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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盛宠之邀妻入怀第13部分阅读

    容少卿了解御长风的意思,此刻,他若是要再作秀下去,就得有进一步的行动,比如说揽着她的肩。但,他为何还要进一步?一番作秀本就是要御长风分不清看不明,他若按御长风的意思亲近她,会让他明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毕竟,御长风深知,有洁僻的自己绝不会因为作秀而去亲近一个不爱的女人。此刻,在自己和她还没交心之前,御长风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凤秦太子所言极是,你和你未婚妻打情骂俏,本殿就不瞎掺和了。”看来,是他多虑了!

    御长风大笑着起身,别有深意的看了风浅柔一眼,随后离开房间。

    御长风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容少卿就趁风浅柔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拉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任风浅柔怎么甩也甩不开。容少卿身形一转,另一只手搂住她的后腰,将她整个人拥在了怀里。

    千般算计,却只为谋她入怀。他要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容少卿,你干嘛?”世间惟他一人如此放肆,敢对她动手动脚;世间也就他一人能动她动手动脚,她却无能为力。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风浅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宫想你了。”容少卿深情道,只是藏不住眼里的戏谑。

    风浅柔闻之面色不变,用轻飘飘的语气道:“哦,想我什么了?”

    她虽然意外容少卿竟然能说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但更意外的是她听着竟有着丝丝欣喜,也许女人生来就是喜欢甜言蜜语的。

    当然,风浅柔的内心活动容少卿是不知道的,他还在感叹她的不解风情。“想你和御长风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在背后谋划着坑害本宫。”

    “我若说没有,你信吗?”风浅柔扬了扬眉,似不经意问道。

    “信!你说的,本宫都信。如何,本宫待你够好了吧。”

    “真的很好,我分外感谢。”被四大医侍以外的人信任是怎么滋味,风浅柔现在了解了,那是一种感动。

    风浅柔瞅了瞅外头的天色,发觉时间差不多了。“容少卿,我带你去看场好戏如何?”

    “你主导的?”

    “说不是你信吗?”

    “信,因为‘不是’有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是’的意思。”

    “狡辩。”

    两人说着就走出望月楼,却见殷长亭迎面走来。

    “浅柔,我有话对你说。”殷长亭定定地看着风浅柔,彻底忽视了她旁边那位已经算得上是她“示婚夫”了的人。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容少卿向前迈进了半步,差距不大,却影响了殷长亭的视线。看来,在夺她的心同时,还得一朵一朵地掐掉她身边的桃花。

    “原来是凤秦太子,本王想和浅柔单独谈谈。”

    “殷大哥,容少卿说的不错,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行,他不是外人。”风浅柔不想跟殷长亭纠缠,这人根本是冥顽不灵,她已经婉拒了他无数次,他还是一根筋认死理。

    “不是外人!浅柔,在你心里,是不是我才是那个‘外人’!”

    “是又如何!殷长亭,你没抢到绣球就别在我面前晃悠。”

    风浅柔本就讨厌殷长亭的装模作样,从前还好些,可自从她知道他是盛氿四王爷,并且和盛氿丞相之女有婚约之后,她算是彻底是看清他了,这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却还脚踏两只,哦不,或许是数只船,这般三心两意的人,她会喜欢才怪。

    她温柔浅笑的形象深入人心,殷长亭一时竟接受不了她也会对别人说重话。不得不说,殷长亭对风浅柔的了解还是不够深,或许,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风浅柔,我们还是去看戏吧,四王爷,要不要一起去?”容少卿似笑非笑道,他的意思很明显,殷长亭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该现在离去,免得丢人现眼。

    “难得凤秦太子太子相邀,本王就同去一趟吧。”殷长亭岂会不知容少卿的意思,但他认准了的事绝不会更改。浅柔,他是不会放手的!

    “如此,那一起去吧。”不识抬举的家伙。

    容少卿不理会殷长亭,和风浅柔走在前头,看似不经意道。“抢绣球各凭本事,没抢到也是天意,也不知是本宫人缘好,还是倒霉了些,绣球自己飞到本宫手里来了,注定风浅柔要嫁给本宫。”

    殷长亭闻言,手瞬间握紧……

    与此同时,吟风楼。

    吟风楼,是北翌皇城最大的风月场所之一。

    此刻,吟风楼一间包厢内正上演着两男一女的大战,三人忘我沉迷,而隔壁房间内,正有数十人从用手指戳破的小洞里观幕着这场大战,一边观幕还一边点评。

    “馨欢公主果然是女中豪杰!”甲感叹道。

    “这身姿,这脸蛋,这劲头,吟风楼的花魁也犹有不及。”乙一脸迷醉道。

    “若是能与馨欢公主共度一夜,就是死也值得了。”甲闭眼憧憬。

    “就你,也就只能想想了。”乙一脸轻视。

    ……

    另一个房间。

    “风浅柔,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容少卿皱眉,这里的气息,他一刻也难以忍受。

    “你没来过?”

    第六十二章 迎亲

    世间有几个男人没进过风月场所,他是不是太异类了?

    风浅柔有一瞬的惊愣,随后又反应过来,容少卿不近女色,这“男人的天堂”确实轮不到他出现,风浅柔终于从容少卿身上找到了他的一大优点,那就是——洁身自好!

    “你、来、过?”容少卿一字一顿,切牙切齿,颇有种只要她回答是就将其生吞活剥的感觉。

    风浅柔有些势弱,这怎么有种妻子抓到丈夫逛青楼的赶脚,只是分明自己才是女的嘛,为避免这个问题,风浅柔只得转移目标。“他也来过。”

    风浅柔指了指殷长亭,不要问风浅柔如何知道的,只要看殷长亭听到容少卿的话时露出的尴尬神情就可知晓。容少卿没进过风月场所,反而他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风浅柔的人来过,两人这么一比,瞬间让他矮了一大截。

    “本宫只管你的事!”

    容少卿说着,也不顾风浅柔的意愿,抱着她就从窗子里跳了出去,转瞬间出现在另一间酒楼里。殷长亭这次倒是没跟上来了,也许是因为站在容少卿面前,会让他自惭形愧。

    “风浅柔,你若是再敢去那种地方,本宫绝不饶你。”

    “切,我又不是男人,来这里又做不了什么,再说了,关你什么事。”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的所作所为直接关乎着本宫以及整个凤秦的颜面。”

    “你不娶就好了。”说是这么是说,但风浅柔也知道,这不是过家家酒,容少卿接到她绣球的事,全天下都知道。她将成为他的太子妃了,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你敢不嫁!”

    “不敢。”

    名动天下的妙手医仙,相当于公众人物,这场婚姻,相当于女明星要嫁入豪门。如果突然又传出不嫁了,可以说是女明星自己不愿意,也可以说豪门容不下女明星,可不管怎么说,对女明星而言都不是好现象。

    风浅柔的回答,让容少卿的心情稍稍转晴,这才有谈论正事的心情。“既然北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那就准备一下,明天接你回凤秦,至于你娘亲本宫会帮你找的。”

    “真的?”有容少卿这句话,风浅柔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她之前就想让容少卿帮忙,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眼下容少卿自己提出,她着实令她分外兴奋。

    “你可以当成假的。”

    “绝对不行,身为一国太子就该说话算话。容少卿,谢谢你愿意帮我!”

    她活在风凌宇的眼皮底下,有些事情不敢明目张胆,因为稍稍风吹草动就可能影响到她娘亲的性命,所以她不能动用太多势力寻找,但容少卿就不同了,他或许不能动用明面上的势力,但身为凤秦太子,他的底牌肯定不止于此,若是他动用暗藏的势力,谁能查到是他。

    “对了,容少卿,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处理好了?”

    “那在吟风楼上演三人大战的两个男人就是风弛和风纬吧。北翌太子、未来太子妃和纬王爷,这三人道德沦丧的事情一经传出,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像他们这种人有何颜面担当大任!可风凌宇膝下现只有这两个儿子了,他们俩失去了做储君的资格,处理起来可是一大麻烦,也够他气一回了。而且,朝秦暮楚的御馨欢自然不能成为北翌太子妃,如此一来,不仅破坏了天齐与北翌的联姻,还会让两国关系势成水火,彻底防止了他们连成一线的可能。”

    不出容少卿所料,当得知风弛、风纬、御馨欢三人光着身子从吟风楼里出来,并且被路人指指点点,然后他们的丑事又以风一般的速度传变全城时,风凌宇当即气得拍碎了面前的桌子,大骂“孽障”的同时又不得不想办法平息这场风波。

    至于风弛三人为什么会光着身子出来,消息又为什么传得这么快,自然是风浅柔的手段无疑了。

    当日晚,与容少卿分别之后,风浅柔便听青鸾禀告说,昨天与御长风、殷长亭抢绣球的银袍男子死在了城外的树林里。

    “那人是什么身份,确定不是易容的?”

    “主子,据查,他是赤影楼的一等金牌杀手黄晋,平时最喜干一些欺辱良家妇女的事,是江湖人最不耻的一类人,琉璃也仔细检查的过他的面容,确实不是易容的。”

    “真是岂有此理,黄晋这等败类也敢来抢绣球,只是死了算是便宜他了。”羽燕气愤道,她昨天还挺佩服他的,竟然敢跟御长风、殷长亭叫板,没想到那人作风这么不良,简直是死有余辜。

    “不过主子,我们查不出他是被谁杀的。”琉璃皱眉。“那些人做事不留半点痕迹,其手段、势力皆非同小可,很有可能是御长风和殷长亭,他们想要一个人死,我们查不出来也无可厚非,只是如此说来,那黄晋抢绣球的事就不可能是凤秦太子指使的,否则,凤秦太子怎么不救他……”

    “所以说,凤秦太子拿到绣球真的只是意外。”青鸾接着琉璃未说完的话。

    “御长风和殷长亭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心存报复杀了黄晋很正常。只是……”只是什么,风浅柔说不出来,明明事情很好解释,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为什么不会是凤秦太子指使了黄晋去抢绣球,然后再杀人灭口呢?”羽燕突然道。

    “如果是这样,那凤秦太子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御长风、殷长亭都派了人帮忙,他派人帮忙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更不算犯规。”冰清一针见血。

    “是啊,而且凤秦太子手下那么多人,为什么要花钱请赤影楼的人帮忙,这怎么都说不通,而且,请一个江湖败类,也不怕污了他的身份和主子的绣球。”在这一点上,青鸾不赞同羽燕的说法。

    “容少卿不屑与黄晋这等人为伍!”

    “主子,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风浅柔的话,换来了四大医侍异口同声的问话。

    “直觉!”

    “直觉也就是没有原因咯。”羽燕别有深意地说道。主子什么时候和凤秦太子这么交好了,她们怎么不知道啊,肯定有情况!

    黄晋的死,几人最后还是没讨论出一个结果,无疾而终。

    与此同时,柘院。

    一银袍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容少卿的房间。那人面容方正坚毅如刚铁,站如松,不苟言笑。

    “属下参见主上。主上,所有人都认定昨天抢绣球的人是黄晋,而黄晋已被御长风和殷长亭的人缴杀。”

    “卓宏,昨天你表现得很好,以后就别当隐卫了,就在明面上保护太子妃的安全。”

    “属下遵命。”

    饶是谁也想不到,不是有人易容成黄晋,代替其去死,而是有人易容成黄晋去抢绣球,功成之后,自有黄晋替那人去死。

    ……

    翌日。

    由于昨日天齐公主与北翌太子、纬王爷在吟风楼的丑闻传遍天下,像天齐公主这种滛y荡无耻,竟勾搭夫君之弟的人自然不配成为北翌太子妃,是以,天齐与北翌的联姻失败。而因着三人的事,北翌怪天齐竟然养出此等不知廉耻的公主,毁了他们的太子和王爷的名声,天齐怪北翌的太子、王爷有伤风化,坏了天齐的颜面,于是,两国关系骤然破裂,连表面的和平也无法维持。

    御馨欢残花败柳,被御长风一杯毒酒赐死。

    由于联姻失败,各国之人也就无需参加几日后的大婚典礼,是以,三国之人商定回程,而很巧的,所有人都选在了今日。

    御长风本就是临时起意与风浅柔合作,如今合作失败,但倒也不至于失望,人,在有捷径可走的情况下,当然会聪明的选择捷径,但若是没有,也不用心灰,他御长风并不需要靠别人,尤其是女人!

    当然,比起御长风的阔达,殷长亭却真真是有些心灰的,抛绣球招亲,本以为是上天给他机会让他得偿所愿的,却不料是上天在为他人作嫁衣裳。

    殷长亭望着窗外的蓝天,心道:容少卿,本王一定会将浅柔抢回来的!不过,一切等自己登上帝上再说,所以,他不急!

    两国人马终于离去,而凤秦的队伍也整装待发。

    自从抛绣球的消息一经传出,容少卿就暗中做足了准备,准备什么?当然是迎亲的事啦……

    四大医侍看到突然多出来的有上千号人的迎亲队伍,瞬间给容少卿打了分,成绩为优秀。若是御长风,哪会有如此心思,从这一点看,还是凤秦太子好!

    风浅柔身着火红嫁衣,缓步走来,衣摆划出个个完美弧度,阳光让她在身前地上形成长长的投影,清逸绝尘的气质让她似远离了尘嚣,隔绝了一切浮华,天、地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容少卿看着她步步走来,看着她一步步走进他的生命,从此甘苦与共。

    风浅柔在无数人的目光中浅笑着缓缓走进花轿中。她永远不会知道,她脸上那浅浅的笑容是他此生唯一的温暖,那一眼,成亘古!

    雄厚的嫁妆,有风凌宇的作秀,有四大医侍的精心准备,还有北翌百姓各种各样的贺礼……

    百姓,是天下最纯真的人,他们不管高官间的尔虞我诈,不管各国间的阴谋诡计,他们只怀着最真诚的心愿,祝福他们心目中的妙手医仙——嫁人了!

    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再加上数千抬的嫁妆,排成了一条长龙,浩浩荡荡朝着城门行去。

    沿路,上至八旬老人,下至三岁孩童,欢送声一片。五至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个个手执花篮,各色各样的花瓣,有常见花朵,也有名贵品种,来自于各国各地,因为单凭北翌是找不到如此多的花种的。

    花瓣被女童一把把抛向空中,扬扬洒洒,下起了一场无上美丽的花雨。她,风浅柔,就是有笼络天下人心的能力!

    四大医侍今日不用抬轿,她们用无比欣奋的心情看着这满天花雨,即使是清冷的冰清也不禁一展笑颜,恰时,荣轩刚好回头,将这难得的一幕收于眼底,心动,不过顷刻间!

    青鸾情不自禁接起一片花瓣在手中细细观赏。正待这时,凌影突然窜出来,双眼放光的看着青鸾,也是,在他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怎能不双眼放光。

    “好看吗,我家主上为了风姑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从各国各地购买了无数花种,为保持花的新鲜,八百里加急送往北翌,又连夜派我们去有五至十三岁女孩的百姓家送花,让他们在今天抛出来。”

    “你说,这漫天的花雨是凤秦太子的意思?”凌影的话无异一道惊雷,瞬间在青鸾的脑海中炸响。凤秦太子竟然对主子如此上心?

    “是啊,若不是主上的意思,你认为那些百姓哪有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弄到盛开在各个国家、各个地区的花种。不过话说回来,风姑娘的人品真是没得说的,我们本来还以为要费好大一比财力让那些女孩散花,没想到他们一听到是给风姑娘送亲散花,每个人竟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给他们报酬还不要,说什么难得给风姑娘做点事,怎么还敢要报酬。”

    凌影的话,让青鸾不自禁的望着他身边的花轿失神。这里面,坐着她最敬、最亲的主子,坐着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儿:主子,不管未来的路如何,至少在这一刻,有一个为您费尽心思的凤秦太子,让青鸾真心为你高兴!

    四周的欢送声、锣鼓声阻挡了凌影说话声的传播,以至于不过咫尺之隔的风浅柔并未听到他的话,不过,风浅柔轻掀轿帘,看着天空中的花瓣,失神、感动。聪慧如她,又怎会看不出这些花种只有权倾天下、财力雄厚之人方能办到!

    ……

    当日晚,一行人夜宿城中客栈,呃,包了城中整整六间最大的客栈。

    迎新客栈,风浅柔的房间。

    “琉璃,你过来一下,帮我把脖子上的凤冠拿下来,重死了。”

    琉璃闻言连忙放下的活计,听命过来,只是听到风浅柔要她取下她的凤冠,这……

    “主子,这是不合礼数的。”

    按照规矩,主子是要带着凤冠,穿着嫁衣直至到了凤秦,与凤秦太子拜堂成亲之后才可取下来的,那时,主子就变成了有夫之妇了。想到这儿,琉璃突然涌起丝丝不知名情绪,她家主子竟然要嫁人了,真的跟做梦一样。

    “去他的鬼礼数,我都戴了一天了。”风浅柔情不自禁的暴粗口,显然是被这凤冠给压迫的不轻。

    琉璃瞬间心软了,只是手上却还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动手,恰在这时,容少卿走进房间,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用绸布盖着,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导致凸得高高的。

    风浅柔定定地看着托盘,誓要将其盯着一个洞来,能得容少卿亲自拿着,这托盘该是何等的荣幸?

    容少卿把托盘放在桌上,然后在风浅柔和琉璃的注视下,向琉璃挥了挥手,表示叫她出去。

    琉璃点点头离开,走出房门,又细心的关上门,转身欲走时突然想到:她明明是主子的属下,主子都没有表态,她为什么要听凤秦太子的话出来?

    同样的,房间内的风浅柔也反应过来了。“琉璃是我的侍女,你有什么资格叫她出去?”

    “你刚刚没拒绝。”言外之意,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那是,那是……”这个理由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你那是没反应过来。看来,你已经把本宫当成你心里的一份子了,不然,若是不被你认可的人,你还能傻乎乎的不知拒绝。”

    容少卿说着就走到她身边,亲自替她摘取她头上的凤冠,凤冠戴上很麻烦,取下更麻烦,但容少卿仅用片刻就取了下来。

    “不是不合礼数吗?”凤冠取下来,风浅柔马后炮般道。

    “你刚刚怎么不说,要不本宫再替你戴上。”容少卿知晓她的意思,是以逗弄道。

    “别,不用了。”

    “这凤冠、嫁衣是风凌宇替你准备的,本宫不喜欢,你把这套换上。”

    说着,容少卿掀开托盘上盖着的绸布,霎时金光闪闪,好吧,竟又是一个凤冠,凤冠下面整整齐齐叠着一套火红色的嫁衣,与容少卿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同一种布料:司空流云锦。天下锦绸之最,无外乎一个司空流云锦!

    风浅柔的眼神在容少卿身上的衣服和这套嫁衣上来回徘徊,再瞅着这金光闪闪的凤冠,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人太过奢侈!

    容少卿可不管风浅柔眼里赤果果的“你很奢侈,我不赞同”,依旧自顾自道:“明天你再换上,这凤冠的重量绝对不到原来那个的十分之一,你戴着很轻松,这次可别再取下来了啊。”

    “容少卿,看不出来,你还很体贴啊,你这样子,肯定有很多女人败倒在你的‘体贴’中,对你趋之若鹭吧。”

    “太子府内确实如传言中的美女如云,天下的女子也确实都对本宫趋之若鹭,不过,全都被本宫的狠辣无情吓得不敢靠近。”

    “呃……”风浅柔哑口,这人要不要一句话把后路全都堵死,她很没面子的好吧。

    “说到美女如云,我倒听过这样一个传言:太子府内,美女如云,各有各的用处,却惟独少了最重要的一样——侍寝!凤秦太子喜好疑男非女,这是凤秦国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喜好疑男非女!心照不宣的秘密!

    容少卿的脸彻底黑了,若是这段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容少卿只会把它空气无视,但从她嘴里出来,怎么越听越不爽,难道在她心里他真的喜欢男人?

    第六十三章 朝着幸福迈进

    “本宫喜欢男人,你信吗?”

    “不知道。”

    风浅柔的回答让容少卿挑了挑眉,他是问她信不信,她的回答是不是有点答不对题?

    “听说,有些人生来尊贵无比,风华绝代,受万千少女之钦慕,可偏偏,就是这种天上仅有、地上难寻的男子却不喜女人。而你满足所有条件,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不喜女人’到底是因为你喜欢男人,还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子还没到来?”

    “都不是。”不可否认,她分析得很正确,只最后一点,他不是喜欢男人,而他命中注定的女子已经到了,并且,近在眼前!

    “啊,不正确吗?不是说这类男人不是喜欢男人就是待人一心一意,爱上了便是一生吗,怎么不对呢?”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言论?”

    “那是我看了不少书,最后总结出来的道理。”

    什么书?话到嘴边,容少卿却没问出口,他不想再跟风浅柔就这个话题继续拉扯了,因为他突然发现,他有时对她脑子里的想法完全摸不着头脑。

    “明天记得换上这身嫁衣。”这件嫁衣是他精心为她准备的,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格穿。

    说罢,容少卿欲走,却被风浅柔拦下。“说到这件名贵的嫁衣,我就想到了银子,想到了银子,我就想到了那天抛绣球招亲时,我在御长风身上押了一万两,然后结果因为你横空出世,不费吹灰之力抢得绣球,害得我血本无归。”

    “你的意思是……”容少卿十分意外,她的意思不会是要他补偿这一万两吧?事实证明,容少卿猜得十分正确。

    “没错,就是你想的意思,容少卿,你害我损失了一万两,该怎么补偿我?”

    本来,钱的事情都是青鸾打理的,她不管这么多,但既然容少卿这么有钱,那被她坑一点也无伤大雅不是。

    “风浅柔,你的意思是你把钱押在别的男人身上,输了却要本宫来认账!”一万两银子是小事,但是,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愤怒、会吃醋吗?他现在才发现,风浅柔是认定了御长风会拿到绣球,难道她就这么相信他?

    “本来我是该找御长风的,只是昨天在望月楼的时候因为你的突然出现,让我一时给忘了,所以只能找你要了,可是你又不认账,看来我得去天齐一趟了。”

    “风、浅、柔!”容少卿这下是真的怒了,三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气尚来不及散发,就被他强行压下。

    “罢了,明天我给你十万两,以一赔十,就当你赢了。”反正初相识的时候他就被她坑了十万两黄金,与之相比,这十万两银子不算什么。他总不能看着她真的去天齐找御长风吧,那他还不得气死。

    风浅柔如愿以偿,瞬间乐了,得意洋洋的模样与容少卿的强压怒气形成强烈的对比。容少卿快步离开房间,再这样下去,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对她“小惩大戒”一番。

    目送容少卿远去,风浅柔敛下了脸上的得意,皱眉嘀咕:“送我这么名贵的嫁衣,被我连番戏弄之后,又坑了他的银子,他竟然都一一忍下来了,这怎么越看越像他在暗恋自己了,可绣球的事是巧合、是意外,所以真的有可能吗?”

    风浅柔盯着桌上的嫁衣,百般琢磨,硬是没有一个准确结果。有心想问他,可问一次可以说是玩笑,问两次就是她自恋了,而且上次容少卿避而不答,再问也不会有结果。

    正在此时,清幽的箫声在夜里响起,缠缠绵绵,荡气回肠,带着无尽的情丝与愁思,听之似能引起无数人的共鸣,让人联想起最伤怀的过往。

    风浅柔从窗外跃出去,来到客栈后院。抬目望去,只见一人独坐墙头,他一身黑衣似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惟那一头醒目的白发在夜空中飞扬,一腿直摆在瓦片上,一腿弯曲,端的是潇洒之态,却显无尽寂寥。他眼眸直直望着远方,似乎那里有着他最思念的人儿,手持玉箫放在嘴边,吹出情思缱绻。

    “任箫,你大半夜的在这叫魂啊。”曲子吹得那么惆怅,这是要她也跟着忧愁吗。

    闻言,墙上那人也就是任箫把箫从唇边移开,回过头来。“小风儿,多日不见,你变化挺大呀,一转眼从豆蔻少女变成了有夫之妇。”

    一句话把刚刚营造的气氛完全打散,风浅柔翻了翻白眼,这人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任箫身形如大鹏展翅,自墙头一跃而起,眨眼飞至风浅柔面前,扬起一抹嬉笑,瞬间掩下了心中无数情丝,任愁肠百结,他在她面前也不会显露一丝一毫。

    “你千里迢迢从暗域过来,就是要打趣我的?”

    “小风儿,碧落,黄泉。退一步是黄泉,但有本尊的地方便是你的碧落!若你不愿嫁给容少卿,我现在就带你走。”

    “这客栈埋伏了不少人手,我们走得了吗?”只怕还没等出了这个院子,就已经被重重包围了,容少卿的银袍铁甲军可不是吃素的。

    “我任箫想带走的人,没人能拦得住,哪怕是他容少卿也不行!”

    “如此说来,你是做足了准备了,只是……”风浅柔抚了抚额侧的碎发,顿了顿才说道:“我不愿意!”

    “为什么?”

    “我不愿下黄泉,但九天之上又能如何?既然如此,独在人间即可!”

    她的天堂,为天沦之乐!父母尚在受苦,她怎可一走了之!舍了御长风,尚还有容少卿可合作,可若是与任箫离开,她还能做什么?这个一心为她着想,却让她对其越发愧疚的男子,她怎能再利用、伤害他!

    “可你的‘人间’在哪,容少卿吗?别做梦了,小风儿,那不是你要走的路。”

    “我要走的路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终点,而容少卿能帮我早点到达!”或许并不一定只有一条通往终点的路,弯路也好捷径也罢,但不管是哪一条,他任箫都不在其中。

    “我也同样可以帮你。”

    风浅柔摇摇头,无声拒绝。任箫身为暗域尊主,固然势力雄厚,可她要的不只是一个暗域势力,她要的是一个不但自己拥有强大实力,而且还可以号令一个国家几百万军队的人,否则,她的无仙阁渗透四国,何需借助别人的势力。

    “任箫,你回暗域吧,玄煞的解药我已经在尽力配置了,等成功了,我就替你解毒。”任箫,是我的错,害你饱受中玄煞之苦,是我连累了你的人生,我又怎能再继续拖累你!

    在这个世上,任箫也许是惟一一个对风浅柔无所图的人,但正因为如此,他被风浅柔彻底规划在生命之外,因为风浅柔一生为复仇而活,在什么人都可以利用的情况下,她惟独没有利用任箫,而这也许就注定他与她只是一条近在咫尺的平行线,相望而不相交。

    任箫苦笑,她若嫁给了别人,那么,即便他解了玄煞又有何用?终不过在往后的漫漫人生路途中,饱尝相思却求而不得之苦。

    想他任箫,堂堂暗域尊主,惊才风逸,潇洒邪魅一生,却独独为她失了心魂。

    “小风儿,我只是单纯的不忍你跳进火坑,没想到我的一片好心,你竟然不领情。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话可说。”任箫突然把风浅柔搂在怀中,把所有不舍与心痛显露在风浅柔看不到的眼底。“我走了,祝你好运!”

    这个胸膛厚实而温暖,与容少卿不同,容少卿抱过她很多次,他的胸膛很硬,她感觉不到温暖,可是却给她一种莫明的安全感,似乎可以一直依靠下去,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任何难题能阻挡她。

    风浅柔用力挣脱,任箫的怀抱,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小风儿,你好狠的心。”任箫双手重叠,抚着心脏的位置,五官全部都皱在了一起,赤果果的写着四个字:我好委屈!

    风浅柔脑门前划过道道黑线,他还能再装模作样一点吗?“任箫,你快点滚吧,省得等下你想滚都滚不了了。”

    许是为了映证风浅柔的话,天上突有一道声音响起。“任尊主远道而来,怎么也不喝杯茶再走。”

    闻言,风浅柔与任箫同时望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容少卿站在屋顶,负手而立,夜空中星光点点,他衣袂迎风飘扬,绝世身姿模糊了周遭万千风景,仿似天地间只余他一人。

    “得,小风儿,果真被你说中了!”

    任箫甩了甩他仅用一根发带束起的白发,身形飞跃而起跃上屋顶,与容少卿相隔数尺对立,霎时,气氛在一黑一白两抹人影的剑拔弩张中慢慢凝滞。

    风浅柔瞅着两人,嘀咕道:“这两人不会打起来吧?”

    风浅柔运起轻功,身如飞燕般飞上屋顶,站在两人中间,阻挡了两人一触即发的气势。

    “过来!”容少卿见到风浅柔竟然挡在他们中间,出口就是命令。

    任箫用箫声将她引出来,他本着给她自由,给她时间处理她自己的事情,不予计较,没想到他这一个纵容,任箫就得寸进尺,竟然还敢抱她!

    “小风儿,别过去,容少卿,你凭什么要小风儿听你的。”任箫出口反驳,他就是要跟容少卿作对。

    容少卿对任箫的挑衅不置一词,上前几步,走到风浅柔身边。既然她不过来,他就过去!

    容少卿伸手揽住风浅柔的肩,这一动作,让任箫气得瞪眼,恶狠狠的盯着容少卿那只作怪的“狼爪”,任箫痛恨容少卿的随心所欲,对风浅柔动手动脚,可也恨风浅柔对容少卿的动作竟然没有一点反抗之意。

    也许真是习惯成自然,时不时的被容少卿必要或没必要的抱一下,吃几下豆腐,让风浅柔在没有刻意去记起的情况下,默认了容少卿的靠近,简而言之,就是她已经不再排斥容少卿的亲近了。

    “卓宏,任箫带来的人,一律杀无赦!”

    “是。”

    空气一阵扭曲,一身银袍的卓宏飞速闪过,然后便见原本在暗中保护客栈的银袍铁甲军尽数出动,朝着各个方向飞去,目标自然是任箫手下的人无疑。

    风浅柔见此立刻急了。“容少卿,你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本宫的残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在长悠河上,你不是见识过吗!”

    “那不一样好不。”

    面对想杀自己的人,别说是容少卿了,就是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可是任箫不一样,他是她的朋友,今晚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本着关心她的目的。可是,他却要对他的属下甚至是任箫本身下杀手!

    “容少卿,本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小风儿,容少卿的心狠手辣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理他,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四周一片寂静,可谁都知道,就在这样的寂静里,正进行着一场血雨腥风……

    容少卿神情冷凝,对他一句话造成的局面没有半点的表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浅柔脸色越来越难看。

    “容少卿,是我误会了你!”风浅柔突然而出的像是道歉一般的话,让容少卿和任箫皆摸不着头脑,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容少卿暗自抽紧了一颗心。

    “你对我的多次帮助,让我以为我们之间除了合作以外,总该有些‘朋友’的情份存在。真的是我错了!”

    风浅柔猛地甩开他揽着她肩膀的手,就要向任箫那边走去。那一刻,她竟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她为何失望?合作应该还在,她又为何冲动?

    还好,风浅柔的冲动没有实现,容少卿一把将其拉向他,让这一切尚还有转还的余地。而风浅柔虽然挣扎、反抗,但却没有使用武功,也许谁都知道,一旦动手,一旦她真的向任箫走去,那么,不管他们各自怀着怎样的目的,都将化为尘土。

    “住手!”

    两个字似用尽了他全身力气,高傲如他,有朝一日也要为一个女人而妥协!

    随着容少卿的两个字出口,卓宏再次回到了暗处,而同样的,其他银袍铁甲军也全部返回原位,制止了一场硝烟。

    风浅柔停止反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