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该让你看的……”有点自责。
又采摇头,坚定道:“然然,我要办学堂。”顿了顿,“经费的事情交给你,我没有多大经验,但是却也绝对会比阮天做得好。”
“准备怎么做。”墨然没有问太多,他喜欢这样子的又采,这个脸上的色彩又浓重了起来,狠狠撞击着他的视线,有一股热烈的光辉散发,温暖人心。
又采整了整脸上的表情,露出一抹笑来,墨然淡淡撇了一眼:“不想笑的时候不用笑。”又采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说我不想笑,那件事情虽然令我愤慨,难道我却要一辈子忧心不成,既然选定了方向,直走就可以了,当然还是要愉快的去做。”
墨然微愣,半响绽放一个笑容,空灵却也无与伦比的美丽。
◇◇◇
第二天,没有了墨然的陪伴,又采一个人独自来到了阮云台,刚踏进中央书院的大门,就见阮天阮中天父子齐齐将目光射了过来,又采笑了笑,大方落座。
阮天道:“又采姑娘昨日不是说不想学吗?”昨夜又采发帖至阮云台,表明第二日会来求学,所以软天才会知道又采的名字。
又采细着声音,装出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她昨日刻意打听了一下,得知阮天这人有一个怪癖,越是年纪小的女孩子,他就越是中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小女孩子,皮肤又细又嫩的,轻轻一摸,触感别提多好,再看小女孩揣揣如同兔子一般的眼神,我那就心里痒痒。’
阮中天也继承了阮天的癖好,整个一色狼父子。
又采心里就纳闷了,阮云那么一个知书达理,知进退的当世奇男子,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儿子出来,这不免又让她猜测了,莫非其实阮云内里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其实他整个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披着羊皮的狼? 推荐:在线看电影、电视剧、动漫就上,高清、高速、免费、无广告(云轩信誉保证) o
第069章 阮云台
华容看足了戏,戏瘾圆满了这才不急不缓的走近,见墨然又采各自站着若有所思,一顺呆楞,丽丽茫然,于是她也抿唇笑笑,不动声色
墨然回过神,见太后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身边,才低着声音道:“好戏看完了?”
华容也会以同样大小的声音:“看完了啊,墨然和又采同台上演一出戏,连两个小孩子也给扯了进来,我又哪能不给皇儿面子好好欣赏呢?”华容若有所指
墨然面色不改,低头摆弄了一下腰间的玉佩,然后才缓缓道:“母后又怎么能这样说呢,说的好像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刻意演了一出戏给您看一样”
华容笑,眼角的风华如花般绽放开来:“哦?”上前走了几步,见着依旧愣神的又采,些微迟疑闪过,然后又恢复如常,“我早就觉得奇怪了,没事好好的为什么你今日要把清河王的儿子和女儿接进宫来一段时间,又那么好心情的邀我一起来赏园,这也罢了,偏偏好巧不巧,还发生了这档子事情”华容见墨然眉也不抬,也几乎没有被说中了的恼羞成怒的神态,不禁怀疑自己猜错了,再仔细的瞧了瞧墨然的样子,实在看不出端倪,这才放弃,叹了口气,语气无限惆怅:“皇儿啊,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这一句呓叹,似真似假,似欣喜似忧愁
墨然终于露出了一抹真心笑容,“母后,你才是越老越显得玩心重了”
被说中了的华容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戏我也看完了,哀家累了,得稍稍休息一下”说着,就带着一堆人缓缓移开
墨然也冲着四周道:“都散了吧”
又是一阵刀剑入鞘声,侍卫们有条不紊的退下
这下,墨然可以抽出空来看看现下情况了
一顺和丽丽在他地目光下不敢抬头又采依旧神游太虚他有些无奈地走近她紧紧地搂过她地腰身凑近她轻声道:“还没回过神?”
又采‘啊’了一声然后才道:“你们讲完了?”
“恩?”此话何解
“不该听地千万不要听啊既然这些话不能听我也只好暂时让我地神智做一次免费地旅行了”又采煞有其事地道
“嗯哼”墨然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听到了多少只有自己知道哦”他接着道“虽然方才目光是挺呆滞和以往走神地任何一次都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这耳朵可是出卖你了啊晃得可起劲了呢”
又采吓了一跳声音拔高:“当真?!”
“呵呵”他笑,“骗你的”
“……”
墨然放开又采,开始朝着坐在地上的一顺走过去一顺忙不迭的后退,扯出一抹笑来:“皇帝叔——叔叔……咳”他被口水呛到了,眼泪飙了出来
“逼回去”墨然冷着声音道
“把眼泪逼回去”他的脚步不停,步子走的极是优雅自在,“男孩子怎么可以随便流泪”
一顺一滞,这一滞神的功夫,墨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再次 美人,江湖,宫廷,墨然,又采揪住他的后领,率先走一步,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又采柔声道:“带上丽丽,一起来”
◇◇◇
一行四人,一起来到了阮云台
一顺和丽丽突然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惨白着脸,浑身抖得和筛子似的又采对这个反应很好奇,于是疑惑的看了看墨然,墨然了解,开始解释
“阮云台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是一个名叫阮云的书生创办的,阮云满腹学识,学富五车,是康健那年的状元,却自愿放弃状元的名头,当一个没有官职的小平民,先皇当然不肯,于是就问他,如果要你留下来,有什么条件
先皇原本已经做好打算,他可能会提一些过分的要求,但是这阮云的确是个人才,自小就才名远播,本就没有放弃的道理哪知,这阮云居然会提了这么一个条件……”
又采等了半天,却怎么也没有等到下文,她抬头,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墨然笑,“阮云和先皇说,他要建一个阮云台先皇以为是要他送他一座宅子,当即毫不迟疑的应允,阮云却阻止了先皇,他说‘皇上晚点答应不迟,这阮云台是阮云用来培养学生的’,这话说出来,在当时的南溟国可以算是大逆不道,这不管私底下还是明面上收的学生,都可以算是明目张胆的公然和皇帝作对,培养自己的势力
先皇登时大怒,阮云却不卑不亢的道‘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教养弟子,倾囊所授云这一身本领,云不拿国家俸禄,只恳求先皇将有才得的弟子送到阮云台来让云教养”
说这里的时候,墨然的神色有一抹渴望,求才的渴望:“事后,阮云也的确是培养了许多出色的人才”顿了顿,“绿腰的先生就是阮云”
又采一怔,转头看向墨然,却见他不打算再说下去,又采识相的没有再问,有些问题她该知道的,墨然自会告诉她,她不该知道的……她也永远不会知道
但是,既然墨然将阮云说的这么好,为什么这两个小孩会恐惧成这个样子呢?又采忘了,墨然说的是阮云好,并不是阮云台
“阮云三年前就辞了先生一职,阮云台就一直交给阮云的后人阮天打理,但……”墨然有意停下,有些话并不适合他开口评论,“先去看看吧”墨然率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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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中
第072章 暗中观察
阮天色迷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射,又采皮肤一阵冷一阵热,整个人像一下子被置于烈日,一下子又处身寒潭,当真是折磨呀。
阮天却似乎自认为自己目光相当,见她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
又采出声阻止:“先生,上课吧。”
阮天微愣,收敛了一下神情,再暗暗撇了自己儿子一眼,警告:这妞老子我要了,你给我当心点。
儿子不甘示弱:强者为尊,谁强谁得!
又采细细观察。
中央书院由于是阮云亲自设计完成的,所以阮天纵使胆子再大,脑筋也是不敢动到这上面来的。中央书院布置的底色以灰白为主,对于修身静心有很大的裨益,可又采却开始构思起来,如果她要建一个书院,就定不会以灰白为主色,书院收的都是一些年龄偏小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适当的玩心是很必要的,她猜想老先生原本的意思是要培养孩子的沉稳,可是却也难免会让他们思想陷入僵化。
屋子里点了檀香,门窗关和的很严密,灯光偏暗。又采一一记下,但也越发确定了老先生理念的偏差。
又采虽然穿过来时,年龄还小,但也正是因为年龄小,可值得怀念的东西少,所以才越发对已有的东西珍惜起来。
就好比她的油画。油画基本上自出生之日起就与她形影不离,她喜欢油画,喜欢那种色彩的明媚,就像五彩斑斓的世界,每一样都那么值得她流连,如果她开了学堂,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告诉那些孩子,热爱生活。
短暂地出了一下神。又采暗笑。这两天神思飘地越来越远。有空该找个时间。收束一下心神了。
观察好周围地环境。又采又将目光移到了阮天身上。
上课时间过去了将近大半个钟头。阮天一步也没有离开座位。这个人想粘在上面一样。懒散地斜躺在上面。古书半卷。他惬意地拿手支头。也不管下面地学生有没有在听课。只是兀自讲着。又采仔细听了一下内容。当他讲到‘所谓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这句时。他嘴巴动了动。摇头晃脑地发表自己地意见:
“学生们。这句话说地非常好。见机。就是要把握机会。拿个不恰当地例子来说。倘若你中意上了一个女子。这时候就该把握机会。冲锋而上。时不可待啊。倘若不把握机会。将来可是要抱憾终生地啊。”
说这话地时候。阮天屡次将目光射向她。又采淡淡撇嘴。把握机会说地到不错。只不过这例子却太粗鄙。
“达人知命。”阮天重复了一下。然后还是抒发己见。“我不赞成这一句。”
又采提了提声,哦?能提出自己的看法,她且听听,纵然做人不行,但是或许这人教书自有一套呢。
“我不赞成这一句,什么是达人,什么是知命?做人哪能这么满足,只有越大,才能得到更多,你越是淡泊宁静,你就越得不到你想要的,就像各朝皇帝,哪个不是狼子野心……”
又采眉头一皱,充耳不闻,这人简直就是在找死,若是前头宣传论也就罢了,人有不同的观点,谁也不能妄论是非,但是后面扯着扯着居然就扯到皇上去了,难怪然然看他早已不耐,这人简直就是……让人无奈了。
把目光移开,视线扫了一圈,落到了听课的学生们身上。
她身边的阮中天前一刻还在看春宫图看的热血,后一刻已经呼呼的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口水流出嘴角,想必梦里该是带了一些颜色的。
又采略显出厌恶。
一眼望去,众人神色都有些恹恹,提不起兴趣,不少人倒在桌子上假寐,也有少数几人在传小纸条,说话是不敢的,若是课堂吵闹,先生发起狂来,可是会拿棍子打人的,上回就有一次,一个小胖子不过声音大的和同窗说了几句话,先生就暴怒的起身,狠命的踹了几脚,小胖子鼻孔都流血了,也不知道身上怎么样,但是先生就是不肯停下来,后来小胖子的父母还要逼他来上课,说先生严厉一点是应该的,可是小胖子却死命也不肯来了,后来听说,小胖子好像走路不便了,看到他都是一拐一拐的。
这些关于阮天的传闻,是他课后从学生们的口里知道的,这是后话。又采一眼飘过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一个小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子个头小小的,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头发也有些稀少,衣服破旧,和坐在这里的一群华服孩子比起来,尤为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让又采注意到她的不是她的穿着,她的外貌,而是她脸上的执着——这个小女孩在认真的听阮天那个混蛋瞎扯,听到与她人生观价值观不同的地方,会暗暗皱眉,眼神流露出迷茫不解,憨憨的令人心痛。
应该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吧,又采想。
这一节课,又采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孩身上,下课了,女孩子整理书本,准备离开,又采赶紧上前拦住她:“等等。”
女孩子脚步停了停,然后又接着向前走,又采急了,赶紧冲上去,站到她面前:“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呢。”
女孩脸一下子羞红,吱唔着道:“我……我、我以为你不是在叫我。”
又采眨巴了下眼睛,低下脑袋,自上而下对上她低垂着头,瞧瞧躲起来的眼睛:“你上课很认真哦,这个老师你觉得怎么样呢。”女孩年纪应该不大,又采眯着眼睛伸着脖子看了她的书本一眼:剪秋。挺美的一名儿。
女孩有些苦恼:“我听不懂先生的课,我很笨对不对,其他同学都已经听懂趴下睡觉了,我却怎么也听不懂,可是,可是其他先生的课,我还是听得懂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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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端倪
又采眨了眨眼睛,突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趣,还想再攀谈几句,熟悉的拍掌声已经传入了耳里——五音十二律的特殊联系方式。
又采笑着和剪秋告别:“下次见。”然后一路小跑的蹦蹋出去了。
就在又采跨出大门的刹那,阮天也冲了出来:“小美人呢?小美人儿哪去了?”
◇◇◇
这段时候,当又采忙着准备学堂的事宜的时候,墨然也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年祭。
按照惯例,年祭都是在每年七八月份的时候,皇帝协后宫嫔妃以及重要大臣去北森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足够一位皇上在外‘意外身亡’,所以安全措施一定要到位。
年祭的头三天,皇帝都是要根据祖制,戒欲戒肉食的。
此时墨然的书房内站了一排人,绛红,蛮荆,云佟,桑榆,绿腰以及——只出现过一面的太簇。
太簇浑身隐在松大的黑袍里,脸上黑纱遮面,站在最阴暗的角落,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她的存在。一只手从黑袍下滑了出来,灯光下,太簇的手,消瘦而又苍白,白的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墨然淡淡的向太簇投去一眼,太簇双手微微捏紧,有一股青紫的烟雾渺渺从指尖腾起,渐渐缭绕至整间屋子,众人这时才发现了暗处的太簇。
绛红神色变了一变。绿腰惊呼:“太簇!……”
太簇微微点了点头。复又隐进暗处。绿腰有些犹豫地道:“我们这些人突然全部出现在主子地书房。有心人发现会不会起疑……”
墨然眉一皱。疑道:“你师傅没有跟你讲吗?”
绿腰不解。蛮荆于是解释:“五音十二律间相互联系。自由一套隐秘方法。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指了指暗处地太簇。“就像太簇地暗藏术一般。只要主子有心不让人听到谈话地内容。这话决计是不会给外人听到地。”
绿腰掩饰了一下尴尬地神色。墨然眸中奇异光芒一闪而逝。复又恢复平静。绛红不动神色。桑榆若有所思。气氛有些凝滞。此时云佟大叫了一声:“五音中齐了四音。十二律里来了两个。也算是这一年来头一次较大地相聚了。难得这么热闹。来来。我们来和主子干一杯。”
墨然似笑非笑:“云佟。你是当我今日没事才把你们叫来地?”斜倚在座位上。单手支额。“这回是要扫厕所。还是要锦绣?”
云佟立刻大惊失色,被火烧了屁股一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锦绣那婆娘?”声音略微提高至嘶哑,“我已经和她划清界限再无任何关系了,再说主子你都把她许人了,还总拿她来吓我作甚?”声音降下一个八度,稍显苦涩:“至于扫厕所,就免了吧,我这两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要是再去扫一回厕所,又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建立起来咯。”
绿腰掩嘴轻笑,细细的笑声从指缝间漏了出来。墨然歪头,几不可闻的,缓缓的,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微笑,随即一闪而逝,换上的,又是那张毫无瑕疵的,静笑的脸。
绿腰微笑的脸一滞,近乎凝固的放下掩在嘴上的手,掩饰的低下脑袋,遮住了一脸惶恐。
绛红双手习惯性的爬上了掩在衣服下的刀柄,桑榆笑着阻止,轻微的摇了摇头,而后看向绿腰的眼神朦胧若春月,直至那一抹光亮的绽放,竟是充满了看好戏的戏谑!
这绿腰,还是原本的绿腰么?
墨然拢了拢袖口,云淡风轻的道:“今晚天气不错呢。”
绿腰接口:“主子说的对。”
云佟奇怪的看了绿腰一眼:“你在说什么呢。”顿了顿,“徵。”
蛮荆接着道:“宫。”
绛红:“羽。”
“角。”桑榆的声音。
最后是阴暗处的那一丝轻巧中透着悠远静谧的女声:“十二律太簇。”
唯独剩下绿腰怔然。
墨然似毫不在意道:“原来你师傅连这个也没有和你说啊。”淡淡的语气中是轻叹,像是那捉摸不定的雾气般,令绿腰心惊胆战。
绿腰赶紧道:“是呢,师傅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脸上透露出一抹嫣红,“让大家看笑话了。”
云佟大嘴巴的想要说话:“绿腰你怎么和平常有点不一……”
桑榆折扇准确的击中了云佟的脑门:“绿腰妹妹刚来,不知道也正常。”
墨然嘴角含笑:“说正事吧。”
底下复又恢复静默。墨然开始着手安排年纪事宜,先淡淡沉吟了一下,才对着蛮荆道:“还是和以往一样,蛮荆你得呆在宫里,宫里的安全亦不可疏忽,有什么不能处理的事就赶紧飞鸽传书。”
这不能处理的事,当然是大事,蛮荆明面上是方卫兵的首领,防卫宫中治安,这暗地里,军队的事情他都得牢牢盯着,这大事,自然是指兵变。
墨然转头:“至于桑榆。”墨然微微笑了笑,“宫中剩余的文职也就交给你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奏折,你自己看着定夺,大事再叫人送过来。”
桑榆脸一滞,略有些苦笑,又是这样,每年都是蛮荆主武他主文,没一次跟着主子好好出去过,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墨然眼一眯,和桑榆交换了个眼色,桑榆轻轻点头,表示理解。他要看着这底下的小官呢,乘皇帝不在,这些人图谋的图谋,巴结的巴结,可是什么丑事都会发生的,他要不擦亮眼睛悠忽着点,现在朝堂上的,可全是一大片的米虫呢。估计主子这次回来之后,朝堂上又该少几个人。
“绛红、云佟老样子,跟在我身边,至于太簇……”墨然拉长了声音,半响才接着道,“暗中帮我护着又采,我担心她会出状况。”
太簇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双脚离地,缓缓的向墙边靠去:“没我什么事了吧。”声音空旷似没有灵魂,“那我就先走了啊。”身影逐渐透明,然后慢慢的从墙的这边,实实的透体穿了过去。 推荐:在线看电影、电视剧、动漫就上,高清、高速、免费、无广告(云轩信誉保证) o
第074章 永远的赢家
众人见怪不怪,唯有绿腰惊异的睁大了眼睛,云佟嘀咕:“绿腰你怎么了嘛,你原先明明看见过太簇的,怎么今日这么大惊小怪。”绿腰的脸一下子惨白,支支唔唔:“我、我……”
墨然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再说,只有那抹笑容越发刺眼,好像万事皆在掌握,笑得这般志得意满,气度昂扬。
云佟又道:“绿腰呢,绿腰做什么,主子你该不会是忘了她吧?”换来众人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就连迟钝如蛮荆也分明察觉到不对劲,这个人不是绿腰,绝对不是!
墨然却好像一点也未察觉,动作自在的就如吃饭穿衣一般:“绿腰嘛……”声音幽幽,“不用了。”说着还轻笑了一笑,“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呢。”语气轻轻的,像是在说着情话,话的内容却令人心一阵一阵的发寒。
一直低着头的绿腰突然抬起头,抬手间,脸已经换了一张,那是一张素净的脸,突然,她灿然一笑,竟有一抹恶毒爬上嘴角:“五音十二律也不过如此,一点也不及我们月令。”话刚说完,手飞扬一撒,漫天微粒飞扬,众人忙着掩上嘴,墨然动也不动,温润的眸子有淡淡的笑意,笑意一直不褪,仿佛凝固般,他极缓极缓的道:“你以为……你逃的掉吗……”
说话间,已经有三把剑,朝着她的腰身刺去——
‘绿腰’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兀自呢喃:“怎么会……你们中了‘它’……又怎么会没事呢……”双眼朦胧间,墨然温润的眼眸依旧淡然,眉间笑意不改,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人儿啊,为什么在此刻她的眼里,竟如此可怖呢。
那个人轻轻的,缓缓的,像是轻叹般的,道:“因为……我们早就知道……你是假的了啊……”
蛮荆、绛红云佟的剑还没有刺到她的时候,‘绿腰’已经软倒在地,化成一摊黑水,黑水以着极快的速度消失,渺渺升腾成烟雾,原本已经快要冲破窗口,墨然胸前的黑珠却倏地一闪,霎时光芒大量,黑雾噗噗的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朝着黑珠涌去,不过眨眼之间,黑烟已经被吸的一干二净,黑珠重又恢复平静,一切好像并无不同,只是凭空少了一个人。
绛红大惊失色,失声惊呼:“主子!”
其他人纷纷围上来。一脸戒备。
墨然脸色初时有些惊疑。转瞬不过又恢复正常。笑着调凯:“没事呢。”
“那人。就这么消失了?”云佟不敢置信。
墨然哼笑:“哪有这么便宜。”凉薄地勾起唇角。“太簇在地时候。毒就已经在她身上洒下了。”
云佟惊讶:“你们都发现了?”
“嗯哼。”
过了半响,桑榆才出声:“绿腰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
“不碍事的。”墨然走下台阶,步出门外,声音远远传来,“她自己会回来的。”
◇◇◇
绿腰被绑在阮云台的地下室里。她之所以认识这个地方,是因为早年阮云带她来到过这里,以前这里也就是一个放书的地方,藏着几千年沉淀下来的珍贵文书,不过随着阮云台的日渐衰败,阮云将文书移近了皇家书院,也把平生最满意的弟子——也就是她,交给了当年年仅十五岁的墨然,她在墨然身边假扮丫鬟,已经近五个年头了,五个年头,她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了解五音十二律呢,所以那个假扮她的人一定会被揭穿,主子一定会看出端倪,那人也必死,她毫不迟疑。
现在的问题是,她要怎么出去?
手脚被反绑,情报无,灯光无,几乎所有她可以利用的东西,都被人事先收起来了,那人必定对她下过一番狠功夫调查——不,是对主子身边所有的人,极有可能,也包括然主子。
一个人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看样子,那张脸也是假的,声音粗噶,一听就是服过特殊药物,改变了原本的声线,好大的手笔!是什么人呢,她低头沉思,会是什么人呢——或许……是组织?
月令!
九歌的月令!
脑子霎时清明,渐渐清理出一条道路出来,但是……不对,她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想出来……九歌为什么要派人混入皇宫,为什么要盗听机密,为什么要在那夜抢走又采,为什么……或许……
心中越发惊异,直衬得面色惨白!
她突然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不停走动的那人,然后突然出声,声音竟带着抖音:“你……你是九歌……是吧……”
那人突兀的停住脚步,然后一阵阴柔的嗓音,轻轻飘出咽喉,喉结露出,脸皮掉落,刹那间,一张妖异张狂的脸凸现。
“不愧是收集情报的姑洗呢,虽然武功不怎样,但是,的确是……厉害呀,五音十二律果然藏龙卧虎。”
当然,主子从来不收废物,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我的人死了呢,而且,一点气味也没有飘出,他是怎么办到的呢。”声音妖冶华丽,好像泡在柔柔的鲜血里,一面是杀人的快感,一面却又是极恶的厌恶。
他轻轻的抬起手指,倏地点上了她的眉心:“我放你回去,但是,今天的事,必须要忘记哦。”他笑,笑得寒气和妖气一起迸发,“多么有趣呢,你说是么,又采。”
远处,已经和目休憩的又采突然睁开双眼,眼中有血红的光芒一闪而逝,而后又陷入广阔的寂寥无尽的黑夜,只是那眼底深处的无神,已经深深埋下了种子。
“你不会知道呢,墨然,这场战役,你必输,而我,永远是赢家,永远呢。”他站在屋檐上,华丽的衣袍迎风猎猎作响,长发飞扬,隐隐露出眼角的华丽花藤。
风停,人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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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皇帝也可以离家出走
醒来,地下室里早就没有一个人影,绿腰怔怔的看着自己被束缚的双手,微微一挣,绳子便松了开来,
双手上有一圈深深的红的发紫的痕迹,她一时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顺势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一步一步慢慢的往门口走去,脑子开始飞速转了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为什么她会被困在地下室里?
阳光扑面——
她眯了眯眼睛,几个弹跳,离开。
◇◇◇
夏日的闷热才刚刚开始,又采已经出了一身子闷汗。
墨然说要给她新建一座房子,用来教书之用,她想想还是得了,这读书之事,一日都不可停,趁着房子还在建着,她又想着自己的荇菜宫反正也只有这么几个人住,干脆白天先借这几个孩子用用得了,她也小牺牲一下,造福一下人民。
可是这学院刚开,又是私人的,皇帝也不好罩着,一个女人开一个学院,像什么样子,所以这对比下来,这初期情况的窘迫,竟是比阮云初建阮云台惨了不止几倍。
好在又采生性乐观,又是个打不死的性子,这也便越挫越勇了。
不过这也得有学生有老师才可以教课的吧?老师在哪里?学生在哪里?
学生嘛……这不是有两个乖宝宝在明面上放着么……又采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矮她一截地一顺和丽丽。露出平生最和蔼可亲地笑容。眼睛迷得都快成一条细缝了。这才柔着嗓音轻声道:“一顺呀。丽丽呀。姐姐平时待你们不薄吧……想我这么好地人儿。你们总是信地过地吧……”
丽丽嘴巴一扁。豪不给情面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一顺地怀里嚎哭:“哥哥。哥哥。姐姐笑得好像狼外婆啊。她不会要吃了我们吧~……”
一顺白了又采一眼。轻轻地细致地拍打妹妹地背:“不哭啊。又采姐姐有时候脑子不好使地。我们不理她就是哦……”
又采一个人咬牙切齿。把手绢咬地惨不忍睹。
墨然食指和拇指并拢。弹进她地嘴里。她嘴巴一开。手绢就掉了下来。墨然接住。缓缓擦拭沾满了又采口水地手指:“再咬下去。舌头就要掉了。”
又采却答非所问:“然然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不来,你还能有半个学生?”
又采诺诺,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也许,可能,是事实吧?
墨然轻轻弹了弹又采的脑门:“回神,大人我要出场了。”
抬步走到两个小孩面前,墨然背对着又采,又采看不清楚墨然脸上的神色,但是两个孩子可看的分明了,这……
墨然阴阴一笑,轻声道:“小鬼,答不答应,不答应,朕就把你的妹妹给煮了吃了。”
一顺心里有些恐惧,却仍是哼了一声,强作镇定:“你当我白痴啊,我都多、多大了,怎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个……”
墨然二话不说,阴笑着脸把手向丽丽伸去,一顺大叫一声:“啊啊啊,我去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墨然转过头,笑得一派纯洁安然,又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哇,然然你好厉害,你什么都没有做,光是把手往丽丽那里伸了一下,一顺就答应你了欸——我也试试。”
说着屁颠屁颠的跑上去,手就要往丽丽臂上招呼,一顺啪的一声打开了她的手,“走开,坏人!想要对我妹妹做什么!”又采神色讪讪,低着声音咕哝:“做什么搞特殊待遇,就然然可以,我就不成么……”墨然看着又采,笑了笑,笑容宠溺,回过头,却警告的看了一顺一眼。
又采一把拉过墨然,将他拉到远处大树下才停下:“做什么这么认真,他们还是小孩子呢,你也肯吓唬他们。”
墨然听了这话,脸色不改,面皮红也不红,这份气度,真是让又采感叹了,不知该说是脸皮厚呢,还是要说墨然心态好呢。
“你都看到了?”
“哪能不看到。”不过话说也真没看到然然你这么小孩子的一面啊,又采眼睛晶晶亮的看着墨然。墨然失笑:“一顺这孩子性子急,他父亲还算隐忍,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掩饰他的脾气呢。”
“我倒是觉得这两个孩子很单纯直率。”又采说起这话时,脸色洋溢着一种美好的光彩,整个人越发明媚,竟然刺得墨然一瞬间呆楞,“你看啊,他们不高兴会表现出来,绝对不会吞在肚子里,”顿了顿,觑了墨然一眼,“不像然然,然然肚子里藏了那么多东西,都不怕沉呢。”
墨然一时心涨得满满的,这个小女人,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肚子里,心思可分明了。但是他不行啊,他是一个皇帝。
“皇帝就不能玩闹了吗,皇帝就一定要憋屈掩饰情绪了吗,皇帝也可以离家出走的!”这种想法就有些惊世骇俗了,墨然不赞同的看着又采。
又采叹了一口气,也不多说:“然然,很多东西都比皇帝重要啊,比方说……比方说……”
比方说,我。
她突然间就说不下去了,一口带过:“没什么呢,哈哈,明天我一定要多招一些学生,然后挖阮天的墙角,把他的好老师全挖过来。”
墨然垂下眼帘,看着地上努力搬运的蚂蚁,不经意的把脚放上去,再抬起,树叶飘零,前一刻,还在那么努力干活的蚂蚁,此时还能有几只活着的呢,在墨然内力灌输下的这一脚,怕是……一只也活不成了吧?
采采,你看呢,这就是权力,只有在高处的人,才能操纵生死,而我,我喜欢这种感觉,玩弄人心,人心本就最是有趣,把人的内里一层一层的拨开,我要看看,这里面,究竟都是一些什么阴暗的东西!
至于你,你呢……
猛然间,那句话又在耳边回响:女人呢,只能宠,不能爱的啊……
就是、这样。
只能是、这样了。
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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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饥渴
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究竟怎样才能让学院步上正轨,翻来覆去却总没有一个具体的定论,突然间灵光一闪,脑子里就蹦出了那个叫剪秋的女子的模样。
细细小小的嘴唇,姣好的面容,宁静如一汪湖水,直泛的人内心起怜。又采想,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拉到学院来,说着越发迫不及待,竟想就这么闯出去。
绿腰一把拉住:“主子,做什么去。”
又采觉得这理由说出去,一定会招惹白眼,于是吱唔着在脑子里找一个稍微体面一点的借口。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干什么呢,都堵在门口。”
又采一滞:“然然?”真是吉利了,这两天然然都忙得很呐,今天居然这么好运气的在这当会儿给撞了个正着。
墨然见又采眼珠子咕噜噜转,便知道她在动什么脑筋,遣退了绿腰,墨然拉过又采的手将她带进屋内:“大晚上的,不许。”
又采怔然,心想墨然真是神通。
话说进屋之后,两个人却统统静默了一会儿。这夜还长呢,难道就这样相对无语?
这时,又采道:“然然,今天我、我……”又采说话吞吞吐吐。墨然撇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今天……我、我对……恩……闺房之乐的兴趣……恩……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