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182 齐聚一堂
这下轮到刘子风有些发愣了,这个黑衣女子从见面到现在,口口声声地说要抓自己去见官,可是想不到现在遇上了这个牛,他居然说布政使衙门没有女捕快,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黑衣女子所谓的捕快身份也是个西贝货?
刘子风不由地有些哭笑不得望向那黑衣女子,只见她脸色微微一红,道,“看什么看!”
刘子风一叹,道,“姑娘,我想,现在你欠我一个解释!”
但那黑衣女子显然有恃无恐,她瞥了一眼那个牛,说道,“怎么?难不成你认为我的身份还是假的么?哼,他不知道我们布政使衙门有女捕快,这是他孤陋寡闻,并不代表是事实!”
“哟呵?”牛不怒反笑,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黑衣女子,这黑衣女子一副干练的模样,似乎还真有公门中人的气质。他凝眉想了想,向一旁的一个手下招了招手,问道,“你听说过布政使衙门有女捕么?”
“没有!”那人毫不犹豫地就摇了摇头。
牛不由冷笑道,“听到没有,我们几个兄弟,都没有听说布政使衙门有女捕,哼,现在除了伤人的罪名之外,你们又多了一条冒充公差的罪名!”
“凭什么?我们和这娘们又不是一伙的!”王霸不服气地叫道。
“你先别说话!”刘子风轻喝道。
王霸只得呐呐地闭上了嘴
“把他们给我带走!”牛喝道。
朱铭烨眉头一拧,正要发怒,只听那黑衣女子叱道,“慢着!”她迅速地将自己的捕快令牌掏了出来,亮了亮,说道,“这是我的腰牌,你们都是明眼人。应该看得出来,这绝不是假冒的!”
牛接过来令牌来,仔细地翻看了一番,心中明白这快令牌绝对是货真价实,不过他身旁的那个捕头忽然又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顿时那牛立刻点了点头,冷笑道。“令牌是不假,但是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偷的或者是抢得?总之我们这么多捕快都不知道布政使衙门有你这么一个人,那你就有必要谁我们回去确认一下身份,希望你能配合一下!”牛这话自然是对那黑衣女子说的,当然了。这些话毕竟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因此,语气倒也显得不是太过强横。
然而黑衣女子今日本来就是受了一肚子气地,现在居然还有同僚质疑自己的身份,加上刘子风与王霸那疑惑的眼神。顿时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怒上心头,她柳眉一挑。正要发飙,忽然听到一声长笑道,“这里是怎么了?这么热闹!咦?胜男,你也在这里啊?”只见一个黑髯中年走了进来,跟随着他身边的是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
那牛一看到来人,立刻心中一惊,连忙带着众捕快奔到来人面前,叩拜道。“属下见过孙大人,见过高大人!”
原来,进来的两个人,正是这四川布政使孙嘉晖,以及成都知府高发。
高发今日从那河桥巡检司司吏马祥林那儿知道了自己的侄儿被扣押地事情。由于马祥林还将案件呈交给了提刑司衙门,他明白兹事体大。不敢怠慢,然而他与提刑司的提刑官黄霆圣并没有太大的交情,他知道若是自己就这样去提刑司去求情,很可能就会碰壁,因此,他才会周转地找到了四川布政使孙嘉晖,希望能够透过他的关系来解决这件事情,因此,他特地邀请孙嘉晖来这高升酒楼一聚,没有想到两人微服来到这里,就遇到了这件事情。
刘子风并不认识这两个人,因此不由地低声向朱铭烨问道,“铭烨兄,这两个,是什么大人?”
朱铭烨微微一笑,解释道,“那个稍微清瘦一些的,是我们四川地布政使孙大人,哪位微微有些发福的,则是成都知府高大人!”
刘子风一听不由地乐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人都凑到这里来了,这下有趣了,现在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人都聚这这里来了,他倒是想看看,情况会如何发展。那高发虽然是跟着孙嘉晖的身后进来地,但是却也很清楚地看到了酒楼内狼藉的场面,他脸色一黑,指着牛喝道,“牛,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乱成这样?”
牛作为他的直属下属,他自然摆足地官架子,声色俱厉。
牛惶恐地答道,“大人,属下也是刚刚来到现场,见到那几个凶人还在现场,所以正准备将他们押回衙门去!”
“哼,那你还不快些将这些人押走,没有看到布政使大人再次,影响了大人的心情,你该当何罪!”高发语气中透着对孙嘉晖十二分的讨好。他斜眼看向孙嘉晖,有些担心现在现场这个情况会少了孙嘉晖的兴致,不料他却发现,孙嘉晖的眼神根本就没有放在那牛的身上,反而一直盯着那黑衣女子。好片刻后,才说道,“胜男,过来!”
刘子风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黑衣女子名字叫“胜男”啊!
黑衣女子,也就是孙嘉晖口中“胜男”,这才有些羞赧地走了过来,却是依足了官场的规矩,向孙嘉晖见礼道,“胜男见过大人!”
孙嘉晖一愣,旋即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他点了点头,说道,“胜男,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胜男也不回答孙嘉晖的话,反而是向那牛一伸手,道,“还给我!”
牛有些讪讪,连忙讨好般地双手将那块腰牌递给了胜男,就算他再傻,从那孙嘉晖对黑衣女子地态度就可以看出,他们两个人显然是认识的,这自然能够说明,这块令牌肯定不会是偷来的或者是抢来的,甚至,从孙嘉晖与黑衣女子那温柔的说话语气中,就可以知道,两人之间,显然不会是普通地上下级关系,牛是知道这个布政使孙大人没有女儿的,心中不由地暗想,难道这个叫做胜男地的黑衣女子是布政使大人的什么亲戚,或者说,两人之间……有什么……暧昧的关系……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连忙不敢继续想下去,否则要是让布政使大人看出来的,那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胜男有些得意地将令牌塞回到怀中,然后向孙嘉晖将刚才那个鹅蛋脸女孩叙述的经过重复了一遍,顿时那布政使孙大人脸色很是不好看,当然了,胜男自然也不知道,现在晕倒在地的那个瘦高个就是高升商铺的二公子,所以,听了他的叙述之后,孙嘉晖与高发自然不知道惹事的人是什么人,他连忙“义愤填膺”地叫道,“什么?太无法无天了,牛,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那些人抓起来?”
牛一愣,小心地问道,“大人,您说,我是抓谁?”
高发暗怒,这牛也太不机灵了吧,他立刻答道,“自然是将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给我抓起来。”
“是!”得到了命令,牛连忙起身,招呼了手下去将地上几个“挺尸”的人拎起,恰好牛拎起的人,正是那高升商铺的二公子高义,一看到他的模样,牛惊呼了一声,差点脱手将高义摔到地上。
高发再次怒道,“怎么了?”
“大……大人……”牛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二公子……”
“呃!?”高发这才看清牛手中的人的模样,顿时大汗,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自己正准备与孙嘉晖套交情,让他帮忙将高仁从提刑司中救出,想不到居然又遇上这么一茬,这不等于直接当着孙嘉晖的面扇自己的耳光吗?顿时那知府高发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好片刻之后,才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畜生,真是畜生!牛,押回衙门去,照章办事,哼!也该让他吃吃苦头了!”他心中只不过是稍微权衡了一下,就已经知道孰轻孰重了,毕竟高仁那儿可是性命攸关的大罪,高义这里虽然那也有罪,但倒也不知道于到了掉脑袋的地步,因此,他必须给孙嘉晖一种姿态,那就是自己不会徇私枉法!
“是!大人!”牛一脑门的汗,连忙招呼了几个捕快,将一个昏迷地人扛了出去。
直到这时候,躲在刘子风身后的朱铭烨这才拍手走出,笑道,“佩服啊佩服啊!”
然后他主动向两人作了一揖,道,“朱铭烨见过孙大人,见过高大人?”
孙嘉晖与高发同时吃了一惊,两人连忙还礼道,“原来是世子,下官这厢有礼了……”
183 天定因缘
扛着人,才走到门口的牛一听两个大人居然称呼那朱铭烨为世子,不由地腿一软,差点被瘫倒在地,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妈呀,幸好这两位大人来地及时啊,否则自己刚才岂不是要将蜀王世子给逮起来了,那样的话,自己就算是又再多的脑袋也不够砍啊!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幸好自己命大,逃过一劫,牛心中暗叫侥幸,不敢再有半分停留,连忙一溜烟地跑得个没了踪影,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捕快不由地暗暗佩服——总捕头大人功夫果然高深,速度居然如斯迅速,佩服啊,佩服!
“不知道世子殿下因何再此?”高发惊疑不定地问道。
朱铭烨洒然一笑道,“我今日只是陪一挚友前来饮酒罢了!”
刘子风撇撇嘴,暗道,咱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挚友了?不过既然朱铭烨这么说了,他自然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朱铭烨继续说道,“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遇见恶少欺凌弱女子的事情,本世子本来还想插手管一管,没有想到高大人大义灭亲,秉公办理,这倒也省了我的一番功夫,高大人的高风亮节,真是令人敬服啊!”这朱铭烨似笑非笑地说着这番话,也不知道是真的敬服啊,还是在揶揄那高发,弄得那高发脸色尴尬不矣,讪讪地答不出话来。
孙嘉晖适时地打了个哈哈,缓解了高发的窘境,说道,“原来世子殿下也有如此雅兴,相请不如偶遇,世子殿下,不如我们一起上去喝一杯如何,莫要被那些人扫了你我的兴致!”
“是啊。是啊!”高发连忙附和道,“世子殿下,下官那顽劣的侄儿或许冲撞了殿下,那下官代侄儿向世子殿下赔罪了!”
“高大人客气了!”朱铭烨摇摇头,道,“其实令侄,并未冲撞与我。只是我这朋友的随从出手有些不知轻重,反倒伤了令侄,我还要代他向高大人赔罪呢!”朱铭烨以进为退地说道,毕竟刘子风现在是他蜀王府的座上宾,他怎么说也要“罩”这刘子风二人的。
高发干笑道。“不敢不敢,下官那顽劣的侄儿居然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吃些苦头,那是他咎由自取,岂能怪罪世子殿下地朋友!”高发一副极尽讨好地模样。
刘子风心道。“你的那个侄儿调戏良家妇女,并且伤了那个老者,这仅仅只是有辱斯文么?你丫的还真能够避重就轻啊!”
孙嘉晖显然也不想朱铭烨与高发就此事上纠缠不清一听朱铭烨提到了刘子风,他连忙转移了话题,看着刘子风,有些疑惑地问道,“世子殿下,这位公子就是贵友吧?果然气宇轩昂,世子殿下,不如介绍介绍!”那是那是……”朱铭烨做出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立刻一手搭载刘子风的肩上,一手指着孙嘉晖说道,“子风兄,这位,就是我们四川的父母官。布政使孙大人,而这位。这是成都知府高大人!”
尽管之前朱铭烨私下中已经向刘子风说明了这两个人的身份,但是刘子风这时候还是装出一副刚刚知道地模样,连忙见礼道,“见过孙大人,见过高大人!”
孙嘉晖与高发见朱铭烨与刘子风之间似乎真的关系很亲密,加上刘子风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两人也不敢怠慢,连忙还了一礼,其实这主要还是刘子风占了朱铭烨的光,否则就算那孙嘉晖与高发两人自觉地感到刘子风的不凡,也不可能对他如此客气。
这是朱铭烨有指着刘子风,对孙高二人郑重其事地介绍道,“而这位呢,就是来自京城地刘子风刘公子!”
孙嘉晖脸上讶然地神色一闪而过,眼神似乎不经意地瞟了那胜男一眼,惊疑地问道,“刘子风刘公子?不知是否是翰林院刘大学士的孙儿?”
刘子风脸色一肃,连忙答道,“正是,难道孙大人与学生的爷爷相熟?”
孙嘉晖哈哈大笑道,“本官与大学士倒也有一面之缘,却也不敢说是相熟,只不过,本官与刘世兄倒也有些因缘,本官与山东铁大人相交莫逆,据闻刘公子与铁大人之女已有婚约,就在本月就要成亲,不知道公子因何来了蜀地?”
刘子风面色一苦,晕死,有没有搞错,这孙嘉晖怎么还知道这种事情啊!他连忙向朱铭烨看去,果然,朱铭烨愕然的眼神之中似乎还有些怒色——什么?你刘子风有婚约了?那你居然还敢将我家媚儿“拐带出走”!这……朱铭烨心中那个火啊,若不是顾忌这在场的孙嘉晖以及高发,恐怕他现在都忍不住会扯着刘子风地衣领来质问他了。
对于孙嘉晖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刘子风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一时间呐呐地答不出来。他甚至没有发觉,当朱铭烨将他的身份说出来之后,站在瞬间灰身后地那个胜男的脸色地何等的精彩,先是惊讶,接着是不信,最后变成了彻底的愤怒……
原来,这个黑衣女子胜男,就是刘子风的那个未婚妻,山东铁铉之女铁胜男,这铁胜男的性格,与郭蝈还真有些相似,从小就叛逆的很,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她却一点都没有兴趣,从小也是舞刀弄枪,长大了之后,甚至直接就跑到她老爹地衙门中当了一个女捕快,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铁铉从来没有告诉自己的女儿,其实她已经定亲了,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铁铉突然告诉她,三月的时候,京城刘府就会过来接她过门,突然知道这种事情,铁胜男哪里接受地了啊,立刻不干了,然而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她自己来决定啊,于是,就如同刘子风逃婚的翻版,这铁胜男居然也选择了逃婚这个方法,只不过与刘子风不同地是,刘子风的“逃婚”至少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身负皇命,不得不离京。
而铁胜男却更加干脆,直接就离家出走,连个音讯都不给自己地父母留一个,而且,她出逃的日子,甚至比刘子风还早了半个月,走南闯北了一个多月,后,在十天前,她才来到了成都,机缘巧合之下,就遇到了父亲的挚友——孙嘉晖。
于是她就暂时在孙府上住下,孙嘉晖是铁铉的莫逆之交,自然知道关于铁胜男要成亲的这件事情,由于公务在身,不能够给亲自前去喝喜酒,所以他在十几天前还提前派人送了一份贺礼去山东,没有想到现在这成亲的女方,居然出现在了他成都府中,孙嘉晖自然是惊讶非常,旁敲侧击之下,就将铁胜男地心思问的个清清楚楚,虽然铁胜男千般恳求孙嘉晖千万不要将自己的心中告诉她父亲,但是孙嘉晖私下中还是悄悄地派人快马加鞭跑了一趟山东,告诉了铁铉,他女儿在自己这里,没有想到铁铉给他的回信中,居然说,没有关系,我女儿暂时就先住在你哪里!
这个回信真的弄得孙嘉晖有些莫名其妙了,不知道铁铉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哪里知道,正当铁铉四处找女儿,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突然那刘三吾亲自到了济南。这可把铁铉吓坏了,还以为刘三吾过来接人呢?一时间铁铉惭愧非常,一直向刘三吾表示歉意,说自己管教不严,以至于女儿现在跑了,然后刘三吾就愣了,他思索了好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铁铉要求推迟婚礼,又怕写信表达不清楚意思,这才亲自跑了一趟山东,没有想到自己的未来孙媳妇也跑了。
两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最后刘三吾才将来意说明,说,现在刘子风有急事去了四川,想不到你女儿也跑了,事情居然如此巧合,既然如此,那婚礼就只能是暂时推迟,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铁铉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连忙点头答应,当然了,对于自己女儿逃婚的这件事情上,他不得不对刘三吾百般道歉,刘三吾心中也有些愧疚啊,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孙子其实也有逃婚的意思,恰好这时候孙嘉晖的信使也来了,铁铉一看,乐了,这真的是什么巧事都赶到一块了,于是他心中一动,既然自己的女儿对这桩婚约如此反感,若是自己强行去将她逮回来,也女儿的性格,自然不会甘心,何况,铁胜男跑的了一回,自然会有第二回,自己不可能时刻都看着她,何况以自己女儿的功夫,就算是关,也关不住啊,终不能在婚礼前把她关在大牢里吧?
于是铁铉心想,既然那刘子风也去了四川,说不定两个人会有机会碰到一起,让他们相互认识了,说不定事情还有出人意表的变化也不一定,当然那了,铁铉的这个想法是抱着非常侥幸的心思,毕竟四川那么大,两个年轻人相遇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不过反正现在刘子风要去四川办事,按照刘三吾的说法,没有个个月半年的时间,是回不来的,因此他也就不急于将女儿找回来了。
缘分啊缘分!逃婚都能够逃到一块,这让铁铉坚信,自己的女儿,与刘子风是天定因缘!
然而实际上,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刘子风与铁胜男还真的如铁铉所料——相遇了,只是铁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子风与铁胜男的这番相遇,不但没有使得两人擦出什么火花,什么缘分,反而使得铁胜男对刘子风的印象极其的恶劣,在她看来,刘子风纯粹就是个纨绔子弟,纵仆逞凶,还轻佻孟浪,卑鄙无耻,十足的一个混蛋大无赖……
184 各怀心思
要是铁铉知道,自己的期盼,却换来了这个结果,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唉!或许他会想,早知道如此,倒不如将自己的女儿绑回来算了。
且不说铁胜男现在的神色是何等的精彩,却说那孙嘉晖见到刘子风脸色尴尬不矣,不由地心中惊诧,他看了看身旁的铁胜男,心中不由地一动,自以为是地点了点头,笑道,“哦,本官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刘世兄,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夫也不谊插手,呵呵呵……”他乐呵呵地摸着胡须,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一听孙嘉晖这般说话,刘子风倒是有些纳闷了,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他哪里知道,孙嘉晖现在完全是想歪了,还以为这个刘子风会出现在成都府中,是在千里寻妻啊,这也说明了,为什么现在铁胜男会与刘子风几人在一起的原因了,这个误会可大了,然而偏偏孙嘉晖还自以为是地藏在心中,让当事人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说实话,刘子风给孙嘉晖的第一印象还真的不错,他看了看刘子风,又看了看铁胜男,感觉这两个年轻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看来自己真的得为他们两个人多牵牵红线才是,心中打定了主意,孙嘉晖向铁胜男招招手,道,“胜男啊,你过来……”
铁胜男现在是心中惶惶不安啊,突然间发现自己心中十分厌恶的这个青年居然是自己的未婚夫,这让她一时间几乎都无法接受现实,自觉到脑中一片空白,本来可以肆无忌惮地与刘子风挑衅般地对视,现在也变得畏畏缩缩,根本就不敢在看向刘子风,生怕刘子风认出了自己的身份。那可就完蛋了,而且,如同孙嘉晖所想的那般,铁胜男心中也隐隐地有这么一个担心,暗想着若是双方的身份被挑明了,她自己该如何处理呢?
她哪里又知道,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刘子风根本就连自己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现在的担心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浑浑噩噩间,听到孙嘉晖地交换,她本能地就走了过去,开口叫道。“孙伯伯,有什么事情?”由于心神不定,她已经忘记掩饰自己的身份,自己就开口称呼孙嘉晖为“孙伯伯”,而不是之前的“大人”了
还没有等孙嘉晖说话。那朱铭烨就忍不住问道,“孙大人,这位是?”朱铭烨心中暗喜啊。从铁胜男对孙嘉晖称呼的变化就可以看出,这铁胜男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捕快而已,有了孙嘉晖的这么一层关系,以后自己想要去套近乎,也名正言顺了许多,至少,在身份方面,孙嘉晖的“亲戚”肯定比“捕快”高了许多。这样,两人间的身份差距也小了一些。
孙嘉晖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世子殿下,这是我地一个世侄女。铁……。”
却听身旁的铁胜男猛然叫道,“楚……楚胜男!我叫楚胜男?”这个“楚”姓。实际上是铁胜男母亲的姓氏,这时候事起突然,她根本没有多想,立刻就将自己母亲的姓氏搬了出来。
孙嘉晖愕然,惊诧地向铁胜男望去,铁胜男不住地向他打眼色,希望孙嘉晖帮自己圆谎,铁胜男真的不想暴露自己地身份,至少,在这一刻不能!
孙嘉晖虽然年过半百,但也算是机灵灵活之人,对于铁胜男那哀求般的眼神又岂能看不出来,他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只得干笑了一声道,“是啊,这是我的一个世侄女,楚胜男!胜男啊,这位是我们蜀王三世子,还不快见过礼?”
“胜男见过世子殿下,适才有得罪之处,还请世子多多包涵!”铁胜男连忙应道,既然孙嘉晖帮她圆谎了,她自然要表现地得体,可不能够露出半分马脚,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孙嘉晖这才将注意力完全放到了刘子风的身上来,暗想,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错误了?或者,他根本就不认识胜男?
嘿嘿,他还真地猜错了,刘子风自己逃婚都来不及,哪里还会上演什么千里寻妻的桥段啊,不过总算孙嘉晖猜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刘子风,真的是不认识铁胜男,难道这印证了一句老话?无缘对面不相识??
“好了好了,世子殿下,孙大人,还有刘公子,这里一片狼藉,我们还是上楼去吧?”高发适时地插了一句。其实这不过高发地一句客气话罢了,一来,他不愿意让几个重量级人物就这样呆在这个满地狼藉的地方,毕竟这高升酒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高发的地盘了,让上官呆在这里,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么?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此次邀请孙嘉晖来,还有一个火烧眉毛的要事,那就是高仁的案子,由于与提刑司的提刑官黄霆圣的交情并不深,因此他还想要接着孙嘉晖地面子,让那黄霆圣网开一面的,因此他看到孙嘉晖与刘子风两人居然在这里叙旧,看样子,似乎谈心甚浓,他哪里还等得及啊,更别说时别人喝酒什么的了!本以为自己这句以进为退的话说出后,刘子风与朱铭烨就会告辞,毕竟从刚才的场面上看来,他们两人分明是想要离去地。
哪里想到,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刘子风与朱铭烨似有意似无意般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对于众人来说,这句话真的是正中下怀啊,对于刘子风来说,有机会接触本地地这两个官员,真是了解他们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于朱铭烨来说,这样自然就有更多的机会与铁胜男接触,对于孙嘉晖来说,他希望能够多多撮合刘子风与铁胜男,而铁胜男现在发觉刘子风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然也想多多了解了解刘子风了,虽然说她心中并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可恶的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但是或许是出于本能,她倒想看看,这家伙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几人各有各的心思,纷纷表示赞同,在几个小二的引领下,立刻就上了二楼去,看的跟在他们身后的高发一脸的苦涩,心中着实恼火啊——,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然而前面的几个人,都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何况他还有求于人,只得勉强挤出了一丝笑脸,跟了上去。
至于原本围观的那些食客们,在看到本地的两个父母官大驾光临,自然都做鸟兽散,不敢在围在这里了。
而王霸最终也没有跟着上楼来。而是跑到一旁去,帮那鹅蛋脸女孩捡着那散落了一地的碎银或铜钱,引得那鹅蛋脸对王霸好生感激,满脸都是仰慕的神色……
且不说王霸似乎会有什么桃花运,却说刘子风等人一行五人又这样施施然地上了楼来。
既然围坐一座,轻松地喝酒说话,刘子风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反而是朱铭烨,或许是占着自己的身份高人一等,在于孙嘉晖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到铁胜男的身上,希望能够从孙嘉晖的口中得到更多关于铁胜男的情况,然而孙嘉晖既然已经帮铁胜男圆了之前的那个谎言,现在自然更不能够透露太多关于铁胜男的消息了,不是有一句话么?当要圆一个谎的时候,就要说更多的谎言!
因此,对于朱铭烨的问话,孙嘉晖也只是支支吾吾地,并不作正面回答,这倒使得朱铭烨愈发的心痒难耐起来。
而铁胜男,似乎也隐隐地察觉到了朱铭烨的心思,本来已经十分冷淡的面孔,现在完全变成了一张扑克脸了!
就这样,各怀心思地喝着酒。
酒过三巡,那孙嘉晖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忽然问道,“刘世兄,不知道你为何会到了成都府来?”
这句话在不久之前,蜀王朱椿刚刚问过一遍,刘子风自然将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子风年纪尚轻,资历也浅,如今虽然也在朝中任一小官,但那也不过一个无所事事的闲官而已,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处理,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趁着新岁华年,这才出来游历四方,希望能够借此增长增长见识!这也是得到家祖的支持的!”
孙嘉晖倒是没有蜀王朱椿心中想的那么多,听到刘子风这般说辞,不由地赞赏地点了点头,而那铁胜男嘴角却不由地勾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显然,她并不相信刘子风的这中鬼话,倒不是她猜到了刘子风的此行另有目的,而是因为现在无论刘子风说什么话,她都会往坏的方面想,总之,刘子风已经被她彻底妖魔化!
几人又说了几句没有什么营养的客套话,这时候高发心中更加郁闷了,看这个情况,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机会向孙嘉晖说明来意啊,正在他心中绞尽脑汁想着怎样尽快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餐宴!只见刘子风忽然露出了一丝怪异地笑容,对着高发说道,”高大人,学生其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大人……”
185 落井下石
只见刘子风忽然露出了一丝古怪地笑容,对着高发说道,”高大人,学生其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大人……”
高发正拿着一杯酒有些闷闷不乐地喝着,闻言不由地一愣,这可以算是刘子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了,从几人坐上桌子后,他们就自顾自地在那里聊开了,这让高发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令人好生郁闷难堪,现在刘子风突然对他说话了,他连忙放下杯子,挤满了笑容,说道,“刘公子,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刘子风立刻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高发更加奇怪,他立刻拍着胸脯承诺道,“刘公子,是否是此事令公子十分为难?没有关系,请尽管开口,只要是下官力所能及的,一定帮公子办到!”
高发自然也听闻过刘子风现在在京中的威名,且不说那刘子风前途无量,就凭他是蜀王世子的座上宾这一点,就值得他高发去巴结了。
刘子风听高发做出了这种承诺,似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脸上的阴霾也逐渐消散,他摇了摇头,说道,“高大人,其实并不是学生想要办什么事!而是,今天学生遇到了一件令人愤慨的事情?”说到这里,他还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这下朱铭烨也被刘子风吊起了兴趣,他连忙插口道,“子风兄?是什么事情令你这般激动?”
“是啊是啊!”孙嘉晖也有些奇怪,也是附和道,“有什么事情,刘世兄尽管说来,我们这么多人再次,知晓了,也好有个商量!”
只有那铁胜男冷眼旁观,或许是看人的出发点不同。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刘子风分明是在演戏,顿时心中对刘子风的鄙夷又更增三分——哼!男子汉大丈夫,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你这家伙却是这般矫揉造作,一看就知道是一肚子的坏水!
刘子风浑然没有察觉。自己的这么一点小把戏,已经被那铁胜男看穿,他感觉现在情绪也酝酿地差不多了,于是这才开口说道,“高大人。今日学生进城的时候,恰巧遇到一队商贩准备运送一批商品出城,不巧的时,居然被当值的河桥巡检司地司吏给查出,他们竟然私运茶叶出关……”
说到这里刘子风故意顿了顿,果然,那高发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慌张了起来,而这时孙嘉晖却笑了,他抚须说道,“原来是这事,刘世兄过滤了,自从皇上颁布圣旨,下令严查私茶处境之后,这一个多月来。我们这儿已经查出了一大批的私茶商贩,你放心,这些被捉拿到的商贩,全都会依法处理的!”
“是啊,是啊!”高发的额头上已经微微有些出汗了。连忙开口附和。刘子风叹了一口气道,“两位大人。请听我说完!”他扫了孙嘉晖与高发一眼,说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啊。当时那巡检司司吏拿人的时候,那队商贩居然公然抵抗,甚至想要闯关啊!”
“什么?”孙嘉晖悚然而惊,自己的治下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何以能够不惊,毕竟刘子风是京城来地,迟早要回去,而且他还是皇帝宠幸的新人,要是一不小心,这种事情传到了朱元璋的耳朵里,恐怕他这个父母官的麻烦就大了。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让刘子风看到了,而自己又没有什么能力将他“封口”那只能勉强地亡羊补牢了,孙嘉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愤然说道,“居然会有如此大胆妄为的刁民,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本官一定要严查此事,绝不姑息!”
而高发基本上已经猜到了刘子风想要说什么,不由地心中暗暗祈祷道,“不是吧?不会这么巧地!”他心中暗暗叫苦,已经无法像孙嘉晖那样随意地接腔了!
“刘世兄,那后来呢?那群刁民抓住了没有?”孙嘉晖这才想到这个关键点。
“大人放心!“刘子风呵呵一笑,他现在纯粹就是在吊人胃口,故意不一次性将话说完,就是想要在将主要内容说出的时候,让孙嘉晖或者高发有个确定的承诺,否则等话说完了之后,谁知道他们不不会串通好,随便地打了个马虎眼,就想要糊弄过去啊。
刘子风说道,“好在当值的那个差役能力出众,那群商贩虽然想要闯关,最终还是被他们给擒住了!”
孙嘉晖顿时大松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不经意间,他居然也微微出了一额头的细汗。
“两位大人,正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遇到这种人神共愤地事情,学生作为目击者,自然不能够任凭此事就此发生,所以最后受那个差役之邀,于是学生就作为目击证人出席了这场官司,谁知道,那河桥巡检司司吏,居然连审都不审,直接就将学生几人给打发了,如此马虎审案,实在让学生心中愤然,学生在离家之际,家祖曾经对学生说,让我遍访天下名山大川,通晓各处风土民情,这一路西行,倒也增长了不少见识,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学生自己也亲手处理过一两件案例,虽然不敢说对官场上审案方面的事情非常了解,但至少也初窥门径了,因此,见那河桥巡检司司吏如此不负责任的审案手法,才会如此愤怒地,这些不负责任的地方官员,空白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办实事,尸位素餐,学生这次回京之后,倒也要将这番见闻向皇上说道说道……”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刘子风的最后一句话,正中孙嘉晖的软肋,对于他们这种地方上的高官,最怕的就是皇帝质疑他们的政绩,诸如御下不严,贪赃枉法什么地,就是最大的忌讳,不过孙嘉晖对刘子风的话,却有了一丝的怀疑,他小心地问道,“刘世兄说的是河桥巡检司司吏马祥林?”
刘子风哪里知道那个河桥巡检司司吏名字叫什么啊,不过他却听到过高仁但是在堂上地时候,称呼那个小官为马大人!所以,他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孙嘉晖立刻说道,“刘世兄,据本官所知,那马祥林一向办事公正,极少有差错,这……”
“难道孙大人认为这事是学生捏造?”刘子风似笑非笑。
孙嘉晖心中一跳,连忙说道,“不敢不敢,这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