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其实这白獒不是我们收容所的,而是从海南宠物收容所走失的。海南岛与内陆只见还隔着大海,所以根据我们的猜想,应该是有人想要把它偷出来贩卖,结果运到内陆后让它给跑了才一路流浪到了咱们赤峰。”
我大概算了算。随即也叹了口气:“从海南岛到赤峰……哎吆……这段路可不是很近啊,看来这只白獒一路上也没少吃了苦。”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所以现在既然发现了就一定得把它看住了,一会要来的宠物专家就是它的饲养员。这次专门从海南岛飞过来。为的就是它。”
说话间,中年男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通之后从他的话语中能听得出来是那位所谓的宠物专家到了。出去迎接一段路程,几分钟之后,中年男子带着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了上来。进门之后,白獒一见到那女子眼神中竟然有些慌乱。不断的把自己硕大的身躯往沙发底下塞,同时再次呜呜呜的轻声叫了起来。
女子见到白獒后眼圈顿时变的有些红润。走到近前蹲下身子紧紧抱着它轻轻抚摸。几分钟后,她松开白獒起身调整了一下情绪,刚要开口说话,旁边的骨头却叫出了声音:“诶?林大姐,咋是你啊?”那林大姐也是一愣,微皱眉头看着骨头:“对不起,请问你是……?”
骨头嘿嘿一笑:“你不记得了,俺是骨头啊,还有这个……这个秃子!”说着将光头也拉到了身边。
林大姐盯着他们俩看了几秒,随即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白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骨头以为她还没想起来,继续兴奋的说道:“林大姐你忘了一年前咱们在海南岛的宠物收容所见过,当时俺穿这个黑白条的衣服,给你送去了一只受伤的小白獒,你……”说到这里,他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白獒一字一顿道:“难道……难道这是……这是……”
林大姐微微点头:“没错,它就是一年前你送去的小白獒。两月前突然失踪,没想到竟然能千里迢迢的找到这里……”
我有点糊涂,打断他们轻声问道:“老骨秃子?怎么回事?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光头摆了摆手,你忘了当初咱们在路西热带雨林的时候老骨曾经救了一只溺水的小白獒。从路西雨林出来之后,你还在医院躺着,我和老骨就把那小白獒给送到宠物收容所去了,当时值班的就是这位林大姐。”
几个人呆呆的对视了许久,骨头缓缓蹲下身子与白獒面对着面轻声呢喃:“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你都经历了什么?……这么远的路……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过来的……”我心中也阵阵发酸,以前只听说过獒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认主人,却没想到竟然可以到达这种程度,无论艰难险阻,就算是千山万水也挣扎着找了过来……
见到林大姐也没有办法,中年男子不愿意再耽误时间,打开箱子配置好麻醉剂装进了麻醉枪膛。站在门口,瞄准了白獒的腹部。我连忙过去阻拦:“这位大哥,你看这白獒本来就是我们的,现在能不能就让我们来养?”中年男子面露难色:“我们上边也有规定,喜欢狗你们可以再去买一只小点的,养起来即方便也没有危险。”
光头也凑过来帮忙:“实在不行我们花钱买,多少钱都成!你开个价吧。”
中年男子的回答仍旧是国家法律法规以及上级指令那一套说辞,好说歹说求了半天,就是不行。最后还是重新举起了麻醉枪,想要强行开枪。
这时一直沉默在旁边的骨头突然爆发,从厨房里拎出两把菜刀,挡在白獒身前红着眼睛吼道:“这獒就是俺的,谁都不能带走!不信你们动一下试试!”(未完待续)
第一章 洛古河(一)
见到骨头情绪有些过激了,我连忙过去将菜刀夺下来,让他控制情绪,从长计议。但骨头这次动了真格,两只眼睛满是血丝,挡在白獒身前半步也不愿意离开。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林大姐和宠物研究所的人先带出去,让光头继续安慰骨头,稳定情绪。
宠物收容所的人只是按照上级命令行事,谁也不想因为这么一只白獒而伤了身体,全都比较配合的退了出去。将我们与白獒只见的故事简单的说了一遍,那些工作人员表示非常理解骨头的感情,并且答应回去之后可以跟上神情一下,看看这种体积的白獒可以不可按照正常程序被领养。
不过无论怎么说,今天他们一定要先带着这只白獒回去交差。如果骨头的情绪无法平复下来,一直不肯配合,那么事情反而会有可能变得更加难办。眼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饭点,我当即顺水推舟以请客吃饭为由先把这几人安排在了小区旁边的酒店之内,同时让光头尽快做好骨头的工作。
冷琦跟出来陪着我一起和林大姐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吃了顿饭,酒喝的非常尽兴。因为酒精的原因,几个人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关系也在无形中被慢慢拉进。通过交流,那名中年男子告诉我他姓刘叫刘志,是宠物研究所的副所长,专门负责管辖和处理那些流浪宠物的安置问题。
连续碰了几倍之后。岁数比光头还大的刘志跟我都开始以兄弟相称。拍着胸脯答应下来,只要国家允许普通公民饲养这种大型宠物,那么关于这只白獒的一切领养手续全部包在他的身上。
眼看着事情已经办好了一半。而光头那边却还没有任何消息,我在心中暗暗着急。只好找了个去厕所的借口一路跑回家中查看,楼房里骨头依然坐在白獒身旁,紧紧搂着白獒的脖子死活不肯松开。光头看见我差点没直接哭出声来:“我的祖师爷呐……老张你可算回来了,老骨这倔脾气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习惯小狗……”
我叹了口气:“那是咱们以前没遇到这么通人性的狗,宠物收容所的李所长已经答应了,只要国家允许他就会帮忙通过正当途径把白獒让正咱们领养回来。”骨头一听立刻抬起了脑袋。看了几秒才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我耸了耸肩:“当然,骗你干嘛。不过今天这白獒人家必须要带回去。否则不太好办。人家都愿意帮忙了,咱也得配合配合不是。老骨你别太激动,这白獒肯定会是咱们家里的一员。”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倔强的骨头终于松开了白獒。默默的坐回到了沙发上,眼中满是不舍。
能让骨头这样的原因,多半都是因为他在这只温顺听话的白獒身上找到了朗姆的影子。说句实话,其实我也非常喜欢这只白獒,真心希望它可以留下来。
与此同时,冷琦打来了电话,告诉我林大姐和刘志他们已经从饭店里出来,等着带白獒回去。拍了拍骨头的肩膀,我蹲在白獒面前微微一笑:“今天你先跟它们。过两天我们再去把你接回来,狗狗乖乖。”白獒听后趴在了地上,嘴里不情愿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说了句‘听话’。白獒这才极不情愿的爬了起来,跟在我身后缓缓走出了门口。临走之前还舔了舔骨头的手掌,仿佛生离死别一般。
十分钟后,刘志他们带走了白獒,我在冷琦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回了楼房。光头已经将水晶地图的大概情况告诉了骨头,骨头仍然闷闷不乐。对于这些事情上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跟随我们就好。
喝酒喝得脑袋昏昏沉沉。把装备和购买车票的任务统统交给光头之后,我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考虑到前几次出门我们购买的大部分装备到了最后都没能用上,全变成了多余的负重累赘,所以光头这次变更了新的计划安排。除了必备物品之外,其他常见的东西全部省略掉,等到使用的时候再随时购买即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光头在机场问清楚了所有航班,随即回来征求我们的出行计划。
一觉睡到下午,晚上的时候,父亲把李大伯也从黑山村接到了楼房,六个人围坐在一起仔细商量着下一步计划。李大伯同我们一样,认为母亲的情况多半都是玛雅诅咒所知。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无形的诅咒再次扩散,还是越早解决越好,争取不让情况继续恶化。
六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一直商量到晚上九点,考虑到母亲的问题和父亲的骨伤,最终决定让父亲留在家中照顾母亲,冷琦光头骨头和李大伯我们五个人出去寻找那座水晶之城。不过李大伯并不跟我们同行,依然要在暗中跟随,目的是要搞清楚那支一直在秘密跟踪并且保护我们的神秘队伍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两天以后宠物收容所的刘志副所长传来了消息,声称收养白獒的事情有些不太顺利,比较难办。因为白獒的体型实在太过庞大,按照国家相关法律法规,不允许普通居民进行领养。不过也不是绝对不可以,只是上上下下要稍微动点脑筋,疏通打点一下。
这话说的已经非常明白,总结成一个字那就是‘钱’。我也非常痛快,既然是收钱办事那倒更加容易了,不再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直接让刘志开个价。刘志没想到我会如此爽快,先是一愣,随即干笑两声:“从所长到局里更改备案,等等一系列手续,这个……可能有点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表现上开口答应,实则心里一直在冷笑,别看他嘴上说的这么一套一套的‘打点’程序,实际最后还是自己留下的更多,说不准这收养的事他动动嘴皮子已经办好,只是想从中间再讨点好处费。虽然心里十分清楚,但这就是社会,没有钱什么事都行不通,我假装不知道,陪着他把这出戏演下去。
客套两句之后,刘志终于说出了重点,很简单的一句话:“五十万,明天可以直接来把白獒带走!”
五十万这个数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轻轻松松可以承担。但是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还是被吓了一跳,险些把手机给甩出去,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似和蔼憨厚的刘副组长竟然会如此的狮子大开口,上来就直接开了个这么大的价码!
见我半天没有回音,电话另一头的刘志有点心虚,知道是自己把价格要的太高了,便试探着笑道:“外人从上打点到下正常情况下大约得需要个五十万左右,不过换做是我会更方便一些,四十万就够了。换句话说,其实这么大一只纯种白獒十分罕见,市场价几百万都算是便宜的。四十万,不算多了……”
我应了一声将他打断,答应下来说好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獒,他会帮我们把一切领养白獒的手续和白獒应该办理的相关证件全部处理好。
当我跟骨头和光头说了这件事之后,骨头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啥!?五十万!?这……这……这咋要这老多钱?”光头也一巴掌趴在茶几上:“当初我看那姓刘的孙子就不像什么好人,这哪是帮人办事,简直是赤裸裸的抢劫啊!”
愤愤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我们还是在银行提了四十万现金按照李志所给的地址找了过去。正如我所预料,地点果然不是宠物收容所,而是郊区的一个小院。还没等走到近前,那只白獒兴奋的吠叫声就传进了我们的耳朵,李志也早早的应了出来。
虽然价格不菲,但刘志还算靠谱,该办的手续一样都没少。
在回去的路上,我开着吉普车,骨头坐在副驾驶。光头和白獒则坐在后边,白獒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光头的锃亮的脑袋,似乎知道自己解放了,兴奋的摇着尾巴。光头撇着嘴道:“你高兴个什么劲,这台吉普车才六十多万。你都快抵得上一辆车了!诶对了,既然这大白獒是咱们的了,是不是也应该给它起个名字?”
骨头闻声立刻开口叫道:“朗姆!就叫朗姆!”我笑着点了点头:“它的有些地方的确跟以前那只朗姆很像,那就叫朗姆吧。”
光头翻了个白眼,长叹口气:“真服了你们俩了,明明是獒种,却非得叫个朗姆。这就相当于给大白鲨起名叫小金鱼,委屈了这个品种喽……”
解决了白獒朗姆的问题,几个人马上又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向着黑龙江漠河进发。光头说要从简装备,结果最后仔细一算发现除了枪支之外,其他一切东西都可以等到了地方再买。于是我们的装备就变成了衣服和洗漱用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就在大伙准备好一切光头要去买机票的时候,骨头却提出了个条件:“俺……想带着朗姆……一起去……”(未完待续)
第二章 洛古河(二)
想要将体型比常人还大出一圈的白獒朗姆带上,除非飞机是自己的,否则就算是认识机长也完全不好使。不过考虑到朗姆温顺听话的性格,我也隐隐能感觉到这次的旅程会很不一般,而朗姆或许真的能在关系时刻出一份力,帮上点忙。
给机场的朋友打了个电话,最后得到的回答非常坚决:“绝对不行,无论是谁也不允许携带这么大的宠物登机,这是根本不允许的!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走火车吧。”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火车虽然慢一些,但至少可以不用有多余的担心。商量一番后,六个人最终决定,李大伯独自一人比我们早一天先行登机去黑龙江漠河,骨头和朗姆坐火车前往。剩下光头冷琦和我后天出发。坐飞机会比骨头坐火车早到四五天的时间,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们正好在当地购买所需要的装备,等骨头到达后可以直接出发。
当天晚上父亲做东,请大家吃了一顿送行饭,嘱咐了许多事情,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我们都能平安的回来。
在李大伯登机一天后,我们也踏上了飞机,三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后降落在黑龙江省漠河机场。机舱门刚刚打开,顿时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光头直接护住了光秃秃的脑门牙关不停打颤:“我操嘞的……这……这地方……这小寒风……还……还真他妈给劲呐……”
这次我特意做足了准备。不但穿了秋衣毛衣保暖内衣,还增添了外衣和羽绒服。即便是这样,走出机场。寒风吹在脸上还是冰的鼻尖生疼。
找好了宾馆之后,当天下午我和光头就出去购买了野外出行所需要的大概装备。考虑到第一站洛古河周边地区的面积,仅仅一天时间肯定无法全部搜索完毕,所以光头还特意购买了随身帐篷和睡袋以防万一。同时将那把拆成零件的黑金左轮也取了出来,重新进行组装。
三天之后,骨头带着朗姆也顺利到达。休息一夜之后,四个人座客车从漠河去往洛古河车站。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因为朗姆的体型原因,也需要站一个座位。所以我们四个人一条狗买了五张车票。并且朗姆的那张车票还多收费了百分之五十,理由是自己担心汽车坐垫的为生情况。
洛古河并不是一条河,而是黑龙江一个小型城市的名称。因为那里接近国界线,所以温度相比漠河要稍微高一些。到不了那种让人受不了的寒冷。从客车上下来,所需时间比之前预想的提早了一个半小时,几人便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在车站附近一家租车公司租了一辆吉普车。一来方便出行,二来也解决了朗姆的不方便的问题。
按照旅游交通地图上的指示,转悠了两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找对了路线,一路狂飙用了不到四十分钟就来到这次出行的第一目的地:三国国界交汇的地方!
根据从网上了解到的信息,蒙古国、俄罗斯和中国相互交汇的位置有一条‘o’型河道,河道中间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因为交通不便。资源贫乏,在加上是三国交汇,所以那里常年没有人涉及。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人区’。从大概规模上来估算,这片荒地的大小远远超过了一座城池,水晶之城存在在其中的概率也直线飙升。
但是当我开着吉普车按照地图和导航找到具体位置准备拿出汽艇充气过河的时候,却发现这条‘o’型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干涸,变成了一圈‘o’型的峡谷将中间那块荒地包围的其中。
从地面到谷底几乎没有坡度,完全是接近一百八十度的竖直程度。从上到下目测至少得有五十米以上的高度。峡谷底部废话藏空旷,举目眺望过去只能看到稀稀疏疏的几颗松树和一些泛黄的草根。不知道是气候原因还是有其他什么因素。整个峡谷内乌烟瘴气,笼罩着一种淡黄|色的袅袅薄雾。
光头拿出高倍望远镜调好焦距对准远处的荒地看了看,随即摇头叹了口气:“这峡谷地下也没有多少植被,大下午的怎么就起了这么大的雾,还带着颜色,百米开外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想要弄清楚那边到底有什么,要么等着雾散,要么咱就得亲自过去。”
那些淡黄|色的薄雾十分奇特,虽然四周无遮无拦并且伴有微风,薄雾却始终萦绕在峡谷之内,没有任何扩散的痕迹,仿佛无形中有一道屏障将其完全笼罩。
望着那些时而薄淡时而浓稠的黄|色雾霾,冷琦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些雾气的颜色有些不对,很可能对人体有害,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咱们最后不要贸然下去。”朗姆对着峡谷之下的黄雾也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同意着冷琦的分析。
光头听了嘿嘿一笑:“秃爷就是秃爷,这回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先见之明。”说着从汽车后备箱期掏出了几个防毒面具。
思索片刻,尽管光头准备了防毒面具,但冷琦说的没错,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贸然下去。所以四人决定原地宿营,等待明天黄雾彻底散尽之后再做打算,毕竟时刻要把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否则就算是找到水晶之城那也没有了意义。
从商店里买回来的便携式帐篷与几个月前去冰火谷时光头准备的组合式加热帐篷相差太远,根本没有任何保暖加热设备,完全就是两张帆布中间加了点泡沫和海绵,在黑龙江这种气候寒冷的地方,只能起到防风的作用,对御寒没有任何帮助。我们躲在帐篷钻进睡袋身体都一直冰凉,最后实在冷的不行,就直接再钻回到吉普车里把空调打开取暖。
艰难的熬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光头就迫不及待的钻出去查看情况。随即传来一声轻叫:“我擦,这雾霾……还他妈带变色的!?”(未完待续)
第三章 越美丽越危险
听到光头的叫声,我也连忙爬出帐篷查看,果然发现峡谷之内原本呈淡黄|色的雾霾此时已经转变成了淡青色,并且颜色好像还在逐渐加重。除此之外,雾霾的浓度以及范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然笼罩着四周遮挡视线。让我们所携带的高倍望远镜彻底成了摆设。
没办法,四个人只好继续等下去,看看太阳出来的时候会不会将雾气驱散。就这样,我们坐在吉普车里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峡谷整整看了一天,而峡谷内的雾霾也在不停的变化着颜色,几乎是一到两个小时就会发生完整转变,一天算下来大概有五到七种颜色毫无规律的相互循环变化。
雾气的产生是因为树木过多挥发的水气过大,两层空气中的水分子在运动中遇冷会凝结成细微的水滴悬浮与空中,用肉眼看起来就是一片一片白色雾霾。正常情况下雾气的颜色都以白色为主,根据某些地方的植被和空气等多种因素,雾气也会受到污染,从而变换成其他颜色。
我们面前这条大峡谷内有着不少中了繁杂的树木,所以会产生雾气倒也不足为奇。因为峡谷内比较封闭,空气流通并不通顺,所以雾霾笼罩在其中久久不散也勉强可以理解。但此时这种在固定时间内连续变幻颜色的情况却超出了所有人对雾气这个自然现象的常识理解。
天黑之后,四个人重新聚集在吉普车内商量着下一步计划。光头一边啃着牛肉干一边说道:“看这架势。峡谷内的雾气肯定是散不了了。昨天我就说戴好了防毒面具直接下去就得了,还省得多浪费一天时间。”冷琦依然非常谨慎:“这谷内的雾气总是在不停变幻着颜色,这种情况绝对不会正常。多半是谷底存在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即便是下去,咱们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行事。”
骨头用力点了点头:“俺看那个《西游记》里边,那些个有妖怪的山里边就有带颜色的雾气,什么黑的黄的红的都有。这峡谷里的雾气有七种颜色,不会是底下住着七个妖怪吧?”
光头听了哼笑一声:“地下要是真住着七个妖精,那你就赶紧打电话把‘葫芦娃七兄弟’全都给叫过来,一对一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老张你说是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妖怪肯定不会有。不过骨头分析的也没错,没准这些带着颜色雾气就是什么巨型的毒物毒虫所吞吐出来的。总之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过了今晚如果雾气还没有消散,那咱们明早八点准时下谷!”
这一夜四个人其实都没有怎么睡,因为心里知道天亮之后无论情况如何都要开始玩命下谷,结果会是什么样谁都不知道。心中的感觉也乱七八糟。有时候是激动,有时候是害怕,也有时候是迷茫。
凌晨六点,天色刚刚微微见亮,光头和骨头就爬起来透过车窗盯着外边的峡谷深处发呆。随着天上亮度逐渐曾强,峡谷中的雾气也再次显现出来,这次的颜色非常淡,虽然其中略微夹杂着一些青黄之色,但笼统看去还是白色居多。这种颜色稍稍能让我们安心一些。毕竟要好过那些五彩缤纷的艳色。
七点刚过,光头就等待不急蠢蠢欲动,不停的催促着我们节省时间赶紧下谷。见到雾气已经没有了要消散的迹象。趁着此时颜色较淡我也把心一横,招呼着几人开始行动!
在这之前光头早就已经将登山绳固定在吉普车上,六十米的绳子刚好垂到谷底。戴好防毒面具后,由光头和我先行打头阵,等下到谷底确定没问题之后再给骨头和冷琦发信号。朗姆则趴在帐篷里负责看管我们留下的装备和租来的吉普车。
峡谷的断面非常平整,就像是一把巨大的砍刀切出来的一样。五分钟不到。我和光头相继下到了谷底,峡谷底部的土地非常柔软。踩在上边就像是踩在了海面上,总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谷底的雾气更加浓重,抬头向上看去,只能隐约看到冷琦的身影。
停留了十多分钟,我们都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感觉。这说明要么防毒面具起到了作用,要么雾气根本没有问题。不过无论真实情况如何,我们还是更相信前者。谁都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摘下防毒面具,去测试这些雾气的危险程度。
通过对讲机说明了下边的情况之后,冷琦和骨头也抓着绳索陆续滑了下来。前前后后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时间,身边的雾气已经再度改变了颜色,变成了十分深邃的淡蓝之色。随着颜色的加深,我们的能见度也直线下降,最远十米开外就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景物。
光头摸出指南针,校准好方向后在前边带路,我们则站成一排小心翼翼保持距离跟在后边。为了防止意外走散,我还在没人腰间的保险扣上都加了根绳子,这样只要跟着绳子的方向就一定不会走失。
行走在淡蓝色的雾气之中,让人产生了一种大海的感觉。仿佛自己此时已经化作了一条小鱼,正自由自在的在广阔的海洋中随意翱翔。光头走的十分小心谨慎,每一步都率先进行试探,确认没问题之后再放心的踩上去。慢慢的一些松树稀稀落落的出现在两侧,不但生长的奇形怪状,最奇特的是,松树上的松针竟然都是红粉之色。
我凑到最近的一颗松树旁边仔细观看,发现这些红粉之色并不是被某种颜料侵染,而是来自树体本身,似乎是一种比较罕见的松树品种。将花朵的鲜艳放在纤细尖锐的松针之上,看上去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簇簇粉红色的枝条叫人越看心中越是喜爱,就像是冬天盛开的腊梅一样美丽异常。我忍不住想要掰下一节送给冷琦,但刚刚伸出手就立刻被身旁的冷琦出口制止:“别动!小心!”
我有些惊讶:“怎……怎么?这东西有问题?”
她微微摇头:“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不过美丽是把双刃剑,越漂亮的东西,其背后隐藏的危险往往越大!”说着她从身上拔出黑金匕首手起刀落割掉了一截松针,枝干切口处立刻就涌出了一股||乳|白色液体,滴落在地上与泥土接触竟然冒起了阵阵黑烟!(未完待续)
第四章 洞崖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被吓了一条,完全没有想到外边看似美丽的红粉松树,竟然暗藏着这么大的危险。待到地面上黑烟停止,接触到那种||乳|白色液体的泥土已经被烧成了黑色胶体,空气中也弥散除了一种刺鼻的味道。即便是有防毒面具在中间进行过滤,吸进喉咙还是感到针扎般的疼痛。
光头在前边幸灾乐祸:“呦呵,老张同志以前教导咱别总是手欠,那说的可是一套接着一套,现在自己怎么还给忘了,要不要听秃爷再背诵一遍。”
感受着喉咙中火辣辣的刺痛感觉,我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个要他的动作,随即打着手势示意继续前进。
沿着峡谷径直穿行,走了大约二十多种之后,周围原本浓稠的雾气竟然开始逐渐变小,天空中也窸窸窣窣的飘起了雪花。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我们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全都下意识加快了速度,争取在雪停之前尽快爬出峡谷。免得冻僵了手脚不好行动。
然而,不知道老天是在帮忙,还是在‘帮倒忙’。随着越走越远,空中的雪花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越变越大,越来越密集。雾气散尽之后,密集的大雪再一次挡住了几人的目光。我们只好继续凭借着指南针,闭着眼睛往前硬闯。
之前因为有雾气遮挡,所以我们并不知道这条峡谷到底有多宽。此时走起来才感觉到。保守来说,其宽度都得要开始用‘公里’来进行衡量计算。
又加快步伐往前走了接近半个小时,周边林木逐渐消失。峡谷终于到达了尽头,一面五十余米,接近直角的崖壁出现在我们面前。找了快背雪的地方休息片刻,等到大雪减小之后,我们立刻起身开始琢磨着应该如何上去。
崖壁不少凸起都被雪花覆盖,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平整几分。顶端没有人接应,没有绳索。想要上去只有一个方法:徒手攀岩!
这是一种既考验体力又考验技术的运动,我的攀岩技术虽然还可以。但是一口气爬到五十米之上,体力恐怕有些不太允许。骨头到是有一膀子力气和体力,但他这十几年在大黑山里上过树爬过山,所有的都尝试过了。还就是没试过攀岩。再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也是比较危险的。
合辙来合辙去,攀岩上去固定安全绳的重任还是放在了光头身上,冷琦也自告奋勇提出一同上去,跟在他身边进行保护。
为了保险起见以防万一,我将几人的背包全都平整铺在了地上,这样如果他们失手不小心掉下来也能缓冲一些作用力,不至于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在爬树攀岩方面光头一直都是专家,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过什么地方是他所爬不上去的。
我们的运气很好。眼前这面看似极为平整的墙壁,外层其实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孔洞,像是大号的蜂窝一样。这些空洞给光头提供了足够的支撑点和着力点。转眼间他就上升到了十米以上的区域。
就在我准备开口夸赞他几句的时候,就见他身形一晃停在原地险些摔落下来,整个人紧贴在墙壁上高声大叫:“我说冷女侠,就算秃爷是‘攀岩专家’,想要搭把手你也得提前吱声呐。就这么直接一把抓过来,简直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此时冷琦正停在右侧不远的地方。与光头大约有三米左右的距离。听到光头的话语,顿时狐疑的转过了脑袋:“你说什么?”
光头闻声将脑袋转过来。见到侧边的冷琦之后顿时也是一愣,随即伸手指了指下边:“老张老骨你们俩谁跟上来了,别总抓着秃爷脚脖子行不,总抓着不放咱也没法施力呐!”
听到这话,三人都下意识将目光转到了光头的脚腕之上,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在崖壁那些孔洞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伸出了一只颜色铁青干瘦的手臂,就在光头脚边,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腕!
半天听不到回应,光头也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用力扣住凸起的石块勉强转身低头向下看去。当他看到紧紧抓住自己脚腕的那只铁青手臂,吓得差点没直接松手从崖壁上跳下来,连忙开始用力蹬踹,想要挣脱开来。但那只手臂抓的十分结实,连续尝试了几次,光头硬是灭能活动半分。
倘若是在地面上倒也没什么大碍,猛然发力一定可以挣脱。但此时是在距离地面接近二十米高度的悬崖峭壁之上,光头的一半力气都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就算是挣扎也无法用上全力,只能哭丧着脸眼睁睁看着那只手臂将自己困在崖壁之中,变了声音不停大喊大叫:“冷女侠,姑奶奶,快快快!救命啊!老张在我包里拿左轮,老骨你不是会飞刀么,快快快!快特么救人啊!……”
左轮不是狙击枪,没有瞄准镜,没有聚焦点。我也不是神枪手,想要在二十米开外的距离打中那只手臂却又不误伤光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骨头也是一样,虽然他的飞刀技术出神入化,但准确度也没夸张到那种程度。所以现在唯一能救光头脱身的只有同样贴附在崖壁上的冷琦!
发现这个紧急情况后,不等光头出口呼救,冷琦已经将黑金匕首衔在嘴里侧着平移了过去。
在几乎竖直的崖壁之上,向上攀爬并不算困难,只要掌握好着力点即可。但想要以这种状态原路退下来,简直如同登天。因为人体下方属于盲区,攀岩者并不能看到身下的情况。看不到详细情况就无法找到着力点,自然也就无法向下攀岩。
平移到光头身旁,冷琦尝试想要向下攀岩,但都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她只好一手扣住崖壁上的孔洞支撑身体,另一只手紧握黑金匕首向着那只铁青的手臂砍了过去。由于距离太远的缘故,第一刀以失败告终,不但没有砍到那只手臂,反而还刮开了光头的裤子。
光头紧紧贴在崖壁上直咽口水:“冷女侠,你可得看准了啊……这要是把咱整个脚丫子给砍下来,那秃爷后半辈子的光棍可就打定了……到时候你可得以身相许作为补偿……”
冷琦没有理会,将身体又往下偏移了十多厘米,随即再次举起匕首砍了下去。这一次挥刀的力度和距离把握的恰到好处,黑金匕首的刀刃轻轻从那只手臂的指结处划过,半秒钟之后,四个手指头齐刷刷的落了下来,那只手臂也随即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等那几根手指掉落在地上,我立刻过去查看,却发现这几节骨头在下落的过程就开始迅速发生腐烂,等彻底摔落到地面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滩青色脓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模样。
光头脑门上满是豆大的汗粒,脱身之后迅速将右脚抽了回来,不停的喃喃道:“多谢祖师爷保佑……多谢祖师爷保佑……”
最开始我还以为崖壁上这些大大小小的孔洞是自然形成,完全没想到其中竟然会出现这种变故。一边催促着光头继续往上爬,一边凑到其中几个孔洞旁边举着手电往里观看。
走进之后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些孔洞内部往外微微疏通着气流,很明显在这片五十米高度的峭壁后方另有洞天!
正当我在心中琢磨着如此高耸的崖壁内部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地方的时候,面前一个较大的孔洞内突然又伸出了一直铁青手臂。这只手臂伸缩的速度快如闪电,再加上我的思想稍微有些走神,来不及躲闪就被直直的掐住了喉咙!
窒息感觉涌上脑袋,我下意识伸出两只手想要掰开青色手臂。但那青色手臂的力气极大,摸上去十分冰冷,极为坚硬就像是件青铜古器一般。手电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惊动了站在后边观看光头的骨头,见到峭壁中突然伸出一只青绿色手臂锁住了我的喉咙,他也紧张起来,慌忙捡起我放在背包上光头的那把黑金左轮,冲到近前将枪口抵在青色手臂手腕的位置连开三枪。
随着三声‘砰砰砰’闷响,子弹将青色手腕打穿,子弹贴着我的脖子飞