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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上龙床第33部分阅读

    ”又采听到这个字的时候,颤了颤,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复杂。

    绿腰看了她一眼:“不要乱想。”然后才说,“你其实应该更相信更依赖主子的。”言下之意就是,墨然没事。

    后来,她才辗转的从绿腰口里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再加上她的一番思索,事情也明了了。墨然一开始就得知了消息,于是准备万全,之后的那一番情节也就好解释了。

    至于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谁传出来的,这就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了,她现在唯一着急的就是,墨然知不知道她怀孕的消息。

    又采拿眼睛询问绿腰,后者茫然。

    又采使劲使眼色,并不出声,后者越发不解越发迷糊。

    于是又采知道,这事儿,八成知道的,还只有她和九歌。那——要不要告诉他呢?……

    这时,墨然推门而入,阳光从背后照进屋子,影子投进屋内,被拉得长长的,墨然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这样对望了片刻,墨然随即走了进来,站在她的床前,微笑着看着她:“好些了吗?”

    她微微点了点头,把被子拉上了些,脸庞有点红。

    墨然却倏地收敛了微笑,看着她,认真的道:“采采,我要你再回到九歌那里。”

    哄——

    又采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几乎怀自己听错了:“什么?”

    墨然的脸上有些憔悴,眼睛却分外有神,看着她再次点了点头,趴在她的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又采的脸色从最初的苍白变成了对将来的向往,随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会加油的。”

    一切都开始快速而有序的行进起来。

    绿腰去了西北方向的天山,墨然三天不见人影,此时又采却已经回到了九歌的宫里,同一时间,墨然下的战书也如期而至,相约在三天后在天山上一决胜负。九歌欣然答应。

    处理完战书的问题,九歌终于回过头来仔细看她,那眼神锐利的像刀子似的,切割的她体无完肤,让她有种的感觉。

    然后九歌二话不说,将她关进牢房——一切都和预计的一样,只不过,总会发生意外。

    九歌突然回过头,笑着看着她:“我突然记起来了,现在你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东西是吧?”

    她狠狠一颤,抬起头来死死盯着他。

    九歌好像没看见似的,兀自微笑的说着:“你也知道我是很善良的,一般都不怎么欺负人,可是你的背叛又令我很不爽快,虽然我猜不到墨然叫你回来的原因,但是先防着总是不会错的。这样一来你肚里的那个东西我就不想放过了,总是要拿来出出气的。”

    ……墨然叫她回到这里,是猜准了以九歌的心,必定暂时不会动又采,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要她回到这里安全度过三天,然而他算错了,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他没有猜到,她也忘了说。

    所以……所以……

    九歌转身吩咐:“鸣鸾啊,把我调好的那位药端上来。”

    又采脸色好一通变换,直到有一双小脚逶迤着裙裾小步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突然抬起头,冷声道:“原来,你是他的人。”声音冷得上了霜。

    鸣鸾听到声音,也只是得体的笑了一下,微微下福,眉眼儿笑,可在又采看来,却觉得险恶万分,讽意无限。

    “姐姐,好久不见呐。”(未完待续,) 推荐:在线看电影、电视剧、动漫就上,高清、高速、免费、无广告(云轩信誉保证) o

    第五章 下毒谁不会= =

    鸾转身对九歌说了几句:“教主,这里有我看着呢,儿,就先去吧。”

    九歌居然也不反驳,当下两人交换了眼神,九歌掉头就走,脚步虽然不显紊乱,可的确比往日急上几分。

    又采眼神微沉,九歌在预谋什么,为什么鸣鸾也会知道他的计划,看来鸣鸾的确是九歌的心腹了。

    “姐姐……”

    又采刚想反唇相讥,却见鸣鸾手一抖,手上端着的碗立时飞了出去,浓浓的黑色药汁滴在牢房角落里叠的高高的草垛上,鸣鸾微愣,有些不明白她此刻的动作。

    “姐姐,现在你可不能这么闲适,你已经被我灌了药了,此刻应该肚子痛才是。”鸣鸾好心的提醒她。

    她猛地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盯着她,鸣鸾这是在帮她,但是么可能呢……

    鸣鸾的眼神略微露出欣赏,原本以为她也只是一个空有漂亮容貌,今日一见,怕是当初自己评估失误了。

    “你……”她的眼神仍有提防。

    真是个倔强的姑娘,鸣鸾叹了口气。

    “我是墨然主子地人哦。”

    三天后。天山。

    “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墨然负手。站立在寒风中。看着渐渐落地地九歌淡淡道。

    “我为什么不来?”九歌斜眉挑地看着他。

    墨然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

    “开始吧。”

    刹那间,狂风大作,飞雪飘摇,天空中那两个狂闪转换的人影,便显得那么模糊不真切起来,谁胜谁负,现在下结论,未免用时过早。

    同一时刻,绿腰已经骑着紫电来到了九歌的地下宫殿。

    摸摸索索按照鸣鸾传来的地图,找到了关又采的牢狱,却猛然发现她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惊诧之余绿腰立时反应了过来,冲上前拔剑一把砍断了关门的锁链,揽过又采抱在胸口:“主子……又采!”

    “唔……”那人声音幽幽的,闷闷的,好像还没有睡醒似的,看了一眼一脸着急的绿腰,“唔……绿腰你来了啊,来地真晚,我都在这血腥味浓重的地方呆了几天了,睡得我脖子酸痛,唔,来给我敲敲。”说着就真的把脖子伸了过来。

    绿腰目瞪口呆石化中……

    然后,弹跳着离开又采,又采原本支在绿腰身上,猝不及防之下,猛地摔倒在地,脑袋装在地上,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响,又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绿腰慌了:“主子,主子?主子你不是吧,我就因为太惊骇了一不小心就忘记你还在我身上了,你你你怎么就用头去撞地了呢(t谁没事喜欢用头去撞地啊)。”绿腰继续哭诉,“话说主子你头怎么就这样弱不禁风了呢,我原本记得你的头和花岗岩金刚石一般牢固的啊……”

    又采平静的睁开眼睛:“绿腰,我的头是不是花岗岩,你来给我撞一下就知道了。”说完后就晕了过去……

    马蹄声如雷鸣般轰然传来,绿腰一只手扶住昏沉中的又采地腰另一只手驾马快速前行,眨眼间就来到了天山底下,那里绛红云已经到了,再远一点的地方,站着鸣鸾,两边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云的衣袖更是多了几道被刀剑砍出来的痕迹,显然在她们没来之前,两方人马有过搏斗。

    绿腰小心的扶着又采下了马时,有心的看了看在场几人地表情,令她觉得奇怪的是,明显是九歌的人的鸣鸾一脸欣喜,而绛红脸上虽面无表情,可是从她那紧握的手中不难看出她此时气息的不稳。

    疑惑悄悄在绿腰心中埋下了芽。

    “啊……然然他怎么!”

    绿腰回神看了看已经醒过来,恹恹爬在马背上的又采,下巴绷得紧紧的:“嘘——”主子现在一点都不能分神,否则……她又把头抬起望向天空那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猛然间却撇到那两个人都一同降了下来,分立站在两个山头上。

    墨然低下头望了又采一眼,温柔地笑:“采采你来了啊。”

    九歌听到声音回头撇了她一眼,哼笑了一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有力气管她?”他的声音更冷,“你已经中毒了,再也不能用内力了。”

    墨然脸色不变:“哦?然中毒了吗?那然也不妨告诉月令教主,教主此刻的大本营估计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一干教众非死即伤,估计也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啦。”

    九歌听到这话脸色在极短时间内明灭不定了一会儿,然后又极快的恢复正常,笑得一派邪魅:“哦,南溟国主也只有这样的手段吗?”当他们月令教的人是吃白饭地吗,他不在了自然还有人顶着,要攻破也绝非易事!

    “南溟国主早就易主了,九歌的消息难到当真这么不灵通吗……”

    九歌脸色骤然变黑,撇过头哼了一声,不屑多言。

    墨然打了个响指,鸣鸾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九歌眉渐渐皱起:“鸣鸾,你做什么。”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哎呀呀,不好意思啊教主,鸣鸾一不小心,就在那几个称霸西域的豪杰的碗里下了药,鸣鸾也没有想到豪杰们对我一点心都没有,居然就这样喝了下去,于是豪杰们又一不小心地晕了过去,恰巧谁知道墨然他们选在这一天攻打月令,还放火烧了我们的家,所以……”声音渐渐消失在九歌越见黑如锅底地脸色里。不过,虽然结论还有没有出来,但是她把过程说清楚了就可以了,想必墨然一定会很满意。

    九歌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瞬间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你以为你把又采带出来,然后又放火烧了月令,一切就胜券在握了吗?你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九歌了……噗……”鲜血缓缓地从九歌微开的唇边流出,九歌不敢置信地看着墨然,“……怎么回事……”

    “恩?我居然没有和你说吗?”墨然笑得很善良,“我好像在你身上下了什么毒,不过名字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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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结局倒计时1

    采钦佩的看着墨然,大概也只有他才会以那么欠扁~家,嘿,你中毒了哟,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下的是什么毒,真是抱歉……

    云在一边不知死活的鼓掌:“哇,主子,你不愧是我的偶像,真是太有气场了。”劈里啪啦就见他一个人在那边傻子似的鼓掌(-_-

    九歌脸色铁青,身体却犹自站的笔直,墨然眼底有小小的敬佩,可是更多的却是提防,以九歌的性子,这事情还没完,虽然他下的毒里融合了太簇的五行奇术,可是总归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果然,九歌毫不在意的揩去了嘴角的血迹,眼睛弯成一条弧线,笑得看不见眼底的冰冷,他动了动手指,处在低处的又采突然痛的弯下了腰,绿腰一惊:“主子你……”

    听到声音的墨然猛地回过头,就见又采的脸在霎那间迸出满脸的汗水,突地,全身凉飕飕的有一种冻彻心扉的寒冷从心底冒了出来,墨然下意识的抬剑一挡,堪堪避过九歌淬满剧毒的断箭,然而出乎意料的,箭头滑过他的剑柄,打了一个弯,突然朝蹲坐在地上的又采飞了过去!

    九歌脸刹那间苍白!

    一切其实发生的很突然,快的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所以当绿腰的身体从又采身前倒下去,然后无力的跌倒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呆若木鸡,苍白薄弱地像片纸一样了。

    情势突转,当大家都反应过来的时候,云急速的奔到绿腰旁边,拦腰抱起,然后脚尖轻点,三两下就蹦的没影,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墨然则身形快的不可思议,贴着九歌挥过来的刀刃,渐渐逼近,长剑直至他地咽喉。

    鸣鸾翻身下马,跑到跌坐在地上的又采身边,正准备扶她起来的手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被另一双手拍开,然后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竟是将她向外推了出去,堪堪跌落在悬崖边口……只差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尸骨无存……鸣鸾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却在看到又采脖子前那明晃晃的刀刃的时候,心都几乎要跳出来了!

    “绛红!”鸣鸾愤怒起身。“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和鸣鸾地狂怒相比。绛红显得平静无波澜。她讥讽地笑了笑。手上握着地短刃更加逼近又采地脖子。鸣鸾几乎可以看见有血丝缓缓从肌理里流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她抬了抬眼睛。仰起头来对上那个冷得快要结冰地眸子。绛红第一次毫不畏惧地直视那个人。话语却是针对鸣鸾地。“因爱生恨懂吧?原因就是这样。”

    “因爱生现恨为什么要出卖主子为什么要挟持又采为什么要帮助九歌!”拳头捏地劈里啪啦响。鸣鸾现在地样子和往日地她截然不同。显然已经气愤到一定程度了。

    “又采是我们地主子啊……什么因爱生恨。难道你——”原本要脱口而出地话却猛地消失在唇边。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盯着绛红。“你——”

    绛红收回一直落在墨然身上地视线。自然地点点头:“是啊。就是这样。”

    墨然脸色铁青,一脸戒备的盯着绛红手上的短刃,只要她再敢逼近一步,他拼着两败俱伤的代价也要先把又采从那里解救出来。

    绛红对他有意,他不是不知,只不过他自负识人之明,认定绛红是个沉稳大气,做事有担当的性情女子,必会相当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他往往没想到——

    “绛红。”直到此刻,他的声音还是这么淡定吗……有点小欢喜,原来又采也不能令他失态嘛。

    九歌站在一边好整以暇悠游自在一派轻松的样子,也不急着攻击,只是带着那么一点看好戏的姿态,轻轻松松的环起胳膊,笑着道:“绛红,好样地,再把刀靠近些啊,气死他,气死他。”

    墨然微微侧了侧头,眼中有不可捉摸的东西一闪而逝,突然,就听见九歌身后的土地猛地炸裂开来,从地里蹦出一个活人,黑衣黑裤黑头发(_=这么严肃地时刻,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那个人身形魁梧,是他们五音十二律里头最最老实,最最厚道,也被喻为最最讨不到老婆的蛮荆。

    …这事……诡异了。蛮荆、不是死了吗?

    从石头里蹦出来地蛮荆拿着他那把常用的大斧,以很不适于上镜地姿态,将大斧横在了九歌的脖子上,美其名曰,挟持人质。

    蛮荆很认真地对墨然道:“属下来迟了,请主子原谅。”

    墨然颔首,然后又立马一声不吭的将视线定在那把刀子上,全神贯注,一点也不理会身后的九歌,一个半死的人,理他做什么?

    “蛮、蛮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连从头到尾都十分平静的绛红都开始结巴了,手上握着的刀子抖啊抖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蛮荆却答非所问,深深的凝视绛红:“绛红,你不可以这样做的。”

    绛红惨笑:“原来是局……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蛮荆不言。

    墨然放软声音:“绛红……你是一时糊涂,我不会怪你。

    ”

    “墨然。”她叫出了心心念念盘亘在她心头的那个人的名字,“她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手指向又采。

    墨然沉吟片刻,却不回答:“绛红,现在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

    “回答我!”

    “是。”短促有力,决不拖杳,一直困顿在绛红怀里的又采,微微抿了抿唇,淡淡出声,“其实,不只我常常忘记我有武功的事实,原来你们也常常忘记。”完了,露出一抹笑,脚步一晃,等绛红回过神来的时候,又采已经离她很远。

    “你……”

    话刚出口,墨然已经移到了她的面前,他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唇角边是一直对又采绽放的温暖笑意,如今却展现在她的眼前,所以,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了啊,她觉得很值得,很值得,就够了……

    轻轻的却又重重的无力的归于尘土,闭眼前,一直是他的笑,耳边,是他低沉有些微凉的嗓音。

    “何必呢……不值得的。”

    不值得吗?其实她一直觉得,是很值得的。

    左捏捏,右捏捏,快要完结了还不浮水的同学要被某蛋扬鞭追杀之……

    正在筹备新文,咳,其实我还是挺勤劳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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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2章 还能救活

    蛇无首,金色小蛇已死,众蛇一下子慌乱了手脚,陡一转,从刚才的尖利一下子转为塞外空旷寂寥般的无限怅然,群蛇也仿佛受到了感染般,身子渐渐摇晃了起来,然后跟着旋律的波动,慢慢的爬下墨然的身子,朝着洞的最深处爬去。

    原来养这蛇的人是他……

    是他!

    又采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白衣白发的老头,有一丝愤恨深深的植根于眼底,并且毫不忌讳的绽放出来!

    这算什么?她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饰她的讽刺,放出蛇来弄死他们,然后等人都死了又假装好心的来救他们……这算什么?这世上有这么好笑的事情吗?……!

    手掌突然捏的紧紧,紧到青筋突起,好像再紧一些,就会突然断裂开来一般。

    “你再捏紧一些,他就真的要死了。”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阵声音,而又采本来就已经张的很大的眼睛这下就睁得更大了!

    她一直盯着老头,直到听到声音,然后老头的嘴并没有动,声音却兀的散发在空气中,而且是传散在四面八方,所以听起来就好像是有无数个人在对她说话一般。

    她再次把目光聚在老头身上,声音还在继续,可是老头子的嘴唇却好想缝合在一起的一样,根本没有上下开合的机会。

    她愣愣的看了半响,突然有一种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缓缓成型,有没有可能……是他在说话呢……他……她的然然……在说话。

    这种想法。单是想想。便觉得疯狂了。可是眼睛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朝着依旧紧紧抱住他地然然看去。然后目光不过在他身上一沾。便又立即触电般逃开。

    然然那样苍白。眼睛紧紧地闭着。但却始终不曾放开她。这样地情谊。她真该知足了。

    但是……

    “但是……”她地声音轻轻地。轻轻地。脱口而出。像是这话本身就没有多少重量似地。而她不过是轻轻呵了一口气。它就这样顺着呼吸出来了。她说。“我起先最怕地就是我们不是一同死地。然而当你抱紧我地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你不会放下我。可是哪知你还是这样固执。我活着你死了。我便会很开心吗?……然然你果然还是这样地自私……”

    一点眼泪也流不出来。就是觉得眼睛里干。好像荒芜了很久很久地田地。连带着心也荒芜起来。她没有看他……她……不忍看他。她朝着空气轻轻地说:“我是怨你地呢。你听到了吗。我真地是怨你地。”

    原本这样一个如天人般地然然啊。竟然为了她。这样……死了?

    死了吗?

    死了吗!

    其实墨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牵连着又采一块死,能少死一个人哪里不好?当然,这仅仅止乎于采采,否则,倘若他死机已定,再也转不过来,怎么说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或者,逆天而行,别人死,他活。

    可是今天在他身边地就是采采啊,他又怎么忍心让她置身蛇群,被那种污秽东西爬满全身?说到蛇,他是真的……真的无比厌恶啊!

    既然都这样决定了,也就没有再改变的道理,乘着他安心窝在他怀里地那会儿,他拿出了太簇花费半年,用了无数奇珍异宝封印的结界。

    做这玩意儿据说很麻烦,一来这世上掌握太簇这一门玄宗功夫的人或者门派实在是少之又少,而把结界封印到封轴里又是前所未有,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摸索。没有人探讨,没有人传授经验,进度就像凝滞了一般,以蜗牛的速度缓慢前行着,幸好太簇对这一方面的研究已经长过了十年,几乎是从太簇地师傅教授她玄宗之时,这个想法就已经在她脑海成型,继而不断完善。

    二来,封印的材料实在太过珍贵,其本上可以算是旷世难寻,有些甚至已经独此一只。

    综合这两点,结界这玩意儿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并且现在就在他地身上。

    既然还没有用过,自然就不明白它的作用,当然,据太簇地话说,只要在适合的时机,打开‘结界’,一般事物便可被阻挡在结界之外。

    当时他勾了勾唇,不在意地问:“这个不就是和你平时使得结界一般用途?”

    太簇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我也说了,结界难就难在封印,倘若有一天,我们都没有跟着主子身边,而主子又功力尽损,或者惨遭迷|药蝽药,或者……我这里就不尽数列出来了,意外实在太多了,所以‘结界’就是为了这个而产生的。”

    但是他还是显得那么不以为然,但是今天这种事情却真的发生了,多么好的运气啊……直到死之前,他

    趣开开自己玩笑。

    也是,又采说的没有错,他真的是一个相当自私而又自大的人,所以,今天的死局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他也丝毫不觉的不公平。

    危机在逼近,有人一早就已经现出端倪要置他于死地,他发现了,知道了,却放任事情发展,坐着看结果,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以至于轻贱对方到了微尘不如的地位,他知道飞鸽传书之时,信件早就被人狸猫换了太子,但是他也不管,因为他相信蛮荆和桑榆会分析出事情的真假,狩猎时,面对老虎和射箭人,尽管是那样危急的时刻,他依旧不放在心上,然而就是那么多的不在意,那么多的自傲,才导致了今天的死局,骄傲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他是怎么样都洗不尽擦不干了啊,所以啊……抱住采采就够了,他的错,他自己承担。

    结界做得透明,也很大,完全的覆盖了他和又采,几乎封印一解,就好像融入了空气里一般,只有用手触碰,才能感到它的存在。

    蛇群一下子就被阻挡在外,这副景象在又采看来,一定是蛇又在作弄他们了。

    但是尽管这样,他还是用眼睛仔细盯着那种通体金黄的小蛇,它的脑袋晃了晃,突然牙齿一咬,结界立时破了一个洞,它就顺着这个洞,慢慢的爬到了他的身上。

    他终于无力的笑了笑,上天要他死,他再骄傲也不行啊,他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先前被老虎的那一掌,震的心脉受损,如今,他的世界静的只剩下又采一人的呼吸声了,而他的心跳声也渐渐弱了下去,他想着,死都要死了,他也该对她好好说说那句话了,于是他张了张嘴,轻轻的,静静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

    “……我爱你呀……”

    “你到底再发什么呆,再不救他的话,他可是要死了。”白衣老头向她走了过来,周围吵闹的声音消失,他终于张嘴说了话,话音刚落,就看到刚刚还在失神边缘徘徊的女人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寸步不让的问他:“你说什么,什么叫再不救他?!他还有救……吗?”话说到后来越发的不肯定,到了最后,竟又是不相信般的低下头,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

    白衣老头手举起,终于才像是克制一般重重放下,他真想一巴掌打死这个女人,都和她明明白白的说了有救,她居然最后又跟上了一句怎么可能,脑子有毛病么。

    “我都说了有救,那就是有救,信不信由你,反正时间不多了。”他转身欲走,她却旋风一般来到他的面前,刚想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却猛地脱力跌倒在地。

    那个老头扯了扯嘴角,才道:“你就跑吧动吧,你以为那蛇的毒素没有传到你身上?你再动几下,毒素入到心脉,你也就死的比他更快了。”

    说完还嘟囓了一句:“奇怪,你这身上怎么还有一种毒,这毒倒是新奇,我也没有看见过。”只不过这话太轻,又采却是没有听清,也没有心思听清。

    她也跟着拉扯了下嘴角:“我倒是希望我死的比他更早,倘若多蹦多跳便能完事儿,我不妨……”他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你要比他早死?你这姑娘脑袋是不是不好使,我都告诉你了他不会死,你却还要死,你这是打击报复?”

    老头的这一通话,终于把她从自己的神智中唤醒,她平静的面皮破裂,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来,她紧张的问:“真的能救活?!!”

    老头白了她一眼,不说话了,蹲下身子,点了他周身几个大|岤,特别是别蛇咬的那个伤口,他特意多瞄了几眼,突然——

    “咦。”老头突然惊异出声,“这……”

    “怎么了?”又采紧张的凑了上来,问。

    “没什么。”他挥了挥手,“离远些。”

    又采听话的赶紧退到五步之外,视线却紧紧的黏在墨然的身上。

    过了半响,老头子缓缓站了起来,脸色凝重如临大敌,她的心猛地一揪,脸色又瞬间变得灰白。

    不行么,还是不行么,果然呢……是她太强求了。

    缓缓的走到他身边蹲下,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却猛然间听到老头子的声音破空传了过来:“谁叫你过去的!赶紧回到原来的位子!”话音刚落就见老头子拿着一把刀气势汹汹的走到墨然面前,而后转过身来问她:“给你一个选择,是要砍他的手,还是让他经受毒的压迫,一直的痛?”

    眼神定定的,配合着手上的刀,又采脑子轰然炸开了。

    第013 谈条件

    采呆若木鸡。

    老头子见她这番样子,于是开口解释:“他的毒素现在还围绕在手臂附近,情况不算太糟,这样一来,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便是直接砍去那只手,一切也就一了百了。”又采听了,下意识的看了看他手上拿着的大刀,一瞬间脸孔变的和冬日里飘扬的白雪没有什么两样。

    那个老人看也不看她,继续道:“如果不选这一种,另外一种办法就痛苦多了,我救人的法子比较霸道,恰巧这蛇的毒素也相当霸道,一个救治不及,便会在体内乱窜起来,”说着好心的停下来,看看她有没有听懂,见她低着脑袋,仔仔细细的听着,也就又说了下去,“以毒攻毒的法子你总听过吧?这种法子用来救人,效果十分好,几乎对人体不会有太大的副作用,唯一一点要注意的,就是……”

    “就是什么?”她实在是在心底恨死了这个人,说起话来吞吞吐吐故弄玄虚,这样的人,若是然然好了,她对他再也没有所求之时,她便看见一次打他一次,看他还敢不敢顶着这张可恶的面目出现在她的眼前!真是面目可憎!

    那个老头子似也看明白了她喷火的眼神,这才老老实实的说了下去:“唯一的缺点就是,过程会比较痛苦,人的神智一个不清醒,可能就会痴傻。”

    两条路明明确确的摆放在眼前,可她却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如果她是然然,他会怎么办呢?

    “小姑娘,给你的时间不多啊,你思考的时间越久,不管你选择前者还是后者,成功的几率也就越……”小。她听出了他含在口里没有说出来的话。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如果……如果是然然的话……

    猛地!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说:“逼毒!用以毒攻毒的!”她目光透亮,直直的看向白衣老头。老头一凛,然后又用不在意的语气随口问道:“你确定了?”

    她笑了笑:“确定了。”

    如果是他。他也是会这样选择地。她深深肯定着。毫不迟疑。

    这样一个骄傲自负到骨子里地人。宁可死。也不会愿意缺胳膊残腿地。虽然她很想替他选第一种。她宁愿他少受点痛苦。可是她毕竟还是不愿意他醒来后。就怨她啊。

    眼看着老头把刀随意地扔到一边。扶起墨然。双掌一伸就要开始输真气。她却缓缓地走向门外。老头地手一顿。然后目光直视前方。声音却朝着身后地她道:“小姑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可要记着你欠我一个恩呢。”

    “……恩。”她刚要抬步地脚一顿。然后才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缓缓走出了洞口。

    其实她地伤也不算轻。

    洞口的风不算大,至少吹起人地发丝时,不会连并着头发也给一起吹乱了,虽然她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发型美感可言。至少这风也不算恼人,轻轻的拍打着脸,像是爱抚般地,莫非这风也懂得识人脸色?见她心情不好,抑郁难抒,便化成温柔细致的模样来劝慰她?

    猛地接连咳嗽了几下,咳的身子都忍不住弯成了虾米,但是手却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一丝声音透露,从而影响到里面地两人,纵使还是会有一两声通过指缝漏出来,也立即被柔顺的轻风打散了。

    咳了一会儿终于缓过劲来,她这才缓缓直起腰,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山洞是在一个小土丘上的,土丘本身不高,视野也还算空旷,能看得到他们初落下悬崖承接他们的溪水,以及茫茫的绿色野草。除此之外,真地就是山连着山,再也看不到其它了。

    她缓缓的收回视线,然后坐了下来,仰躺在洞口,眯着眼睛看天空。

    胸口地血气还在翻涌,整个人一直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不禁又想到了狩猎那天地情景——

    那天,男人们去北森狩猎,女人们则是相聚去湖水边观景,由太后带领,一干妃嫔跟随,这样的排场自是十分壮观了。

    其中,像她这样没名每份地小宫娥又占了多数,哦不,她还不能算宫娥,她只能算是个……过客?

    为了这个想法烦闷了许久,不知不觉就离前头走的那群人有些远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群人早已走了没影。她也不觉的惶恐,反正没名没分,少了一个她也不会有人发觉的,于是又安然自得的顺着湖水散起步来。

    眼睛一瞥看到一只红色小鲤鱼浮出水面,正在吐泡泡,见了她也不害怕,小小的嘴儿一直露出水面,一张

    ,看的她眉开眼笑,这小玩意儿就这么不怕她?莫非面慈目善了不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的近了,看的投入了,也就没有发现后面跟上来一人了。

    她蹲下来,白晢的手指抬起伸下,不停的逗弄它,那只鱼儿非但没有游走,反而更加亲昵了一般,朝着她靠了过来。

    —背后那只手也渐渐伸了过来。她还是笑着。

    “鱼儿,你说你是不是太呆了呢,我这么碰你你都不离开,如果我是坏人,你现在早就——”

    声音戛然而止,换来的却是更大的一声‘扑通声’。

    水花四溅。

    —她不会游水。她很怕水。

    脚努力蹬踏,但却由于蹬的方向、力度错误,反而离岸边更远了。她一沉一浮,然而鼻腔里耳里都浸满了水,似乎连喉口也被水呛住了。

    “……救命啊……救命!…又沉了下去。

    手掌大力的拍打水面,求救的声音也越来越无力,恐惧在渐渐缩大,直到填满整个心扉。

    她死也要死个明白,她死也要清楚是谁推她下去的。

    脚最后用力的一瞪,水光迷朦间,八狰狞的笑脸出现在眼前,同一时刻深深的印到了脑海。她见她跑了出去,带着哭腔的喊声瞬间穿出了老远:“救命啊,又采落水了,谁好心来救救她,快点来救救她啊……”

    她是见她快要死了,所以才准备喊人了吧?

    一口气再也换之不及,她沉了下去,昏迷前就一直在想,这样死,真不值,她原本还想着要死在然然的怀里的呢……真是、怨念……

    回忆结束,她扯了扯嘴角,八,她一定不会想到,她活了下来。

    她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命大。很早以前,就被人盛赞‘生命力如伟大的强哥一般’。

    那天,就在她自己也都以为自己要死去了的时候,太簇一个法术发了过来,处在水下神智迷糊的她突然听到了一个清冷的女声在她耳边道:又采,又采,再试一次,用力踏上来,这样我就可以救你了。

    她也想踏啊,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啊,她紧闭着眼睛,没有动。

    声音又不依不挠的传了过来:你还有力气的,只不过你自己以为没了,你就这样甘愿死了吗?那主子怎么办?

    好烦啊,她好想捂着耳朵什么都不听,然然怎么办?然然那么多的女人,少她一个又会怎么样!她就是心里有了死志,那又怎么样!

    “原来你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

    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