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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书生第21部分阅读

    ”李天茂想了想,突然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对了,应该就是白马寺,因为当时镖主是在洛阳接了我的镖

    ,而他原本交代我们,护送的目地是城东的寺庙。城东的大寺庙也只有白马寺嘛,对不对?”

    “没错,应该是白马寺无误了。”朱恩笑着回答。

    “这很重要吗?”如兰问道。

    “问问尔,或许吧,谁知道呢,世事难料。”朱恩回答道。

    “这是为甚?难不成,你们觉得我这趟镖有问题?”李天茂不明状况。

    “哪里,也就瞎掰闲聊。”朱恩笑着回答,复问:“送完镖之后,李师傅还去会了管长青吗?”

    “是的,我一下子接连完成了两趟镖,可以说,这一年半载的口粮都解决了,自然顺道要去会会那新朋友,救命恩人管老弟才是啊。”李天茂说道。

    “所以其间,才得以见到,他那有这么精美的横刀,是吗?”思彩云问他道:“他那么多宝贝,不怕人偷吗?可藏哪里才会安全呢?”

    “你就总替人家,担心他的宝贝财产了。”一旁如兰挪揄。

    “襄阳总舵啊,那地窖可是机关重重,不是由他亲自带路,保管有去无回。”李天茂回答道:“你们看,这就是他送我的一把宝剑。”李天茂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造型别致的弯柄匕首。

    “好漂亮精致的短剑啊。”思彩云眼放异彩地说道:“可否让我瞧瞧?”

    “当然可以。”李天茂说道,递过匕首:“这是西域小刀,做工极为精湛,相当锋利。铜质的刀柄,镶嵌着翡翠玛瑙,闪闪烁烁,珠光璀璨,如此精美的小刀,咱们中原可是不多见。”

    “真的太漂亮了,比那李愬的横刀更显得精致华丽。”思彩云由衷赞叹。

    |“是的,而且经过他lwen2lwen2收藏的兵刃,都会刻上自己的印记名字‘长青’二字。”李天茂说道。思彩云依言去寻找,果然在把柄中部黄铜处,有两个小字,刻着‘长青’二字。“管长青与史世明,关系怎样?”朱恩突然问李天茂道。

    “不错,可以说是非常好。虽然史世明是南派污衣帮的,但为人豪爽,乐于助人,所以跟管长青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李天茂回答道。

    “听说,他们当初,都是前丐帮帮主卓不文的弟子,是吗?”朱恩接着问:“都参与了围剿幽煞门的战役,和寻找任九霄尸骸,对不对?”

    “没错,在昆仑绝顶,有一次,史世明掉进了万丈冰窟里,还是管长青救的他呢。而其实,管长青的很多藏品,也是得益于史世明的人脉,帮忙寻到的,可以说他们俩情同手足,这倒是在丐帮南北派里,传成了一段佳话。”李天茂说道,滔滔不绝兴趣上来了,接着说:“可惜十年前,卓不文帮主死得早,丐帮群龙无首,南北派便争得厉害。由南北分别推举出各自最厉害的团头,来比武争丐帮帮主之位。头四年,是被凌天下夺得帮主之位,后六年,则一直是史世明,稳坐头把交椅,直到现在。”

    “卓不文帮主是怎么死的?”朱恩放下了手中酒杯,肃然看过来问道。

    “不清楚诶,好像说是突然得了恶疾,不治身亡的。”李天茂回答说,脸色也凝重起来:“这在当年,还曾是一段公案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回 江湖魅影

    诡秘风波江靡路,浮沉丐海伏蛟龙。

    惊云顿起疑天变,隐隐武林魈魅踪

    话说上回,李天茂与朱恩等人,谈到了丐帮前帮主卓不文的死因,却原来在当年还是一段公案。

    卓不文一生英雄,豪放不羁,为人正直而好打抱不平。其统领下的丐帮虽属新晋,但在其人格魅力的撮合下,南北乞丐团体融合而为帮者,真正使一众乞丐,跻身武林名门正派之流。在莽莽的江湖之中,丐帮得以独占有一席之地,卓不文可谓是功勋卓著,深得天下乞丐拥戴之。其更曾为二十年前,正邪相拼,歼灭幽煞门,立下过汗马功劳。为维护江湖道义,丐帮上下舍生忘死。虽长老一流几乎全部战死,但却从此让天下武林中人敬仰,看到了身为乞丐者流,亦可有铮铮铁骨的不屈。然而卓不文,却是在其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暴毙身亡,英雄陨落。彼时,丐帮昭告天下武林的是,帮主卓不文,不幸罹患重病,伤寒疫症,为了不传染他人,所以选择匆匆火化埋葬了事,让人扼腕。

    然因事出突然,前无征兆,这卓不文漂泊闯荡江湖多年,身体硬朗武功高强,为世人所共仰,怎么能说倒就倒,突然间就会病死了呢?所以事后,流言四起,各种猜忌之声莫衷一是。可惜了这卓不文一世英雄,死后却没有一个众望所归的门人弟子,可以引领群丐。丐帮群龙无首,南北乱象又起。这帮主突然暴毙身亡,还未能来得及指定衣钵传人,帮内争权猜疑暗斗便日甚。

    彼时北派仅存周昆长老,和南派的蓝瘸子长老,还都是新晋后补。当年为了重新选举能够服众的帮主,定下了四年一任制,而不是终生制。由南北各地武试。选出代表南北丐众的竞争者,再行擂台,胜者便可为下一任帮主。如此一来,几乎每个要饭的乞儿都有机会,只要你自信武功高强,德行兼备,一路过关斩将博得长老推荐,便可于四年一届的擂台赛,逐鹿帮主之位。约定俗成。丐帮长老可终生制,帮主却有可能,四年便易其主。这是南北丐派两股势力。博弈之举。无武不足以号令门下,无德不足以臣服帮众。如此帮规,虽特立独行于江湖主流门派,却从某方面,更加调动了丐众的积极性。所以虽然再无一个帮主,能让江湖武林敬仰如卓不文之流。或者也不若当初卓不文一般,振臂一呼,便能众志成城,然而丐帮之势力,却是年久日甚。帮内强者高手林立,尤胜过往。

    在卓不文之后。丐帮第一位继任者是北派凌天下,第二任与第三任,却是由南派的史世明一人独揽。从卓不文逝去至今十年,便是头四年由北派的凌天下统领丐帮。而后六年,一直是南派的史世明,统领着丐帮。其间退下来的凌天下,做了北派执法长老,长老者再无资格竞选帮主。至此南北势力虽仍有隔阂,或者明争暗斗,但丐帮人才济济,于江湖之势力声威,俨然不输当年了。

    “李师傅,你不是说管长青的武功,在丐帮数一数二么?为什么他没有当成丐帮帮主?而是做了长老呢?难道他的武功不如凌天下?也不如史世明?”朱恩问道,说着起身给李天茂斟酒。

    “这我就不清楚了,嘿嘿,我虽然与管长青交好,但是与丐帮中的事务,外人当然不能过问,自也不大清楚了。”李天茂说道。

    “言之有理,不过总会有些风声吧?”朱恩说道。

    “人言众议这个倒是有。我们私下交谈,管老弟也曾偶尔提及,其师傅卓不文的死因,很是悔恨没在师父身旁,没能见他最后一面。”李天茂说道。

    “哦?这是为甚?难道连他也怀疑,其师傅的死有蹊跷?”朱恩问道。

    “没错。”李天茂小声回答道:“当年卓不文突然病逝,管长青却还在外地巡查帮中事务,当其闻讯赶回时,卓不文竟然已经被火化了。他说临别时,师尊还是好好的,缘何才几日,怎会突然暴毙,说没就没了。不过,这也得到了蓝瘸子长老的亲口证实,当初卓不文也确实去过一个,闹过瘟疫的地方。其人回来时,便有了伤寒症状,没曾想病情发展之迅猛,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卓不文很快便不省人事,等到郎中大夫请来,当天夜里便以世长辞了。”

    “彩云,关于疫症方面,真有这么快致人死亡的吗?”朱恩回过头来,问思彩云道。

    “有的,不过一般都会有个发病的前期,这段时间,其近旁的人都很容易被染上。李师傅,那丐帮里,就只有卓不文帮主一人得此疫病吗?”思彩云问道。

    “没错,只有帮主一个人因此而死。”李天茂应道:“卓不文从疫情之地回来便发病而死,赶紧就被火化了,想来是来不及传染他人。”

    “嗯,既然说是有关疫情,求证的方法应该很多。这卓不文去那地方作甚?难道去时,疫情还没爆发吗?不知后来管长青,是否有查出个什么端倪来呢?”朱恩问道。

    “是的,疫情很短,却死了不少人,卓不文也是恰巧经过那里。管老弟从外地赶回来后,便四处求证查找真相,为了这事,他还和好兄弟史世明翻过脸。”李天茂说道:“这事水深着呢,至今在丐帮中是个忌讳,不能随便提,提了便跟你急。赶巧你们是遇上我了,嘿嘿,我所知不多却也不少。”李天茂双手比划着说道,一张满是皱褶的脸,红红微醺,甚有得色。

    “那是,相逢不如偶遇,嘿嘿。”思彩云一旁笑着说。

    “这弟子查师傅的死因,再正常不过的啊。于情于理,总得给江湖一个交代吧,阻挠之人是否居心叵测了?”朱恩说道。

    “没错,我当初也是跟你这么想的,这事总也太仓促不合情理了,否则江湖又怎会流言四起呢。”李天茂拍着大腿说道:“可是为了查这个案子,管长青却把丐帮搅得个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以至于江湖流言蜚语更甚。你想啊,卓不文帮主德高望重,在江湖可是跺跺脚,地都颤两下的人,哪个不长眼的乞丐儿会去害他呢。而卓不文义薄云天与江湖,仇家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也当近不了其身下毒吧,何况那郎中,也以身家性命赌咒发誓。其人染的是时下瘟疫。如此查下去难有结果不说,本就群龙无首的丐帮,人心更涣散了。再任由形势发展。丐帮复南北分裂。帮会解散了不可。岂能让卓不文的心血毁之一旦?有感于此,史世明便联合长老们,晓于利害关系,阻拦管长青继续查下去,言语间的冲撞,还差点动起手来。”

    “这师父才过世。师兄弟便打起来了,岂非成了江湖笑话?”朱恩轻叹道。

    “这倒不至于打起来,毕竟都是热血男儿,莫说他们之前亲如兄弟的交情,更都是为了丐帮着想。一心为公。”李天茂说道:“何况按理说,史世明才算卓不文真正的入室弟子。而管长青早有师门,只是入了丐帮北派多年后,才半路出家,认了个卓不文名义上的师父,平日里并无实质传授武功。若说真要为师父鸣不平,史世明当更比任何人上心着急,所以这管长青,也能理解史世明不让追查的情理,彼此关系至今还是非常的好。”

    “这是为什么?”朱恩问道:“难不成他与卓不文的关系不同寻常?”

    “正是,这在丐帮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这史世明年少时,还只是个丐帮最不入流的乞丐儿,在苏州分舵混迹,武功弱不说,还常常被其他乞丐驭使欺负。便有一次,因为忍不住冲撞了其上的团头,差点没被活活打死,也是因了幽煞门之故,丐帮人员损失惨重,正缺着人手,否则那次他就得过不去了,恁是如此,他硬是熬了下去,最后竟还做了个五代弟子。”

    |“啊?身为现今堂堂的丐帮帮主,过去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呀?”思彩云说道:“这史世明,不是跟着卓不文出身的吗?”

    “不是,认识卓不文还是后来的事,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机会总会青睐有准备的人。”李天茂说着摸了一把胡子拉碴,复说道:“一次丐帮与幽煞门的人在苏州激战,伤亡惨重,连卓不文都身中奇毒,脓疮溃烂,正是这史世明,在其鞍前马后悉心照料。说来也巧,这史世明武功不怎样,却会些歧黄之术,更亲身去为帮主吸允脓毒疗伤,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出了的啊,子孝父也不过如此。这卓不文足足疗养了一月有余才痊愈,两人便已经是亲如父子。其后卓不文,便收了这个五袋弟子做衣钵传人。史世明天资聪慧,刻苦过人不负众望,武功突飞猛进一路青云,跟着卓不文闯荡江湖出生入死,结下了不是父子,却胜似骨肉的传奇经历。”

    “哇,人海阔,无日不风波,这江湖里感人的英雄豪杰事,何其多也。”思彩云感慨语,复问道:“就因为这,所以管长青便一直没有参加,历届帮主之争吗?”

    “一个癖好收藏的人,淡薄名利,又如何担当帮主,领导天下丐众之责呢。”如兰说道。

    “说的没错,大姑娘真有见地,管长青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嘿嘿。”李天茂说道。

    一旁的朱恩却仍在若有所思,梳理着方才听到的种种消息,想起孙天佑与思彩云遇袭前,都有丐帮的影子,其后又出了丐帮花棋子这么一档子事,丐帮南北相争之权宜,其间龙蛇混杂风波诡秘,总不太简单了。而这李师傅的护镖之巧遇,时间、地点和人物上,又都与丐帮有所牵连,更关于那奇怪的护镖佛经,这些或许在日后,能帮着寻出个端倪来。“且行且瞧着吧,。”朱恩心里说道,端起酒杯闷了一口。

    旁边如兰看了看他,说道:“时候不早了。掌柜的也等着打烊了,我们是否该歇息了呢?”

    “对、对、对。”朱恩回应道:“承蒙李师傅盛情款待,今夜相谈甚欢,晚辈明日还需赶路,就此谢过李师傅了。”朱恩说着,起身抱拳施礼。

    “阿成兄弟客气了,这风雨不停,看样子要好些日子。何事急着要赶路呢?”李天茂不舍状。

    “寻常家事,不便相告,还请李师傅见谅啊。”朱恩歉意道:“今日你我缘分,承蒙关照,这把无刻字的横刀,留着我也多余无用,李师傅可否收下,聊表心意。”

    “如此贵重之礼,我岂能无功受禄啊。实在实在说不过去。”李天茂说着要推却,眼里尽是意外欣喜之情。

    “宝刀配英雄嘛,对不对?”思彩云笑着插嘴:“何况李师傅与那剑痴管长老还是知交。如若李师傅用不着。这可也是个不错的礼物哦。”

    “那是、那是,呵呵呵,好吧,我便厚颜收下这份心意了。”李天茂笑纳道:“来日等管长青他庆生辰,我便用这送与他,再适合不过。嘿嘿。”说着,这才伸手从思彩云手里,接过了装饰精美的横刀。

    “对嘛,李师傅爽快之人。”思彩云赞道,却见李天茂从怀里。取出那柄西域小刀赠与思彩云道:

    “李某人一直觉得,这么精致的小刀。与我这老大三粗的人真不适合,何况我也不再闯荡江湖了,留我身上也是可惜,小姑娘若喜欢,便礼尚往来收了吧,哈哈哈,如此来我也不至于,只尽占你们的便宜了。”

    朱恩三人纷感意外,思彩云则是欢喜的不得了,没有半点推脱,伸手接过来就是一通感谢,喜不自禁之情,溢于言表。一旁如兰替她高兴,却看着她挪揄道:“你可一点儿不客气,就受之无愧啦?”

    “为什么不?精致配佳人啊,对不对师傅?呵呵呵。”思彩云说着,眼光却看着小刀,把玩不停,一副爱不释手。然后竟尔去拿起双筷子,欲试刀锋,轻手挥处,‘嚓’的声响,筷子应声两段,咋舌:“好一把快刀。”惹得众人欢笑起来。

    “李师傅,往后对江湖事有不明之处,或许我们还要再来请教您,这位万事通哦。”如兰起身,端庄施礼道。

    “好说、好说,呵呵呵,能和三位世外高人相聚,也是我李某人的荣幸,以后若是再路过此地,务必暂移尊驾小聚,则是我李某人天大的福气了,呵呵呵。”李天茂抱拳还礼道。

    一番客气后,晚宴尽兴而散,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掌柜的也已经开始打烊。

    上得客房楼来,思彩云仍在兴致盎然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四下无人夜寂静,朱恩借着微醺的酒意,就依近如兰身旁,去挽着她的蛮腰,一并前行。将至门前,朱恩停下来问如兰道:“兰儿今日还没跟我练功呢,现在还没到子时,要否先到我房里练练?”说着,眼里都是撩人的炽热。

    如兰闻言微愣,欲语还羞怯时,思彩云回头看了看情形,一笑转头,赶紧先回了房,抛下一句:“可不许太久啊。”

    “这少说也得半个时辰吧,修身练功之事,慢工细活儿,可急不来。”朱恩嘿嘿小声着说。

    “可你醉了呢。”如兰说道,朱恩却一脸的殷勤,话音才落,竟被他揽着腰儿搂入了胸怀。微惊,急忙看了看四下寂静无人,这才没挣脱他的搂抱,心里丝丝然。

    “兰儿。”朱恩说了句。

    “嗯作甚?”如兰回了句。

    “难得今日盛装如此,美若嫦娥赛天仙,气若幽兰惹人怜,这良宵美景,可叫我怎生离别呢?”朱恩说着,竟伸出手来,轻抬如兰的尖尖下颌,俯首欲吻状,吓了如兰一跳,推他避开轻嗔:

    “恁是没羞没臊,也不分个场合。”心里恨恨,便掐了过去:“狼子野心,竟唬我说要练功。”

    “对、对、对,倒忘了正事了。”朱恩蹙眉忍痛状,心下却受用不已这般打情骂俏,复道:“兰儿教训的是,咱们先练功吧,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松。”伸手拉如兰往房里去,如兰倒没异议,任他拉了走。才进了房关了门,却又被他搂紧怀里去了。

    “恁是痴鬼惹人厌”如兰好不容易松开嘴,嗔了句,小心脏心兀自怦怦直跳,身子骨却软软绵绵在他怀里,任他搂抱。

    朱恩食之有味,如美酒醇厚,滋滋有声,手脚就有些不老实了,欲往人怀里衣襟滑去。

    “不许!”如兰说道,嗔着却没有去推开,意乱情迷里喃喃地说:“还没明媒正娶呢嗯就迫不及待欺负人家,你可对得起爷爷”

    朱恩的手,终于握在了蓓蕾上,正自心悸里飘飘然,如云里雾里的快活,突闻怀里如兰此言,心里一怔,微微有些愧意,蹙眉咬咬牙忍痛割爱,才把手收了回来,心里却仍是微微悸动不已。

    “好吧我听兰儿的”朱恩嘶声干哑的小声说道,嘴儿却又去寻那芬芳如兰的地去了。

    “嗯”如兰轻哼了句,心里悬着般没着没落,窒息在爱里,半响才回过神来,复满面羞红,暗香袭人。

    如是温存缠绵了不知多久,哪还记得原是要练功来。灯下如兰芬芳,妙曼满怀,耳鬓厮磨着的人儿,朱恩便又有些迷离的难于自抑了。春光正璨烂,却听房外,轻轻地叩门声响起:

    “师傅我怕。”

    夜未央

    书接上回。

    朱恩与如兰正在房中,卿卿我我之际,却听见了门外思彩云的说话:“师傅…我怕。”

    朱恩与如兰一怔,彼此清醒过来,甚是尴尬,朱恩就幽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问道:“怕什么呢?”

    “都快一个时辰了,你们还没练好么?…我一个人睡不着…”思彩云喃喃着说。

    原来竟缠绵那么久了,真是快乐不知时日过了,朱恩就乐呵,看着怀里的兰儿笑,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那么晚了呢…痴鬼,方才谁说一日练一日功来。”如兰小声嗔着朱恩,推开他的怀抱,急忙整理衣裳,捋着头发,复有些抱怨的问朱恩道:“你瞧瞧,这鬓发是不是都弄乱了呢…羞死人了。”

    “没乱,漂亮着呢,兰儿什么时候都是最漂亮的。再说,待会就要睡了,肯定还是要乱的。”朱恩见她窘状,笑着小声回答她,却倚在她身旁,还想要搂抱状。

    “兰儿姐…兰儿姐…”思彩云在外面轻声喊了起来,朱恩就很无奈的耸耸肩。

    “在呢…”如兰甩开朱恩的手,赶紧往门口走去,开了房门看见了思彩云,莞尔一笑:“来了,咱们回房睡吧。”说着复转过身来,轻轻把门合上,抬眼瞧见了朱恩不舍的眼神,就微瞪他一眼,复妩媚一笑带上了房门,身后是思彩云微笑张望的眼神。接着一阵轻碎地脚步声远去,两个女孩小声嘀咕着什么。门开门关,进了隔壁客房去了。

    唯剩朱恩仍站在房里,看着掩上的房门,呆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除了淅淅沥沥零落的雨声,子夜清寂,什么时候,才能跟心爱之人。同床共枕不负相亲呢,长呼一气里,想着就甜蜜会心地笑,芬芳如兰。朱恩回转身,却并没有走去把门拴上,而是走到了茶几旁坐下,端起了茶壶自斟自饮,却瞥见拿开的茶壶下,压着一张小纸条。赫然在目。朱恩微微意外,伸手去拿来打开一看,写着几行娟娟小字:

    雨落西窗格。淅然声满被。

    残妆髻鬟散。谁伴痴心醉。

    双目含双泪,徘徊伤影瘁。

    夜凉衾薄寒,难耐相思累。

    没有落款,却隐隐有一股芬芳纸香,朱恩就长长叹了一口气,复沉默。夜深客散人都静了。空房一人独影对着孤灯,丝丝晚风透进窗里,更显得清凉。“方才怎么不觉得?”朱恩心里嘀咕,又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

    “外面还下着雨么?”

    “嗯…”半响。窗外竟然有个声音回答,女人的声音。有点落寞的声音:“不大…淅淅沥沥的…”

    “进来吧。”朱恩说道。

    “好…”复沉默了,过了一会,好像才做出决定,窸窸窣窣声响,半掩着的窗户下,竟飘入个人影来,手里还拿着斗笠,一身的蓑衣有水珠撒落。

    朱恩只是沉默地看着,眼里有种难言的神色。来人蒙着脸,也炯炯目光看着他,竟似有丝丝恨意忽闪,却又渐渐淡了下去,终茫然了。两人如此相对了半会,对方先开的口:

    “你在什么时候,就知道我来了?”

    “你从店门前掠过的时候。”朱恩回答道。

    “哦…”来人应了句,复沉默,看了看朱恩刚喝过的茶,眼光一闪,复问:“知道我来了,你还敢喝茶?”

    “为什么不?”朱恩笑答,竟有几分自信。落在对方眼里,却惹得一阵生气,抬手一甩,呼的一声,斗笠猛然挟着劲风,直击朱恩的面部,快若闪电。

    “噗”的一声轻微闷响,斗笠被夹在了朱恩的手里,连带的水珠飞溅,却未能靠近其身,弹开了去。来人微微一惊:

    “你的功力,又精进了许多。”

    “嗯,真的吗?那太好了,不枉我一番琢磨。”朱恩笑道,却拿着手中斗笠端量起来。对方仍是心里有气的样子,不言语,朱恩就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斗笠,幽幽地说道:

    “有什么便说吧,别憋在心里。”

    对方却撇过头去,有种欲恨还休的冲动,却终究说出口来,声音有些嘶哑,微微的激动:“这年头,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凭什么那么自信…”

    朱恩想了想,目光如注地看着来人,微笑语:“不知道…或许只是一种感觉。”

    “哼…”来人哼了一句,不置可否,复又沉默半响,却问:“你是纯心当着我的面…跟她卿卿我我是么?”声音还是有一些微微的激动,颤抖。

    朱恩就皱了皱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答非所问:“过来吧,喝杯茶叙叙。”来人就一震,眼光就有些幽怨起来,朱恩看了看,眉头更纠结了,说不清这茶苦还是香。滴溜溜斟茶倒水的声音清晰入耳,朱恩把茶杯捧过桌前,复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说话,那是一双熟悉的眼睛,能一时风一时雨,一时妩媚一时哀柔的眼睛。见对方仍不动,便轻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来人闻言,眼里忽而有一丝微微笑意起来,自伸手解开蓑衣放在窗口,露出一身劲装短打的衣裳,却是凹凸有致的丰盈女人。朱恩并不意外,淡淡的微笑着,只为这气息太熟悉了。来人看见了他的眼神,便轻嗔了一句:“呆子。”伸手便扯下了脸上的面巾,一副媚若桃花娇嫰的面孔,不是司徒文姬又是何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莫不是任九霄叫你来的?”朱恩却皱了皱眉说道。

    “他若知道是你,哼…此刻你还能坐的如此安生么?”司徒文姬说道,竟走近朱恩身前,坐了下来。拿起茶杯便喝。

    “也是…然后呢?”朱恩问。

    “然后…”司徒文姬的眼睛,就突然有些醋意:“然后我就瞧见了你,怎么欺负人家姑娘。”

    “我不是说的这个。”朱恩微愣,脸就一红:“谁让你真看了…若是兰儿知道,还不得怎么收拾了我。”

    “哼…”司徒文姬有些生气,却又忍俊不住:“你也有怕的时候,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其实也怕你。”朱恩皱了皱眉头,说道。

    司徒文姬一愣。忽而开心起来,问:“真的?”

    “嗯。”朱恩回答:“真的。”

    “为什么?”司徒文姬复问,想要究根知底模样。

    “…怕你惹她不高兴。”朱恩沉默了一会,忽然笑着说道。

    “你!”司徒文姬为之气结,方才有的一丝快意,又被他冲干净了,瞪着朱恩瞧,半响忽而脸色一缓,复笑靥如花起来:“你以为我是如兰妹妹么。尽被你花言巧语哄着,哼…你再敢笑,我这就去叫醒她。”

    “别!”朱恩吸了一口气。复说:“你敢…”却是底气不足。

    “为什么不敢。人家没过门你就敢?”司徒文姬噎他道。

    “没话可说了吧?”司徒文姬看着朱恩无言以对,又无可奈何的焦灼状,便有一丝快意。

    “我说我怕你了吧。”朱恩长吁一气,轻声说道,自斟自饮。司徒文姬手快,也把茶杯递过去说:“满上。”颐指气使模样。

    “好好。满上。”朱恩暗觉着好笑的说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难道你能一直跟着我不被发现吗?”

    “你们三人大摇大摆地走,需要跟着你才能找到么?”司徒文姬挪揄道:“哼哼,那思彩云很喜欢你的样子。”

    “你又瞎扯哪里去了,那是我徒弟。赶紧言归正传。”朱恩无奈语。

    “徒弟?你几时有雅兴收徒弟了?怎也不见你收我做徒弟。”司徒文姬仍是揪住不放。

    “你是吃醋了?”朱恩眉头一展,笑意盎然地问她。

    司徒文姬一怔。看着朱恩直达心底的目光,就有些慌乱,却竟贴过脸去对视:“是有怎得?不可以吗?”

    “好吧,我问错了。”朱恩妥协,司徒文姬就嗤嗤地笑。

    “那罗隐通和赵平现在怎样?”朱恩问司徒文姬道,两个人端着茶杯对饮,倒像是久别相聚的红颜知己。

    “死了。”司徒文姬淡淡说道。

    “啊!”朱恩闻言微惊,站了起来:“为什么?伤虽重,却不至于致命吧?”

    “你认为,幽煞门会容留残兵败将么?”司徒文姬说道,反问:“即使能救活,武功都废了,走出江湖,也同样逃不了仇家的追杀吧?”

    “我不杀了他们,他们却终究因我而死,唉…”朱恩叹了口气,甚不痛快。

    “妇人之仁。”司徒文姬微微一哂,问道:“阿成?”

    “嗯?”朱恩微愣,不明所以:“作甚?”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名字叫阿成?”司徒文姬笑着啐他说道:“你就算叫阿猫阿狗,如果身边跟着两貌美如花的姑娘,我也知道是你。”

    “好吧…”朱恩囧道。

    “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一定是没找到书生呆子,却打起了两个美人的主意了吧?否则,又怎会被你阿成修理成这样?”司徒文姬笑着问道。

    “嗯…”朱恩答道:“那陈洪亮没说这些话,所以他便毫发无伤了,二来也是为我传话给任九霄,为什么他不来而是你来呢?难不成他又奔昆仑,去截击逍遥子夫妇了?”

    “嗯,所以他让我来看看你,这阿成又是何方神圣。”司徒文姬说道,眼神就有些暗了下来,幽幽叹了口气说:“他猜你可能会去救人,所以才会安排人手在这候着你,结果却是个叫阿成的人,还武功深不可测了。”

    “好,他不明情况就好。”朱恩满意的说道,却见司徒文姬满怀心事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你又在纠结了?”

    “嗯…”司徒文姬抬起头,看着朱恩的眼。就有些泪花泛动。

    “你若在茶杯里下了药,现在便不需这般纠结了。”朱恩笑着说。

    “你以为我不敢吗?”司徒文姬听着就有气,怒目瞪着他:“总是自作聪明的样子,哼。”

    朱恩被噎得无语,也觉得自己方才所言,挺愚蠢,只好讪讪地笑:“好吧我承认于情,实在拙劣。难免感情用事。”

    沉默半响。

    “我喜欢你这样”司徒文姬难得一次没瞪着他,说这么温柔的话。

    朱恩微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沉默。司徒文姬抬起头来,同样不言语的看着他,两厢对视,心里彼此一颤,避了开去。复安静下来,唯窗外的雨哗啦啦。越下越大的样子。“这可怎生是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偏生雨越下越大了。这是要怎得?”朱恩心里嘀咕着。“这叫人不留人天自留。”司徒文姬说道:“你怕甚?怕把持不住么?”言下。彼此却是一惊,又复上次一般心有灵犀了?朱恩心里咯噔一下,眉头就皱了起来,闷闷喝起茶来,却食不知味,心里纷乱。

    “你怕对不住兰儿是吗?”司徒文姬问道。

    “嗯。她若不开心,我便不开心…”朱恩回答,却嘴角微微上扬,想到了幸福快乐事一般。

    “…”司徒文姬无语,半响才叹道:“为什么不是让我先遇着你。”

    “即使先遇着了。也未必是这个结局。”朱恩说道。

    “为什么?她就那么不可替代吗?”司徒文姬问道,心有不甘。

    朱恩眼里忽现光影流动。在灯光下炯炯然:“我的命是她给的,没有她便没有现在的我,她是我的救命菩萨,无可替代的仙子。”

    “然后呢?”司徒文姬问。

    “我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朱恩说道。

    “哪怕是杀了我?”司徒文姬复问。

    “为甚?”朱恩微愣:“兰儿心地善良,也并不恨你…知道你本质不坏。”

    司徒文姬闻言微笑,有些诡谲作弄神情:“若是她知道我一心抢你,怕是另当别论了…女人吃起醋来,是很可怕的。”

    “…那是…”朱恩深有感触,想起兰儿离家出走的情景,就惶遽不敢再想有第二次。

    两人复沉默了,各想各的心事,灯光渐渐弱了下来,一种朦胧混沌弥漫。司徒文姬便起身去挑灯芯,拨了几拨,火苗复光亮炽热燃烧起来,照亮了她如水的双眸,朱恩便见她在灯前沉吟的背影,婷婷娜娜。

    “我是奉命…要留住你的…”司徒文姬说道。

    “怎么说?”朱恩尝了尝杯中之茶,咂吧嘴,其实茶不错。

    “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司徒文姬说着,踱着步,竟去拴上了房门。

    “你知道的,我不会助纣为虐。”朱恩说道,还想说劝他别枉费心思的话,却见走回灯前的司徒文姬,背着自己,竟窸窸窣窣脱起衣裳来,一怔,复惊然,站了起来:“你这是作甚?”

    “做我的份内之事”

    司徒文姬回答着,襦衫飘落香肩,玉背赫然袒露,腰带松开滑过香臀,玉体横陈,司徒文姬竟而全身赤裸着背对朱恩了。一瞬间,仿佛两人都僵住了一般。眼前灯光昏黄如媚,如玉凝脂的妙曼胴体,双肩娇柔神女貌,腰如苏素,粉光若腻翘玉臀,朱恩不敢多瞧,紧张的心里怦怦直跳,这要是让兰儿见着了,指不定又怎样的醋海翻波了。司徒文姬颌首,微耸的双肩,平日胆大妄为的人,竟也自心悸起来,左手还过酥胸,右手欲遮小腹,却迟迟不敢转身一动。

    一阵清风拂来,朱恩站在了她身后,手拿着她脱落的衣裳,掩在其肩上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快穿上吧,你之于我的高贵,莫毁了我对你尊重…”朱恩说着,声细而微哑。司徒文姬却一颤,没有回头:“我竟不如她半分吗?…”朱恩一怔,目之所及尽是春色,不知何处放好,心里却微微生气,斥责道:“荒唐!我不要你的份内之举…如此岂非着了任九霄的道了?这把你我置于何境地?沦为他的筹码吗?”

    司徒文姬听他低声斥责,心里一酸委屈,竟忍不住泪落了下来,却猛的转过身来,也顾不得羞怯,挥掌欲扇去:“你的心肠是石头做的吗?”手才举起,却被朱恩攥住了,却见他一脸窘态不敢直视状,复刁蛮起来,顺势就往他怀里钻。朱恩就想起葛家村的秀莲来,相似场景,却是别样的性格女人。哪有心思其他,若是如兰瞧见,怎还得了。“我以为你是圣人呢。”司徒文姬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变化,却一把推开他说道,轻嗔:“转过身去!”朱恩只好依言行事,听到了身后,司徒文姬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