨晚扎她||||||岤道时如出一辙。针到碗里去了,宁璇也觉着后背如同被刺般,瞬间人就老实了。

    她敢发誓,他绝对不是单纯的在试汤!

    那厮收了针,搂着怀中一动不动的娇人,幽黑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愉悦的光芒。

    “来,娘子喝汤吧。”

    纵使再如何不情不愿,宁璇还是张口喝了,眼角的余光一直就撇着放在桌案上的那根银针,心里的郁气是久久集结不散。

    她突然好想念家,换做平日里,就这时间段,早是一堆嬷嬷丫鬟伺候着她用早膳了,各色的山珍海味······

    “娘子多喝点。”

    看着这张坑坑洼洼的丑脸,宁璇只觉着自己被人捅了一刀,实实的捅在了心口。不能喊疼,只能无力的咒骂。

    “你个无耻混蛋!我要吃·····咳咳!”

    她这是沉默太久了,一发飙就大了嗓门,却不料话没喊完,那厮就一勺汤灌了进来。她是仰躺在他的怀中,这一下直接就呛的人仰马翻,震天干咳。

    “咳咳!!”

    第4章 逃跑失败

    丑男人留下呛个半死的宁璇走了,因为有人在楼下唤他,似乎是出了什么急事,这厮走的时候还不忘用链子把门给锁了起来。

    “娘子且在家里好好休息,为夫去去就回。”

    宁璇根本就没空搭理他,正趴在床上难受呢。等人走了些时间了,她才起来。想起方才楼下大汉唤他的名,叫的是“阿丑大夫”,她就有些汗颜。人本身就够丑了,取个名也如此应景,当真是倒霉到家。

    不过,这厮竟是个大夫,倒是出乎了她的预料。但想起那泛着寒光的银针,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货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医生!

    搂着尚且叫唤的肚子忍气吞声的喝了陶罐里剩下的汤水充饥,为了保存体力不得不回到床上睡回笼觉去,直到中午被小腹一阵急意憋醒了,她才发现那货还没回来。

    道是人有三急,这急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找遍了屋子宁璇也就在一角落里发现了个木桶,出于女儿家的羞意,她还是没好意思解决。想她在宁府时,那豪华茅房堪比寝居,木桶这简陋玩意她还真没用过!

    几步走到窗前,松木窄框也够一人钻出,回首再看看床上的那堆粗布被单,顿时脑海里就形成一个画面。当初她逃离宁府时就用的那招,从绣楼二层结绳而下,为了不惹起丫鬟的注意,生生落在了草丛里也没吭一声。

    瞧瞧这下面又是尖石又是硬土的,若真摔下去,她肯定吃不消。

    “算了,拼这一回了!”

    她实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那丑男人神经是各种不正常,现在跑路完全还来得及。

    打定了注意便跑到床前就开始撕床单打结,她必须趁着那丑男人还没回来之前逃走,现在天色还早,在天黑之前出山也不是不可能。方才目测了一下这楼的高度,距离地面差不多有六七米,算是有点高。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不敢把床单撕得太细,谨防等会断咯。

    等一切弄妥当了,她就从窗口将打好的绳子放了下去,长度纵使短了一截,不过也够她安全到达地面了。把绳子一头牢牢绑在了屋子的一根顶木上,用力拽了拽觉得无事了才松了心。

    “只要能从这里下去,我就又能过回自己的好日子了!”

    说罢就踩着矮凳翻出了窗去,不得不说刚出去的时候没了重心委实有些害怕的紧,粗布绳又勒的手疼,她不得不咬紧了牙一点点的往下滑去。完成这件事,对于她这样娇生惯养的姑娘来说,真是不易,人还没到底手都已经磨破了。

    “嘶!啊!疼,疼死了!”

    “嘭!”尚有一米时,她狠心就跳了下来,重重的滚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尖利的石子碰巧就戳在了腰上,疼的她直咧嘴。但很快,一切苦楚都被胜利的喜悦压盖了过去。

    “总算是下来了!”

    擦了眼角痛楚的泪水,忍痛从地上爬起,草草拍了拍衣服就准备开跑。既然人已经安全下来了,那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否则碰上了那丑男人,她就死定了。

    不过在跑路之前她必须去解决内急这事!

    “丑男人,你给姐等着!待我回去定要调集精兵平了这里!”她是恨煞了这地方,吃喝被限制,还要面对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变态大夫。只要她能回去,必要让人将那厮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指着那栋精致木楼骂完了,她才拔脚开跑,这地方选的精心,四周都是参天古木,阴森的有些渗人。她是分不清方向,就朝有下坡的地方去。

    可还没跑几步就听叫后面传来了一个阴沉沉的声音。

    “娘子这是要去哪里?”

    “!!”卧槽!她暗骂一声,有些害怕。心说怎么就这么巧,她刚下来他就回来了,还被捉了个正行!心里好不容易建树起的一点信心,开始有些垮塌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看也不看拔腿就跑。想她金枝玉叶了这么多年,前世的体育细胞早就软化了,今天算是拼命了,咬着牙就狂奔,生怕被后面的那只变态追上。

    “嗖!”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破空而出,一下子就击中了她不断加力的右小腿,稳准狠!宁璇吃疼下意识的就一个跟斗,在草地上连翻了几个滚,还没来得及去摸伤处就悲剧的撞在了树干上。额头处一股破裂的剧痛,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去你妹的!”这人晕过去了还不忘骂上一句。

    等她再次醒来时,人又回到了那张床上,浑身疼的慌,额头也跟裂开了似的。弱弱的想伸手去摸摸,却发现双手被一条白布给绑住了,心里顿时就凉了一截,再试着是动动双腿,两只脚踝亦然被捆的死死。

    “放开我!丑男人!你个混蛋!”

    她本就一身不适,这会被绑了个牢,更是难受的紧。几个打滚挣扎,身上盖着的薄被滑落了下去,她立时就气的眼前发黑。

    之前她穿的那件嫩绿的裙衫,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了一套崭新的彤色长裙!

    她的清白啊!

    “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啊!我爹是······”

    “娘子醒了?”咯吱一声木门被推开了,一身藏青的丑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脓包满布的面上丝毫没看出半点不悦来,倒是他越发走近,那眼睛就更亮了一分。

    宁璇懒得他废话,面红耳赤的就愤愤道:“我劝你最好马上放了本小姐,否则来日定将你这平成渣渣!还有,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脱的!”

    “是为夫替娘子换的,那会带你回来后,发现你的衣物都破碎了不少,便顺手给你脱下了。”

    他倒也坦诚,直接忽略了宁璇那毫无威胁的话语,了当的承认了自己的“善举”!宁璇气的牙都痒了,恨不得双眼化成尖刀砍死他!

    “你,你要做什么!”眼看着他一脸诡笑的坐在了她的床边,她不由紧张的说道:“你不要乱来!我告诉你,若你敢动我······”

    怒声戛然而止。

    “嗯?娘子怎么不说了?”他摊开手中的布包,修长细瘦的食指一一划过整齐扎好的银针,在宁璇的愤懑中捻出了一根较长的来。尖利的针锋一亮,宁璇顿时没了声儿。他有些好笑的勾着唇道:“娘子继续说,为夫听着呢。”

    宁璇泪流,那一直长的针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哪还来勇气开口啊!尼玛,她上辈子最怕的就是打针了,平时打个预防针都要谎称对青霉素鸡蛋啥的过敏。满以为到了这地就不用见到针,哪曾想这丑男人就戳中了她的要害。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嗷!”

    她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接而逃脱自己被虐的可能。结果,隐含热泪还未说完话,就被他刺中了腰间一处大||||||岤,顿时又痛又麻,下半身的力气渐渐流失。

    宁璇又气又怕,不得不服软,喊着:“别扎!我怕疼!求你了!嗷!”

    第二针扎在了她不断晃荡的颈子后面,整条脊梁骨都疼直了。清晰的感觉到他将银针一推到底,刺进骨肉中。

    接连扎了五针,宁璇已经痛的没了声,丑男人才停了手。捻着一针在手中把玩,唇角染着冷笑道:“娘子可知夫大于天,你每每对我不敬也就罢了,还妄图逃跑······知错吗?”

    眼看第六针临近,宁璇忙惶恐哭丧着嗓音回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都到了这地步,她哪还敢嘴硬,只盼着认了错,他能快些抽了那些扎在她身上的银针。若再被他这么扎下去,她只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第5章 心狠手辣

    宁璇在那丑男人的无耻作态下,只能悲剧败场了。不得不说这厮心够狠手更辣,针针都往宁璇的痛处去,完全是哪痛扎哪,生生要了她半条命。

    “不行,你这错认的不诚恳。”

    宁璇敢打赌,她那声声求饶真是这辈子说过最诚恳的话!

    “我真的错······啊!王八蛋!疼啊!”

    又是一针落下,整个过程她的惨叫声奇迹般的没停过,纵使被扎的都要背气了,依旧骂的火起。不认错还犟嘴的下场,便是除了一顿惨扎外,还有······

    “瞧娘子刚刚吼的那般声大,定是吃的过多了,那为夫的明天再送饭来吧。”

    他就垂着头在她耳边低言,人是虽丑了些,可那妖孽气概还是掩饰不住的。看着大气惊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