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一朵小花,你有什么用处?”
杨毅嘿嘿笑道:“别看花朵小,用处着实不小,这件事不能对你言明,你可别见怪才是。”
侯迎低声道:“你笑得如此y险,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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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把猪j了
nbsp;杨毅将三片花蕊摘了下来,握在手心里,回到大厅中。他来到黄立贤面前,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黄立行一怔,这是范林居的弟子,朝我施礼干什么?
只听杨毅说道:“黄老,小子听了你刚才的话,对您老的为人,当真是又敬又佩,我也想像您一般,做个堂堂正正之人。”他一边说话,一边运起六阳诀,登时手掌滚热,蒸发出花蕊中的花毒,直飘进黄立贤鼻端。
黄立贤闻见一股似花非花的香气,禁不住心中一荡,他也并未在意,正sè回答杨毅道:“你若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必须要放弃医术,跟我改学儒学,你可愿意?”
杨毅左右为难道:“黄老,令我中途放弃医术,改投您的门下,这是不守信用,于理不合。况且恩师范林居对我恩重如山,我照您说的做了,又是不孝不义,我看还是算了。但无论如何,黄老所说的话,都令我钦佩。”说完,他又施了一礼,回到范林居身旁。
范林居瞪他一眼,低声问道:“你搞什么鬼?我还以为你真要投到他的门下呢,那你可上了这老家伙的当。这老家伙,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杨毅问道:“师父,你怎知道的?”
范林居道:“哼,我跟他斗了多少年,他是个什么货sè我岂有不知?只是他嘴上厉害罢了,许多人总能被他迷惑住。”
杨毅退到厅中一角,偷偷观察黄立贤举动。侯迎走上前来,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对那黄立贤,是不是做什么手脚了?”
杨毅闻言一惊,这种事岂能让别人知道?他连忙笑道:“我能对他做什么手脚?你不要瞎猜。”刚才侯迎离得他近处说话,口气喷在他脸上,只觉说不出的清新味道。难道这便是吹气如兰?没想到一个男人,也能够做到吹气如兰,这个时代的确处处都有惊奇。
侯迎不信,轻哼一声说道:“你刚才过去,我才不信你是去夸赞他,这其中肯定有些古怪。”
黄立贤坐了片刻,只感全身发热,好像体内有一团火,不断燃烧炙烤,过不多时,额头上已密密地出了一层热汗。
徐知县见他神sè有异,问道:“黄老,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怎地脸sè这般红?”
黄立贤慌忙说道:“没事,没事。徐知县,老夫有些内急,要出去方便一下,稍候便来,众位失陪。”说罢,也不待众人向他说些客套话,陡地站起身来,两条胳臂笔直垂下,宽大的衣袖掩在身前,快步走出厅中,神sè间又慌又急。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料到黄立贤走得如此匆忙。徐光忠干笑一声,说道:“想是黄老坏了肚子,这才这般惶急,众位不要介意,咱们继续饮酒。”
黄立贤来到厅外。此时夜sè甚浓,四下里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也无。夜风吹在身上,颇为凉爽。可他身体里的热火,却并未因这微凉的夜风而稍有缓解,反而大有熊熊之势。他翻转挡在身前的两臂,低头向两腿之间瞧看,只见那处地方的裤子,早被顶起一座山丘。他分明可以感觉出,档中那物,从未如此硬挺过,与少年时相比也不遑多让。
黄立贤除了夫人外,共有三房小妾。也许他年轻时索求无度,到了老来,总感力不从心。他那夫人与年纪较大的两个小妾,他已许久未曾碰过。只是兴致来时,去找那最位年轻的第三房小妾。每次他都兴致高涨,那物却又软又疲,弄不了几下,便丢盔卸甲,败下阵来。那小妾正当青chun年少,被他弄得不上不下,自是心中不满,常常冷嘲热讽几句,令他更感惭愧。
今ri那物,硬挺的厉害。他也不问原因,心中一阵欢喜,想起那三小妾,如果看见他此刻情况,不知要欢喜成什么样子。他心中y念一起,只觉脑中嗡地一声,思绪乱成了一团,眼中所见也朦胧了起来。周遭一切,都如梦境一般,如真似幻。只有裆中的感觉,才异常清晰。他摇摇晃晃,向前走了两步,朦胧之中,见到前方似乎有个月亮门,便想也不想,走进门去。
众人正在厅中饮酒,范林居笑道:“徐知县,是不是派个人到茅房看一看,黄老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回来,别再掉进茅坑里。他年纪已大,自己恐怕很难挣脱出来。”
徐光忠自然知道,范林居这番话,是当着众人面讥讽黄立贤。可说来也怪,这黄立贤去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回来,范林居这番话,倒也不是全无可能。他想上片刻,叫来一名下人,正要吩咐他到茅房瞧瞧。
忽地只听“嗷”地一声嚎叫,犹如杀猪一般。紧接着一个干瘦的女人,闯进厅中。众人瞧她模样,只见这女人脸sè焦黄,一头黄发也十分凌乱,四十多岁年纪,两腮没有一点儿肉,凹陷了进去。这女人身上穿一件花衫上,前襟两袖沾满油渍,手中提着一根烧火棍。众人恍然大悟,瞧这女人打扮,是个厨娘,不知为何闯进厅来。
徐光忠面sè铁青,正要喝问这厨娘。
那厨娘“哇”地一声大叫了起来,哭天抢地一阵大哭,一边大叫一边大声道:“徐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不想活了,那个天杀的畜生,我兰花几十年的名节,可都毁在那畜生的手里啦。徐老爷,你要给我做主,你要是不管,我就一头撞死算了。”说罢将烧火棍扔到一旁,坐在了地上,不住撕扯自己头发,哇哇大哭出声。
徐光忠见她当着众人之面撒泼,不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镇定了一下心神,沉声问道:“兰花,究竟发生了何事?若是果真有人欺负你,老爷给你做主。你快说说,到底谁欺负了你?”
那厨娘擦了把泪水,嘶哑着嗓音说道:“我正在厨房里,忙活寿宴的饭食,忽地感到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我瞧不见那人,只觉得那人全身火烫,呼呼地喘气。我吓得大叫,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搂抱,一时间却挣脱不开。那人又用力撕扯我的衣裤,同时将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捅在我屁股上。我吓得大叫,全力挣扎,这才挣脱他的搂抱,回过身去,见到那人五十多岁年纪,一脸y笑,裤子退到了脚面上,露出光溜溜的屁股。我不敢再看,提起一根烧火棍,将他打跑。老爷,这人想要强迫我,我的贞节毁在他手里了,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说罢又是一通嚎叫。
众人听完,无不震惊,又感到好笑。这厨娘如此丑陋,竟也有人对她产生觊觎之心,真不知那人急sè到何种程度。
徐光忠顿足道:“岂有此理,竟有人敢在我府里,做出这等畜生事来。兰花,你可瞧清了那人长相?”
厨娘大声叫道:“看清了,那人五十多岁,一身儒装。对了,那人左腮上,有一颗差不多黄豆大小的黑痣。”
众人听罢,又是震惊不已。如果这厨娘没有乱说,这人左腮上确实长了一颗黑痣,那么,这人正是黄立贤无疑了。许多人都不大相信,那黄立贤是个大儒,谦谦君子,品行无可挑剔,怎会做出这等丑陋之事?可这厨娘又言之凿凿,令人不由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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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把猪j了(2)
nbsp;正在这时,厅外传来一片女人的尖叫声,众人连忙奔出厅去,聚集在厅门口。此时,那尖叫声更加清晰可闻了。徐光忠听那声音,是从他内院中传来,不由一阵心急,急急忙忙向内院走去。众人都跟在他身后。
徐光忠只走出几步,便看见丫鬟冬梅,一路小跑着过来,面上表情十分惊慌。
徐光忠大声喝道:“冬梅,内院当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冬梅慌慌张张地说道:“老爷,大事,大事不好了。有一个男子,闯进内院里去,见到丫鬟婢女,就是一阵乱摸,有那及时逃跑的,他也不追,若是有人逃得不及时,他便,他便把人按在地上,掏出那物就往人身上捅。”说到此处,冬梅不禁满脸通红。
徐光忠急忙问道:“夫人和老夫人如何了?”
冬梅说道:“老爷放心,夫人和老夫人安全得紧,几个婢子死死抵在大门上,那人一时进不了屋去。”
徐光忠这才稍稍放心,又问道:“冬梅,那人长相如何,你看清楚了吗?”
冬梅道:“回禀老爷,看清楚了。那人五十多岁,左腮上有一颗黑痣。”
徐光忠闻听,怒火中烧。本来在厨娘兰花说到黄立贤时,徐光忠还不大相信,可听冬梅一说,他怎还不信?他大叫一声:“黄立贤,你个畜生,竟敢如此欺我?”说完大步向内院奔去。
众人无不摇头叹息。这黄立贤,谁也没想他竟是个如此急sè之人,不但这样,他胆子也奇大无比,专门挑这青阳县里,官职最高徐知县的内眷下手。
徐光忠进入内院,见到卧房中房门紧闭,伸手推了一下,里面已经叉上,不能推开。他叫了半天,才将房门叫开。徐夫人走到他面前,啜泣道:“老爷,那人,那人疯了不成?可真是吓坏我了。”
徐光忠问道:“娘可曾受到了惊吓?”
徐夫人摇了摇头,说道:“老爷,你放心吧,娘没什么事。只是那人太过可恶,老爷,你把他抓起来,关到牢里去。”
徐光忠这才放心,问道:“那人在哪里?可曾看见吗?”徐夫人摇头说道:“我吓得躲在屋里,什么也没看到。”
有个丫鬟走上前来,朝东边指道:“老爷,他往那边去了。”
当下,徐光忠带领众人,又向东边行去。他心中不免狐疑:东边那个院子,是饲养家禽,猪狗的所在,只有一个老头儿饲养牲畜,住在院子里面,并无一个女眷,黄立贤跑到那个院子去做什么?
众人到了院中,强忍住粪便的臭味,沿着鸡舍一路找了下去。当众人走到猪舍时,忽听见一个猪舍中,传来一阵猪叫。那猪叫的惨烈无比,必杀它时还要叫得响亮。
徐光忠问饲养牲畜的老头儿,那只猪为何叫得如此惨厉?老头儿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只说那猪圈里,只有一只母猪,已怀了猪崽,再过两个月便要生产。
众人心中起疑,向那猪圈走去。等到了猪圈时,那只母猪已不叫多时。
众人张目向猪圈内瞧去,猪圈里漆黑一团,隐隐约约间,只见一只肥大的母猪,正在圈内悠闲地散着步,猪鼻子拱来拱去。
忽地,那猪的鼻子在一件物事上拱了几下,那件物事居然会动,猛地缩进y影当中。
徐光忠厉声道:“掌灯。”登时,有几个家人飞跑出去,片刻间拿来几只灯笼,照进猪圈内。
众人有了亮光,又向猪圈里瞧。只见一个人,仰躺在猪圈里,眼睛闭住,鼻中发出微微的鼾声,竟舒服之极地睡在里面。那人浑身衣衫,沾满了猪的粪便,头脸上也到处都是。他裤子褪在脚下,露出两条光溜溜的大腿。在两腿之间,那物犹如一条死蛇般,湿哒哒地垂在下面。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是黄立贤。”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忽地大笑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夜sè里,听起来更加响亮。可黄立贤居然睡得十分安稳,并未被笑声惊醒。
范林居呸了一口,说道:“大伙儿看见了吗?这就是所谓的谦谦君子,道德高尚之辈。他刚才在厅中说得好听,原来是个道貌岸然之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范林居向徐光忠拱了拱手道:“徐大人,这黄立贤如此胡闹,依我看大人还是不要追究了吧。我也是为这只母猪着想,若是将黄立贤带走了,它不见了情郎,再忧思成疾,生产时难产可就坏了。如此岂不害了这母猪,连同一窝猪崽的xg命。”众人哈哈大笑,有的笑得差点儿背过了气。
徐光忠也是哭笑不得,手指黄立贤道:“这人如此败类,妄为大儒,当真辱没了斯文二字。”说罢,一甩衣袖,带领众人重又回到厅中。当然,在他临走之时,他早吩咐几个下人,将黄立贤从猪圈里抬出。
众人回到厅中,仍不断地谈论这件事,笑声始终不见平息。
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杨毅,并未料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那黄立贤情yu激荡之下,竟把母猪干了。他本来只想稍稍惩戒一番,哪想到他出了这么大的丑,被许多人当众瞧见。每每想到黄立贤,一世名声毁于这一旦,杨毅心中不禁微微有些过意不去,脸上神sè自然也是惋惜多些,而欢喜少些。
侯迎刚刚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时方才来到杨毅身旁。杨毅奇道:“侯公子,你怎地神出鬼没的,找你时找不到,不找你时反而出现了,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侯迎想起刚才所见,脸上微微发红。当时他只看了一眼黄立贤的丑态,便羞得不敢再看第二眼,忙不迭地逃走。事后他想想,黄立贤一直都很正常,怎会突然之间丧失理智,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他越想越觉这件事透着古怪。他又想起杨毅那怪怪的笑容,心里越发肯定,此事十有仈jiu跟他有关。
想到此处,侯迎压低声音道:“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当我也不知道吗?黄立贤发疯,是你用的手段。你,你好卑鄙。”
杨毅心中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千万不能声张出去,否则后患无穷。忽然之间,他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但他和侯迎相处得久了,觉得这个面容俊俏的公子,和他关系倒也不错,怎么忍心下手?但无论如何,此事绝不能对任何人承认。他不露声sè道:“他自己发疯,跟我有什么干系?侯公子,你这话说得简直莫名其妙。”
侯迎轻哼了一声道:“哼,我就是知道。”
杨毅不再理他,返身回到大厅之中。回头一看,侯迎跟在他身后。杨毅笑道:“既然你说我是个卑鄙小人,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侯迎眉毛一挑,说道:“我是在看着你,免得你又害别人,你以为我喜欢跟着你吗?”侯迎轻嗔薄怒,脸上透出一股女子般妩媚的味道,杨毅心中一荡,暗想:这个侯公子,身为一个男子,总在不经意间,展露出女子的媚态,莫非是想要用男sè勾引我?你哪里知道,我杨毅心坚如铁,绝不上你的当。
此时大厅中,徐光忠、范林居坐在一起,众人围在他俩身旁,仍在谈论黄立贤之事,都禁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范林居笑道:“黄老这么大年纪,居然宝枪不老,将那母猪弄得嗷嗷直叫,当可说是老当益壮。听说黄老有三房小妾,真不知何种女人,才承受得住他。哈哈……”
徐光忠微微而笑,轻叹一声道:“今夜的事,传到黄立贤家里,只怕那几个女人,都不会再让他碰了。难道说黄老家里的母猪,又要遭殃了不成?也不知黄老家中有没有母猪?”
范林居笑道:“既然黄老家中没有母猪,徐知县送一口给他又如何?如此方显徐知县身为本县父母官,一片安民如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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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密谋
nbsp;正在这时,徐府的管家走到徐光忠身旁,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老爷,有一人想要见你,此时正在偏厅中。冰火中文他说有要事跟您禀报。”
徐光忠眉头一皱,道:“那人是谁?”管家道:“小人也不认得,他说自己姓张。”徐光忠道:“我在这里宴客,哪有功夫去见他,让他等着好了。”
管家道:“老爷,小人看他神sè,确实是有要事,否则小人也不来禀报老爷。”
徐光忠沉吟片刻,道:“好,我去见一见他。”说完站起身来,朝四下里一拱手,大声道:“下官失陪片刻,内府里有些事,等着我去处理。各位稍候,等我处理完了,再与各位谢罪。”
当下徐光忠出了大厅,拐过两个院子,来到偏厅之中。
偏厅中正有一人坐在椅子上,见到徐光忠从外面进入,慌忙站起身来,跪倒在地,口中呼道:“草民张良,参见知县大老爷。”
徐光忠张开手来,微微一拂道:“你起来吧。”那人领命站了起来。
徐光忠向那人打量,只见那人五十岁不到的年纪,身材不高,却长得奇胖,肚子又大又圆,一颗脑袋好像安在肩膀上,脖子却不见了。他圆圆的脸上,油光可鉴,此刻天已凉爽下来,他偏偏好似热得不行,拿一块细帕不停地擦汗。
徐光忠一见这人长相,便觉得讨厌,森严问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细碎的黄牙,一双眼睛本就只剩两道缝隙,这一笑眯起眼睛,更是连眼睛也没了。“回禀知县大老爷,小人名叫张良。”
“张良?”徐光忠捻须沉吟,忽地又道:“你不就是本县青阳山南,有名的张大户吗?我听说过你。”
张良躬身道:“草民名声不好,不敢污了知县大老爷的耳朵。”
徐光忠摆了摆手道:“你说找我有要事禀报,是什么事?”
张良先不说话,而是踮脚走到门旁,探头向门外两旁瞧了几眼,回手把门带上,这才走到徐光忠身旁。徐光忠皱了皱眉,说道:“我这里没人胆敢偷听,你放心讲就是了。”
张良低声道:“大人,实在是此事太过重大,草民不得不小心些。”他顿了顿,又道:“知县大人,你可知道青阳山的贼人吗?”
徐光忠皱眉道:“怎么了?”心中却十分不悦。这个张良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堂堂知县,岂能不知本县之事?
张良笑道:“知县大人定然知道,青阳山幅员广阔,山上有好几股匪人。别的倒不必说,只是那股以胡唯为首的匪人,尤为猖獗,打家劫舍,放火杀人无恶不作,甚为本县祸患。草民住在青阳山脚下,便常常受到其滋扰,全赖庄户守得严密,这才没叫胡唯得逞。知县大人,难道本县就不想将他连根剿灭吗?”
徐光忠脸sè一沉,喝道:“胡说。本县身为父母官,岂会眼睁睁看着本县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张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本县不作为,置本县百姓于不顾不成?你平白诬蔑本县,到底有何目的?”
张良吓得慌忙跪下,颤声说道:“大人,就是借草民几个胆子,草民也不敢诬蔑大人,是草民不会说话,得罪了大人,请大人恕罪。”说完砰砰地连磕两个头。
他见徐光忠脸sè稍稍和缓,仗着胆子又道:“草民自然知道,知县大人为了本县百姓,呕心沥血,殚思竭虑,整个青阳的百姓,哪个不对大人交口称赞,说到大人是青天大老爷,百年,不,千年难遇的好官。青阳的百姓,哪个又不知道?草民岂敢诬蔑青天大老爷,还望知县大人明察。”
徐光忠听见这话,怒气才渐渐平息下来,问道:“百姓们真如此说我吗?恐怕是你为了讨我欢心,随便乱说的。”
张良忙道:“草民怎敢乱说?不信大人去打探打探,大伙儿都说,知县大人您能到本县任职,实在是苍天开眼,要眷顾我青阳县的百姓。”
徐光忠哈哈笑道:“百姓们既然如此说我,也不枉我cāo心劳力了一场,看来百姓们眼光倒也不差。”
张良道:“百姓们自然知道,就拿青阳山的巨匪胡唯来说,大伙儿都知道,并不是知县大人不想剿灭他们,无奈青阳山太大,这些匪人又十分狡猾,听到风吹草动,早躲的远远地,就算官府派下千军万马,投入到青阳山里,也只如沧海一粟,连个影都见不到。因此官府数度围剿,都毫无所获。”
徐光忠叹口气道:“你说得正是,那青阳山太过辽阔,藏上几十个人,又上哪里找去。”
张良忽地一笑,脸上神情显得颇为诡异,他压低声音道:“知县大人,草民知道一个法子,可以探听出胡唯那伙匪人藏身在何处。”
徐光忠一惊,连忙问道:“喔?什么法子?”
张良道:“这个法子,需应在一个人的身上。”
“谁?”
“博尚医馆的杨毅。”
“杨毅?”徐光忠疑惑道:“他一个医馆学子,能有什么办法?”
张良道:“大人难道不知,那杨毅和胡唯勾结在一起,只需探得他的口供,他自会招出胡唯的所在。”
徐光忠捻住胡须,沉吟了半晌,问道:“你怎知道,杨毅和胡唯勾在一起?”
张良道:“草民听说,前几ri胡唯来到县城之中,在博尚医馆大闹了一场,最后是杨毅将他们放走。大人请想,如果他和胡唯没有勾结,干什么要放胡唯走脱,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徐光忠摇摇头,说道:“你当本县糊涂吗?只凭这点,便断定杨毅和胡唯勾结?没有真凭实据,本县决不能草率定案。”
张良嘻嘻而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大人,草民有真凭实据,这就拿给大人看。”说完,他轻轻击了两下手掌。片刻之后,徐光忠听见偏厅外脚步声响,一个下人,双手捧着一个东西,推门走了进来。那下人将东西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徐光忠见那东西上面,罩了一块黑布,瞧不见具体是什么,问道:“这是什么?”
张良笑道:“这就是杨毅和胡唯勾结的真凭实据。”说完,揭开黑布,露出一个木匣。张良缓缓打开木匣,说道:“大人请看,这证据便是了。”
徐光忠张母向木匣里瞧去,只见木匣里金光灿灿,并排摆着六只金元宝,每只五十两,共计三百两金子。烛火掩映之下,更显得那金光夺人耳目。
徐光忠怦怦心跳,连忙将木匣盖上。他心思电转,转瞬间便明白了张良的真正意图,他兜了好大一个圈子,原来是要置杨毅于死地。他本想拒绝,可金银财宝当前,又如何拒绝得了?
徐光忠压低声音道:“勾结巨匪,那可是杀头的重罪,你知道吗?”
张良面sè忽地变得y狠,咬牙道:“草民知道,若不如此,难消我心头之恨,还望大人成全。大人,只要杨毅勾结巨匪的罪名落实了,草民还有与这数目相同的证据,呈献给大人。”
徐光忠沉吟片刻,挥手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自会处理。”
张良拱手笑道:“那草民就预祝大人,早ri将青阳山的匪人剿灭干净。草民告辞。”说完退出偏厅,管家守在厅外,将他领出后门。后门处早有一人在等着张良,正是张少正,他见张良出来,忙上前道:“爹,事情办得如何?”张良笑道:“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有钱办不了的事?你放心吧,这回杨毅那小子死定了。”张少正一挑大指说道:“爹,还是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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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无妄之灾
nbsp;徐光忠独自在偏厅里,倒背双手,也不知走了几个来回。冰火!中文本来一个医馆的普通弟子,并不这般棘手,可偏偏杨毅并不是普通弟子,博尚医馆的馆主范林居待他十分好,这次老娘寿宴,那范林居别的弟子不带,只带杨毅前来,可见杨毅在他眼里,地位并不一般。想到此处,徐光忠打定主意,捉拿杨毅,决不能令范林居知晓,否则范林居闹将起来,告到上面去,此时极不好收场,说不定受了牵连也未可知。最好在范林居知晓之前,将杨毅的罪名落实了,如此也不怕范林居闹上去。
总之就是一个字,快。
想到此处,徐光忠叫了一名下人进来,叫他去将魏捕头偷偷叫到偏厅来,那下人领命而去。
原来青阳县共有两名捕头,一名是林尚武,一名便是这魏捕头,名叫魏新。这魏新身上并无丝毫武艺,是个庸庸碌碌之辈,只是会讨徐光忠的好,倒比林尚武还受徐光忠重用。
魏新正在前厅喝酒,听说知县大人叫他,连忙赶了过来,徐光忠也未等候太长时间,魏新便走进偏厅。
徐光忠见他进来,贴在他耳朵上,仔细吩咐了一番,魏新连连点头答应。直到徐光忠说完,魏新拍了拍胸脯道:“大人,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绝对办得妥妥当当。”
魏新出了偏厅,叫来五名衙役,吩咐了一番,叫他们在院中等候,又折回大厅,寻找杨毅。
杨毅正在大厅中,与侯迎闲谈。侯迎正襟危坐,对他爱理不理,说是闲谈,却大多是杨毅一个人说话,杨毅也不以为忤,仍是说个没完。“侯公子,我再说个笑话给你听。”听到此处,侯迎不得不说话:“不听,你的笑话十分下流,我才不听呢。”“这回说个正经的。以前有个将军,娶了个浪荡妻子。一ri将军要出征,便在妻子身上绑了条贞cāo带,将钥匙交给管家。他刚刚出城,管家满头大汗从身后追来,说道:将军,你的钥匙拿错了。”
“啊?那将军是怎么说的,给没给管家钥匙?”侯迎随口问了一句,才体会出这笑话中的意思,不由脸上一阵发红,嗔道:“我就知道,你讲不出什么好东西,果然又是这种下流的玩意。”
“大家都是男人,说说有什么不好了。”
正在这时,杨毅忽地感到有人轻拍他肩膀,回过头来,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可杨毅却不认得他。
那人低声说道:“杨毅,你跟我来,我有些事和你商量。”
杨毅并未多想,见他神秘兮兮地,便站起身来,和那人走了出去。侯迎也要跟去,那人摆了摆手道:“我只找杨公子,这位公子还是不要跟来吧。”
杨毅随那人来到院中,见四下无人,停下脚步,问道:“兄台,你找我到底何事?”
那人正是魏新,他冷冷一笑,说道:“你犯了事,难道你还不自知吗?”说完他大喝一声:“来人。”五名衙役从y影之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衙役拿了一条铁链,套在杨毅脖颈上,其余四人则紧紧按住杨毅肩膀。
杨毅自从来到这时代,还从未被人制住过身子。他前生身患重病,双腿残疾,毫无ziyou可言,因此在今生,他对ziyou看得极重。此刻身体为人所制,要将他极为看重的ziyou剥夺了去,他怎能答应?
他感到抓住他双臂的四人,下手极重,用力扭他手臂,似要将他手臂扭断,不禁怒火中烧,提起一口内力,双臂用力一抖。那四名衙役手掌猛地一震,好像触电了一般,身不由主倒退几步,松开抓住杨毅两条胳膊的手。四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感手掌心一阵火辣辣地发烫。
杨毅震退四人,腾出双手,抓住脖子上的铁链。前方那个衙役用力回夺,可铁链抓在杨毅手里,便如长在石头里一般,哪里能够拉得动分毫,不禁大惊失sè,颤声说道:“你,你松手。”杨毅嘿嘿冷笑,喝了一声:“还是你撒手的好。”说罢双手往怀里一扯。
那衙役觉得手里的铁链,如抹了油一般,嗖地自手掌中滑了出去,低头去看掌心,见掌心中被铁链拖出一道红印,此时才觉火辣辣地疼。
魏新大呼道:“反了,反了,你小子敢拒捕。来,大伙儿一起上,将这小子抓住。”那五个衙役又聚拢过来,将杨毅围在核心。
杨毅怒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究竟犯了什么罪了?”
“凭什么?我身为本县捕头,想抓便抓,你说凭什么?大伙儿不要听他啰嗦,这个犯人年纪虽轻,却有些难缠,赶快动手,将他抓了交差。”说罢带头向杨毅抓去,其余几人也吆喝一声,齐齐向杨毅伸出手掌。
杨毅眼见这几人面目狰狞,心念电转,这些人如此凶恶,今ri如果让他们抓住,恐怕这一生便毁在他们手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人抓走。
想到此处,杨毅向后撤身,与几个衙役让开两步距离,看准各人来势,提起两只手掌,向每人的手掌撞去。杨毅力气本大,加上手掌中蓄有内力,这些衙役都是普通人,就算有些武艺,也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如何抵挡得了。只听“哎呦”之声响个不绝,五名衙役连同捕头魏新,全都被杨毅推倒在地。
这些人虽都不会武艺,但毕竟要强于普通人,加上杨毅并不想伤他们,也没下重手,这几人倒在地上后,不到片刻,又都站了起来。
魏新大叫一声:“反了,真是反了,这罪犯竟殴打官差,公然拒捕。大伙儿也不用跟他客气,抄家伙上,他要再敢反抗,咱们就往他身上招呼。”衙役们纷纷亮出兵刃,有的抽出单刀,有的拿着棍棒,还有一人抽出一柄铁尺。几件兵刃指向杨毅,衬着月sè,发出冷冷寒光。
魏新道:“小子,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吧。我们抓了你去,你未必便死,可你要是再敢反抗,恐怕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杨毅冷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没犯罪,让我束手待擒,那是万万不可能。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小爷接着就是。”
魏新狠声说道:“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们,你到了阎王爷那里,可别告我们的黑状。”说完招手道:“兄弟们,上。”
眼见这几人各挺兵刃,便要冲上来,杨毅摆好姿势,小心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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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知县就是大啊
nbsp;正在此时,突听有人大喊一声:“喂,你们干什么?为何要对我兄弟亮家伙?”说话间,有一人疾奔上来。
杨毅听那人声音甚为熟悉,扭头向那人看去,只见他体格魁梧,方方正正一张脸膛,一双眼睛如两个铜铃一般,正是青阳县捕头林尚武。
林尚武到了近前,站在杨毅身旁,看清对面带头之人正是魏新,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这魏新没什么本事,半分武艺不会,只会怕马屁,林尚武一向瞧他不起,此时见是他带头,怎能不气?他指着魏新的鼻子骂道:“魏新,你个王八蛋,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耐,今ri你拿刀动枪,对付我兄弟倒能耐了。你动我兄弟,问过我没有?”
魏新虽恨林尚武,可心里也着实怕他,林尚武骂他,他却不敢骂回,拱手说道:“我在抓捕犯人,还望林捕头不要阻拦。”
杨毅大声说道:“我犯什么罪了,你们要抓我?我倒是说说看?”
林尚武眼睛一瞪,说道:“是啊,我兄弟本本分分,是个循规蹈矩的少年人,任谁犯罪了,他也不会犯罪。哦,你是不是心里恨我,不敢朝我下手,随便给我兄弟安个罪名,朝我兄弟下手。魏新,你个王八蛋,卑鄙小人。”他越说越怒,大有立刻动手的态势。
魏新慌忙说道:“是有人举报他,说他与胡唯是一伙儿的,我们这才前来抓他。”
直到此刻,杨毅才知道这些衙役为何会缠上自己。他说有人举报,不知举报者是谁。杨毅心中猜来猜去,也不敢肯定谁会如此陷害他。
林尚武瞪起眼睛,指着魏新和几个衙役道:“你们也都是吃公门这碗饭的,有人举报,你们就相信,也不去分辨是非吗?我兄弟和胡唯是对头,前些ri子还将那伙匪人痛打了一顿,这件事我已查得很清楚,有多位人证均可证明。你们说有人举报我兄弟勾结匪人,那人可有证据?他的证据是否真实可信?你们如果有,拿出来给我看,只要证据确凿,不用你们动手,我自会亲手将我兄弟擒了给你们。若是拿不出来,你们谁也别想动他。”
杨毅见这林成武对他极为维护,不禁心中十分感动。
魏新犯了难,让他拿证据,他怎么拿得出来?其实官府衙役行事向来如此,想要抓人,哪有那么多实在证据,证据也大都是抓人之后,从犯人的口中获得。林成武深知此种门道,以此反击,魏新倒真是无话可说。
魏新踌躇半晌,低声说道:“林捕头,借一步说话。”
林尚武冷笑道:“我林尚武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不像你这种小人,专门背后害人。有话你就直说,也好让大伙儿都听听。”
魏新满脸涨红,说道:“林捕头,抓捕这小子,是县太爷下的严命。此刻,徐知县还等着回报呢。”
林尚武心中一惊,如果是徐知县亲自下令,事情倒有些棘手。他眼珠一转,哼了一声说道:“你说是县太爷下的令,可有拘捕公文吗?县太爷下令,定将公文交了给你。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他见魏新一脸为难的神sè,就知道肯定没有公文,大叫道:“好啊,魏新,原来你敢假传县太爷的口令,几天不见,你这狗胆也忒大了些。”
他们这里吵吵嚷嚷,早惊动了厅中诸人。徐光忠听见动静,便知此事有变,连忙出了大厅,向院中走去。范林居见徐光忠出去,也站起身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