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谢爹的疼爱。”龙啸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指指擂台说了句:“我这女婿真是厉害。”又到了中鹰爪的身后。
擂台上的天雷,天雨虽都得到了屠龙教煞星与聚雄山庄高手的真传,但百十招打下来却占不到天啸的任何便宜,不禁烦躁了起来,打出的招式也渐渐地乱了章法。东方剑在下面见了大声叫道:“十三少,别跟着他的节奏打,稳住自己情绪,必能找出他的破绽来。”
朱锦力也提醒天雷。“少教主,别自乱了阵脚呀。你平时怎么打的。现在也怎么打。天马行空便是。”谁料下面越叫唤,上面就打得越乱,又过了三四十招,只听天啸狂叫一声:“不玩了。”便将屠龙剑抛上空中,双手持枪打出了追魂三式速度飞快,也没看清天雷是怎么中的招,人已往擂台下跌去,眼明手快的云中飘忙用手接住。
再看擂台上,天雨打出了十二根扇骨,天啸听得声响忙闪身一让。躲过了十一根扇骨,另一根扇骨却扎在了右肩上。但天啸就象没事一般将梅花枪往空中一抛。身体旋转了几下后右脚尖一勾接住了屠龙剑,再往上一挑伸手捏住,使出了屠龙剑法,杀得天雨一退再退,最后自己跳下了擂台。“不错,你俩还有点本事,称得上一流高手。”天啸冷笑了一句抬手撩去了蒙眼的黑布。伸手接住梅花枪,仰首狂笑了一阵后,道:“小魔君,你功夫不错,还打了我三锏。
只是你心性太狂,否则不会输得这么快。而你十三少打了我一扇骨,这本事也不小了,只是太心浮气躁,这是练武人的大忌。你快快改了。今日,我在你俩的脸上留了点记性。如你俩再不悔悟,那你俩只能做一流高手,永远成不了江湖上的顶尖高手。”言毕抬手拔了扎在肩上的扇骨扔在了地上,仰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后纵身一跃离了擂台,从众人的头上越过,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马鞍上。“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李家庄的旧债改日再向尔等索取。”他说了句朝碧玉笑道:“走,取道施州,见牡丹,雪梅去。”碧玉朝老奴摆头叫了声:“柯三,我们走喽。”
众人直目送天啸一行消逝在了街巷里,这才发现天雷天雨的左脸上均有条长约三寸的口子,肉也翻了出来,鲜血直流,忙取出药来疗伤。东追魂纵身上了擂台,朝众人拍拍说:“各位,锦衣公子比武前说过,若他输了,从此在江湖上消逝。
若胜了,那小魔君与十三少在二十年里不准踏出梵净山与龙虎群山,众人也都听见了。那么,小魔君与十三少既已上了擂台,也与锦衣公子比了武,就该遵守这一承诺。小魔君与十三少输了,那就立即回梵净山与龙虎群山,二十年里不准离开。不然我们十位只能代屠龙教与聚雄山庄看管小魔君与十三少了,免得坏了我们十人的名声。”智空大师也道:“余施主说得及是。
以老纳看,屠龙教与聚雄山庄必须遵守锦衣公子所言,以示公道。老纳也有言在先给句话,若半月后在梵净山与龙虎群山之外见到小魔君与十三少,那必擒之,带回寺内看守。”武林峨嵋,华山崆峒,四川唐门也都表了态,屠龙教与聚雄山庄也不敢激起众怒,无奈之下,云中飘只能说:“诸位放心,二十年内,我家少教主决不会踏出梵净山半步,如食今言,任凭在场人处置。”屠龙教此言可说是铮铮有声,东方诚挚也只能向在场人保证,决不会让天雨在二十年内离开龙虎群山。随之各自离去,正邪两道的十年三江酒楼比武之约就这么收了场,若是再要比试高低,也只能等到二十年之后,过了期限再来三江酒楼比武,看到底鹿死谁手了。
但天雷天雨今日在天下人面前丢了脸,从此也就恨上了天啸,日后双双投靠了无敌魔君,一个冒充隆庆皇帝带大明雄师攻陷了隆庆全境,一个冒充锦衣公子上魔鬼岛杀了百毒魔王几个,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天啸一行到了施州,入了海盐帮总坛,见了赵顺才知分堂已增至到了十五处,帮徒已超二万,高手也有二三百。问到牡丹雪梅的近况,方知这姐妹俩因想念皇兄心切,两日前刚离开,说是要去白岳找他。碧玉听了有些扫兴,呼延英就陪她和秀兰游施州散心,让少主腾出空来与几位新任堂主联络感情,处理帮内的一些大事,吃住自然都在赵家,一切由赵母来主持,说来也方便。
由于海盐帮里加入了不少地方官员,到了万历十一年仲夏,民间三分之一的私盐贩卖基本已在顾一柱的掌控。利润颇厚。势力也逐渐坐大,沿海盐民十有七八已入了海盐帮,一些地方盐官也依赖着海盐帮吃饭。
在施州忙完事后,天啸便告别了赵顺一家,离开总坛说要赶往叙州。碧玉听说是去隆庆,忙一路上留下骷髅记号,只盼早日与天魔会的兄弟联系上,让父亲将购置好的物资送来,不然空手到隆庆,这脸也就丢大了呀。“平日里不打记号。也到处能见天魔会的兄弟,可现在火烧眉毛了。记号也打了,怎么就没人了呢,真是急死人。”眼看着离隆庆地界越来越近,碧玉焦急得就上火,心神不宁之时,做甚么事都心不在焉。
“五小姐。”终在鹏岗镇打尖时,有天魔会的兄弟找了上来。道:“明月堂的兄弟见了小姐记号,忙快马报于了至尊。至尊说了,五小姐所需之物已候在了叙州北门外,请五小姐取了便是。”碧玉听了高兴,让柯三取了四锭大银打赏了这兄弟,随后找到了正在树下陪秀兰说话的天啸,问:“小皇子哥哥,我们是从哪扇城门入叙州啊?”天啸道:“东门啊,怎么啦?”碧玉就嘟着小嘴说:“小皇子哥哥。从东门入,我不高兴。”秀兰乐了。“
你这老三,从哪扇门入城,都是入叙州,又不是入扬州,这还有讲究啊。”碧玉道:“自然有讲究,而且还大着呢。”天啸便问:“从哪门入,你才会高兴呢?”碧玉嘻嘻笑道:“我要从北门入城。因为,我和姐姐初次到隆庆,两手空空不太好,就备了点货放在北门外,如从其它门入城,就接不到货了。”秀兰“噢”了一声笑了,天啸伸手将碧玉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脸说:“原来是备货呀,你早说,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是在哪里得罪你了呢。”随后学着她的声音说:“从东门入,我不高兴。”
不日到了叙州地界,天啸便特意绕道往北门走,在距城四五里地时,前面的路让牛车马车给堵住了。“我说碧玉妹妹,你说说,这下还怎么走啊。”听了天啸这话,柯三便说:“少爷,老奴上前面去看看。”就下马走了,秀兰也出了马轿,见路旁的河道里停满了装着草包的大船,可说是见不到头来见不到尾,就笑着说:“相公,看来不打仗就是好,瞧这热闹的景象,就能看出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天啸却不这么想,摇头轻叹了一声道:“娘子,战事结束没多久,如要让百姓恢复到战前的生活状况,至少需要两年。可是……”他忽然想到了甚么,便问碧玉。“
你这货是你托人备的,还是别人帮你备的?”碧玉不知相公是甚么意思,就说:“小皇子哥哥,是我爹帮我备的。但备的是甚么货,我也不清楚。怎么啦?”天啸笑了,先指指河里的船,又指指前面的牛车马车说:“我说碧玉妹妹,若我猜得不错,这便是你父亲备的货,你不妨去打听一下,看是与不是?”碧玉拍了下脑袋刚想离去,柯三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老头。“六爷。”她照面就认出这老头是大舅家的管家,六爷就说:“终于见到你了。
小姐,老爷让我送来三十万石粮食,五百石谷种,五百石麦种,五千只雏鸭,二万只雏鸡,八百只公羊,三千五百只母羊,请你验货。”一听有这么多货,碧玉哪顾得上来,就对天啸说:“小皇子哥哥,这么多的货,你弄吧,我可弄不过来。”
天啸也没想到龙啸竟然这么会往自己的宝贝女儿脸上贴金,自然也要对得起碧玉的用心良苦,就留下柯三看马轿,与秀兰共骑一马,和碧玉入城到了叙州府衙。冯广,秦吟,图巴,呼延立,宁铣,与新任知府耿世贵正在堂内议事,见皇上突然驾到,又惊又喜,忙行了君臣之礼。“众爱卿,无需拘礼。这是隆庆的两位娘娘。”
天啸这一说,冯广六人再跪拜秀兰与碧玉,同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秀兰,碧玉转眼成了隆庆娘娘,这就象做梦一般地晕晕乎乎的。天啸忙请冯广六人平身,取出翊钧所写的承诺书给了呼延立。“这是神宗皇帝的亲笔,还盖了玉玺,你即刻送往大理交于雷龙,焦乙,石过,他们看了知道该怎么做。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另外,请转告冯厉爱卿,就说娘娘兰贵妃是莫卧儿帝国的公主,朕想调些兵马去助阿克巴征战,让冯爱卿与一些将军议议,定下后再告诉朕,由朕与兰贵妃带兵马去莫卧儿,交于阿克巴。
再则,两位娘娘想到叙州与播州百姓因战事而清贫,特带来粮食三十万石,谷种五百石,麦种五百石,雏鸭五千只,雏鸡二万只,还有八百只公羊,三千五百只母羊,均在北门外,就由耿爱卿代两位娘娘先去收货。完后将这些东西分发到这两城百姓的手里,以示皇恩浩荡,隆庆娘娘的心里想着百姓。而朕急于赶往白岳,就不在此停留了。
请告诉太后,皇后,和四宫娘娘,就说朕办完事后便带贵妃娘娘回大理。”冯广他们见皇上说走便要走,就一起跪留皇上与娘娘用餐,碧玉见了便道:“皇上,不说众臣盛情,就是臣妾的肚子也饿了,就留下吃点吧。”天啸听了只能留下,叫耿世贵让人去北门外接货,再让一个叫柯三的来府衙。冯广甚喜,忙遣人备宴,随后君臣坐下,说笑闲聊,很有气氛。席间,天啸忽然想起一事,对呼延立说:“朕认识位叫呼延英的姑娘,她的老家也是开封人,上有一兄叫呼延豪,与你兄儿女同名。
朕怀疑这呼延英,呼延豪俩,便是你的侄女侄子。呼延英现住施州,丈夫是海盐帮的副帮主,为人豪爽,姓赵名顺,人称施州小覇王。朕想着,你从大理回来后,便与你兄去趟施州探个究竟。但朕以为,此事八九不离十,不然也太巧合了罢。”呼延立听了自然惊喜万分,众人也兴奋,酒后送皇上与娘娘离了叙州城。在往白岳这一路上。碧玉便称呼天啸皇上。自己为臣妾,闹到兴奋时,便与秀兰串通一气,让皇上尽快去找青云和菲儿,到时一并娶了。还说她们四人金兰结拜时,有过同嫁一位如意郎君的誓言。天啸只当是说笑,也没往心里去,每当她俩提起便一笑了之,也不加理会。
不日到了秀川镇,天啸住进五岳客栈。问了掌柜才知,两个妹子上午刚走。说是去云南找他。“唉!”天啸好生懊恼,后悔只顾顺着两位夫人逍遥找乐子,游山玩水中耽误了不少时日,这才错过与牡丹雪梅在施州团聚,又在秀川镇上擦肩而过。无奈之下只能让柯三扬鞭赶程,直奔江南而去。
可有谁会料到,不巧的事全让天啸给撞上了。到了绍兴府。刚入石过家,石母照面就说牡丹雪梅清晨刚离开,说是去找他,但去哪里找,连她俩自己也说不清。“娘的。”这下天啸真的是找不着北了,掀桌子,摔椅子,砸坛子,在石家胡乱地发泄了一通后。跃上马背,一声鞭响,马便箭一般地冲出了小镇。
这下可不得了了,藏在天啸身上的邪气魔性全被烦燥的情绪逼了出来。这世上除了儿女之情,他与比肩长大,亲如兄妹的牡丹雪梅感情最深,深过恩师和钟伯,深过莫菲母女,深过金銮殿上的龙椅。自嫁给了天啸后,秀兰还从没见过夫君象现在这么痛苦过,瞧着他那涌出的泪水,这心中的感受就象自己头上的这片天就快塌下来了。贪玩的碧玉更是自责,望着夫君如此这般,很是心碎。“相公,都怨我不好,都怨我贪玩,不然也不会误了你与两位姑娘团聚。”
她自责自己,当看见天啸在石家砸家什泄愤时,好想一头撞死算了,只是肚里已有了小宝宝。可此刻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夫君,除了怨恨自己,也只有落泪了。碧玉这一哭,天啸反而放慢了马蹄,与她并肩,伸手搂过抱在怀里,任由马儿自由奔蹄,自择归途。
行到黄昏,马儿到了天堂杭州,前面道路堵塞,马匹嘶叫一声止住四蹄。天啸放眼一看,正好看见一伙大汉手持棍棒,凶神恶煞般地在追打一个白须老者和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女孩,朝自己这边跑来。再看左右两侧,沿途却有不少江湖人物立足观看,还指指点点。其中有人还说那白须老者是白老怪,大家当即便一笑了之,似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与他们全然无关。
“白老怪?这不是一飞姐的父亲,钟伯的师父吗?”听说那狼狈不堪的老头是白老怪时,天啸自言一句忙放开娇妻,抓起梅花枪纵身一跃离了马鞍,从众人头顶越过落在地上,恰好那白须老者牵着小女孩跑到了面前,便长枪一挥拦住了去路,问:“老头,快告诉本少爷,你真是白老怪吗?”那白老怪一点头,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让随即赶到的几个凶汉挥棍几棒,打倒在地,顿时成了冤鬼。天啸见了大怒,怪叫声中梅花枪一抖已杀了两个凶汉,惊得其他人往后一连退了数步,其中有个还朝他一阵咆啸。“小子,你是谁?杭州府血里笑血大爷的事你都敢插手,你是活腻啦。”
天啸也不答话,怪笑声中一扬衣袖,顿时打出不少暗器来,又杀了七八个汉子,剩下一个没死的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他也不理这人,伸手拉过跪在白老怪身边痛哭的小女孩,朝她笑笑说:“别怕,小妹妹,快告诉哥哥,这老头是谁,你又叫什么?”小女孩用双机警的大眼在天啸脸上瞧了一阵后,泣道:“他是我爷爷,别人都叫他白老怪,我是他孙女叫白文。”
四周江湖人物听了小女孩这话,才知道这白须老头还当真就是消声灭迹的白老怪,同时也想到了藏在他身上的那册能称霸武林,号召江湖的武功秘笺《无形神掌》,便纷纷出手来抢白文和白老怪的尸体。天啸见了怒得“哇呀”一声怪叫,手中梅花枪一舞,惊得江湖人物急忙躲避,闪不及的已有三人受伤倒地,余人纷纷亮出兵器将他和马轿团团围住,耀武扬威地比划着手中的器械,但谁也不敢当先出招。
“别怕,文妹妹,上车去和姐姐呆在一块。”天啸似乎根本就没把眼前这些江湖人物放在眼里,摸摸白文的头。伸手将她抱上了马轿。“有哥哥姐姐在。没人敢伤害你。文妹妹,我先把你爷爷的尸体埋了,然后再告诉你,哥哥是谁,好吗?”见白文点头,他就用枪柄敲打那个还在磕头求饶大汉的脑袋,用命令的口吻说了句:“快!扛起这老头,跟在我身后。”说完,也不管这大汉是否照做,朝柯三一挥手。抓过自己马匹的僵绳朝碧玉轻声吩咐了一句:“取剑在手,小心遭袭。”便提枪牵马。目中无人地往城外的一片荒地走去。那大汉也算听话,忙扛起了白老怪的尸体,紧随在天啸身边。柯三将七环鬼头刀放在腿上,边赶着马轿边朝左右张望。碧玉持剑在手,环视四周,随时准备与人斗杀。
这些江湖人物识得天啸厉害,见他走近忙闪出一条道来。但又舍不得那本武功秘笺,就远远跟着来到了城外的坟场。天啸东瞧西望了一阵后,选了处地势较高的荒地,将梅花枪往地上一插,蹲在地上,双手如钩地抓起一把把的泥土,不一会功夫便刨出一只大坑来,招呼柯三让秀兰与白文下车。碧玉下马,问白文:“文妹妹。你看这只坑行吗?”见白文点头,天啸就从大汉手中接过白老怪的尸体放在坑旁,用衣袖慢慢抹去白老怪脸上的血迹,又整整他的衣衫,这才将他抱入土坑,脱下自己锦衣盖在身上,推上四周的泥土用手拍紧后,从别家的坟上取过一块墓碑来,拔出屠龙剑刮去碑上的字迹,再刻上“白老怪之墓,孙女白文立”这两行字,将墓碑竖在白老怪的坟前,对白文说:“来,文妹妹,在你爷爷坟前哭一场,再好好地磕上几个头,我们就入城,找家客栈吃饭歇息。”
白文便跪在爷爷坟前磕了九个头,又抱住墓碑哭了一场,随后起身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双手递给了天啸流着泪说:“哥哥,爷爷着了别人的道,中慢性巨毒,知是不能活了。他曾经说过,往后谁亲手葬了他,那这本《无形神掌》就归谁了。今日是你葬了我爷爷,那这本秘笈就归你了。”
葬一个老头,送一本盖世的武功秘笈,岂不是吃了只天上掉下来的大陷饼,也太划算了吧。四周的江湖人物听了白文这话,心里好是懊恼,后悔自己没及时向白老怪伸出援助之手,却白白地将秘笈拱手让人,真是他娘的天下第一号大傻瓜。既事已如此,那后悔也是枉然,眼看天啸就要沾手秘笈,大家哪里还顾得上许多,忙争先恐后地朝白文扑了过来。凭天啸的功夫,自然也不稀罕这秘笈,但却明白它的珍贵,也知道这些尾随在后的江湖人物无非是冲着这本秘笈而来。既然白文取出秘笈,那这些江湖人物迟早要出手来抢,天啸的心里早有准备,此刻见江湖人物奋勇而上,便狂叫一声:“碧玉,你们主仆好生保护秀兰和文妹妹,看我怎么杀人。”
便伸手取过秘笈放入怀里,拔出屠龙剑吩咐那大汉一句:“趴在地上。”就舞枪挥剑杀入人群,使出了狠招。这些江湖人物也非等闲之辈,可说是各路豪杰,八方英雄,自然也少不了妖魔鬼怪,武林败类。他们原想天啸就算是在娘胎里练功,也就二十来年光阴,用不了几招就成了一具横尸。可他们想错了,天啸的师父个个都是江湖异人,人人都是武林霸主。也是他们今日该死,贪婪之时却忘了当今武林除了锦衣公子外,谁还敢单枪迎战百十来个江湖人物。
天啸自闯荡江湖以来,虽然杀过不少高手,也与哈瓦喇嘛大战了八百回合,但真正刺激和危险的今日是第二回,第一回便是在呼延英的家门外。今日是如此之众,还要顾及夫人和白文安危,天啸当然不敢怠慢,只怕一不留神丢了恩师脸面,出手全是杀招,不给对手留任何希望。不一会的功夫,已有二三十人成了死尸,其余人等也都受了伤,只是伤势轻重而已。
“怎么样,尔等还想继续玩下去吗?”天啸瞧了一眼左胳膊上的剑伤,冷漠地望着对手,接着说:“如不想玩,你们走你们的,本少爷还有正经事要做。如不服气,尽可以再来一场,本少爷兜住就是。”见对手既不走,也不吭声,六七十双怒眼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随时都会来抢《无形神掌》秘笈,这心里还真担忧了起来。“他爷爷的,明处,胳膊中剑,胸口挨刀,肩与大腿中了暗器,但这还要不了我的命。最可怕的是背后那一毒掌,如再不运功疗伤,吞粒保命丸,此命休矣。”刚想到这,也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快跑,辽东五怪来了。”
那些没死的江湖人物听了“呼啦”一下全跑了,转眼便没了踪影。
第一百三十章
“你怎么不走?”天啸定了定神后,瞧着那大汉问。谁料大汉嘻嘻一笑,说:“辽东五怪没来,我跑干甚么?”天啸听了顿时一愣,随后就“噢”地一下明白了过来,用枪柄砸了一下大汉的肩呵呵乐道:“嘿,爷爷的,看来你这人不但不坏,还蛮机灵的,竟然敢用胡话吓唬那些王八蛋。好,你给我呆着,我等会再找你说话。”
言罢来到白老怪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头后说:“白老怪,本少爷不是什么贪财之辈,你这《无形神掌》放在文妹妹身上,定然性命不保,那就由我且收着代为保管,待来日学会其中招式,定一五一十传授给文妹妹,如有食言,天地不容。”
说完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取过梅花枪,将剑入鞘,让秀兰白文上了马轿,碧玉上马,随后对那大汉说:“江湖规矩见者有份。既然是你扛着白老怪的尸体到了这里,那本少爷自然不会亏待你,若你如实回答几个问题,往后就传授你半套追魂枪法,让你这世都享受不尽。说吧,你师父是哪位江湖人物?”大汉忙说:“是屠夫血里笑。”天啸听了一愣,挠挠头说:“血里笑?我怎么没听说过。那你们为何要追杀白老怪?”大汉又道:“血里笑想抢这女孩做丫环。”
天啸摇头一笑再问:“你叫甚么名子,家里还有甚么人?”大汉答道:“小的叫施政。父母已逝,家里也没什么兄弟姐妹。”天啸点点头,与碧玉轻言了几句后来问大汉。“施政,你乐意跟随本少爷吗?”施政傻愣了一下后,忽然跪地猛磕了七八个头,说:“乐意。乐意。从今往后你就是小的少爷,如小的敢有二心对主不忠,你就杀了小的暴尸荒野。”天啸点头笑笑,伸手扶起施政,从怀里取出绽十两重的银子塞在他手里。“去镇上买两套好衣服。一套你的。一套文妹妹的,再去选匹好马,然后带马主上杭州最好的客栈来找我。”施政忙将银子放入怀里,哈腰应了句:“是,少爷。”便飞一般地跑了。“好快的脚力啊。”天啸望着远去的施政赞叹了一句,提枪在前,马轿在后,碧玉断后。
杭州是天堂,好客栈好酒楼自然不少,可天啸在街上慢行张望。直走了两条街也没找到好客栈,叹息之时见路边蹲着个乞丐老头。就取出一把碎银看了看,足有六七两重,便往乞丐老头那只破碗里一扔。听得声响,那乞丐老头抬起头来,一见天啸愣了下,原来这老头就是万万千。“公子,给我这么多银子。你是找人还是问路?”天啸见这老头机灵,便笑道:“那你带我去城里最好的一家客栈。”万万千点头一笑收起银子,将碗夹在腋下在前引路,拐了几个弯后,在通海客栈门口停了下来。“就这了。公子,你莫嫌贵,甲子号二十两银子一晚。”
万万千说了句便闪身扎进了人流,找饭庄喝酒解谗去了。
天啸一行进了客栈,请秀兰。白文下马轿,将马匹与车辆交给了店伙计。碧玉到了帐台对掌柜说:“来三间最好的上房,一桌好酒好菜。”便拣了张干净桌子,请秀兰他们坐下。“两位娘子,我先去房里疗伤,你们先吃,我等会就下来。”天啸言毕便走,上了楼梯,秀兰担忧地问:“老三,相公不会有事吧?”碧玉轻叹了一声说:“相公虽没说伤在何处,那定然是剑伤与刀伤之外的内伤,或是中了甚么毒。不过,凭相公的内力,只要及时疗伤或将毒逼出,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柯三说:“小姐,老奴还是上去看看吧。”便起身上楼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伙计送来酒菜,摆了满满一桌。白文已两日没吃过东西了,此时见了佳肴,伸手抓了就往嘴里塞,一把一把的,秀兰忙说:“别急。别急。慢慢吃,不够再叫。”碧玉也说:“吃慢点,文妹妹,小心咽着。”这时从外面进来四个持刀戴斗笠的黑衣人,看了看碧玉,又瞧了瞧秀兰,其中一人道:“大师兄,看来那老道还真有点本事,说我们今天能遇上一对尤物。瞧啊,原来在这呀。”言毕便伸手朝秀兰的脸上摸去,碧玉见了抓起桌上的长剑去撂这黑衣人的手,另三个黑衣人便攻了过来,瞬息也就交上了手。
看来这四个黑衣人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这一出手,碧玉就处在了下风,打得很是吃力。也好在白文有些功夫,加之食客中有三个女孩很是仗义,一个用笛,一个用箫,一个用剑,怒喝声中来打援手,就这么五对四地混战了一块。正打在兴头上,门外疾进一个人来,是个拿着折扇的白衫公子,长得很是俊俏,朝白文笑了一句:“小妹妹,吃你的饭吧,我来教训他们。”这话音一落,便从折扇中打出几枚暗器来,顿时有两个黑衣人中招。有个黑衣人见了便朝白衫公子怒道:“一阵风,我们都是同门,你的胳膊怎么往外拐呀,就不怕祖师爷罚你。”这白衫公子笑道:“王四,我们虽是同门,但不同路,更不同道。识相的就快滚,不然锦衣公子来了,你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实话告诉你们,那位持剑姐姐便是无敌魔君的女儿,锦衣公子的娘子。”这四个黑衣人一听这“无敌魔君”和“锦衣公子”,吓得“妈呀”一声转身便逃,没了人影。
碧玉倒捏长剑抱拳道:“谢四位相助。请留名号,也能来日方长。”谁料白文先指指白衫公子道:“这是一阵风唐云飞,四川唐门出来的。”又指指三个姑娘说:“拿笛的叫添笑郡主,是怀庆三怪的徒弟。使箫的是玉箫女侠万丽,天云堡堡主万良的小女。持剑的这位,是江湖人称美少妇剑媚,象是小孟庄出来的。”碧玉听了便指指桌子说:“唐公子,三位侠女,我们边吃边聊。”万丽忙抱拳道:“你既是锦衣公子的夫人,那我们定然还有相遇时。
今日,我们还有急事要办,告辞了。”言毕摸出一锭大银扔在了帐台上,朝掌柜笑了句:“菜味不错。”便和添笑郡主。剑媚闪出了客栈。“这位姐姐。我也有事要办,告辞了。”唐云飞笑了句,不等碧玉说话,闪身已不见了踪影,这真是来去一阵风,看来是去追那万丽那三个侠女去了。
“便宜了他们。”秀兰气愤地嘀咕了一声,便招呼碧玉坐下,俩人刚拿起筷子,天啸与柯三下楼来了,将刀枪往桌上一靠。便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柯三斟了两碗女儿红与少爷对饮闲聊,白文便插话说:“哥哥。刚才巴中四丑想欺侮姐姐,好在一阵风唐云飞,美少妇剑媚,玉箫女侠万丽,和添笑郡主出手相助,这才有惊无险。”天啸听了冷笑了一声,对碧玉说:“这巴中四丑可是你父亲的天魔会兄弟。连我的夫人都敢欺侮,看来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捎句话给你父亲,让他管好自己的兄弟,千万别犯在我的手上,不然有他们受的。”
言毕便大碗喝酒,显得有些愤怒,吓得碧玉都不敢吭声,秀兰瞧了便说:“相公,有话不会好好说。看你把碧玉妹妹吓得。”天啸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放下酒碗捏住碧玉的手说:“我刚才那话,不是冲着你来的,你别往心里去。说真的,你父亲的势力那么大,高手又那么多,我真怕有人犯浑犯到我的手上来。你说说,让我到时怎么办,杀还是不杀呢?若不杀我心里定然不痛快。”碧玉忙说:“有机会,我一定找爹说说。”
到了掌灯时,施政一身新衣,牵着两匹好马来到了通海客栈。他将马匹交给了伙计,入店找到了正在吃饭的天啸。“来,施政,坐下一块吃。”天啸指指椅子,见施政有些犹豫不禁笑了,拍拍桌子说:“怎么,怕我把你一块吃了。往后,在本少爷面前不用拘束,快坐下,不然我生气啦。”施政这才坐下,接过天啸递来的筷子和大碗酒,感激地看了新主人一眼,便畅开肚子大吃起来。“对了,没找到好马吗?”天啸问了一句,施政忙乐呵呵地说:“少爷,小的没去找马,是因为白捡了两匹好马。”天啸听了一愣,笑道:“捡的?不会是你偷的吧?”施政忙将脑袋摇得象拔郎鼓似的。“不不。少爷,真的是白捡的。
小的想,一定是哪位江湖人物逃跑时扔下的。”天啸想想也有这可能,就说:“好,我信你了,剩下的银子赏你了。”可谁料施政说了句“谢少爷”后从口袋里摸出三四两碎银放在桌上。“小的孤身一人,要银子也没用途。”天啸乐了,笑着说:“看来你人并不坏。好吧,随你,但多吃多喝点。”就将施政为白文买的衣服交给了两位夫人,机灵的施政见了忙抓起桌上的碎银起身去给了掌柜,让他叫伙计端一大桶洗澡水到上房。“
相公,这人不错,还蛮有脑子的。”秀兰夸了施政一句,碧玉也说:“是啊,看来这脑子挺好使的。”天啸笑了,点点头说:“放心,两位娘子,我的心里有数。”他看见有个伙计提着一大捅水,朝施政吆喝了一声上楼去了,就摸摸白文的头说:“让姐姐帮你洗澡去,再换上新衣服,香香的睡上一晚,明天就离开。”秀兰与碧玉带着白文上楼去了。
又吃喝了一会后,天啸叫过施政来到客栈的院子里,见他捡来的两匹好马一黑一白,不但高大,而且健壮,身上似乎找不到甚么杂毛,心里很是喜悦。“我五夫人和戈驼均是相马高手,所以我也多少懂一点。施政,往后我不在时,你千万要看好这两匹马,别让鼠辈给偷了去。”施政也不懂什么是好马劣马,只是白捡了两匹马,给新主人节省了银子,除了心里高兴也没想别的。可万没想到少爷对这两匹马会如此爱不释手,就不解地说:“少爷,再好的马也是给人骑的,好坏都一样嘛。”天啸忙说:“施政,这你就不懂了,往后我再慢慢地教你。实话对你说,这两匹马至少值四五千两银子。”
施政一听值四五千两银子,拍手乐道:“少爷,看来小的遇上你,是交上好运了。”天啸拍拍白马说:“就这匹马,别人出万两我还不肯割舍。不行不行。这两匹马在这我不放心,待白文洗完澡后即刻就走,免得让人偷了。对了,从明日起就教你枪法,你可要用心学。”施政一听傻了。“少爷你真的要教小的枪法呀?”天啸点点头,正儿八经地说:“是啊。只有学好了功夫,才没有人敢欺侮你。”施政听后忽然哭泣起来,随即跪下道:“少爷,小的想让少爷帮小的报仇,去杀一个人。”天啸忙扶起施政问:“快说,杀谁?为什么要杀这人?”施政就痛声泣道:“杀文家兄弟。
少爷,小的是苏州人,原本有父母,还有个好妹子。四年前,文家兄弟上门杀了小的父母,j杀了小的妹子,还险些将小的淹死。”天啸听了大怒。“娘的,是该杀,今夜就去杀,为你父母妹子报……”这“仇”字还没出口,见秀兰碧玉带着沐浴后换上新衣的白文出了客栈,可说是美如天仙,就说:“两位娘子,施政捡了两匹上上品宝马,我怕夜里被人偷了,想连夜赶路,你俩说呢?”秀兰点头笑笑,碧玉忙招呼柯三去帐台结了银子。
天啸让秀兰与白文上了马轿,想到施政也没吃甚么,又向掌柜买了只烤鸭给了他,让他边赶车边吃。“少爷,我们去哪?”施政上了马轿,扬鞭前问了句,天啸就说:“文家兄弟住哪,就去哪。我给你报仇去。”将白马僵绳给了碧玉,自己骑上黑马,将原来那匹马给了柯三,便离开了杭州城,去找文家兄弟的晦气。
再说一阵风唐云飞,玉箫女侠万丽,美少妇剑媚,和添笑郡主先后出了通海客栈后,竟然走了一路,刚出杭州城便又遇上了。“巧啊,三位侠女,这是往哪赶呢,看看是否一路。”唐云飞问了句,添笑郡主道:“我俩去扬州府,剑媚回昆仑山救人去,不知公子你去哪?”唐云飞乐道:“还真巧了,我去钱家庄救个人,你俩呢?”万丽嘻嘻笑道:“那就是一路了,我们也是去救钱老庄主的。”
如此一说,这四马并行,聊起了扬州钱家庄的事。问起老庄主到底招惹了哪路人物,剑媚便说:“还真有些怪了,听说血洗钱家庄的共有四伙人。天魔会的苏州堂,海盐帮的江南堂,屠龙教的游江堂,还有就是海鲸帮。”添笑郡主当即愣道:“不对呀,美少妇,这四伙人水火不相溶,撞上了便打便杀,怎么又会共谋钱家庄了呢?”唐云飞摇头笑道:“所以,我也觉得这事有些怪。”万丽问:“唐公子,那有没有可能,这四伙人恰巧是撞在了一块?”唐云飞笑笑说:“这我可说不上来。对了,你们俩约了帮手没有?我约了师父,说好在苏州府会面。”
添笑郡主愣道:“这还真巧了,我师父也在苏州府等我。”万丽笑道:“那还不快走,也许我二哥也早就到了苏州。”剑媚叹息了一声说:“若非是赶着回去救灵猿,我好想和你们同去钱家庄,会会那些狗屁高手。”
唐云飞问:“美少妇,昆仑老怪不是有一对雪猿,还在吗?”剑媚应道:“在,现在归了我。那只灵猿便是雪猿的孩子,年岁比我还大。我师父在世时,这灵猿挺乖的,从不顽皮。可自我师父死后,这灵猿突然性格大变,也不服我管,常偷跑出去惹祸,已杀了不少人。这回,也不知是遇上了哪位高手,结果被打成了?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