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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66部分阅读

    节地一个晚上,本王在花园中遇到了云儿,第一次与她深谈了一次,你知道吗,当时她曾经好不掩饰地对本王说……要在,最后的两年时间里……对我们尽最大地孝道,因为,两年以后,她或许就没有机会了……”以蜀王朱椿的心性,说道这里,都忍不住有些哽咽,可见他的确对朱秀云是爱到骨头里了,而那蜀王妃,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口中更是忍不住轻轻唤道,“云儿……云儿……”

    蜀王朱椿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又继续说道,“对于云儿,我们本王心中一直觉得愧疚,当年你怀她的时候,若不是本王的醉酒……云儿也不至于会因此早产,导致了先天不良……都怨本王啊……”蜀王朱椿捶胸顿足,蜀王妃连忙抱住了蜀王朱椿的腰,摇头泣声说道,“王爷,这怎么能怨您呢?要怨,那也应该是怨妾身当年的不小心啊……呜呜……”蜀王妃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原来,在这蜀王妃怀上那朱秀云七个多月之后,恰逢着四川边城的将士大败了番人,大捷之下,蜀王朱椿大宴四川的文武百官,最后尽性的他也喝的烂醉如泥!

    本来那时候蜀王妃与蜀王也已经分房睡觉好一段时间了,倒不是因为夫妻感情发生了什么问题,而是为了蜀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蜀王朱椿睡觉的习惯很不好,说梦话还是小事,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在睡梦中动手动脚,朱椿生怕自己睡死之后,不经意地踢到了孕妇,所以才主动提出了分房睡——实际上,这已经成为了朱椿地习惯。只要他的哪个妃子怀孕了,他都会主动提出这一点的。

    然而那一次,朱椿虽然喝的连醉如泥,却偏偏一时兴起,一直坚持着与蜀王妃同房住。不是因为x欲大发他也有不少的妃子,要解决生理问题,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女人发泄。,而是口口声声地表示,要与自己未出事的孩子一起过夜。

    蜀王妃哭笑不得。那时候的朱椿也不过是二十多岁出头,喝醉了之后,更像是个孩子。所以,她也就同意了丈夫地这个要求。

    然而就因为这样,意外就发生了,那蜀王朱椿,倒也没有在睡梦中踢到了孕妇,而是做了一件,很多酒后之人都会做的事情,那就是——吐!

    因为朱椿醉酒。所以两人的卧房中,安排了好些侍女服侍,两人在侍女的服侍下,才躺在大床上睡了没有多久,那朱椿猛然就直起身子。就在床上吐得一塌糊涂,连蜀王妃都被殃及池鱼。被吐了一身,不得已之下,她只要起床,重新沐浴更衣,谁晓得,或许是夜黑了,或是有些困乏了,蜀王妃居然在跨入浴桶的时候,脚下一滑,腹部就磕到了桶沿……

    于是蜀王妃就早产了,朱秀云在母亲地肚子中怀孕不足八个月,就提前来到了这个世界,她刚刚出生时候的模样,连稳婆都觉得,或许这个孩子是养不大的……

    而那时候的蜀王朱椿,却还依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蜀王朱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悔之晚矣了,虽然那时候地他,在暴怒之下,将所有服侍蜀王妃沐浴侍女统统都打为贱籍,发配了边城,然而这却示好不能减轻他心中的愧疚,因为他明白,女儿会变成这样,其实罪魁祸首,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人……

    “本王突然觉得,我们好像有些太自私了,就因为云儿命不久矣,所以才一直想着将她栓在我们地身边,本王突然想通了,爱她,就要放开她!云儿长大了,是该让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了。”蜀王朱椿低沉的声音,令蜀王妃从痛苦的回忆中回过了神来。

    “王爷……”王妃脸色一变,正想在说什么。蜀王朱椿已经说道,“难道你想要我们的女儿,在最后的两年时间里,还留下什么遗憾么?”

    “这……”蜀王妃呼吸一滞,张口结舌了好半天,才说道,“可是王爷,刘子风他已经有两个女人了,我们云儿,堂堂的蜀王郡主,岂能给人做小?”要是蜀王妃知道,除了郭蝈与刘子风的那个所谓未婚妻之后,其实他还有一个小妾柳眉,不知道蜀王妃会作何感想。

    “身份真地那么重要吗?”蜀王朱椿目光深邃,“两年,只有两年!两年时间,转瞬即逝啊……”

    这句话,直接就击中了蜀王妃心中最脆弱地部位,她身体一软,瘫在了蜀王的怀中,泪眼婆裟地说道,“是啊,两年时间很快就没了,我可怜的云儿啊……王爷,其实,妾身也不是在意着云儿的身份,只是我们云儿那么娇弱,若是真的给人做小,那岂不是要受尽委屈,她那种身体,哪里承受得了半年地折磨啊?”

    “呵呵……”蜀王朱椿不由得笑了,他摸了摸怀中妻子的秀发,说道,“夫人好像忘记了,我们云儿,与媚儿之间地感情就算比起亲姐妹来,也差不了多少,有媚儿在云儿的身边,以她的性格,谁敢让我们的云儿受委屈啊……”

    这两夫妻,倒也有趣,说着说着,倒好像自己的女儿,已经变成了刘子风的人似的。

    蜀王妃长叹了一声道,“是啊,妾身怎么忘了这个呢?”

    “所以,本王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了!”蜀王朱椿说道。

    “什么事?”蜀王妃疑惑地从丈夫的怀中抬起了螓首。

    “你要尽快地去探知我们云儿到底是什么想法,别到时候我们云儿对人家刘子风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闹了笑话!”蜀王朱椿笑道。说到女儿的情事,之前的哀伤也被冲淡了不少。

    “呵呵,是啊,王爷您放心,这事情交给我了,云儿是妾身看着长大的,她的性格,妾身最是了解,很容易就能够摸清她心中的想法。”蜀王妃应承道。

    蜀王朱椿点了点头,继续吩咐道,“还有啊,若是云儿真有这种想法,媚儿那边,你还要多多做些思想工作,媚儿那丫头性格太烈,若是不提前做通她的思想工作,到时候被她自己知道了,还不知道那丫头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知道了,王爷!”蜀王妃也微微皱起了秀眉,思考着,要如何向郭蝈开口。

    “媚儿那丫头,嘴硬心软,你只需动之以情,相信以她与我们云儿的感情,应该不会太过排斥的!”蜀王朱椿笑着提醒道。

    蜀王妃眼睛一亮,顿时笑了,她连忙点点头,一时间信心大增。

    她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丈夫,此时的眼神,流露出来的,远远不止是一种爱女心切的情感……

    216 遇袭

    “夜了,本王今日也累了,我们睡觉吧!”该说地都说了,不该说地也不能说,蜀王朱椿于是站了起来,那蜀王妃立刻很默契地伸手,将其外袍脱了下来。

    两人心中各怀心思,加上又是老夫老妻了,所以登榻之后,倒也没有行房事。

    蜀王妃蜷缩在了被榻之中,呼吸有些急促,显然今晚蜀王朱椿与她说的那些话,令她感触很深,这一刻,她真的有些怀疑,自己过分地想要将女儿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甚至不顾女儿自己的想法的做法,是否真的是错了。

    而那蜀王朱椿,虽然口头上说累了,但是黑暗之中,他却睁大了眼睛,在暗夜之中,熠熠生辉。

    “刘子风少年英俊,倜傥不凡,而且没有一般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的那种倨傲,加上声名在外,能够吸引年轻女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云儿到底与他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连昏迷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叫唤刘子风,这样说来,想必夫人的猜测,是不会有错了……唉……云儿只有两年多性命了,若是这样的女儿,能够换来与刘子风翁婿关系,这显然是……值得的……”蜀王朱椿独自想着。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迫切地希望,自己的妻子,也就是蜀王妃的猜测是正确了,若是自己的女儿真的对刘子风抱有好感,那他的这个决定,就是成|人之美,就是帮助自己女儿追求幸福——这也会令他在利用朱秀云来拉拢刘子风的这个目的上,减少许多的愧疚感……

    刘虎夹着周保,带着江美玉,很快地就找到了周保之前说的那座义庄。而且,这刘虎。居然还悄悄地在路上偷了一辆双轮板车,他们决定用板车将棺木转移,反正刘虎自觉力大,这种事情难不倒他。

    义庄,有一个十分专门的用途——寄放棺柩。

    所以,可以简单地说,义庄是存放棺材的地方。当然。这些棺材,不会是空地,棺材中都有尸体的,这些尸体,大都是一时还未曾找得好的地方安葬。或是死者客死他乡,家人准备运回本土去安葬,或是穷得无以为殓,只好暂时寄放在义庄之中。不多就是等于现代的太平间。

    古人对死者,是最忌讳的。一般来说,也不可能有什么人才投别人的棺材,更不可能有人来投尸体了。所以,义庄这种地方,一般来说,是没有什么把守的人,而且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流浪汉啊,乞丐穷人之类地人,躲在义庄中过夜。

    刘虎几人到达的时候,也不过是看到一个打更的老更夫颤巍巍地从路旁经过。看他走路飘飘忽忽地模样,就更游魂野鬼似的,这让本就显得阴森的地方显得更加地恐怖,江美玉毕竟是个女子,在深夜中来到这种地方。她早已经吓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是大着胆子。一只手,小心地牵着刘虎的衣袖衣袖,战战兢兢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脸色有多白,就有多白……

    两人很快地就走进了存放棺木的大堂之中,虽然是深夜了,但是大堂中却依旧挂着几盏灯笼,白色的灯笼罩纸上写着大大地一个“义”字,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青蒙蒙地光线映在人的脸上,显得格外地阴森。

    刘虎倒是没有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杀过不少人,又岂会害怕死人?望着大堂上,密密麻麻地数十具棺木,刘虎问道,“江姑娘,令尊地棺木是哪个?”

    “啊?”江美玉一愣,旋即冒出了一句令刘虎几欲吐血的哭腔。“刘大哥,我不知道我爹的是放在哪具棺木之中……”

    今日她虽然与周保一起来过一次,但是那时候她正是浑浑噩噩,脑袋中如同一片浆糊的时候,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啊,加上现在又是半夜时分,正是令人觉得最阴森恐怖的时刻,这么多的棺木摆在她的眼前,她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啊,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心理素质也十分地一般。“碰”地一声,刘虎下意识地脱手,夹在他腋下的周保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周保也算是可怜,本来被刘虎在脑袋上打了一拳头,晕过去之后,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已经有要醒过来的趋势,没有想到再被刘虎这样一摔,他的额头直接与青石板地面,又发生了一次亲密接触,于是这家伙闷哼一声,再次晕厥。

    “姑奶奶,你说什么?”刘虎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望着江美玉,一时间简直是欲哭无泪啊,这不会是在玩我的吧?跑了大半夜,好不容易从高府赶到了这都快到郊区地地方了,现在居然告诉自己,居然不知道她老爹躺在哪个棺材里,难不成自己还要将每一具棺材都打开了,让江美玉“鉴定鉴定”!

    而且,擅自撬开别人的棺木,若是死者家属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禁如此,这同样是对死者地大不敬啊。

    “现在怎么办啊,刘大哥?”江美玉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

    “呼……”刘虎长出一口气,一时间有些垂头丧气,他左右转了一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烧火用的火钳,然后挥了挥火钳说道,无力地说道,“没办法了,我只有把这些棺木都撬开来,”然后,他拿着火钳,就装备去撬那其中一个棺木。

    江美玉一听,脸上更是血色全无了。女孩子怕死尸,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刘虎也不多说,将火钳往棺盖夹缝中间一插,猛然一撬,顿时就将棺盖撬开了一些,然后又在其他的夹缝中,同样翘了几下,整个棺盖就被他撬开了来,他将棺盖往边上一推,顿时露出了里面的尸体,顿时一股恶臭,立刻就散发了出来,刘虎大皱眉头,里面的这具尸体,已经开始腐败,显然不可能是江美玉的父亲,他正想将棺盖合上,那江美玉已经缩头缩脑地凑了过来,她睁眼往棺内一看,“啊……”顿时一声惊叫,手脚发软,跌坐到了地上,脸都青了,想起那令人作呕的腐肉,江美玉只觉得胃中一阵发疼,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想往喉头上涌起似的……

    刘虎不禁摇了摇头,姑娘家就是姑娘家,胆子也太小了,他一言不发地将棺木又合了上去,伸手拉了一下江美玉,然后就准备撬第二个棺木。

    “刘大哥……刘大哥”江美玉连忙伸手阻止了刘虎说道,“刘大哥,我想起来了,我爹的棺木还没有上钉,这些已经……上钉的棺木,就不必去撬了……”说着说着,她又有一种想要吐的冲动。

    而刘虎,在听完这句话的时候,也有另外一种冲动,那就是,他差点忍不住拿手中的火钳,插江美玉一下,丫的,这种话你咋滴不早说捏?

    刘虎很不爽地在大堂中迅速地查看了一番,堂内未上订的棺木,也就五具,目标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多。看到这个结果,才让他稍微地解了一点气。

    这没有上钉的棺木显然就好办多了,若是换作江美玉,或许她再使劲,也推不开棺盖,但对刘虎来说,他却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够推开来。

    于是刘虎一气地就将全部地五个棺盖全都推开了半截,然后对站在不远处的江美玉招了招手,说道,“江姑娘,你快过来看看!”

    “哦!”江美玉低低地应了一声,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刘虎挪了过来,显然,刚才看到了一堆腐肉,令她产生了很大的恐惧。

    “好了,江姑娘,没事的,这几个人,都没有烂!”刘虎是个直白的人,说话一点都不委婉。

    不过却已经能够令江美玉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胸脯,勉强挤出了一点点笑容,大步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大堂外忽然传来“咔嚓咔嚓”地两声,显然是有人无意中踩断了地上的干树枝,才发出的声音。

    刘虎吃了一惊,立刻大喝道,“什么人?给我出……”

    “来”字还没有出口,回应他的就是一声“嗡”地大响,然后就听见“咻咻咻——”地三声破空响,从堂外的黑暗之中,急速地射来了三支利箭,一支向被刘虎的大喝声吓得站住了的江美玉射去,而另两只,则分上下方向,一支向刘虎的喉头射去,一支向刘虎的胸口射去。

    这三支利箭的准头与力道均是十足,而且之前只有发出一声“嗡”地弓弦响,显然这三支箭是三箭齐发,可见来人必定是用弓高手……

    217 香消玉殒

    不错,潜进来的那人,正是一直尾随着刘虎三人的张将军,此人领着一批约莫三十人左右的队伍,远远地吊在三人身后,之间的距离约莫数百米距离。

    这张将军,根本就不清楚,为何刘虎挟持了周保后,居然会跑到义庄来,所以等刘虎三人进去之后,他在这义庄四周勘察了一番,感觉没有什么埋伏之类的,这才命令众将士埋伏在外面候令,而他自己,单独一个人,悄悄地也摸进了义庄来。

    这张将军是个马上高手,特别是一手箭发,尤其了得,等他潜进义庄之后,发现刘虎居然在那边撬棺材,而那周保,居然没人看管地就被丢在了地上,不由心中大喜。

    张将军一直跟在三人身后,早就想着冷不丁地射刘虎一箭,不过因为顾忌这被刘虎夹在腋下的周保,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想不到现在周保就让被刘虎丢在了地上,他自然是暗道一声“天助我也”,于是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刘虎与江美玉二人,这种在暗处放冷箭的杀伤性,绝对是很大的,若不是他一时不小心,向前跨一步,张弓扎马的时候,居然阴错阳差地猜到了一根断枝,发出声响,引起了刘虎的惊觉,否则,他的突袭,成功性肯定超过百分之八十。

    眼见两支利箭疾如闪电般地向自己射来,刘虎怒喝一声,本能地就将手中的火钳一挥,向箭头砸去,然而他眼中余光一闪,顿时惊讶地魂飞魄散,那江美玉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一支用箭高手射来的利箭,她又岂能躲得开,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背对着门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起来,江美玉也算是救过了刘虎,眼见他命在旦夕,刘虎哪里还得及考虑,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他根本就来不及过去营救。于是手腕一甩,手中的火钳立刻变向,下意识地就朝那支射向江美玉的箭矢扔去。与此同时,他伸出右手,直接就向射向自己咽喉部位的那支箭矢抓去。而身子也本能地向一旁闪去,试图躲开射向自己胸口的那支箭发。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仅仅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见江美玉一声惨叫。首发以及刘虎地一声闷哼,两人同时中箭。

    江美玉的后心直接中箭,至少有半支箭矢都射进了她的身体里面。只她身体晃了晃,缓缓地就向前扑倒下去——原来,刘虎在仓促间甩出去的火钳,根本就没有能够帮江美玉挡住那支箭矢,甚至,箭矢与火钳之间,根本就没有接触,也就是说。刘虎他扔了个空。

    如果刚才扔出火钳的人,换成的刘子风,那么那支箭矢,肯定轻松地就会被火钳碰飞,然而刘虎毕竟不是刘子风。且不说他本身就不擅长暗器功夫,再说。他刚才是仓促地扔出了火钳,哪里还能够控制好准头?

    更加糟糕的就是,由于分心看向江美玉那边,他甚至连射向自己地那两支箭矢都没有能够挡住——射向喉头的那支箭,由于他伸手去抓,直接洞穿了他的掌心,而同时,另一只射向胸口的箭矢,他也不能能够避开,虽然他已经尽力地向一旁闪去,但这只能让你避开要害,依旧射中了他的肩部。

    虽然没有臆想中地那么完美,但是三支箭毕竟同时都建功了,张将军顿时大喜,同时他也生怕刘虎反应过来,在第一时间内伤害了离他不远处的周保,于是他大喝一声,“弟兄们,冲进来!”同时抽出了自己的腰刀,揉身闯进了大堂,一个斜砍就向刘虎的面门砍去。

    那江美玉后心要害中箭,显然伤地极重,扑倒在地之后,就一直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刘虎目眦欲裂,片刻之前还跟自己说说笑笑地小姑娘,眼见就不活了,他只觉得一个无法遏制地怒火,冲天而起,此人是个蛮人,一见张将军居然还冲了进来,顿时怒吼一声,咬牙将穿过自己掌心的那支箭矢用力一折,就折成了两断,箭矢被他拔了出来,同时,没有受伤地左手,抓着那支带着箭头的断箭,直接就朝张将军扑了过去。至于插在肩头的那支箭矢,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处理。

    张将军这一刀,是斜砍向刘虎地面门,刘虎身子一侧,刀锋又一次向他中箭的肩头看去,令张将军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刻,刘虎居然连躲都没躲,这一刀居然直接就砍中了他的肩头。

    张将军一愣,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刘虎那只受伤的手,已经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同时左手手中的肩头,直接就朝张将军的右眼插去。

    “噗嗤——”

    又是一声利器刺入肉中地声响,那支断剑,从张将军的右眼插入,后脑穿出!

    “砰——”他哼也没有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要说起来,这张将军死的还真是冤枉,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两人交手,张将军的武力值甚至还要高于刘虎一筹,毕竟他能够当上朝廷的护粮大军中地一个将军,实力肯定是有地,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刘虎一上来就以命搏命,简直要跟他同归于间一般,居然不多不闪,硬生生地吃了自己一刀。

    如果他事先知道是这种情况,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用尽全身的气力,一刀将刘虎劈成两半,然而这世界没有“早知道”这种事情,也没有后悔药,因为他心中,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与刘虎同归于尽,他首要地目的就是救出周保,保证周保不受到对方的伤害,从暗处主动暴露自己,也是为了转移刘虎的注意力,因此,他这一招,多少也有些虚张声势,而且,此人的功夫,不是刘虎这种蛮力性的,他侧重的是技巧,在力量上远远不如刘虎,本来气力就不如对方了,还留了后劲准备变招,这样的话,即使一刀劈中了刘虎,却也不能够给刘虎造成致命的伤害。最多也不过是令刀身入肉半个刀宽左右。

    一刀换一箭,结果是一伤一死!

    其实真正说起来,也是这张将军自寻死路了,若是他没有向江美玉射一箭,刘虎也不可能杀红了眼,直接与他以命搏命!要是那样的话,说不准最后仅凭他一个人,就能够将刘虎二人擒下了。

    世事就是这样子,成败只决定在一念之间。

    杀掉张将军之后,刘虎依旧没有理会还卡在自己肩头上的腰刀,他两个大步,跨到了江美玉的身边,颤抖着将她扶了起来,大声叫道,“江姑娘,你撑着,你撑着点!”

    然而刘虎自己都知道,即使现在有一个再世华佗在一旁,恐怕都救不了江美玉了,那张将军的准头十足,这支箭从后心射入,绝对是穿过了心脏,江美玉到现在还没有断气,已经算是气急了……

    江美玉的神智已经早就恍惚了,口中更是不住地溢出鲜血,然而被刘虎这一声大喊,居然令她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地睁开了眼睛,“刘大……大哥,你……你快跑……别管我……”此言才一说完,就听见嘈杂的脚步声向前,埋伏庄外的那三十四人已经冲了进来。

    “快走……”江美玉虽然目光涣散,但也看清了情况,她大声叫了一句,触动了伤口,不由得又咳出了一口血。

    刘虎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助过,如果是平常的状况下,他管你对方现在有多少人,肯定会拼了老命地冲上去厮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然而现在却由不得他意气用事了,刘虎将江美玉拦腰抱起,坚定地说道,“不……要走一起走,我们一起走!”他现在也顾不得再去找江美玉父亲的尸首了,抱着江美玉迅速地向后堂跑去。

    只听身后传来那群将士一阵地惊恐叫声。

    “张将军,你怎么了?……”

    “周爷在这里,周爷你醒醒,你醒醒啊……”

    “天哪,张将军死了……”

    “追,抓到那凶手,交给驸马处置……”

    “杀了那两个狗男女!”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然而这些人,在乍然发觉张将军死了之后,没有了主心骨,早已经失去了分寸,虽然人数众多,却依旧让刘虎轻而易举地逃了出去。这座义庄,本来就建在城郊,刘虎抱着江美玉很快地就跑进了山中,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儿越来越冰凉,而他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冰凉……

    218 兄弟义气

    刘虎几乎可以算是在山中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他几乎每天都会与王霸相约进山打猎,因此,对于山林,显然比那些追击的将士,要熟悉许多,虽然追者人数众多,而他怀中还抱着一个江美玉,但是他却还是在花了一段不太长的时间,就轻易地将追赶的那一干人给甩地无影无踪。

    第二日,当刘子风发现,全城贴满了海捕刘虎的公文之后,显得相当的吃惊,因为公文上的罪名是“杀人”,公文是知府衙门颁发的,虽然没有写明到底杀了什么人,但是按照大明律,杀人,就需偿命,是第一等重罪啊。

    当然了,这个罪,或许不包括一些高官大员。可以说,满朝文武,手上沾染了人命的,定然不在少数,但是这些人都能或这或那地避开这些罪名,其中不乏涉及官场的黑暗,这就是现实,即使是现代法律,称“人人平等”,然而,实际上,真正的所谓公平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笔者就不做过多的评价或定论了。

    刘子风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刘虎居然不明不白地背上了“杀人罪”,而且这罪名还是知府高发定的,这甚至令刘子风有些怀疑,那高发是不是在公报私仇,捏造编排刘虎的罪名,以泄当初刘虎抓了他的侄子之气。

    不过转念一想,刘子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知府高发,给他的感觉,就是一种小心谨慎的那种类型,他应该不大可能干出这么可笑的事情啊,要知道,他的侄子,也就是高升商铺的高仁的罪名。几乎是板上钉钉,不可辩驳的案情了,这高发在明知道有自己以及布政使孙嘉晖等人地介入之后,早已经对此事只字不提,他显然很能够审时度势,知道明哲保身,就算他心怀怨恨。想要报复,也不可能在高仁的案情还没有定罪,自己还没有离开成都府,太子朱标更是坐镇蜀王府的情况下,弄出这种蠢蛋事情啊?

    难不成那刘虎。真的犯了什么命案?又为什么会犯了命案?刘子风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而他的跟班王霸,这时候,已经急得是抓耳挠腮了,他不住摇头叫道,“少爷。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那姓高的搞地鬼。少帮帮虎子哥啊,否则他这一次,就……”

    “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刘子风摇了摇受。

    见刘子风似乎有点见死不救的意思,王霸顿时急了,他一把拉着刘子风的胳膊,几乎要跪下哀求了。“少爷,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虎子哥他是我的大哥,他绝对不能出什么事情啊,少爷。您就救救我虎子哥吧,王霸这辈子会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刘子风苦着脸。这王霸嘴巴说地容易,这种事情说救就能够救的么?你当我是什么超级牛叉的人物么?

    此时二人是在闹世之中,有些话是不能够说出口,诸如刘子风此次西行背后隐藏的身份等等,然而王霸救兄急切之下,似乎忘记了刘子风的千叮万嘱,张口就说道,“少爷,您不是钦差么,你就……”

    “闭嘴!”刘子风立刻厉声喝道,王霸地话顿时戛然而止,他甚少见到刘子风居然会这么严厉地神色,一时间,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居然心下有些惴惴。

    刘子风四顾了一眼,幸好,虽然王霸的嗓门不小,但是他地话,似乎并没有引起周遭什么人的注意,刘子风这才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拉着刘虎就往一旁无人的墙角处走去,然后才很不客气地将王霸的胳膊一甩,怒睁着双眼瞪着王霸,哼道,“王霸,你忘记了离京是,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么?”

    王霸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说漏嘴,心中明白是自己的过错,这家伙有一个优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做到知错能改,而不是犯倔脾气,跟你硬扛,于是王霸不安地低着头,小声地就跟刘子风认了个错。

    见对方认错态度诚恳,刘子风也就没有了与他计较的心思了,由于周遭还有稀稀拉拉地几个行人,刘子风只得放低了声音,再次吩咐道,“记住了,以后莫要在大街上,胡乱说什么钦差!听到没有?”

    “知道了!少爷!”王霸乖乖地应承道。

    刘子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望着王霸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刘子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王霸,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你也知道,这次我来,不过是分明查私茶而已……”刘子风说道“私茶”两个字地时候,声音放的极低,如果不是站在他的身边,绝对不会有人听见他说的什么。

    刘子风继续说道,“虽然说皇上赋予不小的权力,但是地方上地一些案件,我却也没有权力地插手啊,所以,我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啊!”

    王霸一听刘子风的解释,不由得一下子就垮下了脸,惶恐不安地说道,“那可如何是好啊,那可如何是好啊……”这一刻,他急得就像是热锅上地蚂蚁——团团转。

    好片刻,他那彷徨的脸庞,逐渐变得坚毅了起来,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握紧了拳头。

    “王霸,你在想什么?”刘子风随口问道。

    王霸脸上浮起一丝黯然,他低着头,像是有些对不起刘子风似的,说道,“少爷,我要去找虎子哥,既然我帮不上他的忙,那他现在面对的困难,我要跟他一起扛!”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说,要离开刘子风,而去找刘虎,然而在离开刘子风这一点上,王霸又觉得很对不起刘子风,毕竟跟了刘子风半年多,好吃好喝的款待,待遇又好,最关键的是,刘子风对他也很好,而他再回头想一想,似乎自己根本就没有为刘子风做过一件事情,几乎就是跟在刘子风身边白吃白喝,这种“只吃不做”,令王霸这种憨厚的性格,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如今,自己又要在刘子风出门在外的时候离开他,去找刘虎,或许这辈子都回不来了,王霸自然觉得对不住刘子风。

    刘子风也很佩服王霸的义气,刘虎现在“犯的”是“杀人罪”,是死罪,若是王霸真的找到他,跟他参合在一起,若是被抓住后,一个说不清,很可能自己也会被牵连,而王霸却毫不犹豫地要去陪朋友共度难关,刘子风甚至为二人的兄弟义气而感动。

    他连忙拉住了王霸说道,“既然你有这个心,我自然不会拦你,不过你也不要急于一时,虽然我不能够为刘虎脱罪,但是至少,我可以帮你将刘虎到底为何犯了杀人罪,到底杀了什么人的事情打听清楚!”

    “谢谢少爷!”王霸感激地说道。

    “呵呵,谢什么!只是,无论最后结果是如何,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回到我身边!”刘子风摇头苦笑,说起来,以他的性格,其实并不是很擅长交朋友,来到明朝之后,他真正结交的朋友,几乎就没有多少,而其中,王霸至少能够算是一个,但如今,他却要离开自己,或许还是去拼命,刘子风不由地满不是滋味,感觉心中有一种怪怪的难受感觉。

    而王霸,居然被刘子风的这句很普通的话说的眼睛都快红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少爷放心吧,只要我还有命在,总有一天会回来找少爷的,到时候少爷可要给我准备一大盆熟肉!”他边说,还边夸张地双手抡了大圆圈,表示至少要这么大盆。

    刘子风不由被王霸最后的那句话给逗笑了,想不到七窍有六窍不通的王霸,居然也有幽默的一刻,他拍了拍王霸的肩膀,点头说道,“恩,那现在,我们去锦衣卫那边问问,海捕公文闹得这么大,想必锦衣卫那里,早已得到了案情的大致情况了吧!”

    言罢,刘子风当先向前走去,而王霸,立刻就跟了上去。

    锦衣卫那边果然已经将刘虎“杀人案”的大致情况弄清楚了,当然了,那也只是周保以及高发,认为可以让外界知晓的的一部分。

    从锦衣卫得到的消息是,刘虎拐带高府侍女未遂,逃窜之下,竟然杀了正在高府做客的护粮将军。

    杀人罪已经是死罪,杀了朝廷命官,那更是死罪中的死罪!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刘子风久久说不出话来,刘虎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刘子风在心中开始分析这件事情的真假,而王霸,在之前刘子风的那番解释之后,就已经放弃了求救刘子风的念头,所以,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他就告别刘子风,进山寻找他的虎子哥了。

    在临走时,刘子风就吩咐了一句“一切小心!”这一刻,除了这个,他也不知道要说其他的什么了……

    219 蜀王来访

    王霸离去之后,刘子风并没有就此不再理会此事,他甚至还特地跑了一趟知府衙门,在于高发一番虚情假意的客套之后,故意将话题转移到了街头巷尾,闹得沸沸扬扬地“刘虎杀人案”上,然后在不引起对方的怀疑下,隐晦地表达了自己对案件的好奇,或许那高发,还真有巴结刘子风的意思,因此,他居然真的不厌其烦地将早已经与周保商量好了“案情经过”复述了好几遍给刘子风听,甚至连刘子风提出要见一见死者的尸体的要求,高发也只是稍微愕然了片刻,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虽然他不明白,刘子风为何会对尸体感兴趣,当然高发也不至于冒冒失失地就开口询问。

    于是刘子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那死者张将军的尸体。

    说实话,张建军死的很冤,也很惨,一支断箭,从他的眼珠子穿过,直接从后脑刺出,也不知道是不是仵作还没有来验尸,那支断箭,还插在颅内,没有取出,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刘子风认出此人的容貌,就是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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