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美少年,细细观察,眉眼之间和林晓骨还有些相似。
林晓骨沉默了一瞬,然后走进浴室,再出来时,已恢复本来面目。
“你——”艾山指着她惊讶得说不出话。
当初凌家大小姐露面可是举世皆知的事情,未必人人都见过她真颜,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没亲眼见到真容,事后也要看看照片的。况且她还是以美貌震惊于世的,人们对于绝色美人是有着天然好奇的。
“很惊讶吧!”相较于另两只的震惊,林晓骨要平静得多,“我这般貌美,你们震惊也是正常。”
艾川扑哧笑出声,他很喜欢这位漂亮又骄傲的妹妹。
艾山也是愣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清明,他没理会她的无厘头,直接问重点:“小草,你和凌家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要伤害凌家二小姐,凌家家主到处派人找你。”
林晓骨神色冷凉:“不用顾及我,你可以说的更直白一些,不就是抓捕吗?另外,请叫我小九。”
艾山:“……”
——
相认之后,艾山艾川一直表现的很热络,而林晓骨则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甚至隐隐有些防备。艾山很心疼,觉得小妹这些年一定过得很累,才下意识防备人。艾川则是觉得她很酷,冷冷淡淡的,说话还戳人心肺,冰山美人啊!
“小九,你老实告诉哥哥,你参加赌神大赛是不是因为凌家?”艾山正色地看着她。
林晓骨点头,“也不全是,我主要想通过赌神大赛去见一个人,不过现在……”她看了眼艾山,“变得更容易了。”
艾山疑惑:“你想见谁?”
“肉骨头赌场负责人。”
艾山一愣,肉骨头赌场可以说是赌城的一个奇葩,以古怪玩法出名。各种赌法花样百出,想赌什么有什么,甚至客人可以自创赌法,很得一些骨灰级玩家喜爱。最出名的就是,曾经有一个败家子在肉骨头赌场常规玩法输的倾家荡产,他最后孤注一掷,自创金鱼赌法,就是赌两方谁先令金鱼闭眼谁赢,然后他出奇不意,一把抓住金鱼强迫将其双目合上,赢了!
于是,肉骨头赌场名声大噪,以其出其不意的新鲜玩法,和没有规章限制的自由闻名,肉骨头赌场已经成为赌城的一个标志,好多人慕名前来。
“你认识寐爷?”艾山震惊了,肉骨头赌场寐爷是出了名的美貌和神秘,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仿佛凭空而降,凭着极致魅惑的气质和过人的手段稳稳占据赌城十大势力之一。
林晓骨眉目舒展开,仔细看,还有一丝得意,“他是我师傅!”
艾山第一次见到她这般模样,很惊喜,配合地噢了一声,然后转开话题,“那小九还参加赌神大赛吗?”
“当然了。”林晓骨点头,“而且我还要拿第一呢?”
艾山只当成玩笑听,乐呵呵地看她,“那小九得好好准备一下了,这届赌神大赛的选手实力都很强,小九不能只凭一腔意气就骄傲自大,你必须了解每位选手,知己知彼,才能取得胜利!”赌神大赛选手名单已经出来了,基本都是各家选送的高手。
“其实用不上的。”
“怎么?”
林晓骨眼睛如同皓月般闪烁着清冷的光华,“谁是赌神不是取决于选手的实力,而是他们背后的势力。”
她看着呆愣愣的艾山,慢慢道:“单论赌城,大佬的势力最大,其他势力根本没有机会成为赌神。但是,这次不一样,新任大佬刚刚接手赌城,势力还没发展起来,这是我们的机会。”
“那三大家族呢?他们在赌城也是有势力的。”艾川插嘴道。
林晓骨看他一眼,摇摇头继续道:“三大家族势力再强,也有顾忌。一则,他们彼此制约,无论谁赢得赌神,进而插手赌城,另外两家都会不乐意;二则,强龙不压地头蛇,大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赌城失去控制的。”
“那我们也不一定能赢啊!”艾川道。
“不是说一定会赢,但起码,这是一个机会,就看艾爷怎么运作了。”她还是改不了口叫哥哥。
艾山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清明,神色骄傲的少女,她就像一道光,自信耀眼,不自觉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他的妹妹啊,这般出色耀眼的妹妹,艾山神色自豪。
他一拍大腿:“好,哥哥一定帮你夺得赌神。”
艾山的鼎力支持令林晓骨很是感动,她抿抿唇,梨涡绽现,露出一个绝色的笑容,感激道:“艾爷尽力即可,毋须强求。”她虽然亟待需要在赌城组建势力,但方法并不是只有赌神一途。
相较于复杂的势力交叠,艾川对恩怨情仇更感兴趣,他好奇地凑近,漂亮的眼睛眨啊眨啊:“妹妹告诉哥哥,你和那个凌家是怎么回事,凌家二小姐到处说你坏话呢!”
林晓骨目光微闪,面上染上伤感,回头看了艾山一眼,道:“艾爷应该猜出来,一直在背后帮凌家的入梦是由我负责的吧。”
艾山点头:“成丨人礼后,这件事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
林晓骨目露嘲讽,瞥了艾川一眼,“凌家叔侄都是狼心狗肺之人,我为他们出神入死,得不到感激也就罢了,最后反倒落得这般下场。为了收回入梦,凌家叔侄无所不用其极,先是公布身份,置我于险地,后来索性撕破脸,明刀明枪。”
艾氏兄弟全都气得脸色发青,艾川一拳狠狠砸在茶几上,口气阴狠:“真是欺人太甚!”
林晓骨垂下眼帘,别看艾川生了张人畜无害的面孔,实则心思最为歹毒,手段阴狠毒辣,而且他为人特别护短,完全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短。
他现在内心已经倾向林晓骨,一定会对凌帆出手,只是不知他会什么手段。
林晓骨冷笑,凌帆啊,你就尝尝当时原主的痛苦吧!
有了艾山的帮助,见到梦寐就变成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梦寐让手下出去,屋内只剩他们两人时,林晓骨突然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不撒手,一叠声地叫他:梦寐……梦寐……梦寐……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向亲人撒娇。
“……小九”梦寐环抱着她,眉眼间满是心疼。
他声音柔软温和,林晓骨很快安静下来,乖巧地靠在他怀里。梦寐眼中媚色流转,明明是极致的魅惑,却是异常的温柔,他一手搭在她腰上,一手捧着她脑袋,在干净的额头印下细密的吻,像母亲抚慰孩子。
“入梦出事了。”过了一会,林晓骨开口。
梦寐抿着她鬓角的软发,声音柔和:“我知道。”
林晓骨仰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语气里的质疑令梦寐心中微痛,他开口解释,“是冠军阿一过来通知的。”
“阿一?”
“对!”梦寐点头,“阿七发现入梦不对,就让阿一先赶过来通知我,若是有人以你为借口骗我回入梦,让我一定要仔细辨别,千万别上当。”说完见林晓骨仍旧一眼不眨地望着他,知道她想听什么,继续道,“阿一传完消息就走了,不过你放心,小冠军们的藏身之处很安全。”
林晓骨黯然垂眼,梦寐并不知道阿七的消息,其实她一直都不相信阿七会出事,即便凌帆言之凿凿。
她打起精神,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梦寐,梦寐不同意,认为这太危险了,随便派人就可以,何必她亲自变幻容貌过去?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林晓骨摇头,坚持亲自过去,她这样解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凌邱了,只有我才能逼得厉美出手。”
“不行!”梦寐还是不同意,“若是被他发现怎么办?”
“不会。”林晓骨语气肯定,目光深远,“凌邱为人谨慎多疑,我越是表现的像,越是诱导他这样想,他越是不相信我是真的。”
见林晓骨心意已决,梦寐沉默了一瞬,然后低头看她。他眼波柔的似水,浸染岁月的风霜跟干净情感,眼中似有一片绿意,把林晓骨缠啊缠啊,缠了进去。
她似是能感受他一寸寸的心疼和担忧,林晓骨骤然难受起来,仰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句“我不去了”差点脱口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她目中陡然清明,猛地撇开视线,脸埋在他小腹,声音闷闷的,“不准对我使用媚术!”
脑袋上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叹息,有手在她背上轻抚。
林晓骨偷笑,知道他这是妥协了!
57机场对峙
计策虽然定下来了,但是怎么凑到凌邱面前?这是个问题。
“不然你派我去给凌邱送礼物?”林晓骨仰头看着梦寐,一本正经地建议。
梦寐嘴角微抽,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语重心长:“小九,这样太明目张胆了,他会认为我目的不纯,也会觉得你包藏祸心,他会防备你的!”
林晓骨朝天翻了个白眼,扬了扬精致的小下巴:“我本来就是目的不纯,况且……”她猛地起身,正正面对梦寐,“况且以其他方式相遇,他就会不防备我了吗?”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对着梦寐一语定音:“就这么定了!”然后她在梦寐目瞪口呆中又加了一句,“我明天就去机场送他礼物,你也不用准备太贵的,给他都白瞎了,就一撮猫毛吧!”她语气随意,似乎只是平常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却令梦寐震惊。
梦寐本来还觉得林晓骨的态度太满不在乎,准备不充分,结果听到最后一句话,目光陡然一震!凌邱并不是冷心狠绝之人,相反他很重情意,不然入梦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他出生入死,也不会对长兄亲眷格外厚待。
在小九之事的处理上,实情他不了解,但从结果来看,凌邱真的做错了,他太心急了。以他对凌邱的了解,无论如何,他对小九都狠不下心,但事情为何变成这个样子,梦寐很惊讶,也很不解。
但可以肯定的是,凌邱在阿七之事上,必然存着愧疚。小九送猫毛,是当众打他脸,也是宣告决裂!
想通了一切,梦寐突然心中酸痛,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把林晓骨抱在怀里,头紧紧埋在她腰间。
他自忖媚术,年少心高,一路行来少有磕绊,自负明了人心,连凌邱都看得一清二楚。却从没看透过小九,他从来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寻常人受她这般劫难,一定心性大变,对伤己至深之人定是爱恨交织。梦寐没有错过那十年,他非常清楚凌邱对她的意义,说是父亲都不为过,可她却能转瞬放下,毫不犹豫。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该说她重情,还是凉薄呢!
如果林晓骨窥见梦寐这番心思,一定要笑他多愁善感,堪称当代林黛玉。而且还要嘲讽他想得太多,心思重,活不长。
——
凌帆从专机上下来,满脸不虞,娇嗔着冲凌邱发脾气:“叔叔为何不乘坐飞凌号,人家想显摆一下嘛!”她小女儿娇嗔作态,显摆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非但不觉得虚荣,反而带着一种孩子气的真诚。
果然,凌邱眼睛眯起来,浓眉弯弯的,笑容中说不出的宠溺:“真是个虚荣的小丫头,下次叔叔一定带帆儿乘坐飞凌号。林晓骨歪头打量着凌邱,越来越觉得自己白痴,居然连真心宠溺和敷衍伪装都分辨不出,活该被人骗!
因为她心情不好,也实在装不出那副白莲花欠揍的样子,摆着张脸拎着个礼盒那叔侄二人走去。
凌帆虽然面上撒娇卖痴,实则内心恨得不行,恨凌邱没有给她相应的排场。自己明明是凌家名正言顺嫡嫡亲的大小姐,却被一个贱人给抢走,而她这个罪魁祸首抢去他父亲一切的叔叔,居然还因为那个贱人跟她生气,若不是她手段高明,利用他对父亲的愧疚把他哄好,他绝对不会带她来赌城的!
哼!凌帆简直恨得要死,赌神大赛是多大的盛事啊,肯定有很多世家贵族前来。凌邱这个老家伙居然还不想带她来,是想坏她姻缘吗?她只要一想到东方家主对那个贱人的深情,她就恨得牙痒痒,如果那场成丨人礼是为她办的,东方家主一定会爱上她,而不是被那个贱人迷得失了心智!
为了一个身世不明的贱人,东方家主居然想要杀她!若不是凌邱护着,她绝对不能活着走出东方家。凌帆恨得眼眶猩红,只能垂下头做掩饰。
林晓骨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像凌邱这种大手,身边都是保镖环绕,不可能让人随随便便靠近。但林晓骨打着梦寐的牌子,一路顺当走近,然后站定等待通报,不过通报的时候,凌邱叔侄两只已经看到她了,齐齐瞪大双眼,o型嘴巴。
易容再高明也瞒不过身为鼻祖凌邱的火眼金睛,所以这次林晓骨用了梦寐的秘药,完全改变容貌,新容貌只与原来的样子有三分相似,然后再加上些易容,把样貌弄成和原来的五分相似,这样似是而非,真真假假,她就不信凌邱能认出她来。
对于两只的惊讶,林晓骨表现得比较拽,把礼盒把旁边的保镖身上一摔,声音朗阔:“寐爷有礼物赠给凌家主。”
“你——”凌帆抖着鸡爪子惊骇地指着她,满脸震惊,然后嗖地一下藏到凌邱身后,放声尖叫,“来人!抓住她,给我抓住她!”
看来之前林晓骨真是把她吓坏了,连姿态优雅都顾不上了,不过这样的凌帆更令凌邱心疼了,瞧瞧,都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于是,他看林晓骨的眼神由之前的惊讶欣喜转变厌恶探究。
林晓骨掏了掏耳朵,动作随意,却一点也不显得粗俗失礼。烟波婉转间,波光流转,看得凌邱一愣,眼前的容颜突的与记忆里那张精致面孔重合,凌邱心一软,原本出口的呵斥就变成了浅柔问询:“你叫什么名字?”
凌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凌晓骨,她停止惊叫,探出头,她很奇怪叔叔的反应,怎么跟老色鬼见到小姑娘似的!
不过很快就明白了,眼前这人不仅面貌与那贱人有五分相似,神态动作竟是一般无二!她冷冷地盯着面前女孩,心中冷笑,那个贱人倒是走了步好棋,弄来个长得差不多的贱人迷惑叔叔。她眼角余光扫见凌邱眼中汹涌的情感,一时心中也有些烦躁,她是知道叔叔对那个贱人的感情的,她千方百计好不容易才离间她二人,怎么可能再让他陷进去。
“叔叔!”她拍着胸脯,做出一副天真惊讶模样,“她与晓骨姐姐生的好像啊,刚刚差点误会是同一人。”凌帆眨巴着眼睛,完全是小白花情状,把林晓骨恶心个够呛,然而更恶心的是她还不得不与小白花贱人装腔。
林晓骨冷笑一声,直接戳破她的伪装:“真是好笑,开口闭口晓骨姐姐,转身就能往人身上补刀,做你的姐姐真是恐怖!”
“我……我……不是……”眼泪跟水龙头似地,大颗大颗滚落,再配上她独有的小白兔面孔,能叫人立时心软。果然,凌邱心疼了,安抚地拍了下她后辈,转头怒视林晓骨,“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滚!”
林晓骨心中冷笑,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凌邱是如此的愚蠢,居然被这样一个贱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冷哼一声:“见面即是客,想不到这就是凌家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大开眼睛!家主是看不起我们赌城势力吗?呼来喝斥,倒是好威风!”
她目光盯着凌邱,眼中满是嘲弄,“凌家家主真是好眼光啊,专门相信一些虚情假意之人!”她嘴角上弯,带着难以言说的恶意,“寐爷让我告诉家主,当年刺杀您的杀手是西漠那边的,与你那位正巧及时赶到的兄长关系密切,而且……”她笑得愈发残忍,“而且,家主当年成建入梦之初,几次大的事故都与您那位宽和兄长密切相关哟!”
“闭嘴!”凌帆怒斥出声,“不准你诬陷我父亲。”
“呦!心虚啦!”
“你——”凌帆狰狞的面孔立刻委屈下来,金豆豆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你凭什么诬陷我父亲?父亲从没想过争什么家主,不然叔叔走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是家主了,他这是一直在为叔叔守着!”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扯着凌邱的袖子,仰脸看他,“有些事,父亲不让我说,今天,我见不得人这般诋毁他一片兄弟之情。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资质又不好,他怎么会当家主,传给我毁了凌家吗?”
她说的声情并茂,凌邱动容。说实话,以凌邱的性格,那次刺杀他确实调查过,也真的查出些牵扯,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他宁愿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令两兄弟反目。
“啪啪啪”林晓骨鼓掌,眉眼婉转而嘲讽,“真是好一张利嘴,难怪某人被你哄得团团转。”
凌帆眉眼刚漾出得意,紧接着便听她说道,“可是……谁说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女儿?”语气端的是尖锐而讽刺,饶是凌帆早有准备这人不会善罢甘休,也猛地一惊,双颊涨得通红。
凌帆心中仿佛有只棍在绞,让她忐忑不安,不对,不会被发现的,不是父亲刚过世就处理了那对贱人了吗,怎么还会被人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父亲还有个私生子。
私生子的事,她和母亲很早就知道了,但没有十分在意。一个私生子而已,怎么可能和她比,她母亲还能生,早晚处置了那对贱人。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父亲竟然出事,当时凌帆还小,对形势还不是十分了解,但她母亲果决敏锐,第一时间处理那对了贱人,没走露一丝一毫的风声。
后来凌帆长大,还因此事质问过母亲,问她为何伤了父亲的孩子,弟弟做家主不是比叔叔更好。
记得当时母亲冷笑一声,反问回来:“谁会让一个奶娃娃做家主?况且他做得住吗,你父亲一死,家主就必须由你叔叔来做,否则根本不能服众,他若是成不了家主,你父亲这股血脉就会被彻底边缘化。”柔弱的母亲第一次如此强势,也让她重新认识了母亲。
柔弱的母亲一反柔弱,目光闪耀,紧紧地盯着她:“帆儿,你记住,只有凌邱当上家主,咱们的利益才会最大化!”
她试图反驳:“那弟弟呢,如果弟弟还在,叔叔这么尊敬父亲,一定会把家主之位让给他的。”
“榆木脑袋!”母亲一巴掌拍过去,恨铁不成钢道,“家主之位是随便让来让去的吗,这是儿戏吗?凌邱或许对兄长愧疚感激,但绝对轮不到私生子身上,顶多就是培养培养,给点势力。”母亲眼波蓦地凌厉,“我倒是不在乎那对母子,我在乎的是你,帆儿,宠爱两个人分,到底不如一人独享。”
气氛凝滞,呈现一种惊心的静默,林晓骨心中暗笑,怀疑的种子只要一种下,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够了!”凌邱突然一声呵斥,目光阴鸷地盯着林晓骨,“我不管你存有什么目的,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相信,回去告诉梦寐,不要耍些不入流的手段。”他口气凌厉而阴狠,恨不得一口将她咬死,却转头瞬间恢复温柔,轻声安抚凌帆。
真是执迷不悟啊!
林晓骨扶额,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58折磨凌帆
林晓骨本是只想来打个照面,然后再一点点靠近凌邱,谁料事情进展竟异常顺利,凌邱居然直接要求她留在他身边一段时间。
凌帆难以置信,指着林晓骨对凌邱道:“叔叔,你明知道她身份不明,还留她在身边?”
凌邱没吱声。
林晓骨冲凌帆呲牙一笑:“我最喜欢气你了,最喜欢你明明看不惯我,却不能干掉我的样子了,所以我决定留在他身边。”她指了指凌邱,然后靠近。
凌邱似乎颤抖了一下,有些惊异地看向林晓骨,她身上的气息竟然如此熟悉!感觉到他的目光,林晓骨转头呲了个牙,凌邱原本的疑虑顿时消散,不,不可能是囡囡,她明显是易了容的。
想到易容,凌邱目光又黯沉了几分:梦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看在囡囡的面上,没有动梦寐,谁料他竟得寸进尺,既如此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林晓骨就站在他旁边,当然感知到他情绪的变化,凌邱的骤然愤怒令她微微惊讶,但也没想太多,一直以来,她都弄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
说实话,现在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对凌邱是什么感情,一切都是模糊不清,唯有恨是真实的,她恨他,想他死!
她跟在叔侄两个后面,抬头看着凌帆每隔一会偷偷扫来的视线,她知道以凌帆作妖的性子是不会让她好过的。果然,凌帆开口了:“叔叔,悬浮车是定数的,小草姑娘坐哪呢?总不能和咱们挤吧!”小草是林晓骨的化名。
凌邱沉吟一会,开口:“倒出一辆悬浮车给她。”
凌帆点头称好,好心建议:“不如让凌易陪她吧,总归是客人!”
林晓骨闻言心中冷笑,说起来这凌易还是凌帆的j夫呢,她不无恶意地想,既然凌帆都能和自己的族兄发展□了,为何不扑倒凌邱?
凌家在赌城有住处,一排排悬浮车直接开往别墅。
林晓骨歪头看着表情一迈严肃的凌易有些想笑,其实凌易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蛮正直的,直得让人想扒开他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缺了一根弦。
有像他这样一开口就戳人肺管子的吗?有吗有吗?
“你化妆成大小姐的模样,接近家主到底怀有什么目的?”
林晓骨觉得自己应该礼尚往来,所以她也板着脸,严肃而正直:“你跟自己族妹乱囵,是想生个畸形孩子搞科研吗?”她义正辞严地加重‘搞’字读音。
“你胡说!”凌易猛地起身,脸涨得通红,目光炯炯。
林晓骨撩了撩头发,嗲声嗲气:“你乱讲,人家才没有胡说啦!”林晓骨纯粹是气人,瞎说一气,“你们那个凌帆啊,就好禁忌这一口,不仅和你搞,还和她爸在外头的私生子搞,甚至还和你们家主搞,哎哎,你可别不信,我这可是有证据的。”她一本正经,“去年二月,你俩在秋色大酒店搞了一次,然后她就去了西南巷,紧接着和异母弟搞,然后……”
“住嘴!”
凌易气急打断,眼睛通红,愤慨地盯着她。
“怎么?”林晓骨冷笑连连,“这就是你们凌家家风,连真话都不让人说了!”她抬头,幽深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凌易,里头似有漩涡,能把人拖进去,“你敢不敢用测谎仪,说你和凌帆没发生关系!”林晓骨语气凌厉。
凌易撇过脸,不敢对视,见状林晓骨咧嘴笑,好心道:“不然我再给你提供个证据吧,你去西南巷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和凌大长得相似的男孩,验验dna也行啊!”
林晓骨的口气正经极了,听不出一分玩笑,凌易迟疑了,私情是真,那私生子会不会也是真,他陷入思绪中,把凌帆的交待全忘在一边。
到达别墅时,凌帆看见不见一丝异常的林晓骨和似乎陷入到大海般深思的凌易,陷入到了深深的疑惑,最终忍不住开口:“你们聊什么啦?”
她还眨了眨眼睛,做天真状,然后林晓骨的回答立马将她的天真打碎,“我们探讨你和他的床上问题,他说你技术不错!”
凌帆天真可能真是装习惯了,眼泪就跟水龙头似的说开就开,噼里啪啦的,哭得梨花带雨,委屈至极。她仿若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兽,受伤地奔到温暖的凌邱怀抱,痛哭失声。
凌邱觉得林晓骨说话太没遮拦,怒斥:“不准胡说!”
林晓骨眨眨眼睛,也做天真迷茫状:“胡说什么?”
凌邱气极,难道让他再重复一遍吗?
小白花太委屈,哭得软了身子,见状,林晓骨才恍然大悟,不满地看着凌邱,似乎是埋怨:“哎呀,你不说明白,我怎知你说的是凌帆和凌易乱囵的事啊,你直接说他们乱囵的事不是好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会知道你想得凌帆和凌易乱囵啊!咳,跟你们说话就是磨叽,直说不就行了!”
林晓骨的声音能有多大,不大,只刚好够所有人听到。
现场一片静默,本来只有靠近的几个人听到,现在所有人都听到了。
凌帆恨不得封上她的嘴,气得咬牙切齿,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凌邱也是呆了,想不到她竟会当众说出口。
林晓骨仍然做无辜状,胳膊肘捅了捅还陷入私生子思绪里的凌易,问他:“喂,你告诉你们家主,咱们在车里谈什么了!”
正直的凌易瞬间脸爆红。
见状,众人心中疾呼:哇!
好耐人寻味的爆红啊!
连凌邱脸色都难看起来,深深地看了林晓骨一眼,抱着装昏的凌帆进屋了。
走在后头的林晓骨,扫了眼保镖团,笑得好高兴啊,她那番话本来就不是说给凌邱听的,而是保镖团——凌帆的床上客可不止一人哦!
独一无二变成了排排坐吃果果,她倒要看凌帆怎么花言巧语对付这些愤怒的男人!
唉,心情真好!
林晓骨难得地扯了个笑,加快脚步跟上那二人。
里面凌帆还晕着,晕得神似林妹妹,颇有捧心之态,黛眉微蹙啊!
林晓骨面上做担忧状地凑过头,对凌邱道:“听说晕着对人身体不好,二小姐身体也太弱了,不如金针刺岤吧。”
凌帆身子不着痕迹地一动,林晓骨越发担心了,“这都抽搐了,再不醒不就是羊癫疯了!”凌邱皱眉,视线扫过林晓骨,她立即乖觉:“您动手,我知道您信不过我,您亲自动手。”
凌邱一时恍惚,看着林晓骨,似是透过她看什么人。
旁边的凌易很急,插嘴:“家主……”
林晓骨:“快去拿针!”
金针刺岤可是疼得很啊,凌帆眼皮动了动醒了。
林晓骨拍手大乐:“瞧这金针就是好使,都没用只是提了一提,这人就醒了!”
凌帆现在真是恨死林晓骨了,恨不得使食其肉噬其骨,强压着一股怒气,掉下几滴泪,雾蒙蒙地看着凌邱:“叔叔……”刚说了两个字,就泣不成声。
要不得说人家技术熟练吗,这哭功,绝了,简直闻者流泪见者伤心,恨不得替她报了仇才好。不过可能用的次数多了,凌邱有了免疫力,未像她料想那般心疼,把人抱在怀中。
凌帆还接着哭,心里却咯噔一下,看来父亲的事在他心里落了根了。不过凌帆也是个有成算的,多聪明,说不上,但却够拿捏住凌邱。
她抹了抹泪,哑着嗓子:“叔叔是疑了父亲吧!”
刚开了个头,林晓骨立马接口,大加赞赏:“二小姐真是心思玲珑,揣摩凌家主心意天下不双!”
凌邱眸色冷凝。
凌帆:“……”
她深吸一口气,掩下眼中的狠戾,继续哭,刚要开口。林晓骨脑袋嗖地探过来,盯着她一个劲地看,惊得凌帆打了好几个哭嗝。
林晓骨神色探究:“怪了,你这么能哭,眼睛怎么没哭瞎呢?”
凌帆咬牙切齿,神色却愈加可怜,超过楚楚可怜好几个境界。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她主动扑倒凌邱怀中,见状,林晓骨偷偷给凌易打了个眼色——
看看,□!
凌易脸色瞬间惨白,眼大无神。
林晓骨不想再继续看凌帆表演了,决定给她明示:“二小姐是不是很恨凌家主为何要我留下?”凌帆摆着可怜神色,垂头不出声。
林晓骨于是道:“我知道你这厮是默认,来,我告诉你,原因很简单,因为我长得像一个人,至于像谁,二小姐心知肚明,我就不说了。”她瞅了眼对方隐隐发青的嘴唇,继续道,“不仅如此,而且凌家主确实是疑了你父亲,你就不要想着打马虎眼了,情况到底怎么样,家主心中有数,就是不说破而已。”
凌帆已经快控制不住小白花常态了,面部表情隐见狰狞。
“寐爷原先是家主手底下人,关于你父亲的事查得一清二楚,你叔叔其实都知道,就是在自欺欺人。”说完,林晓骨又给凌易打了个眼色。
大意是:你看,这难道不是真爱吗,连刺杀都能揭得过去。
凌易身体摇摇欲坠,猛咬下唇,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如此一番,林晓骨心情大好,就快乐地在凌家别墅住下来了。
林晓骨开心,整天乐呵呵,凌邱跟魔怔似的,总看着她出神,唯有凌帆一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把林晓骨堵在书房,呵呵冷笑两声,阴阳怪气:“露出真面目了吧,我就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书房,说,梦寐派你来到底想干什么!”凌帆疾言厉色,义正言辞。
林晓骨愣了一瞬,然后出人意料地猛扑过去,将凌帆重重压在身下,照着她的脸一顿狠掐,嘴中道:“何方妖孽,胆敢伪装二小姐,大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然后,她就在凌帆脸上一顿揉捏,下死了力气,凌帆那小身板,出气多进气少,差点没死过去。好在得到凌帆传信匆匆赶来的凌邱,抓起林晓骨,凌帆才留下一命。
凌邱脸色铁青,气呼呼地瞪着二人:“说,你们怎么回事?”
林晓骨抢先开口:“她是假的!”
凌帆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然后林晓骨就疑惑了,小声嘀咕:“咦,这回又像真的了!”
她调出手中的监测设备,显示给凌邱看,“你看,她这个凶样子一点都不像,所以我才怀疑!她不是一向都柔柔弱弱的吗?”林晓骨挑了一眼,气得凌帆直哆嗦,哭得都快喘不上来气了,睁着水漾漾的眼睛看着凌邱。
林晓骨立马吼道:“快看,就是这样,你刚才要这样,我也不会怀疑啊!”她痛心疾首外加不解,“你说你这人真怪,我掐你时,你怎么不哭啊,不掐了,反而哭!”
凌邱冷眼旁观,这样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一天要闹上好几场。也不知为何,他从开始地解围,心疼凌帆,到现在的无动于衷,仿佛凌帆做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反应。而小草却愈加令他心悸,她们实在是太像了,一举手一投足,连一个蹙眉,都像到极致,明明知道不是她,是假的,是易容的,他仍控制不住自己去靠近。
凌帆不傻,当然察觉到凌邱的变化,但她智商有限翻来覆去就那几个招数,已经黔驴技穷了。况且,她最近又新认识了个人,英俊帅气,迷得她一颗心团团转,根本无暇管凌邱。索性就给母亲去了个电话,她今日应该就到了。
正主要到了,林晓骨心情大好,瞅着凌帆,心中忍不住冷笑连连,你凌帆还算是凌家血脉,你妈算个屁,指望凌邱会青眼优待吗?
哈哈哈,真是好笑!
59厉美出现
林晓骨从梦寐那得到消息,凌邱已经着手调查刺杀之事了,就快有眉目了,还有私生子之事也在调查中。
哼!林晓骨冷哼,那个凌大可不是什么好人,外头的私生子女可是不少,只是瞒下得好,才没被人发现。她寻着原主的记忆一下找到了好几个,她摸了摸下巴,一副小j猾样,她倒要看看厉美那个女中诸葛要怎么应对!
厉美一接到女儿电话,就知不好,一路上脑子开足马力,想了好几个法子,结果没等用上,就遇上一个大麻烦。
她刚一下飞行器,就有几个等候很久的女人哭着扑上来,嘴里哭嚎着:“姐姐。”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全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厉美,她没有特权使用专用机场,所以是使用公用停靠机场,机场周围人很多。
厉美非常尴尬气愤,但还是压抑住情绪,柔声安抚几人:“别哭,快别哭,你们都是谁啊?我并不认识你们。”她一副真诚无辜模样。
见此围观众人更激动了,她不像在说谎,可那几个哭泣的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内情!
众人狼血,忍不住想嗷嗷直叫,好奇心所致。
其中一个女儿抬头,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功力丝毫不亚于厉氏母女。只见她微微抖着唇,一副得见亲人,激动不能自已的模样,抓着厉美的手,眼含期待:“姐姐,我们是大郎?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