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眉毛皱的更近,把手电递给我,腾出两只胳膊左右抓住青铜壶这才慢慢取了出来。在搬动青铜壶的过程,光头一直屏住呼吸。整张脸憋的通红。直到清理出一块地方将青铜壶放下这才松了口气。
我在旁边看着跃跃欲试:“这东西……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斤,怎么搬起来这么费劲?”
“二十斤?”光头抬眼看了看我:“再翻一倍,说它二十公斤都算是少的。不信你自己试试!”
我将手电放在地上,挽起袖子双手抱住青铜壶尝试着搬了一下,第一次竟然压根就没能搬动。直到第二次用上了六成力气,这才成功拎了起来。保在怀中感觉就像是包着一袋四五十公斤的大米一样!
青铜壶表面被打磨的十分光滑,虽然两侧雕刻着不少镂空的纹路,却一点都不划手。壶体上小下大中间还有微微有一圈凹槽。乍一看倒像是一个青铜葫芦。我左右看了看随即也重新放在地上满脸诧异:“这东西重的可有点离谱了,就算是个实心的铅疙瘩也不至于如此。这到底是什么青铜,密度大的惊人!”
光头伸手摸了摸。又敲了敲:“摸上去就是普通的青铜,而且材质还不是上好的。没准不是青铜的密度太大,而是里边装的东西密度太大了!”
至于这个青铜壶到底是不是空心的,里边到底有没有东西,如果有的话又是什么,光头也一无所知。虽然好奇,但是因为其重量实在太大,携带起来极其不方便,所以我们选择了放弃,依然把目标放在阁楼顶端的那颗夜明珠上。
然而从二楼旁边的楼梯走上三层两人却傻了眼睛,因为那颗夜明珠的位置在阁楼顶端,而阁楼内部并没有通往顶部的通道,走到这里已是尽头,想要拿到夜明珠就必须还得费一番脑筋。
光头将旁边的窗子打开抬头网上看看,略微有些恼火:“这他妈外边比里面还干净,连个把手都没有,咱们又没带登山装备,怎么上啊!”
之前大毛的死弄得我心里有混乱,对那颗夜明珠也没有了兴趣,于是叹了口气道:“要不咱回去吧,反正目前也不缺钱。既然没办法上去,就说明这颗夜明珠与咱们无缘,安全起见就不要强求了。”
光头却不肯放弃,铁了心非要把夜明珠拿到手:“开玩笑,忙活这么半天最后到了门口你要放弃,哪有这个到底。下地和上天没什么区别,也算在秃爷的专业范畴之内,你把工兵铲递给我,我自己上去!”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一边在背包里摸工兵铲一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也打洞上去?”
他接过已经折叠好的工兵铲,同时也把自己的拿了出来:“打洞自然是可以,不过还有更方便的办法,你在下边看着,秃爷今天让你开开眼!”说罢将折叠好的工兵铲举起来,把铲头和手柄相接的部分朝上,充当简易的登山镐插在墙上进行攀爬。
这种攀爬方式非常冒险,因为工兵铲手柄凸出的部分只有不到二十公分,在加上这些土质阁楼经过了几百年的风化腐蚀早已变的又松又脆,所以稍不留神就会直接脱手摔下去。从阁楼三层窗口的位置距离地面大约有近二十米的高度,一旦摔下去非死即伤。
开始的几步因为双脚还可以踩在窗框上,所以光头爬的很稳,不紧不慢的匀速上升。但是当他离开窗口往上攀爬了一段距离之后,阁楼顶端的墙面由竖直开始逐渐变得平滑,如同一个倒扣着的帽子一样。虽然坡度有所减缓,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匀速,使得工兵铲不能完全嵌进墙体,导致光头整个人变的有些颤颤巍巍。
我在下边看着冷汗已经冒了出来,心脏已经在嗓子眼里越提越高,最后只能将背包里的备用绳索取出来,一段固定在三楼室内,一段系在腰上也将身子探到了窗外。这样一旦光头失手掉落下来,我还及时伸手将他拉住。
随着一点一点的尝试,光头的双臂虽然一直在颤抖,但还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就在他几乎攀爬到阁楼顶部,与那颗夜明珠相距不过两米的时候,夜明珠突然微微开始发生晃动,像是一颗巨大的鸟蛋,内部的小鸟要破壳而出了一样。
光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连忙找了个固定点停在原地抬头仔细观察。我在下方视角不是很好,只能看到光头的身体和夜明珠一侧,正欲开口询问什么情况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光球从上方砸了下来,与此同时光头的吼叫声也响了起来:“我艹,老张快接住!”
那个足球般大小的光点正是阁楼顶端的那颗夜明珠,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滚落了下来。听到光头的喊叫声,我连忙用腰间的绳子支撑身体,绷直了身体腾出两手伸了过去。无奈那颗夜明珠从阁楼拱形的顶端滚落下来走了个抛物线的路径,到达我所在的高度时已经飞的太远。尽管我用了最大努力,却还眼睁睁看着夜明珠在手指尖上滑过,直直的掉了下去……
看着夜明珠飞速下落,我和光头都愣在了原地,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个结果。两秒钟后,没有任何声音,但那个光点已经消失。光头坐在阁楼顶端出口喃喃:“妈了个巴子……到嘴的鸭子……飞了!……”
协助光头从阁楼顶端安全下来,我开口询问:“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夜明珠给碰掉了?”
光头铁青着脸色,愤愤道:“碰个jb,我他妈还没到地方,那夜明珠就跟让人踢了一脚似的,自己转着圈就滚下去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八成都摔成明珠粉了。价值近千万的玩意,他奶奶的连个响都没听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这就说明那颗夜明珠跟咱们无缘,摔了就摔了吧,全当没有这回事。还是先想想,等一会回去之后该怎么跟丁伯解释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矛盾(二)
光头眼珠一瞪:“解释?解释他奶奶个嘴。大毛的死纯属自作自受,活该自己心术不正,老子没找那丁老头说理就不错了,他要是真敢反咬一口,看我不一枪崩了他那颗老脑袋!”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收起绳索两人沿着原路往楼下走去。二楼的棺椁旁边,大毛零散的尸体依然堆放在一起,血液和不少粘稠组织蔓延的到处都是,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明显比刚才还要浓烈的血腥味道,闻的人胃里和脑袋都阵阵恶心,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
没有拿到夜明珠,光头心中其实非常不甘,于是在二楼让我暂时停下,自己麻利的跳进了棺椁之内,不一会搬着那尊异常沉重的青铜壶爬了出来:“夜明珠虽然没有了,可本着从不走空的原则,咱总不能白来一趟。这玩意这么沉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带回去研究研究没准也是个值钱的宝贝!”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呛得我说不出话来,再也不想在这里停留,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下去。光头将青铜壶小心翼翼的撞在背包里,随后费力套在后背上,跟着我走向了楼下。
等两人冲出阁楼站在外边,那阵极其恶心的血腥味道终于暗淡下来,我也长长的吸了一口外边的空气,正想开口埋怨光头背着青铜壶的事情,却突然呆在了原地。因为我看到在眼前的地面光头的身上以及周围的建筑都被蒙上了一层微弱的光芒。那种光芒呈淡绿色,荧荧笼罩在四周的场景看起来十分眼熟。
这番场景我不会忘记,因为几十分钟前才刚刚看过,正是那枚夜明珠所散发出来的亮度。可是此时夜明珠已经从二十多米高的空中掉落下来摔碎。这些光芒为什么还会存在?我带着满心的疑问抬头看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呆在了原地,原本完整的思绪顿时变成了没有头绪。
只见在这座阁楼的顶部,那颗足球般大小的夜明珠依然稳稳的立在最顶端,仿佛根本就没有动过。更别说已经落下来摔碎。光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淡绿色光芒也感到有些不对劲,抬头看到阁楼顶端的夜明珠时顿时也惊讶的叫出了声音:“我靠!什……什么情况,这珠子怎么又自己回去了!?”
借着那阵淡绿色光芒,我仔细打量了一番阁楼周边的情景,发现三楼的窗子依旧处于打开窗台,上边还有我和光头踩过的痕迹。一切都是刚刚的模样,唯一不同的只有那颗诡异的夜明珠。呆呆的看了几秒,我皱起了眉头:“在这种地方本来就不该贪财,或许这颗夜明珠只是个诱饵,只不过先前那一趟大毛当了替死鬼。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回去了。太邪门了!”
光头也想到了这一层面,知道其中必有古怪,也打消了心中原本准备二次上楼的念头,果断挥了挥:“妈的,不要了,咱们走!”
沿着来时的道路,很快两人便摸回到了之前众人休息的地方。我躲在暗中先偷偷观察了一番,果不其然。除了骨头和大毛之外,丁伯和冷琦都已经醒来。冷琦紧张的看着四周的黑暗,似乎是在盼着我们回去。而丁伯的眼珠也转来转去。表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定了定神色整理好衣衫,我们将背包悄悄放起来,随即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回去。光头还主动跟丁伯打了个招呼:“呦,丁老爷子都睡醒了,才休息这么几分钟,后边的路能听得住嘛。”丁伯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十分狡诈,开口反问道:“二位不也是没睡。这是干什么去了?”
光头摸了摸肚子坐在地上:“可能是这几天风餐露宿的吃坏东西了,出去方便方便。虽然这是地下。不过温度当真不高,脱了裤子一蹲还冻屁股呢,是不是老张。”我配合着应了一声:“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节气,秋天末尾,马上就该入冬了,不冻腚才怪呢。”
丁伯目光在我们之前徘徊了片刻,继续问道:“对了,二位方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那大徒弟大毛?”
光头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可能他也吃坏东西去那边蹲坑了吧。你这当师傅得赶紧催催,不然就耽误咱们赶路的时间了。”
对于我们的话,丁伯自然不会全部相信,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随即抬起手里的拐杖抽在旁边正在酣睡的二毛身上:“老二,去找找你大哥,让他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完事咱们要出发了。”二毛睡眼惺忪的大了个哈气,一边点头答应一边走进了后边的黑暗区域。
我偷偷跟光头交流了一下目光,暗中询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光头眨了眨眼睛示意继续装糊涂,即便是被丁伯看出了破绽,也绝对是死不承认。反正大毛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找不到争取他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更何况这大毛根本就不是我们杀的。
几分钟后,正当我在心里琢磨着那傻傻的二毛会不会走丢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接着就见二毛突然钻了出来,手里还拎着我和光头藏好的背包,嘿嘿笑道:“师傅,俺没找到大毛,但是找到了俩大包。尤其是这个,沉的要死,俺估摸着一定是有啥值钱的好玩意!”
那个二毛口中所谓‘沉的要死’的背包,正是装着青铜壶的背包。光头见状连忙伸手夺了过去,笑着说道:“你这徒弟怎么乱拿东西,没看见这是我们的背包么,赶紧回去找你师傅去!”二毛憨憨的看了看旁边冷琦和骨头同款的背包,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回到了丁伯身边。
但丁伯的脸色却阴沉下来,开口问道:“老二,这两个背包你是从哪里找到的?”二毛闻声指了指我们身后,又是嘿嘿一笑:“那块,那块拐弯的地方。俺路过的时候被绊了一个大跟头,爬起来才发现是俩大背包。有一个特别沉,俺这胳膊都累酸了……”
听完之后,丁伯抬眼看着我们一声冷笑:“老头子冒昧的问一句,这二位的背包怎么会放在那么远的地方。我记得休息之前,你们的四个背包好像是放在一起的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树根(二)
在这个五百多平方米的巨大空间内,除了满顶的树根和那口与树根相接并且包裹的棺材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只是地面都铺上了青色的菱形地砖,材质看上去既像是玉石又像是大理石。光头十分警惕,因为担心在这些看似精妙的地砖下边藏有机关,所以没有贸然走进去。
站在地砖与土地相接的位置,光头找来一块拳头大小的土块像打保龄球一样指着扔了出去。土块在青砖地面上转着圈一直滚到中间位置,直到撞在包裹棺材的树根上才停了下来。众人都屏住呼吸转动眼球看向四周,等待着某种隐藏的机关被启动触发。
但是几十秒钟过去,并没有什么机关被启动,周围依旧寂静如前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保险起见,光头转身走出外面又挑选了一块更大的土块,再次扔了过去,结果与上次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在旁边呵呵一笑:“呦呵,今天这是怎么了,向来冒失心急的秃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细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光头一脸严肃的表情:“秃爷这叫胆大心细,该走的地方大胆的往前,不了解的情况的地方必须试探清楚了。平常的墓室里边堆满了杂乱的陪葬物品,虽然阻碍视线但不一定存在机关。像这种一目了然的地方危险性反而会更大,小心使得万年,咱不差这点时间。”
又静静的等待了五分钟,确定没有什么机关存在的时候,光头反手将插在背包侧边的折叠工兵铲拔了出来握在手中充当武器,十分小心的踏上了青阶地面。我让冷琦陪着骨头在走廊里等待。随后也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丁伯虽然也是个土夫子,但十分精明,见到我们连个探路的大活人走了半天都没事之后,这才扶着拐杖招呼二毛也跟了进来。
走进一切,以棺材为圆心顿时有一股潮气扑面而来。仿佛到了海边一样。光头将外套拉链扣好,目光打量着四周:“这些树根里都含有一定的水分,这口红木棺材在这样潮湿的环境中放置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腐烂,看来这红木也经过特殊处理。可惜咱不是考古的,不然带回去一定非常有研究价值!”
纵横交错的树根将棺材包裹的严严实实,想要打开棺材看看里边到底装着什么。就必须先把上半部分的树根全部砍断清除掉。虽然树根的数量众多,但是在锋利的工兵铲下根本不值一提,我和光头一左一右就像是铲泥巴一样三两下就清理掉了大半树根。
丁伯在旁边看着,让拎着铁锹的二毛也前来帮忙。光头担心冒冒失失的二毛用铁锹铲坏了棺材和里边的玩意,于是便指挥塔他将我们砍下来的树根都运到一旁。免得碍事。
来来回回忙活了二十分钟,这颗直径接近两米的‘大麻花’终于被我和光头彻底拦腰截断,下边那口红木棺材的红色棺盖也终于漏了出来,在棺盖上印着一个金色祥龙图案。奇怪的是,这条降龙并没有爪子,若不是那颗威武的龙头,乍一看就像是一条金色巨蟒一样。
丁伯看着棺盖满意的点头笑了笑:“无足金龙,是个好兆头。里边装的八成全都是硬货。光头兄弟,这回咱们可赚大了!”光头冷哼一声:“是您老爷子赚大了吧,不用动手不用出力。动动嘴皮子就能拿上一半的玩意。您这脑袋,不如做生意简直都白瞎了……”
这几句嘲讽让年近六十的丁伯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了笑,也凑到近前寻找棺钉准备打开棺盖。不过这口棺材的棺盖上没有一根钢钉,从头到尾全都十分圆滑没有任何用来固定的东西。但是用力高抬的时候却纹丝不动非常结实,着实让几人头疼了一番。
研究半天没有在外边找到开启棺盖的门道。光头终于失去了耐心:“外边没有钢钉或木屑,八成就是内侧装有暗钉。用专业工具可以打开,但咱们又不是考古的。没必要保留的这么完整,该暴力的时候就得暴力!”说完抬起手中的工兵铲,对准棺盖和棺身相接的缝隙插进去大半,随后整个身体都压在铲把上,想利用杠杆原理将棺盖撬开。
这种暴力开棺法我已经目睹光头使用过许多次了,虽然无法保持棺身完整,但效率和速度的确是最快的,屡试不爽。但是这次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将全身体重压在铲把上用了几次里,棺盖竟然没有出现半点松动,甚至根本就没有动弹。工兵铲就像是插进了石缝里一样。
我在旁边见状也把自己的铲子插进了同一侧的棺缝之中,学着光头的模样又施加了一分自己体重的力道。二人合力下压,力量顿时大增,只听‘嘎嘣’一声,棺盖上出现了一道裂痕,随即整个棺盖微微弹起了一个十厘米高度的缝隙。光头将手伸进去摸了几下,微微点头:“果然是里边的暗扣,一旦盖上就必须暴力开启!”说着单手用力,又是嘎嘣一声脆响,整个棺盖翻倒在旁边落在地上。
当棺盖被打开之后,我和光头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后退一米直接趴在了地上,防止棺材内部有什么机关。丁伯的反应和我们差不多,只是因为拉扯二毛所以慢了一步。不过没有机关暗器,爆发出来的也只有浓浓的灰尘而已。尽管如此,想到即将看见棺中的东西,我心里竟然莫名的紧张起来,仿佛还有些害怕看到其中的东西。
待烟尘飘过之后,几人相继站了起来,一齐看向棺材内部。却在棺内看到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一块块生肉,新鲜的还往外渗着血液,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破碎的布条。这些肉块我们无法分辨,不过那些破碎的布条却十分眼熟,愣了一秒,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
旁边的光头也失声惊叫道:“我艹!这不是大毛的尸体么!咋他妈跑棺材里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破绽(一)
光头握着军用匕首在丁伯身上刺来刺去,却全都没有刺中。有些被丁伯躲闪了过去,有些则是被拐杖挡住。丁伯左躲右跳闪来闪去,竟然十分轻松,完全没有了刚刚赶路时那种老态龙钟的缓慢模样。
过了几招之后,两人后退分开,光头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老丁头你隐藏的不错,竟然连秃爷都给偏过去了。不比划两下子,老子还真以为你是个灿头呢!”
丁伯也站在对面一脸阴相:“老头子脸上这些皱纹可不是白长的,原本想省些力气掏点硬货回去换酒钱,不成想竟然遇上了你这等黑吃黑的秃头!今天就钻进这棺材里边给我加老大陪葬吧!”
与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头打成平手,这被光头看作是一种耻辱,往地面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没弄到硬货换棺材本,今天秃爷就成全你,正好这有现成的棺材。见了阎王爷再教育你那倒霉的大徒弟吧!”
几句对话之后,两人再次打了起来,有攻有防看的我和二毛都忘记了彼此敌对,两人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站在一旁观看。
虽然二人的实力旗鼓相当,招式也各有应对,但丁伯毕竟年老体迈。体力虽然要比普通同龄老人强过许多,却还是不及正值壮年的光头。几分钟之后,就开始微微气喘起来,动作也明显慢了许多,最终一个没防备让光头一拳打翻在了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剧烈咳嗽的丁伯,光头挑衅的伸出食指晃了晃:“你不是老当益壮么,继续起来打啊,要不然自己爬进棺材里我也不拦着!”
几秒种后。丁伯平静的做了个深呼吸,又缓缓爬了起来,直直的站在原地也伸出自己的食指学着光头的样子晃了晃。
我隐隐感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正欲开口提醒光头小心,他却已经恼火的冲了上去。军用匕首和拳头一齐对准丁伯面门打了过去!让人吃惊的是,面对着锋利的刀尖,丁伯竟然不躲不闪,直到最后一刻才微微转身,同时抬起双臂抓住光头的胳膊轻轻一带,光头便贴着他的身体趴到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丁伯的动作看起来轻柔缓慢。大部分都是利用了光头自身的力量。如此打法,就连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是中华武术——太极!
光头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吐嘴里的尘土,哼声笑道:“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拿出来显摆,今天秃爷就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太极!”说罢摆了一个标准的运气动作,迈着八字步伐走到了丁伯近前。
丁伯倒也并不着急。面对光头的出招十分从容,两个人面对面,四条胳膊不停地来回绕圈。二毛在旁边看了转头呆呆的问我:“张大哥,俺师傅这是干啥呢?咋还教上功夫了,是不是把光头大哥也收成徒弟了?”
我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看站在远处流着口水的骨头,心说如果骨头没变成这副模样,跟二毛在一块两人肯定有共同语言。憨傻的简直有的一拼……
光头的身手我非常清楚,多半都是嘴上说的厉害,其实自己学的才是三脚猫的功夫。果不其然。绕了几圈之后,丁伯很快就找打了破绽,突然发力往前用力一带接着用自己的肩膀狠狠撞在了光头的胸口。光头被撞的练练后退,险些又一次摔倒在地上,脸色极为难看。
在这个空挡,丁伯转头看见了跟我并排站在一起观战的大毛。立时怒吼一声:“你个二蛋!他们杀了你大哥,还不报仇!姓张的那个就交给你了!”二毛闻声抬起头在四周环顾一圈。随即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张大哥,这里边好像就你一个姓张的……你是不是把俺哥杀了?”
我叹了口气。出声解释道:“你哥刚才的确给跟我们在一起然后出了事情,不过……”
谁知这二毛是个一根筋,听完了前半句就认定了我们杀害大毛事情,前一秒还是满脸憨相,后一秒顿时变得狰狞起来,抬起双手直直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边极力挣扎一边还想开口解释,可是此时嗓子已经被掐的无法再发出声音,身体也没有了力气……
体验着窒息的感觉,我拼命挣扎,同时抬起一只脚踢在二毛身上。但是二毛就像是一根柱子一样,无论我怎么用力他掐住脖子的双手丝毫没有放松。另一边的光头还在丁伯恶战,一次次被打翻在地更别说过来救我。
正当我大脑开始缺氧,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时候,朦胧中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掐在脖子上的手就突然泄了力气。当我站在原地剧烈的咳嗽的同时,面前的二毛也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反应。
我直起身子细看,这才发现冷琦手里拎着背包呆呆的站在二毛身旁,表情十分严肃,眼神里又充满了那种冷酷和犀利。这种目光我再熟悉不过,仿佛以前那个冷琦又回来了,于是呆呆的看着她轻声呼唤了一句:“冷琦?”
这句呼唤声似乎把冷琦吓了一跳,手里的背包掉在地上,眼睛里那抹冷酷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微微转了转脑袋:“你……你没事吧?”
那是光头的背包,里边装着那尊异常沉重的青铜壶,冷琦见到情势不好所以过来帮忙,没想到阴差阳错一下就打晕了二毛。
我点头说了句没事,随后让她赶紧回到走廊里照顾骨头,自己则加入到了另一张场战斗中协助光头。
丁伯的太极功夫十分了得,光头几乎一直在摔跟头,无论怎么攻击结果却始终都以打空而告终。在我看来,丁伯的速度其实异常缓慢,理论上冲过去飞起一脚应该直接就可以顺利解决战斗,于是看准了机会绕道暗中快步冲了上去。
专心对付光头的丁伯完全没有想到二毛会被这么快摆平,更没想到我玩起了‘阴招’,等他转身查看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伸着右脚横着飞了过去。重重的踢在了腹部,将他踹翻到了地上。光头见状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拍手叫好:“好样的,老张,回去给你记一等功!”
这一脚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踢在腹部正常人短时间内应该都无法再次爬起来。但是丁伯却好像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一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不慌不忙的又站了起来,看了看倒在旁边的二毛,没有说话。
光头见状单机破口大骂:“你他妈上辈子是蟑螂投胎吧,怎么踩都不死!”
这一次丁伯似乎也恼火起来,对我们主动发起了攻击,率先冲到光头近前,抓着他的腰部转来转去最后莫名其妙的就把光头掀翻在地。我也再次从背后冲了上去,不过丁伯早有防备,转身轻轻一带,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趴在地上的。
之前丁伯大多都在防守,所以光头尚有喘息的机会,此时他把战术改为主动攻击,即便是我们轮流上前,却还是吃了大亏,摔的鼻青脸肿,光头的右侧脸颊上也蹭出了几道红红的血印子。
短短的十分钟不到,我们二人竟然就是被眼前这样一个干瘦的老头打的踉踉跄跄,狼狈不堪。感觉时机已到,丁伯也下了杀手。把光头甩出去之后,从背后锁住了我的喉咙,手背青筋暴起就要拗断我的脖子。
光头一看情况危急,尽管知道没什么用,却还是硬着头皮又冲了上来,跳上丁伯的肩膀也想要锁住他的喉咙。为了能全身而退,丁伯只好放开了我,随后飞起一脚踢在光头胸口,自己借着这股反作用力后退了几大步跳到了远处。
光头摇摇晃晃的后退几步,最后被晕倒在一旁的二毛绊倒摔在地上。起身随手一摸,将之前冷琦所拎的背包拉倒了近前,便直接将背包侧边的冲锋枪拔了出来,直接瞄准了丁伯。
丁伯就算再怎么厉害,速度在怎么快,却也快不过子弹,此时面对着黑洞洞的冲锋枪也变了脸色,直直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光头往地上吐了口血痰,端着冲锋枪走到近前:“你他妈不是太极高手么,你他妈不是能甩么,来来来,甩个子弹让秃爷看看!”
丁伯铁青着脸色站在一旁,擦了擦脸上被我们打的血迹:“对付一个糟老头子还要舞刀弄枪,真是天大的笑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光头冷笑一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笑话就笑话。说罢,是你自己爬进棺材里边,还是秃爷先把你毙了,然后再扔进去!?”
我在旁边揉着脸上的淤青道:“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们哥几个做事一向正大光明。大毛的确跟我们一起出去走了一趟,不过是被机关所杀,尸体都变成了石块,想必你也能看得出来。现在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残杀是最不应该做的事情……”
我还想再说,光头将我打断:“老张你磨磨唧唧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跟他们那来那么多废话。丁老头我告诉你,你那大毛徒弟原本就心术不正,今天死在这里你应该高兴才是。不然总有一天要造反翻身把你压下去,现在清理了门户总比将来后悔要好!”(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破绽(二)
丁伯紧皱着眉头:“我自己的徒弟什么样,我自己知道,大毛虽然心眼颇多,但绝对……”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光头拍了拍手中的p-5冲锋枪:“他自愿跟着我们一起出去,就是想要弄点值钱的古董自己跑路,谁成想找到古董跟老子玩起了黑吃黑,最后因为心术不正所以自己倒了霉。他浪费了咱一个弹夹我还没找你收费,你反而还来报仇!”
望着棺材内已经被切成肉块的大毛,丁伯自己也知道这其中事有蹊跷,就算我们杀人也不可会浪费这般力气进行分尸。沉默片刻,他似乎是想通了,突然干笑了两声:“既然如此,算是我冤枉你们了,老头子在这先道个歉。咱们不伤和气,继续合作倒斗寻财如何。”
丁伯话头软了下来,光头却开始不依不饶了:“继续合作?你当你是谁啊,想翻脸就翻脸,想合作就合作。这回秃爷还就不伺候了,要么你爬进棺材里陪徒弟,要么带着你这傻徒弟赶紧从老子眼前消失!”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丁伯心中虽然气恼,但也只好无奈服从,点了点头,走到二毛旁边在他身上按了几下,二毛竟然就醒了过来。
叫醒二毛之后,丁伯拎着他们自己的兜子在二毛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往出口走去。我松了口气,弯腰把光头背包里那尊青铜壶取了出来,拿在手中想要再仔细看看这个救了我一命的物件。但是刚刚举到眼前,耳边却传来一声惊呼,抬头一看,只见丁伯在路过走廊的时候突然神情大变。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架在了冷琦的脖子之上。
光头的枪口还没有放下,但碍于丁伯把冷琦挡在身前护住了自己,所以没办法开枪,只能怒声吼道:“妈了个逼的,难怪大毛会是那副德行。现在我算是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你们师徒都是一路货色!”我也瞪圆了眼睛:“我们已经够仁慈了,你们不要变本加厉,赶紧放了冷琦!”
丁伯却满脸阴笑之容:“老夫在斗子里跑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过空手回去的时候,想让这女的活命。就听我吩咐!”冷琦受到了不小惊讶,颤抖着目光直直的看着我,仿佛是在求助。光头心里虽然着急,但嘴上依旧没有放松:“你放了她兴许还能有条活路,若是不放。今天肯能跟阎王爷打个照面!”
面对这样的恐吓,丁伯自然不会害怕,表情愈发狰狞:“活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到底谁去跟阎王爷照面还说不定呢!别废话,把枪放下!”竖着手中的尖刀又使了一些力气,刀刃紧紧逼在冷琦咽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刺破皮肤。
知道恐吓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光头也放弃了僵持。松手把冲锋枪扔在了地上:“行了,放了她。”丁伯脸上挂起了一丝得意,将目光转向我:“姓张的。拿着你脚下的背包,把棺材里的金银首饰全装起来!”我好奇的转身看了看,这才发现在棺内大毛的尸块周边,摆放着无数珠宝首饰,大多都是一些玛瑙玉珠,戒指手镯和少量的金条银条。
我担心了看了一眼冷琦。微微点头,将手中的青铜壶放在地上。拿起背包走到棺材旁边,胡乱的装满了首饰。在这期间。那尊被我放在地上的青铜胡引起了丁伯的注意,警惕的询问光头:“那个……那是个什么东西?”光头又演起了独角戏,开口应道:“那是我们的水壶,古玩市场买的,二十五一个,你喜欢尽管拿去,赶紧把人放了。”
一听只是个外形奇特的普通水壶,丁伯立刻就没有了兴趣,抬头催促着手脚快些。我拎着慢慢一背包金银珠宝缓缓走了过去,在大脑中飞速思考着应该如何救下冷琦。就在我走到丁伯对面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咔嚓’一声轻响,转头看去,就见那尊被摆放在地面的青铜壶竟然自己发生了变化,表面的花纹全部活动了起来。
那似乎是几条蛇的纹路,来回相互穿梭片刻后,青铜壶体就像是一朵青色莲花一样慢慢绽放,在花朵的正中中央盘旋着一个雪白色的物体。距离最近的光头举起手电照了过去,随即惊叫一声:“靠!九头白蛇!尼玛遇上这玩意之后倒霉事就一直没停过,晦气晦气,真他妈晦气!”
丁伯也再次把目光投了过去,看清楚青铜莲花座中间盘旋着一条九头白蛇的时候也极为震惊。我眼睛一瞪,心说就是这个机会,趁着丁伯注意力被转移的空当,迅速举起手中的背包狠狠砸了过去,同时抓住那只握着尖刀的手从冷琦脖子上掰了下来。
丁伯的反应速度并不慢,又一次用上了太极招数,胳膊轻轻一抖竟然莫名其妙的挣脱出去,再次把尖刀挥向了冷琦的脖子。我来不及二次阻挡,只好将自己的手挡在冷琦脖子下方进行保护,锋利的刀刃斜着划过,瞬间在我的右手掌上切出了一条半厘米深的口子,鲜血即可布满了整个手臂。
与此同时远处的光头也冲了上来,直接跳到半空抓住丁伯两人一块在地上滚了几圈,重重撞在了墓室边缘一侧的树根墙上。
我紧紧抓住手腕进行止血,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青铜莲花座,那条诡异的九头白蛇又一次离奇失踪,没有了影子,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座空心莲花台。看着那道几乎贯穿整个手掌的伤口,冷琦眼中浸出了泪水,脸上满是惊慌和心疼的表情。手忙脚乱的从背包中翻出医药箱,用极为专业的手法给我进行了快速包扎。
另一边的光头和丁伯依然躺在地上大斗,丁伯也红了眼睛,拿起自己的拐杖抓住把手用力一抽,一把隐藏在拐杖内部的长头尖刀亮了出来,狠狠刺向了光头的心脏。光头见状顺势往旁边侧滚躲了过去,尖刀直直的刺进了他身后一条最为粗壮的树根,整截刀身几乎全部没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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