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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书生第32部分阅读

    座:“来来,坐着说话,世安泡了上好的‘蒙顶甘露’。”

    言罢,师兄弟也不客气,分开落座,李世安为两位师伯师叔斟上了茶。

    “世祥还在客栈里吗?”李燕青问道。

    “嗯,回掌门,世祥和周伟留在店里观察,我和超群先回来跟你们禀报商量一下,看怎么应对。”赵疾行答道:“店里先是来了三个陌生的男人,然后又多了几个丐帮弟子模样的人。”

    “三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可疑吗?”李燕青奇怪地问:“怎么会有丐帮弟子到了这里来?”

    赵疾行品尝了一口茶,笑道“好茶…嗯,这三人方进入镇子里,便四处打量,不像是路过的。倒像是在寻什么东西似得。”

    “三个男的?”张秀琳问。

    “是的。”周超群答道。

    “应该不会是朱公子了吧,谢掌门密函里说,来的是朱公子和如兰,当是一男一女才对。”张秀琳说道。

    “对。要小心防备这三人。只怕是幽煞门的探子。”李燕青面色凝重道。

    “掌门,我们都等了几天了。仍不见朱公子音讯,倒是这任九霄败给了武当,传得满天飞,不如我们就不等他了吧?”赵疾行说道。

    “不急。再等等看,况且那三人不知何来路,别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才好。”李燕青答道:“从鹤老九遇害到现在,算行程,朱公子也快到了。”

    “是的,世祥也是这么认为。”周超群答道:“还有,那几个丐帮中人。我们是否要与他们接上头?中原武林传言,丐帮主史世明,要来汇合咱们昆仑派,不知是也不是?”

    “应该是吧。”李燕青凝思道:“千鹤门的鹤老九。被任九霄杀害了,史帮主担心我们再被幽煞门伏击,也是在情理之中。”

    “既然那任九霄,在襄阳外的陶家湾,伏击武当派的时候,吃了败仗。想来他也无分身之术,赶不及亲自来截击咱们了吧?”周超群说道,复征询道:“掌门师兄,我看还是试探一下,那几个丐帮弟子吧?或许正是史帮主派来找我们的呢。”

    “嗯,有道理。”李燕青想想,问道:“那几个丐帮中人,是要住店还是路过。”

    “行色匆匆,看样子是路过,现正在客栈酒馆里用膳。”赵疾行答道。

    “那三个人呢?住店了吗?”李燕青复问。

    “是的,我们来时,他们已经在问店掌柜了。”赵疾行答道。

    “什么装束?带了兵刃吗?”张秀琳一旁详细地问。

    “都是一身胡服短打,只有一个小个子的,腰上挂一把长剑,看样子,都是练家子。”赵疾行答道。

    正说着,院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才到院门口,便急急说道:“掌门,掌门,有一个人不见了,少了一个人。”听得众人一惊,待他走到跟前,又说:“我和世祥哥喝着茶呢,回头就不见了一个人。”

    “周伟,慌张什么,谁不见了?慢慢说清楚。”其父亲周超群皱皱眉头,说道。

    “嗯,爹,是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周伟回答,语带惊异道:“爹爹你们才走,我和世祥哥低头说一句话呢,抬起头来就剩两个人了,我们找了半天,也还是三匹马两个人,另一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此言惊得众人云里雾里,李燕青脸色凝重问:“周伟,你们确定是那三人中少一个了?”

    “回掌门师伯,是的,确确实实少了一个,所以我才急忙回来禀报。”周伟说道。

    “我怕世祥有危险,我们得赶紧去看看。”张秀琳有些担心儿子,便起身要走。

    “等等…”李燕青说道,复问赵疾行等人:“你们回来时,没有发现被人跟踪吗?”

    “没有啊,谁可以逃得过我们的耳目呢,镇上都是我们的人。”赵疾行答道。

    正商量着,院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进来一人,众人一瞧,是本门弟子洪朴初,李世安的大徒弟。不待他说话,李世安问道:“阿初,你不在镇里留守,回来是有情况吗?”

    “是的,师傅,禀掌门师公,我之前发现些异样情况,还以为是看走眼,后来又见周伟师叔急急忙往这赶,怕是有事,我便回来禀报了。”洪朴初答道。

    “是什么情况?你看见什么异样情况?”李燕青问道。

    “之前见师叔公们走过,好像有一个人影跟在后面,我想看清的时候,一晃又不见了,起初我以为是花眼了,后来想想不对劲,才赶紧来禀报的。”洪朴初答道。

    “有人跟踪我们?”赵疾行不相信的睁大了眼。

    “莫不是那三人中,突然不见了的那一个?”周伟骇然道。

    “嗯…如此说来,此人功力非同小可了,啧啧。”李燕青说道。看了看妻子张秀琳。

    “嗯…不在你我之下…或者…更高…”张秀琳回答他道,却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看着院子西南角落,众人一愣。循她看过去。不禁骇然失色,场地当中。什么时候立着个背着手的中年人来,也正是那三个人当中的一个。

    “你们说的是我吗?”来人竟笑着,悠哉悠哉地问,像出来散步。不小心逛到了这里一般。

    “什么人!”众人震惊里呵斥,纷纷拉开了防御架势,严阵以待。

    “你们要找的人。”来人笑了笑回答,却分明听真了,是个年轻人的声音,与相貌有些不符,众人愕然。

    “尊驾什么时候来了?”李燕青问道。不急不忙,与妻子张秀琳站在前头:“有门不敲,来而不语非礼也。”

    “呵呵,非常时期非常举动。诸位莫怪。”来人竟抱拳躬身一礼道。

    李燕青眼里光芒闪动,问道:“尊驾何人?所为何事?”

    “在下一介书生,闲来无事,想找昆仑派的逍遥子前辈,叙叙旧故,不知诸位,可否认得他们?”中年男子竟自认书生说道。

    “你找我们作甚?我们并不认识你。”张秀琳问道,不惧对方,直接挑明,复与丈夫李燕青对视一眼。

    “打打便知道了,说不定还是故友呢。”来人抬起手,捋了捋袖,竟开口挑衅般说了句,听得众人更加警惕。

    “君胜,试试他。”李燕青却不以为意,昆仑派人多势众,何妨让自己的孙子打头阵。

    “爹,我来。”李世安自告奋勇道。

    “不,让君胜来吧,君俊也一同上。”李燕青指了指李君俊,命道。李君俊闻言微怔,也不言语,站将出来,与哥哥分左右走近对方。

    李君胜有些恼这来人,虽然奶奶说了他武功高强,但也不过独自一人而已,擅闯不说,更捋袖开口便要动手模样,如此猖狂,真孰可忍是不可忍也。却见对方赤手空拳,便问道:“尊驾不使兵器吗?”

    来人笑答:“在下从来不爱使用兵刃,但双手足矣。”如此回答便也算了,竟又冒出一句来:“不过你们可以用。”本为好意,却听得李君胜心头冒火,这是瞧不起人么?自衬功力深厚,拳脚功夫何有惧哉?

    “好!在下便要领教领教了,请。”抱拳行礼道,便提掌逼了过去,瞥见弟弟也来助阵,虽以二敌一,但既然是爷爷的吩咐,心想正好可以挫一下对方的无礼锐气,当下兄弟俩心有默契,气运周身,老实不客气要全力以赴了。

    “请。”来人也抱拳回礼道,却一副悠闲自在模样,面对二人,这是胜券在握了么?看在李君胜兄弟俩眼里,却是更加惹人生气的嚣张气焰。

    “看招!”君胜大喝一句,先声夺人如雷动,天罡掌‘战龙出海’,劈将过来。

    李君俊也大喝一声,从一侧配合攻上,出手便是十层功力,掌风雷动。

    “来的好!”对方应了一句,诡异身法一动,右手运双指当剑使,一截划向李君胜的手腕,迅捷无伦,逼得李君胜仓皇退避。其弟李君俊,还想着为其哥哥逼开来人,不曾想对方的招数如此邪门,一招连贯,瞬间已经滑到了自己眉心前,那手上的剑气隐隐不发,杀气凛冽,却已经让他感到微微刺痛,惊骇里丧失了行动能力,呆若木鸡。

    如是一招,电光火石之间,李燕青还没看清来人使得什么招数,两个孙子便败下阵来。张秀琳惊呼出声,晃身过去,一把拉回了李君俊,而对方也收回了剑指,退回原处,一身杀气散去。

    “这是什么剑法?”李燕青惊悚道:“老夫生平几十载,却也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犀利的招数。”

    “幻影神剑。”来人淡淡道,胜了此战,却没有半点欢喜颜色。

    “幻影神剑?恕老夫孤陋寡闻...”李燕青说道:“你若是幽煞门的人,方才便可以至对方于死地,我仍是低估了你。”言下满是自责。

    “前辈可是李燕青老英雄?”来人却面有愧色,抱拳作揖道:“晚辈莽撞了,只是一时好奇,想验证一下。这近日才研习的剑法,还请前辈见谅。”

    “这只是你才研习不久的剑法?”张秀琳难以置信道:“老身闯荡江湖几十载,何尝见过这等诡异的招数,你竟说近日才练?”张秀琳体内真气流转。腰间宝剑嘤嘤颤动。李燕青很多年不见爱妻如此兴奋过,自己何尝不是。习剑者,终生若能见一惊世骇俗,便是死犹无憾。

    “确实,晚辈失礼了。”来人恭敬道。竟与方才试剑时,满身杀气之人,大相径庭。

    “老身赖以成名的,便是‘追星剑法’,今天也是要忍不住,与你讨教几招。”张秀琳说着,长剑徐徐出鞘。不容推辞。来人闻言微怔,却很快明白了她的心思,便笑答道:“恭敬不如从命。”

    李燕青闻言,见来人没有兵刃。便解下自己的长剑,捧过去给他:“小哥,用我的兵器吧。”

    “不、不必了,谢逍遥前辈好意,晚辈自有趁手的兵器。”言罢,也不去接李燕青的长剑,竟自走到院墙便,拾来一个细枝条,挥了挥手,觉得满意趁手,便走回来,抱拳对张秀琳说道:“前辈,请。”

    看得众人骇怪,不过他方才空手指剑的厉害,各人已经见过,此时虽然他拿着枝条当剑使,竟无人敢说他是轻敌大意。

    “小哥请。”张秀琳也抱拳说道,一脸严肃。

    江湖规矩,比试之人,一方年长的,都会让晚辈先发招。来人见对方没有出招,微愣,复明白了,对方是让自己先手,便说了句:“晚辈失礼了,第一招‘投身饿鬼’。”话音落,人影一闪,速度劲道更胜方才不知多少倍。张秀琳‘呔’的一声喝,手中剑芒暴涨,两人对上手。

    铮铮铮,拆了三招,张秀琳挡了三招,险象环生。又是一晃,来人已经欺身逼近,手中枝条不啻神兵利器,看得一旁李燕青手心冒汗,全神贯注的小心压阵。

    来人身法之诡异莫测,出招之狠毒老辣,一招连一招竟是杀气腾腾。张秀琳方才还想着保留一些功力,没曾想,却被对方逼得使将开来,手中兵刃真气灌注,剑气茫茫,场外之人都已经感到冷冽割肤,何况是来人手上的枝条...一根如魔棒一般的枝条,竟邪门的招招直击要害,逼得张秀琳一味格挡不暇,实在令李燕青觉得骇人听闻,手中紧握剑柄,蓄势待发。

    功力稍弱些的弟子门人,已经是看不清两人的身法,唯觉人影晃动,嗤嗤剑气凛冽刺骨,有愈演愈盛之势。又是‘铮铮铮’几声剑气相交,张秀琳的剑气竟然切不到对方的枝条,反被他灌注其上的真气压得连连后退!来人怎生疯魔一般,方才还是言辞彬彬,现在却是咄咄逼人的凄厉杀气,那匪夷所思的剑招闻所未闻,大有不置人死地,誓不罢休。

    张秀琳一招让手,尽招招失去先机,枉费一把利刃,深厚内力,却自顾不暇的防守。眼见来人星眸里杀机顿盛,大呼危矣。

    “遇佛杀佛!”来人大喝一声,身剑合一,刹那间,穿透了张秀琳的防线,手中枝条狠刺她的咽喉。

    “住手!”李燕青大吼一声,须发喷张,长剑出鞘,欺入了爱妻身侧,一招‘拦江铁索’,直削对方枝条。千钧一发之际,来人猛然惊醒一般,煞住身形,躬身如飞梭般移形换位,激退回原处,那带起的凛冽劲风,仍然吹得李燕青夫妇,联袂劲风飒飒鼓荡。复‘嗤’一声响,来人松开的枝条,被张秀琳一剑数段,散落地上,犹风云惨淡。

    一去一来刹那间,旁人看来,只当是张秀琳及时出手,削断了来人的枝条,却不知方才的凶险。

    “好!”李君胜开心的赞道,以为是奶奶赢了,众人却是看得忘了喝彩,闻声才醒悟,一片赞叹之声唏嘘。

    “晚辈输了。”来人躬身抱拳一揖,说道。

    “老身输了。”却是张秀琳同时说道,皆是一愣,相视微笑。

    听得众人云里雾里,来人心里不由佩服万分,暗想:“一个享誉几十载的前辈,却轻易舍得放下所有,坦诚认输于人,怎样的磊落胸襟了。”

    “是晚辈输了,如不是晚辈退的快,便要被伤到了。”来人仍说道。

    “输赢何足挂齿,只要不伤到人就好。”李燕青叹道,心有余悸。

    却说得来人脸上一红,惭愧不已:“方才失礼处,晚辈给诸位赔不是了,罪过,罪过。”

    “废话少说,接我一掌试试!”李燕青突然说道,也不待他回答,口喝:“看招”,便是一招天罡掌‘山青一色’,竟是毕生功力!张秀琳欲阻止已是不能。那凛冽的掌风,封住了来人周身之地,大有撼山倒海之势,激起了对方护体神功,澎湃内力的回应。

    “噫哈!”来人呵斥,身、语、意合而为一,有别方才剑法的邪气,一身凛然如金刚怒吼,铁拳迎上,隆隆破空劲风,遒劲雄强。“砰!”得一声巨响,拳掌交实,俩人皆是纹丝不动,那崩散的真气四处喷涌。

    惹得张秀琳失声惊呼:“混元金刚拳!”

    第七十九回 蛆蛆

    书接上回。

    昆仑派李燕青一干人,在丹曲镇一寻常院落里,遭遇了不请自来的陌生人。此人武功高强神秘莫测,,使得一手匪夷所思的邪门剑法,自称‘幻影神剑’,先败了李君胜兄弟俩,再战张秀琳老英雄,可谓骁勇非常。

    一战凶险,逼得李燕青出手相助爱妻,幸而对方及时收手,终是点到为止,虽杀招凌厉,却非敌是友。此时李燕青的心里,已经猜到了此人来路。便突然出掌相试,昆仑天罡掌,力战来人,引出了他,名动江湖的混元金刚拳。

    “真的是你?”李燕青大笑道:“朱公子?”

    来人抱拳弯腰作揖道:“正是不才在下。”

    “哈哈哈…爆裂狂生,果然名不虚传,打打就知道了,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李燕青拍掌爽快道:“从方才到现在,你作了几次揖,礼数已到,不足为怪,哈哈哈。”

    “谢逍遥前辈宽宏大量,见过各位前辈和昆仑英豪们,在下有礼了。”朱恩拱手抱拳为礼道。众人连忙客套还礼,由衷的佩服,对方深厚的功力,心下却是疑虑,太乙谢掌门,说的朱公子,当是年轻的小伙子,何以眼前的是个中年人,四十好几的模样呢?

    张秀琳看着他笑问:“你还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吗?”

    “啊,晚辈失礼了。”朱恩醒悟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伸手在脖子处往上掀。轻轻撕开了一张人皮面具,现出俊朗风神,谦谦君子貌,真真是个二十出头的帅小子,令人啧啧称奇。

    “哈哈哈,果然是年轻有为,啧啧…孙天佑是你何人?”李燕青笑问,难掩喜爱之情。

    “正是师尊他老人家。”朱恩恭敬回答,剑眉星眸耀耀,谦谦然和善如水的神采流动。“这是方才那个。使着诡异邪门剑法的人吗?”看得众人心里嘀咕。

    “可是你说的那‘幻影神剑’,应该不是孙天佑的武功吧?”张秀琳问他道,心下疑惑。

    “回前辈,您说对了。这虽称神剑。却杀气太重。魔剑亦不为过,当然不会是师尊的功法。”朱恩如实答道。

    “所言不错,太匪夷所思了。”李燕青说道:“这是另有一番奇遇么?”

    “前辈明见。确实是路上,偶然得到的秘籍。”朱恩笑答:“这剑法不但极凶险,练法更是邪门百倍,我使得还只是皮毛,未遵其心法,想来若练成此剑法,必是疯魔之人。”言之,朱恩正色。

    “你方才那最后一招...是什么来着?”李燕青说道。

    “遇佛杀佛。”朱恩答道。

    “嗯嗯...对,正是剑如其名,你使这招时,便已入了魔般...杀戾之气甚重,还好你收的快...”李燕青想着都不堪往下说了。

    “呵呵呵,朱公子是习金刚护法之人,这点定力还没有吗?”张秀琳宽慰他道:“你看你后来那一下,激得他一身混元真气凛然,简直是判若两人。”

    “适才鲁莽...晚辈愧怍矣...”朱恩歉然道。这下听得旁边众人惊异,原来竟是掌门夫人输了,而且看样子,还是凶险至极。

    “竟然有这等剑法...朱公子,恕老夫直言,还是毁了吧。”李燕青说道,面有凝色。

    “晚辈也正有此意,不过这是手抄本,怕还有正本流落江湖,所以暂且留着,希望能够研习破解之法。”朱恩如实答道,理解他们的担忧,自己何尝不是。

    “嗯...只是招式而已,便已经如此邪门了,若是配合心法...嗜杀成性的话...天下还有能阻挡之人吗?”张秀琳深以为然道:“任九霄,也不过如此啊。”

    “然也。”一旁李燕青认同道:“实在邪门诡异。”

    “朱公子,话说回来,这剑法还有别的人会吗?”张秀琳问道。

    “回前辈,如兰和思彩云也会些皮毛,不过,是否还有练此功法之人,尚不得而知,我所知是没有的。”朱恩回答道,为打消众人疑虑,也只好一五一十,把在仙圣屯里,除掉听风伏虎的原委,简明扼要告之,众人才恍然大悟,唏嘘不已。

    张秀琳和李燕青对视一眼,心情复杂,李燕青想了想说道:“其实,这妖道伏虎,原名李天江,听风道姑原名蒙子莲…本是在昆仑‘丘处峰’,修道之人…”

    此言即出,听得众昆仑门人也是愕然,朱恩问道:“前辈认识这俩人?”

    “不但认识,还是几年前,被我把他们赶出昆仑山的。”张秀琳说道,一旁丈夫点点头。

    “啊…奶奶,从未曾听你提过此事呢?”李君俊诧异地说道。

    “嗯,丘处峰虽同属昆仑,却离我们玉虚峰几百里。这妖道蛊惑那些,好道又不明之人,与他们修炼邪功,被我知悉,岂能让这些败类坏了万山之祖的清誉。所以当年,我和你们的爷爷出面,把他们赶走了,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便没说出来了。”张秀琳答道,唏嘘不已:“一念仁慈,没想到这妖道贼心不死,竟然跑到外面变本加厉的害人,罪过啊。”

    “所以说除恶务尽,否则反遭其累。”李燕青捻须道,却听得朱恩心下隐隐,似觉不安。

    “万一以后,你们遇见,使这等剑法之人,必须逃开,知道吗?”李燕青对一干门人大声嘱咐道,众人齐声答应。

    “朱公子,如兰姑娘呢?”张秀琳问道。

    “在店里。”朱恩回答。

    “也都易容了,是吧?”李燕青道。

    “是的,一个是如兰姑娘。一个是彩云姑娘。”朱恩笑答。

    “快去请来这里吧,待会和老身一起用膳。”张秀琳说道,回头吩咐弟子洪朴初,赶紧奔客栈去了。

    “若非你主动现身,我们还当是三个男子来住店呢?”赵疾行笑着对朱恩说道。

    “这易容幻术怎生厉害?朱公子你满身都是宝贝呢?”周超群打趣他道。

    朱恩不愿多提及思彩云极乐门之事,便客套敷衍了过去。

    未几,

    如兰与思彩云过来了,李燕青分别一一引见各人,难免一番客套,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其乐融融。朱恩三人尤喜的是。今次终于没有迟到,一路的辛苦奔波,都变成满腔喜悦心情。

    张秀琳看着,这几个孙子辈的后起之秀。心中感慨。拉着如兰问长问短。言笑晏晏。

    “掌门,那几个丐帮弟子怎么办?咱们是否马上联系他们?毕竟现在已经汇合了朱公子,也不多惧那任九霄亲自来了吧。”赵疾行问李燕青道。

    “嗯。若是能汇合上史帮主,则更好了。”李燕青答道。

    却听得朱恩颇感意外,问道:“掌门前辈,那丐帮帮主史世明要来?”

    “然也。”李燕青笑答:“江湖传闻是如此,现在又见丐帮弟子前来,估计是真的了。”

    “嗯...”朱恩应了句,沉吟不言。

    “朱公子可是有顾虑?”心细的张秀琳问道。

    朱恩想了想回答道:“据我所知,丐帮南北派有些许不和...虽高手林立,却难免人员复杂...不过话说回来,能汇合上史帮主,自是最好了。”

    “对,我们一行浩荡,踏入中原,难有不被幽煞门发现之理,多一个丐帮支持,便多一份力量。”李燕青审时度势道,众人颌首认同。

    “事不宜迟,怕他们要走了,就由我去试探一二,若真是丐帮弟子,掌门再现身不迟。”赵疾行说道。李燕青点头同意,赵疾行遂带着几个弟子,奔了出去。

    过来一会,赵疾行已经回来,身后跟着五个丐帮中人。

    来到院里,见过礼,自报家门来处。

    “参见昆仑派掌门,在下丐帮西分舵六代弟子叶楚来。”为首的一人抱拳,向李燕青说道,遂一一介绍身旁的师兄弟。

    “能遇上李掌门实在太好了,省了我们很大的功夫。”叶楚来开心地说道。

    “哦?所谓何事?”李燕青问道。

    “我们帮主担心,幽煞门再实施半道截杀的伎俩,所以带来不少弟兄前来接应李掌门,共襄盛举。”叶楚来回答道。

    “原来如此,感谢史帮主一番良苦用心了。”李燕青说道:“不知史帮主现在到了哪里?”

    “帮主延后两天可到,因为不知道李掌门是走的哪条线路,所以史帮主派出了我们几拨兄弟,先行查看,随时发现便飞鸽传信。”叶楚来答道,回头对一人说道:“陈修,快准备信鸽。”

    “是。”陈修应了句,从身上袋囊中取出个小笼子,里面装着两信鸽。陈修拿出饲料和水,给其中一个鸽子喂食。

    叶楚来复征询了李燕青,确定走哪条线路,在哪里汇合等,命陈修一一写在信笺里,卷成细条,小心塞好,系紧在信鸽腿上的一个小筒里,把信鸽放飞了。

    如是安排妥当,几个丐帮弟子急着要告辞返回。

    “这是为甚?叶朋友不与我们一同走吗?”李燕青诧异地问。

    “回禀李掌门,我们必须沿路赶回去,一来还得召回别的路线的兄弟,二来可以做前锋探路,李掌门与各位同仁稍后跟上,当和本帮帮主汇合后,再一起走。”叶楚来回答道。

    “善。”李燕青说道:“有劳诸位了。”

    商量罢,叶楚来等便告辞而去。

    “朱公子,你们长途跋涉而来,不如休整一宿,我们明天在出发吧?”李燕青问道。

    “谢掌门关心,不必了,我们中途休整过。”朱恩答道,想了想复语:“与史帮主汇合地,不在我们来的路上,路途遥远,还是抓紧时间为好,免得夜长梦多,我们用过午饭,便开始行程吧。好吗?”

    李燕青闻言,自是再好不过,早已不愿多等,立马吩咐下去准备行程了。

    “先生,我还得带着这个面具吗?会不会不太好?”思彩云私下问朱恩道。

    “带着,免得被人认出你来,徒生是非。”朱恩答道:“何况,这模样也很好看啊。”

    “真的?”思彩云开心地问。

    “那当然。”朱恩肯定的回答道。

    “...你喜欢就好...”思彩云扭扭捏捏的小声说道,旁边如兰听见了,故意咳了几下。

    凉山驿站。

    在蔼蔼青山环绕处。

    位于官道旁,是一座四角插着黑旗,好像方形的小堡。

    “啪!”的一声响,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坐在门坎上。手执拍子打着苍蝇。时不时看看东边的来路。“啪!”又是一声响,终于打死了一只,纠缠许久的苍蝇。

    “nnd。你这该死的东西,死了吧?嘿嘿嘿”男人咧着嘴笑,心满意足,露出一口缺损的黄牙,很是解气的自言自语道,地上已经躺着好几只苍蝇的尸体,在尘土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男人抬起头,往来路看去,没有变化,乡野宁静的似古井里的水。

    只有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唤,是一辈子也甩不掉的饥饿,像一只绕耳的苍蝇嗡嗡,又有一只闯来。男人复愤怒了,可是苍蝇不为所动,也不知是不是,原来最讨厌的那一只,反正都长着一个模样,阴魂不散的在他膝盖伤口处徘徊,趁你一不留神,它就站上去,吸咬着你的身体,抑或在你的疮口上生蛋。“这是要长蛆蛆的。”一个声音在男人脑海里响起,有一团怒火在胸口燃烧。‘啪’的一声响,拍子打在了他的伤口上,苍蝇却飞走了。“唉哟!”男人失声轻呼,疼的龇牙咧嘴。却惊动了堂里正在吃东西的驿将,驿将呼地站起,急急奔来,嘴里还嚼着肉,手里还拿着一块鸡腿,喊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来了?是不是有人来了?”

    “不是老爷没人,没人”那男人唯唯诺诺地说道。驿将闻言怒火中烧,瞪着眼看了看来路,确实没有动静,复一脚用力踢那男人身上,斥道:“没人你喊什么喊,nnd,害得我以为有人来了再t瞎逼逼,老子踢死你。”

    “唉哟老爷别打!老爷别打我知道错了”那男人求饶道,疼都不敢呻~吟。

    “给老子看好了,误了我的大事,老子踢死你!”驿将口齿不清的斥道,嚼着鸡腿肉,那流油的美味,惹得卑躬屈膝的男人猛咽口水,肚子里一阵咕噜噜巨响。

    驿将正要走回去,听见了响动,斜睨着他道:“饿了?”

    “是!是!老爷。”男人连忙点头说道。

    驿将冷笑了一声,看了看手上的鸡骨头,扔在他面前说道:“给老子好好看,有你好处。”

    那男人一把扑过去,抢起鸡骨头:“谢老爷!谢老爷!”转过身回到门坎处,咔嚓咔嚓地咬着鸡腿骨,津津有味。

    “嘿嘿狗东西。”驿将冷笑道,回餐桌上大快朵颐去了,旁边伺立的几个属下,偷偷抹着嘴边的油,不带嚼地吞下了嘴里的东西。

    一只苍蝇停在了那男人的伤口上,瘙痒难忍,男人下意识地挥挥手驱赶,又全神贯注地嚼着鸡骨头,炸里面的骨髓,香!太香了,男人的肚子咕噜噜叫着,碎一些的骨头都被他吞进去了,嚼不动的,待会可以用石头敲碎了在吃。一只苍蝇又落在了他的伤口上,男人浑然不觉般,嘴里咯吱咔嚓的啃着,眼里有贪婪的目光,想来牙齿是因为啃骨头,才崩坏了的。伤口处又落下了一只苍蝇,他只是动动腿,苍蝇飞散,复又聚合更多,伤口已经开始流脓了。

    在离丹曲镇还有近两天的路程上,马蹄声声震山谷,一组长途奔袭的马队,又到了一天中的晌午时分。

    马是百里挑一的骏马,四蹄生风;人是精壮强悍的武士,意气风发。看铁骑金戈之威武,逞能征善战之将才。

    当中一领头的,有威仪霸者风范。踏过一路大好河山,转过路口,很快就看到了前面驿站,忽而勒紧了缰绳,马儿嘶鸣放缓下来,扬手喊了句:“准备在此休息!”

    “是!”后面的人齐声回应。

    驿站门口嚼着鸡骨头的男人,正允指津津有味呢,忽闻远处马蹄声急,抬起头一看,却见是一队骠骑疾驰而来,慌忙站起身,指着来路,回头对着堂里大声喊道:“老爷!老爷!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嘴里扔插着,那小半截鸡骨头。

    “什么!那么快!”驿将跳起来大呼道:“快快快!把桌子收拾了!快!”边说着,找不到布巾擦脸和手,一把搂住身旁伺卫的衣襟,乱抹一通,复又手忙脚乱地奔出去:“快快快!你们这群gou娘养的东西,赶紧出来迎驾!”

    呼啦,堂里乱作一团,慌乱里,那男人瞧见了掉在地上的鸡肉和菜,飞扑了过去,抄起就塞嘴里,根本没嚼两下,能咽的都咽下去了,两眼撑得差点没憋过气。

    “滚!滚!t的尽给老子添乱!”慌乱里收拾餐桌的伺卫骂着,一脚踹开男人,嘴里还不忘塞进一块肉。男人咕噜噜翻了几个跟头,一身尘土,手上仍抓着抢拾来的肉和菜,连滚带爬地跑开去。

    第八十回 旺财

    书接上回。

    风雨兼程的朱恩三人,终于成功汇合了昆仑派逍遥子伉俪等人。时不我待,当日,众人便又启程,奔赴中原襄阳。

    同时,一处距离他们大约两日行程的凉山驿站,也迎来了一批,神秘的骠骑马队。金戈铁马奔近了驿站,纷纷缓了下来,蹄声哒哒,气宇轩昂。驿将早已经闻风肃容,领着一干属下,排在门口列阵以待。驿将远远看见了,领头霸者的姿态,便拱手抱拳举过头顶,躬身相迎。待马队到了跟前,赶忙单膝跪下施礼,仍拱手过头,高呼道:“属下庄广袤,恭候掌门天尊多时,掌门天尊辛苦了。”其后数十个下属,便依照事先练好的排场,皆齐齐单膝跪下一片,跟着他齐声颂扬道:“掌门天尊,德泽千秋,威震四海!”

    来人见此,皆面有喜色,而那领头的霸者不是别人,正是欲前来截杀昆仑派的幽煞门门主,任九霄是也。任九霄闻言哈哈大笑,自龙骧虎视,环顾一下四周,看了看驿站门前商贾货运的马车,还有一旁马厩里的马匹,说道:“广袤,这驿站被你经营的蛮有声有色嘛。”

    “启禀掌门天尊,都是掌门天尊的英明远见,这方圆百里的三个驿站,就属此处凉山驿站最大了。”庄广袤谄笑着,躬身答道。

    “好好,我没有看错你。”任九霄说道,翻身下马,其后的属下才跟着纷纷跃下马来。驿将庄广袤早已经察言观色,抢先一步去扶住马头,带好缰绳。

    “都起来吧。”任九霄看了看仍半跪在地上的驿兵,说道。驿兵才拘谨地站起来,仍诚惶诚恐,欲看庄广袤的眼色行事。

    “赶紧带马匹去休整。招呼各位兄弟膳食。”庄广袤低声呵斥,回头看见任九霄身后的麻努,立即躬身向任九霄问道:“启禀掌门天尊,这位可是新晋的麒麟护法使大人?”

    “嗯。”任九霄答道。

    庄广袤连忙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护法使大人。”

    “免礼。免礼。膳食都准备好了吗?”麻努心情大好地笑问。

    “已经准备好了,一早准备好了。”庄广袤连忙应声道:“请掌门天尊移驾。到里舍濯洗风尘,便可以用膳了。”

    “掌门天尊,请。”麻努躬身侧旁,对任九霄说道。庄广袤一愣,本来正是自己要说的,没想被护法使抢了去,麻努一个眼色示意,他才慌忙惊醒,在前头带路,由麻努恭迎着任九霄。走进了馆驿。

    驿站里早就预先腾出了位置,任九霄带来的几十个人,分在大堂里用膳,而任九霄自是上到偏房里间。另外伺候着。驿站里的住客,不管是商贾走贩,还是身有公文的朝廷邮兵,事先皆打过招呼,还以为是哪位大官路经此地,都远远避开不敢相扰。

    但说这凉山的朝廷驿将,是幽煞门秘密捐来的肥差,看重的就是此处省府通衢要道上,人员货物商贸往来频繁密切,稍有头脑的人经营,便可获利颇丰。当年还是任九霄亲点任命,作为幽煞门秘密站点,所以驿将庄广袤,对任九霄可谓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做了近三年,为幽煞门敛财无数,私下中饱私囊更是富得流油了,已然全家老小都住在了馆驿里。其人善钻营取巧,谄媚承上,白道黑道皆能打点妥妥帖帖,对下人却是极苛刻。除了防务用的驿兵是由幽煞门暗中训练委派之外,驿丁则多是被征召轮番服役的当地农民。多做些粗重下等活,馆舍的修缮、饮食接待、马匹牲口照料等。之前看门的那个男人,原名叫什么的,别人早已记不清,只记得是原来征召服役的驿丁,只是服役期限早过了,却不愿回家务农。出来一段时日,得以看到了驿站里犬马声色的生活,往来多高官巨贾的世面,便哪里还肯回去,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本分农民。于是赖在驿站里不肯走,哪怕被人做牛做马使唤,一顿饱一顿饥也心甘情愿。这驿站人来客往,货运商贸频繁,大部分收入被幽煞门收刮走了,小部分被庄广袤中饱私囊了?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