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咬上一口,恐怕xg命就要送在这里了。
天芝草有这毒蛇看护,该当如何取得?他眼珠一转,有了办法。
他爬上悬崖,折了一根三尺来长的树枝,握在手里,重又爬下。到了天芝草旁,将树枝先放在那小洞洞口,另一只手假意去碰天芝草。忽地黄光一闪,那条金sè小蛇,猛地从洞里窜了出来。杨毅眼疾手快,树枝向上一挑,正挑在那毒蛇的身子上,手腕用力,只见那条毒蛇,犹如化身为龙,腾云驾雾般飞上空中,飞到悬崖上面。
杨毅怕还有毒蛇,又依此法,在那洞口前试了几次,确定再无毒蛇,这才放心大胆地采下天芝草,放入一个布袋当中。
他志得意满,颇觉此行不虚,没想到如此轻易地,采来了天芝草。此时天已黑了下来,看不见远处,再想采集天芝草,只有待到改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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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拼了命也要救你
nbsp;他爬到悬崖上,正要顺着原路下山,忽地见到不远处地上,趴着一个白sè物体,同时听见一阵微弱的呻吟声,看那白sè物体的形态,像是个人形。&p;spdes;
他大吃一惊,连忙奔上前去。那的确是个人,身穿白衫,瞧身形是个男子,趴伏在地上,脸孔朝下,看不清长相。他连忙将那人身子翻转过来,微光下只见那人面sè微微有些发青,双目紧闭,相貌倒是颇为熟悉,正是那位侯迎侯公子。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和侯迎几度会面,心中早将他当成朋友,此刻瞧他模样,显是身受重伤。他心中着急,轻轻摇晃侯迎肩膀:“侯公子,侯公子,你怎么了?哪里受了伤?”
摇晃几下,侯迎缓缓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杨毅,声音虚弱地道:“我被,被毒蛇咬了,咬在,在胳膊上……”说了这几句话,再也没有力气接着说下去。
杨毅又是一惊,自己刚才挑飞一条毒蛇,莫非是那条毒蛇,落在这里,将侯迎公子咬了?他又是细看,发现毒蛇咬的伤口是在左小臂,他撕开衣袖,露出伤口。只见那条手臂肿了一圈,已然全黑,由此可见毒xg甚为猛烈。
原本毒物出现的场所,附近必有解毒之药。可此时侯迎的情况十分紧迫,只怕再过一时片刻,毒质一旦渗入到心脉当中,侯迎便要xg命不保,到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她xg命,哪有时间去慢慢寻找解药。
杨毅心中想了无数医治的方法,却空有良策千条无一可用。最后他咬了咬牙,只有用出那最后一个办法了。
想到此处,他慢慢平复了一下心境,低声说道:“侯公子,我这就给你治疗,可能会有些疼,你要忍住。”
侯迎迷迷糊糊地答应一声。
杨毅掏出随身一柄小刀,在侯迎手臂伤口处划开一道小口,一缕黑血,带着腥臭从伤口中冒出。他凑过嘴去,一口口吸那毒血,吸一口吐到身旁地上,只吸了几口,便感到头脑中微微有些眩晕。这早在他意料之中,当下也不以为意,吸得更加快了。
侯迎体内毒质逐渐减少,朦胧中醒了过来,正望见杨毅抓住她手臂吸取毒血。他一惊,便要收回手臂,无奈浑身无力,手臂根本动弹不得。
他本想大声说话,可声音仍是虚弱无力:“杨公子,你快放开我,不可呀,不可……”
杨毅也不回答,吸完一口毒血,吐在地上,朝侯迎微微一笑,牙齿上沾满毒血。
侯迎拼命想要挣脱,可浑身上下,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看着杨毅为他吸取毒血,而他却无能为力。他眼圈发红,哭道:“你,你知道吗,你会死的。”
杨毅微笑道:“只要救活了你,我死了也值。”
他又猛吸了两口,觉出那毒血的味道,变得微咸,知道毒血已然全部吸出,侯迎当可安然无恙,而此刻头脑中的眩晕却越来越烈。他勉强笑了笑,说道:“侯公子,等我死后,你若是想起我来,你便到我的坟头上,给我烧几张纸,陪我说说话。我这次救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等你好了,也不必太过内疚。”说到此处,他意识已有些不清了,喃喃说道:“侯公子,你知道,知道,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就觉得你这人很好,我很想,很想和你做个朋友……”说到此处,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侯迎热泪盈眶,只顾大叫:“杨公子,杨毅,你醒醒,杨毅,杨公子……”可任凭他喊破了喉咙,杨毅也未曾再醒。
侯迎痛彻心扉,只觉心里一阵难受,他余毒还未尽去,随即也昏了过去。
此后杨毅迷迷糊糊地,一忽觉得全身冰冷,好像坠入了冰窖一般,一忽又觉得全身发热,热的他大汗淋漓。
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他终于醒转过来,睁开眼睛,朦胧之间,第一眼看见一个人坐在自己身前。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白老丈。只见白老丈浑身大汗,一件汗衫早已被汗水湿透,脸上兀自流淌着汗水,好像干了一件十分繁重的活计一般。
他见白老丈闭着眼睛,手上掐着法诀,知道白老丈正在行功,不敢去打扰他。
他是在一张床上坐着,四处看了看,此处正是白老丈的卧室。我明明是在青阳峰上中毒了昏迷过去,怎地又到了这里。一想起中毒,他连忙运功查看体内状况,惊奇地发现,浑身上下已没有一丝毒质,他中毒的症状竟是完全好了。
杨毅莫名其妙,身上的毒怎地就好了?我又怎会到了白老丈家里?侯迎侯公子呢,他又哪里去了?这一切疑问,白老丈应该知道,可他正在用功,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转。
过不多时,白老丈忽地长出口气,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睛。他抬眼望了望身旁的杨毅,开口说道:“杨毅,你好些了吗?”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
杨毅道:“白爷爷,我怎会到了你这里,我怎会好了呢?”
白老丈微微一笑,喘了口气,方才说道:“我昨ri正在青阳峰上闲逛,忽听到有人大声喊杨毅,循声找去,看见你中毒倒在地上,旁边有个,有个公子,说是你为了救他,吸食毒血中毒。于是我连夜将你带回我这里,给你运功驱毒。你中的毒当真厉害,我直花了一晚,才将毒质清楚干净。杨毅,你在看看,身子还有和不适之处。”
他虽体力虚弱,但说话时只是声音小些,倒没什么异状,只是在说到侯迎时,稍微有些犹豫。
杨毅这才知道,自己的一条xg命,是白老丈救回来的,连忙跪倒,说到:“白爷爷,我身体内毒质已清。您耗费功力,救了小子xg命,小子真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白老丈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咱们这种关系,怎么还说这种话,再说,你是为了相救别人,才不顾自己姓名,这份侠义心肠,更加令人佩服。我虽损失些功力,但一月之后,功力便可恢复如初,一个月的功力,换回你一条xg命,这买卖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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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杨毅自知所中蛇毒厉害之极,也亏得白老丈内力深厚,将自己体内毒质驱净,若是换成旁人,恐怕就算有这份心思,也做不到。白老丈虽内力深厚,可驱净蛇毒也并不是易事,听他所言,耗费的内力,竟要一个月才能恢复。对于这份恩德,杨毅实在不知如何报答,暗暗发下誓来:我这条xg命是白爷爷救的,以后有机会,必要舍命相抱。
即存了这份心思,多余的话也不用多说。他四处望了望,问道:“白爷爷,那位侯迎侯公子呢?”
白老丈道:“他见你无事,已走了多时了。”
正在这时,房门一响,白雅儿从门外进来,见杨毅站在地上,欢喜道:“杨哥哥,你好啦,你昨夜那个样子,真是吓死我了。”
杨毅听她说得真切,言辞中透出关心,心中一暖,微笑道:“雅儿妹妹,我本来不想好的,可后来一想,我要是好不了,就没人陪你玩了,你一个人多孤单,为了不让你孤单,我一想还是好起来吧。你瞧,这不是好了吗。”
白雅儿拍手笑道:“我就知道,杨哥哥对我最好。杨哥哥,我以后也对你好,伺候你,陪你吃,陪你喝,还要陪你睡觉。”
白老丈哼了一声,说道:“雅儿,说什么呢。”杨毅也面上一红,他当然知道,白雅儿说出这番话,其实并不知道话中意思。可当着白老丈的面,让人不好意思,他神情扭捏,说道:“雅儿妹妹,咱们以后,以后都按时睡觉,按时起床。你要是赖床,瞧我不打你屁股。”这话说出来,才意识到口不择言之下,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更是不好意思了。
白雅儿不以为意,说道:“杨哥哥,你别打我屁股,我怕疼。杨哥哥,昨晚那个姐姐是谁?好漂亮啊。”
杨毅一怔,问道:“什么姐姐?哪里还有个姐姐?”
白雅儿道:“就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姐姐呀。”
杨毅莫名其妙道:“与我一同来的,是个公子,怎地又有个姐姐了?雅儿,你把话说的清楚一些。”
白老丈插言道:“杨毅,和你一同来的,只有你说的那个侯迎侯公子,哪里有什么女子。”
杨毅登时明白过来,原来侯迎相貌俊美,若是第一次见到,真以为那就是个女子。雅儿定是见他长得好看,这才以为侯迎是个女子,叫起了姐姐。杨毅想明白此中关节,微微笑道:“雅儿,他的确不是姐姐,他是个公子,是个男子。”
白雅儿眨了眨眼睛,喃喃道:“可我明明见他是姐姐嘛。”
杨毅探手入怀,那个装天芝草的布袋还安安稳稳地揣在怀里,心想若是有一颗天机丸,自己哪用豁出xg命去为侯迎吸毒血,直接给侯迎服了,他立刻便见好转,自己也好有时间去寻觅解药。想到此处,配制天机丸的心情更显迫切。
他问白老丈身体如何,是否需要他照顾。白老丈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内力不足而已,洗衣做饭砍柴,什么也不耽误。”
杨毅见他确是无事,告辞下山。
回到医馆之中,他将天字第一号房的房门紧紧关上,又在里面插上,将窗子也关了。这才把上次在药铺买回的药材,和昨晚在青阳峰上采来的天芝草,一一取了出来,摆在桌上。
按照《天机医鉴》上说,配制天机丸的每一种药材,都要用六阳诀的内力化开。算上天芝草,一共是十三种药材,这十三种药材化开时,每种药材所用经脉内力各不相同,或只用一条经脉,或几条经脉不等,只有天芝草,需用六条经脉,是六阳诀所能动用经脉的极限。
杨毅先从简单的入手,将一种药材握在掌心里,运起六阳诀。他内力说不上雄厚,却洋洋洒洒地也不少,何况全身内力,汇聚到这一条经脉之中,倒也汹涌澎湃。
原本以为,用内力化开药材,也不是多难的事,可当真干起来,他才知这并不简单。所谓化开药材,便是用内力将药物jg华挤压出来,形成液体,那液体中还蕴有六阳诀的内力,滴入一个器皿中,如此才可用药。
他忙活了一个上午,才将需用一条经脉化开的四种药材化成药jg,还有需用两条经脉的两种药材化为药jg,全部滴在一个瓦罐中。再想去试那三条经脉的药材,却感到丹田处空空如也,内力竟是丝毫不剩。
他不敢再强行提取内力,否则非受重伤不可。这损失的内力倒是小事,今ri修炼一晚,明ri便可补足。他忧心忡忡的是,未曾化开的药物中,还有几个需用四条经脉,五条经脉的,那天芝草,更是需用六条经脉。自己用一两条经脉便如此费力,真正要用许多条经脉,内力怎能够用?
他愁眉不展,依自己内力,恐怕真要一年半载之后,才能将药物全部化开,而这些药物,只够配制五颗天机丸。想起未来遥遥无期,他顿感一阵失落。
猛地,他想到青阳峰上,那处临渊台,在那处修炼内力,当有十倍功效,自己何不每ri趁着夜深人静时,在那里修炼内力,只需一月,内力便抵得上一年,到时何愁内力不足?
想到此处,他顿感浑身一阵轻松,困扰心上的难题迎刃而解,脸上不由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正在这时,有人敲响他房门,同时听见黄四在门外喊道:“杨公子,杨公子,你在屋里吗?杨公子……”
杨毅打开房门,只见黄四站在门外,问黄四道:“四哥,你有何事找我?”
黄四瞧他一眼,笑道:“杨公子,你今ri碰见什么喜事了,这么开心。刚才有人投了张请柬过来,要我来交给杨公子你,杨公子你看看吧。”说完将手上的请柬,递给杨毅。
杨毅道:“谢谢四哥了。”黄四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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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美人相邀
杨毅拿着请柬,回到屋中,不由得一阵奇怪,他在这青阳县里,并没有几个熟人,林成武林大哥是一个,但他要邀请自己,从来都是自己上门,何时用过请柬?
他撕开请柬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粉颜sè的纸来。打开纸张,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字迹娟秀,同时散发出一阵幽香:“杨毅杨公子亲鉴:前ri青阳山一别,今已三ri。小女子无时无刻,不在回思公子风采。今ri小女子才得空闲,特邀杨公子前来调弦庄一聚,万望公子勿据,小女子翘首以盼。”落款写着“许梦琴”。
杨毅一见这个名字,登时想起那个风姿绰约,美貌高雅的女子来。他不由一阵微笑,既然美人相邀,自己又有空闲,何不前去,以遂那小姐拳拳相见的心愿?
他出了医馆,却东张西望起来,原来并不知道调弦庄怎么走。他找了个路人询问,调弦庄怎么走法,那人偏巧知道,一一告诉他了。
原来那调弦庄就在县城里,离医馆也并不很远。杨毅谢过那人,按照那人指点,来到调弦庄前。
这处庄院,附近并无别的人家,门前一排大树,掩映着庄门,显得环境极为清幽。
只见庄门口,正有一个家人等在那里,见到杨毅走来,连忙迎上去,问道:“这位公子,你便是杨毅杨公子吗?”
杨毅点了点头。那家人说道:“我家小姐在庄子里等候多时,杨公子,里面请。”说完当先领路。
杨毅跟在那家人身后,边走边瞧庄内的景致,只见庄子里面收拾得十分干净,走上几步,便有一棵大树,其余空处也都被鲜花铺满,当真是鸟语花香,神仙的居处。
那家人将杨毅带到一处凉亭外,躬身告辞。杨毅自己向前走,转过一个弯,那凉亭便整个映入眼中。那凉亭是建在一潭清池之上,池中种满了荷花,乍一看去,那凉亭好像生在一片绿sè的蒲叶之上,若真若幻,使人望之即醉。
凉亭中坐着两个人,一人眉目如画,身穿一件绿sè长裙,正是许梦琴许小姐。另一人是个男子,一身蓝衫,离得远了,有些看不清楚,又走了几步,杨毅看清那人面貌,原来正是侯迎侯公子。
杨毅不禁心中嘀咕:怎么侯迎也在这里?他和许小姐是新近认识的,还是老相识?
许梦琴许小姐看见杨毅走来,连忙站起,侯迎也站了起来。许梦琴招呼道:“杨公子,这边请。”声音清脆娇嫩,虽是大声呼叫,听起来也是荡人心魄。
杨毅走入凉亭中,向许梦琴施了一礼,说道:“许小姐,我来了。”
接着又微笑地看着侯迎,说道:“侯公子,你也在这里啊。”
侯迎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轻声问道:“你都好了吗?”杨毅拍了拍胸脯,笑道:“好的不能再好了。”
许梦琴嫣然一笑,道:“杨公子,你舍身相救侯小……啊,不对,侯公子的事,我都听侯公子说了。公子你宁愿舍弃自己xg命不要,也要相救别人,这份高义,实在令人佩服。”
侯迎望向杨毅,眼睛里朦朦胧胧,似是蒙上一层水雾。
杨毅说道:“我和侯公子相识已久,是好朋友。好朋友有难,我自当尽力相救,哪有许小姐说的那么好,许小姐谬赞了。”
侯迎说道:“不,杨兄,你舍命救我,无论怎样赞你也不过分。幸好你没事,若是你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说到此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杨毅暗想:糟糕啊,糟糕,侯迎这幅样子,分明对我产生了情义,可我们两个男人,这该如何是好?不行,需要提醒他一下。他笑了笑道:“侯公子,大家都是男人,怎么动不动就哭起了鼻子,真很不好,非常不好。”
侯迎一边哭一边道:“我就喜欢哭,不用你管我,我就哭,我就哭。”
杨毅暗中咂了咂舌,这不但哭哭啼啼,还会撒娇,这侯公子有十分严重的女xg倾向。
许梦琴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叹口气道:“说实话,我真有些羡慕侯公子,有人为了他,宁愿xg命不要,真是好福分那。哎,我这辈子,也不知能不能碰见一个,为了我不顾自己xg命的人。”
杨毅真诚地说道:“许小姐,若是你也碰到和侯公子一样的情况,在下也是毫不犹豫,为许小姐你吸那毒血。”
许梦琴“格格”一笑,说道:“小女子谢过公子了。”
她话锋一转,又道:“你瞧瞧,咱们几个总在这里讨论些生啊,死啊的干什么?杨公子,我这次邀你前来,是那ri见你对棋艺领悟颇深,因此想和你手谈一局,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杨毅道:“我只是嘴上说说,其实棋艺并不好。”
许梦琴道:“公子何必过谦,莫非是看不起小女子吗?”
“那好吧,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公子,这边请。”许梦琴将杨毅领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自己坐在杨毅对面。
原来这张石桌上,早已刻上纵横十九道细线,俨然便是个棋盘。许梦琴微微一笑,百媚顿生,问道:“杨公子,你是执白还是执黑?”
杨毅想了想,问道:“许小姐,不知是白子先手,还是黑子先手?”古时候与现代不同,古时候是白子先,现代是黑子先,而这个时代,又与古代和现代不同,杨毅还真不知道,到底黑先还是白先。
许梦琴心中着实一惊:难道这个杨公子真的不会下棋,怎么连如此粗浅的知识都不懂的?对弈一盘棋局,哪个是先手,这是棋局的第一步啊。莫非这位杨公子真的只有些棋局理论,而对于具体步骤却一窍不通?这又怎么可能,也说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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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才子佳人抵死
她心里迷惑不解,面上却波澜不惊,微笑着说道:“杨公子,自然是白子为先,莫非还有什么变化不成?”
杨毅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许小姐是主,在下是客,在下岂能喧宾夺主,我来执黑,与小姐手谈一局。”说完将装黑子的棋盒拿到自己身前。
许梦琴嫣然一笑道:“多谢公子容让。”她也不再客气,拿过白棋棋盒,从里面捻出一子,放在棋盘上。杨毅微微一笑,也在棋盘上落了一子。二人你一子我一子,在棋盘这块方寸之地上斗了起来。
初时两人落子都很快速,落下五十余子之后,许梦琴渐渐地要想上片刻,才又落下一子,而杨毅却挥洒自如,每子落下仍是快捷无论,好似想也不想一般。
又下了十余子后,许梦琴陷入苦思当中。杨毅等的颇为不耐,向旁瞧看,只见侯迎坐在二人身旁,手中拿着一支画笔,正在一张纸上画些什么。
杨毅见他专心致志,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偷偷站起来,侯迎埋首作画,竟没发现。杨毅偷偷转到侯迎身后,只见他面前一张画纸上,画了个男子。那男子浓眉大眼,鼻子高挺,身穿一件长衫,被风吹起,竟有些飘逸出尘。
杨毅看那男子的相貌,眉目之间与自己有八成相似,只是画中那男子面上温文尔雅地笑着,似乎要比杨毅本人英俊一些。
杨毅微微一笑,拍了拍侯迎肩膀说道:“侯公子,你画的可是我吗?你将我画的太也不像,我哪有画上这般难看。”
侯迎“呀”地一声轻呼,这才惊觉杨毅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还瞧见了自己作画。他面上微红,嘴硬道:“谁说我画的是你了,你很好看吗?”
杨毅哈哈笑道:“你画的既然不是我,你爱画成什么样子都行。”心中却想:这侯公子明明画的是我,他又不肯承认,不承认也好,倒是点破了有些不大妙,他不肯承认最好不过。
许梦琴被这二人惊动,站起身来,去看侯迎的画。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侯迎一眼,笑道:“侯公子,你擅于丹青,我不知有多羡慕你呢。你尽可以将喜爱的事物,画于纸上,到时尽可凭寄思念之情。不似我等,只能在记忆里回思了。”
侯迎脸上羞红一片,羞道:“姐姐,你说什么呢?”
许梦琴微微一笑,道:“你知我知,侯公子,我可没说错吧。”
侯迎更是害羞,急声说道:“你,你会意错了。姐姐既然不信,我,我就在他脸上,画个王八给你瞧瞧。”
杨毅在一旁咂舌不已,自己脸上趴个王八,那模样可不好看的紧啊。他不敢去招惹那位侯公子,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一付混若无事的模样。
许梦琴“格格”娇笑了两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媚眼如丝地望了杨毅一眼,笑道:“杨公子,你的棋艺好高啊。”
杨毅笑着拱了拱手道:“哪里,哪里,是许小姐让着我才对。”
侯迎嘴上说得狠,要在画中杨毅的脸上画个王八,可哪里能够忍心。他装模作样地比划两下,收起画纸,听二人说得谦虚,不由得好奇心大起,站起来走到棋盘旁,看起桌上的棋局。
这一看让他生气不已。原来许梦琴所执白子,开局开始便步步紧逼,力图取得优势,而杨毅的黑棋,开局即取防守的架势,白子下到哪里,黑子便跟到哪里,使白子不得施展,黏黏糊糊地,犹如胶皮糖一般。白子也曾试图扭转这种局面,无奈黑子黏得太紧,怎么也挣脱不开。到得后来,黑白二子结伴相生,紧密不分,哪里看得出这是一场刀光剑影的争斗,瞧来分明便像两人柔情蜜意地谈情说爱。
许梦琴笑道:“杨公子棋艺是真的高超,我真是服了。我绞尽脑汁,也不想弄成如此局面,可杨公子你谈笑之间,就让我束手束脚,使我挣脱不得。杨公子,我真的心悦诚服了。”
杨毅哈哈笑道:“咱们才子佳人,哪用得着争来斗去,那么血腥岂不扫了雅兴。还是如此好,大家你好我好,不伤彼此和气。”他这么说,就是直接承认了,棋局这种局面,全是他一手促成的。
侯迎越听越气,紧咬牙齿,说道:“你们这么下,到了最后,也分不出个胜负,还下来做什么?许姐姐,你让一让,要不重启一盘,我来领教领教杨兄的棋艺。”
许梦琴一怔,然后笑道:“好吧,你们二位先来,我去给二位沏茶。”说罢站起身来,柳腰一扭,款款地走出亭去。
侯迎气呼呼坐在杨毅对面,两腮都鼓了起来。杨毅朝他笑笑,眨了眨眼睛,又轻轻摇了摇头。
侯迎气道:“你对我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
杨毅指了指自己,摇了摇手,又指了指侯迎,摇了摇头,又双手抱拳,朝侯迎拱了几下。侯迎莫名其妙问道:“你比比划划的,我不懂,有话你就直说好了。”
杨毅朝她招了招手,让他到自己跟前来。侯迎见他神秘兮兮地,将左侧耳朵凑到他近前。杨毅嘴巴贴在他耳朵上,嘿嘿一笑道:“侯公子,你的身上好香。”
侯迎眼眉一立道:“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吗?”杨毅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是和你有正事谈。”“你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杨毅叹了口气,道:“侯公子,你也知道,我今年已是十九岁了,早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了。我们杨家几代单传,我除了个妹妹以外,一个兄弟都没有,可说我杨家传宗接代的职责,就落在我身上了,任重而道远啊。可直到现在,你杨兄我别说媳妇,连个要好一点儿的女子都不认识。侯公子,你英俊潇洒,年少多金,想嫁给你恐怕早排成了队,等着入你侯家的门,你又何必跟我争许小姐。你就行行好,给我二人点儿独处的机会,就看在我曾经宁愿不要自己xg命,相救你的份儿上吧。怎么样,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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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公子你哭了?
侯迎嘿嘿冷笑,杨毅以为他要答应,哪知侯迎嘴一撇,说道:“没门。”杨毅惊愕非常,“你……你……”除了你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侯迎面罩寒霜,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时许梦琴回来,给二人面前各放了一杯茶,笑道:“你们两个谈什么呢,这么高兴。”
杨毅干笑两声:“没什么,没什么。”
侯迎哼了一声道:“也没谈什么,只是刚才有一只癞蛤蟆,望着天上的天鹅,一个劲儿流口水,想是嘴馋了吧。”
许梦琴道:“哦,那只癞蛤蟆在哪里?我来看看。”
侯迎朝杨毅一指,说道:“在那里。咦,怎么不见了?杨公子,癞蛤蟆,你看见了吗?”
杨毅嘿嘿笑了几声,说道:“确是不见了,真是奇怪得很。”他使劲儿瞪了侯迎一眼,侯迎撇了撇嘴,神情甚为得意。
许梦琴笑了一声,说道:“既是没有了,我也不看了。对了,二位还下吗?我在旁看一会儿,你们放心,我绝不乱说话就是了,不知两位答允吗?”
杨毅道:“许小姐尽管看便是。”说罢仍是拿过黑子,让侯迎执白先手。
杨毅心中恨透了侯迎,这么好的与美女亲近的机会,他偏要来破坏。这个侯公子,上次也是,与刘倩同行青阳山,他偏要做电灯泡,这次仍是如此。难道说这个侯迎公子,上辈子是电灯泡,这辈子来到我身边来折磨我来了?
既是你无义,休怪我无情。杨毅想好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痛下杀手,非将侯迎杀得屁滚尿流不可。
杨毅即决定不再留情,步步凌厉,侯迎棋艺一般,哪里是杨毅的对手,只十几步,便失去了招架之功。可侯迎不可认输,又勉强落了二十几个子,再看棋盘上,白棋已被杀得片甲不留,整张棋盘上,黑乎乎地,多数都被黑子占了去。
侯迎捻着一颗白子,呆呆注视着棋盘,忽地感到心中一阵委屈,眼泪登时夺眶而出。他奋力一推,白子黑子落得满地皆是,旋即站起身来,瞪了杨毅一眼,手捂着脸,转身跑出亭去。
杨毅怎也没料到,侯迎竟发了这么大脾气,不禁一呆,没等他回过神来,侯迎早转身跑了。蓦地,他感到左脸上一凉,似是水滴滴在了脸上,他伸手擦去,将手掌举到眼前观看,那可不就是水吗,整个手掌都湿了。可这晴天白ri之下,怎会有水飞到了脸上。哎呀,这哪里是水,这分明就是侯迎的泪水。杨毅想象着侯迎眼泪飘飞的模样,一个人究竟如何难过,才会做出如此举动。想着想着,他不由得痴了。
许梦琴幽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还不快追?”
杨毅摇了摇头道:“追上了又能怎样,误会只能更深。”其实他很不明白侯迎的心思,两人之间存在这硬伤,是不可能的,可侯迎为何要做出一付幽怨的模样呢?难道他自己不了解吗?
经侯迎这么一闹,杨毅有些意兴阑珊,许梦琴也没了兴致。两人互相施礼之后,杨毅告辞回去。
出了调弦庄,走在路上,越想侯迎,越感莫名其妙。他甩了甩头,也不再想侯迎,又想起许梦琴小姐。这小姐不但长相美丽,而且温文有礼,一双眼睛柔媚似水,每次看过来,都禁不住一阵心跳。嘿嘿,若是能娶到这样一位小姐为妻,重生过来也不枉了。
他正想得出神,浑没注意迎面走来一人,也在低头沉思。二人各想各的,砰地一声撞到了一起。杨毅一惊,连忙闪到一旁,而对面那人显然是个暴脾气,只听他怒道:“谁呀,走路不带眼睛怎地?”
杨毅叫道:“林大哥,怎么是你。”
那人正是林尚武,见是杨毅,哈哈笑道:“原来是兄弟呀。今ri碰巧遇上,走,咱兄弟喝酒去。”
二人携手走进一家酒楼,在二楼找了个雅间坐下。杨毅问道:“大哥,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在忙什么?”
林尚武原本笑呵呵地,听杨毅如此相问,唉地一声叹了口,登时愁苦满脸。杨毅连忙问道:“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放心,有兄弟呢,我定会帮你。”
林尚武道:“兄弟呀,别的事还行,这件事你却帮不上忙。你还不知道怎地?这两ri,咱们青阳县,发生两起灭门惨案,一共死了十余人,这案子太大,已惊动了州里,州里下来公文,责令限期破案。知县把这付担子压到我身上,我连续奔走了两ri,可一点儿线索也查不出来。我算瞧出来了,如果不能按照期限破了案子,那知县徐光忠,一定会拿我顶缸,我怎能不急?这两个案子还没头绪,这不,昨晚又出事了,两个青阳富户的女子,被人先jiān后杀。哎,想起来就叫人头疼。”
杨毅心中一惊,他可没想到,这两ri竟发生了这么大事,林大哥是县里捕头,难怪他如此愁苦。
杨毅道:“林大哥,你们县衙里,你是一个捕头,不是还有个魏新魏捕头吗?为何这么重的案子,全落在了你的头上?”
林尚武撇了撇嘴,说道:“那魏新,他是个什么人我最为清楚不过,他有什么能耐?那ri在徐知县面前,胸脯拍得山响,说十ri内便可破案,可徐知县连睬都没睬他一下,徐知县那也是知道他为人,直接将案件交给了我。”
杨毅小声说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徐知县要故意陷害你,明知案子不好破,便全压在你头上,上头怪罪下来,把你往前一推,全由你来担责。”
林尚武沉吟片刻,说道:“这事儿我也仔细想过,不错,徐光忠确有这个心思。不过,如果上头真的怪罪下来,他徐光忠也跑不了,这两天他找了我好几次,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着急。哼哼,我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真要是犯事,跑不了我,他也别想讨到好处。”
杨毅举杯道:“大哥,你为人耿直,一切要多加小心。来,大哥,咱们干了这杯酒,祝你早ri破案。”
“好,兄弟,借你吉言。来,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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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美人再邀
杨毅回到医馆里,静静呆到晚上,二更时分,从上爬起,换了一身夜行衣衫。他出了自己房间,轻轻带上房门,从后花园跳出医馆外墙。医馆的外墙,还不到一丈高,杨毅毫不费力,便跳到院墙之外。
此时万籁俱寂,大路上一个人影没有,他沿着大路一阵狂奔,又到了县城的城墙底下。青阳县是个小县,城墙也不甚高,只在两丈多点儿。他上到城墙,双腿稍微用力,蹦到墙外,轻飘飘地在城外站住身形。然后他施展起碧罗青烟步,犹如闪电一般,直朝青阳山奔去。
半个时辰不到,已到了临渊台上。他盘膝坐下,此处山高林密,悄然无声。他望了一眼满天星斗,很快便进入忘我之境。
第二ri太阳还未升起,他收回功法,内省一番,不由心中狂喜,经这一晚的修炼,内力大增,竟抵得上平常修炼半月的功效。
临走时,他回头望了望这里,不知这里为何竟有如此妙处。其实按照地形上来说,此处在山之y,正午的阳光照shè不到,台下又有水潭,是个极y之地,这里本来y气极重,可世上万物,并不能一概而论,在这y气极盛的所在,偏偏又有极为充裕的阳气。杨毅所练的六阳诀,以阳气为基础,因此他在这里修炼,才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后接连数ri,他白ri里躲在房间里,运功化解药材,到了晚上,便到临渊台去修炼内力。如此过去三ri,到了第四ri上,他终于将所有药材全部化开,十三种药jg混在一个瓦罐之内。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用六阳诀内力,逼出药jg中剩余水分,使几种药jg凝聚起来,搓成小球,那么天机丸便算炼成了。
当下他手捧瓦罐,运起六阳诀。六阳诀内力传到手掌上,登时一阵火热,那热气又传到瓦罐上,不到片刻,瓦罐开口处,冒出一缕缕水汽。他原本以为,这蒸制药材,应该毫不费事,哪知真正用起功来,却颇不简单。那药jg之中,原本就有六阳诀的内力,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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