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原本有了微容槿,画世林根本连看都不想看曹南晴一眼。
可是微容槿是仙子,曹南晴就是妖精,是个男人,都有别样的心思,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跟曹南晴搞在了一起。
虽然跟曹南晴有地下情,曹南晴却并不要求他做这做那,反倒是对他依旧温柔体贴,就像是一朵解语花,让他身心愉悦。
而且,微容槿一直不怀孕,家里的老母亲已经催了无数次了。
就在这时,曹南晴怀孕了。画世林也松了一口气,有孩子就行。
这个时候,他仍然舍不得跟微容槿分开。反倒是坐享齐人之福,同时享受着两个女人。
但不知道为何,微容槿似乎是发现了他和曹南晴的关系,可是微容槿却不理会,也不说。
画世林收敛了一阵子。
可是后来,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微容槿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孤僻,到后来她甚至连他也不想见!
……
画世林很生气,索性把自己和曹南晴的关系明摆着告诉了微容槿。可……可微容槿竟然毫无反应!
曹南晴的温柔体贴,跟微容槿的冷漠截然相反。
在微容槿面前,他像是凡夫俗子在高攀天仙,可是在曹南晴面前,他感觉他就是曹南晴的天!
再对比现在微容槿和曹南晴对他的态度,画世林心中的天平已经完全倾斜。
再然后,微容槿生下画微容之后,竟然不告而别,只留了一张纸上写着画微容的名字,没有关于他画世林的只字片语!
正如曹南晴说的,在微容槿面前,他画世林根本就是一条狗,根本不是一个男人。
所以,连带着微容槿生的女儿,他也不待见。
反正这个时候,曹南晴已经暗地里给她生了一个女儿画菁菁。
画菁菁多可爱,画微容却像她母亲一样,从小就冷心冷性。
……
往事不堪回首。
画世林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觉得自己曾经跟曹南晴在一起,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情。
还为了曹南晴,恶心了微容槿。
这会儿,看到曹南晴给他生的女儿画菁菁,居然跟她母亲一样的做派,画世林的愤怒从骨子里爆发出来!
可是画世林的话,也让曹南晴愤怒起来。
“你说什么?明明是有人故意要害菁菁,你不给菁菁出头也罢了,还在这儿指责我没有教育好菁菁?菁菁从小到大都是我这个母亲照顾的,你做过什么?你怎么就有脸指责我呢?”
曹南晴可不怕画世林,直接跟画世林对吼。
吼完了画世林,画菁菁又看了画微容一眼,“谁要害我的菁菁,我就跟谁没完。”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微微会害菁菁?”画世林的脸色黑如锅底。
“我可没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连你自己也认为她会害菁菁是不是?哼,这事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骗骗你还在这儿跟个傻子一样吼我没教育好菁菁。有人要害菁菁,这跟我教育没教育好菁菁,有什么关系?”
画世林气得浑身哆嗦。
曹南晴又看向曹永毅兄妹,“永毅,小慧,你们就看着姑姑和菁菁被人欺负,连句话都不帮是不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兄妹一向都不喜欢姑姑和菁菁,可姑姑也是曹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怎么就能袖手旁观?”
曹慧气得脸色发白。
曹永毅却一直都是气定神闲,他淡淡地看着曹南晴,“事情都还没弄清楚,我们能说什么。”
曹南晴冷哼一声,“永毅,你可是飞鹰的兵王,这点小事姑姑不相信你查不出来。你有能力,我们都信你。好歹你也要为菁菁讨回来一个公道!”
曹永毅挑眉,自始至终都没看过画微容一眼,他的目光直接看着曹南晴,“姑姑,我是有这个调查的能力。可是你确定要我来调查吗?如果让我调查的话,我可从来不会说一句假话的。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
此言一出,曹南晴的心口顿时一条,脸色也开始发白!
指着曹永毅,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曹南晴虽然已经快要被气疯了,可她的理智还在。
她知道自己这个外甥,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她今天玩的这手,根本就没打算瞒过曹永毅这些人,只是谁能想到,本该被玩弄的人,没玩弄成,反倒是玩弄了自己女儿。
现在想要把事情给推到画微容身上,原本极其容易,只有画微容跟画菁菁有最大的利益纠葛,画菁菁出事,最大的受益人就是画微容。
但是自己的外甥竟然不配合!
曹南晴快要被气死了,却根本拿曹永毅没有办法。
曹家也已经有些没落了,就只有曹永毅这个外甥,让曹家的兴盛又有了那么一点的希望,所以曹永毅在曹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曹南晴的母亲也对这个孙子很满意,曹南晴为了跟母亲维持很要好的关系,当然不会那么脑残地在母亲面前说她孙子如何不好。
所以,曹永毅这会儿的态度,真是让曹南晴想要发疯!
所有人都不帮着她!
自从那个贱女人生的女儿回来之后,所有人都围着她转,现在出了事情,竟然所有人都不帮她!
听了曹永毅的话,画微容轻轻地笑了起来。
“不查了吗?不查的话,我可要走了。”
此言一出,曹南晴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神更是死死地盯着画世林。
“你们都不管菁菁了是不是,我们母女的死活,你们都不在乎了是不是!好,好,真好。既然这样,我跟菁菁走就是了,我们走还不行么!”
曹南晴说着,就气急败坏地要往楼上跑,却被张妈给抱住了。
“小姐啊,我苦命的小姐,原本有人答应得好好的,说一定会照顾好小姐,老太太才放心把小姐嫁过来的,这会儿,一家子都跑出来欺负小姐。这里根本没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回曹家,老太太好歹不会嫌弃小姐和小小姐。”张妈开始火上浇油。
此言一出,更是提醒了曹南晴,画世林有多绝情。
就在这时,一直托病,连画菁菁的生日宴会都没出来的画老太太,终于出现了。
“够了!”画老太太冷声喝叱道。
果然不愧是执掌了画家很多年的老太太,威严得很。
一声断喝,曹南晴和张妈都不敢再哭喊了。
画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过来,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都给我住口,嫌今天画家的脸还没丢进吗?你们都别忘了,你们都是画家的人,画家好,你们才能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连这点儿都忘了,我看你们也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画世林一贯是孝子,不会跟画老太太争辩,生怕气着母亲了,连忙说道,“妈,您怎么来了,快坐下,千万别动怒,不是什么大事。”
画老太太的拐杖重重地磕在地上,“不是什么大事?是不是等画家彻底散了才叫大事?”
画世林不敢吭声了。
画老太太又看向画微容和曹南晴。
“画微容,你既然已经回来画家了,就是画家的女儿。今日这事情,无论从哪儿看,都是你的嫌疑最大。你要想在画家立足,就必须要证明你是清白的,要证明今天这事儿跟你无关。我画家从来没有无视家族规矩,跟自己家姐妹争勇斗狠的不肖子孙!”画老太太的语气严厉至极。
曹南晴这会儿倒是平静了,开始低声抽泣,“我的菁菁,以后可怎么办……”
“你也给我住嘴!”画老太太毫不客气,“今日这宴会是你办的,什么事情都是你经手的,你又不是第一次举办宴会,怎么偏偏就今天出事儿了?菁菁的名声毁成这样,你当她日后还能找个什么婆家?明天就把菁菁送到国外,过两年等这些事情淡了再回来,b市的家族怕是不可能的,不过其他省事的,也有些不错的家族可以选择。”
曹南晴抽泣着点头,她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画微容忽然笑了出声。
画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又是一变。
画世林也赶紧喝叱画微容,“容容,有什么话待会儿跟爸爸说,别跟奶奶无礼?”
可是,画微容的笑声却是越来越响亮。
画老太太的威严被挑战,脸色冷得几乎要冻死人。
“少在那儿阴阳怪气地笑!女孩子就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别走出去了让人说我画家女儿没有教养!”
画老太太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画世林的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他可是知道画微容如今身份和地位的。画老太太怎么能这么当众骂她?
画微容收敛了笑声,可是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她的目光平直地看着画老太太。
“你见过我母亲吗?”她淡笑着问道。
画微容竟然提起这个话题,画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一层。
一想到微容槿那个女人,画老太太简直就要呕死。
长了一张足以迷惑天下男人的脸,又有着让全世界的男人都疯狂着迷的气质,微容槿,简直就是所有女人的天敌。
这样的女人,迷惑住了她的儿子画世林,甚至拐带得画世林这个孝子几乎要跟她闹翻。
可想而知,画老太太怎么可能会喜欢微容槿?
“提她做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儿媳妇。”画老太太毫不客气地说道。
“妈!”画世林赶紧打断了老太太的话,目光认真地盯着画老太太,“妈,你不要这样说,阿槿一直都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妻子。”
画世林也不想这么说,可是为了挽回画微容的心,他不得不这么做。
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儿都不希望听见自己的父亲奶奶诋毁自己的母亲。
可是,画世林忘了,她根本没告诉过画老太太和曹南晴他们,画微容如今的真实身份……没机会告诉。
所以,他自己知道他说这些虚伪的话,是为了愚弄画微容,可画老太太和曹南晴不知道啊,她们还以为这就是画世林的真心话。
画老太太还好说,反正微容槿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无论儿子再怎么想都没关系。
可是曹南晴不同,曹南晴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把画世林从微容槿的手上抢过来了,不但抢走了画世林的人,也抢走了画世林的心,这是她的骄傲。
可是现在,画世林竟然说她最爱的还是微容槿,在他心里微容槿一直都是他的妻子!
这让曹南晴如何能够忍受?
“画世林!微容槿是你的妻子,那我算什么?”曹南晴歇斯底里地大叫。
画世林皱起了眉头,“南晴,不要再闹了。”
“闹?你说我闹?你自己当着我的面,说你最爱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你还说我闹?画世林你有没有良心!当年娶我的时候,说的话多动听,现在呢?嫌弃我了是不是?有本事你当初别娶我啊,别利用我给你带来的曹家的关系啊!画世林你真是好样的!”曹南晴气急败坏地说道。
画世林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无法跟曹南晴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
这一出闹剧,可真好看。
画微容不禁轻笑一声,“若不是曹姨问,我还没想起来呢。既然曹姨问了,我也想问一句,画先生你到底喜欢的是谁呀?我母亲,还是曹姨?”
画微容的目光里带着玩味。
画世林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不想回答。
可又不得不回答!
画微容的性格太像她母亲微容槿的性格了,所以想要笼络她的心,非常难,而失去她的心,却往往只需要一句不恰当的话!
画世林看了曹南晴一眼,赶紧转头对画微容说道,“我最爱的,始终是阿槿。”
好吧,一句话定了基调。
曹南晴的一张脸面无人色,她气得浑身都在哆嗦,伸手指着画世林,气得乱晃。
“你——你画世林真是好样的,我今天才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难怪当初你能一边在微容槿面前伏低做小,表现出一个绝佳好丈夫的形象,又同时跟我厮混。后来更是在微容槿怀孕的时候,彻底跟我纠缠在一起。呵呵,我当时怎么就没看透呢?你这样的人渣,我怎么就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了你?而且宁肯被天下人戳脊梁骨,也要跟你结婚?我果然是没有好报,画世林,我真是看透你了!”
曹南晴字字诛心。
画微容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
画世林哪里还不懂画微容是如何生气的?
很明显,曹南晴的话,触动了画微容。
画世林赶紧喝叱,“曹南晴你少在那儿说疯话,当初若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会背叛阿槿!”
……
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戏啊。
画微容看得津津有味。
曹永毅和曹慧二人坐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说。
就在画世林和曹南晴越吵越激烈的时候,画老太太又出声了。
“都住口,存心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此言一出,画世林和曹南晴都哑声了。
画老太太看向画微容,“我就知道,你妈是个祸害,连你也是个祸害。你们母女俩,就是存心想要让我们画家家破人亡是不是!”
“妈!”
画世林的声音又惊又怒,“妈,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为阿槿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容容是我女儿,我以前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不起她!”
“你——”画老太太没想到,自己一向孝顺的儿子,竟然会这样忤逆她,瞬间,老太太就被气得脸色发白。
“妈,不用再说了,微微就是我最爱的女儿,以后画家的产业,除了俊逸和菁菁之外,还有微微一份!”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是不是!”画老太太气得开始大喘气。
画微容但笑不语。
画老太太指着画微容,“你这个贱女人生的小贱种……”
“妈!你是不是像让儿子死!”不等画老太太说完,画世林就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画世林的这一举动,把屋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到了画世林这个年纪,这个地位,别说是下跪了,就连鞠躬,都少的很。
可他竟然为了画微容,给画老太太跪下了!
这一跪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强。
曹南晴完全不吭声了。
画老太太脸色涨红,气得哽住气,不说话。
“妈,儿子求你了,别再这样说了行不行?我已经说了,阿槿是我最爱的女人,微微也是我最爱的女儿。您……您不要再挑剔阿槿了,也别再苛待微微了,行不行?”
画世林这话,对于画老太太来说可真是诛心之言啊。
他的意思是,把画微容所受的罪,全都推到了画老太太身上。
画微容忍不住淡笑,这可真是众生相啊。
看到曹永毅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怕是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曹永毅告诉了画世林。
所以她预料到了,画世林为了争取她的心,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画菁菁的生日宴上喧宾夺主地把她介绍给大家是一桩;刚才又承认了微容槿是他最爱的女人,这是第二桩;现在把以前的错误都推到了画老太太身上,这是第三桩!
若非是场合不对,画微容真相赞一句:干得漂亮。
别的不说,单看曹南晴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曹南晴跟着画世林这么多年,却在这一刻,她所有骄傲的一切,她从姐姐手中夺来的丈夫,以及她最骄傲的女儿……统统都被自己的丈夫全盘否定!
这,绝对比杀了她更难受。
曹南晴不敢置信地看着画世林。
她完全不信画世林是在做戏,再怎么做戏,他也不会下跪,除非他是出自真心。
曹南晴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愣了。
她努力了大半辈子所得来的一切,所骄傲的一切,这会儿竟然一无所有!
画微容眼神淡淡地看着已经在崩溃边缘的曹南晴。
这些人,直接杀了很容易,可哪有现在这样看着更舒服?
死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曹南晴现在就充分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不过,那个画老太太,还没好好享受呢。
画微容淡淡地看向画老太太,“当年,你也是用这样尖刻的语言,刺伤我的母亲的吗?就如同现在你的儿子,用这样的话来刺伤你?”
画老太太牙关紧咬,目光凶狠地盯着画微容,“你——”
她原本想要更狠厉地咒骂画微容。
可是看着还跪在自己身边的儿子,画老太太终究是没能骂出声。
她不是傻子,儿子这样的转变,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不能为了一时之气,把儿子逼到绝路上。
曹南晴已经完全气懵了,别人的打击都是次要的,只有画世林,这个她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男人,给予她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
“哎姑姑,你没事吧,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曹慧忽然说道。
脸色惨白的曹南晴,干脆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哎呀姑父,姑姑晕倒了。”曹慧赶紧又说道。
画世林抿了抿唇,还是说道,“赶紧送去医院。”
画家不缺车也不缺司机,很快就把曹南晴弄到了车上。
可是,画世林却不肯去医院,反倒是说,“张妈,你跟去医院,好好照顾太太。”
张妈一脸不敢置信,“你……你不去?太太都晕过去了,你竟然不去医院?”
画世林一扭头,“我这边还有一大摊子要收拾,我没空。”
装晕的曹南晴,彻彻底底地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情!
曾经画世林能这样绝情地对待微容槿,如今,也能这样绝情地对待她。
她这么算计,奋斗了一世,背负骂名……到头来,换来的只是他的绝情么!
……
曹南晴送医院了,画菁菁被家庭医生治疗了一下,失魂落魄地在自己房间里休养。曹永毅兄妹回曹家了,画世林在书房,画老太太声称高血压又犯了,头晕。
一个画家,乱七八糟。
画微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
对于她来说,杀人真的是太简单不过了。
只是,单纯的杀人远没有这样,利用他们的人性弱点,让他们痛不欲生,来的更快乐!
她相信,今夜画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得安眠,除了她。
而她猜想的果然没错,画老太太夜半三更的时候,竟然跟伺候了她一辈子的佣人一起,瞧瞧地溜出了房间。
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常见,对于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行为。
可偏偏,画老太太还就真这么做了。
那么她溜出来,又是要做什么呢?
画微容来画家,为的就是调查母亲微容槿的事情,她知道,画老太太肯定是除了画世林之外知道最多的,甚至她知道的比画世林还多。
这样的机会,她又如何能够错过?
只是,画微容没想到,画老太太竟然会这么恶毒。
画老太太跟伺候她的于婶一起,出了房间,从侧门出了房子,往楼房的后面走去。
画微容的跟踪,当然无人能够发现。
“老太太放心,下人们我都已经交代过了,今天放假一天,这里不会有人的。”
画老太太点点头,“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当年的事情,连世林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当年的事,只怕是要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不会的,少爷一向都很孝顺。”
“哼,怎么不会,你没看他今天那样子,为了那个贱女人的女儿,竟然给我下跪。他都多少年没给我下跪了?”画老太太一脸不忿。
“哎。当年我们听那道士的话,给微容槿吓药,倒是挽回了少爷,可……还是留下了后患啊。”于婶叹气。
“哼,那药既然当年对那个贱人有用,现在对这个小贱人也一定有用……”
------题外话------
大家一起炎热起来……咳咳,实在是我已经热得够久了,现在有大家的陪同,我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凉快了……表打我,抱头鼠窜中……
109害人害己、小男孩
画微容的眼神顿时冷冽起来。
画老太太说的什么?给微容槿下毒?
这怎么可能?
根据她的推断,她的母亲应该是一位修者,并非是说修者不会中毒,只是想要给修者下毒,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修者因为体内有灵力的缘故,对毒药这些东西,是相当敏感的。
只除了像是女眉药这些不属于毒药的药,修者才会没有太大的警觉性。
可是老太太的意思,分明是下毒,是要杀了微容槿的,那肯定不是女眉药了。
画微容觉得有些迷糊。
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东西,正如她无法理解,一个修者母亲,怎么会选择嫁给一介凡人,还是如画世林这样不堪的凡人。
无法理解,她只能慢慢地找到真相。
画微容小心翼翼地跟在画老太太和于婶身后。
两人饶过了别墅前面,一直往后。
画微容已经来画家这么多天了,对画家的环境也算是了解了不少。
前面是大大的绿地,后面则是有一片小小的人工湖,周围种了些菜啊什么的,是画老太太自己的意思,说是什么,自己怀念以前农村的生活,所以随便种点菜,平日里让工人打理,心血来潮的时候自己打理。
本来,画微容也觉得这没什么不对劲的,但是现在看画老太太和于婶竟然直直地往那一片不起眼的菜地走去,她才皱起了眉头。
没错,画家虽然也传了几代,很不错,但是画老太太这个年纪的人,都在农村待过,经历过那个困难时时期,会种地是肯定的。
有很多老人虽然现在位高权重,却还是喜欢自己种点菜之类的,真不奇怪。
画微容不禁冷笑,画老太太的这掩护,打的还真是好啊!
她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看着画老太太和于婶,走到了菜地边缘,然后围着菜地走了好几圈,最终才选定了一个位置。
于婶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开始挖。
挖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其实并未挖开太深,只是因为于婶的年纪大了,力气也不够,所以足足挖了一个小时。
“老太太,还在呢。”于婶丝毫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有些兴奋地跟老太太说道。
画老太太点头,冷笑一声,“那位道长法力高强,他的东西别说这才十几年了,就是上百年,只怕也不会坏。好了快挖出来吧。”
于婶答应了一声,就开始挖。
黑夜,并不会硬下疳画微容的视力。
她看的清清楚楚,于婶从泥土之下挖出了一个小匣子。
漆黑的匣子,又是在夜里,看起来颇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当然了,感觉到阴森森的是画老太太和于婶,对于画微容来说,黑匣子上萦绕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了!
她不禁冷笑一声,还以为是什么手段,没想到竟然是阴煞之气。
可同时,她又疑惑了,如果自己的母亲是修者的话,怎么也不至于惧怕阴煞之气的吧?
就算是遭到阴煞之气大量侵蚀,她也顶多是虚弱一点,需要更多的灵力来祛除阴煞之气,但怎么都不至于死亡的!
完全想不通,也说不通。
画微容不禁皱眉,难道说,自己的母亲其实不是修者?
画老太太和于婶小心翼翼地把地又铺平,把黑匣子抱起来,往边上的一间用来装杂物的小木屋里走去。
这里面放着一些农具之类的,既可以种菜用,又可以种花种草什么的,倒是不会浪费,更不会显得突兀。
这两人倒是还知道点儿分寸,知道这蕴含阴煞之气的东西,不能随便往屋里带。
普通人可承受不了阴煞之气的侵蚀,一旦被阴煞之气侵蚀……
那就会像是杜鸢儿一样,日日夜夜都深陷痛苦之中。
杜鸢儿是因为自身是阴煞之体,所以她对阴煞之气还有一定的容纳力,普通人可是什么都没有,被阴煞之气侵蚀的话,就只好痛苦死掉了。
两人抱着黑匣子进了小木屋后,画微容也凑了过去。
于婶打开了手电,屋内有了一束亮光。
紧接着,画老太太打开了黑匣子。
黑匣子刚一打开,顿时,一大团的阴煞之气就涌了出来。
画老太太的手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一些花纹。
紧接着,她把符纸贴在了空空如也的黑匣子底部。
顷刻之间,黄|色的符纸就开始慢慢地变色。
从黄|色变成灰色,再从灰色变成黑色,彻底的黑色!
看到这里,画微容已经大致明白了画老太太是在做什么。
只是,画微容怎么都想不通,微容槿怎么会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无法抵抗?
修者,就算是怀孕,也不代表她的实力会减弱的呀。
想不通!
等到黑匣子里的符纸彻底变黑之后,画老太太和于婶,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符纸拿出来,卷起来。
然后,他们又拿出了一张同样的符纸,继续放到黑匣子里去,让黑匣子自动催化符纸。
画微容就那么冷静地看着。
一个小时的时间内,画老太太和于婶,一共催化变黑了三张符纸。
将这三章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出来,就跟那些普通的黑纸完全没区别一样的符纸,收好。
画老太太吩咐于婶,“把这黑匣子给烧了。”
“烧了?”于婶一愣。
“不烧了留着这作祸的东西干什么?”画老太太冷哼,“反正符纸也已经全都用完了,再没有符纸了。没有符纸,这玩意就什么都不是,不能用,还有可能会害了自己人。直接烧了,干净。”
于婶点点头,“是,老太太,我知道了。”
不过显然,在这样的黑夜里,烧东西不太明智。
虽然家里的很多佣人都被放假了,不在这里,可是如此漆黑的夜晚,一旦出现火光,别墅群的安保,也会过来的。
画家可以给自己家的佣人放假,可安保这是属于别墅群的,就不归他们管了。
于婶想来想去,从木屋里找到了一把砍刀,将黑匣子给劈成小木片,然后把小木屋给关上,在里面点火烧!
“老太太,您先回去吧,这里风大,又凉。我在这儿处理就行了。”于婶说道。
画老太太也没拒绝,点点头,“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知道的老太太。”
画老太太离开了,画微容也跟着悄悄离开。
于婶留下焚烧黑匣子劈开的木片。
可是,就在画老太太和画微容刚走到别墅屋的跟前时,忽然,小木屋那里冒出了滚滚狼烟。
紧接着,漫天的火光冲天而起,小木屋竟然整个被烧着了!
画老太太回过头去,看向小木屋,在火光中,她的眼神阴毒极了,完全不像是人类的正常眼神!
画微容就在不远处跟着,说实话,小木屋起火,不在她的预料之中,于婶再怎么笨手笨脚,也不至于点火自焚。
画微容忍不住看向了走在前面,已经快要进屋的画老太太。
刚才火光冲天而起时,画老太太回头看了一眼。
画微容冷笑,看样子画老太太倒是知道,那木屋会着火,可她还是把自己身边用了几十年的老人于婶,留在了那里,让于婶引火自焚!
呵呵,还真是够铁石心肠的啊,对于婶这么亲近的人都能下得了手,看样子她要重新估量这位画老太太了。
白天的时候,在画世林和众人的面前,画老太太肯定是在伪装,那她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外面的大火,很快就引来了别墅群的安保人员。
因为这别墅群里住的都是有地位的人,这里甚至有一辆随时待命的消防车。
可众人都很奇怪,这里分明就只是一个小木屋而已,里面又没有汽油啊什么的,就算是着火,能有多大的火势?
但这火,竟然是浇了很多水都无法扑灭。
奇怪,无比无比的奇怪!
大火竟然是一直把小木屋里的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之后,才自己熄灭了。
灭火的人都很疑惑,没人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等到火势被扑灭之后,有专门的火场鉴别专家,查看了火场的状况之后,更是一个个都一头雾水。
火场里没别的东西,就是木料、已经烧变形的农具之类的。
而且,火场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死者的身份很快被查出来了,就是于婶。
可问题是,火场里没有汽油之类的易燃品,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这场火是有人故意为之,是故意纵火杀人。
于婶也并非是死后被放入火场的,而是被活活烧死的。
没有任何人为纵火的因素,各种证据都调查了。
最终,只能判定于婶是自焚,自杀。
画老太太哭得伤心极了,伺候她这么多年的老人,竟然死了。
老太太立刻就一病不起。
画世林也愧疚的很,之前因为画微容和微容槿的事情,给了老太太一个打击,现在老太太最亲近的佣人,也死了,这双重打击,真是让人受不了。
曹南晴这会儿还在医院里,不肯回来。
画世林知道曹南晴应该没事,只是在装模作样,拿乔而已。所以画世林是绝对不会去医院,也绝对不会去哄曹南晴开心的。
对于画世林来说,也有一点顺利的事情。
那就是,经过了这场大火,母亲好像是想开了,也不再介意从前微容槿的事情,也愿意对画微容亲近了。这不,上午,画老太太就嘱咐厨房做点甜点给画微容吃。
“这是我让厨子做的黑芝麻糊,女孩子多吃点好,对头发皮肤都好。”画老太太好像是因为倍受打击,而情绪低落,人也显得消沉很多。
画世林很开心,只要母亲愿意亲近画微容,那接下来的事情大概会更容易一点。
“微微,奶奶也是一片心意。”画世林笑着跟画微容说道。
画微容拿起了碗里的汤匙,搅了搅这热气腾腾的黑芝麻糊,唇边浮起了一抹浅笑。
黑色的黑芝麻糊,呵呵,这心意,她可无福消受!
“我不喜欢吃黑芝麻。”画微容淡淡地说道。
老太太的眼睛一缩,接着就好像是很伤心的样子,“不喜欢吃就算了。”
就在这时,画微容又说道,“不过,我喜欢吃巧克力。”
顿时,老太太的眼睛又一亮,慈爱地笑道,“好好,想吃巧克力就让他们去做。”
没过多久,手工制作的一杯热巧克力就送来了。
纯黑的巧克力,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很是迷人。
画微容笑着看了看这巧克力,没多说什么,喝了下去。
看到画微容将巧克力给喝了下去,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爱了。
这其乐融融的场景,让画世林也很是满意。
看样子,争取到这个女儿的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呢。
只是,这一幕,却深深地刺痛了画菁菁。
她怨毒地看着画微容,自从她来了,就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画菁菁的一切!
就在这时,画微容像是有感应一般,回头,看到了画菁菁。
她的唇边泛起了一抹笑意,“奶奶做的芝麻糊,你要吃吗?”
“不,菁菁不爱吃芝麻糊!”她的话音刚落,画老太太就赶紧说道。
原本,画菁菁是绝对不会去吃画微容不要的东西的,可是,可是画老太太竟然直接不让她吃!
自己不吃,和别人不让吃,这可是两个概念。
画菁菁就是想要较劲,她直接冲过去,端起了芝麻糊的碗,一口气将已经不烫的芝麻糊喝完。
喝完之后,她还冲画老太太看去,“奶奶,连一碗芝麻糊也不让孙女喝了。我终于知道了,我和妈妈,在你们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这画家,是她画微容的家,不是我画菁菁的家!”
说完之后,画菁菁直接跑了出去。
在出门的时候,迎头撞上了画俊逸。
昨晚的宴会,才刚开始后不久,画俊逸就已经从宴会上跑掉了。宴会重要,爸妈肯定都没时间管他,他终于能再放纵一番了。
一口气晚了一夜,兴奋至极。
今天回来,他对画家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迎头撞上画菁菁,画俊逸不禁有些奇怪,“姐,你这是怎么了?要去哪儿啊。”
看到画俊逸,画菁菁哼了一声,呵斥道,“画俊逸,妈妈都病了在医院,你还在外面胡闹,你知不知道这画家已经不是我们的画家了!走,跟我走,画家不要我们,我们也不会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