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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25部分阅读

    天的艳福,这天刘三吾又来他的卧房找他来了。

    “子风,两日后,就是武定侯爷五五寿辰,前次国舅因为你被锦衣卫误捕,他还特地进宫面圣,为你澄清,这个恩情,我们可不能忘记,借这次他的生庆,你我就一同前往道喜,你也要亲自向国舅谢恩谢恩!”刘三吾说道。

    “好,没有问题!我的伤,也基本完全无碍了,到时我一定会去的。”刘子风也清楚,若是自己能够与那种强权人物套上交情,这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很大的助力,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彻底地得罪了毛骧,毛骧虽然不能够代表整个锦衣卫,当时他是锦衣卫的大头头,得罪了他,也就等于得罪了大半个锦衣卫,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权势,迟早有一天会吃他们的亏,自己从现在开始就必须未雨绸缪,若是能够多“巴结”几个厉害的人物,那毛骧即使想要暗地里对自己下手,也要掂量掂量对付自己会产生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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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武定桥拐向西北,前行数百米,就有一条方砖青石铺成的约摸八九丈宽、沿着河岸向前延伸的大道,道路旁垂柳与花圃相间,一座座崇楼高阁峙立路旁,这一区域就是皇子、公主、公侯、将帅府第的聚居之地。

    两日后。

    这条大道上,不时地有马车、轿子和骑马的、抬礼盒的人在此经过,而此时,刘子风正是其中一员——他正随着刘三吾,去向郭英拜寿的路上。

    轿子行到下浮桥附近,一座高大壮观的门楼在辉煌如昼的灯火中巍然屹立。这便是武定侯郭英的府邸。

    侯府黑漆大门洞开,兽面锡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廊下八只大红绢灯上透映出黑色的颜体“郭”字,二十名身着华服的侍卫肃立门前,吹鼓手艳装彩饰,欢快奏乐,门前的场地上黑压压人头攒动,挤满了车马轿子,显得狭小拥挤。朱元璋曾铸铁券严敕王公大臣宅第规模,门前左右不得在规定范围内多占土地。武定侯郭英尽管是元勋宿将,又是郭宁妃的胞兄、皇上的舅子,也不敢擅自违禁。

    “翰林院大学士刘大人到!”一连串接应的同样的高呼由大门传向前厅、大院直到中堂。

    中堂上,武定侯郭英正与前来祝寿的文武官员叙话,一听到呼报,顿时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喜色,他连忙欠身,亲自向外迎去。

    在座的客人中,有驸马都尉梅殷、长兴侯耿炳文、户部尚书郁新、刑部尚书杨靖、都察院左都御史袁泰、以及佥都御史邓文铿等人,这些人中,也只有驸马都尉梅殷、长兴侯耿炳文二人是由郭英亲自迎接进来的,其他人都没有得到这种待遇,可是现在众人听见说刘三吾来了,那郭英居然这般兴冲冲地就迎了出去,心中均有些惊异,刘三吾虽然在文坛上有这很高的辈分和声望,但是与他们这些个个手中都有实权的人不同,那刘三吾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大学士而已,怎么郭英居然对他这般看重?甚至没有与在座的人打个招呼,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要说郭英是敬重刘三吾是个名学大儒,估计就是打死这些人都不会相信,谁不知道武定侯郭四粗莽的武将,从来都有些看出起那些文臣的,(这一点,貌似郭英也遗传给了郭,郭就是对那些所谓文人才子,十分的厌恶!)现在郭英有这种表现,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座几个高官们顿时心中都有了各自的想法…

    105 热情似火

    子风之前的那件事情,因为关系到很多的隐私或者名

    诸如“毛骧之子毛逑调戏魏国公妹子徐妙锦事件”、“永嘉公主之女郭媚儿怒打毛逑至重伤事件”、“皇帝赐婚被刘三吾爷孙同时拒绝事件”,等等等等,这些事情,要不就是一些有损女儿家声誉的事件,要不就是影响皇帝威严的时间,因此其中的细节着实是不能够向外界吐露的,所以朱元璋在最后众人要离开的时候,也曾经吩咐说,此事不准张扬出去。

    但是尽管如此,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几天之后,还是有些内容片段,被百官们知晓了,毕竟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被停职了半年的事情,是放在台面上的,这一点,就算是朱元璋已经将众人封口了,也一样是想隐瞒都瞒不住的。

    当然了,至于这些片段内容到底是什么人传出来的,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朝中百官们虽然不清楚这件事情发生的具体原因和具体过程,不过他们还是多少知道一点,那就是此事与刘三吾的孙子、最近名头甚响的所谓“京城第一才子”刘子风有关。

    区区的一件关系着刘三吾的孙子——刘子风的事情,居然能够最终导致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被停职半年,这件事情在朝野中造成的轰动是难以形容的,百官们心中纷纷揣测着此事地具体原因。奈何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朱元璋地铁血政策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的开国功勋以及他们的子孙后辈,没有死在杀戮的战场上,而是倒在了朱元璋嗜血的屠刀下,百官们早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均以为那毛骧被停职的这件事情是某件大事件的导火索,他们甚至觉得似乎已经能够感受到了朝政动荡的某种暗潮涌动。而郭英现在地这种反常的行为。想必应该也是一种表现吧?

    要是让郭英知道,自己不过是亲自出去迎接刘三吾的行为,居然引起了这么多大臣的揣测猜疑,恐怕他都会笑翻在地,就算是敲破那些大臣们的脑袋,恐怕他们都想不出来。这郭英之所以对刘三吾这般看重,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为了刘子风这个人。

    刘子风虽然拒绝了朱元璋地赐婚,但是过瘾却依旧有想和刘府结成亲家的打算。同永嘉公主相同,他也十分的看好刘子风这个少年郎,实际上郭英比永嘉公主还要急切地盼望着能够将小魔女郭找个人家嫁出去,这其中除了有对郭的疼爱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郭只要一生气就喜欢拽他的胡子,郭英对自己的三缕长须珍若性命。郭时常对他胡须的拉拽,对他来说。着实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若是郭早日成亲了。想必这种事情,以后发生的情况会减少许多吧。

    而且永嘉公主早就找郭英谈过几次了,对于永嘉公主地态度,郭英心中也非常的赞成,以他执拗地性格,认准易的改变,再说郭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哪能就这么轻易算了?就算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三缕美髯不受郭荼毒,他也要尽量促成这桩美事。公媳之间。很快地就结成了统一联盟,大家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郭去争取刘子风。

    当然了,除此之外,他这个作为郭爷爷地人,自然也要添砖加瓦一番。

    “哈哈哈,刘大人您也来啦!郭某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郭英果然速度奇快,当他大步流星地跨出大门门槛时,刘三吾差不多才从轿中下来,而刘子风,自然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旁。

    爷孙两人都是穿着一声月白色的儒裳,在周遭火红喜庆的色彩中,显得格外地鹤立鸡群。

    在一片鼓乐声中双手抱拳齐胸,刘三吾也朝郭英作揖还礼,笑道:“国舅爷,今日乃是您的春秋大喜之日!老朽又岂能不来。来来来,子风,向国舅爷拜寿!”

    刘子风立刻恭恭敬敬地朝郭英抱拳鞠了一个躬道,“国舅大人,言‘福禄欢喜,佳辰逢岳降;长生无极,瑞气霭春晖。’子风祝你福寿安康,岁比今昔!”

    “哈哈哈哈!”郭英笑得更加的灿烂,他不偏不倚,直接受了刘子风这一拜,然后上前一步,一把托起刘子风的手,笑态可掬地说道,“多谢多谢,子风你也莫要与我太过客气了,若是你不嫌弃我是个粗莽的武人,什么诗词歌赋都是一窍不通,那你叫我一声郭爷爷就是。”

    刘子风颇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刘三吾,见刘三吾也是喜笑颜开,他心中一动,干脆做戏做全套,刘子风立刻俯身拜下,口中呼道,“子风拜见郭爷爷!祝郭爷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词随老套,但是寿星却喜欢听,果然,郭英紫脸笑开了花。

    “好好好!子风,你快起来,快起来,能有你这么一个你又能文又能武地孙儿,也算是我郭四的福气了,风儿,我地好孙儿,今儿你,我郭四就算是认下了,来来来,刘大人,您也别站在这里,你们随我进去!”郭英的称呼也变得非常的快,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开始亲昵地称呼刘子风为“风儿”了,两人之间一个是有意示好,一个是刻意讨好,顿时一拍即合,相处地好不融洽。

    郭英拉着刘子风的手不放。几个跟着主人家出来迎客的官员们见状,心中更是讶然,要知道,郭英这番作态,已经等同与在众人的面前,表示认下了刘子风这个干孙,以后要正有人想要对付刘子风的话,恐怕就要先考虑考虑惹不惹得起郭英这尊菩萨了。

    众人不禁开始仔细打量其刘子风这个最近声名鹊起的少年,他到底有何出奇之处?居然能得到武定侯爷的如此器重?甚至还主动要于他套上关系?

    刘三吾向身后一招收,顿时刘府跟随而来的几个仆役立刻将八个披红挂彩、一律书写寿字的礼盒抬了进来。

    刘三吾亲自从怀中掏出礼单册页递给郭英,笑道:“不急不急,国舅爷春秋大喜,老朽献上区区薄礼,还请侯爷笑纳。”

    郭英双手接过册页,迅速瞥了一眼,上面写道:翠玉寿桃一个、银盆二只

    金错雌雄剑一柄、高丽人参一盒……

    “刘大人何必这般破费,大人屈驾光临,郭某已是十分欣慰了,这不是见外了么?”郭英笑着说道,虽然贺礼也很普通,远远比不上之前的那些官员送的礼物,但是郭英却不甚在意,以他如今的权势,哪里会在乎那一点点的合理,何况他有意巴结刘三吾这个“亲家”,只要刘三吾能够将刘子风带来,让自己有机会多于刘子风亲近亲近,就算那刘三吾什么贺礼都没有,他也不会在乎。

    “应该的,应该的。”刘三吾环顾众位宾客,连连答道,这郭英一开始就给了自己一个惊喜,居然认了风儿做干孙子,看来虽然自己拒绝了皇上的赐婚,但郭英并没有因此对自己产生什么芥蒂啊,他又哪里想得到,郭英之所以这般作态,就是想要迂回作战,来个曲线救国呢。

    郭英拉着刘子风,与刘三吾一同向大堂走去,一路上还向身边的一些官员介绍刘子风,搞得他似乎比刘三吾更像是刘子风的爷爷一般。

    最后弄得刘子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干嘛弄得这么隆重,现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似乎有些讨好地与自己套近乎,这种感觉,着实让人觉得不舒服,因为他知道,那些官员之所以会与自己套近乎,甚至是百般讨好,最根本地原因就是因为郭英表现地对自己那般的重视。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在狐假虎威,感觉忒别扭了。

    好在郭英的宾客甚多,他不可能一直只招待着刘子风,很快地他就松开了刘子风的手,说道,“风儿,你先自己随意走走,或者就在这儿坐下休息。爷爷我必须招呼一下客人去了。”

    刘子风连忙答道,“好的,郭爷爷,您只管先去招呼客人吧,我就在这儿坐坐就行,您不用管我的!”“恩。那我先过去了,”郭英点了点头,转身迎上某位来客,又客气地寒暄了起来。

    左都御史袁泰心中很是郁闷,他与刘三吾是死对头,上次在联诗会上又被刘子风奚落戏耍地够呛,因此对刘子风自然也是心中暗恨,见这爷孙二人在郭英特意地照拂之下,一进来就成了众人中的焦点,他心中自然更是不爽。

    “诸位大人。下官恭览众位敬贺之寿联书画,可谓是群星摧璨、琳琅满目。下官以为,梅驸马这幅《青松白鹤图》。尤为光彩夺目,昭然出众。”袁泰干脆就直接画来,意图借此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坐在左首紧挨着长兴侯耿炳文的驸马梅殷就欠身离座,抱拳笑道:“袁大人过誉了。国舅爷春秋寿辰,晚辈一片虔诚。不揣浅鄙,只是尽心尽情绘制丹青一轴。敬献寿诞罢了。”

    在辉煌的灯光下,三十多岁的梅殷满面春风,英姿勃发,清秀俊逸地脸上一双顾盼流辉的明眸,几乎与在场的每个人目光所及,含着无限友善与亲切,不由使人想到,驸马梅殷英俊潇洒,多才多艺,待人谦和,果然并非虚誉。

    梅殷,汝南侯梅思祖从子。尚宁国公主,梅殷精通经史,堪为儒宗,善骑射,当世皆荣之。

    袁泰立即接话笑道:“各位大人,下官认为,驸马是过于自谦了?”

    “是啊是啊”众位大臣们顿时兴致大发,纷纷议论起来:

    “粉侯神笔天韵,妙笔天成。”

    “粉侯英才神授,尽得三昧。”

    “粉侯画工精湛,妙不可言”

    “…………”

    ……

    顿时也不知道是溜须拍马,还是真个夸赞,反正这种讨好的言语顿时纷纷响起。

    大家都知道,公主的丈夫叫驸马。其实驸马原是官名,全称是驸马都尉,是汉武帝时初设的。《汉书&;;8226;百官公卿表》说“驸马都尉,掌驸马,武帝初置。”颜师古注说“驸,副马也,非正驾车,皆副马。”原为近侍官的一种。三国时玄学家何晏尚金乡公主,魏文帝让他做驸马都尉,从此以后,皇帝的女婿照例授驸马都尉的官职,简称驸马。于是,驸马就成了虚衔,变为一种专用称号了。

    另外,公主的丈夫还有个别称,叫“粉侯”,这个名称起源于三国时候地名士何晏,何晏尚魏国的金乡公主,赐爵为列侯,因为何晏面如傅粉,所以人们称他为粉侯,后来成了驸马地别称,并由此引申出去称驸马的父亲为“粉父”,驸马兄弟为“粉昆”。

    虽然对某些官员恬不知耻地拍马屁行为非常地不耻,但此时刘子风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由于有几个人开口夸奖了驸马梅殷,接着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一堆人跟着就上去也是一通不值钱的马屁,现在这些官员们转而向梅殷溜须拍马了多嗡嗡嗡聒噪的苍蝇一般,耳根顿时清净了许多。

    “逢场作戏,不必太认真。”法,立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这句话。

    刘子风淡淡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若是袁泰知道自己想要转移众人注意力而故意挑起的话题反而间接地帮助了刘子风,恐怕他会被气的吐血了……

    106 举动反常

    英的这次生辰夜宴,光光是京城中的大小官员,来的下于百人,这些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等于给郭英白送礼了,他们一个个精心准备着贺礼,企图凭借这个机会巴结上郭英,但事实却是,很大一部分人,甚至于郭英连话都说不上,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的主席上,郭英与众位高官们说着什么,而他们呢,根本就没有够那个资格,若是郭英没有主动于他们接触,他们也不敢就这样贸贸然地到主席上去搭讪。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郭英居然将刘子风也安排在主席就宴,这桌的宾客,全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唯有他一个,算是“平头百姓”,这让刘子风这一顿饭吃的好生拘谨。不过有利也有弊,至少刘子风也借机认识了不少当朝大员,就比如驸马都尉梅殷,长兴侯耿炳文等人。

    这才来郭府贺寿,不少的官员也带着自己的小辈一同前来,如今唯有刘子风一人占尽风头,这些年轻人心中自然对刘子风又羡又妒。

    一顿酒宴,从大宴从酉时一直进行到戌时以后,终于暂告一个段落,郭英对于周遭宾客的敬酒,是来者不拒,到宴会结束之后,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喝下了多少的酒,不过他的酒量的确可以用海量来形容,除了原本紫堂紫堂的脸色稍稍变红一些之外,愣是没有任何的不适。而刘子风因为是众人目光的焦点,自然也没有少喝酒,这时候他已经微微开始发晕了。

    借着酒兴,郭英邀请宾客到花园娱兴观赏。

    后花园里是一片灯的海洋。郭英爱竹,处处修篁夹道,婆娑摇曳,缀满精致的造型各异的五颜六色小纱灯。穿过碎石小径,豁然开朗,十多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歌伎排坐在草坪红毡上鼓琴吹奏,迎迓各位尊贵的客人,胭脂花粉的香味在春风中飘漾,花圃中的月季花或红或黄在纱灯的彩光映照下争芳斗艳。一位身着淡绿衣裳的丽人怀抱琵琶,在乐声骤停时拨响琴弦,继而轻舒腰肢,翩翩起舞,如白色精灵,轻盈飘动,边弹边唱:

    晚妆初过,

    沉檀轻注些儿个。

    向人微露丁香颗,

    一曲清歌,

    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

    杯深旋被香涴。

    竹床斜凭娇无那,

    烂嚼红茸,

    笑向檀郎唾。

    这个丽人边弹边唱,声线悠扬婉转,加之伴奏的笛声箫声清脆悦耳,众人顿时听得如痴如醉,一曲唱罢,顿时轰然叫好。

    一曲完毕,那丽人袅袅娜娜地站起,向郭英万福说道,“娉婷特献此曲,祝爷爷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原来此女正是郭英次子辽府典宝郭铭的长女郭娉婷,也是郭英孙儿辈中最大的长孙女。

    “好好好,娉婷此曲甚是美妙,爷爷喜欢,很喜欢!”郭英抚着胡须,连连夸张。

    这时,只听一个另刘子风熟悉非常的声音从花丛边响起,道,“现在该轮到我了,爷爷,你看我的!”

    只见一个全身红衣红裤红头巾的曼妙女子,从花丛中闪出,手中提着一柄亮堂堂的宝剑,如穿花蝴蝶一般在花丛中舞起剑来,同时口中念道: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在场的人,全都被那道美丽的身影所吸引,昔者公孙剑舞恐怕也不外如是,包括刘子风也被那个身影吸引住了目光,除了舞剑者的身法、剑法确实好看之外,更因为他居然认得来人,不错,这个全身火红的女子,正是郭。

    郭的剑舞十分的好看,绝对能够令人痴迷,这一点郭府上下几乎全都知晓,但是郭却并不是很喜欢跳,实际上今晚郭本来并没有打算舞剑为郭英助兴,她之所以会做出这种行为,是郭英特地安排要求的,郭英就是要让郭在刘子风的面前表现出她最美、最女人的一面。

    这时郭英斜眼看向刘子风之后,如他预料的一般,刘子风目瞪口呆地看着郭上下翻飞的身影。

    “天哪!居然是郭,原来,郭是武定侯的孙女啊!”刘子风这才终于知道了郭的身份。他之所以会如郭英眼中所见那般目瞪口呆,则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之前皇帝朱元璋要给自己赐婚,女方就是郭英的孙女,名字好像叫什么“郭媚儿”,这样说来,那个女的岂不是郭的姐妹了?

    “国舅爷,媚儿现在是出落地越发的美丽了,不知她可有夫家了?”长兴侯耿炳文忍不住赞叹

    郭英顺势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刘子风,果然,刘子风的似乎是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

    郭英心中嘿嘿暗笑,心想,“长兴侯这个问题问的真好啊,看风儿如此紧张的模样,看来他还是很在意媚儿的。”

    他哪里想地到,刘子风是因为突然从耿炳文口中听到了“媚儿”两个字,听那耿炳文说话的语气,那“媚儿”显然指的是正在舞剑的郭。

    哦,天哪,媚儿就是郭?郭就是媚儿?

    刘子风心中顿时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郭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他还曾经在第一次见面后,迫切地希望再次见到对方,甚至还思考过要不要找机会去追求人家,可是现在突然发现,当皇帝朱元璋为自己和郭两个人牵起了红线的时候,居然是自己主动扯断了那根红线,刘子风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沮丧,还是应该懊恼了,只能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了。一时间刘子风有些心乱如麻。

    “还没有呢,那丫头性子很野,哪里有人家敢要她。”郭英笑着回答耿炳文的话。

    耿炳文眼睛一亮,将他身旁的一个少年拉了过来说道,“国舅,你看我家兴儿如何,不如我们撮合撮合他们两个,这样的话,我们还能够结成亲家?!”

    那少年,也就是耿兴,也是一脸渴求地望着郭英,心中万分期盼郭英能够点一点脑袋。

    “呃……”郭英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耿炳文居然会提出这样的一个建议,“这个……呵呵,不瞒耿将军,关于媚儿的终身之事,老夫其实从不勉强于她,所以,即使我心中愿意,但是也不会答应的。”

    见耿炳文有些不理解的样子,郭英继续解释道,“老夫的意思是说,媚儿的夫婿,老夫任由她自己选择,这一点老夫从不干涉于她!所以,还望耿将军见谅。当然了——”郭英的声突然拔高了几度,似乎像是要故意说给刘子风听一般,“若是你们真对喜欢媚儿的话,就自己主动去接近她吧,不过丑话说前头,媚儿性格很是暴躁,若是不小心惹怒了她,她绝对不会手软的,你们平时可要小心一些。”

    耿:刻又兴奋了起来,看来这个小伙子对郭真的是一见钟情了。

    两人这几句对话下来,郭已经将一套剑舞耍完了,看到众人如痴如醉的模样,心中也是好不得已,她颇有些洋洋自得地向郭英走了过来说道,“爷爷,我的剑舞怎么样?”

    “好好好!你与娉婷二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均是绝妙之极啊。”郭英大肆跨站道。

    这时候走进的郭也看清了郭英身边的人,刘子风赫然跃入了眼帘,不知道怎么地,郭本能地就收起了自己脸上自得的笑容,然后她做了一个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惊诧的举动,那就是,她忽然一声不吭,忽然转身就跑,留下那得到郭英“首肯“,正想主动上前与郭搭话的耿兴呆呆地将手举了一半,一个字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实际上郭英刚才的话说的颇为大声,不止是刘子风听到了,连他身后不少的年轻人都听到了,顿时立刻就引发一阵马蚤动,武定侯爷的孙女啊,要是能够娶了这个女子,自己的身价就是呈几何倍数地递增啊,当然了,能有这种念头人,都是那些没有吃过郭鞭子厉害的年轻人。

    郭的举动确实是有些奇怪了,众人不禁窃窃私语地议论了起来,郭英也好不尴尬,心中不明白这个宝贝孙女又在玩什么东东啊,他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掩饰道。“媚儿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必须现行离开……呵呵。”虽然众人明知道他这不过是掩饰之语,但也没有哪个二愣子会去揭穿他的话,长兴侯耿炳文笑着拍了拍郭英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国舅,今日你我可说好了,你是同意兴儿接触你孙女啊,这种事情,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呵呵……呵……一定一定……”郭英含糊其辞地答应着,眼睛去又向刘子风看去,只见刘子风目无表情,心中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107 本姑娘要和你决斗

    说郭提着宝剑,一溜烟地跑到进了内院,直到四周,这才站定在那儿,愣愣地出神,她心中砰砰砰地乱跳,根本就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郭随手将手中的宝剑扔在地上,双手抚着脸庞,喃喃说道,“他怎么来了?怎么办,现在被他看到我了……”郭有些慌乱地转了一个圈,不自觉地就来来回回地踱着脚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猛然回过神来,不由惊诧地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担心被他看到自己,哼!既然他自己找上门来了,干脆就直接找他决斗就是了!”郭立即就记起了自己最初想要找刘子风的目的。心念一起,加之适才莫名其妙地从刘子风跟前逃了的事情也让郭十分的憋屈,郭干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立刻将宝剑捡起,转身向来路行去。

    郭的突然逃离,让郭英好生尴尬,同时也将他原本想将刘子风正式介绍给郭的打算给搅黄了。

    郭英心中暗叹一口气,这个古灵精怪的孙女儿,自己真的有些搞不懂了。

    “众位大人,老夫感谢各位盛情,老夫府中后园设有凉亭数座,各位大人若是有兴致,不妨随老夫前往一同品茶赏月。”这郭英虽然是个粗莽的武人,但是在这种场合,却也会学着附庸风雅。

    既然主人提出了,这些宾客们就算是没有那个兴致,也要装作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来。

    在郭英的引领之下,众宾客顿时成群,次第向那后园行去。

    来到了后园后,众人才发现,郭府的后园居然如斯之大,一个布局精巧的人工湖上,建着三个互成犄角的凉亭。

    每个凉亭都用粉红色的轻纱罗帐笼罩着,显得是那么的优雅精致,粉红罗帐之前还分别侍立着两名美艳的丫鬟,手执碧绿色的手杖,轻挑竹帘。

    凉亭的六个角的柱子上,分别悬挂着小巧玲珑的八角宫灯,地上也铺设着红毡,亭中正中之处,摆着一张镂花楠木桌。月色透过粉红罗纱与亭中灯光交相辉映,袅袅檀香,汨汨流泉,仿佛置身碧城仙境。

    宾客众多,三个凉亭根本就无法容纳下所有的人,但是这些宾客中还是分有三六九等的,因此相当大的一部分宾客只能再在通往亭中的回廊之上,艳羡地望着那些有资格随着郭英一同进入亭中的宾客。

    “好啊,”宾主入座之后,刘三吾感慨地对郭英说道,“国舅,想不到您竟然能将这普普通通的亭子装点地如此富有意境,果然手段非凡啊。”

    郭英颇有些自得地笑了笑,说道,“此处布景,全都是老夫府中女眷自行布置,能入大学士的法眼,回头老夫也要好好奖励奖励她们了。”

    “是及是及。”耿炳文也附和道,“能够布置地如此妙手天成,国舅确实应该有所奖励了。”

    原本挑纱的侍女,这时候已经主动地拿起桌上的金耳翠玉壶,在每人的青瓷盖杯内注入沸水,纤手轻柔,滴水不溅,凤凰三点头,碧绿的茶汤便溢出股股清香,与兰花的幽香交融浮荡,沁人心脾。

    “丝——”刘三吾深吸了一口气,赞道,“好茶!好茶!国舅,此茶芬芳扑鼻,定时茶中之极品。”

    “看样子,刘大人应也是个品茶方家。”袁泰终于带着机会说道,“想必大人定然能够猜出此茶产于何方吧?”

    刘三吾淡淡地看了一眼袁泰,他与袁泰素来是对头,自然不觉得对方会无缘无故地找话与自己说。不过对方是笑脸相迎,他也只能是和声悦气。

    刘三吾端起盖杯抿了一口,抹了抹花白的胡须,细细品嚼,好半晌之后,这才说道:“此茶味谈隽永,甘冽微苦,国舅,此茶可否是宁国府徽州府交界之黄山所产之茶叶?”

    “大学士果然好本事!”郭英击掌夸道,“此茶正是黄山云谷寺采制,名曰云谷银毫,乃山寺老僧进贡皇上之佳茗,老朽荷蒙圣眷,曾获赏赐数斤,今日借此良辰美景,与各位共饮芳茗,不忘圣恩矣。”

    居然是皇帝赏赐的茶叶,果然是极品,连刘子风这个并不是很喜欢喝茶的人,都不禁有些怦然心动,学着众人的模样,也是小心地端起茶杯,细细地品茗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

    的岸边出现一道火红色的人影,来人正是回过神来的于在场的宾客太多,这些人不能够进凉亭,自然全都围在了外面的回廊上。因此一时间郭也进不去,小魔女无法无天惯了,哪里顾忌那么多,她一叉腰,鼓足了气力,跟着人工湖就朝刘子风喊道,“呔,刘子风,你给我滚出来!”看来这几天因为母亲永嘉公主不断的提起刘子风,让郭对刘子风的“积怨”已经得到了大量的累计,今天居然又因为刘子风而莫名其妙地还得她慌乱地跑了出去的事情让那“积怨”达到了临界点,因此郭口气不善,居然一开口就冒出了个“滚”字。

    “扑哧——”如此有诗情画意的场面立刻被这一声吆喝打破,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郭英甚至因此不小心因此抖了一下手,滚烫的的茶水顿时一下子倒进了口中,害得我们可怜的寿星公舌头差一点被烫熟,而且还有失仪态地一口将茶水吐了出来,喷了那就站在耿炳文身旁,来不及多少的耿兴一身都是。

    顾不得向耿兴表示歉意,郭英立刻站起,有些气急败坏地朝郭喊道,“媚儿,你想做什么?好好一个女儿家的,你怎么能就不能矜持一些么?你看你都说的是什么话!?”郭英的声腔变得很怪异,怎么听都像是大舌头,说话含糊不清的样子。

    由于离地有些远,加上有是夜晚,郭自然看不清此时郭英的脸色,其实就算郭看清了郭英的脸色,估计现在像是吃了火药的她也不会卖账。郭叫道,”爷爷,你让刘子风出来!我有事找他!”不过总算她的语气变得稍微好了一些。

    刘子风很奇怪,郭好似对自己很游很大的怨气啊,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啊,而且上次见面的时候,相处地也很好啊,为何她现在丝毫不顾现场有这么多人在场,就这般大咧咧地要自己出去?

    他放下了茶杯,站起对郭英说道,“郭爷爷,既然郭……媚儿她是来找我的,那我就先出去了!”

    郭英本想阻止,不过转念一想,嘿,自己本来就是抱着要让他们多多亲近的想法,如今这不是正中下怀吗?媚儿此时这么生气,想必应该就是因为知道了刘子风他有了婚约在身了,心中吃醋,才有此表现吧,嘿嘿,儿女们自己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反正自己早已经放手让媚儿自己选择了,又何必再多做干涉呢?

    想到这里,郭英点了点头,低声在刘子风耳边说道,“那好吧,风儿,你就出去看看,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媚儿下手有些不知轻重,你自己多当代一些。”

    几个吃过郭的苦头,同时又对今晚刘子风大出风头嫉妒非常的年轻人见状心中不由地暗暗幸灾乐祸起来,显然他们对郭的手段记忆深刻。

    刘子风朝爷爷刘三吾打了个招呼,同时又四方做了个揖,在众人各种复杂的眼神中,施施然地向外走去,原本挤在通道上的宾客自然而然地让开道来,然刘子风走了过去。

    “郭……郭,你叫我做什么?”刘子风很快地就走到了郭的身边,低声问道。他现在有点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郭了,要是郭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她的名字,或许现在两人的关系就不一样了。

    郭握紧了手中的宝剑,瞥了刘子风一眼说道,“这里人太多了,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言罢,不等刘子风在多问什么,她立刻转身向外走去。

    刘子风无奈,只得跟了上去,心中揣摩着郭那古怪的神色,他知道,郭这般恶劣的态度将自己叫出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

    郭府的确是大,那郭带着刘子风七拐八拐,不片刻,居然将刘子风带到了一个空旷的比武场上来,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刘子风能够清晰地看到场地边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刘子风一愣,终于忍不住问道,“郭,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郭定下身形,一脸严肃地转过身来,正色说道,“刘子风,今天,本姑娘要和你决斗!”

    108 抓奶龙爪手

    决……决斗?”刘子风愣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郭然冒出这么一个词来。

    “对,就是决斗!刘子风,这里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你可以任意挑选一样作为你的兵器。”郭瞪着刘子风说道。

    “不不不……”刘子风摇着手,连续退了好几步说道,“郭,你开玩笑了吧,我们不是朋友吗?好好的为何要刀剑相向。”

    “哼!”郭哼了一声说道,“那有能怎样?我又没有说要不死不休,反正你今日一定要和我决斗。”

    “呵呵,郭,你看,今日是你爷爷的生辰大寿,不宜动刀兵啊,那个……呃……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毕竟我今日来这里,是给你爷爷祝寿的,就这样和你跑了出来,对他太不尊敬了……恩,那就这样,我们下次再见。”刘子风东扯西扯,决定立刻脚底抹油。

    “你往哪里走!”郭一抹剑光,几个错步就绕到了刘子风的身前,说道,“今天你想走,绝对没有那么容易,识相的话,自己去挑兵器,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刘子风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